不是吾师·胜似吾师 杨昌林
我虽不是“二周”的入室弟子,却深得他们的言传身教,受益匪浅。二位大师艺超群芳,德似梅格!可谓是德艺双馨,堪称一代宗师。 裕祥老师是三中全会后,由重庆市川剧院调到省川剧院的,他担任过剧院艺委会主任、导演、副院长、艺术顾问等职。 三中全会前,邓小平同志来川视察,给了川剧第二次艺术生命,恢复了川剧传统戏的演出。时任艺委会主任、导演的裕祥老师,挑起了剧院业务重担。由我主演的《八一风暴》他是总导演,常常为我“开小灶”说戏。一天,他对我说:“昌林子,格老子,传统戏演了这么久了,你娃演个折子戏给我看。”我就演了《空城计》。他还给了我一个他的藏本《空城计》,台词与我们日常演出的大相径庭。 他喜欢来我家作客,更喜欢我的自制熬锅肉、泡菜(有时他买肉来)。他对成都不熟悉,我就是他的最佳导游,可说是成都的大小公园、茶馆、“苍蝇馆子”,我们基本上都光顾了。他给我讲戏、讲人物、讲历史、讲他的导演艺术,让我深深受益。 我带他去了我的桑梓之地什邡,见到了他同科学艺的丑角郑裕雪及兰容光老师,自然要送他的什邡特产叶子烟。他还在我家住过一宿,什邡的气温很低,时值隆冬、瑞雪纷飞,那时又无空调,把周先生冻惨了,至今我还心有余悸!父母为他做些乡间菜肴下烧酒,算是我们对他的最高规格接待! 一次,他的心情不爽,约我陪他去喝茶。他在楼下叫我:“昌林子,走哦,喝茶去!”可是,我的小女正生病发高烧,需去医院治疗。我和寒妻商量后,由她带小女去医院,我陪先生去喝茶。后来,他得知这一情况,将我臭训一通,说:“女儿都生病了,你不该陪我去喝茶。”可见先生的为人品格! “昌林娃”,这是企何老师对我的称呼,甚感亲切。由我主演的《卧虎令》他是总导演,常常给我耳提面命,他说:“你不要去演生角嘛,可以借鉴一些别的行当来演,比如花脸、小花脸的东西来丰富人物,为人物服务!唱腔道白都可用花脸的喷口。”他是考虑到董宣这个人物既刚毅又机趣,为我出此上策。因此,才是大家看到的那个董宣。 三中全会前,成渝两地省市川剧院要晋京演出。一天企何老师对我说:“昌林娃,这次去北京你要准备和我演个《柴市节》呵。小平同志喜欢看这个戏,万一点到了,我们拿不出来。”我说:老师,这个戏我演得少,怕给你配烂了!他说:“怕啥子嘛,有我!你倒是要避点‘火’哈!” 这晚,我给杨淑英老师合演了《营门斩子》,邓小平同志到后台来接见我们时问:“今晚给淑英合演《营门斩子》的这个,不是司徒慧聪哈?司徒给淑英演这个戏我看过……”企何老师忙给他介绍说:“这是我们的青年演员杨昌林。”小平同志又说:“不错,还配得起。”(这段话已由当时在场,时任院长的张中学记录,提供给四川省政协《川剧卷》上载录)。 企何老师给我的“四些”至理名言,即“做人要勤快些、看远些、想通些、站开些。”我奉行一生。企何老师一生又何尝不是如此? 二位大师虽离我们而去,但他们的敬业精神、严以律己、宽以待人、艺德人格,却长留在我们心中,为之千秋楷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