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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下这个标题，也就写下了对我的怨恨和攻击，甚至碎我饭碗的可能。或者说，这等于我把自己的尾巴放进了同行和教育官员的脚下。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倘外行远远地望中国农村现今的教育，的确繁花似锦，春意盎然，高楼林立，辉煌灿烂。你去问问内行就知道，那是纸上画，林立的高楼也是纸糊的，如同送给死人的灵屋。
中国的教育改革到了农村，很快浓缩而简化成出出文件、念念文件和举杯庆功。殊不知，一不小心，就在吃吃喝喝的饱嗝声里，一所所农村中小学竟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商场，于是，上下左右慌忙统一承诺，我们的教育要“让学生成才，让家长放心，让人民满意”。老百姓被这美丽的玩笑忽悠得怨声载道，喊爹叫娘，由失望转化成绝望，所有愤恨也浓缩而简化成“狗杂种！在糊屎搞尿。”这时，又听到解释说“人民对教育的要求越来越高了”。
看来，如今到处是活鬼！
一、农村的教育改革
谁在开玩笑？没有人承认，觉悟没那么高，只有看源头。
教育部下教育厅，厅下是市县教育局，还有区乡文办，垂直领导，分层管理。各级政府又设有教委，一般由党委政府副职管理，于是就有省委副书记和副市长、市委副书记和副市长、县委副书记和副县长、区委副书记和副区长、乡党委副书记和副乡长来管理辖区的教育。而各层又设有诸如教育督导、教育监察等五花八门的管理机构。
就说市县文教局，里面有几十个科室几百号人，从不同方面、不同角度来管教育，怎么没管好？俗话说，艄公多了打翻船。你说，这么多机构这么多人员来搅教育这盆粥，你盛一碗，我舀一瓢，它不酸不馊吗？况且外行居多，根本不懂得这盛舀的技巧。说实话，国家投在学校的钱，真的不够他们几爷子几娘母吃喝嫖赌，特别是市县的教育领域。这么多人拿着碗碗盆盆等着盼着，投进的钱能剩点儿修修补补，就非常不错了。
——这，应该是农村教育资金短缺的主要原因。
教育改革，把“教学大纲”完善为“课程标准”，革了应试教育，实施素质教育。这是保证教育教学质量，促进全民素质提高的国家行动，但是，主管农村教育的官们借此买官卖官，吃吃喝喝，闹它一阵，竟不知教育改革的东南西北，“素质教育”是个什么东西。于是，他们把自己子女往贵族学校或国外一送，就“放权”给心腹，自己去一边悠闲地玩着嫖着，一边瞟着学校为了几个优等生放弃一大片，最后还用这“一大片”来陪葬，拥在应试之船，浩浩荡荡渡向中考高考的彼岸。末了，再举杯庆功。
——这，就是政府官员的农村教育改革。
只要玩得高兴，嫖得爽快，看到顺眼的送钱的，随时可以封为专家学者，省级不行降市级，市级不够就县级。甚至放言，要将我们所有教师培养成专家学者型教师。看来，为了节能环保，今后火车还真要用人推了。到那时，大学生、研究生是不愁没有工作了。
这帮被封的造势专家学者还是多多少少有点自知之明。他们不碰教育改革的实质要害，只触“课程标准”的概念的意义与价值，特别能将旧词翻新玩得手到擒拿。也许是嫌“上课”太平常太无趣太没时代感，于是便把它改成“说课”、“讨课”、“研课”和“复式课”等待。重庆某县一乡村中学与四川某初级中学搞联谊活动的酒后，重庆方说，我们两所学校“搞点儿啥子卵来巩固友谊”。殊不知，重庆方再次去初级中学时，就是二三十个专家了，说对方是自己“复式教学课题研究”的实验基地，这次是市县联合评审组来“验收成果”的，弄得对方很不好意思，因为招待的档次低了。其实，之所以有来往，是源于同学，大学毕业后聘在了这不同省份的两所学校。一透露，叫人哭笑不得。所谓“专家”，大部分是以往没去过的教师，也邀了其它学校的几个校长主任，能和县挂上的，就是文教局保卫股的副股长了。几经折腾，这个甘醇泡出来的“成果”还获得了重庆市二等奖，当然，也给“实验基地”发了个小牌儿。
几千上万的招待费换回个小牌儿，脑袋进水了？不！招待费国家给。有这小牌儿，实验基地的领导的名字自然就会打在课题“研究者”栏内，由此带来的利益，是无法估量的。几年前，西南师范大学编了套中学教材，为增加销量，便把中师毕业在某中学搞后勤的y打在了“编写者”栏里，这样，再歪也是专家了。评优呀，晋级呀，调资呀，职称呀，y先于如何人，几年下来，他的工资高于老校长近千元。当群起而攻之时，文教局也哑然，最后封他个“自学成才”的专家。其实，外行不知道，这每玩儿一种说法都是学问，试点之后形成论述，伴随大量的红头文件卖给学校，以指导教育改革。随之，再给教师洗脑充电，除缴几百元培训费，还有卖些证书本本，以评优晋级之用。现在，有的小学一年级写字课已改成了“书法课”，因为“书法”有档次，听起来响亮。当然，玩儿词者是不知道收废品的都不要那些证书本本，说那不能废物利用，更不知道那些毛笔握不来、硬笔写起站都困难的人是如何给孩子们书法的，正如张悟本根本不用知道他的粉丝是如何养身一样。
为了与新词配套，把过去市县的期中、期末统考改为“成果验收”，又是文件又是规则，反复强调“凡是不负责任者，情节特别严重的送司法机关追究其刑事责任”。所造气氛不亚于国家考试，但考试题目全是市或县教研室编卖给学生的“学习指南”上的原题（其实，这是为来期卖资料作的广告：我们室的资料作用大大的），就连错误也没纠正过来。更有甚者，八年级考的物理试卷全是九年级物理的内容。如算成本，几毛钱一份的试卷，贴上教育改革的专用标签如“实质探测”、“技能运用”等，收费几元，有的甚至近十元。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拿钱走人，没有售后服务（哪里改卷，如何平分等），成果验收成了钞票验收。因为都怕承担“刑事责任”，所以评卷时免不了打电话询问八年级物理如何处理，错题怎么评分等等，没想到，反被责问：“这么简单的事弄好，你们平时哪们教的书？”
农村那茅厕板板供蹲外，还有遮脏掩臭之用，哪知被这些教育改革的专家们不小心给掀开了，这纯属意外。对此，有的老师气愤不已：“这些崽舅子！哪们搞的。”有的也宽容待之：“既是成果，无需验的，只管来收就是。”所以，不知何时，一则顺口溜从学校溜向了社会——
教育改革戴帽，
红头文件开道，
专家行骗欺诈，
哪里有人敢闹！
内容大同小异，讲授方法不变，仅仅改换几个行业术语，成本猛增，这就是中国农村的教育改革！
二、农村学校现状
经过几轮无计划（没有推算几年后当地适龄学生人数）无目的（楼房的实际作用）“兴修校舍，发展教育”，农村中小学特别是乡镇级的中小学目前应该算比较富裕了。在西部不少几百学生的乡镇级中小学都有漂亮的教学大楼、实验大楼、综合大楼（有的外加办公大楼等），进到楼里，是装饰豪华的大大小小的这室那房，如蜘蛛活动的微机房，有灰尘满桌的实验室。校长副校长和中层干部均配有老板椅、藏装扑克麻将和臭袜子的密码保险柜，也有把情人照片、信物等放于柜里，总比放在家里老婆眼皮下保险。
凡是有亲身经历或用脑感知的人都知道，学生在这么富丽堂皇的学校就读，如同借金碗来喝酸米汤或馊潲水。因为，学生在其间到底学了什么，只有天知道。
农村九年义务教育，可谓几家欢乐几家愁。小学段没有升学压力，一年级就在吼“减负”，因此老师上课轻松，学生吃吃喝喝，也很愉快。2006年时，还有老师把《水浒传》念成“水洗船”，把阿尔巴尼亚读成“阿尔巴巴”和“尼亚”。美术课，老师急匆匆地跑进教室，拿粉笔的手在黑板上一挽，说道：“今天画南瓜。”学生吼：“长——了！”“那就画冬瓜。”随后走了。一堂四十分钟的课，老师一个动作，两句话十个字，加上粉笔与黑板的摩擦声“叽”，也才十一个字，就完成了任务。曾记得，幼儿园张院长教识一字收五毛钱还炒上了电视，真有闲的话，为何不去将一个农民小学六年交学校总金额的一半或三分之一，除以他孩子能写会认的汉子的总数？可以肯定，那将是五毛的倍数。
由于身体与心理的巨大变化，初中三年则是学生“事故多发地段”。所以，教师是顶起石碓唱戏——费力不讨好。既要准备学生“上岸”，又要减负，课没上完，有的学生的书本早“减”没了，而媒体记者又称学生书包重量，又大声疾呼“减负！减负！再减负！”补课违反规定，不补空中楼阁难建。不准学生上课吃喝和出校上网，他们习惯难改，商家老板也有意见，轻则语言侮辱，重则寻机拳脚相迎。今天一个文件课要这样上，明天一个通知课要那样讲，后天一个电话叫你去参加继续教育的学习。付出银两，浪费时间，计划打乱，不敢语言。“你说了算！我听你的？”校长负责制就是家长制，买来的校长实行的，就是“皇帝制”，当然得听家长和皇帝的——“学生是我们上帝，是教师的衣食父母”（这是某县更新教育观念会议的主题）。这样，教师沦为学生的“服务员”，平等的师生关系瓦解，加之媒体牵引护航，一个个新版“黄帅”脱壳而出，“严是爱，宽是害”成为历史，以“弟子强”证明“师高”的信心和勇气也被掘墓活埋。结果，“上帝”考二三十分甚至几分，学校要求笔上生花，向家长报喜避劣，确保他们不提前“下船”，万事大吉。如果试卷没了选择题，考试严肃，估计一两百万人口的小县，产生的现代“张铁生”要用火车拉。
——这就是农村义务教育初中段的教师的尴尬。
那么，作为一校管理与决策的“总设计师”校长，在做什么？这，还得从“幺儿”说起——
二十多年前，一则笑话说，父亲问三个儿子今后的打算，大儿文科强，说今后教文科，二儿理科好，说教理科。幺儿好吃懒做，什么也不会，便说：“把文科理科都占了，我只有当他们的领导算了。”过去想起这笑话就喷饭，现在想起它却再也笑不起来。
因为，现在农村中小学校长再也不是“幺儿”，都“年轻化、知识化和专业化”了，即使文凭不够，他们也早从山寨学校弄了个山寨版的文凭，何况现在县进修校都能发放大学文凭了。所以，什么都有的他们，不再是幺儿，而是老子了。“老子说的！”“老子不怕！”“老子弄死你！”“你敢告老子？！”有了如此老子，儿子理当就是教师。老子不上课，没人敢吱声，哪怕今天任命，明天就扔课本，就这么干脆。一般来说，他们不问津学校教育教学事务，只管学校的经济、建修和教师调动。如果几年混熟了地盘，有了门路，是不愿去设备齐全的一流学校当校长的，有的甚至不愿去文教局当副局长。为何？建修。希望他的母亲——党，有漂亮的高楼大厦居住。于是，学校建了推，推了建，实在不好意思把石灰水未干的楼房推到，就楼上加楼，租借农民土地也要修，毁了很好的操场重铺，浓密高耸的松柏不风景，砍了栽法国梧桐苗苗儿。
如果没有房地产商挡道，也再补遏制的话，农村中小学校长会把楼房一直修到党中央身边去，让教育部长没地方下脚。
有用没用修几楼，
买了豪宅车不愁。
再修再补办家家，
儿孙出国钱也够。
这诗是西南某贫困县一退休老校长给我的，他说诗的前两句是对当地一个上台不到两年的校长的真实写照，后两句也能在此县找到所指的多个对象。访问末了，他拍得木桌啪啪响：“弄得不好，我们的教育，是要毁在这帮狗杂种身上！”
可以这样说，现在绝大部分农村中小学校长，已经过继给楼族房氏了。不少校长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访问教师，不是了解学校情况，更不是向教师展开他对学校教育教学的规划蓝图。而是火急火燎地查看学校还剩多少钱，随后把会计出纳换成自己的心腹，以降低收回买校长的钱和以后“发家致富”的风险。
买股票和投资房产都有风险，投资校长倒是不错的买卖。校长一声令下，人民币就从四面八方来学校集中了。把围墙缝缝打些洞洞再架些棚棚，售租出去就是钱。小卖部、伙食团经营权出售二三十年，就是成堆的钱。大建小补有油水，吃喝购物有回扣，就连学生的书副本就有数目可观的回扣。西南某两百万人口的一个小县的一所高级中学校长，修了一个分校，还把老校区的部分拿去投资房地产老板，有人估计他现今资产至少达八位数。巧了，同在此县的一乡初级中学，在校学生七八百人，由于校长把每年近两万元的书副本回扣入了学校收入帐，被行政主管部门劝退了校长职位。因为，他掀开了全县教育的遮羞布。
“给咋的！你龟儿政府锤子兮兮不准收，老子就用你国库的钱。”
国家对西部农村学生实行“两免一补”，政府三令五申强调学校不许乱收费，也处分了多个校长的情况下，一校长领到了谎报学生人数的钱，在教师会上趾高气昂如是说。仿佛国库就是他家的钱袋子。
校长富了，所以都认为学校是个发财的地方。由此，学校校门两边的门市售租价要高出其它地方许多倍，吃的穿的玩的，样样尽有。小商小贩的推推车和大摊小摊把校门堵得水泄不通，有时为争抢位置大吵大闹，低俗咒骂，不堪入耳。开学那几天，学校门庭若市，文教局这股那室随时来，宣传部、卫生局、电影公司、保险公司、卫生防疫站和法律服务所等偶而至。他们去学校如进入无人之境，在校门口就按得车喇叭“哒哒哒……”有教师把它准确译成“来接待……”来干吗？吃点喝点拿点，反正学校有钱。曾几时，酒楼饭店不愿赊账给党政机关，而乐意赊给学校吃喝，就连小姐也放心地赊给学校玩儿……
正因为如此，写书卖不掉的都改行抄编“复习精华”、“考试宝典”和“升学指南”等，打捆成山，坐“教改办”的官车进入学校，统一发给学生，再由学生论斤两卖给废品店。
商场是竞争的开放市场，学校也不例外。买到小卖部和学生食堂经营权的，要和校外竞争，这好办，学校出面不准学生出校，美其名曰“便于管理”。而小卖部与食堂的竞争，学校就“不便管理”，顺其自然。这样，小卖部扩为校园超市，24小时营业，以便学生24小时能饮染色水，嚼垃圾物。地沟油、霉烂大米和劣质食品等，畅通无阻进入学校，自然进入学生的肠胃，谁管了？没有。偶尔，卫生部门来查查，只要给他们吃好喝好玩好，“一切正常”。值班民警的大照片挂在校门口，也许是日晒雨淋，磨损泛黄了，早已失去威力。学校周围仍如农贸市场，网吧林立，杂乱不堪，无人问津。为此，只能将中考高考作为禁市日，还获媒体褒奖，希望年年如是。
虽然如此，但学校还是希望风光上岸，不至于呈上的全是“白板”，败了上级的玩兴，倒了领导的胃口。于是，有的花重金买能上北大清华的优秀生来装点门面，有的干脆集体作弊，甚至参加高考优等生座位周围的座位就能卖钱。今年高考监考的互换，听一位到异县监考的老师回来说，考前会上，县长对考务人员仅仅八个字：“和谐社会，以人——为本。”问其它，不肯说，东磨西磨，转到考风，他却比那县长还精简：“有点儿随意。”
老百姓无权无势，叫他拿钱去买个“好”的座位舍不得，加分轮不到，民族改不了，望着别人冲锋舟护上岸，自己孩子还在扑腾挣扎，不绝望也太麻木。再说，绝望也是人家的权利，官们无需解释。反正，教育是你们办的。
三、农村中小学的学生
“再富不能富孩子。”是的，学校和校长都富了，如果孩子也富了的话，说明我们的教育改革彻底失败了。
再说，孩子何富之有？从小学开始，他们在学校吃喝玩乐要花钱，还有养活小贩烂专家，还有名目繁多的强行捐助，还有强行要求他们扶持快死的企业如电影公司等，还要给校长日嫖夜赌和高升买单。这么大一帮人去掏他们的衣兜，还富的话，是极不正常的事情。当我们极个别的孩子也学着去掏人衣兜时，校长教师则惊恐万状：不得了啦！怎么办？救救孩子吧。
学生出了事，校长能瞒则瞒，竭力私下处理。例如某镇中学，为了收取学生百多元的住宿费，强行要求他们住校，但管理跟不上。晚自习时，一生病的女生睡在宿舍，竟被五六个男生强奸，致使女生怀孕。学校也没报案，自己查出并要那几个男生拿了点钱出来，由学校给女生，就没事了。学校向女生及其家长一再保证，她回去把“事情”处理了，随时回来上课。后来，其家长带着女生来校续读，校长死活不收，原因是她“作风有问题”。类似的案例，在农村中小学时有发生，一般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保“文明单位”“先进学校”的牌子。
在农村中学，虽然每个学生向学校交的钱一样多少，但受到的待遇特别是受到的教育有着天壤之别。一个年级要选出一两个尖子班（或曰实验班，或曰英才班），这才是学校真正培养对象，所以，无论师资搭配，还是教学设置，都倾注在这些班上。而其它班的班主任抓阄定班排序，科任教师随意安排，凑足课时就行，学校要求则是“带好娃儿莫出事”，这实际就是告诉非尖子班的学生“你不行，没指望了”。所以，“事”还是在出，而且是不断地出，因为，他们心里的希望被学校无知地抹杀了，活埋了！在教室是耍，走出学校也是耍，校外耍起自在得多，况且，校外的网吧、桌球房、足浴室、按摩房等娱乐场所的大门随时向他们敞开着，老板笑嘻嘻地恭候着他们，远比老师那冷漠的目光具有吸引力。于是，蜂拥出校，翻围墙也要出去，生活费玩儿没了就去偷去抢，被捅了再找人捅回来，杀回来。
——这，应该是校园暴力的源头。可以说，绝大部分是由学校的不作为酿成的。
糟糕的是，身体没捅出窟窿，人没被杀摆起，无人问津。
最为糟糕的是，学校和老师他们明明知道女生在外坐台卖淫，自己不管，也不告诉其家长。难道这是害怕由此减少他们玩乐的资源吗？
这些学生，一般称为“问题学生”，似乎他们周身都是问题，还会传染，所以，老师就是看到他们在桌球房或网吧玩儿，往往低头就走了。也只有收费刮他们身上钱的时候，才想起他们是学校的学生，态度也像老师了：和蔼可亲。哦，对了！他们真正成为“上帝”是上岸之后，老师拿他们去兑换职业学校钞票的时候。
识破骗局的学生和家长，没有再去凑“上岸”的热闹。去年，媒体故作惊讶状：“还有这么多人哪里去了？”哪去了，怕被骗得精光早下了船，留点儿银两作打工的路费，不行么？
也有识破骗局还不甘心，要作最后一搏的。去年，四川某市两天时间内，涌向同省的绵阳参加高中招生考试的学生近四千人（此市去其它省市参考的没法统计）。一旦得知被录取，那种兴奋胜于中了500万元的大奖。在南山中学，父亲得知孩子被录取了，当即搂着儿子在操场上翻滚，像个孩子似的吼叫：“取了！取了！”随后，才打电话回去，“我们儿子录了！寄5万过来报名，啥子？房子不修了。”当然，被录取的很少，大部分失望而归。那种失望，那种无助，那种悲戚，没法形容，真的让人心疼，仿佛走到了世界末日。
其实，绵阳市的绵阳中学和南山中学也没什么，当时因地震而来的援建队还在收尾，楼房及校园设施还比如某市的好。稍微不同的是，没在校门内看到小卖部和超市之类，校门外也不见网吧和桌球房。
四、这不是谏言
这个世上本没有鬼，但说鬼话做鬼事的人一多，人们就信了。相信归相信，而不怕鬼的人总比信鬼的人要多得多。
教育改革是技术活儿，不能开玩笑，不懂站一边儿，再也不要装模作样了。架子再花哨，语言再堂皇，文件再多，著述再厚，背弃了教育教学规律，不能营造良好的环境，促使学生安心学、教师静心教，都是花架子下的屁话臭狗屎。
讳疾忌医，实在愚昧。对农村教育的改革，不如在“深化”之前进行彻底的清瘀去腐手术。我们应当知道，教育腐败贪占几万几十万，是不足以杀头，但其危害比其它行业的几百万几千万要大得多。因为，这将祸及一代人甚至几代人，那一栋栋楼房是不是炸弹，何时引爆，只有天知道。
医生把人剖开还不了原，那是医疗事故，要负责任的。我们的农村教育也已被剖开，正倒地痛苦地呻吟着，如还不了原本洁净的面目，谁来承担责任？继续让它们沦为开玩笑的“愚人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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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23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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