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应该算是一个既平凡又不平凡的一年,说它不平凡是因为发生很多不平凡的事情,神舟十号上了天、曹操的墓地被挖开、苹果出了“土豪金”、朵唯推出朵唯iSuper S2、无知的孩子被判10年;说它平凡则是因为这些事情大部分与我无关。
有人这样说过“一个女人的魅力在于她可以悄然的变换自己”。这句话,在我年少的时候是完全不理解的,就像在大学里我完全不理解为什么那个比我高两届的学长A君要天天在图书馆里坐在我的对面一样。
那时候的他总是戴着耳机听着iphone中的音乐,却从不为了引起谁的注意而故意发出声音,偶尔会因为制造了声音面露尴尬。A君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安静的男孩子,直到最后他毕业我们也没有太多交流过。或许,不是我不明白他的想法,而是我不想去明白,毕竟一个连手机都买不起,穿着地摊儿便宜货的女屌丝如何配得起一个用着iphone穿着阿迪的男孩,当别人在炫耀自己的自拍照时,我却只能对着镜子看到自己。我从不抱怨,因为我明白这就是生活能给我的东西。起初的日子里,A君还是会与我有些联系,全是通过网络,因为他知道我没有手机,是不会接到短信的。而我每周会固定的去图书馆里上网,每一次打开QQ,除了“腾讯购物车”,第一个跟我说话的绝对是他。
“在呀。”
“嗯,在。”
“学习如何?”
“还好,你工作怎么样?”
“也还好。”
……
每一次都是这样开始与结束,我们彼此从没有再深一些的交谈。而这样的日子伴随到了我开始实习,那一天我如期而至的到了学校图书馆,利用那已经慢得不行的网络,我们依然对话如旧,当我对他说“我要回宿舍准备面试”之后,他却莫名其妙的回了一句“有些事可能真的会随风而走”,虽然我很想问个究竟,电脑却自动锁机了, 我只能重启机器然后离开。
大致上,人就是如此。当你没有一样东西的时候,你会清心寡欲的不去想它,可当你开始拥有了,你就会无比的迷恋上这种东西,或许只是因为担心有一天会失去的原因吧。对我来说,钱就是这样。当我拿到第一笔实习工资1000元的时候,开始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女王,觉得自己能够买下全部的东西,虽然我明白那只是如同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幻想,可就是这种幻想促使着我不断向前,然后我的工资也如同GDP的开始增长。那之后的两年,我有了手机、有了自己的电脑,租到了容身之处,但A君的头像却没有再跳动过,真的就如他说的“有些事可能真的会随风而走”,至少那时候我是这么认为的。
接下来的故事虽然很狗血,但就是这种狗血的剧情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或许是从小的贫穷磨练出我从不害怕辛苦的性格,即使在委屈的事情我也可以咽下肚子,还记的第一份工作是在日本企业,当时的主管是个地地道道的日本人,对客户极为的尊敬而对员工却极度的苛刻,如果你出了问题真的恨不得你下跪认错。有一次,我和另一个同事协作完成个任务,期间由于马虎出现一个小错误,本来是没有什么的但客户找到了这个日本主管,日本主管给对方赔礼道歉,恭敬的我都有些不寒而栗,最后反而弄的客户不好意思。当这件事情我们以为已经解决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日本主管开始如同富士山一样的喷发了,将我和同事好顿骂,什么难听的都骂了。我的同事也因为这件事情辞职了,离开时指着日本主管骂了一句“鬼子”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却忍住了,因为我知道这份工作对我来说有多大的意义,它等同于我的全部,就是因为这种性格,在两年里,我从当初被骂的小姑娘成了现在可以骂人的主管。今年11月份,公司有个新的项目,让我与对方直接沟通,本来这种事情不是问题,我的工作便是如此,可令我意外的是这个对接人就是当年那个A君。
与他再次相见,并没有像小说中那样,悲喜交加。我的内心没有多少起伏,脑中没有学生时代的彼此,我心中所想的也只是要怎么运用技巧同他交谈。两个小时的商务谈判终于结束了。出于礼貌在我转身离开之前与他握了一下手,那是我们彼此第一次“亲密接触”,以前上学的时候总是在图书馆里看到他坐在我的对面,戴着耳机手不停地写着东西。那时我就想,那样的一双手相牵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每每这样,我都会因为觉得脸上发烫而低下头继续读书。虽然我想过N种手手相碰的画面,却没想到第一次“牵手”是在这种场合,瞬间他手上的温度冲进了我的心中,正在我愣神的时候他开口了。
“好久不见了。”
“啊?嗯,你还好么?”
说完这句话我后悔了,明明没有什么关系,但为什么让自己表现的这么暧昧呢?我偷眼看看他,发现他一如初见般的微笑着看我。
“方不方便去吃点东西?”
“已经这么晚了,我还得赶紧回去。”
“今天周六,难道跟学长吃顿饭也没有时间么?”
“那咱们就近吃点儿,不用太复杂。”
北京的晚上,总是让人执着有迷茫。很多人都说北漂的人是脑子进水了,家乡多美好非要留在北京怎么怎么样。其实不然,有的时候北漂的人除了明白这里生存的机遇更多一些外,还有就是被这里的夜晚迷住,而我也是如此,尽管家里催了我很长时间回家,可我明白回家对我意味着什么。找个饿不死人的工作、找个自己不认识的男人相亲、结婚生孩子……,一辈子都要生活在晚上9点之后就没有了色彩的城市中,会让我觉得恐惧万分。而这里,北京却给了我所希望的一切,除了爱情与家。世贸天阶,已经成为了北京的一个地标,那独一无二的天幕总会吸引住不少路人的驻足,我们一路走过,各自想着心事儿无暇顾及这些,直到进了餐厅也未说过一句话。或许出于好久不见,开场总是那么的让人觉得好笑,沉默了很长时间,还是由他先开口了。
“两年不见了,没想到你成了这次项目的负责人。”
“我也没想到,你消失了两年,居然这么巧合。感觉像看电影一般。”
“这两年怎么样?”
“还好。”
席间,坐在窗口旁的我们,谈话的重点无非就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谁也看不出谁失望,谁也看不出谁高兴。但说来奇怪,这顿饭虽然吃上了三个小时,却比那谈判的两个小时过的快的多,我瞄了一下手表,已经8点多了。我有点心不在焉的往外看去,当天的除了有些风大之外,还算是不错的天气,夜晚出来溜达的行人也多了起来。也许是他看到了我表情,便起身为我披上了衣服。
“走吧,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活那么久干嘛,你陪着我呀?”
说完之后,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而他看着我的眼睛中多多少少有些闪动。我们走在大街上,看着上面的天幕正在播放着许多人自拍照、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原来是朵唯给要上市的朵唯iSuper S2做的“一触即疯”活动,拍了照不止能得到自己的海报还可以放在天幕上面,爱凑热闹的我马上来了兴趣,打算去看个究竟。此时,身边的他却拽着我的手,往里走。
“你干嘛?”
“光看有什么用,我们也去玩玩。”
“你多大了?”
“不大,不到30岁。”
然后不由分说的和我一起拍起了照片,本来板着脸的我也不自然的笑了起来了。
“做我女朋友吧?”
“啊?”
“两年前我就想和你说,可是你下线了。”
“那两年内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因为我不确定自己的方向。”
“现在确定了?”
“没有了,但我确定的是在这两年里我经常梦见你,今天我们相见,或许就是老天的安排。”
说完他就抓起了我的手,瞧着我,而我在他的眼中却看到了自己已经留下眼泪的面庞。那一天,虽然很冷,但我却觉得他的手掌真的很暖和,暖和到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