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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共享] 【梨園大家】川剧名丑赵又愚 連載 二 (重庆市艺术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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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1 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川剧名丑赵又愚


                                            連載  二
                                            重庆市艺术研究所  曾祥明  


    当代著名川剧丑行表演艺术家赵又愚.13岁进入又新科班,在业师周裕祥的精心培育下,主要学习丑角艺术,同时也学习文武小生、须生、净角和老旦的表演技艺。他不仅练成一套扎实的基功本领,而且逐渐成长为一名技艺全面的“五匹齐”演员。



第二章


                                                  在又新科班里

著名的又新科班


    1946年底,演出于又新大戏院的川剧名家周裕祥、胡裕华、吴晓雷、李子良等,有鉴于川剧艺术的零落和后继乏人,以演出之外不另加收工钱的条件,征得戏院老板的同意,倡办了又新大戏院的附设科班——又新科班。

    又新科班于1947年初到1949年,陆续招收科生80余人。它以科生众多,教学系统完整、严格著称。科生们出科后,大多成才,且几乎都集中在重庆从事川剧艺术事业,为当代川剧观众熟悉和喜爱。它是重庆市解放前著名的川剧科班之一。

    关于又新科班的情况,外界介绍不多,这里不能不多说几句。

    从当年的又新大戏院的正门(今重庆剧场的侧门)的20来步石阶下去,右侧,是一排铁签子门,看戏的观众须在这里验票后才能进去。过了铁签子门后的一个天井,是一道大门,观众通过大门便进入了剧场。

    天井正面,一个大水缸的旁边,有一道小门。进小门,上木梯,即是层楼。一、二层楼上住着又新大戏院的先生如李子良、周裕祥等,三楼上有两个大一点的房间,每间约20来平方米。里面都密密匝匝地排着一尺多宽的上下层小木床,又新科班的男女科生就分别住在这两个房间里。木床上,有科班发的白粗布被盖、枕头,垫的有草帘、草席。科生们穿的是科班发的圆领对襟衣衫,还领了洗脸用的毛巾。

    科班的午餐和晚餐是两顿干饭。用餐有饭堂(也在三楼上),八人一桌,每餐三个素菜,一个素菜汤。每星期打一次牙祭:每桌一碗回锅肉。

    俗话说:“穷不习武,富不唱戏”。科班的条件虽难尽如人意,但对无家可归或生计艰辛的科生们来讲,总算免除冻馁之忧了。


                      科生们的学艺生涯是相当艰苦的。


    又新科班的老师们,对科生的管理、训练是严格甚至是严厉的。

      主管又新科班教学工作的老师是周裕祥,他还负责教男科生们的身段和唱腔。周裕祥的师兄胡裕华老师的唱旦角的,则负责女科生的唱腔、身段。花脸吴晓雷、梅春林,丑角刘裕能、生角李文韵、贺云章、柏书文等老师,也教过科生们的唱腔、表演等。负责科生腰腿武功、把子功等基本训练的,是曾经教过周裕祥老师的张光廷老先生。为了提高科生们的武戏功夫,周裕祥老师还特别请了在京剧著名班社厉家班教“慧”字辈的老生刘鸿楼先生,来教又新科生的武功。具体管理科生们日常生活、训练的姓叶,科生们称之为“叶管理”。叶某,是弹三弦的,人称“叶三弦”,是名琴师陆青云的学生。叶管理之后还有几名管理,最后一名管理,名叫张茂才。

艰苦的基功训练


    每天天不见亮时,科生们便由管理催促起床。起床后的第一件功课便是“磕腿”——把腿放在饭堂吃饭用的条凳上(垫上各自的枕头),倾斜着上身,努力使额头磕拢脚尖。老师数着一、二、三。数到一百,歇一下,再磕……然后,换只脚再来。这样大约磕上20分钟——那是很少钟表,管理的教师们也不例外。磕腿后下楼,绕着剧场的观众座席练习走慢步、走快步、跑圆场。再到类似今天的观众休息厅的大厅空间处练功:金鸡独立似的站单脚,两手撑地、双脚向上倒立的拿顶。站多久,“拿”多久,全凭老师的兴趣,高兴叫多“拿”一阵便多“拿”一阵。有的科生拿顶拿得手软,“咚”一声头触地跌下来,便会招来管理老师的几篾片。挨过打后,赶紧又去拿起顶来。后来,又增加了练下腰、虎跳、剪子、骗马、抢背、旋子、背壳、刀枪把子等,一直练到吃饭时间。午饭以后,睡上一个多小时的午觉,起床后练形体(推衫子、趟马等)、练唱腔、学文化。晚饭后休息一下,又继续练功。等到大约晚上11点钟左右,戏院的夜戏散了,才睡觉。

    在赵又愚的记忆中,最恼火的是“上道板”。用绳子、带子把科生一条腿的膝盖、大腿,捆在柱头上,固定不动;另一条腿则绑上演戏时衙役们站堂喝道用的道板,再用绳子拴着上了道板的那条腿往上拉,直拉到与脑壳相贴,成“朝天腿”。这一绑起码半个多小时一一也许时间还要短一点。但上起道板的科生就觉得那时间太长太长了。松绑以后,必须立即踢腿,活动血脉,才能恢复正常。有的科生护痛,松了道板后马上坐下来休息,结果腿就废了。

    每天十五六个小时的严酷训练,对只有10来岁的蒙童们,实在是过于艰辛了。但是别无它法,不管是不是科学,老一辈的川剧艺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主管科生教学工作的周裕祥先生又特别强调腿功。周老师说:“腿功是川剧武功之王,一切身段表演都要靠脚下功夫。”——后来,又新科生们个个都有一副好腿功,这不能不说是得益于当年的含辛茹苦呵!

    不管怎样,赵又愚总觉得科班象个“监牢”。他摸着被统一剃净了的光头说:“硬是在关犯人”,这便是他入科后的结论。

    一向挎着瓜子簸簸满城周游的赵又愚,脚是跑惯了的,心是耍野了的。这严格得下楼解溲都要拿牌子才出得去的三楼,实在使他意马难拴。进科一个多月,就简直把他关“神’了,甚至关病了!病的原因,主要是心头不舒服,一天到晚毛焦火辣的,又贪嘴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天天拉肚子,一天不知拉多少趟。二姨妈知道了,就把他接出科去治病。

    走出科班,赵又愚象出了天罗地网!病好以后,他非常留恋着这无拘无束的广阔天地,不愿意回科班去了。二姨妈哀惜这无父无母的孤儿,又怜于其学戏太苦,听任其便,赵又愚便故态复萌,悠哉游哉起来。

    一天,赵又愚刚“游”到一家茶馆里,终于被奉命前来“缉拿归案”的同科科生陈文刚找着了。陈又刚传达了科班东家、又新大戏院老板的话:不回去,就要派人来抓了!鉴于有入科合同的威胁,中途逃跑者要赔偿一切损失,赵又愚才不得不万般无奈地回到了又新科班。

他成了“科生


                          他成了科生王”

    像活蹦乱跳的猴子被关进了窄小的铁栏,重新回到科班的赵又愚,很快就成了“科生王”。

    “科生王”有两层含义。

    一是赵又愚机灵,悟性好,记性强。科班中教的种种基功、唱腔,他只要稍一用心,便一看就会,而且能做得比别人更好、更像,所以能受到老师们的喜爱,尤其是周裕祥老师,不管干什么,都爱带上他,使他成为科生中的尖子。

    当时教文化课的王觉吾老师一一参加过辛亥革命的老人,其貌“五岳朝天”,极像传奇中的朱元璋。王老师把舞台上常用的定场诗、“引子”等编成一百首诗,逐一教科生们背诵,目的在于让科生们掌握些“通关钥匙”(大路货的通用台词),日后便于应付演出。王老师教诗要考背诵,不仅要像齐缗王听芋那样抽科生一个一个地背诵,还要能够按照他所教学的先后顺序一首一首地背,不能错,也不能乱。王老师还自己掏出钱来设奖,头名“状元”奖励三角,二名“榜眼”奖励两角,三名“探花”奖励一角。记性极好的赵又愚常常是考得“状元及第”,这便是他获得“科生王”称号的第一个缘由。

    科班时的赵又愚,是个天性活跃的孩童。他一天总是磨皮擦痒地到处逗三惹四,调皮捣蛋出了名,当然挨打也是出了名。那刻着“又新”二字,用作科生们吃饭就坐、练功磕腿的长板凳,便是挨打的“刑场”,二指宽的竹篾片便是“刑具”,‘行刑者”便是叶管理。又新大戏院的人们,一听到赵又愚在三楼上惊呼呐喊的叫唤,便说道:“科生王又在挨打了!”挨打,似乎成了赵又愚的专利,就是后来穿角时,化起妆都挨过好些回打。

    赵又愚的挨打,还曾经产生过轰动全科班的“效应’——

    在解放前,每年的年三十夜,戏院都要“封箱”(因过年停止演出,封闭戏箱行头)。“封箱”之夜,戏院老板要请道士筑坛祭鬼,撒一些“鬼弹子粑粑’(一种米面做的,直径约半寸的“干烤粑”——其用意大约是把鬼们款待一顿,使其第二年不到戏院生非肇事)。赵又愚约上胡又朔(明克),去抢“鬼弹子粑粑”——(据说吃了不流尿)。无奈磕睡迷兮地熬不到夜戏散后再祭鬼撒粑粑的时间,便与周裕祥先生的丫头碧莲约好,到撒粑粑的时候通知他们。他二人就到观众席后面的椅子上拉伸睡了(那时观众的坐椅是无隔条的长椅子)。不知睡了多久,碧莲叫醒了他们:“还在睡,粑粑都撒过了,我帮你们抢几个来。你们上面都查过铺了,快拿起粑粑上去!”他二人揣了粑粑,赶紧上楼、叶管理已经在房间门口“恭候”多时了。他和胡又朔一人挨了五个手板,才获得了进屋睡觉的资格。他们满以为就此过关了,不料睡下不多一会儿,叶管理便吹哨子集合。科生们惊惊慌慌地爬起床来,有的扎板带,有的头顶着枕头奔了出门——以为练早功了。其时,那才不过半夜一两点钟光景。叶管理的紧急集合,是为了杀鸡吓猴。赵又愚和胡又朔被叶管理叫了出来,趴在板凳上,当众各挨了十下屁股,这才了事。  

    赵又愚不仅挨过叶管理的打,也挨过胡裕华老师的打,甚至连最喜欢他的周裕祥老师也打过他。

    那是周裕祥老师在教昆曲的时候。赵又愚一直在“打咣咣,。周老师接连招呼了好几次都不见效,“尽倒不听!”周老师便顺手一耳光扇过来。这是周裕祥老师打他的唯一的一次。打过以后管事不?不管事。赵又愚照样牵翻调皮。调皮,同他学戏、背诗一样地出名,这便是“科生王”的第二层含义了。

有趣的是,周裕祥老师信奉耶稣教——为什么要信,何时开始信的,那就不清楚了。当时又新科班的几位老师虽同教一个班。却是宗教自由,各信各的:周老师信耶稣教,教武功的张光廷老师信道教,王觉吾老师信佛教,中外结合,土洋都有。周裕祥老师不仅自己信耶稣教,还请了个传教士到又新科班的三楼上去,讲教义。教士带着个小手风琴来教学生唱赞美诗。周老师还曾带领他所喜欢的几个学生如赵又愚、胡又朔、陆又龙(建培)等到教堂去受过洗礼。这几个学生的床头上还设有十字架,每天清早起来便首先向耶稣祷告。赵又愚俯伏在床上,向耶稣祈祷得最多的祷告词,就是“愿上帝保佑我今天不要挨打”。有时,祷告着祷告着就伏在床上睡着了,结果又挨了几篾片。对此,上帝也无能为力了。


分行学戏攻丑角


    “又新”科生们入科后的前五个月,都没有分行当,一律统练习腰腿功、把子功、身段、唱腔等等。

    最先的一两个月,由周裕样老师教男科生们唱〔红衲袄〕二流的唱腔,每次学几句。唱词是可以很快就上台使用的,如朝臣们上朝唱的“自幼儿在寒窗诗书习好,好容易才换来乌纱紫袍。每逢着朔望期上朝奏表,金钟响玉鼓催圣驾临朝”之类。教过高腔、又教西皮、二黄。

    三四个月后,就学昆曲了。周裕祥老师对科生学昆曲相当重视。他说:“昆曲的唱词高雅,曲调优美而复杂,不容易学会。但是学会了对唱腔有帮助,会揉腔,使唱腔悦耳动听,将来会受用无穷。”学习昆曲的方法也和学高腔、胡琴一样,全科科生一齐学。首先学的是战国苏秦拜相荣归回家的贺喜戏《大挂剑》、接着就学《醉隶》、《回回指路》,然后又学大贺戏《普天向庆》(即《玉祖寿》)。因为这些戏中有十几支昆腔曲牌,学会这些,就对昆曲掌握不少了。在学唱昆曲的过程中,周裕样老师还叫专程去上海学过昆曲的女儿碧琼,来辅导又新的女科生、男科生则由周老师亲自传授。

    通过入科后五个月时间的学习,科生们除腰腿功夫的长进外,还打下了较为厚实的唱功底子。所以科生们后来登台时,个个能唱。受到观众的欢迎。

    入科五个月后、科生们就分行当了。这分行也颇有点民主气氛。老师、学生齐集一堂,先由科生们谈志愿。少年娃娃大多喜欢漂亮,表态要学文小生、武小生的不少。一个叫汪民武的科生,也瓮声瓮气地表示:“我要学武打生(武小生),誓为川剧争光明(荣)!”表态尽管表态,最后当然还得由老师决定。至于赵又愚当时是怎么表的态,这个记性颇好的人,到今天居然毫无记忆了。大概,是周老师看他机灵,条件好。喜欢他,就归到自己的丑行角行当了。少年的赵又愚或许不会想到,这一天的分行,对他一生是多么重要!

    1947年的农历七月初七。又新大戏院上演应节戏《鹊桥会》,入科半年的又科新班的科生们全部登台,在戏中分别扮演袍子、马衣、上天龙、丫头、彩女、云牌等群众角色了。周裕祥先生把这次登台看得很重要,亲自为穿群角的科生们排了戏。戏院也特地为科生们做了一批新的小戏装。

    这一次的演出,又新的科生给重庆的川剧老观众们以一个崭新的感觉:由女科生扮的丫头、彩女,一扫旧川剧舞台上男女混杂,老少不一的场面,自然引人注目。又由于科生们经过严格的训练,阵营整齐,态度认真,加上新置的服装,更使满台增辉,把观众们震住了。

    然而,就此以后,又新大戏院的老板就把原来穿群角的成人演员开销了一大部分。比如两堂(每堂四人)兵褂子就只留下两个头旗来领队,其余的都由科生们担任。老板是精于盘算的,成人演员要领工资,科生则是只管饭不拿钱的。

    “科生王“赵又愚同其他科生一样,每天除了从早到晚练基功、练程式、学唱腔及其它表演而外,就为老师们的演出跑龙套。在整个又新科班时期,他为老师们穿过很长一段时期的马衣、褂子、袍子等群角,在舞台上看过不少戏。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这样一来,又新科生们的日子就更加紧张了。除了日常的练功练腔,分行当学戏而外,每天午、夜两场的群角都由他们承担了,唯一的好处是可以看到老师们演戏。周裕祥老师的那一批戏如《晏婴说楚》、《烹蒯彻》、《赠绨袍》、《春陵台》、《神农涧》、《西川图》、《江油关》、《胡琏闹钗》、《西关渡》、《花子拾金》、《花子骂相》、《告贫》等等,赵又愚大都在台上看过了。在分行学戏时,周裕祥老师教了赵又愚演《小放牛》、《摩天岭》、《疯僧扫秦》、《回回指路》、《江油关》等戏。

  周裕祥老师思想开放,嗓音又好,不仅能胜任川剧丑角中袍带、褶子、襟襟丑各行的表演。还把花脸戏《烹蒯彻》等化为己有,而且使《晏婴说楚》中的晏婴以正生形象出之。也许,他也希望他的学生也能这样吧。他不仅教赵又愚学丑角戏,还教他学过生角戏《捉曹、杀奢、歇店》(饰陈宫)、《伍申路会》、(饰伍子胥)、《困台城》(饰梁武帝)、《香莲闯宫》(饰陈世美)等。这为赵又愚后来不仅擅演《烹蒯彻》、《晏婴说楚》等戏,还能打破行当演武生戏(在《长平之战》中饰赵括)、须生戏(在《皇帝与妓女》中饰宋徽宗),以及在新编历史剧《孔雀胆》中饰车力铁木耳、《皇帝与奸谍))中饰秦桧、《血溅乌纱》中饰赖水镜、《武则天》中饰裴炎等打下了基础。


初上舞台露头角


    1948年春节,是又新科班成立周年的纪念。又新大戏院专门安排了三个午场,由又新的科生们正式登台,挂牌演出。在这三个午场中、赵又愚演出了《疯僧扫秦》、(饰疯僧)、《回回指路》(饰老回回)、《江油关》(饰马邀)三个折子戏,都是周裕祥老师亲自教排的。由于他当时的嗓音条件好,表现力较强,深得老师和观众的喜爱,三个戏可以说是炮炮打响。这就使还不满14岁的赵又愚在重庆的川剧观众中初露头角,有了小小的名气。在当时一家报纸的短评中,还夸他是“小卓别林”。

    周年纪念演出的成功。赵又愚更博得了周裕祥老师的青睐。当然,周先生对他的教导也随之加强,又教他陆续演出了《西川图》、《奔番》、《春陵台》、《三伐宋》等丑角戏。《困台城》等生角戏以及《漂母饭信》等老旦戏等。在又新科班所排演的大幕戏或折子戏,赵又愚几乎都担任主角。

    然而,当时的赵又愚毕竟还是个调皮贪耍的顽童,自觉、刻苦并不够。又新科班严格甚至严厉的基本功训练,已经使他觉得够受了,当然不愿意在私下再花功夫苦练。有时候,他甚至还仗恃着“科生王”的名气和周裕祥老师的喜爱。偷偷地从繁重的武功训练的队伍中溜出来,到练“文场”基本功的队伍里去练身段。教武功的京班老师刘鸿楼,发现赵又愚的经常“弃武从文”,生气地指着他,操着京腔斥责道:“赵又愚,咱们戏班儿,练得好吃戏饭,练不好就吃气饭。吃戏饭,就是吃鸡吃鸭,吃气饭,就吃豆腐乳。你就只配吃豆腐乳!”赵又愚未尝不知道这是“恨铁不成钢”的好话,可是天天练武功,鸡没吃进嘴,一身倒“鸡”(挤)得精痛,也实在难为呀!

    在旧社会里,艺人常受欺侮。为了锻炼、防身,也为了演戏的需要,1949年里,科班还请来两个国术(武术)老师。给又新科生们教习国术。拜师的场合很庄严。老板专门在又新科班里设坛,张挂达摩祖师的画相。还搬来弓马桌子,桌上燃起香烛。国术老师打坐在弓马桌前,另两个教师(实为师兄)侍立一旁。科生们礼拜如仪,如同今天电影电视中所见的情景一般。——这练功的场面也上台表演过。演《三门街》时“花花太岁”刘彪(赵又愚饰)叫家丁们练武给他看,扮演家丁的科生就喊着“一、二、三”地在台上操起武术来。

    本来就爱打架的赵又愚,学了“国术”以后,更是如虎添翼了。有一次,在又新戏院的后台外,赵又愚、李又敏(家敏)同派报连(系当时特务组织的外围)的两个报童打玻璃珠子,报童仗势,输了不认帐,双方就打起来了。一个报童的头被赵又愚打出了血,逃出去搬来了十几个大小报童,冲进又新戏院的后台,大叫“把刘彪(赵又愚当时饰演的一个角色)抓出来!”致使又新的老板赔偿了医药费,赵又愚自然难免又遭来一顿打。自此,报童与科生们结下仇怨。有一次,赵又愚同胡又朔从得胜大舞台看戏回来,途经“精神堡垒”(现在的解放碑),被一群派报连的报童发现,大叫“打刘彪“。赵又愚自思寡不敌众,慌忙跑回又新戏院;在门口遇着又新的科生们,再聚众挥师,杀个“回马枪”。一场恶战,胜负不分。自此以后,双方才渐渐平息下来。

    1948年年中,周裕祥老师见科生们的基本功练得有基础了,又有一定的舞台实践经验、便着手编写了连白本戏《哪叱闹海》,陆又龙(建培)主演哪叱,赵又愚则饰演戏中的重要角色殷纣王、申公豹、木叱等。反正他戏路宽,哪个角色都去得,哪个角色的戏重就演哪个角色。《哪叱闹海》的演出十分卖座,每一本都演了几个星期。

解放前一两年,物价飞涨,又新戏院的老板们觉得开支大了,就逐渐把戏院里的名角们开销了,连周裕祥先生也被开销过一段时间(大约从1948年底到1949年8、9月)。一些角色,大都由赵又愚等科生们顶替——反正科生们不拿工钱。周裕祥先生走后,胡裕华老师又着手编写了连本台戏《三门街》,教科生们上演。演到第五本时,重庆就解放了。随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又新班也就此宣告结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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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新人

发表于 2013-1-21 20:3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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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1 20:3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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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1 22: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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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2 11:42 | 显示全部楼层


   看过又新科班演出的《三门街》,是父亲和母亲带我去看的。

发表于 2013-2-1 22:25 | 显示全部楼层
出得早的流派传承者

发表于 2013-2-14 13:36 来自麻辣社区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川剧连本戏《三门街》,我只看过其中的一本,对剧情没有什么印象,知道是又新科生们演出的,也晓得这戏是根据同名的一通俗小说改编的.此戏演出之时,重庆的书摊几乎都有通俗小说《三门街》出售.不过,我至今也未看过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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