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小传】
侯方杰,出生于1940年7月,营山县城南镇保真村5组人,14岁开始行医,66岁入党。能运用中医诊治各种常见病、多发病,擅长医治中风,对治疗气管炎、结核病、风湿病等疑难杂症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半个世纪的行医生涯,他不分白天黑夜,不惧风急雨大,不怕路远山高,只要患者需要,随时出诊,从未推迟,硬生生地从死神手中拽回400余人。他奔赴汶川抗震救灾,5天5夜不合眼。2007年开始,在53个乡镇巡回义诊,不收贫困群众一分钱,倒贴药费达22余万元。捐助10多万元,为困难群众排忧解难,助其脱贫致富。先后被卫生部评为“全国优秀乡村医生”,被省委授予“全省抗震救灾优秀共产党员”,被四川省卫生厅、四川省中药管理局授予“健康卫士楷模”,被四川省委评为“四川省首届道德模范”,被四川省卫生厅评为“我最喜爱的健康卫士”。
杏林春暖绥山大地
——记营山县城南镇保真村残疾村医侯方杰
文/绥山翁
在营山县城南镇保真村侯方杰家的庭院中,矗立着一座“独风亭”,这亭子并非他自己修建供游赏玩乐之用,而是他曾经医治和帮助过的乡亲们所建。这既是乡亲们对他博爱情怀、高尚医德的崇敬,也是山乡群众心中永恒的“无字丰碑”。
巡回义诊——大爱遍洒万水千山
侯方杰从小随父学医,14岁开始独立行医,在医疗战线上一干就是50多年。“生病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我作为一名医生,为病人解除痛苦是自己最大的快乐。”这是他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他努力刻苦钻研,医疗技术水平不断提高,不少成都、重庆等地的患者慕名前来求医。1988年5月,他应邀出席了在美国召开的第四届世界医学大会,撰写的论文《小儿急惊治法心得》被评为优秀成果奖。
侯方杰对五保户、贫困户等人看病时,不但不收诊疗费和药费,甚至有时还要倒贴车船费。1999年9月,他步行近20公里山路,前往明德乡明渠村姓邓的一名病人看病。这里山高坡陡,沟壑纵横,自然条件差,老百姓过得很清苦。由此牵动了他的爱民情愫,为20多名患病群众免费治疗,甚至连车费也是自掏腰包。
2002年9月,侯方杰到增产乡看病,连夜回家途中不慎重重摔了一跤,造成左腿髋关节脱臼。10天后,遂宁市一位脑外伤病人请他前去治病。他逼着儿子把自己背到车站,辗转200多公里,换车三次才到达患者家,诊治后第二天又匆匆返回。养病期间,凉风乡一村民因患脑溢血生命垂危,侯方杰明知自己的腿伤未愈,却不顾老伴再三劝阻,毅然拄起双拐、背起药箱,艰难步行5公里多山路赶到病人家中。病人得救了,他的左腿却落下了终身残疾,再也丢不开拐杖,一遇走远路或天气突变,左腿就隐隐作痛。对此,他从不后悔:“残了一条腿,救了两条命,值!”
2007年3月初,侯方杰来到县委组织部部长办公室,道出了一个“惊人”决定——利用2至3年时间义务巡诊全县53个乡镇,为老党员、老干部、复退军人及贫困群众免费治病!此义举得到组织部长热情支持,遂与县卫生局联系组建了营山县第一个党员义诊队。从此,一面鲜红的“党员义诊队”旗帜就不断游动在古老的绥山大地。
2007年4月9日清晨6点,侯方杰开始了漫长的巡诊之旅。距县城80多公里的孔雀乡,是义诊的第一站。一路颠簸来到乡政府礼堂,等待的患者已排起了长队。他顾不上歇口气,水都没喝口就开始看病。一个个把脉,一张张处方,一个个抓药,手写软了,就口述让徒弟代开;实在太累了,就靠在椅子上稍稍休息一下。一直忙到下午5点多,130多名病人才全部看完。一碗面条,两个馒头,既是午饭,又是晚饭。次日凌晨1点,筋疲力尽的侯方杰连鞋都没脱就倒在床上睡着了。带来的三大麻袋中药,最后只收了750元药费,倒贴车费300多元。
除了到各乡镇集中接诊,侯方杰还经常拄着拐杖、跋山涉水走访贫困患者。2008年10月,在高码乡义诊时,听说阳光村年逾古稀的退休村党支部书记郭子民,患哮喘病多年,是当地有名的“药罐罐”。由于白天来乡上看病的人多,侯方杰带上徒弟凌晨4点半就出发,走在半路上,突然刮风下雨,他们打着手电筒继续往前走,经过艰辛跋涉来到郭子民家,稍稍休息天才蒙蒙亮。看完病,返回乡上刚好八时多,又迅速投入到集中义诊活动中。“那晚,风把伞吹翻,下雨路滑,那段路非常险峻,白天行走都令人害怕,更不说下雨天晚上。”侯方杰的徒弟彭明华讲起那次义诊之旅,至今心有余悸。据了解,侯方杰先后3次到郭子民家诊病送药,后来在蓼叶镇义诊,他的儿子来拿了两次药,如今哮喘病基本治愈。
合兴乡红梁村2组87岁高龄的文高义家境贫寒,因中风卧病在床已4年多,多方求医未果,病情日渐加重,生命垂危。2010年腊月初二,大雪纷飞,寒风刺骨。夜幕降临时,侯方杰刚刚结束在马项村的义诊,就马不停蹄地拄着拐杖,踏着泥泞,一步三滑地赶到文高义家中。经过细心了解,深入诊断,开了一个疗程的中药和丸药。待其家人付钱时,他却婉言谢绝。后来他又多次上门为其免费医治,目前文高义已能下床行走。文家二媳妇感激地说:“这侯老先生真是救命活神仙,那么冷的天,那么滑的路,救了我公公的命,还不收一分钱。”
到各乡镇巡回义诊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但侯方杰并不满足于此,为了更加深入有效地送医到村,送医到家,他又进行了驻村义诊行动。从前年3月开始,他的驻村义诊行动从合兴乡马项村开始,一月驻村3次,一次至少3天;昨年9月起,已开始在高码乡锣厂村驻村义诊。有人问,你为啥要到偏僻山乡驻村义诊。“因为那里群众最需要我。我下去驻一次村,苦两三天,但能看许多病人,能为他们节约不少车船费、食宿费、药费,自己再苦再累也值得!”侯方杰说。
他驻村义诊还有一项特殊任务,为每个村培养一名合格村医。如今,马项村村医周德经过侯医生培养,诊疗水平大大提高。现在,他已收高码乡锣厂村村医杨波为徒弟,赠送了一些医学书籍,还向他传授自己多年积累下来的治病经验。
据了解,从2007年4月至今,侯方杰行程万余公里,为全县53个乡镇接诊病人4万余人次,诊费全免,全免药费的3万多人次,免部分药费的1.2余人次。收费的患者中,儿童每副药1至3元,成人患者3至5元。粗略统计,累计减免医药费22万余元,倒贴路费、运费1.5万元。
70高龄,不独善其身,安享晚年,却义无反顾地选择兼济天下,恩泽万民。这义举是何等气概,这品质是何等高尚。冬去春来,送寒迎暑。侯方杰披星戴月,风雨无阻地穿行在乡间田野,执著地为群众巡回义诊。侯方杰义诊所到之处,经常出现群众排队等候,离开时群众自发为他送行的感人场面。
66岁入党——永不懈怠的追求
在侯方杰家的抽屉里,收藏了多年来他获得的各种荣誉证书。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张党费收据,上面写着:“侯方杰同志自愿多缴党费2000元。”
侯方杰经历了解放前后旧中国和新中国两个不同时期,他深刻认识到:只有共产党才能领导人民逐渐走向富裕,国家才能逐步走向强盛。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他目睹了在党的领导下,国家日益繁荣昌盛,人民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吃水不忘挖井人,翻身感谢共产党。”侯方杰有了入党的想法。在2003年抗击非典和2004年营山“9.3”特大洪灾中,他看到共产党员在危急时刻不顾个人安危冲在第一线,被党员们舍生忘死的高尚情操和崇高品质所感动。“医生治病救人,只能解决一部分人的痛苦;加入中国共产党,就可以为更多人谋利益。”想成为一名共产党员的愿望变得强烈。特别是城南镇党委书记文建明,身患癌症仍坚守工作岗位,使侯方杰老人感受到了共产党员人舍小家为大家的崇高精神,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了他梦寐以求的愿望。
2006年7月,66岁的侯方杰在鲜红的党旗下庄严宣誓,成为全县年龄最大的新党员。当年11月,他拿出省吃俭用下来的2000元作为特殊党费,通过县委组织部上交中央组织部,表达了对党的一片深情。
五天不合眼——与死神争夺生命
2008年5月12日是个举国同悲的日子,汶川大地震震碎了全中国人的心,却震不垮侯方杰那悬壶济世之心。地震次日,侯方杰就来到县委组织部,向部长主动请缨,要赶赴抗震一线抢救生命。组织部领导考虑到他快70岁了,身体又不太好,加之余震不断,路途遥远,劝他留在当地。“我是党员,又是人大代表,人民有难,我当挺身而出。”见侯老的态度坚决,只好勉强答应他前往郫县德源镇灾民安置点参加救援行动。
灾情就是命令,时间就是生命。侯方杰和徒弟彭明华马上备好药品,冒着余震,奔赴抗震救灾前线。火车抵达成都已是深夜,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郫县。
拖着疲惫的身躯赶到目的地,顾不上歇息,立即投入紧张的救援工作,为这个清创,为那个包扎,打针、手术、换药……一忙就没完没了。除了做好份内工作,侯方杰还义务为灾民每天看病100余次,累计为灾民体检800多人次。送来伤员越来越多,医生明显不够。伤情不允许他歇息片刻,实在太累了,就随处躺下打个盹;稍稍清醒,又马上投入战斗。就这样,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连续战斗5天5夜都没有睡觉。有一天,在把刚送来的一批伤员治疗后,侯方杰猛然感到一阵眩晕,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空闲时间,侯方杰还充当心理医生,想方设法,解除幸存者的心理负担,鼓励他们早日走出地震带来的心灵阴影。
21日,侯方杰回到营山,又马不停蹄地为重灾区的脑损伤患者调配康复的药丸,准备再赴重灾区救治伤员。第二天上午,他拄着拐杖,风尘仆仆地来到县委组织部,将2万元特殊党费交到组织部部长杨勇的手中,郑重地说:“一人好一家好不算好,大家都好才是真正的好。作为一名共产党员,我应当担负起应有的社会责任。”
是呀,为了灾民的生命,侯方杰直面生命危险,连续作战,甘于奉献。他是一个医德高尚的人,更是一个勇敢、顽强的共产主义战士。
扶危济困——做群众的贴心人
既要治病,又要治贫,是侯方杰不断升华的为民情怀,也是他永不放弃的人生追求。
东升镇锁水村农民何健康身患重病十年,一直瘫痪在床,他曾四处求医,但病情毫无起色,还负债3万多元。眼看着一贫如洗的家庭,他的妻子抛夫弃子外出打工,几年没有音信,家中只留下两个正在读书的孩子和两位七、八十岁的老人。就在何健康绝望之时,侯方杰从旁人得知了他的情况后,就直奔他家及时给他治疗。几副药吃过后,奇迹真的出现了!他的腿渐渐有了知觉,今年7月,何健康已能完全离开轮椅,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了。
“我不光要你站起来,我还要你富起来!”看着何健康空空荡荡的家,侯方杰又自掏腰包购买了200只仔鸭和一吨通旺饲料专程送到他家中。两个月后,他家的200只鸭子出栏了,赚得纯利润3000余元,他的妻子也回到家中。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何健康在10月中旬的一天下午,从自家树上精心采摘了两个最好的柚子送到组织部,他说:“感谢组织,感谢组织培养的好党员,让我真真正地站起来了!”
在营山县双流镇长岭村为瘫痪姑娘肖君诊治,侯方杰为她免去所有费用,还每月给她120元作为营养补贴。先后16次到她家看病,送药、带药40多次。现在肖君病情大为好转,面色红润,能够站起来了,可以自己梳头、吃饭、上厕所了。肖君家破烂不堪的茅草屋激发了他的慈善情感,经过他的联系和努力,营山五四机械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陈健慷慨捐资两万元,将破草房改建成了4排3间的砖瓦房。
“现在部分地方农村没有致富产业,有的农民还没有解决温饱问题”。这是县人代会期间,侯方杰听到的部分基层代表的发言。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在他的心底油然而生,他想:“作为一名年近七旬的党员,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再不为群众多做点事就没有机会了。”说干就干,春节刚过,他就到南充、重庆、成都等地考察兔子种养情况,最终确定了帮助群众发展兔业这个项目。随后,他从涌泉乡、城南镇选送7名农民到省畜牧研究所学习技术,并承担了4000元的学习费用。又出资2万多元引进哈白兔、比利时兔、新西兰大型白兔等良种原种兔136只,免费送给涌泉乡、城南镇、回龙镇的5户贫困户饲养。现在,整个兔业已经发展到了1600多只。同时,他还牵头成立了兔协,推行“公司+协会+基地+农户”的产业化运作模式,实行“三三制”的发展方式,即在全县三分之一的乡镇、三分之一的村、三分之一的社,每社发展10户养兔大户,每个养兔大户发展后要继续无偿带动3户以上的农户发展兔子,这样采取滚雪球似的发展方式推进兔业发展。他在自家园地里还培育出优质葡萄苗2600多株,免费送给山区农民栽种。
作为南充市第四届、第五届人大代表,侯方杰一边走村串户开展义诊活动,一边倾听群众的愿望和心声。深入群众收集意见和建议,把群众的呼声带给组织带给党。民愿传递上去,惠民措施就落实下来。“共和国四大杰出演讲家”李燕杰曾赠给他一幅书法作品——“山阻石拦大江毕竟东流去,雪辱霜欺梅花依旧向阳开”,这应该就是他万里义诊和光辉一生最真实的诠释。
心里装着群众的人,群众把他永远铭记。冬去春来,百花争妍,独风亭依旧以它独有姿势傲然屹立在侯方杰的庭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