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左清飞《清言戏语》（十）（2）柯湘打擂（3）幸遇周淑婉

长歌悠悠 · 发表于 2012-11-27 08:48

    柯湘打擂

   排导组陪着我苦练，几个月下来，眼睛深陷了，腰瘦了一圈。排练完毕后在四川剧场演出，有不少话剧界的同仁前来观看，昔日“李家班”的风采再现于舞台，全新的灯光布景（杨成林设计）直逼话剧，反响十分强烈。《杜鹃山》演出成功了。
   传闻变为现实，决定成立四川省川剧《杜鹃山》剧组。由成都市文化局局长张达雄挂帅，负责组建。第一个大动作，全省选拔“柯湘”，通知下发市、地剧团，各地闻风而动，积极选派代表参加。

   在红照壁政协礼堂举行的“打擂”，吸引了文艺界众多的目光。来自成都、重庆及专县的五名“柯湘”都化好妆，穿好服装，演同一场戏，唱同一段唱腔。乐队反复奏同一段曲谱，灯光师重复操作同样的灯光。没有字幕，没有音响设备。台上每个柯湘都尽情发挥，充满激情。台下几百观众静静地审视，满怀期待。比赛结束了，我没有辜负剧团的期望，取得了第一名。剧团的同事们非常振奋。

   1974年，川剧样板团《杜鹃山》剧组正式成立了。以我们团为班底，从成都市川剧院、四川音乐学院和专县抽调少数演、乐员加以充实。我与马德筠同饰柯湘，谢正新、徐寿年、邱宗福先后饰雷刚，晓艇、黄学成饰温其久。名演员竞华负责设计柯湘的唱腔。名演员周企何、陈书舫、周裕祥陆续进入剧组。 1975年初，《杜鹃山》剧组在省委宣传部部长明朗和省文化局局长杜天文率领下赴京演出，首都观众对送去的川剧版样板戏，感到清新。北京卫戍区司令员吴忠，对乡音情有独钟，说：“比京剧还好看。”

   幸遇周淑婉

   打擂之前，剧团一些同事曾为我捏着一把汗。演出《杜鹃山》柯湘赴刑场时，有一句唱腔 “将火种播向这万里山乡”的“这”字，正好是我的换声点，唱到这里常常出现挤卡，发出嘶音。为保证演出时唱得好，我整天都不说话。有天我去青石桥买水果，用手势比画着：买两个梨儿，多少钱？卖者是位妇女，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当我拿着水果离开，听见她惋惜地对旁边的人说：“这个女娃子长得那么漂亮，咋个是个哑巴，好可惜啊！”

   这次打擂，恰恰选中赴刑场的这段戏。本来大家认为，按样板戏的要求，我的形象身材取胜最有优势。不想张达雄作了规定：这次选拔，不看形象，只听嗓子。大家有些担心。可是比赛时，他们很感意外：怎么今天的嗓子，发挥得这样好？殊不知三个月前，省文化局主管艺术的黄庆和局长看了《杜鹃山》，发现我唱时有些吃力，便说：“左清飞，你有嗓子，但方法上有点问题，我给你找个老师，你愿不愿意？”我当然求之不得。他叫剧团领导张述华把我带去见老师，这位老师原来是他的夫人周淑婉。来成都前，她是总政歌舞团的声乐教练。周老师听我唱了以后，立即制订方案，开始了艰苦的训练。我反复捉摸，她因材施教，很快立竿见影。过去也有人学习“美声”，但唱戏像唱歌失去了戏曲风格，所以不被人们承认。一位热心人，要教我发声，试练了一下，第二天，我竟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周老师说：“这是训练方法有问题，不过被训练者的理解也很关键。”为了不节外生枝，学习训练是秘密进行的，所以少有人知道。

   这种科学的发声方法，在较短时间内，就初步解决了我的真假声结合问题。后来经过几年的学习和探索，我的嗓音完全能应用自如了。

   《杜鹃山》柯湘比赛的胜出，是迈向演唱成功的开始，遇到周淑婉老师，让我迅速进入科学发声的大门，是我一生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