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啊,那神主儿,咱们可同是死党,呵呵,学习不怎么样,歪才有点儿,能折腾,怎么了?” “他今天也来,他可是个人物了,发了。。。” 大顺抱着杯茶,弓身坐在身边的一张椅子里,我们几个则饶有兴趣的围在身边坐下,听他挤眉弄眼得乱侃。那架势活象周星驰电影里的韦小宝,在妓院里给众位嫖爷说书。 “那早些年,中俄贸易刚兴起,是个人就往那圈子里扎。这俄罗斯重工业,重金属原材料便宜的不得了,而农贸纺织品简直就是白纸一张。这种好机会,大婶儿那人能放过?那就象咱们小时候,把家里吃不掉的粮票,面票儿拿自由市场去换脸盆,尿罐儿,电熨斗什么的一个道理。就说这大婶儿,俄语不会呀,这英语咱们上高中的时候,这小子都屡屡打擦边儿。这上了大学4,6级的就更甭提了。不过好歹会些词儿啊。连上肢体语言,总能蒙混过关。也算这小子有股子劲儿,自学。按理说那年月,满大街的俄语补习班儿跟现在的托福班儿一样火。这小子心急,又喜欢空手套白狼。就听了一礼拜的磁带。背着几十件儿皮夹克上了北去的火车。” 大顺停顿了一下,(口甲) 了口茶, “你丫赶紧的,卖什么关子。” 我推搡着他的胳膊。 “这小子一下火车,就遇到一劫匪,上了一黑车,幸亏同车的有一国内有案底的黑帮老大。他才免于被抢。连滚带爬地到了目的地。本想,卖了衣服,赚它一笔就回去。嘿,那时候还正赶上阿塞拜疆的恐怖分子在俄罗斯异常猖獗。这道儿上,街上哪儿都是便衣,警察的。大婶儿那人那年月赶时髦,愣把个好好的头发烫了个爆炸。再加上一路的奔波,胡子拉喳。给个便衣拿着护照盘问半天,才算了事。好不容易衣服都卖完。这小子兴奋得往回走,偏又碰到一巡警。(口支)( 口里) 哇啦的冲他比划。这小子哪儿懂啊,就他妈记得一个字儿‘捏’ ,甭管人家问什么,都是‘捏’ ,捏就是‘NO’的意思啊,这可好,呵,捏了半天,真就给人捏警察局去了。” 大顺食指敲着那张硬木的桌子,故作玄虚的往下撇了撇嘴。 “快讲,快讲,后来呢,好听。” 玉儿忍不住往下问。 大顺得意的用餐巾又擦擦嘴。享受着从众人期盼的眼神中找到的那点自我价值。 “后来啊,他就进去了。跟一帮犯人关一起,他用英语要求打电话。谁理啊,后来提审他,一胡子拉喳的警察问他。他也听不懂啊,呵,要找翻译,说中文的没有,英语也对付。人家找一英文翻译来了。问他,到俄罗斯做什么来了。这小子一急,他妈想不出说什么,你说就好好地说‘TRADE’就完了,非整个‘I want to have intercourse with you!’, 光说不够,还他妈拿两手互相比划。” 听到这里,我一口水没喷将出来,就差没跳起来一把掐住丫脖子,真他奶奶的是个天才。 “奇怪的就是,那警察听着翻译的话,不急不恼,满眼全是饶有兴趣的眼神,让大婶儿先回去。大婶儿想,可能会放了他,误会嘛。谁想晚上又他妈单独召见他。大婶儿以为要放他出去,屁颠儿着就去了。那刑讯室除了白天那警察,一人没有。正大婶儿愣得功夫,那警察淫笑着就栖身而来。你说它就那么巧,大婶儿那话要跟一正常人说,最多定个流氓罪。可偏偏遇到了一‘同志',就在大婶儿即将被强奸的刹那。他一同来的同胞找上来了。把他及时救了出来,那同胞会俄语,打听了半天,原来这帮巡警不过让大婶儿出示居民斩住证儿,大婶儿没有,罚个100刀便可以出来了。出来后,这家伙继续折腾,不知道跟谁联手从俄罗斯拉了一车皮钢材和军工产品。回来后,立刻就发了。现在掌管着一家不小的半导体器件公司,主要的经营范围就是从国外或者台湾搞一些半导体原材料,类似晶圆一样的东西,再倒腾给国内的一些半导体行业的生产厂家或者研究所。低价收,高价卖,从中谋取暴利。听说背后还有不小的台子,够传奇吧?” 在我还没来得及马屁我几句恭维之词的时候,就听走廊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跺得楼板子是震天得响,一个洪亮的声音如雷鸣一般穿击了过来,“郭子?郭子在哪儿呢?赶紧他妈滚出来,老子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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