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冬天很冷,冷得叫人心悸。
去年的冬天很长,吞了今年半个春天。 已经进入已是阳春的三月了,天依然是阴沉沉的。在太阳罢工的日子里,整个人都生霉了。一上午就窝在沙发里,对着本山大叔的《樱桃》抹泪,郁闷而无聊。
朋友打电话说,想出去走走,顺便让相机沾点荤腥。我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伸慵懒的腰,背着相机出了门。
说是生态公园,却难得找到一点生机。光秃秃的枝丫,蔫哒哒的枯叶,只有那草尖上,还能寻得见星星点点的嫩绿。河滩上三三两两的男人女人,正慵懒地散着步。
“看,花!”朋友和我都兴奋起来,几步跑上去,来不及调整相机设置,就叭叭地一阵狂摁,正兴奋间,却被人从后面狠狠地撞了一下,吓得我赶紧左脚下跪,右手撑地,左手护住胸前的相机,虽然避免了机毁人伤,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回头望去,却见一衣衫破烂之人,双手举一根枯树枝,嘴里却嘻嘻哈哈地唱着“开飞机呀开飞机,开着飞机去买鸡。”他身后还有一条脏不拉叽的小狗,屁颠屁颠地摇着尾巴跟着他跑。朋友大怒,一声喝斥,那“开飞机”的对着我们嘿嘿傻笑,那狗却像死了爹一样,直对着我们一阵哀吠,朋友更是怒不可遏,捡起路边的石头就要砸过去,我赶忙制止“算了吧,人家都已经那样了。”
被这一闹,朋友和我都没了再拍的兴致,于是坐下来,蜷在草地上,谈家庭,谈人生,谈快乐,谈失落,或低头叹惋,或仰天狂笑。不知不觉间,久违的太阳已钻出云层,将温暖从叶隙里撒下来,沁入心扉的一刹那,我们竟豁然起来。
于是,我们站起来,向着阳光走去。朋友转过头,我俩相视一笑:站在阳光里,我依然一身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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