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忆登瓦屋山 孩子们知道父母养育他们,受够了常人难以熬过来的煎熬。为生计,做过“资产阶级民主派”,因此登台演讲(我把“斗私批修”叫做演讲)过,后来才明白,马克思老人家发现的真理:人类首先是解决衣食住行,然后才是意识形态和艺术需求。不是支持着我吗? 风风雨雨几十年,培育他们也事后才微觉一丝疲倦。懂事的孩子们,老“撺掇”我出游五湖四海,可是我总觉得寄情山水,还不如网游天下过瘾。 迂回包抄让我接受决策:上成雅高速,上瓦屋山看云海,去雨城吃雅鱼儿……出门时,风和日丽,一路欢歌笑语是音乐播放,我两眼滴溜溜瞄着车道旁的绿树鲜花,只觉外面确实精彩,于是替家乡描摹着梦境了。 进入景区,公安执勤车便指引我们前行,穿过密密麻麻的高耸如云的冷杉林,规矩的窝距与成行的布局,告诉我这儿曾经种下的梦,正在释放巨大的效益。行至山腰,见珙桐树还在开花,俯视窗外沟壑两旁民居,犹如小小的火柴盒大,刚刚收割后麦田,黑黝黝的。忽然记起“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诗句来。我疑心自己是上去皈依佛门。 一个多小时后,眼前忽然出现20多米长的整齐砖瓦房,原来这里还有一个乡镇机关!移动、联通、电信和各种物资门市一应俱全,真疑心它是天上的街市!穿过乡镇街道,拐进一个标致的现代建筑群落,大门红漆大书:瓦屋山管理委员会。 管委会处有光滑整齐的石梯,盘盘而上到一座房舍,从房舍里牵出四道铁索,直插云霄上的隘口处,半空悬着上上下下的吊斗。那是上瓦屋极顶的唯一道路。我终于被缓缓牵引而上,脚下是砍伐出的一绺无高大乔木的空地,缆车外就是寄生在冷杉或珙桐树上,碗口粗的高山杜鹃,正含苞待放! 下了缆车,闯入眼帘的是一张旅游线路图和一个醒目的警示牌:某区域严禁进入,俗称“魔鬼区”!本来寒凉的山风扫过,再加如此一说,居然也是北纬38! 循着指示牌指引,在原始森林中的木板、石板路上穿行,过小溪,爬山崖栈道,终于在傍晚到达了唯一的一座木楼旅馆住下。黄昏的云海掩藏着世界的一切秘密,唯听山脚隐隐出来若有若无的躁动声,才记忆起还在人世间!胆战心惊地站到楼前一个“望佛台”上,眺望晚霞辉映下一清亮高山,有人说:“那是峨眉金顶!”一阵夜风袭过,院坝的太极图上,燃起红红的几丈高的篝火,当地男女青年热情邀请游客们,跳起了锅庄。不擅歌舞的我,无缘接近火堆,用五十元租赁了一件黄色军用棉大衣御寒。 次日,由于风雨较大,缆车停运,在山上避雨许久,才觅路去传奇的道观。巨大的建筑材料,除开木材外,其余铜铁器物,古人怎么弄上山顶去的?至今我还没有答案。 下山后,去雨城后,又见雨后长虹卧青山梁,江里湍急如骏奔。万山如洗,千壑响雷,怪不得刘文辉将军会雄踞川西一时!去年爆料,竣工的大水库里忽现巨大怪兽。又给它平添不少神秘色彩。神奇的北纬38度,太令人神往了,真想永在佛前,聆听够大自然的神奇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