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半睡半醒,整夜
群山如云中奔马,一匹一匹飘逸而来,散乱或成群地踏过去,却不能抵御,响彻一种回声,似从峰顶跌落,绝望着,却跌落不到谷底,似从深谷涌出,玄想着,却溶不入云
体内颤颤而生一种快感,一种困惑,一种超然,我不知自己是从峰顶坠落还是从谷底浮起.我不知我是不是存在,我不知这空无一物却又无所不包容的山是不是真实
山是云母做的,霞是蚕丝织的,美丽的感觉可以让你忘却许多事,许多许多事,忘却是一对透明的蝉翼,可以带你小小地飞上一段,连万有引力都可以忽略不计,然而它毕竟不能勾消许多事,小小的一段之后,必定有铭心刻骨的,长长的痛在地面接着你
当我不再属于群山,当群山不再属于我的时候,我便整夜半睡半醒,似从峰顶跌落,从谷底浮起,孤单在空夜在笔尖上跳舞,因其落寞的执着而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