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一、突然造访 “大江,同学找!”妈喊道。“来啦!”我吃完午饭,拿本书看得迷糊,便躺着晕瞌睡,迷迷糊糊的想着去冉芳家的事。突然听妈喊,翻起身来,又听见妈热情招呼着:“姑娘快请坐,我给你们倒水啊!”“阿姨不忙。”曲阳的声音。她们怎么来了?我赶忙出来:“两位小姐,太阳从西边出来那?欢迎光临寒舍!”“突然袭击不介意吧?”冉芳说道。“哪敢,不过确实突然。”我说“妈这是我同学,曲阳、冉芳,都是我的大领导。”妈把水倒好“大江,我上班了。晚上留同学家吃饭,我包饺子给你们吃啊!”妈说。“妈,晚上我们外面吃,说好的,你就不管了。”我说。“看,我们大江多不懂事。拿水果拿给大家呀!你们玩,我走了。”“阿姨,慢去,你就甭管我们了!”冉芳说道。
妈走后,两个即刻跑我房间。
“出来吃苹果了,又在搞啥?”我喊道。两个根本不理,我走进去,看见她们正翻看我书架上的书。
“金庸全套,很多古龙的,还有温瑞安的,还有七剑下天山。好多哲学书。还有李小龙截拳道拳谱。”“看这,实用徒手搏击,没猜错吧?”她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搞得我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
“都我爸的,别看了,出去吃苹果。”我说。
她们一人拿一本书:“你老爸也是武林高手?”曲阳道。 “那都是体校发的,没意思。”我说。
“你爸做啥工作?”冉芳问。
“技术员,给人打杂的。”我说。 “说话还是放屁?也不打草稿。中国地质矿藏研究所鼎鼎大名研究员,也打杂的,还练武功?练太极吧!大江你就装吧!总有一天没得装,我看你怎么办。”曲阳反驳道:“你爸的书房在那,好几架书呢!”
看来她俩的突然袭击是有备而来,这两妖精做啥想啥,你永远甭想知道,让你防不胜防,处处踩着地雷。
“吃苹果,吃苹果,两位大小姐就饶了我吧!我就是想装,你们面前,行吗?你们啥呀?书记、班长啊!有着无穷无尽的智慧,我哪点小花肠子,还经得你们理?不是笑话吗?”我耍贫嘴道。
“这啥书?心理学,美国的。找矿藏要美国心理学找?上面划了不少红杠杠,是想研究我们吧?”冉芳又说。
对两个“毒舌妇”,我百口莫辩。投降罢,就承认了她们说的,这套子以后还不给你上得紧紧的。不投降罢,只有装,现在装得像吗?
“嗨!大惊小怪了吧?搏击术,讲究喘测对方心里,通过一举一动判断对方的出手,不然就要挨打。学校老师十分注重心里素质,还不要求学点心理学。是吧?”我说。
“《女人的心思》?大江,研究这书我看很好,专门打女人。”曲阳讽刺道。
“绕我吧!这是他们到我这玩忘带走的,你不看上面的留言?”我说。
“鲁胜于85年购于南新书社。还真是借的,借起书来研究。”曲阳继续道。
“不是借,我那看那书,多低级!”我辩道。
“我看你不止看那书,在低级的你也骗着看,是吧?。”曲阳这话,只我两懂,又怕说漏嘴,忙收口。
“姐!今天就饶了他吧!已经有收获了。"冉芳说道。“好!好 !还是芳芳心疼你,就听芳芳的。"曲阳把话正好岔开。
“芳芳说得好,吃苹果,收获大大的,反正我早习惯踩雷了。嘿嘿!”我忙接话道。
扑哧!两个人一阵会心的笑,心里各有所思。
“那门这么晚还不出来?”冉芳问。
“还没到2点半呀。”我说。
“什么?我们来时就2点40了。”冉芳又道。
“看那墙上的钟,才2点半呢。”我说。
“书记,是你把时间看错了吧?”冉芳说。
“不可能呀,我看你家那个钟是那个时间的。”曲阳道。
“哦!可能我父母走了,钟没电了吧。”冉芳道。
很希望她们编,这样我就好解放。“那,快走吧!我妈回来包饺子,就走不掉了。”
“真是,快走,快走。”她俩打一抿嘴,往屋外就走。
二、酒后真言 将军楼,好宽敞,楼下就比我家大,还有楼上。
“ 我和曲阳做菜,你随便,沙发上有书,可以到处走,我爸妈昨天已去广州,就带了书和日用品。在部队,一切都是公家的,我后天和新学员一起走,我房在楼上。”冉芳说道。
曲阳进屋就到厨房,有了她俩干活,我当然耍了。楼下是大客厅,还有两间房,楼上是三间,最后一间是冉芳的。房间里可以闻出女孩的清香味,也有一点花花的点缀,但整体是严紧的。一张照片放在桌上,是她和爸妈还有她哥的照片,他哥也在部队。床边放了个包,一套新军装整齐的叠在铺上,空军蓝的。
整个房屋整洁干净,想来有专人打扫。客厅空间很高,连着饭厅,那边是厨房和卫生间。屋内家具陈色朴实、大气。在这个环境长大,才叫“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自然容易也养出大气的味,一般风情何以解得。不解风情的校花很骄傲,只是这骄傲又在朴实中隐藏着,有严格的教养。
厨房传来煲汤的香,两个一忽儿鸦雀无声,一忽儿哈哈大笑。桌上摆了两瓶酒,一瓶葡萄酒,一瓶白酒。我把几本航空杂志翻完,客厅的摆钟响了6下,这么精致的钟,时间会快吗?
“大江,钟响了吗?”冉芳问。“是。”我说。“这两天都不听见钟响了,可能是警卫员拿去修了,不管它。大江,端菜去,我摆碗、开酒。”
“好呢!吃饭了。”我怎可揭穿钟的事,那不自讨没趣吗?
我跑进厨房刚想端菜,“去去去,手没洗,还端菜。”曲阳吼道。“对不起!我错,马上洗。好丰盛的晚餐!”我赞道。
紫菜排骨煲汤、清蒸螃蟹、油炸带鱼、炸薯条、卤牛肉片、炒藕丁、花生米、两个素菜。摆了一桌。
曲阳也上了桌,“好酒!20年的葡萄酒。”曲阳赞道。
用大玻璃杯倒上,一人坐一方,椅子宽大柔软。好环境,好同学,丰盛的菜。一切气氛是那样融洽,那样温馨。
“首先为冉芳同学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航空学院女大学生干杯!”曲阳道。“干杯!”我们站起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谢谢!先吃好!”冉芳说道。
“真香!书记上得天堂,下得厨房呀!”我赞道。“来!为我们芳芳成为一名光荣的空军女战士干杯!”碰杯,一饮而尽。
“能有你两个哥们,是我芳芳一生的骄傲!干杯!”又一饮而尽。
不知不觉一瓶葡萄酒喝完。
“这么快?上白酒!芳芳拿酒来!”芳芳把白酒递上“好酒,10年的茅台。”曲阳大声嚷道。
换上小杯。我叫大家多吃菜。“今!真高兴!干杯!”芳芳也大声唤道。
“芳芳,走了不会把我们哥们忘掉吧?”曲阳有些醉意的说道。
“姐,把我看啥样了?忘了谁,也不会把你俩忘了啊!”冉芳也有了醉意的答道。
“妹,是你俩,不要我俩我俩的。来!干杯!”又一饮而尽。
她俩说话,我只不答腔,装不懂最好。她俩啥人,啥场合没见,不过有点醉是肯定了,因为我也有点了。
“来!干杯!姐,你说,不醉听不到真话嘛?”冉芳道。
“妹!我真有点醉了,你俩多摆摆真心话,走了就不知什么时候再见了!”曲阳醉意的说道。“放假就回来看哥们!来,干了!”她摇晃着,又一饮而尽。------我,我唱支歌啊。
年年小河边红梅花儿开
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爱
可是我不能对他表白 曲阳开唱,摇晃着起身,心底里发出悠扬的音
满腹的心上花儿没法讲出来
满腹的心上花儿没法讲出来 冉芳也合起来,摇晃着起身牵过曲阳的手
他对这樁事情一点不知道 更加深情的 柔和轻声地 低沉
少女为他思念天天在心焦
河边红梅花儿已经凋谢了
少女的思念一点没减少
少女的思念一点没减少 假声高亢地
少女的思念天天在增长 更加深情的 柔和地 醉态地
我是一个姑娘 怎么对他讲
没有勇气诉说我尽在彷徨
让我的心上人儿自己去猜想
让我的心上人儿自己去猜想
啊---啊---- 激扬高亢地 我也加入 慢半拍地 伴唱着
让我的心上人儿自己去猜想 一起合唱
少女的羞涩绽放在秋天。红梅于腊冬后凋谢,小河流水淌着思念。一曲红梅花儿唱得情真意切,显了两幅醉态可菊的样儿。
“大江呀,不知道吧,曲阳我表姐,我她表妹,她妈、我妈亲姊妹,懂吗?”冉芳说道。“我不走,是不能捅破的,那样在班上就不好处了。知道吗?”
“谢谢你告诉我,我现在知道了。”我说。
“芳芳,还说把大江灌醉,听他真话。我看他没醉,我们的真话到说完了。来干杯!”曲阳道。三又一饮而尽。
我先高估她们,以为能喝,真见她们醉了,我又哪里忍心!她们吃喝的样,天真、俏皮,话语挚诚善良,一颦一笑无不妩媚动人。
“大江,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冉芳道。“什么事?”我问。“答应再说。”我看冉芳眼里那期盼的眼神,不说一件,十件也答应了。“只要我办得到,你说。”“你是答应了?因为只有你办得到。”“那好,我答应就是。”“这我就放心了。”芳芳感激的说道。
“喝!不要听芳芳的。”曲阳显然醉开了。“芳芳是在说你和我。我想过,我们一生成朋友比做什么都好,而且天长地久。你以后会知道的。其实芳芳真的很合你,只是这一走,天涯一方,芳芳又这么漂亮,也难保正果。但不论怎样,我看得出她会一辈子记你的。”曲阳不是在这种醉意下,怎会说出这种话的。
“大江,你是答应了我的是不是?”芳芳道。“是的。”我说。“好,你听清楚了,表姐才是真爱你的人,也般配于你,我走了,你只可于她好,不可辜负她,不可朝三暮四。表姐是一个很认真的人。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冉芳道。
两姊妹说出这些惊人的说,叫我如何回答是好?她俩都是那么出类拔萃,那一个不强我十倍。如果说她们有缺点,有的就是不知道哪样的好男人才配她们。
“大江,你说呀!”冉芳道。“大江,不可听她的。你可反悔。”曲阳道。
“来,我们三喝!干杯!”我说。“来!喝!”她俩应到。一饮而尽。
我突然站起道:“我起誓,我会永远对你们好!保护你们。但我决不敢奢求于你们中谁能终生。但我可以说,你们结婚前,我不会谈爱的。芳芳,这样说不知你放心吗?” 为什么说出这些话,我自己也不知道。喝多了?不;还是她们凄楚动人的眼里的深情,或是她们诚心的期盼!是后者吧!让我情不自禁。
“好哥哥,我放心了,你的话我永远放心。感谢你!”说完,芳芳流出两行泪,但没有哭声,又迅速把泪擦掉。
我的誓言让曲阳震惊,因为她完全知道我会坚定我的誓言的。这让她无比感动,又担心。她感动的是知道我也爱她;她担心因为有啥变故会因此影响我一生。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而芳芳这以后肯定就视大江为朋友了,那种在心灵里的朋友, 那种愿意牺牲自己成就他人的朋友。虽然芳芳现在的内心充满矛盾和难受。
曲阳的激动无以言表,她用手拍着我的肩,看着我,那端庄美丽的女英雄形象散发出憧憬美好未来的光芒,满含热泪。然后起身跑进卫生间。
“明天陪我好吗?”冉芳突然看着我说道。
“明天?好,明天我陪你!”大江应到。
听见卫生间曲阳的呕吐声,冉芳起来,踉跄着,大江拉住她的肩,冉芳甩开,又突转身,抱住大江,一个吻,又松开,向卫生间走去。
大江也有点晕乎,只是感到那吻,很似突然,甚至会意不出感觉来,但又有些说不出的心痒的滋味。
她俩从卫生间出来,相互搀着,偏偏倒倒。看似醉眼朦胧的样,傻傻的,只是那脸蛋都泛着红。我上去,把她俩放沙发上,沙发很宽,两人躺下可睡觉。她俩搂了我的脖,“来,我们三一起睡。”“对,一起睡。”“好!松手我去拿被子。”
我把被子拿来,给她俩盖上,听到她们嘴里喃喃的自语,“芳芳,表姐,大江,喜欢,我喜欢,我也喜欢-----。”不知所云。
我把碗收拾了,两个已睡去,还打出呼噜,摸摸脸蛋,柔软而光滑,看看表情,在呼噜中甜蜜着,我悄声的离开了房间。
天已漆黑,灯照着煞白的路,秋风萧瑟。她俩的影浮现脑海,在秋夜弥漫出幸福,伴我在梦里放歌。
(六)
一、情不自禁 我背了书包,7点半便匆匆赶往芳芳家,因为一直担心着她们。到了部队门口,遇见曲阳。“我上学了,你陪她,假我请,门没锁,芳芳在睡,汤在锅里。我走了。”“好!”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点彷徨。
到芳芳家门,见警卫员正打扫院坝,我轻轻开了门把手进屋,“嗯!”芳芳伸了个懒腰“大江吧?”“知道我来,还没醒?”我问。“昨晚睡好沉。喝多了。”芳芳说。“做梦了吧?”我问。“糊里糊涂的,我们三一起,做了啥?也不知道。又甜蜜又伤心的,不记得了。”芳芳说到。意义都在话头。
“我把汤端出来,吃点东西再说。”摇了三块排骨,两节玉米棒,一大碗汤。“快趁热吃吧!”我说。
“谢谢!真有点饿了。”芳芳说道。“那就快吃!吃了再洗脸。”我说。“哦,对了,麻烦去换两壶水,我想洗过澡,一身好酸。”芳芳说。“好。”我应到跑去厨房拿水瓶。“把瓶里的水倒浴池,再有两瓶就够了。”芳芳呼到。“知道了。”
浴池在卫生间里面,浴池旁边放了浴巾帕子沐浴露洗头膏,摆得整整齐齐。洗脸池靠近门边,一张大镜子镶嵌在脸池上,洗脸池旁边有张台桌平行挨着,上面可以放洗漱用品和衣物。卫生间有九平方左右,有马桶、便池,很似宽敞。
提了水瓶,盖上池阀,把水倒池里,有一瓶多水。我出浴池,就听见芳芳喊:“叫警卫员换就行了。”
出门见警卫员扫完卫生,“警卫员同志,请换两瓶水。”我喊道。“好呢!小首长。”警卫员拿过水瓶。“有大瓶吗?”我问。“没有,我给你拿4瓶吧?”警卫员说道。“好的,谢谢!”“不用客气!这是工作。”警卫员答道。
水瓶就在前面警卫室里,一会儿警卫员就提着4瓶水来了,我上去接,警卫员说到“不用,我提进去。”于是我跟着警卫员进了屋。“小首长刚吃饭啊?”“是呀。”芳芳应到。“放那就行。”“好的。”警卫员把水放地板上就走了。 整个房间都是铺的木质地板。
“自己泡茶,过来陪我吃。”芳芳说到。“好的。”我泡了茶,端卓上看着芳芳吃着玉米。“你给我弄太多了。”芳芳说。”“慢慢吃,不急。”我说。
芳芳看着我有些沮丧的说道:“早上表姐说了,我们昨晚不该那样要求你。我很后悔。”
“不提这事,我都应了,只是你们俩唉-----,不说了。”大江犹豫的道。
“在学校表姐都让着我,给我俩处一起的机会。其实表姐最是爱你,还帮我分析。这事伤脑筋,彼此的爱又谦让着。我走了,就希望表姐看护着这份感情,所以昨天我说了那些话。表姐讲,她和你一起自然没什么,如果不能,她也没了归宿,不是害你苦吗?表姐的话有道理。想想明年高考后都天涯一方,怎看得到以后的时光,我就为说的话后悔。”芳芳艾怨道。
“你是一片好心。我嘛!就甭担心了,福气好着呢。再说,有你俩这么智慧的铁心豆瓣,还有不开心的。我只望我们三的友谊永远的这样好!昨晚你不是这样说吗?”
“表姐说,如果要相信世上的人,你就是最让我们相信的人。她说她不会看错的,以后更会证实,我相信表姐。昨晚听你发誓,我好感动。因为你用青春的时光来应我的一句话,叫我不知如何报答。想想,我就要哭。”芳芳说着,眼里有了泪花。
“不多想了,我说过我福气大着呢!不信走着瞧。”我安慰芳芳道。“哦,水快凉了,去洗吧!碗放这,我把水给你提进去。”我把芳芳叫起来。见她把眼泪压了回去。
我倒了三瓶水,然后把冷水放入池里。“开了冷水,自己调。”“谢谢!”她说。我走出卫生间。
碗收拾了,回客厅喝口茶,把书包里的书拿出来。一会就听见浴池里的声音。声音虽然很小,但灌进耳里却又很响,仿佛擦洗身子的音也能听见。书里是些什么尽一点不知道,满脑子是水声的幻想。喝两口茶,越是脑子清醒起来,越觉得那洗浴的声不绝于耳,堵上两耳,那幻觉也不消失,反而更加挠心,就只好躺了沙发上眯了两眼,凭它想去-----
“大江,给我楼上军装拿来,我要试穿。”芳芳喊道。“你等着。”我拿了军装,忽然想,怎么给她?下得楼来,也没见芳芳再喊。便蹑手蹑脚的走向卫生间,好像又听见洗浴的水声,且越渐的大了,门没关?
水声忽然没了,还是没见芳芳喊,便又走近卫生间,到了门口,我正想开口叫芳芳,突然又停了嘴。我见房门留着拳头大的缝,从缝里见到那扇大镜,还有雾蒙蒙的水气,那镜里分明又有了芳芳的身影,正用白毛巾擦着头,身体裸着,在白茫茫的雾气中,也只从镜子里见着了上身。她的脸在雾气里也不见清晰,那乳跟雾气一样的白,浑圆突出,也是朦胧的。身体都像雾气一样在白雾里。原来镜子被染了一层水气。
芳芳用白浴巾围住了身子。
“大江,拿来没有?”她大声喊到。而我就站门外,不答应又是不行。“拿来了。”就小声的回答。这分明已表明我在门外站一会儿了,那站了的一会儿,又不作声,芳芳还不明白啥回事?
难道门是芳芳故意开着。是地雷,也由不得你不踩啊!
芳芳拉开门,看我喷张通红的脸,却无事儿一般,也不揭穿。眼里反而有了更温润的光,那红扑扑的脸,雪一般的手背和胸脯,那裹着的身子,散发出温馨的芳香。
“放卓上吧!”芳芳只轻轻说道。“哦!”我的心打鼓一样跳着,东西放卓上马上走开。后面传来芳芳“扑哧”的笑声。我即刻明白,她的套,专给我窥看的套。然而这套你不往里钻,是套吗?。钻了,就让你意念里有了奸污的感觉。就像踩上地雷,又愿意被地雷炸得粉碎一样。
空旷的房间弥漫着诱人的让人无从逃避的气息,这气息源自芳芳的身体。我尽力让自己静下来,不去想,并用上武功定力,只是又觉得功夫很似肤浅,使出来好像不起作用似地。无力的克制着,在我踩着的地雷上。
芳芳出了卫生间,已穿上蓝色的军服,高挑的身姿,飒爽英武,头发还用白毛巾拢着。在我身前转一圈。
“怎样?像个兵吗?”她问。“像。一个漂亮的文字兵。”我说。
她笑了笑道:“把帽子拿来。”我跑进卫生间拿来帽子,“给。”“带上。”她又说。我给她带上帽。白衬衣外一身蓝色的军装,显得有些宽松。“怎样?”她问。“也还行吧。”我说。“怎么叫也还行?”她问。“人看起来娇气了点。”我说。“刚当兵嘛!”她说。“是的,刚当兵都这样。”我说。
“还是脱了吧,新衣穿上别扭,把红衣服给我拿来。”她说。我到卫生间拿来那件红衣。“穿上。”她说。我接着她脱下的军装放沙发上,把红衣兜开在她身后,穿一只手进去,又穿一只。“还有前面。”她又说。我转过身,理理她的衬衣,扣上一颗扣,扣第二颗时,因衣服很贴身,就碰着了胸脯。“自己扣吧。”我说。
她忽然用双手捂住我放开的手,贴近胸脯。我感到她胸脯起伏着。“看着我。”她说。我抬了头,心扑扑的跳,从她双眸里读着深情。“喜欢吗?”她问。我不知怎答。同时感到她的手有了颤抖,双眸在期盼着。“喜欢。”我说。“真喜欢?”她说,慢慢地两行热泪从她眼里淌出。“真喜欢." 我说。
我们往沙发坐下,她用手轻轻捧了我的脸,端详着。“表姐就是会看人,端庄、端正、健康。”她自言自语的道。然后把她的嘴对了我的耳,细声说:“刚才看见了吗?”“什么看见了?”我装道。“门缝里?”她又细声道。“哦!雾蒙蒙的。没啥。”我说。“只雾蒙蒙的?”她问。“嗯!”我含糊道。“美吗?”她问。“美什么。”我说。“真装?”她又问。“哦!美。”我说。“那里美?”她问。“那里美?”我也问。“装!”她说。“什么装?”我问。“真没见吗?”她问。“见什么?”我装。“真是个坏孩子。”她学着母亲的口吻说道。然后慢慢站起身来。
严肃道:“ 洗澡时我一直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问。“你的问题。”“我的问题。”我疑惑道。”“是的,你的问题。”芳芳很认真的说道。
“你想,因为我的一句话,逼你发了誓。算一下,从大学到我俩婚嫁,最少还有七年时间,这七年时间很有可能我们天各一方,而你仅仅因为这个誓言,从19岁到26岁,就要独身自处。这个时间是青春期最渴望幸福的时间,而这个幸福的时间你却因我们而孤独和寂寞着。想我俩能不伤心吗?所以,我们要为你做些什么。”芳芳认真的说道。
“做些什么?”我问。我也想知道她们的想法。
“是的,做些什么?我们一直想这个问题,必须是精神和物质两方面的。精神上通不说,物质上的就不同。”
“物质上什么不同?”我问。
“物质上我想了,只有一种:就是肉体。如果我们不能用肉体给你补偿,我们等于是什么没做。也等于扼杀了你的青春。补偿你对我们不是坏事,是两全其美,我们喜欢你,奉献我们的肉体,也让自己满足着渴望。这不像你 ,完全没有收获的奉献。因此,我们的自愿和你的自愿也是不同的。你的自愿是纯粹的,我们的自愿还有自私的成分。表姐的意思,我们的补偿是不会征求你同意的。也就是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们都要这样做,就像你决定在我们结婚前不接触女人一样,不管我们同不同意,你都要这样做。那么你既然做得到,我们又为什么做不到呢?”
芳芳严肃的看着我。她的话让我震惊,并在震惊里惊叹她的理由和这种编造理由的智慧。我一时无以为答。我甚至在内心十分欣慰这种理由的成立,这种解决青春渴望的办法还有更好的吗?而且在这种理由里面,还无私的平衡着俩姊妹公平的至诚的爱。而这份爱不但完全被守着,且丝毫不影响新的选择。
“想什么?这么久。我有说错吗?”芳芳看我发愣便问道。
“你们为我想得太多了。让我无地自容。你们是两个人精,世上对我最好的人精。” 我说道。
"你是不反对我们的了?” 她问。
“你认为反对有用吗?”我说。
芳芳走到我身前,腿跪在沙发上,用眼更深情的看着我,慢慢的她脱掉那件红外衣。我即刻知道她要做什么。
“今天真不巧,上天让表姐走在前面,夺取你的处身。”芳芳说道。我一头雾水,没听懂她的话。“因为刚才我起身的时候我办公了。”芳芳说道。
“办公了?”我问。
芳芳把嘴触我耳朵:“女人的那个,每月的经期。我来了。”芳芳显得很无赖的样。“你说是不是老天有意欺我?让我献处都受阻。不,是破处,彼此的。”
我一下明白芳芳的意思了,她现在这样直接的表露,我却不再感到惊奇,心也不再那么狂动,也不认为芳芳是性的冲动。为什么会这样想,完全是基于芳芳的那番天衣无缝的理论,而芳芳的举动不过在实践着这个理论。我能有话说吗?没有破解这个理论的答案前,我说不出话,也就无从反对,并且我也有可能进入这个理论里去实践。我开始真正的佩服她俩姊妹的智慧了。于是我又从中认识到一种伟大理论的重要性,它可以让很多人为它去奋不顾身的去牺牲,相信英特纳雄莱尔要实现。而她们已找到了这种伟大的理论,要做的只是毫不犹豫的去光荣的牺牲罢了,并让我无从反驳的和她们一起牺牲。
当芳芳可爱的乳房呈现我面前的时候,我很自然的用嘴含上,心里也不在有犯罪的和淫荡的感觉,虽然也还想着咀出淡黄的浆来,但已不是一种邪念的驱使,而是一种在伟大理论召唤下的无私举动,有了神圣和光荣的感觉。
芳芳喘着粗气,弥漫在空间,并从淫邪中升华出来,蜕变成萦绕在耳伴的天籁之声。时空飞驰,学生时期的美好画面一一闪过脑海,清晰、纯朴、动人,原来走过的那段路是那么值得让人回味。 ------
咚,咚,咚的敲门声把我们惊醒,芳芳捧着我的耳轻轻说道:“是曲阳来了,我到卫生间,你去把门打开,收拾一下。”
我开了门,曲阳站在门外,斜了我一眼,走我身边道:“为啥这么久才开门?”“没有啊!”我说。“偷吃禁果了吧?”曲阳问。“想哪了。”我装。“还有我不知道的。”她凑我耳边道:“不然芳芳早出来了,我啥?人精!”用手戳了我一下脑袋走进屋去。
“姐!来下。”芳芳喊道。曲阳走去卫生间:“解放军同志有何吩咐?”“楼上把我内裤拿来,还有卫生巾,在我包里。”芳芳说道。“是不是我不来,这活该大江做呢?”曲阳俏皮道。“姐,你坏。我走了,你还不知做出什么更坏的事呢!”芳芳反说道。“开玩笑的,我去了。”
“大江,上去把你芳芳妹妹的包拿下来。”曲阳呼道。大江飞奔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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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涯各方 光阴似箭,高考结束,曲阳转文科考上了中国人民大学,大江考上中国医科大学,芳芳在航空学院已完成了半年学业。
为了突击高考,曲阳和大江定下君子合同,相互鼓励,虽然也有一起交流学习,但绝不越雷池一步。高考结束那天,他们一起也只在雷池半部之间,没有完成彼此光荣奉献的任务,他们不是不想,而是希望保持一些最终的神秘而把深深的情感继续到天长地久。
芳芳毕业留校,从事航模科研;曲阳毕业分回市团委,第二年任团委副书记;大江完成6年的肝胆专业硕士研究生,到德国继续深造。
走出青春,步入组建家庭和开拓事业的阶段。三人演绎着新的人生,而那段旧的人生却好像永远没有离开过她们,照耀着她们渡过新时光中的任何时刻!
(未来是向往,回忆是旧事,眼前是现实。未来和回忆交织着,填满了现实,虽然都是些虚无的东西,但人生何尝有真实的存在,不过都是红楼里飘渺着,拣得一段好时光来灌醉自己罢了。一切都是那样的空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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