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记忆 昨天才过了大年,哪里就迫不及待要回忆了?确实也是,现在的春节,节前忙碌得不知东南西北,收拾完了的七日长假中转战酒场和赌场,晕糊得不知南北东西,剩下只一个累字,有什么好回忆的哦。血管中节日的酒精渐渐消逝之际的今日,虎年正月十六,趁这此许闲暇,回想起曾经过过的快乐的春节。
(一)春节的炮
过春节第一印象是放炮。 记忆中,童年时代,好象放炮是除了老年人过生日就只有过年才放炮的,老年人生日的放炮只能远远地听或者看的,春节的炮小孩子才是可以亲自放的。那时流行自制鞭炮,而制鞭炮所必须的纸张那是还是比较紧俏的物资,所以每年过年时我们都要把头一年积攒下来的用过了的旧书旧本子拿去跟做炮的换炮来耍,一个本子大概能一两枚吧。再后来,条件稍好些,家里的大人也会在过年时买些炮回来燃放,甚或给点零花钱让小孩买零散的炮来放着玩。 我家兄弟,有一年把父母给的压岁钱舍不得买糖果吃却大方地用五分钱买了一枚大炮仗,那时的五分钟不是小数目哦,“纠纠糖”大约可以买5到10颗了,普通炮仗也可以买5到10枚了。那五分钱一枚的大炮让兄弟大半天都兴奋不已,拿在手里多时舍不得燃放,我们也对那可能的惊天动地的炸响充满期待。多次鼓动之下兄弟终于小心翼翼地点燃了那枚已经在手心里捏出了汗的大炮仗,却只轻轻地“叭”了一声,响声比一分钱一、两枚还弱小。“五分钱一个炮——叭”成了兄弟一年的外号,让我兄弟懊恼了一整年都不开心。 还有一年春节,那时我们兄弟都还小,父亲独自一个回老家过年了,留下我们兄弟和母亲一起过年,其时我母亲在一个乡村小学。那时有把乡村小学比喻成“冷坛破庙”的,真正的冷坛破庙我没有见过只存在于想象之中,但放了假后的乡村小学的孤寂我是切实感觉到的,并不是很大的学校校园在没了平日的热闹后显得格外的冷清。过年了照例要放炮的,那年家里没有成年男人,母亲胆小,放炮的重任落在我们几兄弟肩上,弟还小没让他试,我试了几次也不敢放,哥试了几次也不敢点,最终想了个法子:“把炮架在树枝上由哥拿煤油灯去引燃”,在炮点燃的瞬间哥吓得把煤油灯掉在了地下,母亲为那半盏灯油心痛了大半辈子,在她有了孙辈以后的几乎每个春节都要给她的孙子们讲这个故事。她眼泪汪汪的,我们的心酸酸的。 稍大些后,有一年春节,其时我已有十六、七岁了在远离故乡的地方读书,也许是反叛心理作怪,我克意留在学校过春节不想回家。大年三十的除夕,听着到处的鞭炮声,想着远方的母亲过年的情景,年少轻狂且放荡的我突然有了对家牵挂的感觉,无处排遣郁闷独自买了几个烟花炮在寝室外燃放,看着礼花的升空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滋味发,那一刻起突然感觉长大了不少。 那以后到成年后过的春节几乎对燃放炮仗提不起兴趣了。前些年,儿子的童年时代,也是春节,看着天真的儿子想起自己的童年春节,与儿子一起又天真地放了几年春节鞭炮。今年春节,看着已长满青春痘的儿子,问:“要不要买几个炮来放?”儿子回答说:“那是小时候玩的,现在哪个还玩那些哦?”我哑然,儿子已大了,我是应该老了。可能下次放春节鞭炮要等到儿子的儿子的童年了,到那时,我带着我儿子的儿子、我的孙子再去燃放鞭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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