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免费的小鸡仔》

筱筱的乐园

免费的小鸡仔

(文/刘筱蓉）

超市为兜售富硒鸡蛋，将一群刚孵化出来三天的幼鸡仔放在一个簸箕里，一张白色卡片上写着：“富硒鸡蛋29元/盒，买鸡蛋送小鸡。”

家里刚好没有鸡蛋，我买下一盒鸡蛋，推销员将一只正踉跄着啄米粒的小鸡装进一个圆圆的有方便面盒子一般大小的纸盒里，外面用塑料袋包着递给我。我不想养小鸡，因为家里养有一只小狗，家人随便带个啥活物，比如乌龟、小鸟、小猫回家，小狗都会兴奋得整夜不睡觉。

我给母亲打电话，母亲懒洋洋地说：“一只鸡崽咋养嘛，你向他们多要一只，有个伴，免得晚上叽叽喳喳。”我对推销员说了母亲的意思，推销员脸色一沉，说道：“我们后面还有几十盒鸡蛋没有卖出去，买蛋没有小鸡送，我们的鸡蛋就不好推销。”这意思就是坚决不多送。见我犹豫不决，他们眼神飘向旁边几个举着手机拍小鸡的女孩，提醒我可以赠送给旁边不想买蛋只想要小鸡仔的围观群众。

看着活泼可爱的粉嘟嘟、毛绒绒的小鸡仔，我当然不愿送给别人。于是，我又打电话给母亲。母亲直接推脱：“我这里不好养，你有个小院子，你拿回去养。”

没办法，我只好一手提着鸡蛋，一手提着小鸡回到了家。果不其然，刚放下小鸡，我家小狗就摇着尾巴过来了，围着小鸡东瞧瞧，西看看，兴奋得不愿再进它的狗窝。

正如母亲预料的一样，小鸡没有了伙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叫得烦了，我索性将小鸡重新装进方便面盒子里，放在杂物房的洗衣台上。怕它掉下来，我将四周固定好，关上门，任由它叽叽喳喳，自生自灭。

第二天一早，爱人误将小鸡清脆的叫声当做鸟鸣。他睁开睡眼惺忪的泡泡眼：“外面的鸟叫得好热闹啊，今天应该是个好日子哈。”爱人应酬多，经常很晚才回家，家里多个啥，少个啥从来不闻不知，不理不睬。昨天晚上回家晚，他肯定不知道家里又多了一只可爱的小鸡。

我说：“你也不出去看看，家里多了一只小鸡，好逗人爱哦。”

爱人看了，喜欢得很，拿在手里逗玩了好一会儿。然后，竟破天荒地跑去早市买了些青菜叶子，撒在地上，亲昵地一个劲地“咕……咕咕……咕咕咕……”呼唤着小鸡仔来啄食。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时，母亲一手提着鸡蛋，一手提着两只小鸡来到我家。她将鸡蛋放在花台上，将两只绒毛蓬松的小鸡放在我的小鸡旁边。

“你咋又拿两只小鸡过来呢？”我惊讶地问她。

“今天超市改送两只小鸡了。”母亲也不看我，只管对着三只小鸡，笑嘻嘻地边唤边喂她带过来的莴笋叶子。三只小鸡有了伴，快活地在花园里到处闲逛，大家跟着小鸡看了一会儿，又逗了一会儿，各自散去。

爱人开车去上班，母亲丢下她带过来的两只小鸡，拿着她的鸡蛋高高兴兴地走了。

现在来说说我家狗狗。昨夜我将小鸡仔放在杂物房，狗狗就在杂物房门口蹲守了一夜。

今天早上，我第一时间将三只小鸡挪到地上，独自忙活去了。狗狗围着小鸡来来回回看个不停，最后，将三只小鸡从纸盒里衔出来，一个劲地舔，舔得三只小鸡浑身湿透，个个狼狈得就像淋湿的落汤鸡。小狗狗仍然没闲着，最后，又将它们一个个都拉拢在身边，就像抱鸡婆一样，把三只小鸡揽入怀中。

我家狗狗生过三次孩子，现在母爱泛滥，对三只小鸡就像对它的亲狗儿子一样爱着。它每天带着三只小鸡到处觅食，暴雨突至时，它宁可自己湿透，也要把三只小鸡拱进干燥的狗窝。白天，阳光灿烂的时候，它就慵懒地趴在地上，仍由调皮的小鸡在它身上上蹿下跳。

日子一天天过去，母亲偶尔带着莴笋叶子或者吃剩的米饭过来，她笑眯眯地看着越长越大的三只小鸡，然后，将莴笋叶子和一些米饭洒在地上，心满意足地离开。

夏天来了，我开始清理着地上残留的莴笋叶子、米饭和园子里星星点点的鸡屎。天气越来越热，我和爱人开始厌烦三只到处拉着鸡屎的小鸡，我们算计着等三只小鸡再长点肉就杀了，加上土豆红烧了吃。

目前陪伴三只小鸡，对三只小鸡不离不弃并且一往情深的，就只有那只叫熊熊的小狗。


作者简介：刘筱蓉，女，70后，四川省作协会员，作品散发于《北京晚报》《人民公安报》《南方都市报》《四川日报》《金山》等报刊，现居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