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派新闻记者 王佳箐
12月21日和22日,劳荣枝案进行了两日庭审,将择期宣判。检方指控其故意杀人、绑架、抢劫三项罪名,在江西省南昌市、浙江省温州市、江苏省常州市、安徽省合肥市四地作案。1999年法子英被捕后,劳荣枝逃亡了20年,于2019年在厦门落网。
1999年合肥案是法子英、劳荣枝所犯最后一起案件,他们杀害了殷某某和木匠陆某某。7月23日,法子英在去殷某某家索要钱财时被捕,劳荣枝则逃脱。

庭审时,劳荣枝称自己在7月22日晚上已经借口买夜宵离开,并给法子英留了一张字条。她写道“亲爱的,我先走了,我在家里等你,我爱你。”劳荣枝说,这张字条是为了让法子英相信她,不要去报复她的家人。
因为没有身份证,劳荣枝只能坐上招手即停的大巴。她说,现在大巴都不能中途上车,还称这是一个好的规定,但正是此前的疏漏让她和法子英逃亡数年未被抓获。
离开合肥后,劳荣枝去了河南。她说自己不敢去深圳、上海这样的发达城市,北方查得严,也不是逃亡的好去处。
在河南待了不久,又去了武汉、重庆等地。劳荣枝和法子英将重庆视作“安全屋”、“大本营”,“我们在重庆从来不做案,也不坐台,这样我们才能在这里好好生活一段时间,”劳荣枝说,“离开合肥之后,我就想回重庆,看看我们之前生活过的城市。”
辗转多地,劳荣枝最后留在了厦门。她多次说自己很希望有一份正常的工作,化名“雪莉”在酒吧做销售。更多的时候还是依附男人,劳荣枝认识了新的男友,在他的表行工作。两人的关系似乎不错,“我们还在一起向往过结婚后的生活”。
但劳荣枝提起这个男人也有一些不满,称住的地方离表行很远,每天要坐两个小时的公交上下班。她曾提过希望搬到近一点的地方住,但男友没有同意。“我们交往了两三年,房租都是我自己付的。”劳荣枝说。
劳荣枝在法庭上称,2009年,她35岁时被确诊患有宫颈癌,她将这归因于4次堕胎,称法子英完全不照顾女性的生理,甚至会在堕胎当天侵犯她。而这次癌症也让劳荣枝变得更加珍惜现有的生活,之前,她总是天天待在家里弹琴、上网,患癌之后变得很想融入社会。
劳荣枝说,她很想要加入义工组织,但都因为没有身份证,而无法报名。“我真的很想从头再来,想要从事更多的职业和工作,”劳荣枝说,“只要是不用身份证的工作,我都愿意去做。”她对于公诉人“不劳而获”的评价很介意,数次提出反对。
在庭审的最后陈词中,劳荣枝拿着手稿,念得泣不成声,审判长两次打断,她都坚持说完。劳荣枝说,在逃亡的生活里,“晚上两三点都不舍得睡,我总觉得是最后一天”,归案反而让她内心获得了救赎,从最开始的“自暴自弃,不愿意为自己辩护”,变得想要争取一个回归社会的机会。
劳荣枝将自己形容为“受害者”,还称自己的人生被毁灭了,“我还很年轻,对未来的生活还有向往”。公诉人则反问,有多少人的人生被你毁灭了?公诉人指出,“在案发时,所有被害人均比现在的劳荣枝年轻”,其中还包括了一个3岁的女童。
检方认为,劳荣枝在法庭上多次表示自己是被迫的,不肯认罪,毫无悔意,她的辩解就是为了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