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谷吴先生

957686290Wkq · 发表于 2020-11-4 11:32

最真实的吴石谷先生
学生王瓒介绍

自从程朱理学理论形成以来，学士大夫没有不对此理论崇拜，然而能够精通到非常熟练的人，或许能记住背诵，或许能写文章表情达意，六经四书只有用来激励进取的手段，没有多少人能达到入心的境界。当今社会，能够亲自实践并融会贯通，汇集滋润，使经论与心统一、心与理学统一一句话一言语，熟悉其妙处而是发自肺腑，并且完全按圣贤的标准要求自己，（吴伯通能做到）没有不符合要求的。唉！这就是石谷先生之所以被认可的原因，这个就是所说的圣贤之学。我曾经是石谷先生的学生，对他的敬仰体会其真谛最接近，私下的真切体会，难道我会对他理学的精通想猎取一些功名不成？国家能天下一统，新旧更迭，累积上百年才有一个石谷先生，继往开来，这样的人很少。先生虽然自己不以理学自居，而实际上完全掌握理学的精髓不容怀疑。先生已去，其儿子吴荐收集整理先生的诗文达数十万字，属名垂青史之举。只是先生的道德深厚，不是我肤浅之词所能表述，因此拿起笔又放下不敢写，现在已经九年（1510）了。到宋代时南都，各部门学生向老师学习先后更迭，以致急切说：“学生对老师有这么大的造诣的人，老师还有谁可以托付的呢？”这是我不足以给老师铭记先生的不对。
先生的名字叫伯通，字原明，其祖先居住在湖广通城县。有一个叫必大的人，是朱熹名列前茅的弟子。高祖名吴天寿，因元末躲避红巾战乱，来到四川，定居广安。曾祖吴海，祖吴友能，吴友隐、吴友德为三兄弟。父亲吴辅封大理寺右评，母亲姓辛，封为孺人。于1441年4月初三出生在广安州荣禄乡龙溪里富贵家庭。幼时初显奇才，凡读过的书过目不忘，州守柴良见他出众的才华安排他进学校就学。1462年参加科举考试，以优秀成绩层层选拔乡试过关，考官在阅卷中惊呼：“在科举考试中，在《易》科这门考试能够达到如此精通水平，很少见？”。因此，吴伯通的考卷作为范文印发学习。1463年春，成功通过会试，其答卷仍作为范文印发学习。1464年，顺利通过庭试，皇帝赐进士第，之后第一个工作在大理寺右评事岗位，从事案件审理工作。其间，上疏回来探望父母，同意回家探亲。之后通过考核转岗大理寺寺副。1475年末，升为河南提刑按察司佥事。1477年，在河南开封任考试官。当时朝庭中议论先生学问超过一般人，于是皇帝亲自题词：“提督学政”，在河南八年。当时浙江空缺官位，曾任四朝元老的刘健上奏建议到浙江任提刑按察使副使，顺利上任。之后转云南任按察使，没过多久，改任贵州镇巡。在此期间，先生政绩突出，德学丰厚，朝庭拟重用，但先生辞官的决定不容更改。
  1498年冬，上疏请求辞官回乡，在家乡广安居住三年去世。葬在老家鹄山祖墓之右。传说在去世前，忽然有斗大的星落在秀屏之北，后数日，先生突然发病。一天，先生拿着腊烛自己写了一首赞自己的诗：“仁之居廓然，义之路坦然，此天之所以予我者，与圣贤而同然”。一些朋友学生问他病情，皆不语，只好在他身旁说一些安慰话。去世后州里不管与之有关系，没有关系，无论是贤达绅士还是平民百姓，都感概失去先生，前来悼唁的人络绎不绝，不管在前来悼唁的路上，还是在悼唁的现场哭声不断。去世时间为1502年3月18日，时年六十二岁。配偶姓欧，封孺人。儿子吴荐还在州里读书，承袭家学。吴荐找人选择1503年12月28日吉时安葬。
   先生忠厚端庄，根源来自天赋的卓绝品性。虽然科举考试以《易》科取得，但其它知识也非常广博。先生读书记忆能力强，少年时读书的同学有刘寅《易议》这本书，先生偶然看到，边看边记其中的好文章七十篇，默记在心，尔后诵读给在场人，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他在司法部门，审理案件熟悉法律，审理判决了许多积压案件。即使在审理案件的闲时，也要寻找经书，不管寒来暑往，从来都没少买书来读。京师官宦子第都一起读书习字著述。分析文章解释字句，改写文章，没有不满意的。当时明宪宗宠臣内阁万安（谥文康）及其他四川老乡都登门拜访，唯先生竟然不去。
在河南，振顿严肃法度，邪恶贪贿都害怕，惩治了若干奸贪小人。磁州知州何至，钧州杨重依赖暗地进行大额贿赂，先生依法严惩。在河南境内修建四座书院：开封大梁书院、辉县百泉书院、洛阳伊洛书院、汝宁汝南书院。反复斟酌《白鹿洞规》，自创二十一条纪律，以便大家遵循，而大梁书院又与自己办公地很近，则干脆就住在书院。当时河南七郡之士都聚集在此，好学风气自然形成。然而又怕社会风气，风俗仍达不到好的效果，又向朝庭详细建议五件事以改不正风气。虽然未完全采纳，部分得到了采纳，社会风气也有进步。有吏部官员要求在科考中关照其子女考试，因为未达到标准，仍拒之在榜外。所以，巡抚大人每次推荐提拔，多次没有机会升迁，先生均不放在心上。先生在浙江仍然这样坚持原则。数百学生聚集在杭州贡院，各自分番讲解自己的观点，凡涉及道德天命，没有不垦切教导。学生一旦领教，恍若发肤快竦，骨体镕洽，而领略记住也不少。至于崇祀先贤，敦讲实行，排斥异端，凡是有利于移风移俗的，无所不用其极去阐述。
因守制住在家乡，不用造化，在家乡做到。读书教礼之日，远近来的学生越来赿多，又无法拒绝。即使还在守制期间，当地政府建甘棠书院解决教学场地。中间为一要堂，食住在左边，分别命名：敬、静、明、动、公；住右边，分别命名：义、虚、通、直、溥。想在此学的学生主敬以存心，少想以养心，使其心纯一不杂，静虚动直，而能明且通，能公能溥，则无枝之贞，两仪四象之本，都不外乎这心，而作圣有其基础。后各为铭，鼓励学生为自己之学，使察乎义利，理欲之辨，又手写《白鹿洞规》以为学习规则，学生将此刻在石上放在墙壁上。当时想按规定反复考试，先生说：“分晰要义巳经很精当，践行也已经做得很到位，则形成文章，主要是当时政府要求的。将看到这些语言，犹如得到恩惠。况且仕途用以施行仁义，俸禄是为了养家糊口，而明体达用，但得失有命，穷通有时，只有安静地等待罢了。”
先生在官吏的作风和政绩方面非常突出，做到恻隐爱人，方方面面，都会顾及。凡是徇私舞弊，以身试法的人，必须严惩法办，从不宽恕。为官不从众，依法裁处不手软，不顺从权贵，不听信谗言，不泜毁别人，往往随它去，最终自己没有受其害。每到上疏请求退休回乡，皇帝还下诏挽留他。不管是高层官员还是亲朋好友，均不枉开一面，其坚持原则，往往被同事不理解。
  近代名士以六经作为没有价值的东西而不必读的人，并且称“明体握机而用，不必深究”。放言一些没有基础之言，自己认为自己了不起，整个世界一边倒的效仿，没有悟会出其本质。先生害怕这些学风不正的坏思想，写诗文不赞同这些观点据理力争，这样的诗文达一百多篇。先生的学问，内外都具备，信奉践行都来自同的源泉，动静相互补充，理论高远，实践深厚笃实，杂质糟粕浑融，没有严厉的脸色用以作威作福，也不依靠庸俗的东西来得到办事干练的声誉。人们敬佩先生，没有人不知道敬佩的原因；人们喜欢先生，没有人不知道喜欢的原因。凡是与他一起工作过的同事，对先生的学问都非常仰慕，时间越久仰慕越深。一天，浙江的官员都在朝庭上相会，吏部官员王守仁说：“浙江的官员中有没有才能出众的？”，进一步的说：“理学作人像吴石谷这样的人，你们按惯例平庸鄙俗的眼光看待他，不建庙祭祀，为什么呢？”。在场的人都非常振惊。这应该是王守仁虽然未直接拜师先生，但表达了虽不直接拜师为先生学生实际上已非常仰慕先生了。
先生的名和字都出自周敦颐，以明通之实，来自静虚中来，而天下之物，静的东西没有比石更静，虚的东西没有比谷更虚。石虽静，但能云以雨，谷虽虚，但能云以应。是静虚明通之中，而动直公溥皆包含其中，于是自号“石谷”。并且还为此写了一首诗：“我谷一片顽石，传声还解生云。一雨青山绿树，乾坤空寂无闻”，这其中的道理还有什么没有表达。
  先生的书法效仿欧阳询，字迹方整刚劲，其书法超过专业书法家。写的文章浩博宏深，清纯精炼。若不刻意研究，文体格式适当，内容必关乎当代教化，一定用生命道德恩惠人们，一定可以指导各个时代而没有害处。世上的一些庸俗华丽纤细秀美之作，没有哪一句可以比。诗歌也清警冲淡，词以理胜，讽诵有尽，思致无穷。不管在开封还是在浙江，六次主持乡试，或序或义或论或策，出自先生的手居多，天下至今传诵之。凡涉及六经四书以及濂溪周敦颐、洛阳程颐、恒渠张载、晦翁朱熹等，每当想要表达自己想要说的话，先生都能把表达不明白的东西把它表达出来，因为仕宦的业迹达到要求。即使退隐还乡，仍不减当年，而努力劳作。现在河南浙江脍炙人口之作，都是先生的学生在听他的课时，各自按先生之意编录成书，否则很难完成。先生《达意稿》三十卷、《石谷韵语》十二卷、《策问答》七卷、《顺庆府志》十五卷、《闻见录》二十卷》、《近思录注》犹未脱稿。
其奉禄除自己生活外多数用来请客吃饭，花钱收集坟墓字碑整理家谱，周济穷人，剩余钱就很少了。家乡的人无论老少贫富，都坦诚相待。与兄原善（取伯良，或后伯祥有同名），第伯淳极其友好，把各个侄子当成自己的儿子。先祖留下来的祖业全部送人，至于有多少，一概不过问。先生在家乡是榜样，在家乡讲究诚信，以获得各个阶层人士的心，又符合笃行实践的要求。
  自从初入仕途，到临终，四十年间，共计五次工作调动，自己努力学习且教育他人，赿老越坚定自己的信念。两次主持文士评定，被教过的学生，全国入仕当官的，由都台到郡邑庠校，有一千余人。人多难以统计，部分刻在碑的背面。本人有愧于不能一一列举，愧疚不能暗中保护，仅仅就知道的几件具体事，写出来，以传后世，可以想象我朝也有大儒，符合时代要求。唉！这足以以铭记了。
铭文说，道在人间，谁继承了其真谛。前为孔子和孟子，后为程朱理学。虽非精通知晓，默默地可以帮助人们。上天存在道就存在，容易显扬也容易消亡。一时显扬发展绵绵不断，一时消亡灭落。承载灭落也承载延续，（先生）是儒学中杰出的代表。先生已离世，但大明吉祥。上天赋予其智慧，大地赋予其精神。（先生）来自四川，名声已享誉海内。勤奋已记录于古旧之书上，激励奋发。惟道是人们的需求，惟圣贤之学是人们的老师。功劳的收获来自同一个源泉，认识通透于万事万物的变化。道义的精要已达到至高的境界，出神入化已有神奇之效。预言任何情况就依据这些，已经快乐已经完美。融会贯通六经，同时包容各种学术流派。胸襟坦白磊落，胸怀宽广无边无涯。世道之士人，或许敖慢不复存在。为官一世，学习贯穿一生。不分南北，许多仕子如影随形。不自满进而脚踏实地，脚踏实地进而达到通晓一切。以淡泊平和的心态，消抵轻狂浮躁。入脑入心，废寝忘食。成全缘份，循序渐进。好似享受春天，好似及时雨洗礼。调和各方面的意见使之合乎情理，不耗费反复的思考。深邃于天地之间，没有隐藏的危机。坚持自我而方正耿直。不盲从世俗。对抵毁不介意，也不用道理去申辨。孔孟之回归，程朱理学之兴盛。全身心致力于传播，全部源至正统理学。大明时代，归为纯正儒学。不管怎样的考核规则，都远远超过其精深奥妙。德高望重，天性无穷。凡工作过往，无一不敬仰仰慕。虽没活过百年，就离开人世。然鹄山之南，长眼于此。没有静怎连石，没有虚怎连谷。神游于极远之地，属日月反复。石谷的出现，遗留的恩泽依然存在。有刻字石碑，屹立于墓门前，连接着道之美好，连接着维系之教化。用此文字，来表明万世流芳。
  （作者系1496年丙辰科朱希周榜榜眼，吴伯通在1496年任浙江提刑按察司副使、提学官主持了1495年浙江乡试，王瓒为该年考生并录取为举人，取得了第二年（1496）会试资格，并在庭试中以第二名录取为前三甲第二进士及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