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来的名字叫高国兴。老家在邛崃高兴场柑子树靖口甲。我父辈代是三弟兄,大伯父高治顺,二伯父高治友,我的父亲是老幺,名叫高治邦。在旧社会里,我们家是背背子下苦力的人。我的父母名下,只有我和我的妹妹长大成人。妹妹的名字叫老四,她没有其他的名字,至于她参军后改的什么名字,我就不知道了。 我没有参军之前,有一天我去推磨子。在磨子房那里,曾听高有贤摆谈说:“东方已经出现了一面红旗.领导人是毛泽东。他领导我们穷人闹翻身,要打土豪,分田地……。”高有贤摆的这些话、对我后来参加红军是有一定影响的。后来,我估计高有贤有可能是地下党员,要不然那个时候他怎么知道这些革命道理呢? 一九三三年农历的八、九月间,我扣玉溪河的戴大富一道,给高场的陈华山背漆到川北去。到苍溪旺苍罢时,遇到红军在那里开展宣传工作。当时红军问我是干什么的,我说:我是下苦力给人家背背子的。”他们还问我愿不愿意参加红军。由于我在家时曾听过高有贤讲红军的事,今天,我不仅是亲眼见到了红军.而且他们还问我参不参加。我心里当然高兴了,于是我就伯快地答应“愿意参加”。在旺苍坝开展宣传的红军把我介绍到红军部队上去时,我刚刚满三十岁。我参加的部队是红四方面军,当时我被编到三十军八十九师二六四团二营六连。我们营长叫赖金昌,连长是阎乐富。参军后不久我就当了排长。我参军时,苍溪县已成立了县苏维埃政府,是川陕省苏维埃下面的一个县。 后来,我们的部队又开到过通江。在保宁的(就是现在的阆中)打过一个仗。随后又开列昭化、广元、芦花、黑水等地。经过两年多的时间,大概是一九三五年十月份,我们的部队列达芦山。有一天,我们从大川、经木梯垴,到了我们邛崃的油榨沱、水口场,然后又插马湖到了白鹤山,准备攻打邛崃县城。在白鹤山不久,就接到要我们后撤的命令。我们一直退到天台山到天车坡之间的东官房才驻扎厂来。 我们部队驻在天台山东官房一带时,大概是一九三五年农历冬月初头上的事。记得有一天下午,有连长闫乐富、班长唐金昌、战士小麻子(是玉溪河那边的人,现在一下想不起名字了)和我四个人,在我们筑的鸡蛋形工事里边看哨。望得见国民党军队在箱子岩的生基洞那里活动.他们的抢眼就向着我们在东官房的营地。双方喊话都听得见。晚上一点过钟的样子,敌人来攻打我们。当时,天正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山上的泥巴又粘又滑。忽然小麻子说:“排长,来求!”我们打了几火,敌人就甩手榴弹。当时由于进攻我们的敌人较多,我们又只有四个人,寡不敌众。连长命令撤退散开。连长、班长、小麻子他们三个朝王大坪方向跑。我朝大塝上跑,不小心落列冬水田里去了,敌人的手榴弹没有炸着我。敌人走后,我摸黑回到部队。徐指导员说,“你回来了,我估计你牺牲了。连长他们三个是牺牲还是被俘,一直不清楚,总之他们没有回来。 我们部队驻在高兴时,我曾动员戴大富、高如松、奶娃儿(记不起名字了)等人参加了红军。戴大富后来被俘,不知死活。高如松在部队转移时,刚上镇西山他就溜跑回家了,现在他已经病死了。 高何成立苏维埃政府及苏维埃政府开展的各项工作,我只晓得有这回事。因为部队没有派我去搞地方工作,具体情况我不够清楚。 我的妹妹老四,妹弟姓杨,都参加了红军。我们部队驻高兴时,我也没有见过他们。他们参军时我并不晓得。是部队到甘孜后,我见到了我的表兄王朝×,他说:‘你妹妹、妹弟都参加了红军。”后来过雪山时,我碰到了我的妹弟。他当时正在病中,我曾背过他一段路。送别医疗队以后,我就不知道他的情况了。我的妹妹,至今也无音信,是死是活我都不清楚。以后,我们的部队列了陕北……。我是一九七三年休息的,休息前在贸易公司任业务科长。 (附注;此文是根据一九八三午一月十二日,访问高旭辉时的笔录整理。当时高旭辉在温江东学各四号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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