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四川麻辣社区走进简州之五壮元王归璞

蜀西小鱼儿 · 发表于 2019-12-31 23:06

一阵天旋地转，感觉寒冷的风飞吹过头顶，发出飕飕的响声，刹那间我双脚着地。远处山顶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裹得严严实实，偶尔有些松、竹的枝丫露在外面，点缀着这银白的世界。
   在石板路上，刚走几步拐过一个小弯，前方忽然开阔起来。在江岸不远处，貌似有个小镇，人流如涌，好不热闹。镇上大多数人穿的是羌、藏族服饰，相比汉服要少了一些，但都是正宗的手功制作那种汉服。走近古镇场头一看，有一方用石头垒起来的高大牌坊，上书“味江寨”三个大字。
   在镇上，找了一个茶馆坐下，喊了一碗，在我负钱时，发现我包里的纸币变成了一个个小黄金块，上面印有凹凸不平一两或二两字样仔细一数，光大的金块就有五十多个，还有是弯豆大小的散碎金片，不由得心中一阵狂喜，暗道，咋就这么轻意地发了大财。我递给老板一块最小的，老板忙说：
“这片连午饭一并都夠了”。说完转身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我小声地问旁桌的茶客：“小哥，这是哪里呀”？那人上下打量我，对我说：“你从哪儿来的，不是经常走这条花坪老泽路吗”？我呆呆地摇了摇头说：“想不起来了，好像从简州而来，要去探访王归璞壮元”。他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笑了笑说：“这儿是味江寨，往上走是沙坪寨，我们味江寨是成都经茂汶、金川物质交流的中转重寨，尽管连年战乱，但是历来都是商贾云集市场繁荣之地哈”。他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别看这雍熙年是宋太宗的第二个年号，宋太宗老儿在年初就决定要收复北部16州，又加收我们的战略人头税了，唉，听走马帮的人说，这场北伐战役可能又失利了”。说完，将碗中茶水一饮而尽，就匆忙离开坐位。这时，我有一点找不到头绪了，怎么就来到北宋雍熙年间了。晕！
   这时，我发现墙上有一首，写得龙飞凤舞，干净利落：
一带江烟半倚岩，
檻前时眺黑龙潭。
低昂竹影疏明月，
屈曲松枝拂像龛。
树老硬根穿石罅，
草生嫩叶入禅庵。
落款是：
雍熙元年惠进禅师书
   “呀，怎么会是惠进禅师，这分明是简州王壮元的作品嘛”我的声音惊动了老板，老板笑了笑说：“这真是惠进禅师写的，年前，老禅师到小店喝酒，我请他写的，他就住在后山秦安寺”。
“哦，谢谢老板”。老板说：“你要拜访老禅师，先要写拜帖，交由小和尚转交”。“哦，谢谢老板指点”，我说了一声。
   我匆忙吃过老板为我上的菜，一盘干牛肉，一盘花生米，一份近期制的腊肉，肉上还漂着淡淡的松枝味，一碗羊肉杂碎汤，上面有零星的葱花和香菜沫。
   吃完午饭，我向老板要来笔和纸。先写好拜帖。
尊敬的惠进禅师：
   我从简州而来，望大师点化佛道专学，急求见。
麻友蜀西小鱼儿
大宋雍熙元年冬月
   我之所以这么写，是十分担心这简州的壮元郎不肯见我，因为在茶馆墙壁上，看到的那首诗，我心里断定，这个惠进禅师就是当年的王归璞王壮元。必竟千百年以来，无人知晓他的去处，这其中是不否隐藏着什么秘密。
   急匆匆来到泰安古寺，寺院为唐初建，历经几番重建和培修，有气派不凡大雄宝殿、观音殿、藏经楼、三宵殿、灯楼、万年台（唱戏的楼台）以及左右厢房、斋厨等等，整个寺院被高大的古木包裹着。我在山门处向一个小和尚施了一礼说：“麻烦小师傅通报一声，后世小鱼儿前来拜访惠进禅师”。小和尚回了一句：“阿弥陀佛，施主稍等，可以四处参观，我马上送去”。
   这时我仔细打量四周，到处都是竹林和松柏，红墙碧瓦，沿石级而上正面就是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是整个泰安寺的主殿，也是寺内最大的殿堂。殿前有宽阔的月台，殿顶梁架构造雄伟，殿内斗拱形制多样变化，是一处具有藏、羌、汉、回等民族传统特色的砖木构建筑。殿内，正中有五尊金身如来佛像，人称五方佛，仍是前唐原作。大雄宝殿它是泰安寺殿宇中惟一未被战火毁灭的大形建筑。大殿立在高达3.3米的台基上，月台上建有牌坊和钟鼓亭。大殿面阔7间，40.7米；进深5间，25.5米，单檐五脊顶。殿顶当心间有八角形藻井，内围列有两层斗拱，下层为七铺作，上层为八铺作，由下而上层层叠收。殿内亦采用减柱法配列支柱，空间开阔，真仍雄壮无比。
   正在我出神时，一声：“阿弥陀佛，鱼施主请随我来，师傅有请”的声音打断，回头一看，原来是先前那位小师傅。
   跟着小师傅一路来到惠进禅师的禅房前，小师傅轻轻推开木门，给我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说：师傅在里面等您了。
   我进了禅房，一阵清香飘来，是那种上等香，闻之直达肺腑，顿觉上清下明，身心安泰。只见禅台香案上飘着缕缕轻烟。蒲团上坐了一位面带红光，精力充沛的和善老人，想必他就是王归璞王壮元——惠进禅师了。
   我连忙躬身，双手合什说：后世小鱼儿打扰禅师了。
   “阿弥陀佛，鱼施主请座”，惠进禅师坐在蒲团上，声音宏亮地说，并做了一个入座的手势。
“谢谢大师傅”，我回了一礼。
   刚坐在一个蒲团上，有小和尚端来茶水，放在面前的案上，转身就要离去，我轻声：“等等”并从包裹里拿出十块印有二两字样的金块块，放在小和尚刚端茶来的茶托上说：“当作香油钱吧”，小和尚一下嘴都合不上，瞪大眼睛望了望我，我忙说了一声：“阿弥陀佛”！
从新坐下，望着惠进禅师，笑了笑说“请问师傅今年高寿”。
“呵呵，我也不记得了，好像我与大诗人唐求是同一年生的”，他喝了一口茶又继续说道：“哦，对了，那一年诗人曹松写过一首诗”，随后他朗声地念了出来：
泽国江山入战图，
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
一将功成万骨枯。
传闻一战百神愁，
两岸强兵过未休。
谁道沧江总无事，
近来长共血争流。”
我对师傅数了个大拇指，表示敬佩！他笑了笑说：“鱼施主说一下你对这诗的理解如何”？
我有些脸红，抓了抓头回答道：
“现在富饶的水域江山都已被战争的乌云笼罩了，老百姓想要打柴割草度日都怕难了。请你就别再提什么封侯不封侯的事情了，大家可知？一位将领的功成名就要牺牲多少士卒命啊，传说一旦开战，连众神灵都发愁，两岸军队就这样连年混战，一直不停止。谁还说沧江总是太平没有祸事，近来江水混着鲜血争先向东流。”
   惠进禅师脸上露出了笑容，对我也是数了数大拇子。接着说：
“那年景大唐僖宗广明年，我连我爹是啥样子都没见过，从小就是娘带着我，家里道是有几百亩水田，从我记事起，不是战乱就是天灾，每年的租子都是收不齐的，娘的心很善良，那些交不起租子的人，说几句好话，也就算了。小时候，我有时还把家里的好东西分享给伙伴们，可那些小伙伴还老是欺负我，后来我就不跟他们耍了，我一个人在溪边耍，推沙人，用树丫在沙滩上画小人，因为我读书时成绩特好，小伙伴为这个，就不给我一起玩。当时，我好孤单，没有玩伴。记得有一次，私塾先生要求我们在绛溪河边的沙滩上，以丝毛草为线，乱石为针，行牵引日月之课。小伙伴们三三两两结伴，找丝毛草的找丝毛草，凿孔的凿孔，不一会儿就完成了任务。只有我一个人忙来忙去，孔没凿穿，丝毛草也没有寻到，还是在老先生的帮助之下完成了任务。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道理了,从那以后我时常将家里好吃的东西偷出来分享给大家，常常主动与小伙伴玩游戏，取长补短，童年和青年时光，我都过得特别快乐，在我43岁那年，终于考上了壮元，就留在庄宗（李存勖同光4年）皇帝身边，把穿针引线，团结互助之策给皇上，皇上很是重示我。半年以后，皇上派我陪皇太后秘密入川，因为太后信仰佛礼，为寻找灵山秀水，更重要的是，先皇早年在蜀山之中，埋藏有大批黄金，这批黄金就是用来建佛堂的，入川后我们先到峨眉、江油、武隆大小金川，最后才到这大面山之南，找到了地下宝藏，兴建佛堂。最后在太后的感召下，我也放下世外一切，归依我佛”。
说完，惠进禅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接着又问：“千百年来，没人知晓我的去处，鱼施主怎么找到这里了”？惠进禅师望着我说。我想了想说：“从简阳文人巫昌友的一首诗里猜出的”，“哦，不应该呀，当年皇上删除了我的一切档案和信息，连我的出生地都改了，他的诗是怎么写的，说来听听”。惠进禅师说。
“青城绿廓云飞渡”我只记得这一句了，注解是：民间传说王归璞不愿为后唐效力，隐居于青城后山，与白云为伴。 ”
   惠进禅师听了我的回答，不满意地摇了摇头，像想是在回忆什么事情。
   我忙说：“请老禅师为我讲一讲禅理，禅是什么？怎样才能悟出禅意？”
   惠进禅师喝了一口茶说:
“禅有多途，有默禅、坐禅、参禅、问禅等等，或以一问答，未后多一句为禅者。或代或别，如禅者。或以眼见耳闻和会，在三界唯心，万法唯识上，为禅者。或以无言无说，做在黑山下鬼窟里，闭眉合眼，谓之威音那畔父母未生时消息，也谓之默而常照为禅者。"在老纳看来，这四种禅都是邪禅。对于当时盛行的过分依赖古人公案的公案禅和注重默照的默照禅，老纳认为那是学道人的两种大病，一种是"多学言句，于言句中作奇特想。一种不能见月亡指,于言句悟入。"另一种是“教人十二时中，是事莫管，不休不歇，不得做声更不求妙悟，只以默照为原则。默照禅不以禅悟为核心，反而倒本为未地以静坐寂默为至极之境，没有内容，不能开展智慧，不但对学者无益，也会影响禅宗走向偏枯空寂的未路。因此，老纳早就提出了看话禅，一是对统治当时士大夫喜好文字游戏。
   禅不在静处，不在闹处，不在思量分别处，不在日用应绿处。然虽如是，第一不得舍却静处、闹处、日用应绿处、思量分别处，忽然眼开，都是自家屋里事情。"老纳一向认为，要参悟佛道，先要“具正信，立正志"。要在这样基础上修行，才能参悟大道。老纳常说:“具正信，立正志，此乃成佛作祖基本也。"禅是般若智慧的别名，时人学道，多半是半进半退，没有决定信和决定志，在遇事不利时则火急参禅，事情过去了也就放弃了参禅。这在老纳看来，像这种要深入如来大寂灭海、出离生死，是不可能的。老纳经常强调，想要参禅悟道，必须具备“决定信”和“决定志"，这是前提和条件。无论遭遇顺境还是逆境，都能经受住考验，经得起诱惑，内心都能如泰山不动，这样才能悟得出真禅。
   这些年来，老纳在继承临济宗“即心即佛”的基础上。加以改进和创造。“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什么?"老纳认为，“迷自心，故作众生，悟自心，故成佛。而众生即佛，佛及众生，由迷悟，故有彼此也。"因此，我提出，“即心是佛，心与诸佛一体无二"的命题，将众生的本心与佛的关系比喻为水与波、拳与掌的关系，“如拳作掌，似水成波，波即是水，掌即是拳。是以一佛入一切佛，以一切佛入一佛而不坏其相者之所住处，乃至不著一切世间窟宅者之所住处。”大多数人以为一定要离开世间才能追求真理，而不知道真理恰恰就在世间，如果舍弃世间的相，而谈实相，那与水中捞月没有区别，走偏锋的人往往喜欢在深山老林独处，这充其量就是“枯禅”老纳提倡“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世间法即是佛法，佛法即是世间法，行住坐卧是佛法，吃饭穿衣也是佛法”。
   被老禅师的知识和口才深深地拆服了，真不愧为简州第一壮元郎。
   忽然，一串长长的钟声响起，整个钟声回荡午夜在山谷之中，久久不肯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