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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俊凯:生日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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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7-6 10: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口吴俊凯
    今天起床后,有几句古人言语,总是在我脑里窜来窜去,这大约与今天是自已生日有关。
一是苏轼词句:一蓑烟雨任平生。一是洪应明《菜根谭》语录:宠辱不惊,闲看门庭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我坐了下来,平其心,静其气,细想古人话语。
    苏轼一向旷达,往往将命运沉浮厝于吃睡之间,在顺与不顺之时,他都吃得香睡得甜,不去太多计较,在蓑衣烟雨中随命运起伏,豁达于天地之间。这可以说,是一代文学大家于人生的深刻悟得。尘世历来扰攘不静,吵吵闹闹,争执不休,唯利而趋,是常态,是大流,是现状,但一切又总会随风吹雨打而去。据说,唐代人最讲究门楣华丽,然而,留至今日的,能见几多?一切都罢了罢了。近者,清末民初的一些军阀,买地置家产,往往庭院颇大,比如四川大邑刘湘、刘文辉庄园,在民国时,显摆于川西,如今物是人非,也罢了罢了。人赤条条来到红尘,短短几十上百年,无论如何折腾,最终都与财富、荣辱作最后的告别,尘世仍然少不了一根野草。过份的苛求、追逐,还有多大的意义呢?
    我们热爱写作,想留下一点让人记起的文字,甚者,还想借助一点文字,被人褒扬。能被人记起又褒杨的,当然很少。毕竟才情高者不多,多数的,皆属平庸,比如,蜀之鄙双溪河者,就算一位极平庸之人,爱写,但永远不会有什么大的成就,小闹小耍而已。他从来不曾想过自已有一点文字,让后人能记起。其实,人类演进的历史,永远证明了这一点:能留名存姓者,往往少数。民清小说史,也只对明清几位小说家进行了叙述,多数的小说家失落不见了。对此,我们还是要写作,但不可想得太多太远,随意于人生命运与文字之间,随意于平心静气与人类规律的必然之间,已经足矣。
    大约人生规律历来如此,年轻时,常常认为自己,了不得,不得了,有一股子勇气,总在自己心里涌动,爱引古语自况,诸如,大风起兮云飞扬,我以我血荐轩辕,秦皇汉武,只识弯弓射大雕,如是不绝。仿佛,世界会与他拥抱,他也会拥抱世界。渐渐地,气息随日月轮回而衰弱了,只得抱了茶杯,坐在路边石凳上,望人流匆匆,而两眼呆滞,直至神情愰忽。在人生过往间忧郁起来。这应该是属于性情刚烈者,有道是,刚者易折。但柔者却不会如此。他们会在岁时浙变中自得起来,闲看门庭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折一根野草,衔在嘴间,吹响人生的悠然。虽不如陶潜乡村采菊,也不如林通以梅为妻,但总少不了一份怡然自得。
    看来,在不断增长的岁月中行进,还真的需要一点学问。但不知,今天的生日过去之后,我又能领悟到一些甚么?不过,我想,那是未知的未来,还是不去想吧,随意些的好。
                              2019,7,6,农历六月初四,感于临卭土园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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