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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味男女] 推荐《烟雨柳江,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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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15 10: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是一部洪雅本土小说,推荐给大家。


第一章   媒婆来了


青 山妖娆美,溪水碧波丽。”
远是青山,几处飞瀑直下,犹如几副白练悬挂。近是绿水,清澈透底,只见鱼儿游弋。
这样的美景,江飞雨天天看在眼里,总也看不够。我把美景当美女,美女总在我梦中。
“千树万树梨花开,梦中的少女怎么还不来?”
梦中的少女是个清纯,明眸皓齿,肌肤如雪的美女。江飞雨千次百次总梦见她,只可惜,少女总是蒙着一层薄纱,看不到她的真面容。这让江飞雨沮丧不已,醒来常常暗自神伤。
“你是江家少爷吗?”正在感慨中,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了无限的遐想。
江飞雨恼怒回头一看,一个精瘦老太婆站在旁边,讨好地笑着。笑里是狡黠,狡诈,犹如小时听惯的狼外婆故事,一步一步朝小羊走来,随时扑咬羊羔。
“是本少爷,有什么事?”反感油然而生,语气自然生硬。
“果然是个俊少爷。”老太婆答非所问,绕着他上下打量,前后观看,看得江飞雨浑身起鸡皮疙瘩。
被一个狼外婆似的老太婆上下左右观看,这在江飞雨一生中还是第一次。在江家大院,谁敢这样看他,这是找骂。
“本人只是五官没缺一,和大家一样,普普通通,平平常常一个人。”江飞雨冷冷回道。他搞不懂这个狼外婆模样的老太婆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
老太婆嘻嘻笑着,夸道:“江少爷自贬了,十里八村谁不知江岸飞雨江少爷是个风流倜傥的俊美男子啊!老太婆我眼不花耳不聋,早有所闻。此刻见了尊容,果然不是吹的。”
江飞雨心里不由一动,素不相识,一个是老太婆,一个是少男,年龄段是没有共同语言的。老太婆为什么总是啧啧不休?极力称赞他?
不由打量起眼前的老太婆,她精精瘦瘦,个子不高,但人很有精神。能说会道,善于观察,尤其是那双小眼睛,能看穿人内心里的活动。
“你是谁?”
“我是谁?嘻嘻,老婆子姓王,专为人牵线搭桥的媒婆。”
老太婆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也不在说什么,嘻嘻一笑,矫健地走进江岸飞雨。
媒婆,姓王?江飞雨头脑中马上钻出一个人来,难道她就是远近闻名的铁嘴王媒婆。媒婆上门,定然是为他说亲而来。
说起王媒婆,江飞雨早就有所耳闻。握说王媒婆不但巧舌簧,口吐莲花,而且能把麻子吹成天上的仙女,瘸子赞为地下的美男。炳灵地方广为流传着一则故事,就是与王媒婆有关。话说某座山上有个富人家,家有一个儿子,患了小儿麻痹症,下肢不能行走。儿残也要结媳妇,于是就请王媒婆替儿子说门亲。正巧山下也有户富人家,家有一女,是个驼背,也请王媒婆说亲。
王媒婆对山上的人说;“山下有个少女,相貌不错。家里很穷,父母想把女嫁在有钱人家。”
山上的人说:“只是我儿下身残疾,人家姑娘愿意吗?”
王媒婆笑嘻嘻说:“一切不存在,包在我王媒婆的身上。只是,有点要预先声明,你儿子下身残疾,将来背上包袱的事与我无关,不能怪我,怨我。”
山上的人心里暗想,孩子虽然下肢残疾,那事还行。于是笑着回应:“我们感激不尽,怎会怪罪你大媒人呢!”
王媒婆对山下的人说:“山上有户穷人家,儿子俊美,因穷娶不到老婆。你女儿嫁给他很不错。”
山下的人担心地问:“一个俊男看到我驼背女儿,恐怕再穷也不愿意吧?”
王媒婆拍着胸口,大抱大揽起来:“一切包在我王媒婆身上。有点要声明,虽然是俊男,却行走不行,将来脚下的事与我无关。”
山下的人暗喜,能把丧门的驼背女嫁出去就行。于是赶紧应允:“走路快慢,无关紧要。”
于是,按照王媒婆的安排,女方坐轿探头看男方,男方坐在门口假装晒太阳观看女方。女见男俊美满心高兴,男观女美貌也满心喜欢。几天后男女双方就吹吹吹打打入了洞房。这时候,
山上富人和山下富人才知道被王媒婆忽悠了,两家上门找王媒婆讨说法。
王媒婆不惊不诧,问山上富人:“当初我就再三声明女方背上包袱我不管,不能怪我,怨我。有这回事吧?”
王媒婆转身又问山下富人:“我曾对你声明,脚下的事与我无关,对吗?”
山上富人和山下富人被问得哑口无言,转而一想,富对富,残疾对残疾,也算是门当户对,这事也就罢了。
如今王媒婆上门,必是为我江飞雨作媒而来。难怪她刚才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想必是信心满满,媒钱笃定到手。父亲虽然老道,和铁嘴王媒婆相比,难免被坑。婚姻大事,人生一辈子,大意不得呀!
江飞雨想到这里,不敢耽误,急忙回到江岸飞雨。江岸飞雨是江志云为记念儿子江飞雨出生,专门修的大院,也叫江家大院。
江志云见儿子回来,高兴地向他介绍:“飞雨,这是大媒人王媒婆,今日为你保大媒而来,赶快施礼致谢。”
江飞雨望着王媒婆笑笑,也不施礼,说:“事还未成,怎么能说致谢呢!万一我不如意或者被人坑,是谢呢还是不谢。老人家,你说是吗?”
王媒婆久走千家万户,撮合成的姻缘不计其数,自然听得出江家少爷的话暗指那山上山下之事。全红雅人都知道她的杰作,江家少爷自然也知道。俗语说,人老脸皮厚,王媒婆的脸皮早就练成铜墙铁壁,江飞雨话中刺根本刺不着她。
江母拉江飞雨坐下,低声责怪:“媒人是红娘,不能无礼貌。”
江飞雨嘻皮笑脸对母亲说:“王婆婆只要有礼才不会理睬什么礼貌不礼貌,只要能坑着银子就行,王婆婆,你说是吗?”
王媒婆啜饮一口茶,方才说:“江少爷真会说笑。我们这行撮合成功一对,就是积了一份阴德。再说,江少爷聪明绝顶,谁敢坑呀!放我一百个胆,老太婆也不敢呀!话又说回来,老太婆想坑少爷也坑不住呀!”
“山上山下两家谁不聪明绝顶,还不是被你王婆婆坑了。”任你王媒婆是铁嘴,江飞雨冷哼,看你如何狡辩。
王媒婆脸色一变,老脸严肃,高声回应:“少爷,这不叫坑,这叫撮合。不是老身撮合,谁会要一个下身瘫痪的男人?不是老身撮合,谁会要一个九十度的驼背?富对富,残对残,门当户对。请问少爷,这是坑吗?”
果然是铁嘴,能把坑人说成是天大的善心。江飞雨心中暗暗赞叹,有这样的媒婆,不愁天下男女不成双。
“好了,不说他人的事。王媒婆,说吧,你为少爷保的媒是何家小姐?”江志云说道,飞雨长大了,也应成家了。
王媒婆屈屈身子,神秘地说:“老太婆只要一说出来,江老爷必定惊喜加喜欢。”
这一招让稳重的江志云也急了,催促着:“不要卖关子,快说,谁家小姐?”
王媒婆心头笑了,喝口茶,吊足江志云的口味,这才慢慢说出来:“云中花岭云中月小姐。”
“什么?云中花岭云家小姐云中月?”
王媒婆的话不但让江志云惊喜,也让江飞雨惊喜若狂。
云中花岭是云连天的大宅院,说起云连天,江飞雨耳闻的不是云家那千亩良田,万贯家产,而是云家的女儿云中月。传闻云中月芳龄二八,长得天姿国色,惊艳动人。让人惊叹的是这云中月不在于姿色出众,而在于妙曼的身体能散发出一股迷人的气息,百步飘香。闻之者心意揺弋,恨不得温香软玉揽于怀中。因而引得无数媒婆上门提亲,云家门槛几乎踏破。奇怪的是,媒人全都杀翼而归,没有一个做成大媒。江飞雨曾经叽咕,云中月难道是天上的仙女,要找的是神仙伴侣呀!
现在云家主动让媒人上门提亲,江飞雨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是我?难道这是在做梦?
千树万树梨花开,梦中少女走出来,难道是云中月?江飞雨的心开始颤栗,沉浸在未来的美好中。
“江老爷,如果你同意这门婚事,这件今天就定了下来。”
王媒婆的声音悠悠飘进江飞雨的耳朵,一个激灵,他急忙拦住江江志云:“父亲,婚姻大事不能仓促决定。”
王媒婆有点不快,对江飞雨说:“江少爷,我们这地方自古是男到女家提亲。今天老太婆逆流而来,这是江少爷的福气啊!是人家云中月小姐钟意少爷,相思情意长呢!”
江飞雨心里冷哼,你王媒婆是出名的铁嘴,做起媒来天花乱坠,撒谎不脸红,只为骗得双方成亲,获得不菲的媒钱。什么云中月钟意本少爷,还什么相思情意长,全是胡扯。本少爷对云中月只有闻说,没有谋过面,她那来对我的相思情意长?
江飞雨心里叽咕,脸上却挂着笑容,玩笑般地说:“本少爷是马脸还是猴面,云小姐还不知道就对我情意绵绵,大概是梦中见过我的真容吧!”
王媒婆双手一拍,兴奋地嚷起来:“少爷你可说准了,云小姐可真在梦中见过你。不知少爷还记得否,春暖花开时节,你在郊外踏春,曾和云小姐有一面之缘。在一棵梨树下,你们二人还相视一笑。这一笑,让云小姐相思悠悠,常常把你江少爷带入梦乡。”
江飞雨笑了,真和云中月有一面之缘,仙女般的美女我岂能忘记?王媒婆是在挖坑,让我顺着她指的路让我跳坑。
“春游的美女无数,王婆婆,我怎么没有印象啊!”
“江少爷看来是眼界高啊!”
江飞雨不知道,云中月确实和他有过一面之缘。那是在踏花时节,俩人在梨树林擦身而过,云中月回眸一笑,他江飞雨回之一笑。这一微小细节,在美女如云的花海中早就被淹没得无影无踪,江飞雨自然没有一点印象。江飞雨不知道,他这无意一笑,却让傲视一切男人的云中月少女怦然心动,永不消逝。于是,甘愿放下身段,不顾应该男到女家提亲的俗成规定,让王媒婆到江家做媒。
云中月对王媒婆许诺,如果促成这桩婚姻,她云中月十两纹银子作为酬谢,决不失信。十两银子可是笔大数,用于下半辈子养老,王媒婆绰绰有余。在王媒婆的一生中,最高的媒金只有五两银子。而且只有一次,就是撮合了背上包袱不管,脚下之事无关的那桩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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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2-15 18:24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9-2-22 21:06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9-2-23 11: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章云中花岭云中月


“云小姐自从见了少爷,思悠悠,情悠悠,情到幽会方始休。”为了这笔大媒酬金,王媒婆必须打动江飞雨。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何时方始休。能把词改头换面,足见铁嘴媒婆不是吹的。
江飞雨正要答话,王媒婆又说:“江少爷,婚姻讲究的是门对门,户对户,乌龟对王八。江云两家皆是富贵人家,少爷是俊男,小姐是美女。门对门,富对富,俊男配美女,千古姻缘,必能酿就一段佳话。”
“江老爷,我说得好吗?”她转首对江志云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父亲点头,儿子岂敢不同意。
“王婆婆说得好。”江志云心中已经默许了这桩婚事,点点头,有了应允之意。
“飞雨,你意下如何?”
江志云虽说是一家之长,对儿子的所有事从不强迫,凡是都是商量的口吻。
“我要考虑考虑。”
江飞雨没有一口拒绝,也没有当场答应,留有回旋的余地。这桩美事来得太幸福,也太突然,只怕幸福背后有陷阱。
这大出王媒婆的预料,来之前,信心满怀,一个是俊男,一个是美女,门当户对,只要略施巧舌,自当鸳鸯戏水,比翼齐飞。却不料父不作主,儿却含糊。事情不能当场拍板,左拖右拖,难免不出意外,十两银子打水飘。心里急,表面不露半点痕迹。
毕竟是媒介行业中摸爬滚打中混出来的老太婆,胸有成竹,端起茶杯,轻轻吹开飘浮的两片茶叶,慢慢啜饮一口,方才话中带刺:“江老爷,婚姻大事自古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女之事成与否,全看江老爷了。”
这话厉害,撇开江飞雨,直逼江志云表态。
江志云明白王媒婆要他拍板定夺,只是微微笑笑,把目光看向江飞雨。江飞雨从小性格叛逆,
事事特立独行,凡事都有自己的主见。自己虽然满意这桩婚事,儿子如果不同意也是枉然,还会把一个家庭搞得不愉快。
他笑嘻嘻对江飞雨说:“为父没有意见,飞雨,你意下如何?”
江飞雨点头答道;“爹,按理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应遵从这八个字。不过,儿担心背上包袱不管,脚下之事无关的事发生在儿身上,这可是王婆婆曾经的佳作呀!”
江志云觉得儿子的话在理,天下和飞雨一样的俊男多得如牛毛,都被云小姐拒绝。怎么单单看上自己的儿子,而且逆流而行,女到男家提媒。想到这些,江志云立即警惕,脸色马上沉下,两眼直逼王媒婆,警告着:“王媒婆,你敢坑我江家儿子,老夫可不是山上山下那两户人家。小心割掉你的舌头喂我家看门狗。”
王媒婆脸不变色,心不慌,啜饮一口茶,这才慢吞吞说:“江家大院是十里八村的大户人家,老太婆身份下贱,岂敢骗你坑你江都爷。江老爷和少爷不放心,老婆子打破惯例,让少爷和云小姐当面锣当面鼓,双方见面,自作决定。这样该放心吧!”
这个主意好,王媒婆如果真挖了什么坑,凭我江飞雨的聪明才智,定然看破其中的阴谋。江飞雨顿时拍手同意。
见江飞雨爽快同意,王媒婆话语一转,慢悠悠吐出了一句:“江少爷,女孩嘛就像貨,你挑挑拣拣,见货看貨识货辩貨。成也罢,不成也罢,全凭你少爷检验。少爷,如果成了,万一有啥不满意,别让我王媒婆羊肉没吃着,反而惹一身骚。当然,不成则另作别论。”
王媒婆说这番话也有她的顾虑。云中月美貌如仙,那么多少爷公子云中月一个都看不上眼,偏偏看上江家少爷。按理,江少爷也知云中月的美貌,应该欣然答应。可他一再提起山上山下那件事,显然是怕受骗上当。这反而提醒了王媒婆,云中月虽美,美的背后有没有坑?她王媒婆不知道,也不敢肯定。她没挖坑,万一云中月在挖坑,到头来的帐江少爷只会算在她王媒婆身上。江少爷笑容可掬,谁知背后是否笑里藏刀?所以,她才有识货验貨之说。
王媒婆把女孩贬为貨的说法,话虽丑,却有一定的道理。当今朝代,试问天下女人,谁不是被男人挑挑拣拣?反之,天下男人,谁又不是被女人挑挑拣拣?江飞雨心里虽然反感这种谬论,内心还是默认了王媒婆的比喻。
“放心,我的婚姻我做主。只要我同意,那怕云小姐是满天星,猩猩脸,都与你王婆婆无关。”
“嘻嘻,少爷真会说笑。”
王媒婆的心开朗了,云中月如花似玉,你江少爷在这样美貌的姑娘面前如果不动心,除非你江少爷有神经病。
为了掌握主动权,江飞雨把见面的地方选在梨树林,那是梦中常遇见少女的地方。梨花谢了,梨树还在,梦中的女孩能否是她?
樱桃嘴,柳叶眉,瓜子脸。微风拂,树叶揺。当云中月从梨树中缓缓走到江飞雨面前,在雪白的梨花衬映下,仿佛仙女下凡。江飞雨惊呆了,难道她就是梦中的女孩?楞楞看着缓缓行来的云中月,江飞雨不知此时身在何处,傻傻站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少爷!”
娇娇滴滴的一声江少爷,把江飞雨从云里雾里硬生生拉了回来。
“云小姐!”江飞雨按捺住平狂跳的心,略平静后回应。美女虽美,我江飞雨可不能失态,否则会被云中月误为本少爷是个粗鄙的浪荡少年呢。
“江少爷,梨花开时,在这梨树林,我曾与你有一面之缘,不知江少爷还记得否?”云中月吐露了心扉,羞赧低下头。
踏春时节,美女千千,游人无数,也许瞟见过她,只是没有印象吧?
“蜂飞蝶舞,乱花迷眼,谢小姐像只彩蝶在我面前飞过吧?”江飞雨含糊回答。直接回绝没有一面之缘,绝对会伤美人心。
江飞雨的话让云中月有点沮丧,又有些羞愤。多少少爷公子如过江之鲫,拜跪在本小姐的石榴裙下,那一个不极其奉承,赞颂本小姐。你江飞雨不奉承本小姐罢了,也不应该用若无其事的口吻回答本小姐。
云中月想越生气,好看的樱桃嘴微翘,抬起低下的头,话中带刺:“蜂飞蝶舞,乱花迷眼。江少爷不知被那只蛮腰蜂,那只彩蝶,或者那朵五颜六色的花卉迷住了眼睛?”
江飞雨心里笑起来,多少人追求的云小姐,原来是个嫉妒心很强的美女。他也不管这些,自顾自说:“芬芳的世界,可惜没有一朵花迷住我的眼睛。”
江飞雨下一句是,云小姐已经迷住了本少爷。但他没有说出口,万事须谨慎,小心美色后面有坑。
云中月有点恼怒,脸上却飞出笑颜,轻轻启齿:“飞雨,我这朵花能迷住你的眼睛吗?”
不叫少爷叫飞雨,这句话可不寻常,让江飞雨受宠若惊。能抱得云中月这样的美人归,是件天大的幸运啊!江飞雨的心理防线已经放松,脚步不由移动,慢慢走向云中月。
一阵微风突然拂过,一股异香从云中月体肤里溢出来,似麝似兰,沁入心脾。身有异香,百丈飘香,果然名不虚传。好香啊!江飞雨陶醉在这芬芳的气味中,几乎不能自抜。
“云小姐人美体香,天下第一绝世佳人。”江飞雨由衷赞美。
云中月双頰微红,看一眼江飞雨,这才作答:“人美体香,江少爷夸奖过度了,云中月不敢担此美誉?”
江飞雨以为云中月羞怯,却不知云中月撒了谎欺骗了他,她的肌肤并不能沁出异香,而是洒了自家研制的百花露。这百花露从百花中精练出来,洒在身上十天香气不消。云中月的美貌吸引人,百花露更让异性心性荡漾,不能把持。自古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而云中月却让这一观念倾覆,让喜欢她的男人拜倒在她的异香之下。
“传闻云小姐身有异香,今日相见,名符其实。”
江飞雨抽着鼻子,狂吸几口,这香气太让人舒服了,简直让人飘飘欲仙。美女体肤的香气,不闻白不闻。
美女配异香,天大的艳遇落在我身上。江飞雨欣喜若狂,正要高呼大叫,一股别样气味在丝丝香气中渗透出来。这种別样气味直钻鼻孔,原来,美丽的背后埋藏着这个秘密。根本不是什么奇异的肤香,而是人工自制的花草香,企图掩盖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江飞雨的心情顿时沮丧万分,眉头微皱。
“云小姐,你的肌肤香好诱人啊!”江飞雨故意咳嗽两声,为下一步的行为铺垫退步。
“嘻嘻,飞雨,能诱惑你是我的幸福。”云中月脸上飞出红霞。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难不成天天都能溢出香气。”江飞雨说着,又咳了几声。”
“是啊,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如此。”云中月根本没有注意江飞雨情绪的变化。
至此,江飞雨夯实了云中月喜好香水的秘密,立即决定迅速离开云中月。
他捂住胸口,猛烈咳嗽几声。
“飞雨,你怎么了?”云中月慌忙近前要扶他。
“云小姐,别过来。”江飞雨阻止云中月,边说边朝后退。
“飞雨,你怎么了?”云中月大惑不解,依然关心着。
“云小姐,可恨我无缘和你在一起。”江飞雨剧烈咳嗽起来,咳得面红耳赤。
“你怎么了?”云中月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急急问道。
演戏就要演足,江飞雨继续咳嗽着,喘息未定,痛苦地解释:“云小姐,我只好实话实说了。本人有有怪病。”
“怪病?什么怪病?”
“对花香过敏。让他看来,云小姐的肌肤香沁人心脾。对我来讲,则是致命之香。轻则重咳,重则丢命。每当过敏,就像阎王殿里走了一遭。刚才闻到云小姐身上的香气,我的病发作了。”
云中月的脸色大变,紧张起来:“花香过敏?也就是说,只要闻到一切花草香,你的病就要发作。”
“是的,在我们家是不准栽种一切花卉的。”
云中月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她抱着一丝希望,劝说着:“有病就治,天下名医无数,你的病一定能治好。”
云中月口中这样说,心里疑惑,为什么不去治?
云中月的疑问自然逃不出江飞雨的眼睛,他说:“寻遍了天下的名医,只给了我四个字:无可奈何。名医说,唯一的办法只有一点,远离过敏源。”
说罢,仰天长叹:“天啊,你既然让我出生,就不该让我痛苦。更不该让我得天下人都没有的怪病。”
这边江飞雨在痛苦,那边云中月想到自己的遭遇也在流泪,自己也寻找过天下名医啊!
江飞雨看到云中月暗自流泪,心里一软,暗暗叹息她的不幸。
“云小姐,看来你我今生无缘了。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常做一个梦,梦中千树万树梨花开,有个少女朝我走过来。刚才看到你的一剎那,我已经认定你是我梦中的女孩。可惜呀,我们有幸相识,无缘相守,只能在梦里相会。”
说罢,眼泪狂流,真恨与云中月无缘今生今世。他挥挥手,道声再见,缓缓离开利树林。
看着远去的背影,云中月心里说不出是惆怅还是伤感。千人百人中看上的如意郎君,却有着这样一种致命毛病。云中月有点怀疑,江飞雨的咳嗽是装的。自己这么美貌,男人只有动心,没有冻心。更没有以病为由拒绝一个美丽少女的爱,除非他发现我------想到这里,云中月伤感了,眼泪悄悄流下来。
江飞雨回到家,只见父母在堂屋等待,见他回来,询问的目光同时看向他。
江飞雨见状,不由笑了,摆着手:“老爹老妈,别这样看儿子,好不好。我口很渴,先让我喝口水。”
江飞雨并不是口渴喝水,而是借茶水冲淡心里的不适感。咳嗽是装的,不适感是真的。一杯水入口后,那种让肠胃涌动的气味这才淡化了许多。
“飞雨,见了云小姐,你的感觉如何?”江志云直奔主题,急切得到答案。
“美丽动人,世上的佳人,人见人爱的女孩。”江飞雨老实说出自己的感想,虽然自己已经从心里拒绝了这桩婚姻,云小姐的美艳是不能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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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2-26 11:42 | 显示全部楼层
15883338523 发表于 2019-2-23 11:17
第2章云中花岭云中月


第4章王媒婆又来了


“如此说来,儿子已经钟意云小姐了。”江志云一阵欣喜,儿子如果早日成家,也就能早日有后,延续江家香火。
江飞雨连连摆着手:“赞美不等于钟意,好感不等于愿意。老爹,王媒婆在这件事上挖了个坑,幸好儿子聪明,没有跳进坑里。”
江志云大吃一惊,却又很疑惑,儿子刚才还极力赞叹谢家小姐天仙般美丽,怎么又说他差点跳进王媒婆挖的坑里?难道谢小姐美貌之下隐匿着残疾?
“胆大,王媒婆既然敢挖坑让我儿子跳。飞雨,告诉爹,这抗有多大,有多深?什么坑?类似于背上不管还是脚下不行?飞雨,赶快告诉爹。”
“爹,谢云姐五官秀丽,四肢健康,身体没有一点残疾。”
“既然没有问题,老爹搞不懂,你为何又拒绝?”
“爹,拒绝的原因我不能说,只能埋藏在儿子的心底。”
“为何说不得?”
“这事攸关云小姐的声誉,也是谢小姐的伤痛。一旦说出来,事情传开会伤及云小姐的颜面,让她无以面对世人。说不定对她还是一记重重的打击,抗不住会有所想不开。”
婚姻不成友情在,不喜欢不等于伤害。江飞雨带着怜悯的心情,决心把那个自己发现的秘密永远保存下去,绝不泄漏。
江志云沉思一会,他相信儿子说的是真话。面对美貌的谢小姐,儿子喜欢又拒绝,看来他真的在谢小姐身上发现了什么秘密?
“这件事爹如何向王媒婆解释?”
“爹不必担心,让儿子对她解释。”
没等江志云带话给王媒婆,王媒婆来了,是兴师问罪而来。十拿九稳的媒吹了,这事若传开,她王媒婆的铁嘴头衔将会在媒婆界取消。王媒婆百思不解,大好姻缘为什么会夭折?
王媒婆茶不喝,位不坐,劈里啪啦就冲江飞雨一通:“谢小姐貉婵再世,七仙女下凡,多少人在屁股后面跟着。江少爷倒好,天大的姻缘就被你一口拒绝。老婆子问你,云小姐和你江少爷是门不对还是户不对,或者是富不对?”
江飞雨说:“门也对户也对,富也对,朗才对佳人,样样都对,只是一样不对。”
王媒婆急忙问:“样样都对,为何又有一样不对?”
江飞雨叹息两声,语气伤感地说:“所谓一样不对,是飞雨有病,对花草过敏。”
王媒婆生气地说:“少爷撒谎!云小姐对老身说的是,少爷不喜欢她。”
江飞雨听出道道来了,云中月对王媒婆撒了谎,她是要把我拒绝的真相隐瞒下去。隐瞒的目的就是要隐藏香味后面的秘密。照此推测,王媒婆是不知道那个秘密,也就是说,在这件婚姻上她并没有挖坑整我。
“王婆婆,我对你说实话吧,飞雨从小就有花草过敏症,闻不得花草香气。那天,云小姐身上洒有香水,我马上就过敏,肠胃马上就不舒服。因而我拒绝了她。”
王媒婆狐疑地看着江飞雨,转首问江志云:“江老爷,少爷真有这种毛病?”
江志云点着头,长叹息说:“王婆婆,老夫也不瞒你了,这个秘密外人至今无人知。为这过敏,飞雨已失却了几桩婚事。”
王媒婆想了想,觉得那里不对头。她对江飞雨说:“这事简单,少爷就告诉云小姐,让她今后别洒香水就行了嘛。”
江飞雨摆着手说:“没有这样简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美丽的女孩,身上有异香是让男人闻的,方显得美丽出众。要叫一个爱美的女孩不爱花香,那是不可能的。
王媒婆失望了,看来这大媒做不成了。大媒做不成,云中月许诺的百两酬金已经打水漂。她不死心,劝说起来:“少爷别愁,老婆子去劝云小姐,让她不洒香水,促成这段婚姻。”
江飞雨痛苦地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王婆婆,你就不必费心了。过敏症还没有人知道,你去劝说,反而会让我的隐私暴露。我恨,我伤心,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怪癖的毛病啊!哎,飞雨命苦也。”
一个谎话要用另一个谎言掩盖,江飞雨撒着谎,越撒越多,干脆挤出几滴看似伤心的眼泪。江志云在旁看得发笑,飞雨演起戏来越演越真,我江志云若不是他的父亲,也会被那些谎言打动。他适时配合儿子唉声叹气,伤心揺头。
王媒婆心头冰冷了,白花花的媒钱已经彻底告吹。心里懊恼,脸上显露出沮丧之意。
江飞雨早已洞穿王媒婆的心思,及时奉上十两银子:“王婆婆,事没成,你却辛苦不少。飞雨这点薄礼赠送,希望王婆婆笑纳。”
这突然的好事让王媒婆立马阴转晴,转沮丧为笑意。口中说:“无功不受无禄,老太婆怎么好意思要呢。”
其实手已经伸出,急不可待接过银子,生怕银子会不翼而飞。
王媒婆告别时,江飞雨再三吩咐她:“我的隐私希望婆婆为我保密,更不能让云小姐知道。”
“少爷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既然云中月不把被拒绝的真实原因告诉王媒婆,江飞雨也就不能让云中月知道,他已经告诉了王媒婆。穿帮了,云中月会产生误会,以为他江飞雨到处散布她的谣言。所以,他送王媒婆银子,并不是感谢她,而是封住她的口。
大媒没有做成,却银子在手,这让王媒婆脑袋活络了。头脑一转,平时做一宗媒,两边跑来跑去,累死累活,说得口干。富裕的人家大方点给个三五两银子,贫苦人家就只有几个铜板。江家出手大方,说明江家的钱好哄,干脆再去物色一个,江少爷一高兴,说不定媒金更高。
“江少爷如此慬人情世故,老太婆不为你说门好亲,这心里过意不去呀!”
说道做到,三天后,王媒婆又来到江家大院。
那天,正巧江飞雨正和父亲聊天,笑说王媒婆会给他介绍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一定是个满天星,麻昏你,不知啥是美和爱。”江志云总爱和儿子开玩笑,飞雨也常以玩笑的口吻还击父亲。
“你敢同意我就敢接受,节约花椒钱。”
江母因此时常责备父子俩,篜笼不分上下格,没有一点纲常。任江母怎么说,父子俩禀性依然,惹得江母只有揺头的份,慢慢习惯了,也懒得劝说了。
王媒婆进了江家大院,刚好听见节约花椒钱几个字,笑着打趣:“江家粮满仓,钱满窖,还缺几个花椒钱,让老婆子笑掉大牙。”
江飞雨见王媒婆进屋,早已猜测到她又来做媒。笑说:“我爹说,你必定为我介绍的是个美丽的天空,星星在闪铄,让本少爷仰望的美女。”
王媒婆是个何等聪明的老太婆,听江飞雨如此一说,联想到一进门听见花椒几个字,早已知道江飞雨话中玩笑话。
王媒婆嘻嘻笑着,接着话茬,也开着玩笑:“这样的女孩十个九个都贤惠,江少爷敢娶老太婆就敢保媒,并且不收一文媒钱。”
父子二人听王媒婆的话,不由哈哈大笑。
江志云笑罢,为表示对感激,不仅让下人为王媒婆沏了一杯瓦屋春茶,还端出桃片糕,果脯一类的点心招待王媒婆。
江飞雨在旁看笑了,显然父亲对于他的终身大事着急了,连逢年过节才能吃着的桃片糕,果脯一类的东西也拿出来招待媒婆。
别看王媒婆进了千家百户,绝大多数是为那些平民百姓牵头搭线,喝的是烟熏味很重的煍壶水泡的老鹰茶,吃的是一些寻常人家的瓜果,瓜子。今天是开天劈地第一次吃到桃片糕,果脯这些高档点心。王媒婆开心极了,吃在嘴里甜在心头,从今后,在媒界又有玄炫耀的本钱了。
王媒婆抺抹嘴,带有讨好的口气说:“江老爷,你真是个大富大贵的老爷。依老婆子看,江岸飞雨今后的日子不但火红,而且是越来越火红。老婆子今天为少爷撮合的姑娘,是谢天谢地的大小姐谢芳。”
谢天谢地是青江一带出了名的豪宅大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园内鸟语花香。它的主人谢添发财后大兴土木,修了这座大院。谢添把大院取名谢天谢地,感激天地为他添财添福,儿女双全,二来也有暗合自己姓名谢添,儿子谢地之意。
谢添的女儿谢芳的美貌,和云中花岭的云中月美貌,一个是嫦娥下凡,一个是七仙姑降临。
俩人站在一起,犹如二泉映月,争相辉映。但是,云中月略胜一筹,胜在肌肤溢香。
听到谢芳二字,江飞雨不但没有兴奋的情绪,反而皱起眉头。
“王婆婆,谢小姐已经许配给唐得高的少爷唐必成,今日又来为我牵线,不会是一女牵手二夫吧!”口气冰冷,让人颤栗。
“江少爷,老婆子不敢。唐家曾让老婆子上谢家为儿子说媒,被谢小姐一口拒绝。”王媒婆慌了,万一误会,江少爷以为我在挖坑埋他,赶紧说明。
“我不认识唐必成,但听说,他也是个风流倜傥的美少年。谢小姐怎么回无情拒绝?”江飞雨半信半疑,不爱风流倜傥的美少年,除非谢小姐有病。
“哎,什么风流倜傥,唐家少爷纯粹是风流成性,吃喝嫖赌,样样占全。谢小姐怎会嫁这种人,自然一口拒绝。唐必成被拒,怀恨在心,四处造谣,说谢小姐已经许配了他,搞得媒人不敢为她说亲。”王媒婆解释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谢小姐真许配了人呢。哦,谢小姐让你做媒,为什么是我?”
“谢小姐仰慕江少爷很久,说你才是她心目中风流倜傥的美少年。”
江志云暗暗赞成了这桩亲事,看向儿子,意思是说,这个女孩适合做江家媳妇。不过,婚姻大事,人生一辈子,江志云在这件事上从不强迫儿子。
江飞雨读懂父亲的意思,只是微微一笑,不肯定也不否定。他漫不经心,又似乎不经意地说:“谢小姐的美貌我早有耳闻,不过,少爷听说,谢小姐是个绣花枕头外面光鲜,内里装的是茅草,只是个不识几字的大美人。”
王媒婆楞了,谢芳不识字这点,她是存心要隐瞒的。媒人的天性就是极力撮合男婚女嫁,只说双方的好,不道双方的坏。媒钱第一,休管他人婚后事。现在被江飞雨一语捅明,王媒婆知道再也不能隐瞒下去。头脑一转,笑嘻嘻道:“老婆子正要提起这事,少爷,谢小姐虽然没有文化,却有旺夫之相,是少爷命中不可缺的同路人。”
江飞雨调侃起来;“只知王婆婆铁嘴钢牙会做媒,原来还会看相啊。”
王媒婆知道江飞雨不仅是调侃她,而且更含有讥讽之意。她才不在意:“做媒是老婆子的专业,看相嘛,略知一二。”
“旺夫之说,王婆婆是从那里得知?本少爷很好奇。”江飞雨确实好奇,谢芳如何旺夫?
王媒婆说:“面容可知,谢小姐大眼睛,黑眉毛。最重要的是前额微突。”
“哈哈!这就是你说的旺夫之相。”
“少爷休笑,自古以来,前啄金,后啄银。谢小姐前额突,正应了前啄金的旺夫之相,大吉之相。”
江飞雨心里冷笑,前额微突,前啄金,我看是让我在额下躲雨?旺夫,天晓得会不会亡夫?
左思右想后,江飞雨婉言谢绝:“江家偌大产业,一个目不识丁的女人我可不敢要。”
也见媒事告吹,王媒婆使出三寸不烂之舌劝解起来:“江少爷,自古有一条铁律,女子无才便是德。德是孝行,德是柔顺,德是持家,德是旺夫。女人无知识也能旺夫啊!”
最后那句话让江飞雨真的生气了,堂堂江家山庄的少爷,难道只配娶一个无知识无文化的女孩不成!他从椅上站起来,冲王媒婆吐出两个字:“胡扯!”转身出了屋。
来到梨树林,幽幽叹息,千树万树梨花开,梦中的少女何时来?
就在江飞雨在梨树林叹息时,王媒婆正对江志云无可奈何揺头:“少爷眼界可高啊!左不成右不就,江家的媒老婆子做不得了。”
江志云递上二两银子,安慰着:“飞云这孩子特立独行,凡事我和他娘都迁就他,顺着他的性子。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们也不敢强求他答应。万一婚后不和谐,讨来埋怨,一家人的日子过得也不高兴。王媒婆,这点银子权为你的辛苦费,你上心点,如果物色到合适的女孩,还是给飞雨牵线吧!事成后不会亏待你。”
媒没有做成又凭空得了二两银子,王媒婆的心里乐开了花,嘿嘿,我好比,小偷进屋不打空手。两次进江家大院,收获不错。哈哈!
她拍着胸口,信誓旦旦:“江老爷,看在你豪爽的面子上,我王媒婆不为少爷促成最佳婚姻,死不瞑目。”
江志云大喜,他就是要王媒婆的态度。毕竟儿子大了,他希望飞雨能早日成婚,早点抱孙,在这晚年也能看到江家香火延续下去。


 楼主| 发表于 2019-2-27 21:57 | 显示全部楼层
15883338523 发表于 2019-2-26 11:42
第4章王媒婆又来了

“如此说来,儿子已经钟意云小姐了。”江志云一阵欣喜,儿子如果早日成家,也就 ...

第4章坑出一个哑女来


在江飞雨的想象中,他狠狠斥喝了王媒婆,王媒婆必然怀恨在心里,一定拒绝再替他做媒。每天他不是在小溪边看着山水思幽,就是在梨树林叹息,梦中的她是谁?何时出现在面前。这天,看着溪水悠悠,不禁口中喃喃而语:“水悠悠,思悠悠,梦到何时方始休,少女何时来?”
“少爷,你怎么还在这里?”
江飞雨顺着声音望去,是江家大院的洗衣女小花端着一盆衣服下河衣服。小花二八芳龄,面目清秀,江飞雨把她当小妹妹看待。
“小花,说过多次了,不要叫少爷,叫哥。”
“小花不敢,主仆有别。”
“看你紧张的,是有事,不过是好事,王媒婆又来为你提亲了。”小花说着这些话,心里却别样滋味。
江飞雨一时楞了,看来王媒婆还真有耐心,一而再,再而三,不把媒钱吃到口是不罢休的。
小花刚从大院出来,说不定会听见什么消息。
他笑着问小花:“你知道王媒婆提的是那门亲?”
小花揺头说不知道,却又画蛇添足说了句:“只听到一点,但我不敢对你说。”
江飞雨皱起眉头,小花不敢说,只有一点,那就是让人不喜欢的女孩。
“告诉本少爷,你听到什么不敢告诉我的话?”
小花开始胆怯了,后悔冒出那句不该多余的话。她躲躲闪闪地说:“我不敢告诉少爷,老爷知道了会怪罪我。”
江飞雨知道不拿出点威信,小花是不会说的。于是,眼睛一瞪,假装生气,大声喝斥:“你怕老爷怪罪,言下之意就是不把本少爷放在眼里,是吗?”
小花从小就生活在江家大院,江飞雨待她如妹,从没有吓唬过她。见江飞雨生气,小花吓坏了,双手连摆,再三强调:“不是的,不是这意思。”
江飞雨不耐烦地催促:“不是这意思就快点告诉本少爷,你究竟听见什么?”
小花叹口气,不说少爷要怪罪,说了老爷也要怪罪,左右都是罪,只有说了。
“我听到,王媒婆给老爷讲,这次为少爷物色的是个美丽的哑女。”
“哑女?”
“嗯,哑女。”
“你没听错?”
“我怎会听错,我还听见老爷问王媒婆,女孩是否真的是哑女。王媒婆说,不仅是哑女,而且是十分有才华的哑女。少爷,你可不能告诉老爷,说是我说的呀!”
江飞雨慌了,如果父亲坚持同意这门婚事,让我和一个哑巴的女子共度一生,那将是何等痛苦的事啊!
“放心,小花,我不会告诉老爷。”心急火燎,三脚两步跑回大院,要阻止父亲同意这门婚事。
“江老爷,哑女虽然才华横溢,老婆子担心江少爷依然手高眼低,还是不同意这门婚事。”
“王媒婆,不用担心,今天的这门亲事就这样定了。”
“江老爷,你倒是定下了,江少爷万一反悔呢?”
“二十年来处处事事迁就他,现在我要强硬一次,飞雨同意也要同意,不愿意也要愿意。逼急了,把他捆绑起来成亲。我就不信,小小子也会翻天。”
江志云万万没有想到,他只是一时气话,却让躲在外面的儿子听了个一清二楚。这让他在儿子心中慈祥的面容嘎然崩塌,变成一副狰狞的面孔。
江飞雨气得扭头跑出江家大院,刚到门口,遇到了小花洗衣回来。
见江飞雨脸色难看,心里不免咯噔一下,胆怯招呼:“少爷,你怎么了?脸色不大好。”
心里祈祷,少爷生气千万别和我说的话有关。
江飞雨见小花脸色苍白,知道她担心什么,安慰着:“放心,与你无关。本少爷亲耳听见的。”
说罢,跑进梨树林,大声吼叫:“爹,你太狠心了。你是我的亲爹还是假爹?我是你的假儿子吗?”
江飞雨发泄一阵后,心里大骂王媒婆,丑八怪,怪物老娘!死了埋不了的老东西。说啥为本少爷牵红绳,促姻缘,骨子里是一次又一次挖抗让本少爷跳。头一个就是个隐形大坑,让我差点跳了下去。第二人身体容貌没问题,丑八怪却鬼扯出女子无才便是德,女人无知识也能旺夫的歪歪理。怪物老娘,无文化真可怕,你不懂吗!坑来坑去,现在坑出一个哑女。王媒婆究竟给爹灌了什么迷魂药,让爹死心踏地认了哑女是未来儿媳,并且强硬要我聚哑女。
捆绑夫妻?不行,我要抗争,要反抗,要追求我梦中的少女。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我要在万紫千红中寻找她。江飞雨毫不犹豫穿过梨树林,淌过小溪,走向远方。
江飞雨这一走,让一天没有见着儿子的父母慌乱了。江志云打发下人全体出动寻找,直至夜深也没有飞雨的音信。
江飞志云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希望从中发现一点儿子出走的线索:“你们当中,谁最后一个看见少爷?”
一连问了三声,洗衣女小花才胆怯回答:“回老爷,是我。”
江志云生气地斥责:“老爷我连问三道你才答应,难道你有什么事欺瞒我吗?”
小花吓得扑通跪下,惊恐说:“老爷,小花不敢。老爷问话之际,我不知道我是否最后一个人看见少爷。直到老爷问了三遍,小花见没有人回话,这才胆敢站出来回老爷的话。”
江志云缓和了一下颜色,轻声问:“见着少爷是什么时候?”
小花说:“太阳正要当头时,哦,王媒婆来提亲的时候。那时我刚从河边洗衣回来,在大门外碰见少爷。”她隐瞒了出门的情节。
“少爷是什么表情?”江志云急切问小花。
“那样子很吓人。”小花颤栗地回答,她不敢让老爷知道是自己惹的祸。
江志云威严地扫眼下面的仆人,厉声说:“你们当中,是谁惹少爷生气了?快说!”
仆人们躁动起来,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没有人出来回答。
见没有人回答,江志云冷冷地说:“看来你们当中的那个人不愿意站出来,我提醒大家一点,被我查出,我将用家法惩治。”
有个老仆人说:“老爷,少爷是主人,我们下人怎敢得罪少爷。退一万步说,我们下人万一得罪少爷,害怕的是我们下人,而不是少爷。老爷,我说得对吗?”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江志云这才察觉,刚才那句责问下人的话是多么荒唐,滑稽。
他缓和口气,问小花:“少爷对你说过什么没有?”
小花依然胆怯,毕竟心里有鬼,还是大胆地说:“少爷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语气中分明怪罪老爷。”
“你说什么?少爷怪罪我?如此说来,是我把少爷气走?”
“是的,是老爷。”
“胡扯!”
“小花不敢!少爷把我当小妹妹倾诉,说老爷你要强迫他娶一个哑女,一个不能说话的女孩。”
“哑女,不能说话的女孩?”
江志云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儿子出走。心里苦笑揺头,暗自责备儿子,你那么聪明,怎么不动动脑筋,为父怎么会强迫你娶一个哑女呢!她不是哑女,唉,误会害死人。
江志云赶紧派人寻找,一连几天,毫无结果,江飞雨就像太阳出来后的雾,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半点影子。
此时的江飞雨一路走一路行,还有兴致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这天,来到了一个渡口。这渡口叫青江渡口,是个义渡。青江义渡四个大字镶嵌在岩壁上,金光闪闪。这青江渡口不知是那个大善人的义举?
江飞雨一边思索,一边上了渡船,瞥见船舱只有一个人,那是个少女。少女枊叶眉,瓜子脸,明眸晧齿,大约二八芳龄。如出水芙蓉,清纯可爱,让人越看越美的女孩。江飞雨怦然心动,眼睛不离少女。
少女名叫枊如烟,柳飘茗香山庄枊直言的女儿。
枊如烟发现江飞雨傻傻看着她,目不转睛,心中微微羞怯。忙把头扭向一边,看着溪中浪花飞溅。
“喂,年青人,站着发啥呆!坐好,老夫要开船了。”
船工大爷粗旷的吆喝声惊醒江飞雨,他回过神来,慌忙坐在少女对面,眼睛还是偷偷瞟向枊如烟。
被异性喜欢是每个女孩骄傲的天性,枊如烟曾经也脱不了这个俗。随着时光的流逝,她发现,许多表面光鲜的少爷公子不是浪荡子弟,就是不学无术的少爷公子,或者是纨袴子弟。时间一久,她对这种人已经产生反感,甚至对某些人的是厌恶。
眼前的这人少爷公子的打扮,虽然俊朗明亮,却贼眼偷偷,眼睛不离她的身体,看来也是个登徒子。这神情,等会就要无话找话搭讪我。一旦搭讪成功,接下来就要问我的芳名。
江飞雨则在偷眼瞟枊如烟之际,心里却在嘀咕,云中月很美,却有着让人恶心的------所谓旺夫的女孩也美丽,胸无半点默水。美女虽美,却不尽人意,不知这个姑娘如何?
想到此处,江飞雨轻轻咳嗽一下,企图吸引柳如烟的注意力。
枊如烟心里发笑,这种搭讪的伎俩已经看多了。她不回首,只看着清清流水东去。
一计不成,再施二计。江飞雨站了起来,也不管柳如烟看见没有,对她施了个礼,口中说“请问姑娘,过了河往县城走还有多远?”
枊如烟就像没有听见,依然看着清清流水东流。
见美女不说话也不回首,江飞雨以为自己的声音小,被水流声淹没了。于是,提高声调:“请问姑娘,河对面的路通向那里?”
声音很高,压过浪花声,面前的美女半点反映也没有。江飞雨有点尴尬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傻傻说不出话。
“年青人,你在嚎啥?浪大,坐下。”劲撑船的大爷冲江飞雨大吼。
江飞雨坐下后心里犯疑,难道这美女是聋子?我何不用这句话刺激她,看她表情如何?
“原来是个聋子美女!”声音自然够高,高得盖过浪声几倍。如果美女装聋,这句带有污辱性的话一定会激怒她。
柳如烟此时心里确实愤怒,这个好色徒搭讪不成竟然开骂了。她真想回击他,你才是聋子!回头一想,这正好中了那个混蛋的计,只要本姑娘一开口说话,这混蛋就会借机把我缠住。哼,本姑娘才不会上你的当,也懒得理你。
唉,这个美女果然是聋子。见枊如烟没有丝毫反应,江飞雨肯定了自己的感觉。计使了三招,招招落空,也没能搭讪上美女。放在他人身上,早已沮丧至极。江飞雨则不然,不但没有半点沮丧,反而对柳如烟产生了怜悯之心。
“美女是个聋子,可惜!可怜!”他长长叹息一声,目光离开美女。



发表于 2019-3-7 16: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章  原来是雅女而不是哑女


船靠岸,柳如烟轻盈下了船。
动作太美了,江飞雨在后面看呆了。
“小伙子,你在看啥?”船工大爷冲他挤眉弄眼。
“大爷,我在看山看水看风景。”江飞雨回答着,眼睛却不离远去的倩影。
“哈哈,我看小伙子是看山看水看美女吧!哦,正确的说法是,看山看水看哑女。”
果然是个聋子美女,难怪我说了那么多话她没有一点反应,十聋九哑嘛。看来大爷是个健谈的船工,江飞雨突然产生了和他聊天的欲望。
“大爷,这个哑女真让人心疼。”江飞雨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啥?你心疼谁?”船工大爷诧异看着江飞雨,他听惯了的是赞美女孩的声音,今天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的是心疼二字。大爷很诧异。
“心疼的是她!”江飞雨指着渐行渐远的柳如烟。
“哈哈!”船工大爷仰天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江飞雨懵了,看着船工大爷滑稽的表情,久久询问。
“我笑你说心疼她,她让人心疼,你在说胡话吧。”船工大爷说后,又哈哈大笑。
他的笑激怒了江飞雨,忍不住冲他发起火来:“看你一把年纪,对一个又聋又哑的女孩没有一点同情心,怜悯心,枉自我瞎了眼,喊了你几声大爷。”
船工大爷怔住,笑声嘎然而止。他走到江飞雨跟前,江飞雨后退几步。他不是怕船工大爷,而是担心大爷揍他而摔倒。
船工大爷见状,摆摆手:“小伙子,别误会。我问你,你是说刚才下船的美女又聋又哑?”
江飞雨见船工大爷这样问,反而诧异了,马上回击:“也是你说的,你刚刚讽刺我,看山看水看哑女。”
船工大爷楞了楞,又一阵大笑,笑得眼泪流。摆着手连呼:“误会,误会天大的误会。小伙子,是雅自天成的雅,文雅的雅,雅惠的雅,不是哑巴的哑。她是雅女而不是哑女。你骂雅女是哑女,她知道了恨死你!”
江飞雨灵光一闪,想到自己出走的原因,难不成我错把雅女当哑女了。
“雅女,你说她是雅女?”他有点紧张了,如果我拒绝的“哑”女是她,手缝漏掉的是金子而不是沙子。难道她就是我梦中的少女?
“还能说谁呢,自然是她。”船工大爷看不透,这个年青人一惊一炸的,他要干什么?
“大爷,你说她是雅女,雅自天成,赞美太高了吧。”江飞雨要搞清楚,这个雅女的赞誉为何这么高。
船工大爷走进船舱坐下,说:“看得出来,你喜欢上了她。你说我对她的赞誉太高,大爷告诉你,赞美之词还少了。”
他指指山又指指水,问江飞雨:“你说这水如何?”
“清澈,透明,”说了后,江飞雨又加了一句“甘洌。”至于大船工大爷说他喜欢上了雅女,他不否认也不承认。毕竟对雅女还不了解,美的背后有什么东西,犹如云中月那样的美让他不敢接受。
“看样你是远乡他地的人吧?”
江飞雨点头承认。
船工大爷解释,在这里,女孩间赞美对方从不说美丽,漂亮,而是赞誉:“你好有水色啊!你一上船我就发觉你喜欢上了雅女,我劝你一句,放下幻想,你不会成功。”
“为什么?”
“因为她太出色了,出色的雅女要配出色的男儿。”
“有何出色?”
“说出来惊呆你。能歌善舞,吟诗作词。最主要是勤劳勤朴素,扶贫救困,芳心善良。要想追雅女,必须先苦其心,再苦其筋。我看你是个少爷,要追她,千难万难。”
果然是一粒金子从手指缝漏掉。江飞雨的心此刻飞到远去的姑娘身上,三步两步跑下船,顺着女孩消失的方向追去。
枊如烟下船后急匆匆行走,时不时往后看。在渡船上,那个家伙千方百计纠缠,幸好被自己冷静摆脱。她不是怕江飞雨,而是讨厌这些人费尽心机纠缠她,对于那些纠缠的少爷公子,枊如烟十分讨厌。
正在烦恼之际,一个人在身后突然抱住了她,吓得她花容失色。
“如烟姐!”
柳如烟回头一看,是花如玉。
“好你个花如玉,吓死姐了了。”抬手就朝花如玉打去。
“如烟姐,看样又有少爷公子追你吧?”花如玉嘻笑着抓着柳如烟的手,她肯定地说。
“唉,”柳如烟叹口气:“今天够倒霉,遇着一个神经病,上船就开始骚扰我。”
“他摸你的脸还是袭你的胸?”花如玉问。
“胡说啥!”枊如烟往花如玉胸脯打了一掌。
“人家是关心你嘛。哎哟!”花如玉摸着胸脯,夸张地嚷嚷。
“量他不敢动手动脚,我气的是,那个神经病借故和我搭讪不成,竟然骂我是个聋子哑女。气死我了。”好端端被人骂,想到这些,枊如烟恨得咬牙,后悔当时没有给江飞雨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嘻嘻!花如玉拍手大笑,笑得花枝乱颤,口中念着:“聋子,哑女,如烟姐,你这个雅女变哑女,又成聋子,传开来,无人要啰!”
枊如烟又气又笑,好个花如玉,把本雅女的痛苦当成乐趣。她迎头还击:“花如玉,你才是个无人要的哑女。茶花呢?怎么还没有来?”
“站住,劫色!”
枊如烟和花如玉慢慢回身,猛然朝那人身上乱挠。边挠边嘻嘻哈哈:“劫色,劫色!茶花嫂,我们要劫你。”
叶茶花被挠得咯咯,不住说:“二位妹妹,我这色比不上你们的色,要劫也该我劫。你们是天姿国色,动人心魄的雅女。”
江飞雨心急火燎追赶枊如烟,追到此正好看到三个女孩在嬉闹,不禁惊呆了。三个女孩个个如花似玉,似三朵红蓝绿的莲花绽放,鲜艳夺目。口中不觉惊呼起来:“美如天仙,如花如玉。”
柳如烟三人闻声,立刻停止嬉闹。柳如烟和叶茶花同时看向花如玉。
“你认识我?”花如玉惊讶了,这个俊男十分陌生,他怎么认识我?见江飞雨一表人才,花如玉的芳心狂跳了几下。
“如玉,别在姐们面前装了,你何时芳心暗许这个公子少爷的?”叶茶花听江飞雨叫出花如玉的名字,而花如玉却装着不认识。花如玉平时就否认有恋情,她断定,花如玉在故意掩饰。
这边叶茶花在打趣花如玉之际,枊如烟心里对江飞雨产生了十分的鄙视。一个有了恋人的男人又喜欢别的女孩,不是色狼就是浪荡子弟,或是花花公子。她真想唾江飞雨一口。
叶茶花的话让花如玉又羞又急,也顾不得江飞雨这个陌生人在眼前,大声叫起寃来:“茶花姐,我真的不认识他。”
为表示自己确实不认识江飞雨,也没有芳心暗许之事,花如玉转身质问江飞雨:“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江飞雨诧异地看着三个美女,一个在嬉皮笑脸逗趣,一个羞怯又念愠色,而在船上相遇的那个则是苦大仇深地瞪着他。
“你是谁?我知道你的名字?我不认识你,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江飞雨诧异了,素不相识,我叫她的名字?这美女发啥神经病。
花如玉差点崩溃了,当众矢口否认,难怪如烟姐骂他神经病。花如玉羞红了脸,呛江飞雨:“我们姐妹仨都听见了你叫我,告诉你,我就是花如玉。”
江飞雨楞了,半刻后似乎意识到什么,猛拍脑袋,急忙分辨:“误会,完全是一场误会。看到你们三个都是漂亮的女孩,我冲口赞美,本意是赞美你们如花似玉,紧张之际嘣出口却是如花如玉。大概你们没听全吧,只听到后面三字,花如玉。误会应该在这里吧!”
江飞雨刚解释完,花如玉和白茶花互相看看,忍不住咯咯咯笑起来。枊如烟则不然,认定江飞雨是在换着法子逗人开心,趁机攀枝折枊。
她拍拍二人,冷冷地对她们说:“你们笑吧,小心被狼吃了,骨头都不存。”
花如玉明知枊如烟的含义是指对方是色狼,心里不以为然,江飞雨的俊朗,幽默让她心动了。
她低声对枊如烟说:“这么俊朗的美男,妹想让他吃。”
柳如烟斥责她:“别说我没有告诉你,那个骚扰我的神经病就是他。你留在这里让他吃,茶花姐,我们走。”
说着,拉着白茶花就走。花如玉瞟一眼江飞雨,急急追上枊如烟。
“如烟姐,他就是那个骚扰你的神经病?”人一旦着迷,总怀疑他人的话。
“如玉妹,你在怀疑姐姐。”
“不是,我觉得,那人俊雅潇洒,不像神经病,也不象色狼。”
“你呀,就是一条鱼,只看见鱼饵,看不见鱼钩。”
眼睁睁看着心中的“哑女”离去,江飞雨的心越来越懊悔。若不是把雅女误听为哑女,也许我现在正和和她花前月下,溪边林下,吟诗作词,放声歌唱。当然,还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浪漫生活。
江飞雨的心糟糕到了极点,掉了的金子要捡回来。他追上了枊如烟,大喊着:“雅女,我有话要对你说。”
花如玉以为是叫她,少女芳心又萌动起来,她走到江飞雨面前,羞怯又大胆地说:“说吧,我听着。”
江飞雨慌忙摆摆手,指着枊如烟说:“我是叫她,没叫你。”
花如玉闹了个大红脸,手一扬,生气地说:“叫她,叫她为什么不叫她的名字?神经病。”
江飞雨不知道花如玉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心里有点不痛快,忍了忍,把要发作的话吞下去。“她的名字叫雅女,你没听见吗?”
枊如烟在旁明白了,这个神经病把雅女当成了她柳如烟的名字。暗暗发笑,让这个神经病继续神经下去吧。
“你神经病呀!”自己暗送飞波,却被这人当众打脸,花如玉忍不住爆了粗口。
江飞雨被这突如其来的粗口骂楞了,他不明白花如玉为啥骂人。
“花如玉,我可没有得罪你呀!”已经知道她叫花如玉,美如其人,人如其名。莫名其妙挨了骂,江飞雨内心还是赞叹,人美名好。
旁边的白茶花看出来,江飞雨错把雅女当芳名,这才闹出误会一场。她猜到,这个俊男是追着柳如烟来的。她不明白,这人何时认识枊如烟。
“喂,你认识这个雅女?”白茶花指着枊如烟问。
“啥这个那个,难道还有第二个雅女?”江飞雨反驳。
“你怎么认识她?”白茶花打破沙锅纹(问)到底。
不等江飞雨回答,白茶花指着柳如烟和花如玉,对他解释:“她俩都是雅女。听出来,你不是我们这方人。告诉你,在我们这方,十五岁以上的姑娘称雅女。”
闹了半天,雅女是个群体,不是那个人的名字。江飞雨闹了个大红脸,搓着双手,尴尬地笑了。
“是这么回事啊!”江飞雨算是明白了一件事。
“喂,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怎么认识如烟姐?”白茶花紧追不放,瞟眼枊如烟,柳如烟骂江飞雨是神经病是真心骂还是欢喜骂。
“刚才在青江渡口,一面之缘。”要让这俩人知道他多次碰壁,那多丢人啊!于是含糊地说。还不错,无意中知道了心中雅女的名字。如烟,如烟如雾,似梦似幻的名字,让人遐思万千。
“你俩有缘?”白茶花仍然紧紧追问。
“树叶落在河里。”江飞雨只好这样说。
“什么意思?”柳如烟听懂,花如玉听懂,偏偏白茶花没听懂。
江飞雨无奈揺头,借用船工大爷的话说,眼前这个雅女水色好。可惜不聪慧,也许文化少悟不出话中之意。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的话多。快走!”枊如烟早已不耐烦,白茶花问三问四,就是想知道她对这神经病有没有好感。如果不走,她的话更多。
白茶花伸了伸舌头,赶紧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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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天宫一条河

眼见梦中少女就要离去,江飞雨再也顾不了什么了,大声嚷道:“如烟雅女,我是江飞雨!”
这一嚷如惊天雷,让奔行的三个美女嘎然停下,回首看向他。
“你是江飞雨?”一直不屑搭理江飞雨的枊如烟,脸色大变,杏眼圆瞪,前不久屈辱的一幕情景浮上心头。
就在前几天,铁嘴王媒婆为她保了一个媒,对方就是江家大院的少爷江飞雨。什么俊美,潇洒,多少女孩心中的男神,这些从王媒婆口中嘣出的话对枊如烟来说,全是媒婆为钱而编篡的,不必认真。她的观点是,你王媒婆为我牵线可以,但是,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统统不作数。黑猫白猫,她要看了才说。
这种提法简直是离经叛道,把千年古训,至高无上的媒妁之言彻底推翻,媒人今后还有什么权威?王媒婆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也不多语,起身就走,还没有走出山庄,就被枊如烟的话绊住了脚:“十两银子,成也是你的,不成也是你的。”
什么离经叛道,千年古训,媒怨之言,在银子面前顿时不值一分钱。
柳如烟等到的消息是,男方对她根本不屑一看,而且嗤之以鼻。更让枊如烟气愤的是,对方不仅拒绝,反而放言,若娶枊如烟,不如出家当和尚。
为这事,枊如烟念念在心,两天茶饭不思。聪慧的柳如烟却没有料到,王媒婆虽然得了银俩,但是对她离经叛道的作法十分不满。又见江飞雨逃避这桩婚事,一个恶毒的念头就此产生,借江飞雨的口把枊如烟大骂了一通。
此时此刻,柳如烟恨不得上前甩江飞雨两耳光。生气归生气,她还是要搞清楚,此江飞雨是否彼江飞雨?万一有误会,难免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你是江飞雨?”枊如烟忍住不块。
“正是本人,如假包换。”美女终于开了玉口,江飞雨一阵欣喜。
“你是那方人?”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要问清地方。
江飞雨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何不借此考考这雅女,真的是人美聪敏?
“生在七十二星宿中,以火神的名字命名的地方,家在一个河湾处。”
不直接告诉是那方人,而是用猜谜的方式绕着说。枊如烟明白,眼前的男子这样作,分明是要考她的智力。
她以不屑的口吻说:“火神者,炳灵。河湾,你姓江,而不姓何,那就是江湾.你是炳灵江湾人。”
江飞雨不由哇地叫起来,翘起大姆指,脱口赞美:“人美聪慧,天生雅女。”
看到江飞雨得意的神情,柳如烟脸上冷如冰霜,继续说着:“据说,那方有个也叫江飞雨的少爷,生性好色,见一个爱一个,然后拋弃一个,再物色下一个。”
炳灵山青水秀,方圆几十里姓氏很多,但姓江的唯独只有江湾的江姓大家族。根本没有第二人叫江飞雨。江飞雨听出,枊如烟是在编着法子骂他。
江飞雨涨红脸,必须要向这个雅女解释清楚,否则误会越来越深。
“不是你说的那样,没有这回事。”
“没有那回事?
“千树万树梨花开,梦中的少女走过来。口中这样恋恋,约会了,吻了,拥抱了,云中月小姐就被踢开了。”
“污辱,诽谤!”江飞雨急得大嚷。
“有理不在言高,你嚷啥!”白茶花知道眼前的俊男是江飞雨后,十分鄙视,两眼瞪视他。
“浪荡少爷的规律就是摄色不断,踢了云小姐,立即拥抱谢小姐。”想到若娶枊如烟,不如出家当和尚,枊如烟越说越激动,只差没有骂人。
一而在再而三被人恶毒污蔑诽谤,江飞雨那里受过这样的气。深埋的少爷脾气被激发出来了。啥雅女,美女在眼中完全成了一个骂街少女。
“不可理喻,枉自长得漂亮。”江飞雨毫不留情反唇相讥。
在侧的白茶花和花如玉被激怒了,如烟姐美丽善良,众口皆碑。你一个炳灵山上跑下来的小子,公然骂我们的小姐,这还了得。
“你在骂一句!”白茶花指着江飞雨的眼睛,在他楞住一刹那,顺手一耳光。
这一耳光让江飞雨蒙了,他万想不到一个美女会对他突袭。就在一楞神之间,脸上又挨了一耳光。这一耳光不是白茶花打的,而是一个男子。
“你是谁?凭什么打人?”江飞雨忍着痛质问那男子。
“我是谁,告诉你,别吓出尿来了。本少爷是天宫一条河,无人敢淌过。”
原来是四大家院河上人家的少爷何耀武。江岸飞雨,谢天谢地,云中花岭,大宅门匾皆含姓氏在内。何家何少南与众不同,全靠伐木,漂木发财,真金白银进屋。跻身四大富户后,也附雅风流,把新修大宅取名何上人家,也含姓氏在内。后来觉得狗屁不通,改为谐音河上人家。
河上人家,江飞雨心中发笑,调侃道:“原来是天宫一条河的少爷,因为是小沟,当然没人愿淌,只有一跳而过。”
这话让何耀武恼怒了,平时只要亮出天宫一条河,洪雅谁不买账。眼前这人居然敢蔑视自己。他恼羞成怒,跨步向前,挥拳打向江飞雨。
江飞雨冷哼一声,身子一滑动,早已闪在何耀武身后,轻轻一掌,口中喝道:“躺下!”
何耀武往前一倾,随着话声,一个趔趄倒下。
何耀武自幼习武,功夫也算入流,被一掌拍翻在地,暗暗心惊,自知遇上高人。
“你我素未谋面,今生无仇,往世无寃,何少爷为何对我拳脚相加?”江飞雨厉声喝斥。
“因为你骚扰我心中所爱之人。”打不赢,气势上却不能输。何耀武翻身站起来,不屈地迎着江飞雨的目光。
情敌,江飞雨咯噔一跳,出师不利又逢敌,追求枊如烟的道路曲折又多障碍。
“你是谁?有种就报上名来,小心本少爷收拾你。”何耀武色厉内茬,其实明白对方手下留了情。倘若力道大两分,只恐他还躺在地下起不来。
“本少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炳灵江岸飞雨,江家大院江飞雨也。”
何耀武吓了一跳,火神庙前一条江,奔腾不息向西方,指的就是江岸飞雨。水往低处流,东去不复返。让人讶异的是,江家大院外面的炳灵河则一路向西,穿过阎王峡,神秘消失在远方。江岸飞雨可是四大家院之首啊!
何耀武急忙双手抱拳赔罪,称兄道弟起来:“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得罪江兄,愚弟这里赔不是。”
“不敢,刚才手重了,让何兄出了丑。冒失,冒失,还望何兄谅解。”江飞雨抱拳还礼,坦然面对情场对手。
俩人握手言和,这才发觉,枊如烟三人早已没有人影。
不打不相识,何耀武提议到前面酒店喝一杯。
酒店虽小,后窗临江,凭栏遥望,远山近水,是个不错的饮酒场合。
酒过三巡,何耀武踌躇一刻,说道:“江兄,有句话不知弟当问不问?”
“你我是兄弟,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
“听江湖风传,江兄扬言‘若娶枊如烟,不如当和尚。’既然如此,今天为什么还对枊小姐纠缠不休?”
“唉,说来话长。”江飞雨仰脖喝了一杯酒,长长叹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错把雅女当哑女,这才酿成今日之错。但我从未说过什么‘若娶柳如烟,不如当和尚。’的混帐话。金子从手指缝漏走,兄至今后悔万分。”说罢,仰脖又是一杯。
何耀武心中叫起苦来,追了枊如烟一年,现在追出一个情敌来。不由喝起闷酒。
“何兄,你我是兄弟,兄弟就是兄弟,不作情敌。”江飞雨拍拍何耀武的肩膀,安慰。
“此话怎么说?”何耀武燃起希望。
“追求枊如烟是你我的权利,我俩来个兄弟之约。”
“怎样的约?”
“兄弟登山,各自努力,绝不能成情敌。”
“好!”‘啪’一声,二人接掌。
既然成为兄弟,兄弟互相之间就要坦承。河上人家四个字想起来滑稽又可笑,如刺在喉,不吐不快。
“何兄,你我已是兄弟,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什么事?就似这酒,一干而尽,不留杯底。”
“何兄宅第的门匾不妥,最好改了。”
“河上人家暗含何姓在内,也是感谢青衣河让我们发家致富之意。”
听何耀武这番解释,江飞雨苦笑一声,揺头:没文化真可怕。暴发户就是暴发户,不知文化要底缊。
“何兄不妨把前两字念个三遍。”这样竟指正问题,又不伤人脸面。
“河上。”何耀武连念三遍,念着念着,脸色变了。河上,和尚,何家岂不变成和尚人家。
“刘瞎子,狗日的!”原来,何耀一的何少南当初要附庸风雅,学江岸飞雨,云中花岭,谢天谢地,要把姓氏楔在门匾里。出了一两银子请算命匠刘瞎子取牌匾名。刘瞎子喝了二两酒,晕头晕脑。听知何家是水上发家的暴发户,张口吐出四个字,河上人家。酒醒后回想起来,河上人家,和尚人家,感觉不妙,这不是在戏弄人家吗?人家醒悟过来,不把我假瞎子打成真瞎子才怪呢。当天夜晚,刘瞎子如忙忙如漏网的鱼儿,匆匆逃离洪雅,回到三百里的老家。
可怜何少南没有文化,儿子何耀武也文墨甚少,至今没有察觉门匾的不妥之处。
此时,经江飞雨曲折点醒,何耀武气得差点吐血。难怪至今再也没有看见刘瞎子在城外河边算命!
事已至此,这口气也只能生生呑下。
“江兄文彩不错,烦请江兄为我家宅院取个吉利的名字。当然,何家姓氏要楔在里面。”何耀武的心情糟糕透了,恨不得把门匾换了。若不是江飞雨点醒,这个笑话还会继续。
“这件事好办,举手之劳。”江飞雨爽快答应。
略一思索,头脑有了答案:“顺河人家。何家顺利吉祥。”
做好事做到底,江飞雨当场挥毫,龙飞凤舞写下顺河人家四个字。兄弟归兄弟,毕竟是情敌。让兄弟走开,别拦在前面,让自己追求雅女的路不顺利。
“何兄,快快带回去,找人把匾换了。”
见江飞雨下笔如有神,这让何耀武自惭形秽。他也深深感受到,在追求枊如烟的路上,江飞雨将是爱情路上的劲敌。兄弟归兄弟,毕竟是情敌,何耀武也是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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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川人 发表于 2019-3-16 10:56
第6章天宫一条河

眼见梦中少女就要离去,江飞雨再也顾不了什么了,大声嚷道:“如烟雅女,我是江飞雨 ...


第8章  唐家一口塘


“如烟姐,我们就这样走了?”花如玉依依不舍回头看,心念念那个俊朗男子。她不解,当初江飞雨既然拒绝了柳如烟,现在为啥又回身追求。说心里话,她喜欢江飞雨。只是,这个男子曾把柳如烟拒绝,还出言不逊。伤如烟姐就是伤她花如玉,她不敢爱。
“怎么,喜欢上他了?”若娶枊如烟,不如出家当和尚。这句话对她的伤害太深了,忍不住对花如玉发火。
“不敢,姐妹一心,如烟姐恨的人,妹妹岂敢妄想。”花如玉不防柳如烟直截了当,无意戳中她的内心,急忙申明。慌忙之中没有发现话中有语病。
旁边的白茶花扑哧笑起来,抬手打她一个:“如玉妹,你说不来话就别说。姐妹一心?如烟妹恨的人你恨,难不成如烟妹爱的人你也爱?”
“茶花嫂,不是这个意思。”花如玉急了,脸涨得通红。
“妹的意思是,同仇敌忾。”赶紧补了一句。
“别闹了。”柳如烟皱眉头,制止二人的打趣。一个何耀武纠缠,又钻出一个江飞雨,以后够伤脑筋。
“如烟妹,老实对嫂说实话,你内心是否喜欢江少爷?”叶茶花毕竟是过来人,看得出,柳如烟冲花如玉发火,其实含有一点莫名的醋意。
枊如烟微微一楞,马上愤恨起来:“如若喜欢江飞雨,不如出家当尼姑。”以牙还牙,以话还话。
白茶花不由摇头,说得太满了。万一喜欢呢?我看你如烟妹怎么解绳子?
三人正说闹之间,有个人从路边闪出来,手捧一束鲜红拦着她们的去路。
众人一看,是唐必成。唐必成家在唐埧,那地方一马平川,山水田林土,素有粮仓之称。唐家粮田千亩,金钱万贯。可惜出了个败家子唐必成,吃喝嫖赌五毒齐全,气得唐父急火攻心,不久去世。没有了父亲管束,唐必成更加放荡,不出三年,家产几乎耗尽。
去年,他曾托媒人上柳家山庄提亲,被被枊如烟当场婉拒。唐必成不死心,三番五次在路上纠缠柳如烟。献花献美人,这是狐朋狗友为他出的主意。
枊如烟心里暗叹,今天怎么了,又遇着一个麻烦制造者,而且是个十分讨厌的麻烦者。
“如烟美女,你是这美丽的鲜花,鲜艳夺目。鲜花配美女,争辉相映。”唐必成单膝一跪,高举鲜花。鲜花是坑,下跪也是坑。
枊如烟自然明白唐必成的鬼花招,不站不停不说话,从旁边绕过。
想到自己三番五次低声下气,却没有得到柳如烟一个笑脸。唐必成恼羞成怒,起身冲到柳如烟面前,什么怜香惜玉,护花爱花,全变成拳头中的恨打向枊如烟。
柳如烟不防唐必成会出手伤人,来不及躲避,吓得花容失色。
旁边的花如玉早已吓得惊叫,紧闭上眼睛。耳听一声惨叫,却是唐必成发出的声音。只见唐必成捂着鼻子,血从指缝渗出。
花如玉蒙了,唐必成打柳如烟,他怎么自己惨叫,鼻子流血?难不成如烟姐身藏功夫,借力打力,把唐必成的拳头反弹了回去,打伤唐必成?
“这是怎么回事?”花如玉问柳如烟。
柳如烟看着鼻血长流的唐必成,茫然地揺头。她也不明白,唐必成打向自己,自己没受伤,打人者怎么反受伤?
“谁打我?”唐必成蒙逼一刻,茫然四顾寻找打人者。四周没有他人,只有三个美女在旁。柳如烟和花如玉吓得花容失色,不可能打他,难道是白茶花?
白茶花身材苗条,娇娇滴滴,风吹扬柳摆。打人,恐怕打人不成,反伤自己。退一万步说,就是伸脸让这个弱不禁风的美妇打,也不可能打得他唐必成鼻血长流。
“是谁打我?”唐必成看向白茶花,因为只有她没有惊呼,也没有闭眼,应该看见打人者。
白茶花只是笑了一下,安慰枊如烟:“别怕,有我在。”
不言而语,这无疑表明,打伤唐必成的人就是白茶花这个美妇。
“原来是你打我。”说出这话,唐必成还是不相信。
白茶花若无其事地拍拍手,对唐必成一笑:“我打的,舒服吧!”
听了这话,自恃稳重的唐必成顿时大惊失色。红雅人都知道,唐家有口塘,水深无人漟。唐必成表面笑嘻嘻,其实心狠手毒,没人敢惹他。白茶花敢动手伤他,简直翻天了。
“敢打本大爷!”唐必成抺了一把血,出拳打向白茶花。刚才挨了一拳,一定是女人胡乱挥打,缺巴子咬虱子,碰巧。这一拳要让这臭婆娘哭爹叫娘。
拳头离白茶花眼睛只有一寸间,却突然打空,手被一股力量顺力一带,站立不稳,一个趔趄扑到地下,来了个狗啃屎。
这一跤摔得够呛,唐必成半天才爬起来。
“你是谁?你不是佣人。”出手快如风,能够打伤他的女人,背后绝不是佣人那么简单。
“不是佣人,难道我是小姐。”白茶花笑嘻嘻,声音有磁性。
这让唐必成差点相信,打伤他的人不是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而是另有其人。这个女人身上一定有秘密,而且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凭她的美貌和身手,不应屈身枊家山庄当一个佣人。
“赶快滚!老娘警告你,下次嘴巴再不干净,不仅流血,而且要落几个牙齿。”白茶花警告着。
“男不与女斗,这亏吃了就吃了。”唐必成明白一个道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狠狠瞪白茶花两眼,恨恨离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花如玉抱着白茶花上下打量,伸出大姆指,赞赏:“茶花嫂,看不出来,柔弱的背后藏着本事。”
白茶花拍拍花如玉,没有回答她,只是笑笑。
枊如烟凝视白茶花几称,拉着她的手直言:“茶花嫂,你不是逃荒人。”
两年前,枊家山庄来了母女二人。女人叫白茶花,背上的孩子田甜三岁。女人说,家乡遭水灾,全家出来逃荒,丈夫失散。求枊如烟可怜可怜,收留母女二人。见母女二人满脸灰尘,衣服破烂,枊如烟动了侧隐之心,收留她们在山庄。
白茶花洗了澡,换上枊如烟给的衣服,让枊如烟和花如玉看傻了眼。皮肤白哲,身材苗条,抺去灰尘的眼睛如两汪清澈的泉水,顾盼生辉,好有水色的一个大美人,那有点逃荒女的痕迹。
如果没有小孩甜甜在侧,二人打死也不相信面前的水色太好了的白茶花是个已婚妇。
白茶花十分能干,帮助枊如烟打理山庄上上下下的一些杂事,很快赢得枊直言的好感,让她留在枊如烟身边当助手。
“茶花嫂,你不是逃荒人。”柳如烟再次重复刚才的话,凭直觉,白茶花身上有着重大的秘密。能毫不费力打倒一个男人,虽说是一个淘虚了身子的男人,也让人讶异。
“茶花嫂,如烟姐说得对,你不是逃荒人。”花如玉附和说,刚才那身手,绝不是一般的逃荒女所具有。
原来,正如枊如烟所料,白茶花并不是什么逃荒女。她出生在一个武林世家,从小跟着父亲练武,练就一身真功夫,三五个大汉跟本近不了她的身。远嫁田河埧的田冲后,白茶花就收敛功夫,整日相夫教女。田河埧有个恶霸,垂涎她的美色。一日,恶霸见田冲出门上山打柴,带着俩个打手把白茶花堵在屋子,欲行强暴。白茶花忍无可忍,玉手一翻,一把短剑在手,当场血刃恶霸。当晚,带着女儿和丈夫一起亡命天涯。逃亡的路上,夫妻分散,至今还不知田冲的消息。
白茶花把前因后果道后,对柳如烟说:“不是我有意隐瞒,我是担心惊吓了你们。”
柳如烟拉着白茶花的手,感激地说:“茶花嫂,现在我才明白,每次我受到骚扰,你为什么很有底气站在我面前,不怕有性命之忧。”因感激,眼泪流了下来。
白茶花正色说:“我们母女俩亡命在柳家山庄,小姐待我如亲人。茶花无以报答,唯有以我的本领保护小姐。”
柳如烟脸色一凝,很不高兴:“茶花嫂,说过多次不准叫小姐,你咋还这样。下次再叫小姐,花如玉,我可真生气了。”
白茶花抱着柳如烟,连连点头:“小姐,茶花下次不叫小姐了。”
“还叫小姐。”柳如烟假装作势要打人。
“打她!”花如玉童心乍起,朝白茶花的屁股揪了一下。
大叫:“茶花嫂的屁股好诱人啊!”
白茶花在花如玉的屁股反揪一把,戏谑:“屁股丰采,还不找个爱的人摸摸,老了没人摸。”
柳如烟突然想起初来柳家山庄灰头土脑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茶花嫂,你灰尘掩面,怕的是有人对你起打猫心肠吧!”
“秀色可餐,红顏祸水。不然,恶霸就不会死在我手里。一路逃来,沿途色狼出没,起打猫心肠的人不少。不掩蔽不行啊!”
白茶花忘记不了,逃走之初,遇见好几个调戏她的男子。为此,只能破衣在身,脏土抹面,遮掩容颜,打扮成乞讨妇。这一招后,果然没有男人在骚扰。
“红颜不是祸水,美丽不是错。错在心术不正的男人,强暴你的人是死有余辜。”柳如烟正色道。
三人嘻嘻哈哈一阵后,白茶花说:“如花妹,刚才情急之下为救你打了唐必成,这会给你惹麻烦,对不起。”
柳如烟拉着白茶花的手,嗔怪道:“你这么说,我真生气。若不是你出手相救,妹妹已经受伤在地,救命之恩,永生难忘。从今后,你不是我的茶花嫂,而是最亲的茶花姐。”
说到这里,柳如烟头脑中莫名想起江飞雨。整整一天接触,似乎他并不像一个浪荡子。随即恨恨道,你是若娶枊如烟,不如出家当和尚。我是若嫁江飞雨,不如当尼姑,

发表于 2019-4-1 09:30 | 显示全部楼层
洪川人 发表于 2019-3-30 20:34
第8章  唐家一口塘


第9章    同床,不是同床

柳如烟正在感慨间,一阵嚓嚓嚓的脚步声在身后传来。脚步声鬼鬼祟祟,悄悄咪咪,她行它行,她止它止。好人不会是这样走路,更不会诡谲跟着人。柳如烟恐慌了,想回头看又没有胆量。今天真是个不吉利的日子,就象撞了鬼,接二连三出事。才脱了险,后面又有跟随。柳如烟现在真的后悔了,不该拒绝白茶花的随行保护。
人一怕就倒霉,慌忙之间,脚下一虚,绊着一个石头,摔倒在地。
咚咚咚,后面的鬼祟声快速奔来。柳如烟暗暗叫苦,完了,我这一摔倒,无疑是把肉直接送入狼肚。
“摔着了吧?”来人的双手触摸上她的身体。
“不许碰我!”柳如烟大喊大叫,不知那来的勇气,既然翻身爬起来。不及细看来人,狠狠甩出一个耳光。这一耳光清脆又响亮,可谓震慑,打得对方半天不吭声。
“怎么是你?”柳如烟惊呼起来,挨打的不是什么歹徒,而是一刻前救下她的江飞雨。
“难道你以为是歹徒?”江飞雨苦笑,岂不救了一个雅女就是这样的报答。
“当然啊,鬼鬼祟祟跟着美女,不是歹徒就是色狼。”柳如烟不为自己的冒失歉疚,反而为这一耳光寻找理由。我这一跌,说不定他是以扶为名,趁机非礼我。柳如烟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故意朝歪的方向想像。
天呀!我是在暗中保护她,又成了歹徒,又变为色狼了。
“我是担心你又遇上坏人。这耳光挨得太不值了。”江飞雨叫起屈来,摸摸脸,夸张叫着痛。其实这一耳光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小蚂蚁叮了一下。
“谁让你跟着我!你把把我吓着了,活该挨打。”耍赖,总有理由。
“没叫没吼没拦截,我咋吓着你了!”
“鬼吓人,不声不响。”
江飞雨简直无语了,这么个水色很好的雅女,梦中的少女,为啥这样对待我?别的不说,最起码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青江渡口。上了船,各坐一边。船工大爷乐了。上午这两人冷若冰霜同渡,下午也是冷若冰霜同渡。幸好我知道他们不是情侣,不然会误解为一对吵架的鸳鸯。这是怎么状况呀,太奇怪了。
船舱空气沉闷,柳如烟和江飞雨谁也不说话。船工大爷也感到无名的压抑。
“奇事年年有,唯有今天大不同。”船工大爷忍不住了,打破沉闷。
江飞雨好奇看眼船工,没有说话。
柳如烟余光扫眼江飞雨,也没有搭理大爷的话。
大爷的话如树叶飘落河水,随流而去,没激不起一点反响。船工大爷有点不爽了,我这么大年轻和你们聊天,你们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们,抬头望望天,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人汗直流。船工大爷扶扶头上的草帽,心里哼了两声,我看你们,太阳底下,敢不理我。
江飞雨生在炳灵山,长在炳灵河边,四处青山绿水,夏日清凉,人称避暑天堂。那里经历过如此太阳暴晒的滋味,短短一刻的时间就汗水长流,衣衫湿透。
再看柳如烟,只是额头微泌细汗,太阳只是让她白云的脸蛋透出红晕。江飞雨大为讶异,这个雅女不简单,居然不怕太阳晒,难道她有防晒秘笈?
太阳这么毒,时间一久不把人晒晕才怪。
“大爷,怎么还不开船?”江飞雨忍不住了。
“再等等人,撑一趟不容易。哦,远处有人来了。”主动找我说话了吧,早干嘛去了。船工大爷手撘凉蓬,看了看远方,远处鬼都没有。还要治治他们。
又过了一刻,江飞雨发现,船工大爷在撒谎,岸上根本没有人走来。
“大爷,你眼花了吧?把远处的树当人了。太阳太毒,人受不了了。”江飞雨热得难受,忍不住又说。
船工大爷乐了,调侃起来:“堂堂一个小伙不如一个雅女,人家不怕晒,更没怕晒成,这个,这个亚非拉。雅女同船,就是清凉世界,天在热,也清凉。”
你是在说风凉话!雅女还是雅女,天热还是天热。心里的牢骚却不赶说出来。
“心里凉,表里焦。”一语两意,说后看眼柳如烟。
见柳如烟没有表情,深深叹口气,无奈摇头,催着大爷开船:“我从大山来,从没有这样暴晒过,也没有受过这番罪。”
那表情,让柳如烟在旁看得不忍,心里直骂,真是个笨蛋,船下是水,捧一把来喝不就清凉了。
她弯身,捧了把水喝。
“喝口青江水,夏暑马上退。”柳如烟看向远方,自言自语感慨。
江飞雨心中一喜,哈,终于说话了,还是关心的话。
他冲柳如烟微微一笑,抓着船舷,一个蜻蜓点水,口中早已汲取江中水。
柳如烟吓了一跳,以为江飞雨要掉进江中,情急之下,伸手去抓。江飞雨一个倒翻,早已经平稳落入船舱。一个倒翻,一个伸手,俩人的身子无意中碰撞了。
柳如烟急忙闪开,又羞又怒,杏眼吃人:“你这个是故意的吧!”
又遭寃枉!柳飞雨简直欲哭无泪。问天问地,这个美丽的雅女怎么次次和我过不去?
“没有这么污辱人的吧!苍天在上,大爷作证,我可没有半点邪念。”江飞雨业竖起三个指头,信誓旦旦。
“别让我作证,我啥也没有听见,啥也没有看见。我只知道,江水在流,太阳当头。”船工大爷一句话扺了回去。年青人的浑水少漟。
“坐好,我要开船了。”不知是感冒了还是发音有问题,那个船字,江飞雨听着怪怪的。
“奇事年年有,今天大不同。”船工大爷拿起了蒿干,撑起了船。
“今天有什么大不同?”江飞雨奇怪,大爷重复两次同样的话,他想说什么?
“哈哈!问得好。奇事年年有,今天大不同,我指的是你俩,”大爷指指他和柳如烟,嘣出一句吓人的话“上午同床,下午也同床。”
江飞雨愤怒了,我俩清清白白,没沾一指,既遭这大爷公然污蔑。他倏地站起来,紧握拳头,准备揍船工一顿。
愤怒之余,瞟见柳如烟情绪稳定,没有半点波动。江飞雨惊讶了,被人污蔑既然还波不起浪不动,难道是我听错了。他不敢鲁莽了,松了拳头,悄悄坐下。
他一惊一乍的动作,惊吓住枊如烟,叽咕,难道他爱不成要对我施暴力?江飞雨如果知道枊如烟此刻的想法,不撞死才怪。
江飞雨那么大的动作,使船揺晃了,自然被船工大爷发现。
“好吓人的动作!小伙子,你要干嘛?”他瞟眼江飞雨,瞟眼枊如烟。他把江飞雨的动作也想偏了,没料到是冲他而来的。
“凡事有缘,皆不能强行,看船下的流水------”
“你想说,东去不复返,对嘛?”江飞雨不耐烦地打断了大爷的话。
“不,我是说,无缘,你要挡是挡不住的,有缘,你想挡也挡不住。”大爷劝说着。
“乱七八糟的,还不如说,抽刀断水水更流。别和我说这些废口水的话,只问你一句,刚才你说的是什么话?”江飞雨已经彻底不耐烦,船工大爷刚才说的话让他挥赶不走。究竟是自己听错了还是什么原因,就想弄个清楚。
“什么话?我说了那么多话,你问的是那句?”
态度不好,不耐烦,倏地站起的动作似乎是冲我来的?大爷皱起眉头。
“就是那句,说啥上午你们------下午又你们------的那句话。”同床两字太让人脸红了,江飞雨羞于说出。
“哈哈!”原来是问的这句话,船工大爷的眉头舒展开,心里却又犯疑,问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你问的是这句话呀,不就是说你们上午同床,下午也同床嘛!”
这次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听清楚那两个字,同床。没有错,就是那两个字。让江飞雨羞红的两个字,愤怒的两个字。
他愤怒了,冲船工大爷大吼起来:“我江飞雨一生从未染指过女色,更没有亲过,吻过,拥抱过任何女孩。今天,你既然当众污辱我。”转头指着柳如烟“说是什么我和她同床,而且一而在,再而三地同床------”
就在愤怒之间,他嘎然而止。在印象中,美丽的雅女枊如烟应该也和他江飞雨一样,羞愤,愤怒。奇异的是,枊如烟不但不怒不悲不斥责,反而无动于衷似的,扭头看向清澈的江水,目光随着流水东去。
江飞雨顿时火冒三丈,把要冲船工大爷发的火转向了枊如烟。
“柳如烟,你聋了吗?”声音很大,盖过江中流水声。
“你嚎什么嚎!”枊如烟吓了一大跳,立刻不满地反击。
“你没听见,大爷污辱我们同床。”江飞雨急了,不担心把船弄漏的话,早已狠狠跳起来嚷了。
“谁污辱你了,你本来就和我这个雅女同床。”柳如烟轻哼。
云淡风轻,若无其事,柳如烟的态度让江飞雨差点疯了。
“你,你,你------”你了半天,你不出一句话来。
江飞雨彻底崩溃了,号啕大哭起来,指指般工大爷,又指指柳如烟:“我和你们无寃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害我。害了我的清白,害了我的名声。我江飞雨年方二十,尚未婚配。今后,没有那个雅女会爱我,嫁给我了。”
奇事年年有,今天果然大不同。这江飞雨突然发神经病,也算一则奇事。船工大爷感慨中,突然拍着脑袋,喃喃自语:“误会,误会,天大的误会。”
“你不是我们这方人?”大爷急忙问。
“炳灵人,要查户口。”江飞雨没好气回答。
“难怪,难怪。我明白了,你误会了我的话。不是一方人,不懂一方话。俗话说,一方山水养一方人,一方乡土有一方口音。我们这儿的口音,船床不分,四十不清。船是床,床是船,四是十,十是四.。外地人听了不知其中的缘由,常常闹些笑话。”
大爷走过来,拍拍江飞雨的肩膀:“刚才我说你们同床,其实就是同船。你呀,不想想,我这么大一把年龄,敢说那些让你们揍的混帐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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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好事多磨

一切都是口音的错?江飞雨目瞪口呆,大发脾气,愤怒异常,到头来却是闹了个天大的误会。他庆幸,幸好在关键时刻没有对大爷动粗。否则这烂摊子不知怎么收拾,更后怕的是,自己在枊如烟的印象中一定彻底完蛋,
必须急忙改变印象,江飞雨自打一耳光,对船工大爷说:“千错万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大爷,对不起,错怪了你。”
转对柳如烟:“冲你发脾气,我浑帐,你骂我吧。”
柳如烟幽幽开口:“一激就怒,脾气太伤人。让我骂你,脏了我的嘴。”
后面那句话比骂人还厉害,江飞雨的脸红了又红。
“雅女雅量,你就原谅我吧。”
“除非水向西流。”
“谢谢你原谅我了。”江飞雨笑了。
“谁原谅你了!这水西流了吗?”见过无赖的人,没见过如此无赖的人。枊如烟有种牙痒的感觉。
“我家外面炳灵河就是向西流。”江飞雨再次得意笑了。
炳灵河,向西流,远方的妹妹等着我。儿时,柳如烟听过这首山歌,长大后,从大人口中也得知,炳灵河真的向西流,而且有个神奇的名字,倒流溪。
这无赖,够机智。柳如烟的脸色缓和下来,眼神也柔和了。
这一微妙的变化被江飞雨捕捉倒,心中暗喜。不是原谅也是原谅。
“说到口音,让我想到我们家乡发生的一个笑话。”必须趁胜前进,彻底俘获芳心。
“有个外地姑娘脸蛋粉红,和媒就来来我们那相亲。湾里的女孩打小到大皮肤白嫩,脸庞白白哲。见到姑娘与湾里女孩脸庞大不同,不由赞叹‘好黄的脸蛋啊!’姑娘一气之下,转身就走。在众人的解释下,女孩才明白,我们这里的红黄不分,四十不辨。口音,差点误了一段姻缘。”
说话间,船到岸。
“上午同床,下午同床,小伙子,因缘同床,别丢了这段缘。”
船工大爷要把床转为船,习惯成自然,船吐出来还是床。
江飞雨感激地点点头:“有机会,我们喝杯酒。”
“跟着我干嘛!”下了船,枊如烟又变得冷漠起来。
“别那么苦大仇深的,好不好。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江飞雨真不明白,这雅女为什么对自己如此态度。
“你救了我,难道要我委身相许?以身报恩?”枊如烟停下,冷冷地问。
“不是,不是,我只要知道,你为啥如此对待我?”江飞雨吓了一跳,这话可不得了呀!
这一问,让枊如烟闷在心中多日的怒火暴发出来:“问问你自己!”
杏眼圆睁,咬牙切齿,这又让江飞雨吓一大跳。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事事不顺则时时不顺,心中叽咕。受够了气,也该出出:“问我自己?问心无愧。没抱过你,没拥过你,更没吻过你。”
这戏谑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这让枊如烟又羞又怒又恨,张口骂起来:“江飞雨,你混帐!你去死吧!”
骂着扑上来,抬手就打,只听一声清脆,江飞雨的脸上挨了一耳光。
柳如烟楞住,看看手,看看江飞雨:“为什么不躲?”
“打是心疼骂是爱,凭啥躲?”怪笑着,看着火焰在美丽眼睛熄灭,更为放肆。
“你-----”
举起手,又打过去,却没有落下。收回去不是,落下来也不是。就在犹豫间,玉手被江飞雨握住。
“放手!”徒劳挣扎,越挣扎越紧。
“要放手可以,必须说明,为什么对我总是苦大仇深似的?”天赐良机,怎能放手。
“我恨你,恨你说,若娶枊如烟,不如出家当和尚。我丑,我难看吗?”终于吐出心中的恨,柳如烟感到一阵轻松。
“寃,比窦娥还冤。我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谁说的,找来当面对质。”结症原来在这里,难怪有救命之恩对我还耿耿于怀。
“我问你,当天王媒婆去江岸飞雨提亲,你听说后马上离家出走,有这回事吧?”枊如烟说起这事,怨气又起。
“错把雅女当哑女。”江飞雨赶紧把当初的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真是那回事?”
“如若有假,天诛地灭。”
“权当相信你。该不是借机又有打猫心肠了吧!”枊如烟左手指着被抓着的手
“不是我的错,这是你逼的。”,
二十年第一次握女孩的手,一股奇妙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江飞雨恋恋不舍,不忘为自己辨护。从小到大,枊如烟的还没有被男人这样抓着过,在被江飞雨放手的剎那间,在此时方才意识到什么,两頰悄悄爬上了红晕。
俩人不知不觉拉近了距离,走着走着,在一处荫凉树下坐下。
“如烟,若娶枊如烟,不如出家当和尚,究竟是谁污蔑我?”江飞雨不甘心,要找出这人。
“王媒婆。”柳如烟说后,观察着江飞雨的表情。
暗中使坏的人竟然是王媒婆。媒没说成,好吃好喝招待她,还给她银俩。
“她安的啥心?”江飞雨十分愤懑,想不通。
表情很真实,柳如烟看不出有啥毛病。
“云中月,云中花岭的美女,身含异香。听说,你摘花在手后,又拋之于路,有这回事吗?”
柳如烟话题一转,说出长久闷在心里的话。
这事更严重了,江飞雨大叫起来:“污蔑,污蔑。没有的事!”
“有理不在言高。你和云中月究竟是怎么回事?”柳如烟瞪他一眼。
江飞雨皱起眉头,不说明原因,枊如烟要误解。说出原因,伤了云中月的心。
“我不喜欢她。”他决定隐瞒。
“不喜欢?哼,谁不知云小姐美如天仙。不爱天仙,未免太假了吧!”
“我可以赌咒。”
“赌咒是风吹话,不可信。说,为什么不喜欢云小姐?”美目如箭,直穿胸膛,直逼江飞雨说真话。
“这是云小姐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江飞雨坚守自己的底线。
“如果是你的恋人,你也不告诉她?”
“是的,无论是谁,我坚决不能告诉她,那怕是恋人,亲人。”江飞雨毫不犹豫点头。
“为什么?”柳如烟逼问。
“同情,怜悯,在加她曾经对我的爱。”江飞雨一口气说出一连串的理由。
柳如烟心里一阵阴云密布,倏地站起来,拋出一句话:“不准跟着我。”
“我就要跟着你,你是我梦中女孩。”
鬼使神差,江飞雨伸手拉住柳如烟。这手强劲有力,最主要的是,那双手传输着一股莫名的热流,让枊如烟微微发颤。
“放手!不然我要喊叫了。”目光严厉,声音却很微小。
“我不放!你喊呀!喊我也不放。”声音大胆又大声,手又握紧了那双柔软如缎绸的玉手。枊如烟心里再次一颤,突然沉默。
就在俩人默不语之时,一个女声响起:“如烟妹,我来了!”
声到人到,白茶花手掌拍向江飞雨。掌风凛冽,透着阴寒柔气。
见来人是白茶花,江飞雨反而不敢接掌,一招鹞子翻身,躲过掌风。
刚才一掌,白茶花见江飞雨抓着枊如烟,因怕伤及枊如烟,出手还带有些顾虑。见江飞雨丢手,也来个鷂子翻身,追赶上去。
“淫贼!去死吧!”娇声叱骂,掌掌不离江飞雨上下左右。
江飞雨苦恼了,接掌怕伤了白茶花,不接又掌掌相逼。只好腾挪闪跃,躲避掌风。
“少爷不发威,你不知炳灵有熊猫。”江飞雨忍不住嚷起来。
“茶花姐,住手!”眼看就要打起来,柳如烟喝住白茶花。
“如烟妹,让我替你好好教训这淫贼。”
说着,又打向江飞雨。
枊如烟急了,只好说:“他不是淫贼!”
白茶花收了手,厉声说:“如玉妹作证,我明明看见他抓住你的手欲行不轨。你还在为他辩护,为啥?”
一朵红云飞上脸颊,枊如烟真不知如何解释这件事。只好反复说着:“他不是淫贼,不是淫贼,真的不是淫贼。”
话说刚出,白茶花和花如玉早就跑到她身旁,一人一边抱着她,互相挤眉弄眼,嘻嘻哈哈。“原来你俩早就来了,鬼鬼祟祟的。”白哲的脸更加红了,抬手给俩人一人一个,掩饰脸上的羞涩。
“鬼鬼祟祟的人是你如烟妹,不要我的保护,原来是偷着幽会,担心我这烛光,照得你一光二亮。”
“是呀,有我们在场,人家怎么盘根问底情哥哥。”
“看你们胡说。”
柳如烟还没有动手,白茶花和花如玉早已嘻嘻哈哈跑开。
江飞雨已经明白怎么事,心头犹如吃了蜜,甜在心头。
“谢谢了,茶花嫂。”双手抱拳,真心感激。心里同时诧异,如此年青貌美,不是柳如烟那声茶花嫂,打死他也不相信白茶花是个已婚美妇。
“一切尽在不言中,江飞雨,趁早回家,找个媒婆来提亲。迟了,花落谁家尚不知。”
白茶花提醒江飞雨。
“茶花嫂,你美人美心美言,飞雨多谢了。明天我就回家,托媒人上门提亲。”
所有迹象表明,茶花嫂和枊如烟关系非同寻常。拉拢柳如烟身边的人,关键时刻必有大用。江飞雨不免赞美一番,又带感谢。
“妄想!”枊如烟吐出冷冰冰的两个字。
美人多变!不知是谁说的这话,江飞雨彻底感受到这句话是真谛。其实那个人的意思是,女人多愁善感。
也看着江飞雨脸色又变,白茶花急忙把枊如烟拉在一边,悄悄劝告:“江飞雨是个俊秀男子,如烟妹,你可要考虑清楚,过了此村便无此店。”
柳如烟附在白如烟耳朵轻声说:“唐僧西天取经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方取得真经,修成正果。我要让他经历无数的魔难,方能得到千锤百炼成钢的爱情。”
“如烟妹,我看你不是魔难,是刁难吧!”
“等会你给江飞雨这么说-----”
白茶花叹口气,揺揺头,最终答应了枊如烟。

发表于 2019-4-13 17:16 | 显示全部楼层
洪川人 发表于 2019-4-2 21:13
第10章好事多磨

一切都是口音的错?江飞雨目瞪口呆,大发脾气,愤怒异常,到头来却是闹了个天大的误会。 ...

第11章水  姜非雨非江飞雨

江飞雨紧张看着白茶花走过来。从俩人叽叽咕咕,对他指指点点的表情,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事关系到他的爱情。
白茶花在他面前停下,表情慎重。
“你爱我家小姐吗?简单回答。”一字一句,声音沉闷。
“爱!”一个字,响亮干脆。
“爱就要劳其筋,苦其心。”声音依沉闷,毫无表情。
“明白。”增加一个字,仍然响亮干脆。
“那就到柳家山庄做长工。”
江飞雨差点跳起来,让江岸飞雨的少爷去柳家山庄做长工,天大的笑话。
“我愁吃愁穿还是愁无钱?”江飞雨冷语问。
“你什么都不愁,愁爱情。”
白茶花走近一步,低声说:“长工长工,长期在小姐身边做工。难道你不做长工,愿做短工?谁无疾风暴雨时,守得云开见日朗。”
才拉关系,马上分钟见效。江飞雨十分感激白茶花,悄悄回句:“谢谢你!”
“为爱寻找,长工就长工。”声音宏亮,大有赴汤蹈火的气概。
按照事先约定,江飞雨用自己的衣服换了一套普通人的衣服,第二天来到枊飘茗香山庄。
柳飘茗香山庄柳树环绕,绿树成荫,被四周茶绿茵茶山包围。柳树轻扬,茶山飘香,名符其实的柳飘茗香山庄。走进枊林,一座山庄若隐若现。正应了那句车到山前疑无路,枊花明又一村的景象。
进得山庄,只见来应聘的人男男女女排成长队,正在登名造册。
“平时爱吃蒜吗?”
“喝酒吗?”
“爱吃洋葱一类刺激菜吗?”
随后,接下来的一幕让江飞雨看得目瞪口呆。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白茶花都要湊近应聘人,就象一只猎犬在人家身体上上下嗅闻。更让人惊骇的是,白茶花挨近人家的嘴,好象要强行与人接吻。种种怪异的事,让江飞雨纳闷,难道这和工作有关系?
他远远站着,等到人走完才上前。
“什么名字?”登名造册的柳如烟瞟他一眼,毫无表情问。
江飞雨心里不由乐了,明知我是谁,直接写上就是我的名字就行了,多此一举
“你知道的。”江雨嬉皮笑脸,还朝枊如烟眨巴眼睛。
柳如烟的脸不觉红了,狠狠瞪他一眼。
旁边的白茶花悄悄扯江飞雨的衣服,向他暗示旁边的老人。
老人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微闭眼睛,端着一个茶杯,慢慢品茶。江飞雨马上猜出,老人一定是枊飘茖香山庄的老爷,柳如烟的父亲枊直言。于是,立即收敛了嬉皮笑脸的表情。
“什么名字?”枊如烟冷冰冰的面孔,也不看江飞雨,再次重复问。
“江飞雨。”
枊直言猛地睁开眼睛,放下茶杯,急步来到江飞雨身边,上下打量他。
“你是江飞雨?”柳直言声音严厉,目光吓人。
“老爷,我叫江飞雨。”他枊直言吓了一跳。
“那方人?”枊直言追问。潜意识告诉他,此人就是那个混蛋。
“炳灵人。”江飞雨也意识到什么,如实回答,名字是真实,地址何必造假。
果然是他!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
“来人!”枊直言一声喝,上来几个庄丁,把江飞雨围在中间。
江飞雨面不改色心不乱:“柳老爷,你这是为何?”
“为何?我托媒婆上门说亲,亲不成,人情在。可你却狂言,若娶枊如烟,不如出家当和尚。这话传遍四乡爱镇,传来传去我女儿变成了一个无人要的丑八怪。”
柳直言越说越恨,恨不得马上把江飞雨乱棒打出去。
“我女儿丑吗?”他指着枊如烟,质问江飞雨。
“不丑。”
“美吗?”
“美如天仙。”
柳直言猛拍桌了,厉声喝问:“为什么要说那句混帐话?”
江飞雨神态自若,昂然回答:“我可没有说过这混帐话!。”
枊直言怒不可遏:“乱棒给我打出柳飘茗香山庄。”
说好的改名换姓进庄,却道真名,真是作死不嫌大。柳如烟,白茶花心里直埋怨。
花如玉则偷乐了,如烟姐和江飞雨的结局可想而知。肥水不流他人田,如烟姐,我花如玉要截肥水了。
“哈哈,”江飞雨面不改色,仰天大笑起来。
这一笑,把枊直言笑糊涂了。不由冷冷喝问:“死到临头,还有心情笑。”
笑声嘎然而止,也是冷冷的回答:“我笑老爷你老眼昏花,头脑不清醒,张冠李戴。”
枊如烟的脸白了,傻匹,骂我爹,他可是你未来的老丈人啊!你找死找对地方了。
白茶花则气得牙疼,心里直嚷,完了,这俩人彻底完了。江飞雨呀江飞雨,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老爷是小姐的爹呀!
“敢说我老眼昏花,头脑不清醒的人你是第一个。说,张冠李戴,此话怎么讲?”说罢,回到太师椅,威严地看着江飞雨。
江飞雨走到枊直言面前,不卑不亢地说:“老爷说得不错,我是江飞雨。”
狂妄,枊直言正要发火,江飞雨摆手:“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他面向众人:“此江飞雨非彼江飞雨。我是姜子牙的姜,是非的非,而非江水的江,飞鸟的飞,是姜非雨,而非江飞雨。”
枊直言一怔,随即说:“你说你是姜非雨,而非江飞雨。也就是说,不是江岸飞雨那个混帐小子。”
“对,我和他同音不同字。他是江岸飞雨有才华的少爷,我是贫穷无钱的小百姓。”不愧是江岸飞雨的少爷,这种情况下也能为自己吹捧一句。
柳如烟,白茶花,花如玉听得一楞一楞,这江飞雨太聪明了,太会胡诌了。
柳直言頻频点头:“原来是音同字不同的江飞雨。我好奇,你不在炳灵打工,远天远地跑到我山庄来为啥?”
“唉,都是名字惹的祸。”江飞雨开始编故事。
“只因我和江少爷名字相似,有人总喜欢跟我开玩笑,张口一个江飞雨江少爷,闭口一个江飞雨江少爷。人家江少爷有文才,也有人才。我算什么,人才不如江少爷,文彩也不如江少爷。”为自己增光添彩,何乐而不为。
“老夫观察你有一会了,相貌堂堂,说不定比那江飞雨还有人才。我明白了,你因自卑而远离家乡,躲避江飞雨跑到我们这里。”
江飞雨偷笑了,枊直言的夸奖等于进入爱情的通行证。他不就此满足,他要让枊直言,这个未来的老丈人喜欢上他江飞雨,或者姜非雨。二选一,爱情双保险。
江飞雨揺头:“不,因为我赌输了。”
柳直言精神一振,这个姜非雨太让人感兴趣了。
“赌输了,为何事而赌?”既然屈身起来,急切问。
“文赌。”轻描淡写说出两个字,却让枊直言惊讶了。看这姜非雨,粗布衣衫,灰头土脸,竟敢和江飞雨文赌。当初请王媒婆到江岸飞雨去为女儿提亲,看上的就是江飞雨的文才。姜非雨敢和江飞雨文赌,足见其文才也不差。
“如何文赌?”枊直言急切问。他要知道,混帐江飞雨和姜非雨赌什么。
江飞雨指指庄丁:“说来话长,这,站着说-----”
枊直言挥手让庄丁离开,让花如玉抬来一个竹椅。
江飞雨坐下,开始了他新编故事。
话说炳灵有个姜非雨,略有才华,只因家庭贫穷,每日辛苦劳作。闲来无事就吟风弄月,逐渐小有名声。乡里乡亲有人就开起玩笑,见面就呼姜飞雨姜少爷,故意和江岸飞雨的江少爷混淆。有人还开玩笑说,既生亮,何生瑜?
玩笑传到江飞雨耳中,变成了既生姜非雨,何生江飞雨?江飞雨找到姜非雨,奉上银子百两,希望他改名换姓,远走他乡。
姜非雨揺揺头,正色说:“姓是祖宗的根,名是父母的肉。岂敢贪图银子而把祖宗卖了,别说百两银子,就是千两银子,也休想换掉姜非雨三个字。”
这个姜非雨有志气,人穷志不穷。枊直言不由赞赏地点点头,再看江飞雨,和刚才大不同,越看越顺眼。
“后来怎么了?”
江飞雨继续说:“江少爷见金钱打动不了我,眉头一皱,提出一个建议:‘传闻你爱吟诗作词,我俩不如作对联,谁输谁走。’”
我点头同意,与才子江飞雨切磋是件幸运之事。
我出了上联:飞水岩,岩飞水,水飞岩不飞。炳灵山的飞瀑。
江飞雨大笑,随口吟出:走马街,街走马,马走街不走。红雅城的街景。
他出了上联:乐山乐水,乐在其中。
我对:雅山雅水,雅自天成。
江飞雨大笑:你不觉得有抄袭之嫌吗?
我顿时面红耳赤。
江飞雨随即吟出:成都成城,成就蜀国。
不用他提,我自动远离家乡,来到你们这个地方。
江飞雨胡编乱讲的故事,句句让人相信,字字打动人心。就连枊如烟,白茶花,花如玉知道真情的三个美女,也差点相信了江飞雨胡吹出来的故事。
柳直言完全沉浸在故事中,听罢拍掌大笑,不由赞赏:“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好男儿一个。”
江飞雨心中得意起来,急为自己凃脂抹粉:“柳老爷,江飞雨是个真正的好儿男。我虽输给他,输得口服必服。”
柳直言不以为然:“你没输,在金钱面前,你守住了祖宗的姓,守住了父母取的名。”
“输虽然输了,但我不怨恨他。我反而要为他说句公正话,据我所知,江飞雨并没有说过若娶枊如烟,不如出家当和尚一类的话。”
“你怎么知道?”
“有次和他吟诗作对,他苦恼说,不知是何人如此害他?害得他里外不是人。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吧?”
“休听他胡说,他在为自己的混帐话辨解。”
“枊老爷错了,为这事我可暗访过许多人,都是传闻,没有人亲耳听见。”

发表于 2019-4-29 08:55 | 显示全部楼层
洪川人 发表于 2019-4-13 17:16
第11章水  姜非雨非江飞雨

江飞雨紧张看着白茶花走过来。从俩人叽叽咕咕,对他指指点点的表情,他隐隐 ...

第12章   美女闻

枊直言拍拍江飞雨的肩膀,心中赞赏,败走他乡还为他人辩护,是个真正的好儿男。一个为女儿复仇的计划在大脑形成。江飞雨呀江飞雨,有你好受的时候。
“如烟,这人可用。等会带来见我。”
柳直言刚离开,花如玉忍不住赞美起来:“江飞雨,你真有文才。好比微风拂树叶,三下五除二把老爷骗过去了。”
说着,眼含柔情,不免多看了两眼。
白茶花看看花如玉,皱起了眉头。
花如玉心虚,脸不由红了。人道恋爱过的女人敏感,尤其是已经结婚的女人更敏感。花如玉胆怯偷看白茶花,只见白茶花的目光含有深意。似乎在劝告她:花如玉,你是如烟小姐的好闺密,可别起打猫心肠啊!
此时,一直冷若冷霜的柳如烟,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走到江飞雨面前,口中娇骂:“江飞雨呀江飞雨,你这个骗子天才,骗了我爹,也差点骗了我。”
“如烟姐,这不叫骗,依我说,这叫爱。”花如玉说了这句话,后悔了,人家的爱人家感受,你感受啥?她不由瞟眼白茶花,只见白茶花也正看着她。脸上不觉又红了。
“为什么不按商量的套路出牌?为啥要说出真名实姓?”她质问江飞雨,掩饰着自己的心态。
白茶花又瞟她一眼,提醒说:“这话该如烟妹说,不该你问。”
“如玉妹问也一回事。”好感已充塞满心房的人,敏感性完全迟钝,柳如烟为花如玉辨解着。
“飞雨,如玉妹问得好,你为什么非要说出真名实姓?”柳如烟不知不觉,省略了姓,直呼名。
“为你当长工,假名终久会露出破绽。道出真名,说出真姓,音同字不同。任人怎么理解,江飞雨也好,姜非雨也罢,到头来任我说。”直呼飞雨,好兆头。
江飞雨不觉得意忘形,笑嘻嘻凑近枊如烟:“你爹有点喜欢我了。”
柳如烟扫向白茶花,花如玉,见二人抿嘴笑。顿时冲江飞雨发火:“喜欢你个头!”还未进山庄就开始轻兆,这还了得。不让你多吃点苦头,以为本小姐的关就轻易过了。
她马上恢复冷艳面孔,回头吩咐白茶花:“茶花姐,继续程序。”
“老爷已经决定留用他了,这程序我看就免了吧?”
“不能免,必须走完。一步不能少。”枊如烟毫不犹豫说。
江飞雨蒙了,才是阳光灿烂,温暖如春,剎时阴云密布,飞沙走石。美女心不可测。
白茶花走到江飞雨面前,笑嘻嘻说:“抬起手,高举。”
“你要干嘛?”
“闻你!”白茶花笑着,把头伸了过去。
吻我?青春萌动,美妇在侧,江飞雨把闻字幻为了吻。顿时吓得跳了起来,你茶花嫂太胆大了,竟敢当着众人要吻我。春心荡漾也不是这样啊!
“非礼勿言,非礼不动。”江飞雨双手合什,文绉绉吐出圣人说的话。
白茶花楞住,这傢伙神经习习的,搞啥名堂。突然意识到什么,好看的脸爬上了红晕。
花如玉拍手笑起来,笑得弯腰不起,口中反复诵念:“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茶花姐,你可别乱言乱动啊!”
白茶花的脸羞得更红,抬手就给花如玉一个。
她瞪着江飞雨,羞骂:“神经病,胡说八道。老娘闻你有没有异味,鼻臭,口臭,狐臭。”
情急之下竟自称老娘起来,惹得紧绷着脸的柳如烟也扑哧笑了。
花如玉则笑得弯腰,戏谑:“茶花嫂是老娘,必是千年妖精吧。千年妖精,容貌不不老,自称老娘。”
此时的江飞雨心情不平静,白茶花异味二字让他想到了云中月,想到她的美艳,想到她诱人的芬芳香气后面夹杂着的某种异味。怜悯,同情?他不知道,总之,心里不是滋味。
看眼柳如烟,刚才冷若冰霜,现在笑得那么欢畅。
他伸手挡住白茶花,大惊失色嚷起来:“别闻,别闻,我害怕,我害羞。”
白茶花奇了,说明了是闻而非吻,害怕,害羞什么?
“我,我有口臭。”江飞雨低垂头,像个犯错的小孩,胆怯地说。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在众人头顶炸裂,炸得大家目瞪口呆。山庄的空气好像凝固了,枊如烟,白茶花和花如玉互相看看,谁也不愿说话。
所谓程序,是柳飘茗香山庄的惯例。飘茗香山庄常年经营茶叶,对来山庄务工的人员有着严格的健康规定,无论采茶女还是炒茶工,身体不能有异味。好茶上接天之仙露,下触地之灵气,经日月浸淫,茶香纯净,让人心广神怡。好茶有灵气,如果被污秽浊气侵蚀,则成败茶,上不了高雅之堂。
所以,对那些身体有异味的人枊茗山庄一概不用。就是那些爱酗酒,爱吃大蒜的人也不录用。所以,柳飘茗香茶叶口碑很好,销售不错。
对待江飞雨,不仅按务工人员要求办,柳如烟吩咐白茶花,对他更要特别严格检查。白茶花是过来人,自然明白枊如烟的心思。夫妻一辈子,身有异味,生活怎能幸福。
白茶花叹了口气,可怜地看着江飞雨,枉自长得俊雅,却有一张口臭的嘴。可惜,一对看似天作因缘就此完蛋。
白茶花看向柳如烟,用征询的口吻问:“继续吗?”
此时的枊如烟心情已经十分糟糕透顶,大脑混乱。既然本人已经坦率承认,也就没有检查的必要了。说出口的话却是:“一切照程序。”
白茶花苦笑揺头,难道小姐你没有听见他说的话?既然枊如烟发了话,白茶花还是认真履行自己的职责。当她在江飞雨身上嗅了一遍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口臭鼻臭狐臭等异味。难道自己没有闻到?
白茶花狐疑地又在江飞雨身上嗅了一遍。这一次,不但没有闻着异味,反而闻到男人特有的吸引异性的气息。她心里一颤,想到自己的男人田冲,田冲身上也有着这种男人特有的气味。白茶花心里恨恨,好啊,敢捉弄我,你江飞雨找死。
她看江飞雨,嘻皮笑脸,甚至对她挤眉弄眼。
白茶花气得眼冒火,口吐气,表面仍若无其事。对待这种少爷习气严重的人,必须痛下杀手,他以后才有记性,不敢随便开玩笑。
她幽幽看着枊如烟,欲言又止,表情十分为难。
柳如烟莫名忐忑不安,轻声问:“茶花姐,他有问题?”
白茶花叹口气,幽幽回话:“如烟妹,始料未及,问题不只严重,而且十分严重。他有严重的口臭。”
如果说现在有炸雷,口臭二字就是炸雷,炸得枊如烟花容失色。
“幸好只是口臭,还没有发现有狐臭鼻臭,如烟妹,你可可以考虑考虑。”
白茶花接下来的话让柳如烟气得七窍冒烟,你茶花嫂啥意思?让我和一个臭死人的傢伙在一起?
她悻悻地,依依不舍地再看眼一分钟之前还喜欢的人,所有的好感就被口臭二字消化了。
“不用在检查了,让他走吧!”失望了,只有忍痛割爱。
江飞雨脸色瞬间苍白,差点急昏。他顿时明白了一个真理,有些话不能随便说,有些玩笑不能随便开。和结婚后的美女开玩笑,这个玩笑不好开。
他慌忙对枊如烟申明:“我没有口臭毛病,我是和茶花嫂开玩笑。如烟,真的,是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你江飞雨本来就口臭。”白茶花冷冷说。
“你饶了我吧,赶快向如烟说明。”江飞雨急得直跺脚,又不敢发火,只能死死哀求。
“已经说明了,你口臭厉害。”不给你颜色看,不知道茶花嫂是白茶花。
如果白茶花咬死我有口臭的毛病,我和柳如烟的因缘就会彻底断绝。解铃还须系铃人,江飞雨彻底服了白茶花。
“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表示我的错,茶花嫂,我向你跪了。”
说着,双腿一屈,就要跪下。
白茶花急忙扶起,忍不住笑了:“不给你颜色看,不知白茶花是茶花嫂。”
她抱着柳如烟,在她耳朵边说:“如烟妹,这人真的口臭,说话臭。”
说罢,忍不住笑了。
枊如烟醒悟过来,扑过来打她,吓江飞雨也顺带吓了我,你茶花姐该挨打。戏闹一阵后,进入下个环节。白茶花把江飞雨带进旁边的屋子。
屋子空荡,只有他和白茶花。一男一女关在屋子,走的是什么程序?白茶花虽然是少妇,却有着少妇天然的丰腴美,比起许多未婚的女孩更诱男人心。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江飞雨不敢胡思乱想。
“把衣服脱去!”白茶花命令。
脱去衣服,岂不是让上身祼体?担心自己听错,江飞雨小心翼翼问:“真的?”
“不是(真)蒸的是煮的?”
真正惶恐了。祼体男和美妇独处一室,再傻的人也明白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由惶恐转为愤怒,江飞雨吐出两个字:“无耻!”转身往外走。


发表于 2019-4-29 08: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3章    为爱留山庄

“江飞雨,只要你走出屋,就没有回头路,你和如烟妹就永远无缘了。”白茶花冷冷地说。
江飞雨停住步,回头问:“为什么?”
“脱掉衣服,事情办结,你自会明白。”话依旧暧昧,口气不容质疑。
江飞雨正色道:“男女授受不亲。我不会受你的摆弄。更不会和你做那种龌龊的事。”
白茶花的脸涨得通红。一个箭步向前,江飞雨不及反应,啪,脸上挨了一耳光。
“你这个混帐,让你脱衣服,是检查你的身体。”
“为啥?”太奇葩,美女检查男子,是考验我吧?江飞雨又胡思乱想起来。
“为啥?为了小姐喜欢你。”
“小姐喜欢和身体有何关系?”
“快脱!”白茶花心里大骂,笨蛋,我把话说得那么明了,还不懂?
最终,江飞雨不情愿地把衣服脱去。光滑无痕,强健有力,没有半点疤瘌。也就是说,过去没有得过痈疽,现在也没有传染性的恶疮。
丈夫田冲也是这样一副强健的身体,每当劳累之余,头枕在他的胸膛上,是极幸福的感觉。走散三年了,不知他现在何方?不知不觉,白茶花眼泪悄悄滑下。
“茶花嫂,你哭了?”江飞雨惶恐了,自己刚才出格的话伤害了她?
少妇的心你不懂,白茶花心里说。揩去泪水,露出笑容:“恭喜你过关。”
过关?过什么关?脱衣见美妇,难道是过的色情关?
“关关不过关关过,过了色情关,还要过什么关?”江飞雨已经断定,一个青春俊男,一个美艳少妇,晴天白日关在屋子,不是色情考验是什么?
“又要挨打!”白茶花的脸红了,好像是她在勾引他。
她赶紧把话说明:“小姐特别吩咐,对你身体进行严格检查。小姐要爱,首先爱的是一个健康的身体。恭喜你身上没有痈疽,也没有恶疮,疥癣一类皮肤传染病。”
江飞雨不高兴了,只需一句话的事,搞得暧暧昧昧,吓得人心惊胆颤。
“你为什么要这样?”
“报复,让你尝尝随便开玩笑的滋味。老娘不发威,你不知茶花嫂是白茶花。”
走出屋子,白茶花对枊如烟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对江飞雨的身体检查,是柳如烟精心安排的情节。在她看来,人生一辈子的事,必须自己最相信的人参与检查她才放心。让白茶花检查江飞雨的身体,不仅是相信白茶花,而且是要暗中考察江飞雨。白茶花苗条丰满,比一般的女孩更吸引人,能过美色关,方是放心男。白茶花说话含糊,暧昧,全是她的授意。
柳如烟笑了,立即把江飞雨带进父亲屋子。
白茶花趋步向前,向枊直言汇报:“老爷,按照枊飘茗香山庄惯例,我们对此人身体进行了认真检查,没有发现不适合在山庄打工的后遗症。”
枊直言微微点头,拍着江飞雨:“姜非雨,从今后你就留在山庄。也就在此时开始,你是姜非雨,也是江飞雨。你的身份是少爷,山庄每个人见着你必须叫你江少爷。”
“啊!”在场的人都发出了惊讶声。
最为惊讶的是江飞雨,认我是姜非雨,又要我冒充江飞雨。枊老爷唱的是那出戏?
柳如烟楞神后,心里扑哧笑了。这小子本来就是少爷,老爷让他冒充江少爷。真亦假来假亦真。想想,真滑稽又好笑。他有这个身份,今后接触,我也方便了。随即又担心起来,难道父亲识破了江飞雨的真实身份?枊如烟肯定又否定,忐忑不安地看着父亲。
枊直言指着桌上的一套衣服,示意花如玉递给江飞雨。
“这身衣服你必须时时刻刻穿在身,尤其外出,须臾不得离身。”
这是一套普通的下人衣服,不同的是衣服背后多了几个字:枊飘茗香山庄。
江飞雨以为,既然是少爷,那一定是一套华丽的衣衫。就像他在家穿的衣服,真丝绸缎,无皱无折,让人一眼看出是富家少爷。料不到却是一件折皱万千,灰扑扑的土布粗衣。
“柳老爷,我是少爷,马要鞍装,人要衣装,才能名符其实。”江飞雨嘀咕着。
枊直言差点笑了,这姜非雨呀,让他冒充江飞雨,还真把自己当成少爷了。
“让你冒充江飞雨,我是要羞辱他。他坏我女儿的名声,我也要损他的名声。江飞雨,把衣服穿上。”柳直言喝令,在他眼里,姜非雨就是江飞雨。
江飞雨求救似的看向柳如烟,希望她站出来说负话。枊如烟现在看出父亲的用意,把头扭向一边。
江飞雨无可奈何穿上了衣服,如果走动,就像一个流动的幌子。
花如玉扑哧笑了,叫声:“江少爷,恭喜恭喜,当上江少爷。”
江飞雨心里不爽了,本少爷本就是名符其实的江少爷,你花如玉讽刺我白讽刺。
“柳老爷,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退下了。”乍穿上这样的衣服毕竟不自然,江飞雨盼着早点离开。
柳直言摆摆手,吩咐他:“有朝一日相遇江飞雨,他问你在那里打工,你要对他这样说,在一处山溪长滿鲜花的地方,那里是柳树成荫的一方平原,四面柳树茶叶飘香包围的山庄。”
“为何让他猜谜般猜想?”江飞雨不明白。
“你不是说他有文才吗?我要让他猜猜,你这个江飞雨江少爷在何处受辱。”柳直言冷哼两声。
江飞雨笑了,揺头说:“这太简单了。”
“怎么解释?”
“山溪长满鲜花,是花溪。平原长柳,平原,埧也。垻上长枊,就是柳垻。四面柳树茶叶飘香包围的山庄。凭江飞雨的才智,自然猜到我在花溪枊垻柳飘茗香山庄做工。”
做工两个字勉强吐出,真心话是想说,为爱受辱。
柳直言不由陷入沉思,如此说来,江飞雨果然是个有文才的少爷。
冒充江飞雨江少爷,却穿上比下人不不如的衣服,江飞雨又气又恼,却又不敢发作。
出得门来,牢骚满腹,埋怨枊如烟:“为什么眼睁睁看我受辱?”
枊如烟淡淡地问:“请说明,你这个人是江飞雨还是姜非雨?”
江飞雨拍着胸脯,傲然说:“当然是江飞雨。”
“你是江飞雨,而非姜非雨?是吗?”
“对。”
“那你马上回屋去,对我爹说明,你是江飞雨。”
江飞雨没辙了,只好苦笑。
“从现在开始,每天的工作你听从茶花嫂的安排,不懂的地方就问茶花嫂和花如玉。”
柳如烟说后,匆匆离去。
看到柳如烟离去的背影,江飞雨怅然若失。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江飞雨跟着白茶花和花如玉走进一间了杂物房。杂屋房堆着柴禾,水桶扁担,柴刀背篓,以及许多家用农具。江岸飞雨也有这样的杂屋间。不同的是,江岸飞雨的柴禾是堆在下人所住的屋檐下,杂屋间只堆放农用家具。
白茶花吩咐江飞雨:“明天开始,你的工作就是下河担水,上山砍柴,风雨不改。”
江飞雨差点跳了个八丈高,堂堂江岸飞的少爷既然要上山砍柴,下河担水,还要风雨不改。简直是羞辱!
“我不干!”
“不干可以,那就请你离开山庄。”
“走就走!”
说到做到,江飞雨脱去那身讨厌的衣服,狠狠甩给了白茶花。抬脚就走出杂屋间。
白茶花向花如玉使了个眼色,花如玉心领神会,马上追了出去。
“江少爷,别冲动。”花如玉追上江飞雨,轻言劝阻。
江飞雨找到倾诉的对象,气呼呼地说:“昨天你和茶花嫂对我说的是,长工,长工,长期在枊如烟身边工作。上山砍柴,下河担水,这就是我在枊如烟身边的工作。”
花如玉说:“如烟姐临走悄悄留下一句话,她让我转达给你。”
江飞雨不由停住步,急切问:“给我留下什么话?快告诉我。”
“如烟姐说,如果你真的喜欢她,那就苦其心,劳其筋,从砍柴担水先做起。如烟姐还说,爱在天涯海角,爱在海枯石烂,不如爱在身边。”
水嘛,就是水,柴嘛,就是柴。江飞雨恍然大悟,枊如烟匆匆离开,就是不愿直面他俩的尴尬场面。他慢慢冷静下来,如果真离开柳飘茗香山庄,也许这一离开就是和柳如烟永远离开。
他想通了,有人还忍胯下之辱,我这算什么。
“为爱,我豁出去了,干!”语言豪迈,悲壮,大有壮士出征的气概。
花如玉扑哧笑了,不就是为爱受点苦嘛,表情何必这么夸张。
“你俩在这里干嘛?”有人在后面问。
花如玉见是柳老爷,慌忙回答:“茶花嫂让我带江少爷到处走走,熟悉环境。”
“小姐给他安排的是什么工作?”柳直言问。
“上山打柴,下河挑水。”花如玉回道。
下河垗水?枊飘茗香山庄有水井,怎么让他远天远地下河去挑呢?
花如玉知道枊老爷在狐疑,急忙附在他耳朵轻声说:“小姐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江岸飞雨的少爷是柳飘茗香山庄的下人。”
柳直言微微点头,女儿是要从姜非雨身上出江飞雨的气,看来,女儿的怨气也不小呀!
他准备离去,总觉得这姜非雨身上那里不对头。看着,看着,眉头皱起。刚才让他穿上的那件特制衣服,现在既然没有了。
“让你须臾不离的衣服,你怎么把它脱了?”枊直言冷声喝问。
这一声喝问,惊得江飞雨和花如玉差点出了身冷汗。
甩衣服,发脾气,这件事非同小可,绝不能让老爷知道。
花如玉只有惊慌,只能:“他,他-----”地,找不出如何圆说的办法。
“他怎么了?”枊直言厉声喝问。

发表于 2019-5-21 14:24 | 显示全部楼层

14章姜平的心



江飞雨头脑千峰迴转,早有对策。他昂头,朗朗回答:“柳老爷,我江飞雨经过许多难关,才能留在山庄。有句古话说,人穷志短。这句话用在我的身上并不合适。我要看看,枊飘茗香山庄值得我留恋,追求与否?”
江飞雨,姜非雨,反正枊老爷也听不出来,江飞雨大胆道出自己的名字。
枊直言乐了,一个外地人,让他在此作工,已是很大的恩德,不但不感谢,反而要考查我枊飘茗香山庄值得他留恋否。见过各种打工的,没见过如此打工的。
枊直言对这个炳灵山来的姜非雨越来越感兴趣了,仔细观看他,灰尘满面,却掩饰不了那双明亮的眼睛。
枊直言叫花如玉打来一盆清水,让江飞雨洗把脸。这脸一洗,一个俊男站在他的面前。眼睛大而有神,透着英气,神情俊雅,不卑不亢,那有一点下人的影子。如果换一身体面的衣服,无疑是个风流倜傥的姜少爷。
柳直言暗暗称奇,思索一会,说道:“姜非雨,柳飘茗香山庄百年老庄,一定会是个让你留连忘返的好地方。如果喜欢枊飘茗香山庄,就请留下。那件衣服仍须臾不离身。”
“花如玉,带他到处走走。”说罢,也不等江飞雨表态,独自离开。
花如玉擦拭额头渗出的冷汗,“妈呀!”叫了声。她崇敬地看着江飞雨,越看春心越荡漾,随即面色暗淡。小姐的心上人,我只能意淫,岂能起打猫心肠。
“飞雨哥,刚才可吓死我了。你太机智,太聪明,太有才能,太-----”花如玉摸着还在惊跳的心,真心赞叹。她毫无察觉,自己不自觉已经称呼江飞雨是哥了。
江飞雨心中咯噔一跳,飞雨哥三个字流露出浓重的感情色彩。如果花如玉喜欢我就麻烦了。
“花如玉,不能叫我哥。你知道,柳老爷已经立下规矩,统统叫我少爷。”江飞雨正色说。
花如玉这才察觉自己感情外露,脸不觉红了。
花如玉和枊如烟,白茶花她俩姐妹相称,江飞雨知道,讨好花如玉对自己的爱情有很大的帮助。他话语一变,安慰起来:“不过,人面前你必须叫我江少爷,人背后可以叫我江飞雨。”
花如玉恢复了常态,忍不住调侃起来:“是叫你江少爷还是姜少爷,是江飞雨还是姜非雨?”
不能吃猪肉,总不能让我不说猪肉吧。
“随便你怎么称呼,我就是我。”
晚上,柳直言当众把江飞雨介绍给所有人:“这位是炳灵而来的少爷姜非雨,你们大家见了他后,直呼江少爷。”
众人纳闷了,这江少爷穿着粗布灰衣,衣服上还有几个字,柳飘茗香山庄。说他是少爷,还不如说他是背着幌子,满街游走叫卖的小贩。不,比小贩还不如,只能说,这是个讨口子。柳直言刚说完,下面的人哄堂大笑起来。
年轻管事姜平大笑起来,说:“老爷,这么个人让大家叫他少爷,传到外面去会让人笑话。”
柳直言厉声说:“叫你们这样叫就这样叫,而且必须叫得清脆响亮。”
姜平喏喏退到一边,心中纳闷,老爷为何要这样?
江飞雨淡淡一笑,心中已经十分坦然。即来之则安之,为爱而来,一切都能忍受,何况,本少爷本是江少爷,随他们叫。
当晚,江飞雨在那件印有柳飘茗香山庄的粗布衣服上,似字似画地挥洒了几笔。似花似树似草,把枊飘茗香山庄拱托成一副山水画。
江飞雨得意笑了,上床睡觉。床是硬木板,梗得浑身肉疼。从小到大都在软和的被窝睡,铺绸盖缎的少爷那里睡过这样的硬板床。更糟的是,好不容易睡着,臭虫咬,蚊子叮,身上到处疙瘩,奇痒难受。折腾了半宿,好不容易才睡着,刚梦着周公,屋门敲得山响。
屋外,花如玉高声叫着:“江少爷,起床了。”
这一叫,惊动了许多人。今天,大家怀着看马戏团小丑的心情,等待姜少爷的出现。
江飞雨睡眼惺忪,极不情愿起床,穿上衣服开了门。看看天色,尚有暮色,不高兴地嘟嚷:“天色尚早,我还要睡会。”
大家看得发笑,这小子真把自己当少爷了。
花如玉不由分说,把一副水桶递给他,命令似的说:“快点,随我下河挑水。不满一缸,吃不成早饭。”
“你和我一起担水?”打量起花如玉。不打量不要紧,越打量越觉得她是个娇柔雅女。细腰如柳叶,眼波流溢,额头光洁如玉,脸蛋透着一抹红晕,恰似朝霞初升。
柳如烟美,花如玉美,白茶花美,柳飘茗香山庄的采茶女也美。
“花如玉,请你告诉我,你们这里为啥出这么多的雅女?”江飞雨忍不住问。
“问这啊,雅山雅水,雅自天成,青山绿水淡出雅女来。”花如玉自豪地说。
青山绿水淡出雅女,难怪第一眼看到柳如烟,恍若她是从青山和绿水中淡出的美女。没有庸脂俗粉,没有矫揉造作。如一杯山泉泡出的茶,清香悠远,永生难忘。
“你在想什么?快走,去担水。”花如玉催促江飞雨,她猜测,江飞雨提到雅女,自然是想到了枊如烟。
刚才看我的眼神让我心房跳动,让他这样看我多好啊!我于嘛多嘴,让他的思念跑到如烟姐的身上。吃不到猪肉,让肉香味留在我的心里。
姜平站在角落,看着花如玉与江飞雨。在柳飘茗香山庄,花如玉是个人见人爱,人见人喜的雅女。和小姐枊如烟在一起,俩人如二泉映月,众人争相观看。姜平曾为花如玉动心,随即放弃。可惜是个下人,下人美如天仙,永远也是下人。娶了下人,我也永远是下人。
姜平的目标是枊如烟,喜欢枊如烟的美貌,更爱她小姐的身份。枊家无子,一旦当了枊家女婿,掌握了大权,一切财富都是女婿的。到那时,把花如玉收为二房,二泉映月。
看到花如玉和江飞雨说说笑笑,一股无名妒火从姜平心里腾地升起。一个讨口子似的下人昨天才进山庄,今天花如玉就和他打得火热,这是为什么?俗语说,日久生情。二人如此下去,保不定会走在一起。心中大骂,姜非雨,你敢起花如玉的打猫心肠,看我如何收拾你。
柳河是条清澈的小溪,溪水甘洌,离山庄百丈远。小路崎岖不平,花如玉担着水,步伐轻盈如履平地,一点水都不荡出。
江飞雨则低一脚高一脚,肩上的扁担不听话,别来别去,水桶不断晃荡,才走几丈路,桶里的水几乎荡完。
花如玉咯咯笑个不停,调侃起来:“江少爷,路上不干燥,你洒水干嘛!”
看着已经没有多少水的水桶,江飞雨一屁股坐在地下。
江飞雨不明白,年青力壮的他为何不如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孩。
“喂,起来去担水。坐着不动,你以为你真是少爷。”
一直暗中跟随的姜平找到发泄的时机,必须给这小子一个下马威。他走了过去,一脚踢倒水桶。水桶骨碌碌滚了几转,桶中不多的水全部流完。
“你怎么能这样?”花如玉嚷起来,愤愤不平。
心上人竟然向着这个刚来的混蛋,他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姜平大为光火。
“如玉,我是山庄管事,对这种好吃懒做的人必须严厉管教。如玉,我提醒你,劳动就是劳动,别嘻嘻哈哈地。”姜平想说打情骂俏,想想又忍住。
“姜管事,管天管地怎么管起我们的说笑了。再则,他不归你管。”花如玉对姜平很反感,冷讽起来。
姜平的脸色瞬间黑了,不归我管?你花如玉是小姐身边的人,管不住你,还管不住一个新来的下人?
“枊飘茗香山庄都归我管,对于他,哼,我特别要管,而且要严管。”
他蹲下身子,冲江飞雨吼:“混帐,快起来去挑水。”
江飞雨心中大骂,狗眼看人低,只是淡淡回答:“我不叫混蛋,我叫江少爷。”
姜平大笑起来,奚落起来:“你真以为你是少爷,你就是山庄一个下人,一个无地位无身份的下人。”
“姜管事,显然你记性不好。枊老爷昨晚当众宣布,任何人见着我必须叫我江少爷,你没听见?”江飞雨不温不火,慢悠悠把话说完。
姜平怒不可遏,指着江飞雨大骂:“叫你少爷,做你妈的春秋梦。”说着,一脚朝江飞雨踢去的。
江飞雨不躲不避,伸手抓住踢来的腿,顺势往前一带,姜平差点跌了个跟斗,前冲几步后稳稳地站住。
江飞雨原以为姜平会跌个狗啃尿,见他不但没有跌倒,反而能稳稳站立。只见姜平一个返身,来势汹汹,双拳压顶。
江飞雨暗暗惊讶,看不出来,这貨还有点功夫。他不敢麻痹,急速起身,躲过了姜平的泰山压顶。
一招失手,再出二招。不降服这个下人,自己将丢失颜面,在山庄的权威会大打折扣。姜平使了个螳螂捕蝉,双爪千斤有力,抓向江飞雨的眼脸。如若得逞,江飞雨将是满脸抓痕,永毁面容。
江飞雨大怒,敢使阴招,足见其心术不正。本少爷不发威,不知炳灵有熊猫。于是,来了招黄雀在后,一掌拍在姜平背上。将他击出一丈,重重摔落在地。
姜平不及跃起,江飞雨早已跃过来,一拳打在他的嘴上。顿时血流满面,刚才一拳是你骂我妈的。现在这一拳,是让你知道,我是江飞雨江少爷。”

发表于 2019-5-21 14: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章打架

一拳下去,姜平再次满嘴流血,头脑嗡嗡地响,差点昏过去。
姜平平吋仗着自己是管事,又有一些拳脚,对一般下人从不放在眼里。此时意识到,今天踢到了钢板。他是谁?有这一身本领,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当个体面的庄丁头领,为何委屈在柳飘茗香山庄当个下人?
这一突然变故把花如玉惊呆了,半天回不过神来。当她见江飞雨还要出手打人,慌忙拦住,急急劝说:“打过了,出了气,两不相欠。江少爷,到此为止吧!”
江飞雨气愤难平,指着姜平大骂:“混蛋,你称二两绵花去炳灵纺(访)问一下,谁敢骂我妈!若不是花如玉劝解,老子叫你趴着爬不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江少爷?他昨天才来,与你无寃无仇,为啥呀?”花如玉愤愤不平质问姜平,她心里其实猜到了一点。
姜平被打蒙了,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刚来的下人竟敢打他,简直是老虎身上薅毛。而花如玉不胆不关心自己,却向着姜非雨这个混蛋说话。
他幽幽地说:“为啥?如玉,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是的,他是昨天才来,你却和他就象一对久别的情人,唧唧我我,我我唧唧一刻不停。”
花如玉羞红了脸,气愤地斥责:“姜管事,你昏头了,胡说啥。”
姜平抹去嘴上的血,指着江飞雨说:“洒把尿照照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休想!滾,你给老子马上滾。老子开除你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江飞雨把写有柳飘茗香山庄字样的衣服脱下,扔在地下。
柳树林里,柳如烟静静看着河边发生的一切事情。吵架也好,打架也好,凭江飞雨的本领,她一点也不担心。眼见江飞雨摔衣走人,这可不行,她这才急了,赶快从柳树林中走出来,厉声喝问:“谁那么大的口气!敢开除我柳飘茖香山庄的人?”
见是小姐,姜平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小姐,他不好好担水-----”
枊如烟当即冷冷地打断曾平的话,提醒他:“叫少爷。”
一个讨口子似的下人身份还不如他,叫他少爷,曾平一百个不愿意。小姐发话敢不遵从。
“是,小姐,恕我忘记了。”他咳嗽一声,继续说“姜少爷和花如玉出门多时,至现在连一担水也没有担,我出来查看,只见二人嘻嘻哈哈,唧唧我我,我我唧唧。我刚训他们二人两句,姜少爷就大发脾气,甩掉扁担,踢翻水桶。狠狠揍我一顿。小姐,你看,嘴打伤,牙齿也打落几个。”
姜平说着,伤心哭起来。
“如烟姐,不是这样的。”花如玉急得直跺脚,如果如烟姐相信了姜平的话,自己跳进黄河洗不清。
“人在做,天在看。”柳如烟这样说。
谁也搞不懂她这话的含义是什么,大家默不作声。总之,没有斥责一人,也没有喝斥一人。
姜平走了,走得心不甘。柳如烟明显坦护姜非雨,他不明白,一个讨口似的下人小姐为什么要偏向他?临走,姜平恨恨盯江飞雨两眼。此仇不报非君子,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昨晚休息得好吗?”枊如烟问,满脸的关切之情。
想到昨晚受的罪,江飞雨嬉笑说:“天明不觉晓,半夜臭虫咬。夜来嗡嗡声,蚊子知多少?”枊如烟扑哧笑起来,这江飞雨太风趣了。她也来了兴趣,调侃起来:“才让臭虫咬,又让蚊子叮。六尺木床横卧,昏看窗外明月。梦中周公相伴,忽闻雄鸡高唱,今日须担水。子在床上曰,蚊虫再见了。”
花如玉拍手大笑,抱着枊如烟挤眉眨眼,调皮问:“你俩是哥唱妹和,还是天字出头的唱,女字头上有事的和?”
一片红霞飞上脸颊,柳如烟揪着花如玉的耳朵斥责:“乱说不?”
花如玉夸张嚷叫:“疼死我了!我改口,你俩什么都不是,就是男唱女和。”
臭虫,蚊子,一定还有疙蚤,怎么回事?枊如烟问花如玉:“谁给飞雨安排的屋子?”
“姜管事。”花如玉回道。
那间屋是一个乞丐睡过的床,昨天才走,也未收拾打扫。姜平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江飞雨?枊如烟心里疑惑,却找不出原窥因。
趁枊如烟心情高兴,江飞雨嬉皮笑脸,指着水桶要求:“这水我就不担了吧!”
枊如烟脸色马上变了,刚才我如果没有出面阻止,这小子已经甩衣而去。男人不可靠,女人不可爱。你不是要走吗?好吧,我让你走。
“你走吧!”枊如烟面无表情地说。
“走,朝那走?”江飞雨仍然嬉皮笑脸。
“朝你的家走,回你的炳灵山。”
江飞雨笑了,这次不是嬉皮笑脸,而是滑稽的笑。
“如烟,人家说翻书快,我看没有你的变脸快。”
“你不是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吗?去找你的留爷处吧!”
“柳飘茗香山庄就是我的留爷处。”
“什么为爱寻找,为爱受苦,如果我不出面,这些誓言已经烟消云散。”
“哈哈!”江飞雨笑起来。其实他早已发现枊如烟躲在枊树林里窥觊,故意说的那话让她听见。果然如他料想,一甩衣服枊如烟就出现。
他忘情地伸出双手要去拥抱枊如烟。
枊如烟又急又羞,狠狠打开他的手,眼睛看向花如玉。
“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花如玉咯咯笑不停,做个怪像,担起水走了。
周围已经没有了人,江飞雨又嬉皮笑脸起来:“花如玉说我俩啥唱啥和的,太俗太土了。应该说‘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不,应该是,一只仙鹅天上飞,地下蛤蟆望断颈。悠悠大事,唯肚为大。快去担水,才有饭吃。”柳如烟捡起扁担,递给江飞雨。
“如烟,你就忍心看我受苦受累?”
“不是说,为爱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吗?这点苦就受不了,你是枊飘茗香山庄的下人,不是江少爷。”枊如烟说完,头不回离开。
心真硬!江飞雨拿起扁担冲枊如烟嘟嚷了一句:“累死了我,看你嫁给谁!”
姜平离开后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枊树林里偷看。直到江飞雨去担水,枊如烟离开,这才从枊树林中走出来,直奔唐家大院。
唐必成大为讶异,这姜平是枊飘茗香山庄的大管事,平时相遇都是头朝天,从不招呼。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放下身段到我已经败落的唐家大院,黄鼠狼进屋没有好事。
“大管家,什么风把你吹来?”唐必成打着哈哈,心怀戒心。
姜平也不寒暄,直截了当说出来意:“枊飘茗香山庄来了个下人,你替我把他赶走。”
唐必成混迹于江糊,穿行于三教九流。身为山庄大管家,要撵走一个下人不费吹灰之力,却跑来有求于他,看来其中必有蹊跷。大雁飞过也要抜给毛,何况是亲自送上门的钱,绝不能让它从手中溜走。
“怎么说?”唐必成不动色,试探着,陪本的生意是不做的。
曾平伸出两个指头:“事情办成,二十两银子酬谢。”为了一个下人多出钱值不得。
二十两银子,唐必成气得差点吐血。光凭唐家一口塘,水深不敢漟,这几个字的招牌也要值百两银子。
“姜大管家,二十两银子,你在打发讨口子吗!”唐必成拍桌而起,对姜平一通大骂。
“唐少爷息怒!二十两银子虽说少,但你只是动动嘴,稍加威胁和恐吓,一个下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远走他乡了。”姜平分析着,试图说服唐必成。。
“放你娘的屁!几句话能吓跑的人,你大管事会出钱请我摆平?”唐必成又是一通大骂,手指戳着姜平的头。
在枊飘茗香山庄,下人见到姜大管家无不点头哈腰,唯唯喏喏。今天却被人戳额头,无疑是极大的羞耻。姜平有点后悔了,看来根本不该来找唐必成。听唐必成的口气,此桩生意可不是三五十两银子就能做成。
“既然如此,我只能取消这笔生意。”曾平打定主意迅速离开唐家大院,为了一个下人出太多的银子值不得。
唐必成冷笑几声,一个响指,门外冲进几个打手,把姜平紧紧围住。
“唐少爷,你这是为何?”姜平问。
“姜大管家,我这儿不是茶肆酒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还是把话说完。”
姜平看着周围气势汹汹的打手,方才明白唐家一口塘,水深不敢漟的含义。本想一点小事让唐必成出面动口办成,反而弄成一桩大事。看架势不出血是走不出唐家大院了。
姜平乖乖坐下,抱拳说道:“不知唐少爷要多少银子?”
唐必成呵呵两声,拍着姜平的肩膀说道:“这就对了。不多,一百两。”
姜平从椅上跳起来,愤怒地吼叫:“你这是讹诈。”
“我们是做生意,是做的舔刀的生意。”唐必成冷冷地说,特别对后面那句话是一字一顿吐出来的。
姜平心里明白,唐必成把吓唬人的生意说成舔刀的生意,注定要他这一百两银子了。
“好吧,一百两。”姜平忍痛答应。
“这就对了,说,那人什么情况?”
“这个人是炳灵山上的穷人,无亲无戚光棍一个,昨天刚进枊飘茗香山庄。“姜平特别介绍这些情况,言下之意是说摆平这人不费吹灰之力。
“他叫什么名字?”唐必成自然听得懂姜管家的话,能这样得到百两银子,当然是奇妙的好事。
“姜非雨。”
姜平刚吐出这这三个字,唐必成吓了一嘴,不由自主摸摸脸,这脸还在隐隐发痛。少爷不发威,不知炳灵有熊猫。这句话让他胆颤心惊,犹在耳边响。不会是这么巧吧!
“江飞雨?”
“对,姜非雨。”
音同字不同,指的却是同一人。


发表于 2019-5-21 14: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6章姜平挨敲诈

“江飞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唐必成后颈一阵凉。他永远也记得,江飞雨的炳灵拳名如火神,灼热烫人。别说和他打斗,光是那拳风就吓死人。
他眼睛骨碌一转,马上提价:“你说他呀!对不起,五百两银子。”
美平气得差点吐血,对付一个讨口子似的下手既坐地涨价,并且一涨就是五百。他愤然地说:“江湖讲道义,你却在一再二又再三,言而无信啊,难道不怕人背后议论。”
“姜大管事,明人不说假话,我已经和那小子照过面,此人不是一个你所说的普通下人,而是个拥有一套神出鬼没,人见人怕,鬼见鬼惧的功夫的高手。五百两银子说起来多,若要把他赶出枊飘茗香山庄,不是三五人就能摆平,我还须请几个高手。这样算下来,五百两银子太少了,我还要倒贴百两银子才能把这事摆平。”唐必成摊牌明说。
这肉割得太凶了,而且很痛。姜平一付苦相,哀求着:“唐少爷,二百两。”
“没有讨价还价的说法,五百两银子,一两不少。”唐必成凶神恶煞,一付不容讨价还价的口吻说道。
姜平思索了一阵,退而求之:“唐少爷,这个生意不谈了,我奉送一百两银子,权当赔偿你的精神损失费。”
想溜,没门,送上门来的肥猪不杀对不起机遇。
唐必成连连摆手:“江湖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无故得人银子,传出去他人必定以为我是敲诈勒索。一切照规矩,拿钱办事。”
此时的姜平恨得牙痒,又无可奈何。他掏出二十两银子丢在桌上:“君子一言,五百两就五百两,定金二十两银子。”这招叫金蝉脱壳,少出为大赢。说罢就要离开。
“且慢!”
唐必成走到姜平面前,把二十两银子还给他。
“唐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姜平心中暗惊,难道唐必成识破了我的金蝉脱壳之计?
“我们不收定金。”唐必成慢悠悠说。
闻听这话,姜平暗暗欢喜。原打算舍去二十两银子,只要离开唐家大院,哼,你小子休想在要到一分钱。
“定金,这是规矩。想不到唐少爷义薄云天,太让人感动。”吹捧只需动嘴皮,管它恶心和呕吐。
唐必成哈哈大笑,拍着姜平的肩膀:“说得好,我当然要讲规矩。唐家一口塘的规矩就是,交钱办事,一分不少。拿来,五百两银子。
姜平这才意识到,从跨进唐家大院的一刻起,自己就是猪狗朝着屠宰场,一步一步送死来。看着周围凶神恶煞的打手,自己单枪匹马拼尽全力也冲不出唐家大院。
眼下别无办法,姜平叹息,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乖乖递给唐必成。
唐必成接过银票,再次拍着姜平的肩膀,笑说:“这就对了。”
拍了三次肩膀,姜平永远记得这个数。当他走出唐家大院,回头看眼宏伟气魄的大院时,心里发誓,今日之辱不报非君子。唐必成,你会后悔的。
“少爷,江飞雨非常了得,难道你真要对他动手?”打手王二问。
“你个傻匹!银子到手,我还动什么手。”唐必成无言摇头,这些打手智力太弱了。嘴哄来的银子,还去动刀动枪干嘛。
江飞雨跌跌撞撞挑了半天水,在花如玉的指导下,很快肩平手稳,溅出的水越来越少,到后来,担起水来健步如飞,
这一切被暗中观察的枊直言看见,对女儿说:“这个下人有点奇怪,按理说,打柴挑水这些寻常活是下人最基本的活儿,上午挑水还是半桶水响叮咚,下午就平稳如山,还健步如飞。如烟,你说,这人是怎么回事?”
枊如烟咯噔一跳,父亲难道识破了江飞雨身份?她若无其事说:“爹问我,我问谁?还是你去问他吧!”
柳如烟这样说,是要通过爹去再次检验江飞雨的应变能力。如果能巧妙应付父亲的突袭问话,枊如烟就不再担心江飞雨暴露真实身份.
正好江飞雨挑水进庄,枊如烟扬手招呼:“喂,过来,老爷有话问你。”
这声喂叫得别扭不自然,江飞雨心里一乐,未来的老丈人面前,我要逗趣你一下。他把桶放下。走到柳直言跟前,恭敬叫声枊老爷后,对枊如烟说:“小姐,我不是喂,我是江少爷。老爷当众宣布,任何人见着我应叫江少爷。小姐,请叫我江少爷。”
好啊,竟敢当着我爹的面前隐晦透露身份,你找死啊!我爹知道你是江飞雨,不一脚把你踢出枊飘茗香山庄,我枊如烟不姓柳。
“你有资格让我叫你少爷吗?”枊如烟冷哼,暗使眼色。
江飞雨假装没有看见,笑嘻嘻说:“当然有资格啊!枊老爷给了我的身份,这就是资格。枊老爷,你说是吗?”
柳直言哈哈大笑起来,笑江飞雨可笑。让人叫你姜非雨姜少爷,是我对江岸飞雨的江少爷的一种报复行为,你真以为你是少爷?竟和我女儿较起真来了。
柳直言拍拍江飞雨的肩膀,婉转地说:“任何人都可以叫你少爷,恰恰我女儿不能,懂吗?”
最容易演的戏是装糊涂,江飞雨最惯于这套。他摸着头,歪着脖,做着极力思索的样子,最后嘣出两个字:“不懂!”
“你是个笨蛋!”
花如玉担水进庄,早已听了个一清二楚,佯装骂起来:“让小姐叫你少爷,岂不和小姐平起平坐?撒泡尿照照你穷样,你配吗?”
睡觉还有人送枕头,江飞雨心头又乐了,顺口飘出惊人的话:“我慬了,如果我有钱,我就配小姐叫我少爷。柳老爷,是这个意思吗?”
枊直言皱起了眉头,这姜非雨越说越离谱,越说越玄了。江飞雨的话也提醒了枊直言,如果这姜非雨有了钱,会不会起打猫心肠?姜非雨有人才,也有文彩,如果-----
枊直言直揺头,我怎么胡思乱想起来。
他摆手让花如玉离开,然后对江飞雨说:“你要明白,你是个假少爷。小姐是不可能叫你少爷的。”
江飞雨马上接过话说:“明白了,小姐只能叫我的名字江飞雨。”
江飞雨,姜非雨,音同字不同,谁叫谁明白。
“对,叫名字。”
说罢,枊直言不由拍头,正事没说,怎么在姜非雨和女儿身上绕了一圈?
“姜非雨,我问你,你是个下人,对吗?”枊直言把话题拉了回来。
“对,下人。”
“为何上午挑水溅半桶,下午挑水溅一点?”
“这事啊,”江飞雨挠头,不好意思笑了“我们那里出门就爬坡,抬头斗笠落,走路高一脚低一脚,挑起水来也不洒一点。咋一在平地干活,一时改不了山上劳作的习惯,担起水就像扭秧歌,水自然就蕩出桶。枊老爷,我可用了半天时间才纠正这个毛病啊。”
枊直言点点头,姜非雨说的是实话。山里劳苦人走路的姿势与平坝地区的人不同,前啄后翘,头前倾,屁股耸起,一眼就能看出。
江飞雨巧妙地骗过了枊直言,让枊如烟暗暗赞叹,什么叫聪明,这就是聪明。什么叫机智,这就叫机智。撒谎,吹牛,编故事,江飞雨呀江飞雨,你真是个人才。
对我爹撒谎吹牛编故事,对我又会不会呢?一丝忧虑无端涌上心头。
第二天一早,枊如烟对白茶花说:“今天安排江飞雨上山打柴,花如玉陪同。连续十天。”
白茶花玩笑起来:“花如玉陪同?如烟妹,你不担心江少爷起如玉妹的打猫心肠。”
枊如烟笑笑,摇头:“天要下雨,没有东西把天遮得住。”
白茶花不笑了,反而真担心了:“有句话你应该知道,日久生情。”
枊如烟心里微微一颤,传说人在荒山野岭也会产生人曽情,何况是俊男美女?我这样安排是否不妥?
柳如烟犹豫了一会,还是那句话:“雨要下,没有东西能把天遮住。茶花嫂,一切顺天意。”
她拍着头,歉意道;“你看,说好的姐妹相称,怎么又叫起嫂了。”其实却是掩饰内心的不安。
“茶花嫂茶花姐,习惯叫啥就叫啥,只要心里有我就满意了。”白茶花是过来人,枊如烟的担心那能逃过她的眼睛。
白茶花笑着,心里却担心起来,江飞雨万一真和花如玉生情,这一关小姐恐怕挺不过。
按照枊如烟的吩咐,白茶花安排江飞雨与花如玉上山砍柴。
她悄悄对花如玉说:“你主要的事就是带路,砍柴,心无旁鹜。绝不能心神狂乱,心怀鬼胎。”
顿了一下,加重语气:“完璧归赵,完美无缺,知道了吗?”
花如玉抱着白茶花扑哧笑起来,在她耳边说:“茶花嫂,你绕来绕去不费神吗?句话就明了,就是让我别起江少爷的打猫心肠,对吗?”
白茶花点她额头,警告着:“明白就好。”
花如玉调皮说:“不准吃猪肉,猪在面前跑,看看总可以吧!”
说了这句话,又扑哧笑了。江飞雨听到这句话不气死才怪。
白茶花被花如玉的形容也逗笑了,戳了她额头,笑说:“如烟妹喂的猪,如烟妹吃,除非喂了一条死猪。”
“活猪肉妹不敢吃,死猪肉妹更不敢吃。茶花嫂,不如你吃!”
“找打!”
俩人嬉笑,打闹一阵。
远处的江飞雨不由揺头,两个美女,一对疯子。


发表于 2019-6-23 22:36 | 显示全部楼层
柴山离山庄有五里路,羊肠小道崎岖不平。
瓦屋山是座四面峭壁,飞流直下三千尺,动物繁多,熊猫神出鬼没的大山。远观如平地,山民称它为桌山,又因形如瓦屋,又称为瓦屋山。江岸飞雨离瓦屋山不远,江飞雨时常上山探幽寻险。练就了一双铁脚板,上山如履平地。
柴山高不过五百丈,在他眼中就是小儿科。
江飞雨沿着小径,似箭倏倏往山上急行。花如玉紧紧跟随,终究落后,急得大呼:“飞雨哥,等等我。山上危险!”
柴山虽然不高,但沟壑纵横,树木蔽天,稍不注意就会迷失方向,久久走不出森林。
江飞雨哈哈大笑,瓦屋山悬崖峭壁,原始森林密不透风,还有可怖的迷魂凼,本少爷从不畏惧。小小的柴山,危险,你花如玉吓唬我吧!你吓唬我,等会我吓唬你。
“飞雨哥,飞雨哥!”四处阴森森,风凄凄,上山打过多次柴,从未害怕过的花如玉今天不知怎的有点胆胠了,她从背兜里拿出柴刀,警惕地走着。
“呜!”一阵怪叫声从旁边响起,花如玉吓得身子一抖,也不及细看,手中的柴刀对准黑影飞去。
“你要谋杀我呀!”江飞雨身子一闪,柴刀从旁边飞过,栽在树上。
美女玩笑不好开,这是真理。
好个江少爷,你吓我,看我不吓死你。眼睛一闭,花如玉摇摇晃晃就要栽倒。
江飞雨大叫一声,急步上前扶住。这正中花如玉的计,头一偏依偎他身上。
“醒醍!”这么不经吓,江飞雨害怕了,拍脸,呼唤,口中喃喃自语“别吓我,别吓我!”
好一阵,只见花如玉悠悠醒来,茫然四顾,大叫一声把江飞雨推开。
“你是谁?为什么抱着我?”
抱你?不抱着你摔你个鼻青脸肿,遇着这样的女孩,真让人无语。
“你昏过去了,我救了你。”
“昏过去了?没趁机对我做过什么吧?”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你摸过我的脸。”
江飞雨楞住,这话传到枊如烟耳朵,我死定了。不对,人昏迷-----
“你个花如玉,吓死我了。”举手佯装要打人。
“下次再吓我,我吓死你。”花如玉咯咯笑,跳着闪开。
突然,一个疑问在心头升起,是谁安排我和花如玉下河挑水,上山打柴?是枊如烟还是白茶花?这是无意的安排还是有意为之?花如玉别是色情试金石吧!
想到这里,江飞雨不由四处观看。真的是这回事,必定有人暗中监视。
“花如玉,谁安排我俩一起干活的?”话轻飘飘,好似不经意说起。
“茶花嫂,她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咯咯咯,笑声清脆,珠玉落盘。
“为啥茶花嫂不和我一起呢?”
花如玉眼睛一闪,那表情似乎问,你喜欢茶花嫂?更深层次的含义,你讨厌我?
江飞雨不傻,自然读懂她话中的意思,急忙辩护:“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觉得,这个,这个-----”
“这-----”了半天也没有把话说明,惹得花如玉直笑。
看着她的笑,江飞雨打定主意,下次打柴独自上山。
第二天,他对白茶花说;“茶花嫂,我已经熟悉了山上的环境,今天我一个人去砍柴。”
白茶花不言语,只是定定看着他。
看得江飞雨心中莫名发毛:“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口中说着,却又不自觉摸摸脸。
“如玉妹欺负你?”
“笑话,她欺负我?太阳从西边出来。”
“上山砍柴也是她的事,你为何不要她去?”
“孤男寡女独处荒山野岭,会被人无限想像,演绎出始料未及的剧情。”
江飞雨闷了半天,终于婉转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白茶花嘻嘻笑起来,她没料到江飞雨有这样的顾虑。和美女在一起,不说做什么男女之事,光是看美女,不仅让人心悦意舒,据说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才有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积极效果。
“你未婚,她未嫁,休管他人瓦上霜。走你的路,演你的人生。”白茶花笑说着。
“茶花嫂,听起来你的话旁人听见有道理。于我来说,你是在害我。”江飞雨愤愤说。
“嘻,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我何来害你?”白茶花依然笑着。
江飞雨不由皱起眉头。白茶花明知我的心在枊如烟,却故意把我们安排在一起,而且言语上有着某些暗示。这种种行为,是白茶花护主对我的试探?还是奉枊如烟的旨意行事?
“茶花嫂,我怕闲言流语,你饶了我吧!”江飞雨放低身段,以弱为进。
“心中无冷病,那怕吃西瓜。江少爷,如果你在花如玉美貌前不能把持住你的心性,我可以考虑不让她和你同去砍柴,当然,也不会让你再看见她了。”白茶花仍然笑着说,
别看白茶花笑靥如花,那花中藏着的是一把刀。只要江飞雨在拒绝,那就说明,美色面前,他不能把持心性。什么只爱枊如烟,只喜欢枊如烟,那是天大的谎言。
江飞雨哑然了,只好和花如玉一齐上山打柴。
上山的必经之路有条小河,河上有座独木桥。
昨天过独木桥时,花如玉还对江飞雨开玩笑:“江少爷,如果你没有胆量过桥,叫声如玉妹妹,我牵你过河。”
江飞雨自然不敢叫她如玉妹,更不敢让她牵手,吓得连连摆手。
今天又来到独木桥,花如玉想到昨天过桥的情景,不由笑靥如昨。不能吃猪肉,逗逗猪儿溜溜,何乐不为呢!
想到这里,花如玉伸出藕色玉手,叫声:“江少爷,叫我如玉妹,我牵你过桥。”
江飞雨吓了一大跳,昨天只是说说,今天却伸手过来牵手。花如玉呀花如玉,茶花嫂还在庄门外站立,她误会了,我可是黄泥巴落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他不由自主后退两步,摆手:“求你了花如玉,不兴这样吓人。”
看到江飞雨的狼狈相,花如玉更开心了。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一个大男人吓出一脸苦相。
花如玉的心性一发,吐出了一句让江飞雨胆颤心惊的话:“一牵定因缘。”
江飞雨吓得脸色发白,忍不住叫起来:“我的妈呀!你要吓死我了!”
花如玉悟出了一个道理,真情不移的男人在情色面前是金刚不坏。而象江飞雨这样的男人,不仅是金刚不坏,而且是胆小老鼠。
想到胆小如鼠几个字,她不由看向江飞雨,扑哧一笑。再逗他几句,恐怕不是胆小如鼠,而是抱头鼠窜了。
花如玉的心情此时大爽,比六月天吃了西瓜还又甜又爽。口中不由吟唱起来:“小河的水清悠悠,鱼儿浪里游,妹妹我走桥头,哥哥在后----”
哥哥在后面走还没有哼出来,脚下不稳,左闪右偏,惊叫起来,也看就要掉下河。
江飞雨在后面冷哼,玩这一套,没门。只见花如玉左偏右倒,花容失色,江飞雨终于意识到她遇着了危险。不敢怠慢,飞步向前。可惜迟了,只听花如玉一声惊叫,扑通一声掉进河里。
江飞雨刚一站定,感觉脚下异常,身体不稳。他不及细想,就势一偏,扑下河中。
花如玉扑腾几下,如秤砣落底,马上不见人影。江飞雨一个猛子,潜入河底,抱住已经昏迷的花如玉,赶忙凫上岸,放在草地上。
这突发的事故让庄门外的白茶花心惊不己,早已奔跑过来。急急说:“江飞雨,赶紧把花如玉送进山庄搶救。”
江飞雨摇头说:“花如玉溺水严重,不能耽误时间了。”
白茶花已经六神无主,只是着急:“快说,怎么办?”
江飞雨说:“挤压心脏,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啥是人工呼吸?”
“就是嘴对嘴,呼气吸气。”
说罢,脸红了,表情也不自然了。
“快呀!你还呆着干什么?”
“茶花嫂,这事还是你来做为好。”
“我不懂。”
刚说了这话,白茶花意识到什么,冲江飞雨发火:“人命关天,你还在顾虑什么!如烟妹知道了也不会责怪你。心中无冷病,那怕吃西瓜。”
江飞雨也不在说什么,急忙对花如玉施救。
柳飘茗香山庄门口,姜平牵着田甜的小手,指着抢救现场,问她:“江少爷在干啥?”
田甜说:“江少爷在和人玩耍。”
姜平掏出一个苹果递给她:“奖励你,说得好。快去告诉小姐,说江少爷在和人玩耍,做游戏,叫她快来看。”
小田甜欢天喜地吃着苹果,跑去告诉了枊如烟。
自从白茶花来到枊飘茗香山庄,枊如烟一眼就喜欢上田甜。圆嘟嘟的脸,一双大眼睛天真可爱。山庄没有小孩,田甜的到来让山庄有了股天真无邪的气息。
“告诉我,江少爷和谁做游戏?”
小孩子的话不可信,江飞雨和花如玉上山打柴,二人背背兜,提柴刀,田甜以为他俩在做游戏吧。田甜跑来告诉她,童贞可爱,可不能伤了她的天真。
“不知道。”田甜摇头。
柳如烟笑了,抚摸着田甜的头:“做什么游戏?是和我俩一样,猫捉老鼠,跳绳,还是老鹰叼鸡儿子?”
“都不是,他们睡在地下,嘴对嘴,我们没有玩过的游戏。小姐,这是啥游戏?”田甜闪着眸子,天真问。

发表于 2019-6-23 22:39 | 显示全部楼层
洪川人 发表于 2019-5-21 14:38
第16章姜平挨敲诈

“江飞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唐必成后颈一阵凉。他永远也记得,江飞雨的炳灵拳名如 ...

第18章

柳如烟一楞,立即问田甜:“你看清楚了,江少爷和人躺在地下玩嘴对嘴的游戏?”
“看清楚了,他们是这样嘴对嘴玩。”
田甜天真笑着,低头模仿江飞雨的动作。
枊如烟彻底不淡定了,匆匆往庄外走。
只见小河边的情景正如小田甜所描述的那样,江飞雨正俯身低头对睡在地下的女孩亲吻。枊如烟极力想看清楚女孩的面容,可惜距离较远,女孩头发凌乱,遮住了面容。让柳如烟更可恨的是,江飞雨狂吻一阵后,又转而双手乱摸女孩胸脯。如此反反复复,周而复始,完完全全一付色狼的恶心动作。
左拥谢芳,右抱云中月,这些已经被打消的传言再次浮上大脑。骗子,色狼,柳如烟气得心里直骂,恨不得扑过去甩江飞雨几耳光。
柳如烟一切表情变化全被躲在一边的姜平看了个仔细。他不失时机地走了出来,叫声小姐:“小姐好兴致,在此看山看水看风景。”
我在此生气,你却说我在看风景。枊如烟瞟姜平一眼,冷冷地说:“本小姐兴致岂是你评论的。”
“下人不敢。”
姜平谦卑说了这句,突然惊乍乍嚷起来,指着救人场面叫道:“小姐,你看,江少爷在干嘛?啊,他在和人亲吻!啊,手还在乱摸。”
枊如烟不惊不乍,不看不瞄也不说话,转身进入山庄,甩下一句话:“姜管家,江少爷回庄后,带他来见我。”
望着小姐离去的背影,姜平疑惑了,她怎么无动于衷?
江飞雨施救了一刻,终于把花如玉从鬼门关拖回。只见她吐出一口脏水,悠悠醒来。
“我这是怎么了?”花如玉茫然四顾。
“你掉进了河里,江飞雨救了你。”
白茶花心里突然一颤,江飞雨人工呼吸,挤压胸脯这些敏感动作可不能让花如玉知道,更不能传扬出去。
她悄悄对江飞雨低语:“记住,你只是从河里把她救起来,没有做过别的事。记住,打死也不承认。”
不向谁承认,白茶花懂,江飞雨懂。知我心者茶花嫂,江飞雨心里感慨。
“走,回庄。”白茶花说,背起花如玉就走。她可不敢让江飞雨背,万一被人看见,难免会产生误会。
姜平在庄门口,假装惊讶:“茶花嫂,你们这是怎么了?”
“花如玉从桥上跌落下河。”白茶花说,脚不停走进山庄。
姜平拦住江飞雨,冷冷说:“姜非雨,小姐让你马上去见他。”
江飞雨还以冷脸色,一字一顿说:“请叫我江少爷,不能坏了老爷定下的规矩。”
“你小子想当少爷想疯了,不睁眼看看自己是啥貨色。下人,下人,你是下人,知道了吗?叫你少爷,下辈子吧!”
姜平冲江飞雨歇斯底里大吼起来,反正这傢伙马上就要倒霉,用不着对他低声下气。
“姜管家,不叫我江少爷,我不会随你去见小姐。”江飞雨说得斩钉截铁。
哈哈,姜平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傢伙口气好大,大概真以为他是少爷,小姐也不放在眼里,不知天高地厚的愚笨下人。
“有种就站在这里,让小姐来请你。”姜平吓唬着。
“小姐来了最好,我好当面对她说,你姜管家坏了老爷定的规矩,不以江少爷称呼我。”
“你威胁我?”
“算是吧!”
江飞雨说后,不理姜平,大踏步走进山庄。
姜平楞住,他想不通,一个刚来几天的下人何来的胆量,竟然因我不叫他姜少爷而胆敢不应小姐的使唤。这脾气,这神情那象一个下人,分明就是少爷脾气。
嘿嘿,姜平授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下人就是下人,他姜非雨永远不会成为少爷。不过,自己使唤不动姜非雨,小姐会怪罪自己无能,也会遭到下人的嗤笑。
大丈夫能伸能屈,受不了这点气,岂能有觊觎枊飘茗香山庄的宏图大业。
他紧追几步,拉住江飞雨,陪着笑脸,违心叫着:“江少爷,刚才说笑是和你开玩笑。小姐体尊,江少爷快走。”
“姜管家,遵守老爷定下的规矩,这就对了。好,我去见小姐。”
江飞雨一笑,正要离开,姜平拉住了他。
“姜少爷,你可不能这样见小姐。”姜平指着江飞雨湿漉漉的衣服提醒。
“还是姜管家细心,我马上换。”
江飞雨从屋里换了衣服出门,见姜平站在门口,不禁楞住。
姜平笑着递过一件衣服,说:“时时刻刻穿着写有枊飘茗香山庄的衣服,这是枊老爷对姜少爷定的规矩。”
这是一件印有柳飘茗香字样的衣服。江飞雨懵了,这姜管家唱的什么戏,一会凶神恶煞,一会关心备怀。看穿万千世界,偏偏看不穿姜平的意图。楞住一会,穿上衣服,匆匆去见枊如烟。
枊如烟坐在太椅上,满面怒容,杏眼横挑。江飞雨心里一个咯噔,太师椅平时是老爷坐着发号司令的位置,如今枊如烟坐在上面,表情那么可怕,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啊!
他小心翼翼说:“如烟,我来了。”
枊如烟眉一挑,拍着桌子,噼里啪啦一顿:“蒸笼要分上下格,我是主人,你是下人,主人的名字岂由你乱叫。叫小姐。”
“枊如烟枊小姐,下人江飞雨奉召唤来见小姐。”江飞雨企图用调皮的口吻冲淡枊如烟的怒气。
柳如烟再次拍桌子,指着江飞雨怒吼:“少给我嬉皮笑脸。本小姐问你,柴打回来了吗?”
江飞雨心里咯吱一跳,叫我来此,什么都不问,怎么问起打柴的事来了。
“没有------”
刚要解释,就被枊如烟打断:“没有就走人。”
走人,江飞雨有点急了,离开容易,再进来就难。更紧要的是,让我离开,就是向我暗示,从今后一刀两断。我不能走。
“如烟,请听我解释-----”
“不想听你诡辩,再次提醒你,叫我小姐。”柳如烟再次打断他的话。
“花如玉掉到河里,为了救她,今天耽误了打柴。”江飞雨急急说明。
花如玉?柳如烟咔嚓一跳,虽然当时头发凌乱遮住了面容,心里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花如玉啊花如如玉,你常对我说他是姐的人,只有祝福,绝不会有打猫心肠。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俩人-----
柳如烟掃眼江飞雨的衣裳,眸子一凝,冷冷地说:“好个英雄救美女。”
话中的冷嘲热讽,江飞雨那里听不懂。他朗朗高语:“见死不救,不是我江飞雨的本性。”
“你的本性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易。本小姐问你,下河救人,为何你的衣服是干的?”
“换了。”
“哼,撒谎不打草稿,更不知脸红。据我知,你只有一件写有枊飘茗香山庄的衣服,何来衣换?”
“姜管家给的。”
“姜管家?一个恨死你的人有这种好心肠,笑话。”枊如烟冷笑。
“好心肠坏心肠我不知,给我衣服是事实。不信,可以当面对质。”
江飞雨满怀信心,他就不信,姜平竟敢当面否认。
枊如烟死盯着江飞雨一刻,吩咐丫环去把姜平叫来。
姜平来了,谦卑地弯着身体说:“小姐招唤小人,不知有何吩咐?”
枊如烟指着江飞雨身上的衣服说:“姜管家,江少爷说,这件衣你只需回答,是戓不是。”
“不是。”姜平挺直了背,大声回答,
江飞雨懵了,姜平矢口否认,就是意为着他江飞雨在撒谎。他这才明白,送衣服是个阴谋。
“明明就是你送我的,为什么要否认?”虽然愤怒,仍然克制。
姜平冷笑几声,指着江飞雨,一字一顿说:“我被你打得鼻青脸肿,不记恨就罢了,还要屈辱为你送衣服?我有毛病。我内心里巴不得你没有穿这衣服,让老爷逮着训斥你一顿才高兴呢。”
这话让任何人听见都觉得有理,挑不出半点毛病。江飞雨十分愤怒,却又找不出半点驳斥的理由。一时楞住,说不出话来。
“你的目的就是要小姐误会我。”好半天才说出这句旁人不明所以的话。
“让小姐误会?请问姜少爷,误会你什么?误会你不该做的事你做了,是吗?”女孩最讨厌男人乱性,小姐也是。这句话起了作用,让枊如烟再次想到河边的那些情景。
“姜管家,他已经被解雇了。你马上赶他出庄。”尚存的爱意已经荡然无存,留下的是满腹怨恨。
江飞雨急了,正要辨解,枊如烟已经拂袖而去。
“姜少爷,有请。”姜平冷嘲热讽,很是得意,一个小小的计谋就拔去了眼中钉肉中刺。
“姜管家,你现在叫我少爷,今后也会叫我少爷。”江飞雨冷冷地说。
“哈哈,我看你是瞎子金榜題名时,瞎想。和尚洞房花烛夜,妄想。请吧,下人出去的后门敞开着。”
“你会后悔的。”说罢,大踏步朝庄外走去。
“江少爷,”白茶花从后面追来叫住他。
“茶花嫂,有事吗?”江飞雨暗喜,茶花嫂是如烟的救命恩人,只要她出面说情,如烟碍于她的面子一定会收回驱逐令。
“你这样子好象要出庄?”白茶花瞟眼姜平,纳闷,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俩怎么在一起。
“不是好象,我已经被小姐撵走,再也不能呆在山庄了。”
“怎么回事?”
“就是那件事,如烟也许知道。”
江飞雨附在白茶花耳朵低声说。
“走,跟我回去找小姐。”
白茶花拉着江飞雨往回走。
“白茶花,你放肆!庄有庄规,除了老爷,小姐的话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威,你胆敢违抗。”姜平伸手拦住二人。
“出了事我承担。姜管家,请让开。”
白茶花轻轻一推,姜平只觉有股力道袭来,不由暗惊。平常见她和别的女子一样,上山打柴下河挑水,和别人毫无差别。今天这一推,原来是个隐藏很深的奇女子啊!我若强行阻拦,姜非雨趁机报复我,这亏就大了。再则,白茶花和小姐关系非同寻常,撕破了脸对自己也没有好处。
权衡利害关系,姜平退让一边,心里冷哼,白茶花,来日方长。

发表于 2019-7-5 22:14 | 显示全部楼层
洪川人 发表于 2019-6-23 22:39
第18章

柳如烟一楞,立即问田甜:“你看清楚了,江少爷和人躺在地下玩嘴对嘴的游戏?”

第19章

白茶花瞅着四处无人,吩咐江飞雨:“记住,死不承认那件事。那怕是好事,女人心窄,那是共性。”
江飞雨摇摇头,苦脸说:“如烟刚才说话的口气,已经把我当成了骗子,色狼。茶花嫂,如烟不仅知道,也许已经看见了。”
“看见了也别承认。坚决不能承认。”
“承认不承认,如烟心里明白,只是不说穿,借口没做工把我赶出去。”
“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死不承认,必定锋回路转。”
撵走江飞雨,枊如烟不但没有半点高兴,反而觉得内心空落落。不知怎的,眼泪既然悄悄落下。
柳直言看见,十分诧异,忙问:“如烟,你哭了?”
柳如烟不愿父亲知道原因,掩饰着:“爹,女儿眼睛飞进一只虫子。”
柳直言吓了一跳,女儿如花似玉,眼睛是她心灵的窗口。没有窗口的美丽,幸福也会打折扣“快,让爹看看。”女儿是唯一,那怕是芝麻大的小事都让他担心。
“没事,虫子已经出来了。”最亲不过父母,柳如烟急忙安慰父亲。
柳直言不放心,要亲自检查女儿的眼睛。就在这时,江飞雨和白茶花来了。
枊如烟楞住,随即发飙:“你已经被开除了,跑来于什么!出去,枊飘茗香山庄没有你这种人。”
愤怒的表情,激烈的言词,不仅让白茶花吓了一大跳,也让父亲吓了一大跳。在枊直言的印象里,女儿平时温柔可爱,言语轻言细语。如此发飙,似乎受到极大的委屈。看姜非雨表情复杂,带有一丝慌敌,难道他欺负了女儿?女儿骂他这种人,显然指的不是好人。
“如烟,他对你怎么了?”枊直言十分担心。
“爹,别问为什么,把他赶出山庄。我不想看见他。”不好对父亲说出心中的愤恨,柳如烟只能含糊地说。
这含糊的话让父亲肯定,女儿一定受到姜非雨的欺负,而这欺负羞于从她口中说出。枊直言神情一凛,指着江飞雨喝道:“胆大姜非雨,敢对我女儿做不恭的行为。”
江飞雨自从进屋后,神情自若,未做亏心事,鬼敲门心不惊。听到枊老爷的话就不淡定了,立即声明:“老爷,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苍天可鉴,我江飞雨没有对小姐有半点出格的言行。”
“休得狡辩!小姐不会无缘无故冲你发火,把你赶出山庄。”柳直言怒气冲冲,认定江飞雨在狡辩。
“那你问问小姐,为什么赶我出山庄?”江飞雨反诘枊直言。
柳直言被江飞雨反诘,不由楞住。女儿流泪,他心痛,也不及细思,想当然以为受到欺负。至于受到什么欺负,全然不知道。
他转身问女儿:““如烟,告诉爹,姜非雨对你怎么了?你为什么把他撵走?”
得到的就只有一句话:“爹,你别管,也别问,女儿就是要撵他走。”
枊如烟说着,眼泪不争气流下来。
枊直言着急了,抓着女儿的手摇:“说出来,爹为你作主。”
枊如烟此刻泪眼濛濛,心情坏到了极点,被父亲一再追问,忍不住迸出埋藏在心中的怨恨:“他是个骗子,色狼!”
“什么?骗子,色狼?”
枊直言脸色大变,目光如利剑直刺江飞雨。女儿半天才道出原因,又哭哭啼啼,真的有难言之隐。他爆怒起来,也不在追问,大声喝道:“来人,乱棒给我把这个骗子色狼赶出去。”
也看事情就要闹大,一直冷眼观看的白茶花忍不住说话了:“小姐,江少爷是个好男儿,你可不能寃枉人家呀!”
“他就是个骗子,骗子,色狼,色狼!”枊如烟不管不顾,只是一味发泄。
枊直言把白茶花叫到一旁,问她女儿和姜非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白茶花把花如玉如何掉下河溺水,江飞雨如何施救的详细经过向老爷叙述了一番。
“人命关天,为救人,江少爷不得不采取了这种会被人误会的救人手段。如果我白茶花慬得如何救人,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愉快就不会发生,小姐也就不会撵走江少爷。”
白茶花巧妙地把问题引到柳如烟身上,却不说明小姐为什么要大发脾气,让老爷自己思量。
柳直言似乎听出了话中的奧妙,不由皱眉头。按常识,花如玉与女儿亲如姐妹,花如玉被姜非雨救了,女儿应该赞扬他,处在和花如玉的关系上,也应该感谢姜非雨。她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呢?甚至语言中带着醋意。难道女儿喜欢上了姜非雨?
想到这里,枊直言暗暗摇头。女儿成熟稳重,这姜非雨才来山庄不久,怎么会喜欢他呢!退一万步,不说门当户对,也要讲志趣相投,男欢女爱。历史上小姐和下人相爱,那只是传说。
“老爷,江少爷救花如玉的敏感情节,你千万别在小姐面前提起。”白茶花提醒说。
柳直言沉思一刻,来到女儿身边,劝着她:“姜非雨既然是个骗子,色狼,照你的意思,赶他出柳飘茗香山庄。不仅如此,还要痛打他一顿,把他打残打废,出去也不能为非作歹。”
“来人!”一声怒吼,一群庄丁冲进屋子,个个手持木棍,把江飞雨紧紧围在中间。
面对如狼似虎的一群庄丁,江飞雨毫无半点惊慌。眼睛看向枊如烟,轻轻吐出一句:“棍棒落下之时,就是我永远离开之际。无论是误会戓是误解,时光不会倒流。”
柳如烟大惊失色,骂江飞雨骗子,色狼,还有撵出山庄等狠话,全是她一时气愤之语。慌忙拦住父亲;“别打!”
柳如烟越劝,枊直言越要说打。安慰女儿,狠狠说:“爹最恨骗子和色狼,不仅要打,而且要往死里打。”
其实,对江飞雨要打要撵,全是吓唬一类的话。既做给女儿看,也是验证江飞雨的手段。当看到江飞雨镇静自若,说出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后,柳直言心里咯噔一跳。
此时枊如烟已经十分后悔自己冲动说了狠话,放了狠语。说一千道一万,是自己心里作崇,把江飞雨救人的行为看成邪恶之举。
她挥挥手让庄丁退下,对爹说:“他不是骗子,也不是色狼,是女儿无端妄说。”
“你为什么要这样?”柳直言声色俱厉。
柳如烟愧疚低下头,嚅嚯说:“他,他亲,亲如玉妹的嘴。”
真是让人又好毛又好笑,枊直言果然猜着了,女儿是在吃别人的醋。火烧对门山,与你何相干!
“你呀!”枊直言摇着头,不知说女儿啥好。
“一个未婚,一个未嫁,亲嘴也好,拥抱也罢,是他俩的事,你发啥火呀!”
一直沉默没说话的江飞雨可不坦然了,柳老爷这样的说法,无疑是说他和花如玉在恋爱。原本白茶花和他统一了口径,所谓人工呼吸的亲嘴行为死不承认。如今如烟说破,枊老爷也点穿,再隐瞒也没有意义。
他正色说:“柳老爷,错也。不是亲嘴也不是拥抱,我是在救人。茶花嫂可作证,自始至终,我江飞雨对花如玉没有半点非份之举。”
“误会,误会,完全是如烟的误会。”柳直言替女儿道歉。
江飞雨脱下写有枊飘茗香山庄的衣服,还给枊如烟:“小姐,事情已经清楚了,我也该走了。”
按常识,衣服是枊老爷给的应该还给老爷。这一招叫兵行险着,测试枊如烟的态度。如果她接下衣服,俩人的缘份就到了尽头。
江飞雨这一招,让枊如烟差点楞住。头脑迅速千回百转,闪出一个体面的点子。
“就此溜走,休想。”颜面冷酷,冷哼几声。
“我是个被撵出山庄的人,怎么不能走?”
江飞雨暗暗高兴,暗中长舒了一口气。如烟心中还是有我呀!
“如玉妹掉下河很蹊跷,我怀疑,这件事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
“如玉妹过桥不是一次两次,从未出过问题。而和你一起打柴过河却偏偏出了问题,我认为,这是一场精心安排的英雄救美女的阴谋。是你把如玉妹推下河的!”
这话惊天劈地,吓得江飞雨脸色煞白,白茶花花容失色,柳老爷疑虑满怀。
这等于说,江飞雨还是色狼,而且是条阴险狡猾的色狼。
江飞雨气得正要辨解,白茶花已经开口:“小姐,我看得清清楚楚,是如玉妹自己不小心掉下河。”
柳如烟瞪白茶花一眼,厉声说:“别为他辩护,事情的真相我会调查。”
听到枊如烟说调查,曾经的疑惑又钻出来。自己有一身功夫,身轻如燕,既然会不小心掉下河。
“我同意!而且要马上去,迟了找不出真相。”江飞雨立即赞成。
四人悄悄来到小河边,走上独木桥。窄小的桥上既然有许多碗豆,众人大吃一惊。大家知道,碗豆虽小,踩在碗豆上会有种惯性作用,那怕是身体轻盈人,不小心也会摔到。
“有人故意撒的。”江飞雨断定。
“万一是那个农民粮食口袋漏出来的呢?”枊如烟说。
“粮食金贵,一个碗豆一个汗珠,谁也不会弃之不要。”
“如果没有发觉粮食漏了呢?”
“洒落这么多碗豆都不知道,除非这人是傻瓜。小姐,岸上可没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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