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娃【五】之——砍猪草

sunfly · 发表于 2018-9-6 17:46

梨娃（五）

文：sunfly辛夷

（图片来源于网络，与本文无关）

梨娃（连载一）—童年故人
https://www.mala.cn/thread-14950770-1-1.html
(出处: 麻辣社区)

梨娃（连载二）——捉鱼与听戏
https://www.mala.cn/thread-14952644-1-1.html
(出处: 麻辣社区)

梨娃（连载三）——看电影
https://www.mala.cn/thread-14959480-1-1.html
(出处: 麻辣社区)

梨娃（连载四）——看电视看鸡
https://www.mala.cn/thread-14964156-1-1.html
(出处: 麻辣社区)

   农村里的农活历来繁重，很多时候，天快黑了，大人们还在田间忙碌着。因为水田都集中在位于村子东边的水库的堤岸下，母亲不得不一趟一趟的从院子沿着一条黄泥土路挑着粪水到田里去，梨娃家也是如此，不过挑担子的人是她的父亲。这是一项繁重的体力活，我一次也没挑过，因为实在是太重了。现在，我常常想，是什么力量一直支撑着中国人如此勤劳？生活啊！生活！

   顺理成章的，一些轻巧一些的家务事就落在了小孩子身上。放学回家，第一件事是赶紧放下书包，背上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竹制大背篼，带上镰刀，赶到红苕地里去。背篼实在是太大太高了，背在身上后，几圈竹篾编绕的背兜的下沿不停的敲打着小腿，为了不把小腿碰伤，我和梨娃一起拉紧了背篼上的两条背带。背带成麻花状，是用很多的烂布条编成的。

   割红苕藤也是有讲究的。目光选定可以割取的红苕藤子，用手顺藤抓起，数到倒数第二至三个节口一刀割下，割开的红苕藤上开始沁出一些乳白色的，有着些许清香的汁液。如果沿着根部一刀割下，快是快了许多，但新的红苕藤子就不会发出来了，这样的话，家里的几头肥猪与母猪就该挨饿了。趁着天还没黑完，我和梨娃相互帮着，直到各自的背篼里都装满了满满一大筐的红苕藤子。背篼很大，加上装满了红苕藤，直接从地里是背不起来的。这时候，又是需要两个人协作的时候了，我们一人先给另一人把背篼上在背上，再两人抬起剩下的那一筐放在一处略高于地面的路埂上，这样，剩下的那筐红苕藤子就可以直接背起回家了。

   把红苕藤背回家后，就赶紧取出一大把，用虎口按紧放在一块早已被砍得坑坑洼洼的木板上，用一把早已有些许缺口的大菜刀对着藤子猛砍，砍成两厘米左右的小截，因为用力过猛，或者是我想快点砍完，好去完成作业，大菜刀一下子看到了我左手的大指姆上，半边大拇指不见了，顿时血流如注，我害怕起来，忙大声叫喊了梨娃，她家和我家一墙之隔，听到
哭省梨娃跑了过来，让我用红苕叶子捂住手指，她快步到田地里帮我呼喊母亲。

   半个指姆不见了，要是现在，肯定得到医院消毒缝补伤口，可那时是农村，虽然就在成都郊区，还是农村。    母亲一看心痛的不得了，说了一声想“仙人呢！咋个砍得这么凶”，让后让梨娃托着我的手，她去神龛上取下一些香灰撒在伤口上用来止血，再找了个烂布条包好，用线紧紧缠住，我的伤口就处理完毕了，是的，就这么简单。当然，后来化脓什么的，那是肯定的，赤脚医生还得用镊子一点一点的清除香灰等等，则是后话。

直到现在，我的左手大拇指也能清晰地看见——大拇指缺了很大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