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难忘的日子,阳光明媚,和熙微风轻抚美丽的大地。上午是2016年都江堰作协成立20周年庆祝活动,下午是诗人、作家文君的作品研讨会。
文君是我的文学老师,我们成为师徒关系虽然时间不长,但在我心里仿佛相识多年,回首往事,心生温暖。
我回到家乡的第五个月,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借住侄女家。由于经常在咱们麻辣社区发点“流水账”,我们的美版把我拉入作家协会的QQ群,美版春萍给我指导,在都江堰文学网发了一篇拙作,《哥哥》。就因为那篇文章引起了作协各位老师的注意,作协领导于8月23日来侄女家看望我这个在江浙福建多年打拼,却空手而归的弱女人。
记得那天,有老师、美版妹妹、何民、文洁、田园、王庆辉、程辉、左显成、紫房沟居士等老师来侄女茶楼看望我,老师修长的身材,线条柔和的脸庞,一对深邃的黑眼珠透出慈善与亲和,当她拿出她今年新出版的书:《天上的风》、《跌落人间的羽毛》两本书赠与我的那一刻,我就深深地在心里佩服她。
当各位老师吃过晚饭离开后,我迫不及待地在网上开始搜索老师的名字,才发现她是位在艰难病痛中不放弃写作、一生中充满了传奇的著名女诗人、女作家。
第二次接触文君老师,是在我的饺子店里,她随作家协会的各位老师来恭贺我的饺子店开张,俗话说:客走旺家门,而我一贫如洗,作协老师们却格外看重我这简陋的小小饺子店开业。那天,她穿一件白色的长裙套装,显得特别雅致,给我带来了一本她新出版的散文集《藏地女人书》。
晚上收拾完小店,翻开这本书,阿坝州州委副书记谷运龙为文君老师写的序跃入我眼帘,那一段从谷副书记心底流淌出的文字深深震撼了我。
一有空闲,我就会在网上寻找老师的足迹,在她的新浪博客里,我打开她的日记,天呀,这哪里是文字啊,那分明是一滴滴血凝固成的黑色墨疤。
2010年12月06日老师写的日记
“阴。寒冷阴沉。
黑色摧毁的时光,从泥沼里艰难地直起腰。
满含泪水,只将遗失在光阴之外的诺言,快速打包。
天堂近在眉睫,生离死别的歌谣,还在佛音里随风飘摇。
已是三七,点燃的烛火照不见身影,祭台上的供品,你尝没尝?
伤痛里,举一杯酒,悲喜两相望。
就让女儿为你添柱香吧,明天就要起航。
州电信公司报到。机遇难得,那是生命置换,恩泽缘自一身的苦劳。
从此后,家不再是家。雪域路遥,高原风大。
母女天各一方。谁又是谁的牵挂?
孩子啊,不是娘狠心。送你远扑边陲,只为衣能裹体,食能温饱。
从今往后,只留下娘亲思女,望断天涯。”
当读完这段文字,我走进里间,想找根牙签撑起我的眼帘,不让我的眼圈发肿。我又走出店门:风啊,吹得再猛烈点吧,如果有人问起胖大姐怎么了?我才有理由说是大风把一粒沙吹进了我的眼睛。
老师,您的命运如此坎坷?车祸受伤,20几天昏迷不醒,在您丈夫深切的爱之呼唤下,把您从死亡线上拉回,两只眼睛唯剩一只能模糊看到这个世界。
当老师的身体稍微好点,万万没想到亲爱的丈夫又与她阴阳两隔,一般人难以承受的痛楚,她尝遍,就在常人不能坚持的境况之下,老师的诗歌、散文,在全国比赛获得特等奖,金奖银奖无数。我想问:“老师,您是怎么坚持过来的呀?”原来是双目失明的老母,与嗷嗷待哺的外孙女和对文字的坚持。
记得我第一次去老师家,老师家虽然没有豪华家具,而在我眼前却如此富丽堂皇,温暖融融。我执意要拜她为师,开头她总推脱说不收徒弟,全国各地很多大学生真诚拜她为师,她都没同意。后来在我们日渐相处的时间多了,对我也有了深刻的了解,于是破例收下我这个小学毕业的学生。
每次在麻辣发的“散文”老师看到总会急切地说:“错字太多,语句不通顺的地方也有,赶紧修改,遵照老师的话,一篇文章连续修改几十遍才稍微过关。她常对我说:一篇散文好比一件旗袍,如果一件得体合身的旗袍,在腰间上,领子上挂一些布条,就显得不相配,不立体。
我也有心情烦躁的时候,老师总对我说:安安静静写字,本本分分做人,多看书,多写,只要努力,就有收获。
本来,我早想写一篇拜师帖,可是我水平依然有限,我没有能力写好,我也不想让老师看着我没有进步的拙作而难过,我怎能再给老师增添一点点一丝丝失望?今晚写这篇帖子,或许老师看了又会皱眉头了,恩师,对不起,今晚您的学生实在憋不住情感的闸门,又写出“流水账”的文字。老师啊,我的亲人,您的付出,我师恩难还,师情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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