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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历史] 最后一个巫师魂飞魄散了——读《巫师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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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9-1 17: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灾难频顾猫庄地,巫师绝代魂魄飞!

  ——从灾难叙事角度看《巫师简史》的“归零史观”

  万莲姣

  意想不到,竟收到《巫师简史》(于怀岸著)和盖有“湖南作家研究中心”公章的研讨会邀请函,我这个貌似文学中人,不得不慎重起来,因为年纪越大,我越觉得经济单腿转型期的中国大陆现实,比小说更加精彩,所以近些年来,读小说从来就不积极、不主动。收到《巫师简史》,我一边阅读,一边在想,被要求弄个主题发言,那我该不自量力,妄说几句什么呢?

  那就先来好生研读一下小说到底在叙说一些什么吧,在不了解作家以及作家写作意图的前提下,这一术法子,最靠谱。

  这一读不打紧,我好像在看电视连续剧了,被其一环套一环的剧情扯住,两天内快速翻阅完,沉浸在小说营造的纸上虚拟世界,直觉上有点不舒服。

  小说中那个多灾多难的猫庄,好像是中了魔咒;主人公赵天国巫师为全族人防灾避祸的奇特人生,也格外打眼,既然如此,我想我就不妨从《巫师简史》的灾难叙事说起吧?这里我择“灾难”而不是“灾害”一词,是有一定道理的。词典关于“灾害”和“灾难”的定义稍有区别,它们都是名词,但前者是指自然现象和人类行为对人和动植物以及生存环境造成一定规模的祸害,如旱涝虫雹地震海啸火山喷发战争瘟疫等。后者指天灾人祸所造成的严重损害和痛苦。如此说来,“灾难”一词涵括了前者,且更强调受害的程度和伴生的痛苦强度,切合小说叙事着重于记述人的事情,“灾难叙事”也就是记述灾害发生时的人或物的存在状态。现实的教训是,人们挖掘灾难真相的过程,往往会很残酷,就像这个小说主人公巫师赵天国的命运,令人惊愕!好在尽管他的法器渐渐失灵,但这个巫师到老并没有完全丧失防范外来强权的心灵能力,翻开真相,他的最后努力,符合神人一致的必然法则,仍值得后人尊重!

  一、《巫师简史》的“艺术魔法”:灾难叙事

  平心而论,这篇70后“文学湘军五少将”之一的精心之作,能够被名作家、名批评家联袂推介,果不其然有其值得特别关注的“艺术魔法”。在我的理解,这“艺术魔法”恐怕还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文本自始至终巫气缭绕、宿命盘旋的灾难叙事,且以此“客观冷静”地洞察了部分中国历史的真相:小说开篇14岁的赵天国“从一盆清水里看到了他一生的结局”,结尾呢,家人替赵天国收尸时发现:跪伏在地的他:“脸上一片平静......但他的眼眶里蓄着两滴硕大的泪珠,一左一右,晶莹剔透,像两滴清水一样,静静地,一动不动。”

  这里,首尾显然照应,小说文本中的“清水”俨然是一种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巫性神启了。

  小说通过这种别具巫性神谕的“艺术魔法”,尝试着打捞了20世纪上半叶湘西大地弥足珍贵的历史现实之一种,俨然动感地还原了一类华夏边民宗族自治的形态,复活了猫庄这一相对封闭的准世外桃源如何因时空撞击,被外力一点一点捣碎、毁灭,陡然急骤地再造的过程,以及以救苍生为己命、从不杀生的巫师传统习得规训,如何在现实的污泥浊水涤荡下绝代灭种的情形:

  第一,赵长梅的龙凤胎来历不明——赵姓女子与猫庄人原本所不耻的匪帮搭上了血脉,彭武平就是土匪和良民杂交品种;

  第二,为躲火灾,赵天国模仿城里洋人,改用石头重建猫庄族人的居屋——这样,外姓石匠二罗兄弟进了庄子,木构变石构,而外姓二罗兄弟的半吊子石匠技艺,所造的居屋石基不稳,且石头房子阴气重,会使猫庄人身心慢慢有变;

  第三,赵天文到城里学做生意之后产生了一系列有违族规的叛逆思想,说明猫庄人思维方式正在发生根本性的变异;

  当然,从小说灾难叙事,我们还可以总结罗列出第四、第五、第六、第N,等等,这些莫不是中国社会从前现代到现代转型的文化动感地带。

  由此,我们已不能用习见的历史观为《巫师简史》定性:革命的?非革命的?正义的?非正义的?我们只知道,这个文本通过灾难叙事“艺术魔法”,冷若冰霜地唱了一曲纯粹前现代遭遇现代绑架之后的挽歌一一自古以来,湘西大地天高皇帝远,的确有过一种敬惜生命、宗族有序自治的准世外桃源,但由于20世纪初中叶时代的大变局,如今这一纯粹乡村族群自治形态已经不复存在了。

  此一文本适时提醒了读者,好像在说:后来人可要好生品鉴和思考个中史因,为什么《巫师简史》的史观,跟教科书上定性的已不一样,赵天国巫师这样一位所谓乡村贤达,全心全意为族人服务——如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带领族人躲天火(实匪患)、抗旱涝灾害、让族人伪装发瘟病以逃避官府抽丁、行贿官员以免族人被抓壮丁或征志愿军,却情势急转,成为敌特分子被公审,正如姚科长用浓重的东北口音说:“这个老头儿可不简单,他可是我们破获的整个湘西行署最大的一起用糖衣炮弹颠覆我党革命工作的反革命分子。”最后,巫师赵天国在黑洞洞的枪口下魂飞魄散......他作为一族之长,为族人福祉真的是竭尽心智、尽职尽责了。

  奇怪的是,《巫师简史》在这一系列表象惊悚传奇的文字背后,其实又并没有任何意识形态的、情感上的、情绪上的倾向性。无褒无贬无毁无誉,观测角度近乎为零。如前面我用过的形容词:客观冷静,冷若冰霜,以至于我读此文本得出了其“归零史观”的印象。

  这里我不妨也对“归零史观”稍作一下解释——“零”,在《现代汉语词典》里的解释义项主要有:1)形容词零碎;小数目,与整相对。2)名词,零头;零数。3)表示数的空位。4)表示没有数量。5)某些量度的计算起点。6)草木花叶枯萎而落下。

  由其“零碎”,“没有”,“枯萎而落下”等义项引申开来,那么,“归零史观”即指代一种体察历史风流云散动态感时“观察主体”的零碎、空无、枯索价值态度。这个“观察主体”可以是隐含作者,也可以是不确定的读者,可以是活动在文本中的形形色色历史当事人,等等。

  具体到《巫师简史》——

  显性层面:指猫庄宗族自治和巫师法力,像天火毁了木屋一般,清了零;

  隐形层面:文本的叙事立场隐而不发,一切人事活动都将在历史的沧海桑田里归于零。

  受灾难叙事“艺术魔法”捉弄下的猫庄,在炮声中不复存在之前,其走马灯一样来来往往的一切,乡贤也好,匪兵也罢,无非城头变幻大王旗,而集巫师族长身份于一体的赵天国,他显然早已领会了“清水”的神意,不然他为什么一直只肯向人命(一切苍生)俯首?他深知,一旦现实中的人权受到侵害,神意法力就会归零,种种人事也就跟着清零。“清水”照出了一个历史死寂的事实:土匪打家劫舍也好,革命打土豪斗劣绅分田地也罢,日本间谍虎视眈眈也好,时代旗帜名号变来变去,无非是一拨拨历史的当事人在企图用强力更换另一拨新主。所以赵天国临刑前像个小孩子一样哇哇大哭,所哭为何?不为别的,是他的最后一点巫性使然,他敏感到猫庄从此不在,神都走了。

  就这样,赵天国的个人灾难来自于他根本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却与匪首龙大榜不把官家放在眼里不一样,作为族长兼巫师的赵天国,他无视官府,是基于神性人权,是他缘于神性传统,有一种先知式的悲悯情怀,把人命看得高于一切。

  二、《巫师简史》的“归零史观”具体表征及成因

  我边阅读边记下自己的上述心得,起因是书脊上两根绣迹斑斑的羊胫骨X型图标,以及封面人物手持法器的头像如骷髅的样子,它们事实上引发了自己的联想——这一文本的灾难叙事自始至终,透着一种近乎零度美学史观。隐含作者叙及他笔下人物在面临种种大灾大难时,语调总体冷峻,没有一惊一乍,没有呼天抢地(赵天国死前的哇哇大哭,是因为他的猫庄不复存在),没有任何意识形态偏向。剧中人事,你方唱罢我登台,作别过去,过去了也就过去了,笔下人物由活蹦乱跳到灰飞烟灭,一个个好人坏人死了也就死了,甚至是死了也白死,人世循环,活着的人,逢山过山、逢海过海,宿命就是如此。

  作为编辑,我曾在小杂组织过“文艺与灾难”专栏,对于文学中的灾难叙事(天灾人祸)的警世意义我尤为重视和印象深刻。我一直觉得人间之所以有所希望,恰在于:人类能够反思自然和社会的灾难种种,所以这个生物才得以不同于其他而特立独行于地球,一次次幸免于毁灭。对这一点今天即算再悲观的人也会承认吧。

  所以具体到我们中国人,《增广贤文》云:“但愿吾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对子孙后代,永续和平和幸福,人们虽有望“到公卿”的高期望值,但毕竟“无灾无难”是排在前置序列的,它是我们一般普通民众人生的最基本的良心期许目标。

  另外《增广贤文》也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巫师简史》的主人公赵天国在想千方、设百计保种救族人时,其人生际遇也不例外于古老的中国传统文化。“清水”显了神迹,他作为巫师,懂得的天机自然而然总是要比常人多,以至于小说关于自然的、家族的、社会的灾难叙事几乎交织成了一张天罗地网,随着读者阅读的逐章展开,一一回应着局外观者对历史当事人传奇命运的讶异,以及天生的猎奇之心。

  《巫师简史》的开头、结尾和过程叙事都铺陈了猫庄人面临的天灾人祸气息,或涝或旱或火或匪或兵或贪或骗......通过这些自然和社会的灾难叙事,这一文本试图提醒和告诫今天的人们一些最基本的道理:保种、全生,避祸。

  人类聚群族而居,其间政事统驭的复杂,只有身处其中的敏感人士方能有所警觉,所以巫师赵天国幼时就有守护小鸭的天生异禀,证实了人类这一本体神迹情形,先知巫师的心理镜像和人生际遇,总能比常人先期感知历史过程的复杂玄机和刀光剑影。但为争生存资源,前现代社会的人们,是祸躲不过,在前现代社会人的原始简单思维里,仇恨和暴力,你死我活,凶神恶煞,随手拈来,具体到《巫师简史》这个文本,先是猫庄和白水寨的恩恩怨怨,接下来赵天文的分家叛逆族规,以老爷太太代替宗亲辈份称谓,等等。猫庄惯性生活被外来世界打破后逐渐变化的情形,如墨迹成团,这里丢一坨那里皴一片。一种时变的渐进感、无奈感、大势所趋的时哀感,在一桩桩灾难宿命事件的映衬下,沉郁中有悲壮,但一如小说“简史”的冠名,隐含作者的史观却是明显零度的,他只是负责素描了历史。

  长期以来,人们习惯于以简单化的传统思维方式去诠释矛盾对立的世间万事万物,把事物之间复杂、多样的联系简单地划分为互相排斥、互相对立斗争的两极。而这种简单化的思维模式和方法必然造成对复杂事物的非此即彼的认知和粗暴处置的态度。即传统教科书式的史观大抵如此。而《巫师简史》提供了一种非教科书式的观史角度——归零或清零,它尽量冷峻地对各色人等哪怕是两极的,也不做价值判断,不分轩轾,只肃穆地叙事,让读者自己去讶异、去思索历史怎么会这样复杂?天灾人祸为什么会这样不由分说地发生?……

  作为一种艺术策略,这其实不难理解,21世纪中国的文学创作已经开始呈现出各异其趣、异彩缤纷的局面,当代文学批评与文学研究正是在文学自身的这种多元素、多环节、多层次的有机系统中尽可能地进行有限度的阐释。各方读者在这里看到历史发生的必然原因,在那里看到历史偶然耍流氓的另外的结果。这都很正常。为什么?就是因为世界本没有什么绝对化的东西,一切都是相对。世界是一个由多个层次、多个方面互相联系而构成的矛盾统一体。非此即彼、非左即右的僵化的形而上学思维模式,越来越无法给历史真相以理解的同情或同情的理解。文学文本是作家通过个人人生体验、审美感悟,认识和把握历史复杂的经验世界,所以只要是与文本相关的一切,就都注定是文学批评和文学研究不可遗漏的面向。

  回到《巫师简史》这个文本的“归零史观”,那么,或许隐含作者的阅读期待正是召回人们创新文明的原始初心吧。历史的发生虽然具有无限的可能性,它这样发生了,就别指望那样发生。但置身局外的今人,反思,缅怀,阐释再阐释,却永远无法穷尽其阐释。

  就拿巫师赵天国来说,他作为族长,像个收纳柜,在20世纪初中叶的历史现场,在他的猫庄,收纳了太多族人的太多的烦心尘事,如赵长梅的秘密,赵天文的闹心,时局的未定等等,但幸亏族长兼巫师的赵天国,大度仁厚,遇事诙谐,明理机智,若无外侵,若无天灾,猫庄人自得于其宗族的自治富足,和平吉祥,如同在洞天福地,不难享受着人间准世外桃源之乐。但反讽的是,尽管赵天国心里时刻住的是神,但终究神意还是随时代的脚步渐渐陷入危境、直至消失,传统法器不再灵验。赵天国死守猫庄“不岀土匪也不岀当兵吃粮的”宗族传统信条,却斗不过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外来污秽和人性阴气,他的法力越来越小,打卦越来越不灵。因为他晓得本族已被一团乌云缠绕,出现了一个自外于宗祠代官行政的内鬼赵天文。他自私贪婪邪性,坏了族人自律的规矩。

  巫师赵天国看到的不祥的死亡乌云,盘旋在猫庄上空,就是由赵天文这个同宗同胞商官一体的现代欲望而来。

  此外,彭学清复仇血腥,官府抽丁猖獗,赵长梅彭武芬母女都免不了被外姓夫家休掉的宿命(一个投水自尽,一个落洞变呆),等等。问题成串成网格状,侵蚀着赵天国的宗祠族国,法器效力在自行消退。

  赵天国是巫师,族长,保长,丈夫,父亲儿子,身兼多重角色,他一辈子拼命死守猫庄宗族不受外界侵扰,一心保全猫庄人,他仁爱机智,绞尽脑汁做好“民”的角色,然而偏偏他一生的结局已奉“清水”神谕,注定了要同各式各样的污泥浊水打交道,要同他最不屑的“匪”类纠缠不清。人生末了,他竟被匪民的杂交产品:武平宣布为反革命分子,与土匪首领龙大榜同在胸前插上挂有“反革命分子”的大木牌,名字用红墨水打了大叉,成了新政权的死囚犯。被法办时,他的猫庄面目全非,已经不是他的猫庄。小说开篇小儿时的他吼出土语守护鸭命,结尾被法办前则像老小孩一样号啕大哭。一吼一哭,寓示空前绝后的大时代巨变中,传统巫师黯然退场、宗治历史谢幕。

  三、《巫师简史》的“艺术魔法”和“归零史观”,如硬币是一体两面

  21世纪的《巫师简史》文本以“简史”样态为湘西边地半个世纪的历史风云变幻画了像,用灾难叙事“艺术魔法”实相,将猫庄这个准世外桃源般的族治巫风之地,供奉在文学的宗庙祠堂神龛上。一桩桩真实发生过的天灾人祸,已将赵天国巫师保种、远祸、全生的努力一次次清零,文本的“归零史观”不言自明,而小说隐含作者匠心独运,如掷硬币,只把其两面一体的事实撂给读者,让人们自己去评判。

  举例来说,关于牧民,一时代有一时代的术法子。这么说当然是有前述的《巫师简史》“归零史观”为佐证。但无论如何,读者也还看得到:前现代社会名副其实的巫师绝了种之后,宗族乡绅自治传统毁了之后,如果说官府的陈致公们还点“公”、伍开国们还只是“贪”、那后来的后来,在某些个方面,瞒和骗就更是惊悚大片了。

  这一小说的“归零史观”也许只是作者展开灾难叙事“艺术魔法”时的权宜之计,是一种艺术策略,说得太明确,将与小说主旨“简史”格调不搭。小说家毕竟不是历史学学,不是社会学家,不是哲学家和政治家,他只需要完成其实事虚说、大事小说的“本事”陈述任务就足够了。事实上,世上也并无绝对的清零行动,隐含作者和未来不确定的读者在面对20世纪前半个世纪中国走马灯式的水患火乱,兵祸官诈,瘟疫肆虐历史的“本事”时,哪会真的价值取向归零,没有自己的情感倾向性呢?文本所显露出来的历史零度,冷若冰霜,不动声色,不过是一种你懂的、我偏不说的假像?

  对此不妨从《巫师简史》的细节举例来说明。面对官府与民争利的冲突情形,《巫师简史》的“归零史观”事实上难得各方安宁——

  譬如说同样是抓丁,猫庄年轻人在合法性政府国民党治下不一样,游击队共产党领导下也不一样。赵天国执意谨遵家族历史的逻辑,由于几百年清朝外族统治,相对富裕的猫庄族人在巫师族长的打理下交足皇粮后,大体平安无事。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大体上行得通、做得到。汉人、土家人等虽对于猫庄人来说也是外族,但毕竟只是限于生存资源争夺战,威胁不到猫庄族群存在的根本,猫庄人在巫师族长的统领下,几百年苟全性命于乱世,也大扺做到了。而20世纪10年代皇帝没了之后,时局骤变愈烈,社会日新月异,这样一来,赵天国族长与官府的关系,貌似与前几代一样,他虽然可以用金砖财物一时阻止猫庄族人被抽丁,被打劫,但具体的冲突形态,已经有所质的变化。在几百年外族清人治下,各方势力大抵如官府的、汉人的、土家人的......只是慢慢地侵蚀着猫庄,总体影响不大,因为,土匪抢劫是有季节性,官府抽税是有国法的,但到了20世纪上半叶,猫庄被侵扰的频率越来越快,新生的多股势力轮番上阵或同台岀没于猫庄,越来越动物凶猛。文化的根本规矩变了,守成就越来越不易。以致到赵天国这代巫师,注定接受的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请看:

  当彭学清跟赵天国说共产党很快就要打进湘西了时,赵天国平淡地说:“来就来呗,他们又不是没来过。共产党不抓丁,仅凭这一点就比国民党强!”

  “这次,赵天国给赵长生说的还是对彭学清说过的那句话:‘来就来呗,他们来还不就是打土豪斗劣绅分田地那套。”

  而合木的小师傅对赵天国说一针见血地说:“听说您老人家以前是猫庄的巫师,对吧?神都走了,通神的人还能灵吗?”

  是的,赵天国自己也不能不承认,神是不会住在污秽之地的。借小师傅之口,小说已然明示:“我师傅合木看得最准的那些年,峡谷里多平静呀,连吵架的人都少。现在峡谷里年年打仗天天杀人,神都吓跑了!”

  巫师赵天国很不懂新中国味,竟然不知“赵氏宗族祠堂已经被农会‘共产’了,要不回来了;族人们议事被新政府取缔了,等于他的族长也被撸掉了。赵长洪(农会主席)走开了很久,赵天国拄着拐棍还愣在原也,整个人像一根钉歪了用木棍支撑着的篱笆桩。”所以,当猫庄的年轻人自愿参军跟上新中国的节奏时,他要前去阻拦,他与新政府的冲突就非同小可,得搭上性命。

  既然猫庄这个准世外桃源在前现代和现代的过渡地带,注定了宗族香火和巫风神韵不得不一次次归零或清零,隐含作者和未知读者的意绪,也就事实上不得不随着文本实施的灾难叙事“艺术魔法”,在传统与现代的急剧冲突中颠簸,而难得真正的祥和安宁。《巫师简史》内蕴的“艺术魔法”和“归零史观”,无非如一枚硬币,一体两面。

  最后,需要强调一下,古圣孔子学习弹琴的故事告诉人们,要真正弹好一支曲子,必须经过掌握技巧、领悟主旨、体察境界等阶段。今之文学批评工作者解读一个小说文本,也更应该是这样。对于一个真正好的文本,阐释永远是敞开的,一层一层的,无法穷尽的,如果不是经过反复悉心体察,文本的“境界”一般来说很难抵达,以我的这种直觉解悟,也许远未抵达《巫师简史》文本实际所要表达的旨趣和境界,以上所议,姑且仅供大家一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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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1 21:19 | 显示全部楼层
半个世纪的孤独

梦亦非

这几年来中国正掀起“新农村建设”运动,在经过半世纪对农村的遗忘与剥夺之后,在需要减轻城市的人口压力而劝阻农民进城之时,“新农村”的油彩开始涂到面目模糊的农村面孔上。而半个世纪之前,同一个政党所做的,恰恰相反(但对农村的态度却是一脉相存的)。

在小说家于怀岸的《巫师简史》中,猫庄的历史演绎了一部“半个世纪的孤独”。

湘西村寨本来就是木屋,只有猫庄是石头村寨。猫庄的头领是族长兼巫师赵天国家族。猫庄一直是二龙山白水寨龙姓土匪所垂涎的“天堂”。在小说中的主角赵天国当上巫师不久,白水寨土匪龙大榜放的一场大火将猫庄烧得一干二净,赵天国受到酉北县城天主教堂的启发,命令猫庄合族将寨子建成石头屋子,并建了寨墙将寨子围起来。意味深长的是,猫庄的恩人,也是商人曾昭云派来提供技术修建猫庄的周正龙周正虎兄弟,却原本是修墓的,“我们也没建过石头房子,只砌过墓碑,不过,不过,我想建房子跟砌墓碑没什么区别。”于是花了数年功夫,被一把火烧光的猫庄摇身变成了一座城池。

在清廷统治的末期,猫庄俨然一个世外桃源,除了墙高屋固之外,还可以拥有武器以自卫,“猫庄通过向曾昭云出售大量的鸦片烟换回了难以计数的白花花的银子,又把白花花的银子交给曾昭云买回十多支湖北枪炮厂的毛瑟快枪和上百发无烟子弹。”准备武器是为了对付二龙山的土匪,而对付清政府,猫庄准备的则是金银,事实上清政府极少骚扰猫庄。

到了国民党时期,猫庄与清朝统治时期没什么大变化,还是准备着枪弹防备二龙山的土匪,对国民党政府则以金砖打点,所以猫庄也未被派什么壮丁。猫庄的规矩是一不准为匪二不准当兵。唯一出的个“官员”就是赵天国的弟弟赵天文,当了保长。不过此人后来被龙大榜的私生子彭武平一枪打成了疯子,死于纯正的农民生活。唯一一个“兵”兼“土匪”就是被赵天国赶出了家门的儿子赵长春,他当过国军,回猫庄后进入二龙土当了“土匪”,并做了匪首龙大榜的司令,这支一不偷二不抢的队伍成了抗日英雄,连赵长春一道死在抗日战场上。唯有龙大榜生还,最后死在共产党的手里,死在他们私生子的手中。革命不但吞噬掉革命的私生子,也将吞噬掉革命的老子。
在清政府与国民党统治时期,猫庄一直处于与世隔绝的稳定状态,直到碰到共产党的队伍,才发生变化。共产党的队伍最先是要搞土改:苏维埃土地革命。但这一套在猫庄不灵,因为猫庄没有地主,也没有压迫,更没有欺男霸女。所以共产党的这一套失灵了。但政治与战争格局对共产党越来越有利,代表性人物就是在猫庄长大的龙大榜强奸赵长梅后的私生子彭武平,这位骨子里坏透顶的人物先是恩将仇报地枪击族长赵天国,打中了赵天国胸前的巫师法器羊胫骨,因为法器的力量,救了赵天国一命,但法器也因此而损毁了:“可就在他把法器举到胸前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听到一阵咝咝的细碎的破裂声从法器里传来,定睛一看,法器上到处布满了裂痕。这些裂痕就像一张迅速扩大的蜘蛛网一样,裂纹越来越大越密,羊膻味也越来越浓烈,只有一瞬间工夫,赵天国眼睁睁地看着法器成了一堆灰……赵天国足足哭了两个时辰,谁也劝不住,人们只听到他反复地叨念着一句话:‘猫庄再也没有巫师了!’”

这位枪击了法器,让“猫庄再也没有巫师”的土匪后代,却在共产党的军队中当的官越来越大。

这个取得了江山的政党切底地改变了猫庄,猫庄所有的枪支被上交,私藏枪支被当土匪论处,祠堂也被没收,“他发现除了那块猫庄农会的牌子外,屋檐下的‘赵氏宗族’的匾额已经不翼而飞。”让猫庄平静了半世纪的石屋也被要拆毁,“猫庄人不知道,医疗组回了县里后,立即上交一份调查报告:猫庄的石屋不适合长年居住,建议政府搬迁猫庄所有的人,重新建造新的木屋或砖屋。”猫庄的寨墙被拆了当石料,猫庄的年轻人纷纷入伍当志愿兵去抗美援朝,试图保持不当兵传统的赵天国被逮捕,在枪决匪首龙大榜时陪杀。
猫庄就这样从文化与传统上、空间上消失了。

在共产党改造猫庄之前,猫庄是孤独的,除了鸦片与枪支,它不曾溶入过中国历史的进程之中,小国寡民地存在了半个世纪,在冰冷的石头世界里孤独地繁衍生息,虽然这半世纪的孤独让一些年轻人们感觉到压抑,但它毕竟保存了猫庄,作者在后记中写道:“以我一个准中年男人的人生觉悟,我以为无论任何时代人为一个个体生命,第一是保全生命,第二是怎么生存,第三才是如何更好地生存。”猫庄作为人类聚居地的“个体生命”,如果不能保全自己,又谈何生存呢?在经过半世纪的恩恩怨怨、半世纪的孤独延续之后,时空终于在共产党的政治之下破裂,不管是物质上的猫庄也好、猫庄的文化也好、猫庄的人们也好,像那只被击毁的法器一样破裂成灰,消失在一阵旋飞里。灰飞烟灭就是这个意思。共产党的胜利,让中国的村庄连根拔起,破裂成灰,灰飞烟灭。

《巫师简史》看起来只是写了猫庄这个小地方的历史,其实却是写了整个中国村庄的历史,甚至中国自己的历史,猫庄只是一个象征,它象征着中国在上世纪前五十年的命运。不管是专制的清朝、还是软弱独裁的民国,都没有改变过猫庄,只有左翼激进的新中国,将猫庄也是将农村更是将中国,卷进了革命的旋风里,传统意义上的中国农村消失了,等待那些被剩余下来的人们的,将是一种被规划好的、符合历史主义、符合极权运动的命运,这种命运直今未停歇下来,“新农村建设”只不过是“重塑猫庄”,但重塑起来的不过是一个现代化的“塑料猫庄”,没有传统文化、没有传统伦理,只剩下物质欲望的“新农村”,本质上,是又一轮的对“猫庄”的更彻底的拆毁。
激进的左翼、权极从来害怕的就是静止不动,所以猫庄半个世纪的孤独,自然就成了革命的对象,革命是让一切都卷进运动中,按照“历史的意志“来塑改人类。

二十世纪,前五十年的时空孤独,变成了后五十年的心灵孤独……


 楼主| 发表于 2016-9-6 21:50 | 显示全部楼层
:lol:lol

2020年优秀版主 2015年优秀版主团队 2018年优秀版主

发表于 2016-9-7 09:41 | 显示全部楼层
““新农村建设”只不过是“重塑猫庄”,但重塑起来的不过是一个现代化的“塑料猫庄”,没有传统文化、没有传统伦理,只剩下物质欲望的“新农村”,本质上,是又一轮的对“猫庄”的更彻底的拆毁。
激进的左翼、权极从来害怕的就是静止不动,所以猫庄半个世纪的孤独,自然就成了革命的对象,革命是让一切都卷进运动中,按照“历史的意志“来塑改人类。

二十世纪,前五十年的时空孤独,变成了后五十年的心灵孤独……”

很好的评论。

 楼主| 发表于 2016-9-24 10:02 | 显示全部楼层
sunfly 发表于 2016-9-7 09:41
““新农村建设”只不过是“重塑猫庄”,但重塑起来的不过是一个现代化的“塑料猫庄”,没有传统文化、没有 ...

谢谢!《巫师简史》这部书真的不错的,
有大量的像这篇一样的书评,别说在报刊上发不出来,就是在网络上都很难贴出来。

 楼主| 发表于 2016-9-28 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巫师简史》一部描尊重生命、具有神性的作品,著名作家王跃文、阎真、贺绍俊推荐


【巫师简史•名家短评】

著名作家  王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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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军五少将”之一的于怀岸是湖南实力派青年作家,他的作品一向以清醒、冷峻、锐力和孤傲著称。《巫师简史》讲述了湘西清末以来半个世纪的历史变迁,以民间视角展开宏大叙事,在遥远的历史背景下演示世道人心和生存空间,悲壮地表现了个人在时代洪流裹挟中的命运沉浮,流贯全书的是中国早已消失殆尽的宗族文化里的担当、责任、义务,以及舍身求仁的大爱。

著名作家  阎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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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师简史》洋洋洒洒四十万字,只写了一个空间仅仅几平方公里的偏僻山寨,于怀岸凭借不可思议的力量制服了久远的时空与丰富驳杂的民俗地理掩映之下的故乡,不仅再现了宏大的湘西近代史,更传达出作者巨大的悲悯情怀。巫师兼族长的主人公赵天国殚精竭虑、如履薄冰的一生只做一件事:保全族人们的性命。中国的历史小说从来只见决战千里,打打杀杀,人头落地,《巫师简史》刚好相反,是一部尊重生命、具有神性的作品。

著名评论家   贺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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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师,土匪,曾经是湘西这个神奇舞台上的主要演员。于怀岸以如椽之笔书写了湘西最后一名巫师和湘西最后一个土匪首领,让我们体会到,神秘的巫气和剽悍的匪气是如何氤氲了湘西人的日子的。小说的结局是巫师与匪首会合在解放军的牢狱里,过去一直势不两立的两人如今也和解了,他们发现,其实他们是相反相成,互为因果,就像生活的两面,离了谁都不行,否则日子便会变得黯淡无光。巫师和土匪,早已成为了历史的记忆,但生长在湘西的于怀岸却从现实中感受到,巫气和匪气仍然在湘西的山水间穿行。我们从于怀岸的文字里也能捕捉到这种巫气和匪气,所以,于怀岸的小说有着最地道的湘西气概。

著名作家   刘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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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简史》是一部关于时间的小说。它表述的是历史,是20世纪前半段,包括晚清,时间作为线索有着提纲挈领的作用,但是小说的时间是悄然发展变化的,具体落实到章节仅是一些时间点,如辛亥革命是剪辫子;抗日战争则先写安陪毅偷偷潜入,再写赵长春去二龙山为匪,插入写明代彭翼南抗倭,最后写沅州城外杨树铺的正面抗日战场。把历史时间与现实时间交混,然后把前后时间在顺序上作一些错位处理,尽量让时间线索的链条切割、压缩到空间事件上去。因而于怀岸总是把空间从容不迫地展开,快速地空间挪运,形成了他写作时的一种运动笔法,这种运动笔法往往勾连于各种事件,在事件间组织矛盾冲突,所以于怀岸的小说是有阅读速度的,是会凝聚在集结点上的。

著名杂文家  魏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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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怀岸的《巫师简史》是一部非常优秀的长篇小说,对于巫文化、乡村史、近现代政治演变,都有生动而深刻的刻画与思考。

著名作家、教授  潘年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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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于怀岸的历史观是忠实于历史事实本身的民间史观,或者诚如作家王跃文所说的那样,他观察历史的视角是民间的。为什么说民间视角的历史观是忠实于历史事实本身的历史观呢?因为民间的立场本身是不持立场的,民间的视角不涉及任何阶级利益关系,也不牵涉任何阶层的道德主张。这跟主流意识形态对历史的干预而形成的所谓“史官”视角,是大不相同的。受意识形态支配和影响的所谓“正史”,是服从于一定的利益集团的“史观”的产物,是不可能有真正的客观公正的视角的。所以,真实的客观的“史观”应该只存在于民间。于怀岸强调他的写作是对真实历史的一种“还原”,其实就是要求自己尽可能地站在民间的视角来审视历史。

作家、文史学者 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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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简史》以一种开放式的结构,由里到外、由小到大、由猫庄而广阔的天地,向我们展示了湘西社会变革和生存困境的图景。其中,有巫师法器的神秘,有巫师从清水里看到命运的离奇,有巫师皆活不过三十六岁的不可思议,有赶尸情节的毛骨悚然,有克服危机、打败敌人的喜悦,也有逃脱不了厄运的悲哀,特别是一心向善的赵天国与一生渴望建功立业的彭学清、作恶多端而又改过自新的龙大榜的死,让人十分震撼。读这部作品,我们不由自主地会有很多感慨,很多思索,很多领悟……


评论家、教授  张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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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简史》塑造的人物个个性格鲜明,作家把他们置于动荡的时代环境中,人物的好坏,由读者自己去领悟和评判。主人公赵天国一辈子坚守巫师和族长的职责,其处事公道,为人正派,工作敬业,谋事细心,深受族人拥戴;彭学清儒雅、严谨;赵长春正气、义气;赵天文亦官亦商,富于心计,好在最后能幡然醒悟;土匪头目龙大榜一方面血性豪爽,另一方面凶残暴戾,其复杂的人物性格、惊心动魄的人生遭际,让人唏嘘、令人感叹!

作家  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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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怀岸的流畅叙事和干炼表达,使得小说在书写生死、宗教、战争及日常生活中,都有了格外的吸引力和入胜之处,也将作品推往一种阔大气象。所谓的巫师简史,必然是湘西简史,而时代的每一次变革,所裹挟的血污、洪流,都深深地席卷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事物。每个人物都是湘西大地时过境迁的浮标,时代的变迁、历史的信息,都复合在人物身上。

作家   田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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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巫师简史》的芜杂与阔大,但更钦佩它的诚实与无畏。立足于湘西乡村世界的变迁,若要精彩好看,巫、傩、蛊术稍事点染就足以要人老命,还无须改朝换代的沧桑变化。而且我发现,猫庄的民俗扎根于方圆十里之内,与笼统的湘西民俗文化相比,它甚至无关传说中的湘西风貌,然而它闭塞的特点却并非有意为之,倒是应了一句老话:十里不同天。这对我这个读者来说是非常赞赏的,姑且不论孰真谁假,单是打卦、扶乩,上刀梯、下火海这些名堂就足以让人心烦意乱了。我觉得这里的巫术与任何一处的巫术也都并不神秘。我们这里大凡跟巫师打个交道的都知道,仪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牢固的世界观,是诚实与信赖回报的力量。

作家  袁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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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简史》系湘军五少将之一于怀岸精心锤炼多年的力作,既有神秘的巫傩,又有深厚的人文,既有传统的恪守,又有时代的变幻,波澜壮阔,跌宕起伏,是一部民俗史,是一部地域史,是一部变迁史,可谓奇书一部。

北京作家 姜晓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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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巫师简史》,让我想起加西亚•马尔克斯,和那个写小说的汉人马原。也许当下还不能说,于怀岸接过沈从文的衣钵,但至少可以说,他的写作让湘西这块神秘的土地平添了愈加迷幻的气息,让湘西仿佛自成一块大陆。


【巫师简史•媒体推介】

人民网2015年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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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简史》是一部全景式、多方位描述湘西近代史的史诗性作品,风格豪放、凝重,思想深刻、前瞻;《巫师简史》作为一部集思想的深度、人性的温度和审美的高度于一体的作品,出版后受到专家学者的高度评价。
  
文艺报2015年7月6日0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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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简史》记录了湘西大地历史巨变中个体生命的沉浮,动荡的历史风云、神秘的地域文化、悍勇的民族特性都在小说中得到诗性的表现,堪称一部全景式再现湘西现代历史的作品。

中华读书报2015年6月17日0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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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简史》以湘西巫师赵天国和土匪首领龙大榜的命运纠葛为主线,讲述了湘西从清末至上世纪50年代初的历史变迁,表现了个人在时代洪流裹挟中的命运沉浮。

兰州晨报2015年5月16日B0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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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的神秘,史的宏大。在《巫师简史》中,除了巫气和匪气,还有一种旧式中国人骨子里的硬气,这个“气”将小说提升起来,我们得以看到“常”与“变”之间的冲突与缓和。

湖南工人报2015年5月15日07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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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简史》是一个巫师家族的成长史,是一个叫猫庄的神秘世界的兴亡史,是政治斗争与生存搏弈的血泪史。它囊括了神秘、宿命、彪悍、粗犷、善良、残酷等等湘西元素,真实而又有力地呈现了半个世纪湘西人的命运,是一部闪耀着思想火花、充满了艺术魅力的佳作。


长沙晚报2015年5月11日B0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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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宏大雄奇、包罗万象的关于湘西近代史的巨著。作者显然不是为了展示赶尸、放蛊、落洞、飘魂等瑰丽、奇异的湘西民俗,也不是为了演绎爱恨情仇的罗曼蒂克故事,于怀岸写出了湘西社会从清末到解放初半个世纪变迁的史诗。更重要的是,他还写出那个时代的生存境遇和世道人心。

联合时报2015年5月29日07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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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简史》绝不单是一个湘西色彩的现代寓言,而是一部神性的诗篇。

深圳特区报2015年7月10日B0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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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简史》中赵天国与龙大榜的世代恩怨可以视为湘西百年匪事文学的典型。

湖南文学2015年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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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简史》的创作是作者立足于地方民族历史文化的经验和记忆之上的自我反省与自我关照。这种反省和自我关照的思维,在某种意义上和巫师行为理念高度契合。巫师一方面求助祖先和神灵的明示,一方面虔诚祈愿以一己之智慧和悟性,参悟、体察当下和现实中困惑种种。这类同作家对现实世界的关照和对文学的理解与认知。


【作品梗概】

   1902年,年仅十四岁的赵天国接任猫庄巫师和族长。为振兴和保全猫庄赵氏家族,赵天国发动族人们大肆种植鸦片,全寨修建石头房子和寨墙,购买火绳枪,一面与二龙山匪首龙大榜对抗,一面忠于自己巫师和族长的职责,殚精竭虑在地保全猫庄赵氏族人们的性命安全,历经满清王朝、民国军阀混战、湘西自治、苏维埃革命、抗日战争,三年内战直至抗美援朝半个世纪的历史风云,最终献出了自己的一身热血。《巫师简史》风格豪放、凝重,手法多姿、多样,思想深刻、前瞻,是一部《百年孤独》式的全景式、多方位描述湘西近代史的史诗性作品,被著名作家阎真誉为“是一部尊重生命、具有神性的作品” 。

【作者简介】
   于怀岸  上世纪七十年代出生于湘西农村,做过农民、打工仔、流浪汉,报纸记者、大型文学期刊编辑、自由撰稿人以及图书管理员等职业。1995年开始小说创作,已在《花城》《山花》《江南》《人民文学》《中国作家》《青年文学》等刊发表中短篇小说二百余万字。曾获湖南省青年文学奖、深圳市青年文学奖、《上海文学》中篇小说奖、《民族文学》年度奖等奖励。著有长篇小说《青年结》,中短篇小说集《远祭》《想去南方》等。现供职于湖南某县文化馆。

 楼主| 发表于 2016-9-29 14:51 | 显示全部楼层
:lol:lol

发表于 2016-10-17 11:51 | 显示全部楼层
:lol:lol

 楼主| 发表于 2016-11-18 22:03 | 显示全部楼层

2023年优秀网友

发表于 2016-11-18 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用神怪、荒诞的描写手法,反映现实,也只能这样了,还能哪样。

 楼主| 发表于 2016-11-19 22:05 | 显示全部楼层
fw5086 发表于 2016-11-18 23:00
用神怪、荒诞的描写手法,反映现实,也只能这样了,还能哪样。

:lol:lol

发表于 2016-11-27 20:15 | 显示全部楼层
fw5086 发表于 2016-11-18 23:00
用神怪、荒诞的描写手法,反映现实,也只能这样了,还能哪样。

当下的环境,名能曲:笔,呵呵

发表于 2016-12-10 19:24 | 显示全部楼层
fw5086 发表于 2016-11-18 23:00
用神怪、荒诞的描写手法,反映现实,也只能这样了,还能哪样。

:lol:lol:lol

 楼主| 发表于 2016-12-24 12:40 | 显示全部楼层
童一鸣 发表于 2016-11-27 20:15
当下的环境,名能曲:笔,呵呵

有道理

发表于 2017-1-6 13:44 | 显示全部楼层

:handshake:handshake

发表于 2017-2-27 10:38 | 显示全部楼层
大V万莲姣的推荐的书

发表于 2017-3-8 21:14 | 显示全部楼层
《巫师简史》绝对是一本好书,可能要再过十年二十年才能彰显它的价值

 楼主| 发表于 2017-3-24 14:02 | 显示全部楼层
童一鸣 发表于 2017-3-8 21:14
《巫师简史》绝对是一本好书,可能要再过十年二十年才能彰显它的价值

谢谢!

发表于 2017-3-24 14:14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文。

发表于 2017-4-27 16: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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