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沿途在所有的庙宇都积下功德后,饶有成就感的开始往回走。从庙里下来,头顶黑压压的乌云盖了下来,预感一场大雨。那时的我们有豁然开朗的轻松,把所有纠结的情绪都甩在了脑后,在广阔的公路上张着双臂横冲直撞,旁若无人地大笑着放歌。女友说,我们赛跑吧,说完兴致高昂地往前冲去。我们几乎同时想到了多年前的电视剧《将爱情进行到底》里那群青春洋溢的男女,他们一齐在路上奔跑的场景在我的脑海里沉寂了这么多个年头还依旧清晰。为爱起跑,为青春起跑,为理想起跑,其实,我多想自己的血液里有股永动力可以不停地跑下去,但脚下却总有东西羁绊着。
暴雨前的5分钟上了回程的公交,挤满许多张神情不一的脸,无所顾忌地谈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看得出来,对待同一事物他们也有不同的心境。在最繁华的地段下了车,巨大的暴雨铺天盖地不留情面地使劲砸下来,浇得我无处藏身,整个城市的中心也因为这场雨的到来变得昏暗。一滚滚惊人的炸雷此起彼伏,身体里有无与伦比的恐惧,感觉到随时有被劈死的危险,从未如此真实的暴露在这样雷电交加的大场面之下。
在精神的高度紧张下,我们攒足勇气费了好大的劲终于逃到朋友家里,在停电的房间里边,我们对着窗外的雷雨感叹起来。等到一切回归稍微的平静后,我疲惫得蜷在朋友家的沙发上睡着了。我想,睡着的样子一定是安静而温和的吧。
昏睡的梦里,我向着遥远的天际说,亲爱的佛主,请赐我一段安稳岁月。佛主笑了,孩子,自我救赎才是真的救赎,信仰吧……
醒来之后,我开始反复琢磨佛主的话,并不停地问自己,究竟什么才是信仰。很多个日子过去,我心里开始渐渐明朗。
也许,万能的造物主在缔造人类的时候也不会想到,人类竟会利用他所赐予的禀赋创造了惊动创世之神的丰功伟绩,而这种禀赋,不是其他,就是信仰。
从小到大,我们一直秉承着所谓的信仰,遵循着被前者所证实的看似合理的真理,沿着既定的路线一步步成长,在遭遇苦难的时候,惯性的祈求佛主和神灵的帮助,希望得到一条明路。就这样的,渐渐在摸爬滚打中摒弃了太多与所谓的信仰背道而驰的“浮华”,剩下空荡荡的灵魂。然而,我们每个人本该怀揣着形态各一的信仰,以自己该走的路,该受的苦,让这份信仰在阴阳造化的磨砺下渐放光芒,以此成全截然不同的人生。成长的路上,谁不曾经历不为人知的困境?谁不是在苦其心志后被委以重任?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跟风一样的卸下自我身上原本应该怒放的希望?
一路走过来,有人总是在羡慕别人,总站在低处仰望,希望那些站在高处的幸运儿可以将身上的光辉洒向我们,好让我们享受得到那些众星捧月的成就和金灿灿的喜悦。自己只会不停的抱怨,茫然,迷惘,却始终呆在原地不肯迈开脚步。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种成功,又或者任何一次成长,是可以直接复制的,从他人那里过渡来的东西粘贴在你那里保不准就会有排异反应。那么,我们为何还要在别人给予的信仰里兜兜转转找不到方向感呢?事实上,我们可以不成功,但我们必须要成长,以信仰的方式成长。
问问自己,我们到底有过多少次忠于内心的选择?问问自己,现在所走的路,那是我们最初的梦想吗?原来,一直以来,我们不过是盲目而单纯地信仰着信仰。
猛然想起,中学时期一直写在本子上的一句座右铭,“宁可追求虚无也不能无所追求”,那不就是我的信仰吗?它依旧伫立在那里,散发出强大的气场。
时隔多年,关于信仰,在清泉行之后,在一个人静心养性之后,终于在与佛主的梦里对话中化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