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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共享] 【荐文】全景式川剧小说《伶大王》13 (四川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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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17 23: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全景式川剧小说《伶大王》13

               “中国作协重点书,民国戏王,贱如娼妓,奇过袍哥

                                       (四川日报)作者:戴善奎


    《伶大王》主要书写3位“伶大王”,其原型分别是川剧著名班社“三庆会”首任会长康子林、人称“曹大王”的著名川剧武生曹俊臣,以及创立“天派”的川剧名角天籁。“小说以3人为原型,通过人物和川剧的发展与波折,描写了川剧史上真实的三起三落。书中有爱情、友情也有悲剧,内容丰富,拍电视剧都没问题。”戴善奎透露,目前正在洽谈小说影视改编权。
   这部小说原是因朋友提议而作,在长期收集素材的过程中,他从一个不了解川剧的人变成了川剧迷。“为了写书,我看了好多台川剧,真心觉得比不少影视剧都好看。写书前,我登门拜访了"三庆会"最后一位见证人易征祥,还常去文史馆、市川剧研究院图书馆查资料,被川剧深深吸引,爱上了川剧。

    快要抵达一个人烟稠密的大镇时,前面突然出现长长的夹道队伍,起码有十几挂手持鞭炮的人,一齐点燃,夏征辔的轿子经过那鞭炮的火巷子时,硝烟和闪光,像要把他的轿子哄抬起来。便轿一停,大块头的陆远舟便率领这一方的要人耆宿、春云班全体伶人,迎上前来。夏征辔从轿夫推斜了的轿杆下迈步出来,陆远舟便笑容可掬地将一朵绸缎大花,亲手给他系在身上,声如洪钟地说:“临江父老乡亲,恭迎夏师傅莅临本镇!”钟鼎盛将一根很长的红色彩带,戴到夏征辔项上,彩带的两边,由素儿、黑儿牵着,一路执彩而行。掌声骤起,唢呐手鼓腮吹奏,个个吹成了胖子,好像音乐垫着脚步,人人走路都在音律之中,人们一路簇拥,像迎来了财神。前面,一座柏枝牌坊横跨路面,上面是满天星的彩花,拉起红底金字的横幅,上面赫然写着“临江各界热烈欢迎夏征辔川戏大师”。夏征辔直说“过誉了”“过誉了”,陆远舟一说一个哈哈:“这是当之无愧的!”
  晚上,丰盛的酒筵中,陆远舟背上负一根马鞭,走到夏征辔座前,深深一揖:“这次请夏师傅来临江,手段拙劣,太不光明正大,让夏师傅受惊了!陆某特地负荆请罪!甘受鞭挞!”夏征辔这才明白,原来“害”他的主使,竟是这位陆团总!唱了那么多年戏,肚皮里几百出戏是有的,但还想不起哪一出像这样的,真是匪夷所思!
  夏征辔起身逊谢:“陆团总这是折杀夏某了!”
  陆远舟一招手,陆四应声而至。 “为请夏师傅来临江,还让你蹲了班房,这样的罪过,夏师傅宽宏大量,不愿鞭挞,陆某却不能轻饶自己,陆四,你代夏师傅执鞭——”
  陆四从陆远舟背上取了马鞭,一扬手,鞭子在陆远舟的团花马褂上打出了一条鞭痕。夏征辔赶紧夺过陆四手中马鞭,感动得热泪盈眶:“陆团总,我一个唱戏的,受到你如此厚爱,我已经很知足了,如再鞭挞,我就要恳请陪鞭。”
  陆远舟让侍者用托盘端来三大杯酒,每杯都是一两的大杯。“夏师傅还是过于忠厚了。那好!不再鞭挞,罚酒是少不了。我这里先罚三大杯。”说罢,咕咚咕咚地喝下三杯。
  夏征辔以为事情已经完了,陆远舟又让人倒满三杯,说是替阳县刘县令代喝罚酒的。虽然是求贤若渴,毕竟手段卑劣。
  这次城隍会戏,陆远舟对几个班子的当家角儿都很看好。但柳乘风是请不动的,石老鹰是川西一霸,这次为救何金枝,又得罪了他。让柳乘风加盟临江镇的班子,想都不要想。
  但能把夏征辔等人请到,就算把几个顶尖的好角儿装进了自己的“罐罐”。
  夏师傅之外,还有一个唱正生的王斯年。咸丰年出生,光绪年的秀才。因为痴迷于川戏,成天在伶人堆里过日子,为仕宦君子所不齿,结果把秀才都耍掉了。王斯年干脆视功名如浮云,甩文罐子,捧艺罐子,科场中连举人都无缘,到戏台上却经常官至宰相。秀才做戏,腹有珠玑,文盲艺人嚼不烂的戏情戏理,到他们那里,都一一捡顺。像昆曲那种难唱难懂的“牛都踩不烂的东西”,到他们手里,一样玩转。这次阳县会戏上,他上场唱关羽时,竟然不化妆开脸,一张素脸出马门,满场哗然。王斯年唱着唱着,那脸就唱成红脸了,全靠气功内力,显出人物内心世界。如果着了彩,就演不出这个效果了。下一场进了马门,方才正式开脸,在会戏中令人瞩目。王师傅是个五种声腔都过得到坳的“五匹齐先生”。何以称“五匹齐”?时人做衣服,是五块布拼成,以此形容艺术全面,五种行当、声腔都通、满肚皮都是戏的师傅。请的先生中,还有一位大嘴巴的、拳头可以伸进口里的花脸秦空雷,都是有几把弯刀的人。
  然而钟鼎盛却来向陆远舟辞行,他的一个在成都福字街开茶馆的老表病危,老表膝下无后,差人带信,让钟鼎盛赶紧回蓉料理。陆远舟不好再留,只好放行。
  素儿没跟老舅走,还留在临江学戏。

 21.学戏的麻辣烫

  长江从临江镇边流过,清晨,每每大雾横江。撑船的,只听篙杆响,不见人模样。岸上的早行人,像影子在飘。一吸气,鼻里像呛了粉尘。
  “噫——得!”黑儿在雾中,按武生的喊法练嗓。他自从换嗓期,声音就成了“寡母子喉咙”,不大中听。朱儿也“噫得”“噫得”地喊嗓,声音亮堂清越。
  “儿……哇!”这是学花脸的科生在练。喊了“儿哇”,又喊“嘿嘿”、“拐哈哈”、“哗啦啦”。生角则念的是“太极图”。
  素儿和几个学旦角的,都在雾里“鸡儿咕咕咕”,“鸭儿的的的”地喊。那鹅卵石岸边,真是热闹得很。
  这是临江新成立的“希声科社”每天的功课。夏、王两位师傅说,山有大雾,方有好茶;人有大雾,方有好嗓。浓雾就是“蛋清”,就是润气,见雾不抓,必定是傻。很多人唱戏有本钱,就是“雾嗓”练得好。
  开头,也不交待怎么练,只是叫朱儿、黑儿、素儿这些演过戏又重新入科的师兄师姐,领着一拨火门都摸不着的新来的娃娃,去江边喊嗓,有些人就在大雾中乱喊乱叫、瞎卖声气。回到陆团总专门拨出的一个小四合院,夏征辔才叫朱儿逐一示范,哪种行当,该怎么喊嗓。
  雾渐稀疏,娃娃们回到小院,开始练基功。第一项就是每个人端根凳子搁腿。新来的更娃跑了一趟茅坑,刚出来就吃“笋子肉”,被专管科生基功训练的秦花脸用竹片儿打了一顿:“哪个喊你屙尿?唵?屙了再搁腿,腿要硬、要肿。以后再胀,都要把尿夹起!”
  更娃回到队里搁腿,黑儿说:“你从下午起,就少喝水,晚上不喝水,这尿就夹得住。”
  更娃眼里汪起泪水:“这戏班子咋动不动就打人?头三天让大家到处看,到处窜,嘻嘻哈哈,还觉得进科社好耍。师傅个个像老好人。三天一过,每个人都趴在板凳上,打二十个屁股板。虽然打得不狠,但也不轻。滋味不好受。我都不晓得犯了哪一条!”
  黑儿说:“这叫‘退洋盘’、‘抽狡筋’,知道自己是梨园子弟了,叫你老老实实学艺,不要耍滑头。就是富家子弟读私塾,不对了还要打手板心。科社里,更是篾片就是王法。”
  基功中的一项就是练马步,双手平伸,腿都作骑马下蹲式,仍由大师兄朱儿、二师兄黑儿示范。师傅只是瞟一眼,喊一声:“都蹲成直角,不要懒弯懒弯的。”科生们赶紧蹲狠一点,一时半会,也还可以;时间太长,就要话说,像是腿、手都灌了醋酸。有的人就捡懒,立起身子,松垮垮地站。秦花脸火眼金睛,在台阶上用他那“嗡嗡嗓”喊一声“蹲好”,科生又连忙蹲好,做做样子。如是几次,秦花脸就抱着一捆竹竿下到练功的天井里,给几个最偷懒的娃娃,每人安四根“固定竿”,手与大腿、大腿与地面之间,各支上一根竿儿,站松垮了,竿子就倒了,站太低了,竿儿就戳肉了。
  更娃儿是新来的,过去在各条街上打更,吃了上顿没下顿,晚上睡土地庙,身子打不伸,只有把脚跷到土地公公的肩膀上。更娃不想这样过一辈子,听说希声科社招人,就来了。夏征辔问他,想学哪一行当?更娃说想唱三花脸。夏师傅说,伶人本来就被认为没出息,三花脸又是伶人里最没出息的,你咋想学这个?更娃说,三花脸最逗人笑,也能让自己高兴。夏师傅不就是唱这一行出名的吗?更娃就这样进了科社。
  练功这一关,更娃最难受,也是练得最水的。秦花脸早看在眼里,练功一完,就叫所有人都别动,手里两尺长的竹篾片,先将更娃打了一顿,边打边说:“你练功是给师傅练的吗?唵?是给你自己练的!你做‘猫盖屎’事情,将来只能吃猫饭!”打过更娃,又将朱儿、黑儿等全场科生一律给了一篾片。称之为“打满堂红”。
  开饭了。几十个科生八人一桌,米饭外,每桌一盆素菜,一碗妑胡豆,米汤不限。大家在饭桌上都埋怨更娃,惹得全体讨打。更娃赌气说,实在不行,还是回去打更,睡土地庙算了。朱儿打他头子:“你现在是公狗的雀雀,扎进来容易,扯出去艰难!我问你,入科的时候,签没签合同契约?”更娃说签过。“好道!契约上咋说的?学三年,帮两年,打骂由师,生死认命。违约者,负一切责任。科社又不是菜市场。”更娃说,我也不想偷懒,是腿不争气嘛。朱儿说:“你看看黑儿。”大家一看,只见黑儿连屁股都没挨板凳,一直是练着马步在吃饭呢!
 第二天再练时,更娃就横了,把马步蹲“老”,看死不死得了人。黑儿蹲在他旁边,怕他又垮形了,就尽量同更娃说话:“你打更的时候,每月给不给你钱?”“球钱!都是白干。跟叫花子一个刁相。”“那你咋过的日子?”“我可以去偷噻!”“人家不把你当贼娃子打呀?”
  “这你就不懂了,那些人还欢迎我去偷。端阳节,家家包粽子,放在盆盆里,等他们一不留神,抓起一挂粽子就跑。那家人拿棍戳棒,边追边骂‘撬杆娃娃’、‘摸狗儿’。逃跑的时候,脸上抹点猪血,说明确实遭过日决,挨过扁担火钳打。偷来的粽子,送到有人读书赶考的人家,卖高价,一两个银元是要给的。因为得了这挨过骂、遭过打的粽子,是要‘中’的。粽子偷得多,可以多跑两家。有些丢了粽子的人家,晓得是这回事,就懒得骂,这就倒霉!我就要骂了。”“你骂?”“自己骂自己贼娃子,臊皮,该打!这‘骂粽子’才卖得脱!”
  嗨,这样一聊,更娃真的蹲住了。
  练过马步,娃娃们都在长板凳上躺下,由朱儿、黑儿用鸾带将人一个个在腰、胸处绑好。更娃以为好了,黑儿说,不忙,还要绑腿。又拿两根条凳,绑在膝头处,腿就绷直在凳上。然后黑儿抬起这绑腿凳,像推两根大闸板似的,一左一右地往上身压,直要压到挨着额头才算数。这叫“睡凉床”。更娃的脚还离额头老远,就喊黄了,黑儿放缓,慢慢掀。更娃说,这味道像吃药一样,苦的。黑儿说,你要是尽尝甜的,你就完了。娃娃的腿筋软,容易拉,后来当黑儿能把他的腿贴到额头时,就停住一会不动,更娃又喊黄。黑儿说,我在帮你练,你喊个球。我自己还没人帮压呢。
  你别说,黑儿还真是个好“助教”,又用上了“转移法”,边压板凳边问更娃,当打更匠除了偷粽子挣点钱,也不够一年到头花呀?更娃说:“够个锤子!还可以卖乌龟、泥鳅噻。每年四月初八佛祖生日,到处都在买乌龟、泥鳅,从上桥头放生。我就在下桥头,用网兜抓。抓了再卖,卖了又抓噻。”黑儿说,我看你也跟泥鳅一样滑了。
  “朝天蹬”也是要练的。院子里三面都有廊柱,娃娃们背靠廊柱,朱儿、黑儿用鸾带将其胸、腰和一只腿绑成“三节瓜”,另一只没绑的腿,要帮搬起来,直到脚背碰到柱头。
  搁尖子、越腰、撕卡子、走台步,练功项目一个接一个。练台步的时候,男角科生要在脚下绑上厚墩墩的木托鞋,当成厚底朝元鞋练习,一时满院啵啵之声,如敲木鱼。更娃把脚上的皮都练脱了,只好包起布整。
  女角则练“鳊鱼上水”,用一根棒子,一头抵墙,一头抵腰,扭来扭去,以灵活腰肢。这些东西,对素儿是小菜一碟,她怕的是,练跷功的时候,她本来是半大小脚,再让穿一个更小的三寸金莲,就有点吃不消。那些学旦角的男娃娃,穿上小小的跷板走路,比外国洋婆子跳脚尖舞还恼火。基本上是大拇趾顶着全身重量,练不一会,脚就不是自己的了。晚上,还要绑着那跷板睡觉,痛得翻身都困难。搞不懂为啥中国的女人都要缠小脚,害得演戏的也跟着受罪。
  最吃得苦的还是黑儿,晚上睡觉都把腿拉来靠着耳朵。朱儿拍他肩膀:“该睡了嘛!”蓦然听见黑儿打起噗鼾,才晓得这家伙亡命。“赵疯子”确实练疯了。
  次日,秦花脸先集合大家总结,端出一个簸箩,里面是许多铜钱,其实都是他自己的,秦花脸当场就夸了黑儿一顿,抓起三五个铜钱,奖给黑儿。这人拿起竹片来,当恶人的时候,人人都像耗子见了猫;做起好人来,笑眉笑眼,像个好好先生。
 转眼到了端午。满街是挑担子卖粽叶的。更娃心里痒了,练了一会儿台步,就悄悄溜出院子,看见附近就有几个女人,抬小板凳坐在街边包粽子,粽叶一挽,成个漏斗儿,往里面装了泡胀的酒米,用竹签儿戳紧,叶子翻过来盖住,用线几缠几绕,拴的时候,右手不敢松把,用牙齿咬着帮左手拴紧绳子。线头不绞断,等它连着。这样拴出来的粽子就是一挂一挂的。
  更娃抓起一挂粽子,没命的跑,那些妇女跑起来都是娘娘步,哪里追得上,在后面吐口水:“短命鬼!”“死瘟丧!”“撬杆娃娃,吃了烂肠肠!”更娃听得开心,一径跑到早就知道的目标人家屋里,送掉粽子,得了赏钱。
  回到科社,刚赶上开饭,更娃正想上桌,秦花脸喊了一声“你过来”,更娃磨皮擦痒走过去,秦花脸让他拿起地上的两块火砖,两手平伸呈一字,又用竹板敲他一只脚:“抬起来,做金鸡独立式口。”更娃照办。七八张桌子上的科生,已经动了筷子,拈菜刨饭,吃得热闹,更娃就像个稻草人似的傻站在那里,眼馋着大家吃饭。看看秦师傅,可恶,只管和夏征辔、王斯年在另一张专为师傅摆的、多几个菜的桌上吃饭,像是把他忘了。
  更娃站得打晃晃,一只脚不稳,那只吊脚就落了下地。秦花脸停下筷子,去摸靠在凳边的打人竹片,更娃赶紧又做成金鸡独立。这么可怜,唉!夏、王两位颇具长者风度的老师,也不说说情!直到大家快吃完饭,秦花脸才用那大嗓门说,更娃今天练功时间,私自走街串巷,违犯了班规,所以吃饭要“开单份”。啥叫开单份?就是全体吃完了,他再吃。
  对不起,娃娃们都是些饿虾虾儿,早就风卷残云,吃得只剩些渣渣、汤汤。
  更娃捡了些别人下巴底下的饭吃,没吃饱。又要接着练功,摸着包包里卖粽子的硬洋,眼睛瞅着院子外面,看有没有挑榨菜颗颗、香葱豆花担子的经过,或者是卖担担汤元的。黑儿过来,递给他一个饭团子,是吃饭时给他捏的一砣:“你咋像山上逮的猴子,野性重得很?罚了一次,还想来二次?”
  更娃很感激,问黑儿,这样练下去,到啥时候去了?黑儿说:“你这就受不了啦?还早得很。这才是基本功,真正的表演动作,还没开始。内盘们常说,要吃戏饭,就要推得来衫子,耍得来把子,踢得来尖子。这三句话说来简单,却代表几大套功夫。推衫子就包括舞弄褶子、扳翎子、跑马射箭这一揽子表演功夫。”
  “啥又是耍把子?”
  “把子就是台子上的武器道具,入了行,就要会耍棍子、耍花枪、耍大刀、耍双剑、耍钢鞭,总之见啥耍啥。”
  “我是学三花脸的,又不是武行,也要耍这些吗?”
  黑儿说:“弟娃吔,川戏里,武丑的剧目不仅有,还很多。像《时迁偷鸡》、《盗银瓶》、《盗冠袍》等,都是。”
  更娃说:“我的老妈妈吔!晓得吃戏饭这么恼火,我胀多了,跑来凑啥热闹?打更多好,一天就可以学会。”
  “你可不要有逃跑的念头啊!以前有些科社,科生跑了,抓回来抽脚筋的都有。你变都变了虫,只有啃木头。”黑儿说。“科生里,有当过小叫花子的,有放牛娃,有头上顶筲箕卖过黄粑的,难道他们都比你强?要说喊黄,刚学戏的人都喊黄,最后还不是都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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