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我重新开房。
进到房间,蒙头开睡。昨晚,一夜几乎没睡踏实,该补一觉。
在博卡拉,每个人都会有同样的一种感觉。大把的时间,富裕的阳光,慵懒的心境。躲在明媚的阳光下恹恹的发呆,或者干脆蒙头大睡。
对都市人来说,这样的日子是奢侈的。
醒来时,已经下午。
走廊里静悄悄的。
洗漱后,随意套了件T恤。晃晃悠悠下楼出门,去街上闲逛。
明亮的太阳照在脸上,即使带着墨镜,依然有些眩晕。
一直晃悠到傍晚,碰到了很多熟人,独独没碰到小丁和豆丁。
直到傍晚,路过一家西餐厅,里面有人喊猴叔。往里看,小丁和豆丁坐在靠窗的位置冲我招手。
原来,这俩家伙跑去了女人市场和内城区转悠了一天。
晚饭后,依旧坐在天台上,依旧喝着滁州菊花茶。豆丁精力旺盛,举着相机在天台上到处拍。我和小丁面对面坐着闲聊。
小丁喝着茶,悠悠的问了句;早上为啥想走。
我说;因为该走。
她说;因为我离开了你的床?
我说;如同看电影,男女主人公刚出场,我已经猜到了片尾的结局,这样的电影我通常会离场。
小丁放下杯子,眼睛盯着远处黑黝黝的山脉,说;为啥又回来了?
我说;突然就想明白了,这是一部情景剧,剧情我可以导演。
她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去导演。
我说;最好的导演崇尚一个理念,顺其自然。
她笑,笑的意味深长。
我也笑,从她的笑容里,我看到了拉开的帷幕。
一场大戏的帷幕。
回房间,冲洗完毕。
展开抓绒睡袋,钻进去。
细聆听,隔壁没动静。看来俩人已经睡了。
莫非我判断错了,这幕大戏还没拉开帷幕,就已经谢幕。
看看手机,没有信息进来。
就在我朦胧到快睡着的时候。隔壁的房门咔的一声。
我立刻睁开眼,大幕拉开了。
房门轻轻被打开,小丁拎着拖鞋,赤着脚悄悄走进来。
悄悄的爬上床,钻到我展开的睡袋下。
我俩都不说话。
无声,寂静,暧昧满屋。
她自己脱掉睡衣,脸冲着我,双臂做枕,闭目,呼吸匀称,安逸恬静。
我探过头,轻轻的吻了她的嘴唇。很轻。
她小声说;可以睡了吗,我逛了一天,累死了。
我说;女士,需要按摩吗?
小丁翻过身,趴在床上,指指自己的后背,说;来个盲人按摩。
我跪坐在她的身侧,双手放在两腿上,掌心向上,拇指和中指捏成莲花状,闭目凝神静气,口中默念有词。
她静卧了半晌,疑惑地睁开眼,抬头望着我。见我一本正经的模样问道;你干嘛呢?
我依旧闭着眼,一本正经地说;我要给你做的是古老的藏式精油按摩术,这是念的咒语,必须的流程。别捣乱。
她忍住笑,坐起身也装成一本正经的双手合十,说;把你念的咒语教给我,我跟你学学。
我清了一下嗓子,学着藏民说汉语的语调,生硬又笨拙的念道;
一场聚/一场欢/前尘往事成云烟/百年修得擦肩过/千年修得一枕眠/
爱作古/歌如故/相拥终得偿愿夙/
她的笑容从脸上渐渐退去,
我心里偷笑,接着调侃;
仙女思凡恋硬汉/终不过,梦里叹/离地三尺一条沟/一年四季水常流/不见牛羊来喝水/唯盼硬汉来洗头。
小丁突然就感觉不对味。疑惑的问我;我怎么觉得不对劲??
我不说话,把她放倒俯卧。盖上抓绒睡袋。
她突然抬起头,说;你后面那几句,是不是淫诗。
我正儿八经的说;对呀我刚才不就是吟诗作赋?
她说;你做的是淫秽的打油诗。
我笑,这回轮到我笑的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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