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伤连城 文/七苦2012

香蕉里个巴辣

　　十算情曾是少年郎

　　朝阳殿南暖阁，韩潇韵与萧期无坐在一方茶几前静静的对弈，婢女进来小心翼翼的施礼道：“王爷，参谋大人，天四皇子来了。”

　　韩潇韵、萧期无闻言同时抬起头来，相视而笑之后，萧期无复又低下了头，把玩着手中将出的棋子，一副意料之中的泰然，仿佛天麟的到来是迟早的事一般，

　　韩潇韵看了他一会儿，捻了笑容随意吩咐道：“请四皇子进来！”

　　“遵命！”婢女复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少顷，天麟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韩潇韵、萧期无同时起身，含笑看向他，韩潇韵上前一步，客客气气的揶揄道：“四皇子日理万机，怎么有空到这儿来？”

　　天下公主的选亲仪式是他在全全操持，确实是忙了点，促狭间也忙回笑道：“怎么，不欢迎吗？”

　　“岂会，荣幸之至啊，反倒是我们叨扰了。”

　　“算了，就别扯这些有的没的的虚晃子了，你们看我带谁来了？”

　　韩潇韵、萧期无闻言齐齐望向门口，彼时颜白一身鹅黄衣衫，广袖束腰，乌发高挽，云鬓花颜，缭缭婷婷的走了进来，不疾不徐的行到天麟身侧，向他盈盈一福，复又转向韩潇韵，轻语氤氲般说道：“颜白参见王爷，王爷吉祥！”

　　韩潇韵忙伸手虚扶了她一下，浅浅笑道：“不用这么多礼，颜白，你还好吗？”

　　天麟扶起颜白，假装不满的笑道：“怎么，你还怀疑我虐待她不成？”

　　颜白闻言亦浅笑着寒暄道：“回王爷，承蒙了四皇子的庇佑，颜白这几年过得甚好，有劳王爷记挂了！”说着又向韩潇韵欠身微施了一礼。

　　“对了，期无，本皇子特地带你妹妹来见你，你怎么也不待见一下啊，想什么呢？”天麟见萧期无立在韩潇韵身后，只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甚为不解，不由抱怨道。

　　韩潇韵闻言只侧目看了萧期无一眼，却还是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即逝的讳莫，不过转瞬便见他行到自己身侧，云清风淡的笑起：“谢四皇子美意，期无只是触景生情想起了些许往事，唐突之处还望见谅。”

　　萧期无说着终于将目光投向了颜白，一样云清风淡的语气：“颜白，见你过得这么好我很放心了。”

　　颜白听到他这句话，有那么一瞬间差点滴下泪来，这样平淡的语气，这样乏善可陈的话语，原来自己嫁过来他是放心了，那么后悔呢，怎么不见他的后悔呢？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只是让他放心了，放心把她交给其他人了，这一辈子再不得眷顾，其实眷顾又何尝奢求过了，只是希望他能记得一些她过去的好，至少可以记得她在他生命里留下的痕迹，而现在似乎连这都成奢望了。

　　颜白将头低的很低，努力了很久终于让自己平稳的说出了几个字：“谢谢哥哥的关心！”

　　哥哥？萧期无半眯了眯眼，便转过目光不再看她了，韩潇韵见状笑着打破了一室的沉默：“四皇子，难得有这个机会，我们进里间去坐下慢慢谈吧，顺便让下人备几样小菜，咱们有几年没在一起把酒畅谈过了吧？”

　　“是呀，五年了，也好，那我们就进去慢慢聊吧。”天麟说着便向里行去，颜白忙低声叫道：“殿下，那臣妾就先回东殿了。”

　　天麟笑着点了点头，便随韩潇韵进了里间，一众婢女也跟进去伺候了，屋里只剩下了萧期无、颜白及伺候颜白的几个婢女。

　　气氛在两人无话的片刻顿时尴尬起来，颜白仍是连头也未抬，萧期无看不清她丝毫的表情，只见她朝自己轻轻福了福身，语气轻得像晚云：“颜白就先告辞了，哥哥保重！”

　　颜白慢慢退了出来，出得门来方才抬起头来，眼睛被微光刺得有点疼，好在婢女都是行在她的身后，看不到她恍然滴下的泪，她也不擦，只任由它们在自己的裙裾上晕开朵朵洁白的水花。原来没有自己在他身边，他一样还是可以过得很好，她的期无哥哥不再需要她了，那么这么多年坚持活下来的理由是什么，本来以为他至少还是在乎的，多么可笑！

　　

香蕉里个巴辣

　　颜白行到一处假山后，方才发觉身后似乎没有了脚步声，那她的那些丫环都去哪儿了？不由自主的回了一下头，却看到萧期无正一脸严肃的站在她的眼前，心下不由一惊，忙拿帕子欲揩自己面上残留的泪，萧期无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颜白惊得唇角发颤，萧期无冰凉的手指就那么落在了她莹白的面上，轻轻抹平了她脸上的泪，自己眼中不知何时也是一片氤氲。

　　颜白顿时瞧得有点痴了，哆哆嗦嗦的叫了一声：“期无哥哥……”

　　颜白正惶恐自己的失言，下一刻，便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隔了这么多年，这气息还是没有变，萧期无略略发颤的语气就似有若无的响在她的头顶：“我在，颜白，我在。”

　　萧期无感觉到颜白正紧紧拽住他的衣袖，有那么一刻的失神，不自禁的喃喃道：“颜白。”

　　“嗯？”

　　“我不是你哥哥。”

　　“我知道，可是以后只能是了。”颜白此言一出，便忽然像是清醒过来了一般，慌不择乱的挣开了萧期无的怀抱，连连退开了好几步，语调生硬的说道：“公子，对不起，颜白失礼了，先别过了。”

　　“颜白？”萧期无拢了一江烟雨的看向她，只是他前一步颜白就后一步。

　　“公子，别过来，别再过来了！”颜白梨花带雨的哭道，萧期无默然止住了脚步，她明白自己有多么渴望他的温暖，可是温暖这种美好的东西，可以没有，只是一但拥有了就不想再失去，如果他再靠近自己，那么就真的舍不得走开了，那以后要怎么办啊，不能这么自私啊！颜白捂住嘴转身跑开了。

　　萧期无怔怔看着颜白离去的方向，颓然一下跌坐在了身后的假山上，他微微闭目，依稀有晶莹咸湿的液体滑了下来，缓缓自腰间取下短箫，轻轻吹奏起来，满目哀戚，朦胧间想起十三年前在大街上救下她的场景，彼时自己不过十岁，还带着一个风片帆，一起度过的那些悲苦岁月此刻再度鲜活如昨，所幸遇到了韩潇韵，三个相依为命的孩子被他带进了他的府址，然后是偶然间发现的秘密，也算是功德圆满了。此后在韩潇韵的府址里，还是一身单薄青衣的颜白总会挽着自己的胳膊信步在漫天花雨中，在他耳边大声说话，肆无忌惮的同他说笑，抚平他失去所有的心劫，一颗原本早就死寂的心才会死灰复燃般渐起波澜。本来以为可以这样相伴一辈子的，只是后来，见到韩潇韵一脸颓败的回来，心便莫名的抽疼了，这个表弟很让他心疼，除了身上流着些许相同的血液外，更因为相似的遭遇，相同的血海深仇，这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注定了他只能为他多着想，不然失去了母亲、父爱、外戚支持的孩子，怎能在人云亦云的复杂宫殿里安然存活，而且不只是简单活着，还要活得轰轰烈烈，风风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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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韩潇韵母妃故去十多年，也已年满十八，却连普通皇子的待遇都没有，只是因着母妃过世，没有再接受其他妃嫔的代养，皇上才额外开恩给他赐了一所府址，除此之外，多年再无别的赏赐，不管他多么努力，总是无法引起自己父皇的重视。自然，韩潇韵的苦闷与不如意便一同加诸到了萧期无的身上。

　　后来，天洛国四皇子天麟护送其妹天池嫁给了雅国的皇帝韩天若，韩天若对天池恩宠有加，便是因着天麟的一句欣赏韩潇韵的话，皇上便开始正视韩潇韵的才华，对他进行了轮番考核，终是让举国上下看到了又一位才华横溢，贯通古今，诗词歌赋，行军布阵，运筹帷幄，无所不能的将才皇子。

　　韩潇韵与天麟就此结识，将其带回府里游玩。只是，没想到，他会邂逅天真烂漫的颜白，那时的她眼神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只一眼，便让天麟对颜白上了心，自此念念不忘。

　　萧期无亦是早看出了天麟对颜白的心思，只是当他对着韩潇韵说出口，点名向他要了颜白时，还是惊得恍然，韩潇韵没有应许也没有拒绝。萧期无想无论韩潇韵做什么样的决定，他不会反对他，只是没想到韩潇韵会把这个难题扔给他，他只说：“期无，我知道你喜欢颜白，可是天麟于我有恩，他说他非娶颜白不可，求我成全。我很为难，我只问你，如果你说你要她，那么我立即成全你。”

　　此言一出便是答案了，何必还要来问，萧期无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留韩潇韵一人在夜风中。只是那时韩潇韵一心只想求功名争皇权，从未接触过儿女私情，亦不知男女情爱会影响人到何种程度，不然不会那样问萧期无，以致后来无言愧对，一生悔。

　　次日，萧期无以颜白兄长的身份见了天麟，要他保证对颜白好，不过誓言只能用来佐证曾经真心过，以后会怎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只是大家都选择了一厢情愿的相信，终成习惯。

　　颜白対着萧期无哭得肝肠寸断，他说的那些大道理，那么精彩的分析，他说希望她理解，可是这些与一个女子有何干系，她这一辈只想守着她的期无哥哥到终老，她不想离开他，不然他再从睡梦中惊醒时，再一个人躲在黑暗里叹息时，没有她在旁边喋喋不休的絮语，她的期无哥哥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只是无论她怎么哭喊，却终是没有换回他半点的留恋，他还是将她紧握他衣襟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了，颜白猝然倒在地上，萧期无只作没有看见，便孑然一身走了出去。颜白渐渐止了哭声，既然不能再陪在他身边，既然他不要她了，那么就高高兴兴的嫁出去吧，她要他看到她最娇媚地一刻，却是倒在别人的怀中，她要看他嫉妒的表情发狂的样子，她要他后悔一辈子，萧期无，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只是，颜白穿着精致艳红嫁衣随天麟走的那天，送出城来的只有韩潇韵，她看到他们在城门口窃窃私语，她撩开车帘，却是望眼欲穿怎么也望不见心心念念的那抹身影，这一身嫁衣为你而穿，你却看不见，也不屑一见，萧期无，你当真绝情至此了？颜白扯下凤冠霞帔上的一缕红线，伸出窗外，风一过，便随风远去了，像一段思念，有因无果。

　　天麟的队伍慢慢消失在了黄沙的尽头，只是一个黛青色的颀长身影随着卷起的黄沙疾步行走，不知疲倦，狂风送来一丝红线，他伸手接在手里，指指相绕，缱绻缠绵，只是双丝烧成灰，网不住殇落人，纵有百折不能解，徒留一手相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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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期无慢慢的跪下身去，狠狠一拳砸在黄土上，一声颜白，一声叹息，指甲掐进黄沙里，半世飘零半世凄！

　　萧期无放下短箫，将将站起，却有零星的碎石滚下，心下一惊，因为见颜白，刚刚已经着人守住了这儿往来的路口，按理是不会有人的，如果有人诚心想抓他们的把柄，那么这以后就不只是麻烦这么简单了。

　　萧期无纵身一跃，便到了假山上，假山上一颗树后赫然蹲着一个年轻的小侍从，是韩萱，转瞬又有少许碎石滚下，萧期无一把提起她飞下了假山，刚一着地，便将手中人扔在了地上。

　　“啊！”一声惊呼，却是女子声，萧期无再度吃惊，一把又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冷厉道：“你到底是谁？是谁派你来的？”

　　韩萱眼见萧期无已经徒手掐上了自己的脖子，什么都顾不得了，慌忙说道：“放开我，我是词王爷的女儿，我是韩萱郡主，咳咳……”

　　萧期无见她憋得满脸通红，又闻她是韩潇词的女儿，更是震惊韩潇词为何会带自己的女儿来，思量一瞬终是松开了手。韩萱得了释放，大为解气的扶在假山上深深呼吸起来，待她恢复过来抬眼见萧期无正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她，再想自己一身侍从服，一点女儿家的风韵都无，真是丢脸到家了，羞愧难当的低下头嗫嚅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半响得不到回答，韩萱鼓起勇气抬头看了萧期无一眼，这才将他的正脸看了个仔细，很是俊逸倜傥，只是似乎冷了点，严肃了点，突然觉得有点心疼，再想想刚刚他跟那个叫颜白的女子缠绵，心底没来由的泛起一丝醋意，很难受，平白无故的就冒出一句：“你不可以喜欢颜白。”

　　萧期无的脸色瞬间变了变，抓住她的手腕沉声问道：“为什么？你都看到了些什么，知道了些什么？”

　　“她是有夫之妇，所以你不能喜欢她。”韩萱看到颜白的头饰，所以才推断出她可能已经嫁人了，但显然不是眼前的这位，是以才大起胆子说道。

　　萧期无眼神慢慢有了一丝狠厉之色，不知觉间在手上加了力道，韩萱疼得低呼一声：“好疼啊，你先放手，我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的。”

　　萧期无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貌似真的不像是什么有心之人，方才放开了她。韩萱揉揉酸疼的手腕，很自觉的便将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萧期无。萧期无默不作声的听完了，只无波无绪的说了一句：“颜白只是我妹妹，你记住了吗？”

　　韩萱知道他什么意思，知道他兴许也是有苦难言，便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萧期无也不再看她，转身径直离去。韩萱见状立即拽住了他的衣袖，紧张道：“你别走!”

　　萧期无只回头看了她一眼，韩萱便自觉的松开了手，微红了颜面，低低说道：“我帮你守住秘密了，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你是做什么的？”

　　萧期无听她这么问，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下一瞬便将她揽在臂间，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着：“郡主记好了，我叫萧期无，是你七王叔身边的参谋。”

　　萧期无的鼻息有意无意的扑到她的鬓边，韩萱羞得满目通红，情不自禁的连连点头。萧期无轻轻吻了吻她绯红的面颊，继续低声道：“我可以想办法帮你留在你父王身边，这样你就不用为嫁人苦恼了。”

　　韩萱的一张小脸涨得更红了，双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极其小声的问道：“你喜欢我吗？”

　　“你说呢？”

　　“那我可以跟七王叔住一起吗？”韩萱的声音越来越小，萧期无松开手，抬起头似笑非笑的说道：“不，现在，你必须回你父王那儿，我让你七王叔去跟他说。”

　　韩萱略略失望的撇嘴道：“哦，那好吧。你会经常来看我吗？”

　　“不会，不过只要你听话，你可以时常到你七王叔这儿来。”

　　“真的，那好吧，我现在就回去了。”

　　“嗯。”萧期无轻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韩萱一步一回头的离去了。

　　萧期无回过头看向泛白的天空，闭眼叹息了一声，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颜白，既然我们已经无果，那就让这万里江山来为我们逝去的爱情作祭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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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逐鹿天下伊始序

　　三月二十五日，天洛国第一公主天下选亲第一日，来自雅国、天洛国、风国的百来位江湖奇侠开始了第一局的文争武斗，经过天洛国司仪大人的筛选仅余下了十位文武双全的奇才俊郎，风天两国各三，雅国占四位，比例基本均衡。

　　选亲第二日，风国、天洛国、雅国决出非皇室成员二十名，此二十名皆乃精英中的精英，有富甲天下的巨贾，有各国重臣之后，有出身尊贵的王侯公子……皆是文采武功各呈风采。

　　选亲第三日，雅国风国皇室成员名单出炉，雅国皇长孙、词王爷、韵王爷，八皇子、风国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共七人，却是最受瞩目的几个人，皆因其尊贵的皇室身份，单是这一项便具有了压倒性的赢面。只是事事难料，天洛国此次招亲明是为公主终生幸福，实则是天洛国天洛两家多年来纷争不断，大有脱离彼此自立为皇的局面，是以天家君主才借其具有传奇身世的女儿招亲一事，笼络人才，获得外部支持，以化去洛家在天洛国的势力，独揽大权，不过获得支持很容易，只是引狼入室更是必防之事，自然皇室身份也可成为铩羽而归的首要因素。

　　第一轮筛选后，只余了三十七位参赛者，时谈闲指下，难免在茶余饭后相互揣摩着心思，推测着天洛国皇帝的意向，天下公主的折偶标尺。一时间，民间关于天下公主的传言更甚，除了传奇的身世，更有无双的容貌，惊人的才华，温婉的个性，所有女子的优美修饰用到她身上都不嫌泛滥，成了所有有志之士追捧的女神，都想公主能慧眼识英雄，然后一手锦绣前程，一手月华美人，人生便自此完满。

　　第四日，天洛国皇帝天暝着人给所有未能通过第一轮的百来位参赛者送了丰厚的礼金，聊表谢意，并承诺凡愿在天洛国奔前程的，皆按初试时的名次授予七品以上官职。此言一出，便有半数以上的人留在了天洛国，也算是网尽人才，盆满钵满，一时间，举国上下皆称皇帝圣明，爱才若渴，实乃一代明君。

　　第一公主选亲按既定程序第二轮要从雅国选出两名，风国选出一名，天洛国选出一名，江湖奇侠中选出一名，分别有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行军布阵、武艺切磋四局比试。然后是第三轮，五进三。最后由天下公主亲临考核，以金笔点驸马。

　　由于第二轮乃三十七进五，且环节颇多，是以要给参赛者留足准备的时间，第二轮最后定在半月后于朝阳殿凤凰台上进行，各入选者皆有摩拳擦掌，大干一场的满满自信。

　　一时间，诡异风云乍然现，连空气都能嗅得出火药的味道，只是一切皆被掩盖在云清风淡的谈笑间，如一波洪荒之前的沉寂，平静若水，却也静得可怕，静得颇不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