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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图文] 听起来是奇闻,说起来是笑谈!不信?你看:四只猪竟然疯狂对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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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新人

发表于 2020-9-26 10: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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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是奇闻,说起来是笑谈!不信?你看:四只猪竟然疯狂对视...........

          一只特立独行的猪
                                 
                                   邓四平/



      其实,内心最深处,我一直非常同情和怜悯猪这种可爱而又可敬的动物。

     贪婪好吃、愚蠢痴呆、笨得要死,如此等等,自从仓颉发明文字以来,但凡人类创造的各种贬义词仿佛大都可以毫不负责任的往它身上尽管地使用。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此对待猪这样可爱而又可敬的动物其实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

     小时候,我家大小六口,仅仅依靠父母在裁缝铺里每天起早摸黑打衣服的微薄收入实在是难以维持生计。于是,勤俭的父母,每每一干完裁缝铺里的活路,就得又忙碌着下地干活。说是地,其实也就是永兴公社附近的乡亲们送给我们家的一些零星边角的荒地。葱、蒜、丝瓜、苦瓜、南瓜、
玉米、红苕、白菜、萝卜、花生、甘蔗,但凡地里能种植的作物,父母都会按照农时节令一一及时地栽种。


      记忆里,我们全家六口人居住的裁缝铺只有四排三间小屋,但是,紧邻我们寝室的灶屋旁修建的猪圈却纵横交错达六七个之多。在母亲的眼里,家里喂的小猪、大猪、白猪、花猪、青猪、黑猪远比小时候的我们兄弟姊妹四人重要得多。母亲养猪最多之时,一次性养了十四五头,猪圈不够,就直接用山上砍来的树棒或者椽角板子拼凑起来做成猪圈,木板与树棒之间再用铁钉、耙子或者直接就用竹篾条捆扎牢实,我家的猪就在这样简陋的住所里心惊胆战地吃喝拉撒和休闲娱乐,极像踩钢丝的杂技演员一样,晃悠晃悠的,压得猪楼直打闪。


      尤其是那猪楼木板之间有很大的缝隙,可以直接看见茅坑里青绿色的粪水和白花花漾动的蛆。臭哄哄的粪水味道刺鼻难闻满屋飘溢。稍微搭个石板再扯张半透明的亮油纸遮掩遮掩便成为了我家的厕所。有趣的是,我家的猪非常认人,一旦外人溜进我家厕所,那些正在吃潲水的猪,便会从猪圈的木栏里伸出了老长老长的舌头去舔上厕所之人的屁股。上厕所之人往往猝不及防,还来不及提起裤子,屁股上便蘸满了潲水。上厕所的人便气急败坏地站立起来,顺手抓起横放在猪圈上方的“响篙”朝着那猪便是一阵“噼里啪啦”地乱打,猪被打得“嗷嗷”直叫,但依旧扑扇着耳朵幸灾乐祸摇头摆尾晃动着憨乎乎的大脑壳。

      最使我刻骨铭心和难以忘怀的就是家中杀年猪的情景了。那时往往已进入到农历的冬月,勤俭的父母反复商议后,精心挑选了一个吉利的日子,天气晴好的早晨,我们全家大小都精神抖擞地早早地起床,然后,在家中堂屋神龛下,父母先要去神龛前烧些火纸,口中念念有词地喊着去世的祖公祖婆等等,说是我们家今天要杀大肥猪,算是敬了自家的祖先。然后,父母在神龛下的八仙桌前坐下,我们兄妹四人则恭恭敬地站在桌边,父亲表情十分严肃,像发布命令似的说道,今天我们家杀年猪,是一件大事,要严肃,每个人都要认真地帮忙做事,不许嬉皮笑脸,不许说不吉利的山话野话,如此等等,规矩很多。

      接下来,我们一家大小都神情严肃而庄重地走到灶屋后的猪圈旁去赶猪出圈。那猪楼里的猪仿佛也知道自己的大限要到了一样,直往猪楼最里面躲闪,耳朵扑闪扑闪不停地摇动,爬满了眼屎的浑浊的眼睛仿佛在不断地流着哀求的泪水。母亲一块一块抽掉猪楼的木板门。父亲翻进猪楼里,嘴里一边唤着“猡猡猡”的声音,一边将粗大的麻索迅速地套上了猪的颈项,然后,将猪牵出猪圈。走出猪圈的猪便不再躲闪,鼻子东嗅嗅西闻闻,母亲就拿个响篙在猪后面轻轻的吆,我们兄妹四人就在母亲身后小心翼翼地跟着往屋外走。
   
   公社的食品站修在一个山坡上面的山坳里。快要临近食品站的屠宰场时,那猪就躺倒在地死活都不走了。无论父亲在前面怎么拖,也无论母亲在后面用响篙怎么狠心地打,大哥便故意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冲上前去抓住猪的耳朵往前拖,二哥便跑到猪屁股后面抓住尾巴往上提,抓得满手是屎。我和姐姐不敢上前,就在旁边大声武气地喊“吃打,吃打”,那猪于是就被我们生拉活扯地拖进了公社食品站的屠宰场。


       那时候,永兴食品站里有三四个屠宰工,一个和我母亲一个姓,姓刘,名叫刘学贵,我们把他喊舅舅。一个名叫邓时杰,外号叫做杰麻子,还有一个矮个子屠宰工,名叫唐学远。满脸长着胡茬和横肉的“杰麻子”据说不但会杀猪,还会杀牛,他能够将一头水牯牛按倒在地上轻轻松松地杀死,然后剥下牛皮,用竹篙将牛皮撑开放在永兴供销社的墙下晾晒。

      “杰麻子”笑嘻嘻地走出来和我父母打招呼,然后接过我父母小心翼翼递上的香烟,抽完烟后,又在我父母“千刀万刀一刀见红”的反复拜托中,从屋里提了一个大竹背篓来,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刀具、钩叉、挺棍等等。只见“杰麻子”突然一个箭步冲到猪面前,一声大喝,刚才在路上还十分赖皮的猪稀里糊涂地就被“杰麻子”按翻在了杀猪凳上,只见“杰麻子”左手按住猪的脖颈,另一只手不知从哪儿突然摸出一把雪亮亮明晃晃的柳叶一般的杀猪刀来,刀尖点准猪的咽喉,使劲往里一捅,一股殷红的鲜血顷刻之间就像山泉水一样奔涌而出,喷射进了放在地上早已备好的洗脸盆里,“咕噜咕噜”直冒气泡,母亲赶快弯下身拿出火纸去染那殷红的血,说是敬老爷要用。那猪开始还高声尖叫挣扎,片刻功夫不到,就已经四脚无力地伸直了。屠户“杰麻子”得意地站起身来,将雪亮的尖刀随手丢进旁边的背篓里,然后得意地对我父母大声武气地说道,我的手艺如何?我父母站在旁边连忙说道:“那还用说?那还用说!手艺高!高!高!”

      “杰麻子”听了便哈哈大笑。接着,“杰麻子”用刀子将猪的一只后脚的脚趾割开一道小口子,然后用一根铁棍从后往前沿着猪皮插进猪的身子,又迅速抽出铁棍,再插进一根胶管子,将胶管子的一头含进嘴里,朝着已经断气的猪身子里吹气,脸红涨得像关公一样,那开始还瘪瘪的猪肚子居然竟被吹成了小牛一般壮实,最后竟被吹成了滚圆的气球一般。

       旁边的大灶里的水早已烧得翻天覆地。 “杰麻子”扛起猪放上了锅沿,然后,蹲立灶沿上悠闲自得地拿起一个瓜笠往猪身上浇开水,开水所过之处,黑色的猪毛纷纷脱落,然后,“杰麻子”就拿起一个铁刮子在猪身上使劲地刮,刮得雪白雪白的。于是才将猪扛在肩上倒悬起来挂在一个铁钩上,拿出一把薄薄雪亮的尖刀来,三下五去二,就将猪开肠剖肚分割成两大爿了。接着,“杰麻子”又像打了胜仗的将军命令士兵似的命令我父母:“这块肉拿到,那块肉拿走,猪板油抱走,肠子拿走,猪脑壳拿走,心肺叶子拿走!”最后,“杰麻子”命令似的说道:猪毛、喉头、脚筋、毛镰、苦胆等等这些不能拿走,这些都要上交给国家,属于国家所有。

       我父母赶紧连连点头:“要得要得,你讲的这些都应该上交给国家,属于国家所有!属于国家所有!”

      于是,在我们全家人的千恩万谢的道谢声中,我们都既高兴又怅然若失地背着猪肉回家去了。母亲走在最后,四下里张望,怅然若失。她在屠宰场里唉声叹气地寻找到早晨出来牵猪的绳索。母亲说,这个绳索一定要带回家去,留个念想。看着一大块一块的鲜嫩的猪肉被一块一块地放上案板并被涂抹上白花花的盐巴,我们的心里都乐开了花。

      杀了年猪之后,父母就会择个日子将远亲近邻都通知到我家来吃刨汤。说是吃刨汤,其实就是喊大家一起到我家来打牙祭。吃完刨汤以后,父母便将猪肉一一都抹上盐巴腌进家里的几口大瓦缸里。父母常常在夜深人静之时,将大块大块的猪肉又从瓦缸里取出来,用旧报纸一块一块地包好,然后提起猪肉去送人。虽然家里杀了大年猪,但我们全家平时却很少很少能够痛痛快快地吃上一回猪肉。在我们兄妹们的埋怨声中,父母告诉我们,我们家喂猪,平时种了人家的地,割了人家屋里的猪草,还接了公社伙食团的潲水,现在杀年猪了,难道就可以把这些有恩于我们家的人全都忘了?任何时候,做人都应该懂得知恩必报,懂得感恩。这便是我们当父母的对你们兄弟姊妹们最大的期望和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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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贴仅代表作者观点,与麻辣社区立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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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26 14:08 来自麻辣社区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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