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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朋诗友] 六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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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8 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燃烧的水》
  
   杯中之物,在不断扩大
   严冬推出的寒光顺壁而下
  
   祸从口出。射向自己也射向他人
   衣冠冢里,烙印次次被蚕食
  
   泪,静静沉底
   燃烧的夜,撕碎痛与不痛
  
  
   《老街》
  
   四丈人到来前,老茶楼尚未拆迁完毕
   碰了杠了和了零星起伏
  
   橱壁上站着穿长衫的老姥爷
   露出的颈项与脚踝还栓着被惊动的目光
  
   “一切都会结束。”那本陈旧的《道德经》也会被拾荒匠收走
   话音落时,四丈人的腿依然瘸着
  
  
   《流浪》
  
   月白之隙,放下锤子
   放下会吠的犁
  
   千里内外。茉莉花如期开放,蝶在陌上
   越来越细的脚停在圃,耐心如砥
  
   培本之人摁灭最后的烟头
   起身,藕断丝连向左转
  
  
   《低矮的树》
  
   中德生态园弗朗社区还是莱西建总的工地
   那些低矮的树就长在公路两旁
  
   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忙忙碌碌地绑钢筋支模板浇混凝土
   没有人将它们一棵棵从宣传单移栽下来
  
   也许或者几年几十年,这些低矮的树无法考证
   它们一生都没有落脚的户口
  
  
   《对饮》
  
   水电工程胖老板,莱西人,能哈二斤
   主体工程瘦民工,四川人,能哈二瓶
  
   两枚土生土长的鸡蛋碎在两座城市之间
   四目相对,催熟成捆成捆金黄的麦子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年代,有些酒还得你一杯我一杯必须哈起来
   慎重得像彼此失散的孽物
  
  
   《金戒指》
  
  
   焚化炉前静默的人都喜欢复制无声的眼泪
   譬如:穿西服的女士
  
   老头咽气之前,大媳妇做过这样一件事
   鲜艳的钞票认真地塞在枕头下,“去买点吃的吧”
  
  
   老头咽气之后,女儿发现一模一样的金戒指绕上辟邪的红绳
   扁着身子。闪烁在大媳妇的指上
  
   《金戒指》
  
   委身焚化炉也能听见悲戚的
   “爹爹”音。流泪之前,鲜艳的钞票认真地塞在断食的颈下
  
  
   总有些炉外一些失聪者盘膝而坐。紧锁眉头
   愁对侵入血脉的野花。犹如山魈的独舞
  
  
   唯一的传承物,金戒指悄然落在养儿的大媳妇指上
   辟邪的红绳。不言不语
  
  
   《清空》
  
   小满十天遍山黄。掐指一算
   风行八百里,雨歇后山崖
  
   凡间的女人开始孕育新的亲昵。迟迟不肯透露心事的顽石
   替她们一一梳洗擦肩而过的长发
  
   群鸦无声。牵住初夏的书签
   把人事慢慢清空
  
  
   《假如我疯了》
  
   埋头苦干,不一定是好事
   比不上这些吃货
  
   莱西的路口。广告牌子依然
   挺立,画着十面埋伏的招商口袋
  
   假如我疯了
   那,一定来过这里
  
   《假如我疯了》
  
   人到四十
   在莱西,就不能做春梦,午梦也不行
  
   人到四十
   在莱西,有活就得好好干,好好吃饭
  
   人到四十
   在莱西,假如我还未疯,就大模大样逃离这里


《风中的杨花》
  
  
   立夏之后,人间多了青黄不接之物
   落台寺垂过柳絮,长赤坝人迹罕至
  
   大门在苏维埃,风声吃紧时有些要求办不到
   小三儿小四儿无法商议往上爬,悬掉的枯叶挣扎出两只手来
  
   这情景,就像落台寺老尼指着“打倒刘湘”的石刻:
   “这大地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一帘幽梦》
  
   雪夜,见路边烧纸
   点点星火在绸密的夜
  
   指间越来越小的缝隙
   突然,像两道白光射向与世无争的山的脊梁
  
   你来了,我走了,一帘幽梦
   借喻一场敞开胸怀的心事
  
   《香烟》
  
   圆柱之物,可吸食
   名字含香乃视觉
  
   茶余饭后,停止行走
   一支烟是打入天空的强心剂
  
   融为一体的新衣
   逐渐跳出三界之外
  
  
   《远方》
  
   在另一个城市,电动工具的使用
   忘记了插秧的手艺
  
   面包上画出他们口渴的鸟
   不知疲倦向牛奶瓶扔着石子
  
   廉租房很丰满,东西是街南北是路
   讨薪,站点很骨感
  
  
   《遇上》
  
   锤子追杀钉子的欲望
   日头在天上,风干四溅的泪
  
   陌生人的眼睛与时俱进
   殿内的木鱼踩上轻飘飘的语言
  
   小满时节,麦子遇上镰刀
   镰刀在工地欲打开照亮村子的翅膀
  
  
   《诗》
  
   孔子曰兴于诗,张首辅解曰兴为起也
   他们不懂吃饭,吸烟,支模,搬砖
  
   饥饿的仓鹰善于寻找自己的灵魂
   地面者把词打开,解剖,将思考缝合
  
   敲锤子的尾音,就是给诗鼓掌的时间
   不高声,不技巧,无曰
  


《传奇》
   在低处,将瓶子倒置
   屋外有牛羊,野狗。月亮高高在上
  
   吃饱了,就放下屠刀
   喝足了,就溜出去。溜出去在岸边觅活
  
   从不相信轮回的句号
   交织如麻的生,每每在局里一饮而尽
  
  
   《我们的相遇有种种可能》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四月的水到桥头,鲤鱼遥指皎洁的村口
  
   最后一场风不怀好意。不怀好意
   桃花蔫了,裙子落了,早包谷补办一个个盖手戳的褡头
  
   提锤支模是最好的养家糊口,不需打劫
   喝酒,吃肉,写诗强奸自己
  
  
   《安顿一场花瓣雨》
  
   再上十级。就是落台寺下面的松树湾
   解放前,这里是埋人的万人坑。解放后,这里种上了小麦,包谷
  
   先行者虽然教的是数学,但懂得多。会使各种武器
   战列馆里的武器都很先进,一把洋伞保存得最好
  
   其实,更多时候,需要我们安顿下来盘腿而坐。那些绿油油的麦子包谷,会答谢一场暮春的花瓣雨
   在人间,在落台寺,在松树湾。在松树湾,在落台寺,在人间


《死者的队伍在深夜走出村庄》
 
   有人吩咐我。千万不要打扰民国的月光
   夜生活中。习惯了一个人在棋局里,把军马搬进村庄
  
   我的佣人开始对我大呼小叫,麦子青黄不接
   新的丐民大隐于市。不愿死去的人逐渐学会饥饿
  
   我在上面等他们。等二十年后站起来的汉子
   在来的山崖重新开辟“赤化全川”的路口


《莱西市有座莱西寺》
  
   我的流浪狗走丢了
   在一群落叶中
  
   可能翻越莱西寺的墙,在红色的木鱼里寂寞失语
   厅堂有风,顾影自怜
  
   可能看上卖酱油的写诗少年
   他们在平静的火山走过,嗡嘛呢叭咪吽
  
   《莱西市有座莱西寺》
  
   崔老汉中年得子
   经常去莱西寺烧香还愿
  
   去的时间多了,崔小汉有个头痛脑热的
   便会哼几句嗡嘛呢叭咪吽
  
   听说崔老汉活了一百二十多岁
   他死时,崔小汉已学会了跪着雕菩萨的现代手艺
  
   《莱西寺有座莱西寺》
  
   崔胖子,快跑
   佛前小巷,有近道
  
   一只猫头鹰叼着纸糊的老月亮
   习惯了檐角,咕音煞人
  
   醒后,山路安静而真实
   长势良好的野草预留给他躺下的位置
  
   《莱西市有座莱西寺》
  
   把手拿开
   不能在经声里擦洗屁股
  
   不能照相
   照菩萨照和尚照香客,要收费
  
   第一条刻在石壁上
   第二条被崔胖子用A4纸打印出来,贴在山门上
  
   《莱西市有座莱西寺》
  
   崔家庄住着一帮傻子
   与不傻的人
  
   城管说过
   莱西寺永远不拆迁
  
   这两件事不宜平行发展,不宜写诗
   跳跃感太强,没人相信
  


        《面》
  
   无法拼凑的唇语,此刻正扯着艺术的幌子
   企图唤醒那些尚未归家的人
  
   一场雨却无心事,舍掉细节,落在佛前
   漏网之鱼还在游,握着春事还债一样地游
  
   绚烂的美梦比母亲还淳朴。相面地指引过
   月月在天上,与云卷云舒
  
  
   《面》
  
   一些圆柱之物逐渐迷失
   天黑。“老板,来碗拉面”
  
   我们掏出刀子。在路旁讨论
   麦子发黄的秘密。隐隐作痛的果盘若无其事
  
   亮的最早的是北方。我们从南方来
   桌子上的面缄默已久
  
   《面》
  
   不说话
   把裙子压低
  
   身后的水未曾开过
   乌鸦也未曾说过人话
  
   嘘
   彼此都面熟到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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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6-8 15:10 | 显示全部楼层
        题图红豆先生《远山》
  
   反季节认识一棵树,是人世间不可挽留的恩赐。 如同
   一条通往黑森林的长路,是成熟的火炬。 枯枝在上,无鸟,无音
  
   岁月之河,在于远山。 成群结队的词语反复叩击隆起的地平线
   无孔不入的风从肺部插入。雷声之后大地微颤,有蝶扇动羽翼
  
   老人说,孙子不再饥饿。 从某种角度赏析这句话
   磨还是磨。 石头久了也是不可估量的文物

 楼主| 发表于 2016-6-8 15:17 | 显示全部楼层
此去三里是唐朝

今夜喜雨。老和尚摆下罗盘
此山傍水,状游龙,必主富贵

西去三里是唐朝。无铭时代
唯一的器具是撅子。三混土层状分部。衣帛棺木不易携带。大耳土陶最好

唐朝的钱流落在民国就不是钱,这是天晴最棘手的
人人忧国忧民的大事

 楼主| 发表于 2016-6-8 15:31 | 显示全部楼层
《凡人》
  
   用四只手,摇曳千年的青藤
   月光落下的那些驯兽
   渐渐浮出水面,学会钻木取火
   照顾母体青青的麦子
   凡人,以一种直立行走的方式留下影子
  
   他们最早的碗是方形的,地球也是方形的
   脉脉相传的斗事
   使那些用石头磊起来的城越精细
   石头越精细,他们越多
   持续锤击山水的工匠
   努力穿上朴素的外衣
   创造能记载诗歌的四季文字
  
   现在的碗是圆形的,地球也是圆形的
   美名叫国家的战争
   始终让他们寸步不离
  

 楼主| 发表于 2016-6-8 15:32 | 显示全部楼层

  
   《清晨没有苹果的美好时光》
  
   青黄不接的伪诗人。迟早
   要烧掉这场雨的尾巴
   树上的叶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继续憨梦她
   小康的短暂一生
  
   有时候,鱼会跃出水面
   精灵之人就会举起鞭牛的绳子
   一一击退
   陷落内心的翅膀疯狂飞出去
   没有体温的骸骨就会不知不觉
   一一死去
   古谚说过喜欢一个人,喜欢一个事物
   得深耕细作,得拿泥巴培养
   月亮看见太阳
   只能使花更清瘦
  
   清晨没有苹果的美好时光
   跛腿的乌鸦原路遣回
   这东拼西凑的爱情

 楼主| 发表于 2016-6-8 15:49 | 显示全部楼层


      《遥指》
  
   他去也。怎把心放
   合掌是命里最好地选择
  
   从山顶往下看什么都不缺
   这些孽生的战事弓起音乐的黑背脊
   模糊的月光在脚踝跳舞
   一浪一浪的形状是桃花林里
   粉红色的桃花
   持锤之人还在高丘么
   疾驰的马蹄下
   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象形符号
   顺河而下的沙子,鸿雁
   曾经挽手留下的胸膛
   都还在持续么
  
   无需证明
   阴历都与黑夜有关
   静默的女子日复一日
   背后霞光如黄色的刀子
   软软刺来

 楼主| 发表于 2016-6-8 16:08 | 显示全部楼层
  《早起听到雨声》
  
   高大的建筑物平面栽在一张纸上
   翘起的一角被一只瓷碗扣住
  
   在这个城市里,我一直与框梁打交到
   高兴的时候会看见
   塔吊垂下的鱼钩
  
   一捆捆理想一层一层向上
   可有些不得不说
   浇砼的曲子至今不会
   如同异物落下
   西装寻常的眼睛,也至今不会
  
   清晨有雨最好
   我可以拿起碗,指着这张纸
   正大光明地
   向有关单位排队讨薪

 楼主| 发表于 2016-6-8 16:11 | 显示全部楼层
《油菜花》

1
  
   我走的时候,你睡着了
   你的邻居
   正怀孕冬日那场花事
  
   豌胡豆,恣意地生长
   那棵被遗弃的枯柳树
   开始反复度量我迈出的小碎步
  
   你的叶子上
   有我开春的第一滴泪
   电量未足时,她们来不及闪光
  
   2
  
   守村人。发现一件事
   油菜花开时
   有远客至。如凤头蝶,如西装人
  
   在前,在后都是春天的礼物
   像一首民谣,萦绕
   在田野,在田埂,在家的南方
  
   最有效的梦想
   无疑是绿叶上那一簇簇黄花
   她们常常抱紧成团,以多阑珊
  
   3
   春似一张床
   睡谁都与油菜花有关
   都与锄禾有关
  
   趴着的时候,离我最近的桃花
   越模糊。油菜花也越模糊
   春风春雨浑然一体
  
   耳边,穿花袄的未婚女老师
   脉脉地说,亲
   油菜花,作证你我的幸福

 楼主| 发表于 2016-6-8 16:12 | 显示全部楼层
《锤子落地》


              一、
   惊蛰之后。白车
   条条弯曲的冰渍黑辙
   四川人,影影绰绰。只剩下一些孤守在原地
  
   白云,彩云。与塔吊大臂为近邻
   持锤者,昼夜兼行作羊羔
   工地的吱声,很能
   杜撰一种信念
  
   如同简单。日,东南起西南落
   弧线有拱
   系住一丝虚拟的甜蜜
  
   二、
   卖面人,六块一碗
   吃面人。需大碗方能
   只饥头顶阳光,燕子从南归
  
   持锤者,鱼贯从小门出
   男人在前,女人在后
   声音很大,听者甚少
  
   大国工匠,匠工国大
   年轻与智者
   为面,而枯
  
   三、
   周末有雨。想看电影
   项目经理说草尖的露水
   是文艺骗子
  
   出工地大门,需小心
  

 楼主| 发表于 2016-6-8 16:16 | 显示全部楼层
         《半面妆》
  
   就这样如常走着
   天池路口。柳枝是柳枝
   怪模怪样的空鸟巢又长了一岁
   几滩来不及收尾的雪渍
   纹丝不动,仿佛也从没给人努力爱过的感觉
  
   昨天。年青的214路公交车
   坐落密密麻麻的香客
   种鲜花的种蔬菜的,彼此
   快活。各自心怀异胎
  
   看见他们的那些
   目光都被自北向南的巴河水悉听
   这是个零度以下的情人节
   即使红色的遮羞布歪歪扭扭的写着
   关关雎鸠的现代诗
   也成不了迁徙者。半面妆的人
   裸露的眉梢都萌萌哒
   认识的白天与不认识的黑夜
   过程都是从手到嘴,一跃而入。
   只是一剎之后
   路归路,桥归桥
   初八的人站在初七的人走过的路上
   回想
   折射

 楼主| 发表于 2016-6-8 16:17 | 显示全部楼层
            《果然》
  
   车向左,偎白柱
   有女,90后。腰腿略胖
   拾级而上,瓜脸酡些
  
   青衫,红装琳琅满目
   有木兰喜欢的颜色也有黛玉的风格
   十字绣可好?如静物,如福字
   如扇面,如发亮的小珠珠
   两只蝴蝶错向飞行的青花瓷
   这坝里,这镇上
   没有流行跨时间的语言故事
  
   稍息向右,左拐。直行十米
   出。超市外果然无男客
   有天籁自QQ云:亲
   九大锤专业支模二十年,值得信耐
  

 楼主| 发表于 2016-6-8 16:20 | 显示全部楼层
《旨酒》
  
   日子夹紧尾巴
   麦地与麻雀愈发苗条起来
  
   小屋所在的岭
   夜黑 孤雪
   残柳闪烁
   屋檐下几束梳妆好的稗草
   敲锣打鼓
   做客一个叫炕的亲戚
  
   八点或九点
   刀弩柴枪统统挂在壁上
   一个人跟一个人说一句
   吾有旨酒
   足矣仙
  

 楼主| 发表于 2016-6-8 16:21 | 显示全部楼层
           《墓地》
  
   大雪将至,蝇子们熟悉地冬藏西躲
   陌生人匆忙收拾蒿草
   垫窝
   几扇虚掩的石门
   在西岭重新被扶正
   剥落的那些灰尘
   一片一片一篇一篇
   如朱颜般精明
  
   一切成熟与否
   最后都归于仓
   都归于乡
   黎明证书与船票
   高尚路过与挂灯笼的柿子树
   都在西岭

 楼主| 发表于 2016-6-8 16:23 | 显示全部楼层
         《稻草人》
  
   农事之人。打谷前
   常用两根竹稍套件汗衫
   在沟塝扎稻草人
   我父亲扎得格外像
   还给武装一顶旧草帽
   那些盘来盘去的麻雀
   就一直不敢下田
   邻居都夸父亲
   是位能人
  
   弟兄三个就老大不会
   他在重庆教大学
   邻居一提起也夸父亲
   是位能人

 楼主| 发表于 2016-6-8 16:24 | 显示全部楼层
        《溪》
  
   树与石子组成的山
   状若九龙盘巢
   母亲说岳家沟也是一条溪
   从蜀国的流年走出
  
   父亲一直常去水边
   看战国的旌影柿子树
   清澈见底柿子滩
   菖蒲幽幽
   没有涟漪
   意志清晰时方能记得
   水老鼠
   摸过麻斑鱼
   记得啃过荞馒头
   咽干酸菜在县报上写诗
  
   娶妻后,父亲说
   展手伸到岸富贵不断纤
   还得将祖屋向溪挪三丈
   正向偏南
   避开柿子树柿子滩

 楼主| 发表于 2016-6-8 16:26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屋》——记破拆建新屋之时
  
   檐角的锁呐一阵闷响
   大爸与一根绳索老屋
   逐渐倾斜
   砰然褪去
  
   曾经走出的读书人
   将记忆带去城市
   又让诗人原路带回
   历历在目的乡梓
   强本之用的老犁烙印几代人掌迹
   杵子越细越精炼
   水风车无矛有人无人有花无花
   与秧田对韵难分贵贱
   厨后的绣花菊永远眷恋
   女人的腥气她们
   都幸福的活过
   在呈祥的舂具里
   偎依斑驳的板壁
   日复一日
  
   自从有了取名钢筋水泥的后裔
   腹稿里的像形文字
   有时就像屋后的野桃花错季节开放
   如血当歌
  
  

 楼主| 发表于 2016-6-8 18:03 | 显示全部楼层
《空山不空》

扛犁之人尚在洗脚
身后的羊群循着通江的青草走来

古韵的叶子拍着细细的咀嚼声
软光阴里炊烟与流岚,川流不息似地布满美味

我抱着新生的女儿
把欣喜若狂的裙子一阵阵压低

 楼主| 发表于 2016-6-8 18:25 | 显示全部楼层
     《待皇树》

田埂上的待皇树,故事二分之一是假的
所谓的皇亲国戚面壁时伤口也是假的

长期贩盐的人给它取的名字
空山午后的雷声不再从东头吼到西头

他们曾在半亩沙田里种过青菜
种下待皇树很难开口的懒劫

 楼主| 发表于 2016-6-8 18:43 | 显示全部楼层
      《土豆》

不一定非得坏人
才能将墙与木头撬开

【假如他们是坏人
又将墙与木头并拢】

空山不空,土豆不土
良种得有个体面的脱靴过程

发表于 2016-6-9 00:4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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