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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梦断蓝楼

一个人行走在文字间的南部屌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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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6 18: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三章 诸般鬼神露头角,一个妖姬表衷情
猪肥膘最近出差频繁,很多事都叫鞠亮那厮打理。沐猴而冠的把戏被他玩得比猴屁股还引人注目。虽然猪肥膘经常在我面前挤兑鞠亮如何不是人,如何猥琐不堪云云,但我清醒的认识到并牢记住,他只是用奴隶主的主观主义批判和赞扬奴隶的勤奋和依附。我既不勤奋也不依附,所以猪肥膘从未当我是可驭之人。
    “江经理,生产部的事你负责吧!”鞠亮匆匆而来,说完就速速而走,貌似拿着尚方宝剑,一剑砍下我的人头,并仰着脖子昭示其不辱皇命。我依旧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吸着烟。吕萍看了看我,埋下头继续做账。我吸完烟,挪过吕萍的账本,大致翻阅了一下,没什么出入,甚合我心意。吕萍诧异地看着我,我不怀好意地看了看她。她显著的变化是脸上的青春痘没了,皮肤变光滑了。她这般景色,不知道那个重口味男人不辞辛劳所造就。俗话说一艘破船还有三千钉呢,拔钉那家伙估计是骚慌了的主儿。“拔钉”对吕萍来说是一种劫富济贫的道义行为,从此我开始注意她的变化了,走路时,她圆润的屁股扭糖股儿似的摇摆如柳条儿,两个丰硕的奶子也欢快地跳起舞来,顾盼妖媚生情,行动扭捏作态,成为继韩祯、阳翊岚新一代风骚领袖了。但是我真没那心情去盘算她,毕竟我们真有点友情在那里横亘着。
   “吕萍,你以后就别做账了,去帮我管生产部的事。”我有点大懒使小懒的意味。“我去?我能行吗?”她不信自己,或许更是一种推脱。“那有啥难的,叫工人按照规范生产就是了,实在不行,你去问问鞠总,让他教你点招数,定能拆解各种麻烦。”她看了我一眼,带着复杂的神情。“哦!能不能容我想想啊?”她似有疑虑。“那你想想吧!”我有点不耐烦。你不想下地狱,我还想上天堂呢。
阳翊岚打电话叫我下班后去她家,我真不想去,但还是去了,饭后我借故离开。
这大半辈子,我最想愧对的就是感情。感情这东西就是一块烧红了的烙铁,谁抱得越紧,谁就烫的越深。我要是不以愧对的脚法将它远远踢开,我他妈早被烫的皮肉生烟,肚穿肠烂。所以一般不谈感情,这事不要钱要命。
   “江总,我可不可以不去啊!”吕萍哀求。操!叫你去独挡一面,给你一个瘦狗掉茅坑饱餐一顿的机会,居然还他妈唧唧歪歪。我甚为愤懑。“那你说说你不去的理由。”既然你是鸭子不想凫水,那我只有硬把你赶上架了。“我没学过管理,没那能力胜任,而且我学的专业就是会计,我想发挥我的特长。”这明明是有屄不卖,故意装怪嘛。她一堆屁话,听得老子毛发倒立,还他妈“发挥特长”,我看是容纳男人“特长”差不多。“我学的是法律,我不是在干营销吗?”我不想多说,以压制着不满。“那是你能耐大呗,我反正就是不想干其他的了。”她执拗着,就像我的那只泄了后的萝卜那样倔强,还想再逞雄风。“那你干我这个,我去生产部。”我一气之下让贤与她,其实就是给她一个内藏万把刀莲台座,让她知难而退。“那多不好意思!”她眉开眼笑,居然不怕刀插了屁股。我操!我这是“自家罗网自个投”,大有被人装进去的感觉。“那行!明天我就过去,这里就拜托给你了。”我只得接受覆水难收的现实。“那我今晚请你吃饭,给你饯行。”她这“受之无愧”的举动,更增加了我的狐疑。小妮子,还给我玩起手段来了,等老子哪天把你包着烧起吃了,让你哭鼻子都没机会。
   “喂!”我很不痛快地接起午夜的陌生来电。“你还好吗?”熟悉的声音瞬间勾起我美好的回忆。“将就把!你呢?”我一时无话可说。“呵呵……我过着你希望我过的日子。”她刻薄我。我非如来佛,安有八万四千阔。“哈哈,你那样想也行。”我心一阵绞痛。他妈的,为啥会痛呢,看来我还不至于没心没肺,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我只是说说而已,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是好……”她没有把“人”说出来。“我知道你过得比我好就好。”她改过话茬。“我还真的过得不好。”我说的是实话。“有空坐坐吧!”她给我别后五年的重逢机会。“我现在还在真没空。”我心情很复杂。“谁叫你现在见面啊?”她似乎在笑。“好好了,你休息吧,这是我的号码。”她挂断电话。
    我很久没去过生产部了,带着巡海夜叉到那里走了一遭,真他妈到了地狱似的。那些乱七八糟摆放的原料,时刻都爆炸的可能。我召集几个车间主任和库管主任开会。他们说从来就这样,没啥危险。我要求整改,他们觉得我乱发淫威。有几个厮说把东西摆我家去就安全了,这明显是在威胁我嘛。没事!老子是哪路神仙,还怕你这几个小鬼不成。要是哪天凤凰涅槃,你些厮就尽数跟着升仙,还免得七七四十九天的水陆道场。
    我给朱桦打了个电话,想知道鞠亮那里的事。朱桦只说晚上再说,而且嗲声嗲气。我领会出其中几分玄机。
    晚上朱桦并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打过去,她已关机。我有点愤恨,朱桦、吕萍、阳翊岚三个女人,当初我待她们不薄,现在对我蹬鼻子上脸。花开花落无人问,墙倒墙塌有人推。世事这般,金刚般若也参不透啊。
    夜半,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看这意思是让我走。据我猜测,这大概是朱桦给我的暗示。我本是脱了裤子打老虎的人,还怕他猴子称霸王。
    我到销售部收拾东西,只见两个警察在收集我的账簿。吕萍在一边靠着,面无表情,貌似我的死活与她无关。“我说兄弟,咋回事儿呢?”我有点惊讶。“你就是江南吧,待会跟我走一趟。”一个年长的警察对我说。“这总有个缘由吧!”我纳闷,因为我买私货的账是我亲自处理的,没有任何纰漏,他们没依据将我坐罪。“你涉嫌职务侵占,一会跟我走一趟。”年轻的警察说。我看了吕萍一眼,她故意回避我的眼光。妈的,中了鞠亮这厮的调虎离山计,再加上这个吃里扒外的骚狐狸开门揖盗,我不中招才他妈怪呢。
   “你回去继续工作,等待我们进一步侦查、核实案情。”我离开警局时,年长的警察对我说。我这次能风平浪静地出来,全“得力”我平时供着的那几个吃我活我拿我的警察,毕竟我出事他们也不好过,也许投鼠忌器吧。
   “兄弟,我们把你弄出来,你好自为之,把吃不下去的吐出来还人家,以后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请你谅解。”三个烂人,现在就要和我划清界限了,真他妈比土匪还狠,土匪至少还想着喝“血浸酒”时发的愿誓呢。“大哥些,兄弟我是被人陷害的。”我不想让他们收上伞,让我一个人风吹日晒。“我们是讲证据和法律的,不讲那些所谓‘江湖义气’的。”我真想问候他们家所有的女同胞。“王警官、李警官、刘警官,当事人我真的是冤枉的。”我知道他们想听这些正儿八经的话。“江南,你要妥善处理你的事,多的不说了。对了,你送我们的东西,我当时就上交了。”我有点失望。
    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叫她出来坐坐。她很快到了约定的地点。
“你瘦了。”汪翳霞感叹。“哈哈,我压根就没胖过。”我调侃。“我们五年没见面了吧!”她用调羹搅着半杯咖啡。“见与不见都一样。”我恹恹地说。“其实……当初并不是我的错!”她为自己推脱违约的责任。“没有什么对与错,错只错在我的刀口太钝,没有果断斩断当初的牵绊,才让我困扰在曾经的凌乱之中挣扎。”真他妈放屁吹火,我哪有心思在这里‘吟诗’啊。“我一直在等你,可就是不出现。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你在宿舍门口捧着一束花,为我送上二十岁的生日祝福啊!满足一下虚荣心。当然现在想来,那种没有意义的虚荣是很傻的事。”她不知道我当时就捧着一个花篮看她上了“别克男”的车。现在想来,对于我来说那的确是没有意义的事。“对了,你生日是好久?”这是实话,此刻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四柱”几何啊,也借机掩饰微微的痛楚。“你真的没有把我放在你的心上,哪怕就是一个小小的角落?”她还真天真,把我当成一个海枯石烂的情种了。“我心太宽太糙,太细腻的东西留不下痕迹。也许你细腻的过分,所以即便留在那里,早被粗野地磨碎了,真是对不起!”她知道我在埋怨她。“是啊!所以我投入别人的怀抱,也是理所应当的。”她用背叛的耻辱来侮辱我的宽容。“无所谓,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没什么不好。”现在我真的是无所谓了,哪怕她当着我跟别的男人做爱。“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开你吗?”她想刺痛我。“难不成我还得给自己找个悲伤的理由嚎啕着哭一通?”我真不知道她现在刺痛我有什么意义。“其实我并没有背叛过你?”她眼里含满了泪水,我沉默不语,捏着汗津津的咖啡杯端详。“我是被他强行……”她说了半句话,良久便泣不成声,我依旧不为所动。“他儿子带我去他家里玩,当时有很多同学,他给大家拿出很多名贵的洋酒,我们不知道那是圈套,个个都喝的酩酊大醉。所有女生都没逃脱他和他朋友的魔爪……”我有点糊涂,“他”、“他儿子”和“他朋友”到底是何许人也。“你们的关系还真复杂,我智商有点赤贫,原谅我的不知就里。”我依旧冷漠。“我二十岁生日那天,我女儿父亲的儿子,也就我同学,带我们班四个女生去他家开派对。派对中我们喝醉了,我被他占有了,然后就有了丫丫,我女儿叫丫丫。”她在我面的一番解释就是一番诉苦,貌似是我把她推进了魔窟,不!是欲壑。“哈哈……商人重利轻离别!这是自古以来的真理。”她知道我在幸灾乐祸。“是!我最后为了他的钱财,做了他的小三。我为了补偿损失,我和他儿子假结婚,混入他的豪门……”她字字如铁,吐出后溅起三丈高的火花。“最后生了个女儿,没有上位的筹码,然后就被遣散出门。”我帮演绎了结果。“是我妈给你说的吧?”她讶异。我看了看表,便叫服务员买单。“好好过吧!我不是正人君子,更不是救人于水火的耶稣和佛祖。”然后我独自离开。西天雷音有三藏,东土凡尘无法相。
    在回家的路上,我有点恍惚,脑海里翻卷着草原的波涛,幻想骑着一匹骏马在无垠的草原上肆意狂奔,想逃离身后的一切,奔向一个水草丰美的无人之境,开始自己新的、没有纷扰的生活。

 楼主| 发表于 2015-1-16 18:40 | 显示全部楼层
前几天家里有点事,耽搁大家了啊,不好意思啊!

 楼主| 发表于 2015-1-16 18: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二章  看旧友喜结良缘,结新朋暗部罗网
    在回来的路上接到向波的电话,他说他马上要结婚了。扳着指头一算,我和向波快大半年没联系了。在大半年里,什么事都可以发生,所以向波结婚的事也不怪异。自阳翊岚告诉我公司出事了,我就不打算及时回去,索性直达向波那个城市。
    临走的晚上,我一个人喝了一场酒,干瘪的味道就像一口枯井。暗自决定,此生不会再到这个地方来了,这里没有傩送和翠翠纯美得让人欲望勃发的爱情,只有被世俗剥落得扭捏作态的肉体在撩拨早泄的男人进行最后的疯狂。
    车外没有风景,我在盘算一些与我看似无关的事。盘算猪肥膘用什么招数拆解四面楚歌的围困,盘算绿点什么时候倒霉,盘算土飞机何时跟哈成一样“走麦城”,那样我既可以占他妻妾,又可打他儿了……
    当我赶到向波的那个城市已是凌晨,由于过度的思虑,疲惫就像避孕套套着萝卜那样挥之不去。荒村野店,只有几间鸡舍还撩拨着几分春情。洗萝卜的心思全无,只想躺在女人肚子上齁齁睡去。在几间鸡舍转悠一圈,我真不忍心委屈自己,里面肥沃的大地太广袤,广袤的原野上掘开的井口可以改变“坐井观天”的青蛙的知识结构。我太累了,萝卜蔫得空心还被火烧了似的,而双腿比萝卜更甚,不委屈一下自己已经不现实了。
   “帅哥,你要莞式、日式、泰式,还是美式的?”这女人要是结婚了,起码也是十岁孩子的妈了,且乃法定婚龄破瓜。“不拘何式!草草了事则可。”三个女人怪异地看着我。“我累了!只想睡觉!没那心思!”也许她们认为我疯了,但我的确没有欲望展现自己的阳刚之美。“傻逼啊!上这里来有只为睡觉的吗?”里屋传出一个较为嫩气的声音。万恶淫为首,此刻我真心向善。
    夜色苍茫,孤零零的我站在慵懒的路灯下,靠着凉汪汪的灯柱,面无表情的抽着烟,看着治疗阳痿、寻觅真情、招鸡招鸭、办证卖抢的小广告。良久,没有一辆出租车打我眼皮底下梭过。渐进午夜,连那几间本该午夜纷繁的鸡舍都略微消沉了。我拖着不多的行李在新建的街道上行走,寻找能打尖的地方。我不得不感叹城市的高速发展,记得小时候父亲带我进县城,看见马拉车、骡驮煤、牛抵角的神奇景象,惊讶得我屁声跌宕起伏。当牛马骡弓背收腹,作拉屎的雄浑之状时,一种欲罢不能的冲动感油然而生,当一坨坨黑黢黢、黄垮垮的排泄物溅起地下的灰尘,不由得尖叫起来,为之喝彩,牛拉屎了,牛拉屎了。说来也惭愧,我的家乡穷乡僻壤,从来就没见过牛,更没见过牛拉屎,种田犁地全是人作畜力。估计那时的牛马畜生都进城务工,支援城市建设去了。父亲见我如此兴奋,笑声诡异地对我说:“娃儿,牛屙的热屎可以炕馍馍,吃着特香,如果有点马尿下着吃更香。”我馋涎欲滴地问:“为啥要马尿下着吃更香呢?”父亲吐沫横飞地说:“马尿就是城里人喝的啤酒啊!”父亲这般“有见识”的回答,并未让我深信牛屎可以炕馍,马尿就是啤酒。当我将信将疑的时候,赶牛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牛屎捧起来装进备在车上的竹编里。大概后面的拉车的马见前面的拉车的牛盛上了热气腾腾的馍馍,于是乎锦上添花的斟出泡沫翻翻的啤酒,赶马人以石矢渡江之急拿出舀子接着,并小心翼翼地倒入绑在车上带盖的木桶里。自此我便深信不疑——牛屎可以吃,马尿就是啤酒。回家后,我给几个在我统领下的小伙伴绘声绘色地将所见之事、所知之情演绎了一遍,个个无不想吃想喝,最后由我拍板决定,克日进城找屎寻尿,以解馋涎之苦。
     牛屎我吃过,马尿我喝过。当然,那帮孝敬我的家伙也被我佯装着美味,诓着吃喝了牛屎马尿。当初吃屎喝尿的岁月是干净的,现在饫甘餍肥的日子是肮脏的,所以万事难全,人心不古是个永恒的存在。
    向波婚礼现场,多半是“达官显贵”,我这种身为下贱的贩夫走卒成了人海的堤岸,任由海潮澎湃,我自岿然不动。婚礼策划的很扯淡。首先,给新娘悄悄吃下安眠药,令其独自站在婚礼台上连连呵欠,昏昏欲睡,摇摇欲坠。其次,把两个伴郎梳妆成“伪新郎”和新郎一起同台竞技,让浑浑噩噩的新娘撞婚,更恶搞的是新郎被化妆得面目全非,且灌入半斤二锅头。半斤酒对公务员而言不足为虑。再次,拉上一门“红衣大炮”,新郎和伪新郎将出炮管里“打出”来,让新娘找被大炮打得四分五裂的新郎,并要求哭着将新郎组装起来,组装好后,新郎活了,便与之共行大礼。
    音箱里飘出“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卡带般的歌声,新娘在台上头随着单调的音乐如蜻蜓点水般地摇头晃脑。司仪一阵连环屁的致辞,让原本可笑的场景变得更加滑稽。“现在,我们有请第一位衣不遮体的新郎”,司仪一声令下,红衣大炮轰隆一声,射出一达拉衣服和一个穿着内裤的新郎。新郎躺在炮口前的垫子上,作忧喜参半的表情。伴娘推着新娘去组装新郎,新娘太困,“新郎”太溜,绕着台子追了几圈,新娘翻了几个跟头才抓住“新郎”,由于失手抓错部位,“新郎”差点光着下台。“看来第一位新郎和新娘还要再修五百年,现在我们请第二位怀瑾握瑜的新郎”炮管里射出一个身挂咸鱼的新郎,一阵鱼腥为把新娘熏吐,这个属于“节外生枝”的突发事件,司仪只有捏着鼻子把咸鱼新郎轰下场。“看来第二位新郎是个水货,现在有请第三位峨冠广带的新郎。”司仪下令后,炮管只动了动,什么也没射出来。为了圆场,调侃道:“看来这个新郎挺能憋,一大炮都射不出来,看来得来第二火。”只听见炮管传出呻吟来。“嘿,这新郎果然功夫了得,但在此良辰美景之时,可不要贪欢太久。请来第三……”“我被卡住了,出不来。”新郎在大炮里面呼救,引得全场人笑得前仰后合。司仪一下笑软蹲地,说:“兄弟!我不得不送你五个字——巭孬嫑夯昆。”工作人员把炮管劈开,狼狈的新郎举着一团“黄袍”,肥硕的肚子卡在炮管的长栓上,双脚被弹簧抵着,犹如一只蓄势待跳的青蛙。这个情节是意外中的意外,但意外的“笑果”更佳。但如此粗鲁的婚礼希望只是一场梦。
   闹洞房的时候,我勾搭了一下那三个伴娘,貌似三个都对我有点想法。估计她们是想像整新郎那样整我一番,我是贼,偷谁不是偷。
    阳翊岚又给我打电话,叫我速速回去,说有好事相商。她所说的好事与我相关吗?即便相关也是狗啃骨头驴吃草的份儿,看来我得好好把握我的位置和身份,毕竟泥沼满池,落入毙命。
   “今晚去我家吧!”阳翊岚似有饥饿之状地说。“哈哈,你爸妈又出去旅游去了。我旅游才回来,有点累,改天吧!”我的确不想和她再有床第之情,以免将来我难以施展手脚。“现在想日我,没那么容易,除非……算了,见了我爸再说。”她的话很有诱惑力,诱惑力中透着无数的暗箭明枪。“怎么,让我拜见岳父啊!”我故作姿态。“但愿吧!希望这次我们共渡劫波”她眼神深邃,有点深不可测了,这与我了解的阳翊岚判若两人。“对了,你说公司出了事,我回来这半天,没人议论,到底什么事。”我想知道一些蛛丝马迹,以便排兵布阵。“我姨妈死了!”她表情并无哀痛,只有失望。“你姨妈死了?这与公司有什么瓜葛?”其实我已琢磨出二三分玄妙来。“具体情况到我家见了我爸再谈。”她离开办公室,我独坐冥想。
  “小江啊!我看你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不知道你结婚了没有啊?”书房很考究,藏书很丰富,坐在我面前的人是阳翊岚的父亲,我对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在脑海几经搜索,似乎浮现出几分旧模样来,但不敢确信。“还没呢!”我知道他是在说一些“明知就里”的开场白,但我不敢多言,以免授人以柄。“现在,有上进心的年轻人少了,尤其像你这种靠自己的力量撑起一番事业的人更少了。”我不会被他拍出的马屁熏倒的。“阳叔过奖了,也许天生命不好,所以靠自己养活。”我让他知道我不是戴高帽就得意忘形的人。“哈哈,有你这份谦虚,离成就大业不远了。”我不得不说这老狐狸厉害了,抱着个破水缸,撵着把我往里装。“我给你讲个故事……”这种诲人不倦的用心我真的很感动,干鸡巴个坏事,有必要把祸心包藏得那么严实吗?“叔,你请讲,我洗耳恭听。”我其实想说“我恭听洗耳”。“我一个朋友,小时候家里很穷,他们有五姊妹,他最小。文革中他大哥和二姐饿死了,父亲也因偷生产队的种红薯被活活斗死了。一家人就剩他和她母亲、大姐、二哥了。母亲因父亲的去世日渐消沉,形如槁木。二哥天生是个白痴,不时在外面闯祸,并被外人欺负,家里为之赔不少‘黄混账’。他父亲死的时候,他只有五六岁。大姐当时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为了撑起这个家,一直没有谈婚论嫁。记得一年冬天,很冷,严霜把满山遍野的树木都打死了,家里实在揭不开锅。母亲卧病在床,二哥疯傻地闹着要吃肉,他依偎在大姐的怀里咽着口水。大姐抚摸他的头,安慰他说:‘待会大姐就去给你弄吃的。’他知道大姐是在宽慰他。夜幕降临的时候,大姐挎这个筐子出门了,嘱咐他在家照顾好母亲和二哥。半夜的时候,大姐回来,颈子上有两个咬痕。后来他才知道,大姐去村东头支部书记家了。支部书记有个和二哥一样白痴的儿子,他一直想把大姐弄回家当他儿媳妇,很多人到家来向母亲提亲,每次都被大姐轰走了。大姐为了让全家在数九寒天吃上一顿肉,才冒着严寒去支部书记家靠出卖贞操换了几斤大米和几斤腊肉。大姐牺牲了自己,才让全家挨过那个可怕的冬天,他才得以存活。再后来,大姐嫁给了那个白痴,他们家总算能过点好日子。可惜没多久,母亲就去了,好日子还没来得急过。他上学一直是大姐在供,直到中专毕业。他在读中专的时候,一次暑假回家,他用大姐给的生活费中省下来的钱买了根时髦的皮带,扎在没有带圈的裤子上。皮带上有个钱包,他把所有家当都放在钱包里。乘车途中,在一个悬崖上的厕所解手,由于内急得厉害,他松裤带时,一个大意,皮带带着钱包跳入了悬崖。就是到了下一站,离家还有几百公里,还要转几次车。在同学的帮助下,才勉强筹够了一半的车费。他到了钱所能及的终点站,在车站当了三天搬运工,才挣够了回家的车费。在他坐上最后那趟回家的车时,遇到了他的一位初中时候女同学,这个女同学是他曾经暗恋过的女人,此刻他的钱只够一个人的车费。女同学一直恭维他,他却无地自容。在经过千百会的挣扎后,他帮女同学给了车费,自己却以东西忘拿为由跳窗而逃。他徒步回家,走了整整一天一夜,一路上吃野果、喝田水。回家后就晕倒在门口,大姐才给他煮了一碗稀饭。自此后他发奋图强,当上了国家干部。在改革开放初期,他果断下海,创立了一家化工厂,逐渐缔结了庞大的商业体系。再后来,他病了……”说道这里他眼睛有些湿润。“他过于相信一个女人,把生意全给她打理,可惜她却恩将仇报,悄悄把庞大的企业据为己有,并把他驱逐出这个商业帝国,导致他身败名裂。他去了美国,做了整容手术,准备再杀回来,夺回属于他的东西。他着手这个计划已经十五年了,现在……”外面在叫吃饭,他说饭吃了再谈。他说了半天,其实我一个唾沫星子都没记住,心想你干了损阴德的事,关我鸡巴毛事。
    饭后他们叫阳翊岚陪我出去走走,并说这个小区没可赏之处,叫我们去远点的地方。看来我趁他和他老婆不在家,占据了他女儿的那口井的事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了,不然不会这样大方地给我这颗烂桃子。

发表于 2015-1-17 12:59 来自麻辣社区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5-1-21 16: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四章 老雇主摆八阵图,旧相识留一谶语
自从离开咖啡馆后,我不期而遇地见到汪翳霞几次,要么在超市,要么在服装店,要么在酒店,每次她都以服务人员的身份出现。我不为她的“落魄”有“罪有因得”的幸灾乐祸快感,当然更无一丝怜惜,毕竟佛在舍卫国,我在凡尘中。看来她彻底地走出了我的世界,不期而遇那只是偶然事件。
   “喂……记得姐吗?”一个熟悉而骚味十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哦!你呀!哪有不记得的呢!”我在脑海的翻查对比这个声音的归属人。“你记得个屁!老子为你流血流泪,你就把我当成了卖肉的女人了啊,裤子一提溜,就不管你留下的印迹有多深啊!”她知道我在敷衍。我暗自窃喜,哈哈!娘们儿说话还真带劲啊,知道我的萝卜的长处了啊。“姑娘说话真幽默,我可是守得住清闲,赖得住寂寞的处子哟,别冤枉我哟!”恬不知耻也许就是这么个意思。“江南,今晚八点在绿点302房见……让你感受一下新招数、新体念、新感觉……哈哈……不来后悔哟!”她挂断的电话,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这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到底归谁。反正我这萝卜也埋过很多坑,只有它自己晓得哪个坑是那个主的。哎!想当年金戈铁马无惧色,而如今小桥流水有怕意。
    我如约来到绿点,为了不让老鸨看见我,我把帽檐放得很低。正当我走过二楼的回廊,一个黑影从我旁边蹿过,黑耸耸地挡在我前面,双手箍腰,把我悬空抱起,我感到一阵眩晕。 我定睛一看,不是别人,就是我怕见着的人——老鸨。为逃避她,我才走的楼梯。“姚姐!你安心勒死我啊!”我告饶。她一下把我掼在地上,我差点来了个倒栽葱。她又一把攥住我的萝卜,疼得我双蛋互撞。“你小子,上次把你得罪,我可是给你和缪科长陪了理道了歉的,还免费送上姑娘让你们人海大战到天亮了的哟,你可不能‘青天白日’不认账啊!快一年了,都不到姚姐这里耍一下。”她埋怨我“日后无果”行径。“姚姐!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哪还有个青天白日啊!我今晚有点事,等事完了再跟你聊!”我边说边把萝卜从她手里挣脱出来,然后岔着腿逃离,以免把受了惊的萝卜扯着了。“你小子,又骗哪家少妇出来逍遥了哇!别被捉奸在床……”她诋毁我不为别的,就为我不找她姑娘有偿的谈情说爱。
    我敲响302房的门。“进来吧!门没锁!”我终于听出来是谁的声音了。一阵窃喜,推开门闪了进去。“韩姐!一年多没见你了啊!”我边寒暄边看房间里有没有埋伏。虽然她把我知道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一团血糊的时候给做掉了,但是多时不见的她是否还认可我们那场露水夫妻的“前情提要”,我不得而知。“别觑了啊!不得绑架你。”她看出了我的警觉。她坐在床上,露出睡裙下修长洁白的左腿,用小锉刀锉着刚修剪过的脚趾甲,右腿垂在床沿,被睡裙盖得严严实实。这般性感撩人的姿势,在我和她过去的大战中从未呈现过,一见便让人酥骨的馋。看来她所说的“新招数,新体念,新感觉”并非虚言,三日不见的吴下阿蒙尚且要刮目相看,何况年余不闻的“韩待字”呢。“不知韩姐这晚召见小弟有何见教!要是没事,小弟可否告辞,以免耽搁姐姐的芙蓉春宵。”我欲擒故纵加语出轻佻。“骚驴,见着姐一条赤裸着的腿就想到姐一丝不挂啊!”我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刷新了,不像以前那样狗窦大开,来者不拒,毫无情调。“姐姐说的哪般话哟!小弟我可不是那样不自重的人,即便不自重,也得尊重你啊!”我边说边靠拢她坐下,慢慢地“夺过”锉刀,为她锉脚趾甲。
   “江南!冰与火、灵与肉、生与死交织的感觉不错吧!没享受过吧!”她这样的事后“问卷调查”让我难以回答。因为这样会陷我不于“见识浅薄”和“用情过滥”的两难之困,我只得齁齁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红日登圆,阳光满窗。 韩祯已然离开,只留下了一张纸条,曰:江南,日后需要你帮忙的时候,请你站在我这边。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得感慨,唉!女人啊!复杂的综合体,我江南此生难以解析她们的纹理。
    猪肥膘老婆出殡下葬那天,阳光灿烂,喜鹊在树梢喜滋滋的叫着。公司全体职工脸上都挂着厚厚的愁云惨雾,以昭示马夫人死得多么的可惜。到底有多可惜,只有她妈知道,但她妈貌似较她先到望乡台打望去了。猪肥膘两颗猪桃子一样的眼睛挂着几滴清泪,悲痛的表情大有代老婆而死的架势。我也悲痛,悲痛的是他老婆在外偷汉子的视屏还没来得及讹得半毛钱,她就赖账走人了。
    我几次都想把那段暴力色情,有辱亡魂的视屏删了,但每次都被突如其来的电话给打断,所以还保存着。
   “江经理!我决定让你任本公司的副总。”猪肥膘表情严肃,说话很认真,就像他老婆死了的事实那样真。“马总,我们公司不是历来就没有副总这一职位吗?而且我对公司的贡献不大,资历尚浅,若突兀地钻出个江副总来,这有点难以服众啊!”我不是在推辞,当然更不是为公司大体着想。我心里明白,所谓的副总,其实就是一块烧红的石头,屁股往上一坐就烫个外焦里嫩,再被人把干痂一掰开,活脱脱的、引人注目的猴屁股就亮出来了。我为何有这番残忍的猜测,这缘于“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种种迹象。阳翊岚和她老爹那点花花肠子我早就琢磨出来了几分。鞠亮和吕萍的双簧演的那样拙劣,个中寓意就是一层薄薄的没有捅开的窗户纸。韩祯偶然出现,再留下谶子,暗示的东西亦真亦幻。猪肥膘老婆的死让人不得不揣摩其中的蹊跷。反正老子得江湖水深,明哲自保,安能为了一个干副总搭上性命。
   “你是大学生,对革故鼎新、创新发展的道理比我一介屠夫理解的更透彻吧。我想把这个小公司发展壮大起来,凭我一己之力是难以达到的,我需要你的帮助,需要人才的力量。我觉得你就是那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他的谎言说得那样动情,我都有哭的冲动了。这公司起码也开了十几年了,如今这境况,就差关门歇业,破产清算了。要不是我多给他跑几趟业务,让他回光返照,早他妈死翘翘了,还在我面前唱兴旺发达的和谐调调,这他妈不是蒙鬼吗。“马总,我也就是个打工的,你给我饭吃,我就给你做事,你不给饭吃,我就再找个主儿养活。”我这话说得模棱两可,老谋深算的猪肥膘哪里不知道我的用意。“那你就是答应了哟!我明天就召开全体职工会议,宣布你为本公司副总。”猪肥膘目光坚毅,犹如一个带领百万雄狮的将军,面临一场志在必得的战役那样无所畏惧。“马总,我看副总的头衔还是没必要了,你需要副总干的事,我能够效劳。”我为自己的后路计。猪肥膘脸色暗淡,大有热脸贴上冷屁股的尴尬之态。“那你再考虑考虑,马哥不会亏待你的。”猪肥膘神情自若,但掩饰不住他的失望。我离开他的办公室到生产车间转悠了一会,估计那几个车间主任已经知道猪肥膘要擢升我为副总,把车间和库房进行了翻天覆地的整改,一改以往乱七八糟的面貌。
   “江南,今晚有事吗?没事的话,马哥带出去耍一下。”这是猪肥膘约谈我后的第三天。“马总,晚上没事!我跟你去学习学习。”我和猪肥膘一起耍的时间多了,但这次我想绝对“与众不同”。“那我晚点给打电话,你不要开车了,打车过来。”猪肥膘听我应邀,爽快地挂了。
   “金泰开业的时候我来过,不错的地方。市里的很多要员都在这里耍。” 猪肥膘用夸赞的口吻摆开他阔气的阵势。“听说是超五星级的标准。”我并不显露我的“见多识广”和“孤陋寡闻”。“那就好好玩一把。”他拍了拍掌,几个窈窕女子搔首弄姿地走了进来。他用余光瞟了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流哈喇子。此刻我不得不说屠夫职业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这些阵势,赖青龙在成都摆得花样百出,我也处变不惊,所以我依旧不乱阵脚。“美女们,你自报家门吧!”貌似猪肥膘要使用杀手锏让我诚服。“爹地好,我是嫣红,今年18岁,我是XH师范大学英语专业的大一学妹,我擅长的绝技是洞箫入深港,希望能让爹地你箫声悠长。”此女身着红色情趣装,该露的不露,不该露的可以看得十分亲切。当然,在这里男人女人本来就没有秘密可言。“给公子请安,小女子乃XH师范大学文学院才女翠缕,年方二九,月下弹琴是我之绝学,望公子能与我琴瑟相和。”此女着翠绿侍女古装,清新脱俗。“帅哥!我是XH师范大学学物理的,快毕业了,我各种机械用都会,希望给带来狂放的感受。”此女甚屌,一身男人装,但脸蛋和身姿可品可酌。“空呢吉哇,侃咯依塔施玛苏,我是XH师范大学日语专业的研究生,希望我能给带来苍老师一般的浪漫,让你在红色的天幕下感受岛国的风情。”此女着一身哈日的学生装,大有过苍井空之风。虽然是所谓的“高材生”,但胡汉三在武汉给我安排的那场风花雪月也不比这些货色差多少。此情此景,不得不感谢猪肥膘,为了拉拢我这个“副总”,花“血本”地铺张浪费一番。我很清楚,在“赢得青楼薄幸名”之后,将面临戈戟交伐的战场。我是临阵脱逃,还是倒戈相向,抑或是揭竿而起,一概不清楚,只有见机行事,不亏自己,才是王道。
   “马哥,我要为钓鱼岛的事做点贡献,你别拦我。”其实我想报复的是“大学”,它给人的不是学问,而是对肉体和金钱赤裸裸的欲望。如果我不上大学,此刻我可能是个真心挖沉井、用心盖房子,心无贪念、心地善良的农民工。既然我已是一坨烂泥,就不要指望能开出高洁的荷花来,所以我现在得好好把大学孕育出来的“天之娇女”上上。  

 楼主| 发表于 2015-1-21 16: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五章 不肖不贤非无用,能曲能伸才是道

    那晚,在我“蛇”战群“胸”之际,猪肥膘悄然离开。我敢断定,那厮绝对不会因“痛失爱妻”而守节,巴不得拿着扇子扇坟干呢,决计在我的隔壁展现猪配种的喜庆场面。当我在一个垃圾遍地翻、地沟油嘴里流的“现代生态大城市”的“超五星级”大酒店享受“异域风情”之时,没准在房间内我不经意的地方,就设下几个探头,实录抑或直播我的违法犯罪行为。我太了解自己的“成色”了,只不过是个被生活活生生扒光衣服的狂舞者而已,出名发财的念头的高潮一波接一波。要是真有记录我狂野不羁的行为艺术的影像,我离出名就差炒作了,可惜那只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唉!相思苦,相思难,见着母猪似貂蝉。
   “马总,我跟你三年多了,我是个什么人,估计你比我清楚。”我为什么要用“跟”这个字眼,主要是为了用李子报答他的桃子。“虽然我没为公司做多大贡献,但是我绝没有干对不起公司的事。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绝不会因个人之间的成见,害及公司的利益。”说这话,我真担心天上突然掉下个炸雷,霹断我的萝卜。“我也知道你待我不薄,所以你放心,公司的前途就是我的前途。”估计猪肥膘听不出这话的弦外之音。
    “江南,马哥我知道你是个人才,马哥有你个兄弟一起拼杀,没有弄不赢的对手。”猪肥膘身处危境之态溢于言表,渴望“上天伸出拏云手,提起天罗地网人”。“马总,虽然公司现在业绩不太理想,但是也不必看得过重,只要青山常在,就有绿水长流。”我貌似宽慰猪肥膘,实则装糊涂。“哈哈……是啊!只要鸡巴在,不怕没屄日。”猪肥膘一阵冷笑,加一句无奈的肯定,再加一句振奋精神的自我激励,要表达的意思瞬间就凌乱了。“对了,江南,你以后将别叫我马总了,就叫我哥得了,虽然我们不是同衣胞的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兄弟之间,别把情分给冷淡了。”猪肥膘这句一出,我想法颇多,情感复杂。马总与种马,激情与基情,我自我警醒,万不可行出“出类”的事来。“马哥,这个有点不妥吧!我看得分场合。”我是个知道自己行止的人。
    跟猪肥膘一阵“掏心”之谈后,我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渗上了脊背。在恐惧之下,又透出几分虚幻的满足感。
   一直蛰伏在家的绷子终于伸出脑壳来了,他那走路都不利索的儿子被狠心地送到幼儿园了,老婆对他的管束也松了些,估计精力放到孩子身上去了,他大有“鲤鱼脱掉金钩去,摇尾大海兴波涛”的亢奋感。这厮这几年走狗屎运,由一个啤酒销售员兼搬运工混到片区经理,现在的主要业务就是数钱和耍女人,据说他旗下那些啤酒妹都是他裆下人。在这个钱就是“刮宫引产”的刀子的时代,这些女人还有啥办法洁身自好呢,只得“宁以热铁周匝身,安能冷面向檀越。”
   “硬插,听说你老婆给你绣一顶绿帽子啊!说实话,当初见着你老婆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是绿帽子设计、制造、贩卖的行家。在酒场上玩转四座的女人,即便自己出淤泥而不染,也有污泥浊浪去沾染她。这几年来,我在酒杯里泡烂的女人可以组建一个班够你教了。女人酒后便是狗,你叫他干啥,她绝对唯命是从,还在你的要求上玩出新花样来。每当我被挑逗的欲仙欲死的时候,我就会设想她们的男人在一旁呐喊助威,拍手叫好。这些货色,不是因为自己老公缺斤少两、尺寸不足,而是骨子就有那份寻腥觅臊的本性。所以你也不要介怀,你班里不是美女如云吗?虽然不敢说是未经人事的鲜品,但总比外面的老腊肉强,想上就别担心下不来,‘毬到床头自然直,挺枪上阵莫回头’。”绷子带着一股骚劲和酒劲,卖力地扣硬插的伤疤。硬插和他老婆闹离婚的事已大半年了,具我所知,他老婆和他一个同事有关系,但一直都是捕风捉影,没有确切证据。硬插面无表情,神色单调,只顾天一杯地一杯的喝酒。绷子见状,并没有失言的罪愆感,而是更加卖力的炫耀自己的那些鸡巴事。男人,在没钱、没地位可炫耀的时候,往往炫耀的就是鸡巴阅人无数的下流事。“我当年在CD读大学的时候,从一个奔腾的‘宏基’变成微软的‘松下电器’,就拜那些酒场和KTV的女人所赐。我读大三的时候,经常跟系里几个白富美去夜场唱歌,男男女女,疯疯魔魔,每次都整得我脚软手绵。有一次到一夜场,一进门全他妈的是女人,就我一根枪挺着。那一番景致,果然是山高、水深、谷窄。一圈酒下来,我发现有的是寂寞白领、有的是枯燥少妇、有的是骚动富家女。个个姿色饱满,骚态百露。那时我就想深入浅出,把她们各个击破。在酒精和高亢吼叫的催情下,一个高我半个头的女人把本就‘形式主义’的齐腰马甲和齐屁短裙拔了,只剩下个‘概念化’的丁字裤了。我定睛一看,她雀巢里的毛不安分地伸出几根来。她生猛的灌下一瓶酒,然后兴奋不已的抖胸、扭腰、拽屁股地跳舞。我为了配合她,脱掉上衣,光着膀子和她对舞一番。那骚女人,舞到狂野处,把老子凌空抱起,狂吻一阵,貌似我就是她的玩偶。在逼吻之下,我大有缺氧窒息的感觉,很想逃离,但又不舍得。有此女带头,其她女人个个打鸡血似的,都他妈穿着三点式扭屁股浪胸部,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直到半夜才酒醉体软,消停下来。离开的时候,那个高个女人居然要求我去开房。这种送上门的货,焉有不要之理。在我挺枪穿门的时候,我真的有点惭愧。妈的,老子的枪不是重狙,至少也是来复吧。她狗日的,估计被大炮轰了,一枪打进去,空空作响,我瞬间索然寡味,草草收兵,匆匆离开,怕被她屁股后面那些男人抗着大炮与我火拼。那晚,我把她的内裤穿回去了,估计我那又脏又破的内裤被她弃如敝屣。”绷子的炫耀让我有点汗颜。有道是,红尘不是真境界,悠悠过客难成佛。
   “你那算个毛,这年月,要吃仔鸡才是大补。”硬插终于招供了我们当初的对他的拷问。他曾经用死亡诅咒来举起自己高尚师德的证照,大有护花不嫌是非多的架势,原来他早就暗度陈仓,在嫩草鲜花中常眠已久。“我吃的仔鸡,估计你们这一辈也赶不上,得天独厚的条件,你些厮只有下辈子才有可能遇得着了。我可以查寝、体罚、开除学生。查寝是主动手段,体罚是两厢情愿,开除是被动享受。”硬插把自己的罪行揭露的如同一具赤裸的女尸,把淫荡、邪恶、肮脏交织子一起。“我估计你给她们上的那一课比任何一课都他妈记忆深刻,果然是留下‘精点’,不记‘前缘’。”我历来对所谓的人民教师就不敢恭维,这源于我高中时班主任留下的烂人形象。此君人帅、心恶、欲旺、贪财、痴色。他干班主任这个买卖的时候,我倒霉的成了他第一届学生。他毕业于康定情歌满天飞的野鸡大学,也许那里少女人且色不正之故,所以对女人长相的要求就潦草得模糊不清,加之本来就是个穷骨头,很快就和一个银行行长的形貌抽离的女儿结婚了。他结婚时,我从二百元的生活中活吱活辣地割了五十大元奉上当贺礼,这绝不是自愿,而是建议转学的期末评语所迫胁。此君善于谄媚、奉承、攀援、附庸。在我毕业之际他就升任校长助理,看来他和校长果然是惺惺惜惺惺的英雄,当然和他有钱岳丈也分不开。在几年后,校长到铁窗里修身养性降三高的时候,他差点也就成了敲木鱼的小和尚了,当然这是后话。有权有势的此君开始重新审视女人,要求女人要细腻、要圆润、要情调,于是乎她上了班里的班花,于是乎他离婚,于是乎他又上了下一个班花,于是乎他又离婚了,于是乎他当副校长了,于是乎他……他还活着。
    酒后,我一个人回家,接到父亲的电话,说家里被盗了……十一只鸡、五只鸭子、三只鹅、两头猪、五百斤粮食、二百七十块钱……父亲每说出一个财产损失数字,心里仿佛压上一块石头,他话语的音色是那样的沉重和不堪担负。我几番宽慰,并承诺给家里寄点钱。不得不感叹,“不劳不食”的社会主义理念被那帮偷鸡摸狗的孙子搞成“不劳而获”了。
    我借故回家。五年了,村里变化很大。我当初出村的那条泥泞小路,如今是崭新的水泥路;当初邻居们日不遮光、夜不挡露的房屋,已经被一栋栋乡间别墅代替;当初背着书包上中学的小姑娘,已是泼辣地给自己孩子换尿片妇人;当初后院的那块菜地,现在长满了荒秽……没变的,只是当初门口的那棵核桃树,孤零零地站在我家院子里,等风等雨等烟霞。当然还有那破旧房屋。
   父亲曾经的那份乐观已经不在了,脸上的皱纹和头上的白发已证明他老了。母亲身体有点发福,腿脚也不那么灵便了。看到他们这番境况,我心里酸楚难当。为了慰藉他们,我把外面遇到的坎坎坷坷用美丽谎言编撰一番与之分享。他们对我在外“风光”的生活感到欣慰,当他们问及我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我把杨冬丽的事说了开始部分,结束部分是母亲的微笑和期望。
    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猪肥膘生怕我脚板抹油,溜之大吉,失去“悍兵猛将”,催我回去的电话犹如一道道急如星火的诏书。母亲不知就里,叫我速速回去。我留下我仅有的十万元积蓄,叫他们好好生活。临走的前,我把祖坟理事了一番。父亲把我送到车站,只留下了一句话:“不要赌博!”
    韩祯又回到了公司,大概是当初啃她肉喝她血的老虎——猪肥膘的老婆已成灰烬的缘故,她才有胆识杀回来的。但这次回来,她不再是只知道男人下头不知道男人上头的女人了。虎死余威在,人死骂名休。苦集灭道,世事难料。
  “马哥,韩助理这次回来,对公司来说是件好事。”我装作明白卖糊涂。“嗯……那你们得好好配合。”猪肥膘这话说得有点抽象。“马总哪里话,以前我和韩助理就处的不错,希望以后我们处的更好。”我故意拉开和猪肥膘的距离。“但愿如此!对了,我明天要出趟差,估计时间会长点,你配合鞠亮打理一个公司的业务。”看来鞠亮在他心目中是一个重要的人物,我那没当上的“副总”也就是个弼马温的官衔了。
   鞠亮在生产车间转悠了半天,然后到生产部经理办公室来,见我在无聊上网,便蹂躏着一脸奇形怪状的笑容说:“江……南经理,生产部经你的管理,效率提高了很多,不错啊。不过产品有点积压状况,一时半会也没有谁能卖出去,给公司造成较大的资金周转压力。我看只有你有那个能耐解决燃眉之急,公司需要你这个功臣再次出马啊。当然,绝不让你单打独斗,我叫阳翊岚和吕萍配合你怎么样?必要的话,我也听你差遣。”“行!你说了算!”我相同地蹂躏着一脸笑容与之呼应。“我看好你哟!”他临走时比出“双八字”指着我,我差点被他愚蠢笨拙、不伦不类的动作给恶心死。

最佳新人

发表于 2015-1-21 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酱油  木有看懂啊

 楼主| 发表于 2015-1-23 18:41 | 显示全部楼层
最近有点忙啊!
告诉大家几个好消息:
由我和鲁海平老师编剧的《爸爸去哪儿了》情景音乐诗,在“梦想中国,法治南充”文艺汇演中获得最佳编剧奖、最佳表演奖、最佳组织奖!

发表于 2015-1-24 02:59 来自麻辣社区客户端 | 显示全部楼层
祝贺

 楼主| 发表于 2015-1-27 17: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六章   分飞劳燕无前缘,聚合恩怨有旧仇
绷子给硬插申明大义之后不到三个月,硬插便把所谓给他戴绿帽子的老婆蒲惠给离了。估计他与她老婆“前缘无定数,此生打酱油”,才这样草草收场半世前缘。离婚那天,他一身轻松,犹如一头释放的小牛犊那样怡然。硬插和她老婆到底是谁负了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焦躁的二当家得有个门把着才是道理。
    “男人太早结婚就是自宫,镇日对着一个黄脸婆,性趣毫无,把一身本事和爱好都给阉割了。人生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惊险,我能在惊险中死去,就不枉此生。”硬插在酒精的浸泡中陡生禅意,醍醐灌顶大概就是这么回事。“我不是个好丈夫,但不能说我不是个好男人。那些在我二当家面前拜倒的女生,那个不说‘别后经事,唯君神武’。我不安分于一板一眼的生活,那样的生活只能让我更加沦为婚姻的叛逆者。”酒中呓语,可见真男人。“我再给你们说秘密,前年我们学校坠楼而死的女生,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那妮子和我班里的男生谈情说爱,不能自已,就在教室偷吃,被我撞了个迎头。当时我并没有责难他们,只是一笑而过,掩门而去。自此,我班里那小杂种肆无忌惮,不但被我撞见了,还被同学撞见了几次。那女的怀孕后,班主任叫她退学。她母亲来领走她那天,她像疯子一样跑到我班里,对她男人狠狠地啃了两口,然后夺门而出,跑到了房顶跳楼而死。后来我问那小杂种怎么不小心,搞成这副田地。他说那女的怀的是校长的种。我当时惊惧不已,问其就里。他说他有一次和那女的苟且时声音过大,把过路的校长引来了,被校长逮个正着。校长正色要将她们开除,他们跪地求饶,说什么也可以答应,只要不开除他们。校长一见那女的私处毛发稀疏,粉红娇嫩,加之绿裤掩映,含而不露,不由得淫旌荡扬。于是提出与那女的来一番的要求,他们不敢不从。在校长和那女的炒回锅肉时,男的在门外把风。我又问怎见得就是校长的种,他说他每次都戴套,他给校长套时,校长不要。我一听如此真相,就找校长说道。校长当时就给我下跪,叫我不得声张,并许以重金,我结婚的房子就是他二万块卖给我的。当时在处理后事的时候,我一直保持沉默,教育局和学校貌似不想知道真相,也没深入调查,赔了一笔钱给死者家属了事。当然,校长也以重金奖励优秀青年教师的名义给我一笔封口费,并威胁我‘如果捅出真相,你他妈就滚蛋’。老子明天就去报社把真相说出来,让社会知道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个什么货色。”估计这厮没有干下校长那样的伟绩,所以怀恨在心,故此要去揭发检举,这明显是“公报私仇”嘛。“你去捅个鸡巴,你觉得捅出来对你有啥好处?那些人,你留着点把柄,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呢!要是捅出来,他倒了,你在哪里去找大树傍去。等他到点卸任,你再去沟和一下,没准你就当上校长了。那时候你也可以像他那样捡落地桃子,何乐为不为呢。”土灰机劈头盖脸地抨击他,试图让他清醒。“你晓得个毬,老子的绿帽子就是他个畜生给戴的。那杂种,借故请我两口子吃饭,指使那一干狗腿子副校长、年级主任什么的把老子灌了个死醉,然后轮番把我老婆睡了。估计‘贱’这个字就是为那婊子量身定制的,在群鸟的围攻之下,迅疾与我劳燕分飞,一下子就被策反了,对我倒戈相向,几次差点夺了我性命。为了好好整治那泼贱,我才迟迟不离婚,狠狠虐待她一番,整得半死才算,要不然他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硬插激动不已,连喝三瓶酒,貌似很解恨。土飞机沉默不语,绷子独自买醉。“那就干翻那厮!”我鼓励他。“对,干翻那厮!”土飞机、绷子应声支持。
    一段时间来,我并没有听到某某校长因作风和经济问题落马,倒是硬插惶惶不可终日,犹如被阉割了没上药一般,最后卖房卖车走人了。从此,硬插消失在我的酒账单里。与天斗,人定胜天;与地斗,厚德载物;与人斗,其乐无穷。
    猪肥膘出差回来,犹如下了一遭地狱,刀山剐、油锅炸,饱受百般折磨,精神萎靡不振。当然看脸色是看不出来的,他肥厚的猪皮哪里还容许表情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出卖色相。“江南,你知道我这次出差干啥了吗?”猪肥膘端着酒杯喝着血红的红酒,抽着吕宋雪茄。他这新奇的派头让我有点惊诧,这等土老财还玩起这等情调,大有穿西装、系领带、穿凉鞋、戴草帽的“威武”感,可谓“匪夷所思,思不及意,意想不到”。但不论怎么装腔作势摆架子,他都氤氲着一股肥腻的猪骚味。“马哥出差总不是为了学这个派头吧?”我的确不知道他去干了啥,但他的派头让我似曾相识。“哈哈,这酒和烟都是我那山西朋友送的,他让我用这些东西去去土腥味。”猪肥膘意味深长地说。我恍然明白,他去山西找那个“过命”的兄弟梅老板去了。“销售的事情我跑就是了,哪能劳烦马哥亲自出马呢?”我虚与委蛇。“你又回销售部了?哦!是我叫鞠亮把你叫回去的。对了,以后你的工作岗位由你自己定。”猪肥膘如梦初醒。“没事,鞠经理管人事,有些事不经过他不成体统。”我尽量把自己放到安全位置。“那个狗杂碎,那天我要了他的狗命。”猪肥膘眯缝的眼光里迸射出火一样的仇恨,说完后沉默半晌。“马哥,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生产部的事情我得给韩祯交割清楚。”我想躲开他愤怒的口水加虚伪的眼儿眉。“好,你先去。对了,晚上到我家坐坐,我给你带了一件东西。”猪肥膘全然成了一个扶危济困的慈善家,他如是转变,让我反而有些不适应,并犯起嘀咕来——这怎么能和一个符号化了的奸商等同起来。当然,世事不是戏文,没有那么多脸谱可辨。
“你知道我是怎么发迹的吗?也许你早就觉得我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癞皮狗。一个屠猪宰狗的屠夫,怎么能经营一个规模不小的公司呢,负债垮台是迟早的事。是啊!我也觉得这是没天理的事。估计上辈子是个被斗死的个财主,没被抄没的财产该这辈子受用,才摊上这好事。可倒霉的是上辈子那些抄我的人,这辈子又跟来了,与我血海里抢食,要来个你死我活。”猪肥膘坐在他家豪华的大沙发上,犹如一头害瘟的猪,脑子翻卷死亡的虚幻之景。我就着雪茄喝红酒,味道还真不错。“二十年前,我二十出头,当时我可算是杀猪界的第一帅哥。杀猪这活计是我祖传的,我的不知道哪一辈祖爷爷是满清御膳房的御用屠夫,专为康熙爷杀牲口,由于康熙寿命长,我祖爷爷估计杀生太多,罪孽深重,在康熙当政三十年的时候死了。康熙爷吃惯祖爷爷杀所牲口的味道,怀念不已,心生体恤之情,赐我马家祖上为‘天下第一屠刀’的称号。从此,我家世代杀猪,我是杀猪这一活计的第十一代传人。可惜,我成了马家‘天下第一屠刀’的绝命人,有辱先人啊!”猪肥膘说得神色凄楚,貌似干了离经叛道的事一般。我对他“天下第一屠刀”的故事持深度怀疑态度,我想那是他爹抑或他爷爷在那个吃肉比吃上西天取经路上唐和尚的肉还难的年月里,骗这个“杀猪界第一帅哥”走上有肉吃的康庄大道,才编出这么一个天马行空的故事来。在这个数典忘祖,“某二代”盛行的时代,一些学究文迂高举寻根问祖找门道的伟大旗帜,把祖宗十八代都给“操”了出来,给自己染个什么“公十八代”、“侯十八大”、“伯十八代”、“子十八代”、“男十八代”的成色,再以成色论货色,然后就能获得天朝的国礼供奉了。所以,公司门口那看大门的跛脚老大爷,没准祖上还是皇帝老儿身边的带刀侍卫呢,看来以后要多赔上点笑脸,以免惹了天威。
在他的故事里,还知道了“帅”是那么的没底线。
   “在我杀猪卖肉期间遇到了我的老婆花满枝,她那时还很漂亮。你们文化人不是常说美女是‘娴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时如弱柳拂风’吗?花满枝那时就是那样,让我心犹如被宰杀的猪那样拼命地弹动不已。那时候她爹,也就是我死了十年的岳父,是化工厂的厂长,家底殷实,天天吃肉。满枝每天都到我的摊上买肉,每次我都给她多割二两,有时送她几斤骨头什么的。那时的人吃肉都不买骨头,骨头没有油水。就这样不到一年功夫,她被我的免费猪排骨、猪腿子、猪尾巴养成了一个大胖妞。三年后,在她多门亲事告吹情况下把我逮了回去当老公,结婚时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我成了倒插门女婿后,她爹觉得我是个杀猪匠,被人知道没脸面,就叫我放弃我的祖传事业。为了这事,我和我爹差点断绝父子关系。没几年,我爹因我不尊祖训而怄死了,从此我过上了官爷一样的日子。新世纪,化工厂改制,她爹一夜成了总经理,化工厂成了我家们的私有财产了,这得力一个重要领导的支持。没两年,她爹得癌症,眼见没几天活头了。就在这节骨眼上,我冒出一个叫阳靖初的老挑(连襟)来。我一直以为她就是个独生女,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更不知道还有个当官的老挑,所以对继承家业的事看得理所应当,不费周折。那厮为了掌管这个公司,把官帽子都给扔了。我依旧是个富贵闲人,在家看家带孩子,在外喝酒嫖女人。花满枝见我不长进,又见她姐夫阳靖初专横跋扈,于是决定夺回公司。她到韩国去了一年,回来后脱胎换骨,重回十八岁,胜过十八岁的容貌,成了当时有名的美人。阳靖初那歹贼,不顾伦理,拼命勾引花满枝。有一次在家里干事,被行将就木的岳父逮着,气得打跟头。花满枝便反打一耙,说自己是被阳靖初强奸的。死鬼岳父一下就把阳靖初逐出家门,把公司交给花满枝打理。”我就说,猪肥膘这脑袋大是木渣的角色,怎么能有这般计算,捞得这么大的浮财,原来是“运来石头成黄金,运去白银变狗粪”使然。
   “其实,花满枝在被勾引和勾引之间的态度是模糊的,要不是死鬼岳父发现,估计她和杨靖初那档子事就顺理成章地沉下去了,我就得当了王八还丢财。”可怜之人有可憎之处,猪肥膘就是这个矛盾综合体的构架之物。
   “花满枝掌管公司之后,却迟迟不禅位于我,反倒把我当外人,时刻提防我串权夺位。为了这事,我和她闹了不知道多少次。有次因为闹得太厉害,没去接放学的孩子,孩子就此失踪。从此我和花满枝貌合神离,同床异梦,只是为了各自心中的一份对孩子的歉疚和对孩子失而复得的期望,才勉强在一起。现在想来,要是我那儿子还在世的话,也快十八岁,下个月初八是他的生日。”猪肥膘流下几滴眼泪,看似浑浊,但思子之情却那样清洌。
   “随着政府大兴土木政策的推动,花满枝把要死不活的化工厂的业务进行大转型,主营乳化炸药,没想到公司居然起死回生,飞黄腾达。正当公司红火的时候,她兀地钻出一个表弟来,就是鞠亮那厮。她和鞠亮的事公司上下都知道,我也不怕露家丑。在六年前,那时你还没来,我在生产部的办公室将苟合的花满枝和鞠亮捉奸在床。我以此为砝码,与花满枝谈判,我要求她将公司转于我管理,让她深宫静养,不得干政。她要求鞠亮继续在公司待着,并担任人事部、生产部等部门的经理,还叫我不得为难他。其实鞠亮成了公司的二当家。在双方协商妥当后,我掌管了这个公司,她过上了‘欺男霸女’的日子,我们从此只有夫妻之名。那次她到公司撒泼,不是因为和我韩祯的事,而是鞠亮和韩祯的事被她知道了,借我发挥而已。”看来猪肥膘并非一介草莽,在命蹇时乖,子失妻叛的情况下,能挟妻掌权,忍辱求财,也可谓智谋之人。但其所说是真是假,我也没心思去求证。
  “我给你说过,我这家公司从国有变为私有,得力一个重要领导的帮忙。他就是韩祯的父亲,时任区委书记。当时死鬼岳父只给他贿赂了二万块钱,他就慷慨地把化工厂钦点给了花家。估计他退居二线前搞到的油水不够丰厚,所以现在还四处收刮。他把韩祯安排到公司,就是要捞回以前没得到的银子。韩祯离开那段时间是为了避免与花满枝发生激烈冲突的权宜之计,花满枝死后,她便迫不及待地回来捞取他父亲当初的油水。她和鞠亮已经上了一条船,同舟共济地想把我搞翻。”我恍然明白两年前在韩祯家窗帘上晃动的老家伙就是她老奸巨猾的父亲,估计那时在密授机宜,谋划猪肥膘的肥肉。此刻,也知道她给我留下那张谶子的确切含义了。
   “阳翊岚你应该知道她是谁了吧!她进公司全是花满枝安排的。我当时极力反对,不知道那死贱人喝了什么迷魂汤,偏把仇人的女儿插在我裆下。后来才知道,杨靖初那厮消失多年后又回来了,而且和花满枝旧情复燃,对我和公司虎视眈眈。阳翊岚的就是老虎那一束束灼人的眼光,时刻刺探着公司的商业机密和弄垮的把柄,伺机夺回公司和花家的财产。所以,我当初叫你不要轻易碰她,是为了你好,这个女人是不好惹的。阳氏父女的阴谋浮出水面时,花满枝已经死了。要是她知道这个外甥女是来向她索财的,估计她也不大乐意。他妈的,她死了也给老子戳一楔子。”杨靖初父女的伎俩我早就知道几分,而是非曲直在猪肥膘和杨靖初各自的阐述中变得扑朔迷离,至于他对我跟阳翊岚之间的担心的确多是虑了。“江南,我现在面临着阳氏父女、鞠亮和韩祯的交相攻伐,有点招架不住。我给你说了那么多,就希望你和我站在一起,粉碎他们的进攻,捍卫我们的利益。只要你和我站在一起,事成之后,我就把公司的股权给你一半。”猪肥膘求生若渴,求助若狂。看来他真的陷入了泥潭,急需一个人拉他一把,就连我这个所谓“读书人”都成了他征辟的猛将了。
   “承蒙马哥不弃,只要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当你的马前卒在所不惜。”我不敢多表态,万一他一朝成寇,我不就落下贼的名声了。名声是小事,性命才是大事。这一伙人,某种程度是“沾亲带故”的“一家人”,现在已经到了你攻我伐的境地,至于我一个外人,在他们眼里还算得了什么,用得着的时候,便极力拉拢,为其卖命。要是成了他们的绊脚石,不铲平才是怪事呢。
   “这是梅如辉,就是我那山西朋友,送给我的东西,我送给你。”猪肥膘从里屋拿出一个锦盒给我。“马哥,梅总送给你的礼物,你再转送给我,不合适吧!”我言辞拒绝一番。“没事,我以后需要的话,向他再要就是了,你拿着,没事。”他强塞给我,我只得接过锦盒。锦盒沉甸甸的,但不知何物。
    回家打开锦盒,里面竟是一支五四式手枪和五十发子弹。 我静心一想,猪肥膘这厮,以送礼物的方式陷我犯下私藏枪支罪。在我不为所用的情况下,以检举揭发相要挟。想着猪肥膘这阴险的一招,我不得不佩服他。

发表于 2015-1-30 18:07 | 显示全部楼层
梦断蓝楼 发表于 2015-1-23 18:41
最近有点忙啊!
告诉大家几个好消息:
由我和鲁海平老师编剧的《爸爸去哪儿了》情景音乐诗,在“梦想中国 ...

才子,敏哥:lol

发表于 2015-1-30 18:09 | 显示全部楼层
梦断蓝楼 发表于 2015-1-27 17:20
第二十六章   分飞劳燕无前缘,聚合恩怨有旧仇
绷子给硬插申明大义之后不到三个月,硬插便把所谓给他戴绿 ...

你这厮上班时间估计也在构思,应该法办!
手机网友  发表于 2015-1-30 19:33
曰哟、一个个看**津津有味,还催快更新,居然装逼说低俗,啥德性?

发表于 2015-2-11 14:31 | 显示全部楼层
顶一个。

发表于 2015-2-11 15:23 | 显示全部楼层
新年到,支持一下!

最佳新人

发表于 2015-2-12 03:47 | 显示全部楼层
HEALTHXJK 发表于 2014-9-25 22:02
低级趣味,下流之作;如不毁掉,比下地狱!鉴定完毕!阿弥陀佛!

低级趣味,下流之作;如不毁掉,比下地狱!鉴定完毕!阿弥佛

发表于 2015-2-15 09:25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真心不咋样

 楼主| 发表于 2015-2-25 09: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六章   分飞劳燕无前缘,聚合恩怨有旧仇
绷子给硬插申明大义之后不到三个月,硬插便把所谓给他戴绿帽子的老婆蒲惠给离了。估计他与她老婆“前缘无定数,此生打酱油”,才这样草草收场半世前缘。离婚那天,他一身轻松,犹如一头释放的小牛犊那样怡然。硬插和她老婆到底是谁负了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焦躁的二当家得有个门把着才是道理。
    “男人太早结婚就是自宫,镇日对着一个黄脸婆,性趣毫无,把一身本事和爱好都给阉割了。人生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惊险,我能在惊险中死去,就不枉此生。”硬插在酒精的浸泡中陡生禅意,醍醐灌顶大概就是这么回事。“我不是个好丈夫,但不能说我不是个好男人。那些在我二当家面前拜倒的女生,那个不说‘别后经事,唯君神武’。我不安分于一板一眼的生活,那样的生活只能让我更加沦为婚姻的叛逆者。”酒中呓语,可见真男人。“我再给你们说秘密,前年我们学校坠楼而死的女生,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那妮子和我班里的男生谈情说爱,不能自已,就在教室偷吃,被我撞了个迎头。当时我并没有责难他们,只是一笑而过,掩门而去。自此,我班里那小杂种肆无忌惮,不但被我撞见了,还被同学撞见了几次。那女的怀孕后,班主任叫她退学。她母亲来领走她那天,她像疯子一样跑到我班里,对她男人狠狠地啃了两口,然后夺门而出,跑到了房顶跳楼而死。后来我问那小杂种怎么不小心,搞成这副田地。他说那女的怀的是校长的种。我当时惊惧不已,问其就里。他说他有一次和那女的苟且时声音过大,把过路的校长引来了,被校长逮个正着。校长正色要将她们开除,他们跪地求饶,说什么也可以答应,只要不开除他们。校长一见那女的私处毛发稀疏,粉红娇嫩,加之绿裤掩映,含而不露,不由得淫旌荡扬。于是提出与那女的来一番的要求,他们不敢不从。在校长和那女的炒回锅肉时,男的在门外把风。我又问怎见得就是校长的种,他说他每次都戴套,他给校长套时,校长不要。我一听如此真相,就找校长说道。校长当时就给我下跪,叫我不得声张,并许以重金,我结婚的房子就是他二万块卖给我的。当时在处理后事的时候,我一直保持沉默,教育局和学校貌似不想知道真相,也没深入调查,赔了一笔钱给死者家属了事。当然,校长也以重金奖励优秀青年教师的名义给我一笔封口费,并威胁我‘如果捅出真相,你他妈就滚蛋’。老子明天就去报社把真相说出来,让社会知道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个什么货色。”估计这厮没有干下校长那样的伟绩,所以怀恨在心,故此要去揭发检举,这明显是“公报私仇”嘛。“你去捅个鸡巴,你觉得捅出来对你有啥好处?那些人,你留着点把柄,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呢!要是捅出来,他倒了,你在哪里去找大树傍去。等他到点卸任,你再去沟和一下,没准你就当上校长了。那时候你也可以像他那样捡落地桃子,何乐为不为呢。”土灰机劈头盖脸地抨击他,试图让他清醒。“你晓得个毬,老子的绿帽子就是他个畜生给戴的。那杂种,借故请我两口子吃饭,指使那一干狗腿子副校长、年级主任什么的把老子灌了个死醉,然后轮番把我老婆睡了。估计‘贱’这个字就是为那婊子量身定制的,在群鸟的围攻之下,迅疾与我劳燕分飞,一下子就被策反了,对我倒戈相向,几次差点夺了我性命。为了好好整治那泼贱,我才迟迟不离婚,狠狠虐待她一番,整得半死才算,要不然他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硬插激动不已,连喝三瓶酒,貌似很解恨。土飞机沉默不语,绷子独自买醉。“那就干翻那厮!”我鼓励他。“对,干翻那厮!”土飞机、绷子应声支持。
    一段时间来,我并没有听到某某校长因作风和经济问题落马,倒是硬插惶惶不可终日,犹如被阉割了没上药一般,最后卖房卖车走人了。从此,硬插消失在我的酒账单里。与天斗,人定胜天;与地斗,厚德载物;与人斗,其乐无穷。
    猪肥膘出差回来,犹如下了一遭地狱,刀山剐、油锅炸,饱受百般折磨,精神萎靡不振。当然看脸色是看不出来的,他肥厚的猪皮哪里还容许表情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出卖色相。“江南,你知道我这次出差干啥了吗?”猪肥膘端着酒杯喝着血红的红酒,抽着吕宋雪茄。他这新奇的派头让我有点惊诧,这等土老财还玩起这等情调,大有穿西装、系领带、穿凉鞋、戴草帽的“威武”感,可谓“匪夷所思,思不及意,意想不到”。但不论怎么装腔作势摆架子,他都氤氲着一股肥腻的猪骚味。“马哥出差总不是为了学这个派头吧?”我的确不知道他去干了啥,但他的派头让我似曾相识。“哈哈,这酒和烟都是我那山西朋友送的,他让我用这些东西去去土腥味。”猪肥膘意味深长地说。我恍然明白,他去山西找那个“过命”的兄弟梅老板去了。“销售的事情我跑就是了,哪能劳烦马哥亲自出马呢?”我虚与委蛇。“你又回销售部了?哦!是我叫鞠亮把你叫回去的。对了,以后你的工作岗位由你自己定。”猪肥膘如梦初醒。“没事,鞠经理管人事,有些事不经过他不成体统。”我尽量把自己放到安全位置。“那个狗杂碎,那天我要了他的狗命。”猪肥膘眯缝的眼光里迸射出火一样的仇恨,说完后沉默半晌。“马哥,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生产部的事情我得给韩祯交割清楚。”我想躲开他愤怒的口水加虚伪的眼儿眉。“好,你先去。对了,晚上到我家坐坐,我给你带了一件东西。”猪肥膘全然成了一个扶危济困的慈善家,他如是转变,让我反而有些不适应,并犯起嘀咕来——这怎么能和一个符号化了的奸商等同起来。当然,世事不是戏文,没有那么多脸谱可辨。
“你知道我是怎么发迹的吗?也许你早就觉得我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癞皮狗。一个屠猪宰狗的屠夫,怎么能经营一个规模不小的公司呢,负债垮台是迟早的事。是啊!我也觉得这是没天理的事。估计上辈子是个被斗死的个财主,没被抄没的财产该这辈子受用,才摊上这好事。可倒霉的是上辈子那些抄我的人,这辈子又跟来了,与我血海里抢食,要来个你死我活。”猪肥膘坐在他家豪华的大沙发上,犹如一头害瘟的猪,脑子翻卷死亡的虚幻之景。我就着雪茄喝红酒,味道还真不错。“二十年前,我二十出头,当时我可算是杀猪界的第一帅哥。杀猪这活计是我祖传的,我的不知道哪一辈祖爷爷是满清御膳房的御用屠夫,专为康熙爷杀牲口,由于康熙寿命长,我祖爷爷估计杀生太多,罪孽深重,在康熙当政三十年的时候死了。康熙爷吃惯祖爷爷杀所牲口的味道,怀念不已,心生体恤之情,赐我马家祖上为‘天下第一屠刀’的称号。从此,我家世代杀猪,我是杀猪这一活计的第十一代传人。可惜,我成了马家‘天下第一屠刀’的绝命人,有辱先人啊!”猪肥膘说得神色凄楚,貌似干了离经叛道的事一般。我对他“天下第一屠刀”的故事持深度怀疑态度,我想那是他爹抑或他爷爷在那个吃肉比吃上西天取经路上唐和尚的肉还难的年月里,骗这个“杀猪界第一帅哥”走上有肉吃的康庄大道,才编出这么一个天马行空的故事来。在这个数典忘祖,“某二代”盛行的时代,一些学究文迂高举寻根问祖找门道的伟大旗帜,把祖宗十八代都给“操”了出来,给自己染个什么“公十八代”、“侯十八大”、“伯十八代”、“子十八代”、“男十八代”的成色,再以成色论货色,然后就能获得天朝的国礼供奉了。所以,公司门口那看大门的跛脚老大爷,没准祖上还是皇帝老儿身边的带刀侍卫呢,看来以后要多赔上点笑脸,以免惹了天威。
在他的故事里,还知道了“帅”是那么的没底线。
   “在我杀猪卖肉期间遇到了我的老婆花满枝,她那时还很漂亮。你们文化人不是常说美女是‘娴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时如弱柳拂风’吗?花满枝那时就是那样,让我心犹如被宰杀的猪那样拼命地弹动不已。那时候她爹,也就是我死了十年的岳父,是化工厂的厂长,家底殷实,天天吃肉。满枝每天都到我的摊上买肉,每次我都给她多割二两,有时送她几斤骨头什么的。那时的人吃肉都不买骨头,骨头没有油水。就这样不到一年功夫,她被我的免费猪排骨、猪腿子、猪尾巴养成了一个大胖妞。三年后,在她多门亲事告吹情况下把我逮了回去当老公,结婚时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我成了倒插门女婿后,她爹觉得我是个杀猪匠,被人知道没脸面,就叫我放弃我的祖传事业。为了这事,我和我爹差点断绝父子关系。没几年,我爹因我不尊祖训而怄死了,从此我过上了官爷一样的日子。新世纪,化工厂改制,她爹一夜成了总经理,化工厂成了我家们的私有财产了,这得力一个重要领导的支持。没两年,她爹得癌症,眼见没几天活头了。就在这节骨眼上,我冒出一个叫阳靖初的老挑(连襟)来。我一直以为她就是个独生女,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更不知道还有个当官的老挑,所以对继承家业的事看得理所应当,不费周折。那厮为了掌管这个公司,把官帽子都给扔了。我依旧是个富贵闲人,在家看家带孩子,在外喝酒嫖女人。花满枝见我不长进,又见她姐夫阳靖初专横跋扈,于是决定夺回公司。她到韩国去了一年,回来后脱胎换骨,重回十八岁,胜过十八岁的容貌,成了当时有名的美人。阳靖初那歹贼,不顾伦理,拼命勾引花满枝。有一次在家里干事,被行将就木的岳父逮着,气得打跟头。花满枝便反打一耙,说自己是被阳靖初强奸的。死鬼岳父一下就把阳靖初逐出家门,把公司交给花满枝打理。”我就说,猪肥膘这脑袋大是木渣的角色,怎么能有这般计算,捞得这么大的浮财,原来是“运来石头成黄金,运去白银变狗粪”使然。
   “其实,花满枝在被勾引和勾引之间的态度是模糊的,要不是死鬼岳父发现,估计她和杨靖初那档子事就顺理成章地沉下去了,我就得当了王八还丢财。”可怜之人有可憎之处,猪肥膘就是这个矛盾综合体的构架之物。
   “花满枝掌管公司之后,却迟迟不禅位于我,反倒把我当外人,时刻提防我串权夺位。为了这事,我和她闹了不知道多少次。有次因为闹得太厉害,没去接放学的孩子,孩子就此失踪。从此我和花满枝貌合神离,同床异梦,只是为了各自心中的一份对孩子的歉疚和对孩子失而复得的期望,才勉强在一起。现在想来,要是我那儿子还在世的话,也快十八岁,下个月初八是他的生日。”猪肥膘流下几滴眼泪,看似浑浊,但思子之情却那样清洌。
   “随着政府大兴土木政策的推动,花满枝把要死不活的化工厂的业务进行大转型,主营乳化炸药,没想到公司居然起死回生,飞黄腾达。正当公司红火的时候,她兀地钻出一个表弟来,就是鞠亮那厮。她和鞠亮的事公司上下都知道,我也不怕露家丑。在六年前,那时你还没来,我在生产部的办公室将苟合的花满枝和鞠亮捉奸在床。我以此为砝码,与花满枝谈判,我要求她将公司转于我管理,让她深宫静养,不得干政。她要求鞠亮继续在公司待着,并担任人事部、生产部等部门的经理,还叫我不得为难他。其实鞠亮成了公司的二当家。在双方协商妥当后,我掌管了这个公司,她过上了‘欺男霸女’的日子,我们从此只有夫妻之名。那次她到公司撒泼,不是因为和我韩祯的事,而是鞠亮和韩祯的事被她知道了,借我发挥而已。”看来猪肥膘并非一介草莽,在命蹇时乖,子失妻叛的情况下,能挟妻掌权,忍辱求财,也可谓智谋之人。但其所说是真是假,我也没心思去求证。
  “我给你说过,我这家公司从国有变为私有,得力一个重要领导的帮忙。他就是韩祯的父亲,时任区委书记。当时死鬼岳父只给他贿赂了二万块钱,他就慷慨地把化工厂钦点给了花家。估计他退居二线前搞到的油水不够丰厚,所以现在还四处收刮。他把韩祯安排到公司,就是要捞回以前没得到的银子。韩祯离开那段时间是为了避免与花满枝发生激烈冲突的权宜之计,花满枝死后,她便迫不及待地回来捞取他父亲当初的油水。她和鞠亮已经上了一条船,同舟共济地想把我搞翻。”我恍然明白两年前在韩祯家窗帘上晃动的老家伙就是她老奸巨猾的父亲,估计那时在密授机宜,谋划猪肥膘的肥肉。此刻,也知道她给我留下那张谶子的确切含义了。
   “阳翊岚你应该知道她是谁了吧!她进公司全是花满枝安排的。我当时极力反对,不知道那死贱人喝了什么迷魂汤,偏把仇人的女儿插在我裆下。后来才知道,杨靖初那厮消失多年后又回来了,而且和花满枝旧情复燃,对我和公司虎视眈眈。阳翊岚的就是老虎那一束束灼人的眼光,时刻刺探着公司的商业机密和弄垮的把柄,伺机夺回公司和花家的财产。所以,我当初叫你不要轻易碰她,是为了你好,这个女人是不好惹的。阳氏父女的阴谋浮出水面时,花满枝已经死了。要是她知道这个外甥女是来向她索财的,估计她也不大乐意。他妈的,她死了也给老子戳一楔子。”杨靖初父女的伎俩我早就知道几分,而是非曲直在猪肥膘和杨靖初各自的阐述中变得扑朔迷离,至于他对我跟阳翊岚之间的担心的确多是虑了。“江南,我现在面临着阳氏父女、鞠亮和韩祯的交相攻伐,有点招架不住。我给你说了那么多,就希望你和我站在一起,粉碎他们的进攻,捍卫我们的利益。只要你和我站在一起,事成之后,我就把公司的股权给你一半。”猪肥膘求生若渴,求助若狂。看来他真的陷入了泥潭,急需一个人拉他一把,就连我这个所谓“读书人”都成了他征辟的猛将了。
   “承蒙马哥不弃,只要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当你的马前卒在所不惜。”我不敢多表态,万一他一朝成寇,我不就落下贼的名声了。名声是小事,性命才是大事。这一伙人,某种程度是“沾亲带故”的“一家人”,现在已经到了你攻我伐的境地,至于我一个外人,在他们眼里还算得了什么,用得着的时候,便极力拉拢,为其卖命。要是成了他们的绊脚石,不铲平才是怪事呢。
   “这是梅如辉,就是我那山西朋友,送给我的东西,我送给你。”猪肥膘从里屋拿出一个锦盒给我。“马哥,梅总送给你的礼物,你再转送给我,不合适吧!”我言辞拒绝一番。“没事,我以后需要的话,向他再要就是了,你拿着,没事。”他强塞给我,我只得接过锦盒。锦盒沉甸甸的,但不知何物。
    回家打开锦盒,里面竟是一支五四式手枪和五十发子弹。 我静心一想,猪肥膘这厮,以送礼物的方式陷我犯下私藏枪支罪。在我不为所用的情况下,以检举揭发相要挟。想着猪肥膘这阴险的一招,我不得不佩服他。

 楼主| 发表于 2015-2-25 10:08 | 显示全部楼层
给大家拜年了。

 楼主| 发表于 2015-2-26 16: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七章
韩祯接管生产部的工作后,大有敢叫日月换新天的气魄,干事的激情就像发情的驴,不到春残不罢休,但猪肥膘并不领受她的“驴情”。生产部的情状在韩祯手里脱胎换骨,两条生产线开足了马力出货。由此导致的生产过剩的压力,让我在销售部忙得吃饭和拉屎同行,拉屎与吃饭不分,日日出差,夜夜谈生意。我真想对韩祯说,你激情澎湃如大海,猪肥膘那厮却意兴阑珊浪不惊。
    猪肥膘看着飘红的业绩,也许心里更加忐忑。发酵变大的馒头,饥饿难耐的人谁不想啃上一大口。所以猪肥膘把销售额看得比女人的奶子还钻眼,深怕缩了水、走了油。猪肥膘的专一的眼神却伤害了我躲在黑暗里孤独而饥饿着的心。利益成里了骗驴卖力的那根眼前悬着的胡萝卜,称兄道弟、利益优厚的保票比局长们念的年终总结还他妈失真,谁当真谁他妈脑子长梗害痔疮。
    鞠亮见我泼死亡命地为公司卖力,时刻捣碎着一脸笑容跟我套近乎,在添油加醋地肯定我成绩的同时,不免提出点酸不拉几的意见。这厮,一看就是没几点黄水的角色,居然还想分一杯羹。没办法,在这个欲望勃发的社会里,乞丐还做着成为第二李嘉诚的梦,失足发女还想着嫁入豪门的法子呢。富贵险中求,恶向胆边生。没准哪天猪肥膘就被这没黄水的“兵丁甲”给“摸夜螺丝”了,毫无防备地麻翻在地,即便猪肥膘对他早生“斩草除根”之念。
  “江哥!下班我坐你的车,那破‘宝驴’拉缸了。”鞠亮从我这里接手那辆大众车快两年了,他得到那货后,看得像幺儿子一样重,可惜先天不足,后天乏养,再怎么疼,也是“憨鸡儿养鸭儿”——白疼,即便车不载人人扛车也有散架的可能。“怎么!那驴在你手里就不好养活了?”我不无讥讽、不无幸灾乐祸。“没办法,那劳什子在我手里就千病百痛的,比绿点的妹子都不如,开着它跟服侍一个亲爹似的。”他这一比喻,无疑是拉我和他一起“感同身受”,让我知道:我虽然是捡你烂货的,你也是捡猪肥膘烂货的,都是“同病者”,安能“不相怜”。虽然我是个没多大品的人,但是我不和没德的人沆瀣一气。“鞠哥!别那么凄楚,好日还在后头。”我一语双关。“那是!那是!那是!”他好像出我的弦外之音。“你过上好日了,可别把我这个风吹日晒的蚂蚁给摁死了哟。”我这话显然是站在他的对立面说的。“我们是这蚂蚁窝的不同的两只,虽然都是劳碌的命,但总有富贵腾达的机会。”他掩饰不住他心底的欲望。“你我指不定那日腾达了,一定要记住‘苟富贵勿相忘’这句话啊!哥儿俩在这里淬火了这么多年,不是铁打,也是同炉啊!”他把我往他阴谋黑洞里拉。“呵呵!鞠哥要是以后还记得这情好,我做个生人灵位把你供着。”我并不想他死。“哈哈!你这不是咒我速死吗?”我不好向他解释。白话一歇后,他说请我吃乡村鸡,我从来没想过推辞,便和他直奔一个里城区不远的乡村去了。
    夕阳的余晖把满陂满陂的绿水映得血红,有几只橹声欸乃的渔船在晚翳里影子绰绰。在这初春之景,应是网罟干挂之时,可惜。在这向钱看主义的时代,可怜的鱼虾已经被剥夺了传统的庇护。我和鞠亮是来吃土鸡的,鱼虾和我们没关系,即便顺带着吃点挺着肚子的母鱼母虾,只要味道鲜美入“神门”,让五脏庙舒坦,也没有念经超度的打算。据说这里十年前还是“荒村野店”景象,就是杀人越货的强盗都不到这里来做买卖。即便来了,能抢到手的也不过是女人身上的尿骚味。而如今,大道通罗马,小径接睢园,一座座别墅一样农房依山而建,庭前有花木成畦,后院有珍禽相喧,晨起听鸣鸟,夜半赏露蝉,不愁衣食贵,只嫌味道甘。农民这个“村鲁”词已经华丽的转身成为“乡贵”,城里来的碌碌众生都被他们在心里嗤之以鼻:哼!送钱的夯货。这里日月新天的融融景象是得益于30多年前那场刮起鱼龙混杂、尔虞我诈、唯利是图、人心不古、道德沦丧的春风吗?绝对不是!这恶水险山之地,就是神仙也不能让它的死寂腾地喧阗起来。而它真的腾起来了,而且比谁都腾得高。鞠亮说这里出了一个大官,有多大呢?在“乡贵”们的眼中,他能多大就有多大。这大官大笔一挥,这里就成了“城市后花园”,在诸多小官和专家的质疑声中,它开始了脱变。不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吗?这句话看来还是错不到哪里去。
    据说这大官对《易经》颇有研究,尤其是风水学的造诣,在官场上可谓“风水耆宿”,不时帮他的“高级门客”挪挪祖坟,避避邪祟。阴阳先生说他家祖坟是占了龙脉地形的龙头,可见他的厉害之处。他家祖坟就是现在这村里著名的风景名胜栖落寺,这栖落寺是唐朝天宝年间建成的。相传玄宗幸蜀时,在这里住了一夜,夜半梦见一只凤凰从九天玄女娘娘的御苑飞来,落在玄宗怀里,锵锵叫了几声,变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体。在逃命路上,于马嵬坡赐死杨太真后,玄宗后悔莫及,夜夜泫泪,对玉环思念甚浓,对其他妃嫔冷落如霜,多时不近女色,几次梦中呓语云:“朕宁可奉社稷与安禄山这逆贼,亦决不可伤朕爱妃鬓发一丝矣。”玄宗定睛一看,不是别人,竟是玉环也,遂龙阳回春,共行襄王神女之事。正当酣畅之时,一个炸雷,把玄宗惊醒,极目四合,何有太真只影片仪,不由得哀声叹气。待天明,便叫鲁公之属破土立木,为爱妃玉环建以庙宇供奉。即成,御笔书曰“凤仪寺”,并植以梧桐周之,召比丘尼以陈之,自此“香烟斗篷大,焰口如灯火小”。经历代更迭,凤仪寺便成了栖落寺,现在这立着的寺庙据说建于清雍正年间,于公元一九九二年修缮。不管这庙前身有多么的显贵,也挡不住今生的是非。即便这里山高路窄,人稀烟少,“骚男欲女”也不怕此间有魑魅魍魉、豺狼虎豹。
    话说这栖落寺作为“后花园”的一大景点打造后,香火不旺,游人不多,失了“古典”的名头。于是乎,有好事者广邀妖娆女尼、俊美和尚以充庙宇,再加娱乐化打造,让和尚唱流行歌,让女尼跳钢管舞,场面之火爆,足以让观者流鼻血,吐清水。岑寂的“玉环庙”便换了人间,成就一派天上岳池、地下平康的繁华气韵。又传这庙里有个叫释能的和尚,厌倦了庙里的女尼诸般好处,便将一颗好色心、两只肉欲眼放到了山下未成年女子和小媳妇身上。他不时便到乡间以开光祈福、禳星辟邪为手段,大肆骗取广大无知小媳妇和少女膜拜。声称小月的女人和他睡一宿就能再续血胤,未开包的女子和他来一火就能找个好男人,想升学的女娃儿和他人佛合体一下必能高中。听到这里我就想,要是母猪不下崽、母牛不生犊,找他开开光,估计能生出个猪八戒和牛魔王来。释能这贼秃驴用这种“人神交合,天地相通”的幌子,捡不少桃子吃。一日,他帮一个不孕不育的小媳妇请送子观音,要求和小媳妇一起沐浴斋戒,以表虔诚。为证明他的无边法力和慈悲胸怀,要小媳妇的老公看着他与小媳妇共修佛事。沐浴时,释能秃驴摆着一副得道高僧的架势,闭目自浴,毫不偷瞥同坐一个黄桶里一丝不挂的小媳妇,嘴里念念有词,佛事理得像模像样。到入帐“暗结珠胎”的环节,便要那老公远远回避,且不能偷听偷窥,免得凡尘男子的鄙俗,恐惊了观音尊面,而致送子不成。那老公便不情愿的离开,并关上门。真他妈“一朝君子面,万世强盗心”。这老公本来就怀疑这秃驴“假佛事行人事”,便违拗“嘱咐”,隔着门听里面的动静。释能见那榆木疙瘩老公走开,便将那木鱼锤往小媳妇那“木鱼”里敲,口中念道:“小婆娘,达达的鸡巴比你那现世宝老公的厉害吧。你的道道那么紧,让达达给你松活松活。你那男人就是个废货,连你的处女膜都没搞破。达达来给你播种,让你生个大胖小子,叫你那武大一样的老公来养……”那小媳妇哼唧着说:“和尚达达真厉害,让我终于享受到做女人的乐趣。那没用的东西,裆下那玩意还不如一个三岁娃娃的大,三年来,每次就在门口磨叽几下,撒泡尿就完事,哪有达达这般疼人啊!”一番淫语浪词,让门外的老公杀心顿起。老公奔厨房、提菜刀、破房门、杀和尚、打淫妇。后来这个故事就成了这里一个“暗名远扬”的娱乐项目——和尚偷媳。到这里来找乐子的男人,只要给八千元的“功德钱”,换一个“度牒”(和尚偷媳的游戏指南),就可以在一座叫着“凤仪楼”的“农家乐”内效仿释能和尚的偷香窃玉之举。
    鞠亮换了两个“度牒”,我看了“度牒”的内容,毫不掩饰、绝非善良地笑了。多好的游戏规则——通关积分找杨玉环,二十四小时女内找到杨玉环,并使之御服,可得现金一万元。第一关是“一妇当关”,第二关是“二妇竞食”,第三关是“三生有幸”,第四关是“四季花开”,第五关是“五颜六色”、第六关是“七上八下”,第七关是“九死一生”,第八关是“十全十美”。该规则坚持“官商平等,概不破例”的原则,必须关关务实,事事认真。这八道关隘关关有新意,守关人个个费精神。一般的男人发挥极致只能通过两关,能通过三关的是男人中的英雄,能翻过第四关的是男人中的豪杰,能熬过第五关的是男人中的战斗机,能爬过地六关的是男人中的圣斗士,从来没有男人挨到第七关的门口。所以,杨玉环也只能是一个历史的存在罢了。这里通关最高多者,据说是一位某外省省府要员。此君年过半百,却金枪犀利,是身经百战威猛上将,战至第七关才败下阵来。当然此太岁战后元气大伤,住院旬余方缓。
     我拿着“度牒”打开第一关的门,在“色香味俱全”的小室内,我心头莫名地生起一种不适感来。 我看着躺在地上衣着古典、花枝颤巍的女人发呆,立地成佛的念头悠然而生,然后合上“度牒”。
    星光在山间寂寞地绚烂,清凉的蛙声给春意发酵的夜晚带来一丝凄婉。我独坐静室,思绪陷入如浩瀚的海洋,风暴惊涛让我在一叶孤舟之上生死难卜。挣扎,奔命地挣扎,从生还的希望跌入死亡的绝境;漩涡,无尽的漩涡,一次次从一个漩涡冲向另一个漩涡。苦闷与困顿抽打着我的大脑皮层而变得麻木,思考与分析的能力犹如失去翅膀的小鸟在水里沉沉浮浮,几近窒息。很想逃离这个纷扰的尘世,找一方净土埋葬自己。突然电话铃声大着,我从梦魇中醒来。汗水在我睫毛上单点下滴,犹如大病一场。
   “喂,鞠亮,你个驴日的也太不够意思了,把我一个人扔下在这个销魂铄骨的地方就跑了!你这是用‘皓齿蛾眉’的斧头砍我啊!万一我精尽人亡,找谁赔命去。”电话那头传来鞠亮淫邪的笑声。“哥们儿我不是想你一个人好好放松一下吗?”这厮果然不出我所料,在我准备伸颈就斧之时,就一溜烟跑了。“那你明天来接我!我过五关斩六将,此刻已人困马乏,枪钝刀卷了,得好好养精蓄锐,明日再向虎山行,争取全部通关。”我不想让鞠亮知道我没领他的好意。“好!等你恢复了神功,建立了功绩再来接你。”然后匆匆的挂断电话。估计这厮害怕在这里连第一关都闯不过丢人,所以去找老鸡窝抱蛋去了,在那里才能体现他能公能母、能文能武的本事。
   晨风把阳光的线条吹得千姿百态,把青枝嫩芽的柳条洋槐睡在地上的影子被撩拨的摇曳多姿。我拾阶而上,安步来到栖落寺。寺内烟雾缭绕,洁净的院落并没有掩饰住这里的尘世纷繁。木鱼闲躺在冷寂的法案上,太真娘娘的塑像眉间散落着无尽的媚态,圆润的胸部被香灰尘埃舔舐着。金幢宝帘掩映不住千年的风流,淫声浪意诠释不尽当今的世态。这里的寂静并没有让我有大侧大悟的心境,“渡尽劫波兄弟在”只是一个隔世的玄想。我不信神佛,不畏鬼魅,此时我却拈香焚拜,不求命平运顺,不求财旺色好,不求赦免累世罪愆,当然更不是纣王在女娲庙所题“取回长乐侍君王”淫诗的邪恶念头,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使然。逛完栖落寺,已是日色将午。
    正准备离开这里,一个姿色俏丽的女尼出现在我面前。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有一种让人难以拒绝的诱惑,诚所谓“深山难藏妖精,瓦市焉无色鬼”。此刻,我不再把自己架在道貌岸然的墙头了。“女菩萨!今日寺中可有素斋舍客啊?”声音中带着十分复杂的成分,有试探,有窃喜,有奢望,有赤裸,有性欲,有刺激……女尼咯咯一笑,婉媚之态犹如清风拂梨花,春雨润草芽。“施主想要什么服务,悉听尊便。”她一副卖色求财的模样让我欣喜难当。“不知道女菩萨做的菜品如何?”“贫尼乃寺中箕帚侍者,专侍春风惹落花,夏日染埃尘,秋水打落叶,冬季散霜雪,并不知道那火中口福。施主若想吃得素斋佛饭,请到佛膳堂问询则个。”“我看女菩萨仙容玉面,真乃得道天人,不知道可否随我到山下做个水陆道场,帮我禳星祛灾。”“贫尼在此修行甚浅,道行不足,难当大任。”“女菩萨过谦了!看来弟子佛缘尚浅,不得真人看顾。”“施主到鄙寺就是接佛缘修佛道,凡入我门,就是我神。”“女菩萨,不知夜间可有法事。”“是我门中客,便得诸般舍。”“那弟子晚间再来求高人指点迷津。”“愿施主净心而来,惊醒而去。”
    夜间,我花了三千元,把中午那个跟我饶舌的“女尼姑”给“开光”了。行事间,除脑袋上没头发,哪里都一样,事后隐隐为三千元“痛经”。
    鞠亮把韩祯带来,在我面前摆出两人歃血为盟、共谋大义的样子,显得毫无瓜田李下之嫌。鞠亮面带苦瓜状,与我对视一下,便转身离开,只剩下韩祯与我独处。他知道我此刻就是软脚虾,蹦哒不起来,故而敢让韩祯来探我一探。
我并不为韩祯的“两面三刀”感到愤恨,我理解这个社会的女人,要在人前显贵,就得床上受罪。现在越来越怀疑她所谓为我打胎的事了,但怀疑并不是事实,反正为他人作嫁衣裳也不丢人的事。“江南,我求你帮个忙,你得答应我。”韩祯犹如落在陷阱里的母鹿,哀求的眼神透着可怜的光。“你总得说啥事吧!要我去帮你杀人,我也得答应?”我并没有拒绝她。“也倒没这么严重,只求你帮我们把马尚清弄倒!”她说得很轻松,我听得很清楚。“你叫我吃里扒外,谋害家主。”我终于听到他们隐藏已久的阴谋了。“你觉得马尚清对你很好吗?当初叫我看着你的时候,他那些偷税漏税的事全是用你的名义干的。你以为你卖私货神鬼不知吗?他一清二楚,他是用‘郑伯克段于鄢’之计,让你多行不义,然后再把他干的事全部推你头上,到时东窗事发,你就一个人顶着,他就金蝉脱壳。”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并不是因为猪肥膘的构陷,而是卖私货的事。我自认为做得滴水不漏,怎奈走漏风声。“虽然我离开公司了一段时间,但我对公司的情况掌握的一清二楚,你被公安局经侦大队立案调查,已经给你备下案底。你想一走了之,可没那么容易。”我开始一点不怕公安对我的调查,现先心虚了。要是卖私货的证据被他们掌握了,我就难逃职务侵占的罪责了。“韩祯,你这可是恐吓我。这些年,我为公司拼死卖力,为公司立下了诸般功劳,公司也没亏待我,我为什么要行下那不仁不义的事?你们要谋害公司,要算计猪……马总,想拉我和你们一起蹚浑水。哈哈,你们可就打错了算盘了。再说,我江南就一个打工的,干不来那些权谋纷争的事,拉我也没用。”我故作镇定。鞠亮闯进门,脸色阴郁,貌似月经不调。“江南!你别以为马尚清给你的承诺是真的。他的话都能信,母猪都能生出象崽来。”他摆出一副被强奸了的无辜样子。我从来就不相信非亲非故的人,即便是沾亲带故的人,也止于理解而不是相信。相信是个很残酷的事,有时为了愉悦心身,我连自己都不相信。韩祯怕鞠亮和我戗起来,立即斡旋道:“也许江南还没看清马尚清的真面目,我给他说说马尚清那些败德事,他可能就清楚一些了。”鞠亮犹如一条发完骚的狗一样蹲在一旁。
   “我父亲韩世全曾是区委书记,在国有企业改制中,帮死肥婆她爹、马尚清岳父花占鳌顺利捞得化工厂在手。组织上为这事还多次调查我父亲,幸好我父亲当时没要他分文,要不然就被陷进去了。虽然我父亲没有因化工厂的事翻车,但是组织上却失去了对父亲的信任。本可成为副市长、市长的,却因此断送了政治前途。经多方努力,我父亲仍落得告老还乡。花占鳌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觉得对不住父亲,便提出将化工厂一半的股份赠送给父亲。当时处于安全考虑,花占鳌便以遗赠协议的方式将化工厂一半的股权遗赠给我。我们现在留有花占鳌的遗赠协议。本以为此事不出十年就可变为现实,可花占鳌把公司交给他大女婿阳靖初管理。阳靖初知道花占鳌的遗赠事宜后,极力否认遗赠协议,想独吞花家财产。他为彻底击倒我父亲,通过多种途径收买、编造父亲在任时所的谓违纪违规事实,将我父亲构陷入狱。父亲沉冤昭雪后,他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香港请来一个杀手,欲取我父亲性命。没想到,杀手在我家小区行刺时,被一群“敲棒棒”谋财的人打死。在杀手的行李箱   里发现了父亲和我的照片,以及阳靖初的联系电话。估计这杀手自认为技高人胆大,不曾想到被一伙小混混给弄死了。由于杀手没动手的机会就死了,所以阳靖初购凶杀人的事也难以追究。父亲将阳靖初要谋杀我和他的事告诉了花占鳌,花占鳌一时气急,便将公司的给了花满枝,并登记在她名下。马尚清见公司落到老婆手里,原本不思进取的他陡然贪欲成灾,欲壑难填。为了从花满枝手里夺得公司,他寻求我们的帮助,并承诺履行花占鳌的遗赠协议。没想到,谋事不机,花满枝知道后,便与阳靖初联手,与马尚清对抗。经过我们的拉拢,花占鳌逐渐站到了马尚清这一边。阳靖初怕花满枝重蹈他的覆辙,便谋生以慢性毒药除掉花占鳌的念头,说与花满枝却被极力反对。阳靖初还没来得及下手,花占鳌就不明不白死了。花满枝认为是阳靖初谋害花占鳌,便双方翻脸。马尚清大充孝子,誓言要杀了阳靖初为花占鳌报酬雪恨。没多久,马尚清和花满枝的儿子被绑架了,绑匪要求给五百万赎金。马尚清疼钱,没有及时支付,被绑匪撕票了。花满枝丧父失子,一病不起,原本一个漂亮女人,变成一只母老虎,不再留意公司经营,于是乎马尚清掌管了公司。当我们要他履行花占鳌的遗赠协议时,他却一再推迟,拖延了十多年。现在,他却反诬我们了获得遗赠财产杀了花占鳌。经过我们的分析,花占鳌是死于马尚清之手,而且花满枝也是他所杀,他儿子被绑架也可能是他导演的。试看,马尚清要取得公司必须要花满枝拱手相让,而花满枝拱手相让必须脱离花占鳌的辖制,所以花占鳌必须死。花满枝禅让于他,必须是心灰意冷不问名利,所以要给她深重打击,所以他们的儿子是最好的工具。马尚清要安稳地掌握公司,花满枝就得一直冷下去,但他怕她一不小心热起来,再知道自己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他就一败涂地,万劫不复,所以她要慢慢杀死花满枝。江南,你看,这就是真实的马尚清,一个冷血的恶魔。”其实我理解他们的处心积虑和权谋攻伐。猪肥膘要保护自己的血食,韩祯和阳翊岚等要分一杯羹,在有饭吃就活,没饭吃就得死的情况,人人都是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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