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诸般鬼神露头角,一个妖姬表衷情
猪肥膘最近出差频繁,很多事都叫鞠亮那厮打理。沐猴而冠的把戏被他玩得比猴屁股还引人注目。虽然猪肥膘经常在我面前挤兑鞠亮如何不是人,如何猥琐不堪云云,但我清醒的认识到并牢记住,他只是用奴隶主的主观主义批判和赞扬奴隶的勤奋和依附。我既不勤奋也不依附,所以猪肥膘从未当我是可驭之人。
“江经理,生产部的事你负责吧!”鞠亮匆匆而来,说完就速速而走,貌似拿着尚方宝剑,一剑砍下我的人头,并仰着脖子昭示其不辱皇命。我依旧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吸着烟。吕萍看了看我,埋下头继续做账。我吸完烟,挪过吕萍的账本,大致翻阅了一下,没什么出入,甚合我心意。吕萍诧异地看着我,我不怀好意地看了看她。她显著的变化是脸上的青春痘没了,皮肤变光滑了。她这般景色,不知道那个重口味男人不辞辛劳所造就。俗话说一艘破船还有三千钉呢,拔钉那家伙估计是骚慌了的主儿。“拔钉”对吕萍来说是一种劫富济贫的道义行为,从此我开始注意她的变化了,走路时,她圆润的屁股扭糖股儿似的摇摆如柳条儿,两个丰硕的奶子也欢快地跳起舞来,顾盼妖媚生情,行动扭捏作态,成为继韩祯、阳翊岚新一代风骚领袖了。但是我真没那心情去盘算她,毕竟我们真有点友情在那里横亘着。
“吕萍,你以后就别做账了,去帮我管生产部的事。”我有点大懒使小懒的意味。“我去?我能行吗?”她不信自己,或许更是一种推脱。“那有啥难的,叫工人按照规范生产就是了,实在不行,你去问问鞠总,让他教你点招数,定能拆解各种麻烦。”她看了我一眼,带着复杂的神情。“哦!能不能容我想想啊?”她似有疑虑。“那你想想吧!”我有点不耐烦。你不想下地狱,我还想上天堂呢。
阳翊岚打电话叫我下班后去她家,我真不想去,但还是去了,饭后我借故离开。
这大半辈子,我最想愧对的就是感情。感情这东西就是一块烧红了的烙铁,谁抱得越紧,谁就烫的越深。我要是不以愧对的脚法将它远远踢开,我他妈早被烫的皮肉生烟,肚穿肠烂。所以一般不谈感情,这事不要钱要命。
“江总,我可不可以不去啊!”吕萍哀求。操!叫你去独挡一面,给你一个瘦狗掉茅坑饱餐一顿的机会,居然还他妈唧唧歪歪。我甚为愤懑。“那你说说你不去的理由。”既然你是鸭子不想凫水,那我只有硬把你赶上架了。“我没学过管理,没那能力胜任,而且我学的专业就是会计,我想发挥我的特长。”这明明是有屄不卖,故意装怪嘛。她一堆屁话,听得老子毛发倒立,还他妈“发挥特长”,我看是容纳男人“特长”差不多。“我学的是法律,我不是在干营销吗?”我不想多说,以压制着不满。“那是你能耐大呗,我反正就是不想干其他的了。”她执拗着,就像我的那只泄了后的萝卜那样倔强,还想再逞雄风。“那你干我这个,我去生产部。”我一气之下让贤与她,其实就是给她一个内藏万把刀莲台座,让她知难而退。“那多不好意思!”她眉开眼笑,居然不怕刀插了屁股。我操!我这是“自家罗网自个投”,大有被人装进去的感觉。“那行!明天我就过去,这里就拜托给你了。”我只得接受覆水难收的现实。“那我今晚请你吃饭,给你饯行。”她这“受之无愧”的举动,更增加了我的狐疑。小妮子,还给我玩起手段来了,等老子哪天把你包着烧起吃了,让你哭鼻子都没机会。
“喂!”我很不痛快地接起午夜的陌生来电。“你还好吗?”熟悉的声音瞬间勾起我美好的回忆。“将就把!你呢?”我一时无话可说。“呵呵……我过着你希望我过的日子。”她刻薄我。我非如来佛,安有八万四千阔。“哈哈,你那样想也行。”我心一阵绞痛。他妈的,为啥会痛呢,看来我还不至于没心没肺,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我只是说说而已,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是好……”她没有把“人”说出来。“我知道你过得比我好就好。”她改过话茬。“我还真的过得不好。”我说的是实话。“有空坐坐吧!”她给我别后五年的重逢机会。“我现在还在真没空。”我心情很复杂。“谁叫你现在见面啊?”她似乎在笑。“好好了,你休息吧,这是我的号码。”她挂断电话。
我很久没去过生产部了,带着巡海夜叉到那里走了一遭,真他妈到了地狱似的。那些乱七八糟摆放的原料,时刻都爆炸的可能。我召集几个车间主任和库管主任开会。他们说从来就这样,没啥危险。我要求整改,他们觉得我乱发淫威。有几个厮说把东西摆我家去就安全了,这明显是在威胁我嘛。没事!老子是哪路神仙,还怕你这几个小鬼不成。要是哪天凤凰涅槃,你些厮就尽数跟着升仙,还免得七七四十九天的水陆道场。
我给朱桦打了个电话,想知道鞠亮那里的事。朱桦只说晚上再说,而且嗲声嗲气。我领会出其中几分玄机。
晚上朱桦并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打过去,她已关机。我有点愤恨,朱桦、吕萍、阳翊岚三个女人,当初我待她们不薄,现在对我蹬鼻子上脸。花开花落无人问,墙倒墙塌有人推。世事这般,金刚般若也参不透啊。
夜半,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看这意思是让我走。据我猜测,这大概是朱桦给我的暗示。我本是脱了裤子打老虎的人,还怕他猴子称霸王。
我到销售部收拾东西,只见两个警察在收集我的账簿。吕萍在一边靠着,面无表情,貌似我的死活与她无关。“我说兄弟,咋回事儿呢?”我有点惊讶。“你就是江南吧,待会跟我走一趟。”一个年长的警察对我说。“这总有个缘由吧!”我纳闷,因为我买私货的账是我亲自处理的,没有任何纰漏,他们没依据将我坐罪。“你涉嫌职务侵占,一会跟我走一趟。”年轻的警察说。我看了吕萍一眼,她故意回避我的眼光。妈的,中了鞠亮这厮的调虎离山计,再加上这个吃里扒外的骚狐狸开门揖盗,我不中招才他妈怪呢。
“你回去继续工作,等待我们进一步侦查、核实案情。”我离开警局时,年长的警察对我说。我这次能风平浪静地出来,全“得力”我平时供着的那几个吃我活我拿我的警察,毕竟我出事他们也不好过,也许投鼠忌器吧。
“兄弟,我们把你弄出来,你好自为之,把吃不下去的吐出来还人家,以后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请你谅解。”三个烂人,现在就要和我划清界限了,真他妈比土匪还狠,土匪至少还想着喝“血浸酒”时发的愿誓呢。“大哥些,兄弟我是被人陷害的。”我不想让他们收上伞,让我一个人风吹日晒。“我们是讲证据和法律的,不讲那些所谓‘江湖义气’的。”我真想问候他们家所有的女同胞。“王警官、李警官、刘警官,当事人我真的是冤枉的。”我知道他们想听这些正儿八经的话。“江南,你要妥善处理你的事,多的不说了。对了,你送我们的东西,我当时就上交了。”我有点失望。
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叫她出来坐坐。她很快到了约定的地点。
“你瘦了。”汪翳霞感叹。“哈哈,我压根就没胖过。”我调侃。“我们五年没见面了吧!”她用调羹搅着半杯咖啡。“见与不见都一样。”我恹恹地说。“其实……当初并不是我的错!”她为自己推脱违约的责任。“没有什么对与错,错只错在我的刀口太钝,没有果断斩断当初的牵绊,才让我困扰在曾经的凌乱之中挣扎。”真他妈放屁吹火,我哪有心思在这里‘吟诗’啊。“我一直在等你,可就是不出现。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你在宿舍门口捧着一束花,为我送上二十岁的生日祝福啊!满足一下虚荣心。当然现在想来,那种没有意义的虚荣是很傻的事。”她不知道我当时就捧着一个花篮看她上了“别克男”的车。现在想来,对于我来说那的确是没有意义的事。“对了,你生日是好久?”这是实话,此刻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四柱”几何啊,也借机掩饰微微的痛楚。“你真的没有把我放在你的心上,哪怕就是一个小小的角落?”她还真天真,把我当成一个海枯石烂的情种了。“我心太宽太糙,太细腻的东西留不下痕迹。也许你细腻的过分,所以即便留在那里,早被粗野地磨碎了,真是对不起!”她知道我在埋怨她。“是啊!所以我投入别人的怀抱,也是理所应当的。”她用背叛的耻辱来侮辱我的宽容。“无所谓,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没什么不好。”现在我真的是无所谓了,哪怕她当着我跟别的男人做爱。“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开你吗?”她想刺痛我。“难不成我还得给自己找个悲伤的理由嚎啕着哭一通?”我真不知道她现在刺痛我有什么意义。“其实我并没有背叛过你?”她眼里含满了泪水,我沉默不语,捏着汗津津的咖啡杯端详。“我是被他强行……”她说了半句话,良久便泣不成声,我依旧不为所动。“他儿子带我去他家里玩,当时有很多同学,他给大家拿出很多名贵的洋酒,我们不知道那是圈套,个个都喝的酩酊大醉。所有女生都没逃脱他和他朋友的魔爪……”我有点糊涂,“他”、“他儿子”和“他朋友”到底是何许人也。“你们的关系还真复杂,我智商有点赤贫,原谅我的不知就里。”我依旧冷漠。“我二十岁生日那天,我女儿父亲的儿子,也就我同学,带我们班四个女生去他家开派对。派对中我们喝醉了,我被他占有了,然后就有了丫丫,我女儿叫丫丫。”她在我面的一番解释就是一番诉苦,貌似是我把她推进了魔窟,不!是欲壑。“哈哈……商人重利轻离别!这是自古以来的真理。”她知道我在幸灾乐祸。“是!我最后为了他的钱财,做了他的小三。我为了补偿损失,我和他儿子假结婚,混入他的豪门……”她字字如铁,吐出后溅起三丈高的火花。“最后生了个女儿,没有上位的筹码,然后就被遣散出门。”我帮演绎了结果。“是我妈给你说的吧?”她讶异。我看了看表,便叫服务员买单。“好好过吧!我不是正人君子,更不是救人于水火的耶稣和佛祖。”然后我独自离开。西天雷音有三藏,东土凡尘无法相。
在回家的路上,我有点恍惚,脑海里翻卷着草原的波涛,幻想骑着一匹骏马在无垠的草原上肆意狂奔,想逃离身后的一切,奔向一个水草丰美的无人之境,开始自己新的、没有纷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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