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风绝对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绝不会因为怕元昊对付他就不肯从八卦阵中走出去,他不过想如何在离开此阵后,能躲过元智宸的穷追不舍。一旦元智宸发现我们脱身而去,他是要尽一切能力抢回玉佛的,这一次绝不可以再丢失了,每一天都处在与他们斗智斗力中,陆晨风感到非常疲累,这次回金陵,一定要好好放松一下,最后去游览天朝的名山大川,饱览古时山川风貌,陶怡心情,也不白来此地走一遭。
“各位如果不怕我带你们走错路之后万劫不复,就跟我来吧!首先声明,我真的不会破解九宫八阵图,只是凭着感觉试一试,你们敢吗?”陆晨风很郑重的神色。
周峻康不假思索:“就是陪你下地狱,我们都无怨无悔。走吧!晨风哥哥!”
陆晨风哈哈大笑:“就凭这份胆识与豪气,峻康,你一定会是一个名传千古的大英雄!”他忽然在墙上轻轻一碰,屋子里瞬即发出几个人吵架拌嘴、抬杠的声音,一会又是切磋武艺的砰砰声,奇怪的是居然还是他们几个人的声音。江峻爽瞪大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惊讶状。
“大家跟着我,千万不可踏错步伐,一步踏错满盘皆输。”陆晨风低声说,“这边是正东方,你们只管前进,一切到交给我。”
陆晨风感到进入一道深邃,阴暗的门槛内,脚下轻飘飘的,急忙运气索性就让它飘起来,四周的阴风乱窜,他手中的凌云剑不看目标的胡乱一阵急砍,等到一切归于平静后。他略略喘口气,准确的把脚步踏进西南方向的休门,门里有无数野兽在怪叫着,这些现象也只有他一个人看得见、听得到,这就是九宫八卦阵的神奇之处,陆晨风定住身体,默默地念着口诀,耳畔是惊涛骇浪般的狂吼声,但是都在他这定神心法中慢慢接近尾声。
江浩月紧紧盯着他在空中乱挥宝剑,虽然他在设法破阵,就是搞不懂他到底在与什么东西决斗?“各位,我们要从正北方进入阵中了,这会需要大家齐心合力,因为这最后一步就是毁坏这扇铁门。”
周峻康十分不解:“如果破坏了铁门,外面的敌人就会发现我们的。”
陆晨风含笑转身:“你忘了,我们在城隍庙里,被困迷魂阵里,昏头转向时,近在咫尺的官兵却没有一点感觉?同样的道理,现在我们也是在阵里,所以无论我们如何剧烈的搏击,也没有人会听得见一点动静。”
何永济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很神奇,无限敬服的亦步亦趋追随着陆晨风。五个人的内力完全加到一起,这扇铁门大概有几千斤重,但是陆晨风练过‘活埋’地下一百多天的功夫,力能承受万斤,加上几个人齐心协力的运功,竟然撬开了铁门,江峻爽忽然发现外面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大门,是一个黑暗的地道。难怪守卫听不见声音,破了八卦阵就连方向都改变了。
陆晨风看着发愣的人们:“还不快走吗?”
江峻爽他们方才如梦初醒,急忙拿出地图,参照辩方位,这回没费太大劲,很快就出了金刀门所在地,奇怪,怎么几天了,还下这么大的雨?他们顾不得湿了衣衫,离开这个险恶之地重要。
山路泥泞湿滑,每走一步都要加倍小心,一脚踏错,就可能坠入万丈深渊,现在仍然是夜间,要在危险,悬崖绝壁间摸黑行路,其难度可想而知。他们互相扶持,精诚团结,一步一个脚印的顺着山路往下走,直到东方天际发白,才走上一马平川的官道上。那位叫龙勋的副将已经率领着千余官兵等候在路边,急忙上前,跪下叩头:“末将该死,未奉殿下军令擅自调兵,请殿下赐罪!”
陆晨风长啸一声:“龙将军,你是一个有远见、有魄力的将才,本王谢你还不急,怎么会怪你?快快请起!”陆晨风亲手扶起龙勋。大力夸赞一番。
江峻爽一双柔眸含着几丝轻蔑的微笑:“哼,元智宸那个傻瓜,真的以为我们已成瓮中之鳖,说不定此刻还在睡大觉呢!”
“是吗?峻爽,本王可在此恭候多时了!”有人接口说,就连陆晨风都吃了一惊,只见草丛中走出了一身湿透了的元智宸。
“对于陆晨风这个惊世奇才,本王从来都不曾大意过,只是没想到天朝军中,竟然有人敢于擅自调兵来接应,这个是我的过失啊!本想在此等候,连人带物一起收获的,看情形不太容易了。”元智宸有些遗憾的说:“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在山门外埋伏。”
在他的身后,是整个金刀门的所有弟子,他的确是有备而来,想一举抓获他们,还可以好好地戏耍一番,人间之事确实不能太过自信了。
陆晨风忽然转身对周峻康说:“你快带走玉佛,无论今日胜败如何,只要带回玉佛就是我们最大的胜利。峻爽,你陪他一起走,这里交给我们。”
姐弟两谁也不肯走,一定要与他们并肩战斗,陆晨风厉声喝道:“这是军令,若敢违抗,不论你们是否夺回玉佛,都将处斩!”
江浩月急忙说:“峻康,你和你姐姐先走,不能任性!我们可以的,还有龙将军与一千多官兵呢!”
江峻爽沉思一下,很勉强的说:“峻康,我们走!”
周峻康一步一回头,依依难舍的跨上官兵牵来的骏马催马走了。
元智宸看到他们离去,心急不已,很想脱身去追,无奈,官兵已经向他们发起主动进攻,官兵功夫不好,但是人多啊,把百十名金刀门弟子与刘舜华他们紧紧围困着,陆晨风与江浩月、何永济站在场外观战。
那些金刀门弟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一个个出手如风,全是用刀,刀光闪烁间,一人能够同时砍伤七八名官兵,举手投足间,尽显名家风范,令陆晨风大为吃惊,就这区区百人,即可力敌千军万马,这帮人若然肯行侠仗义,为民除害,那么天底下哪里还有受苦受难的穷人?
尽管暴雨仍在肆虐,但是,死亡官兵的鲜血仍然染红了大片的泥地,令人触目惊心。
陆晨风十分心疼,官兵也是父母辛苦生养的鲜活的生命,竟要与这些身负绝技的武林高手玩命,这是多么不公平?不断有人死,他们只是手举兵器,还来不及砍下去,就已经被对方一刀砍死了,陆晨风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喝一声:“住手!官兵退后,围住敌人即可,不得与之交手。”
官兵们如蒙大赦,急忙退后,谁愿意这样不要命的打,明明知道是死,可是又不敢不听,宁愿战死,也不能违抗军令啊!
陆晨风屹立在元智宸面前,“元智宸,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为了一己之私,伤害无数生灵,难道你真的麻木了,没有心了?”
元智宸冷漠的口吻:“我不想听大道理,或许这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诠释吧!今日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也要抢回玉佛,还会死去更多的人,你要有思想准备。”
陆晨风明白和他已经无话可说了,挺剑杀入人群中,江浩月与何永济也不甘示弱,双双冲击战阵。霎时间,就是一场地动山摇的大决战,就连刚才还倾盆猛烈地雨势都慢慢减小了。无数高手较技,这场面有多壮观?开阔的平道上,喊声、叫声、利器碰撞发出的叮当声不绝于耳。
人们忘记了伤痛,忽视了死亡,全力混战着,陆晨风一经接触这些金刀门徒,发觉他们不同凡响,个个武艺精湛,身手敏捷,速度快而猛,他只能勉强与六个人保持平衡,他们所出的招数完全是随心所欲般,看似毫无章法,却招招厉害,气贯长虹,时而跳跃,时而翻腾,内力惊人 ,轻功卓越,是不可多得人才。
陆晨风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就是这些金刀门徒的招数竟然每次都是同时发出的同一招式,雷打不动,为何拥有这样高明的武功,却不会随机应变?不过这倒是对付他们的好时机。他忽然传音说:“浩月,永济,这些人跟木偶没差别,看出来了吗?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发现设法击败他们。”
江浩月与何永济心领神会,三个人同时用出生平最威猛的招式只看得见一片光影闪烁,铺天盖地般的剑光从四面八方罩住百十名金刀门徒。那散发出无数威力的一式,顿时数十名门徒受伤倒地。其余人竟然发不出一招一式,看起来他们排练、对敌的时候都是牵一发而动全局。这个发现真是太好了,再也不怕他们罕世的武功了。
元智宸万般恼怒,怨愤金刀门练得什么破武功?非的要同时出招,出同样的招式才能产生令敌人惧怕的威力?他急忙命令身边的随从,带领四个人人前去追赶周峻康与江峻爽二人,他的感觉里,金刀门徒武功盖世,要制服江峻爽与那个小男孩,应该是很容易。与此同时他与刘舜华纵身而起,牵制住陆晨风,使他不能分神去相助。陆晨风虽然知晓他的意图,却真的无能为力。
周峻康与江峻爽姐弟俩各骑一马,迎着狂风怒卷,艰难前行,路面十分泥泞,马蹄踩下就会陷进很深,马不得不拔起一只脚,踏出去后,再拔另一只脚,四蹄就这样一步一滑的往前走,有时竟然比步行还要慢。他们心急如火,又无奈,这个特殊的天气,的却没有好办法。
路边树木上不停地往下掉着雨点,就像雨还没停息一样,周峻康紧紧护着怀里的玉佛,生怕他被突然出现的敌人抢走,心里百感交集,为了这尊玉佛,牺牲了多少生命,自己与两位哥哥姐姐都被牵扯进来,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忽然,江峻爽惊呼一声:“不好,有人追来了!”
周峻康回头一看,真的是金刀门徒追来了,他们的马跑得很快,远比自己胯下的马刚健有力的多,原来马也分强弱,如果我们的马能跑这么快,早就已经回到府衙了。周峻康忽地想起为今之计只有设法夺下他们的马,尽快回到安全之地。
姐弟俩同时打定主意,无畏的转身,操剑在手,专等他们来到,来者是四个人,马借主人威势,疯狂的冲过来,江峻爽面上带着刚毅的神情,不等他们出击,猛然间从马背上弹跳而起,身轻如燕,直扑向一个金刀门徒的面门,来势凶猛,那人急忙躲闪,因为卫王交代,不能伤了这位姑娘,
他们留情,江峻爽可不领情,飞身出剑,趁他躲避的功夫,一连刺了三剑,不让他有还手的机会,周峻康也义勇风发的弃马而进,几个人几乎是身悬空中在拼斗。
金刀门徒刀招沉猛更是无比快而狠,寒光闪闪中,好几次擦着周峻康面门而过,他们主要就是为来对付他夺回玉佛,江峻爽看出来了,遂丢下对手,纵到身边帮助弟弟,双剑一合,威力大增,只看得见一片冲天的光芒闪动,根本就分不出哪是剑光,哪是刀光?远远望去,就像是几只飞舞得雄鹰在打架。
姐弟俩都把自身学过的武功发挥到极限,平日里从来没用过的武功都于此刻一展雄风。江峻爽虽然喘着粗气,剑法却丝毫不乱,二对四本来是难以取胜的,但是他们存了拼命之心,剑锋凌厉,剑法精湛,每一式都不落人后。
金刀门徒不知道这一对少年男女如此厉害,低估了他们。遂长身而起,俯下身子挥出一刀,江峻爽急忙挺剑硬接,刀剑碰撞,虽然虎口发麻,江峻爽仍然顽强地一闪之后,先发制人,在对方还没出下一刀之时,呼呼带风的利剑接连发出三式,其威力使那自以为刀招无敌的对手愣了一下,周峻康趁机配合姐姐,从身后刺出一剑,正中那人胸腹,他似乎不可思议的望了他们最后一眼,栽下马来,气绝身亡。
姐弟俩更加信心满满的一鼓作气双剑再次合璧,双双奔着另外三个人出招,那三个人慌忙用刀接住,他们心有顾忌,生怕伤到江峻爽,是以出招畏首畏尾,这一刀也只用出五分内力,反倒让自己手臂发麻,手中的刀险些脱手而飞。
江峻爽猛然发现了这些金刀门徒,他们的一招一式就好像木偶戏中,只有一根丝线连着的两个人,丝线一动,两个木偶就会出同一手势,这个发现使她兴奋异常,更增添了几分战胜敌人,夺得良驹的信念。
江峻爽只扫了周峻康一眼,对方就明白了姐姐的意图,他们猛然间双剑齐出,待得敌人用刀还招时,忽然撤回长剑,又同时刺向他们的腹部,这就叫虚实兼之,兵不厌诈,那个人来不及保护自己,就被两柄长剑同时刺进下腹,鲜血浸红了他们的利剑。姐弟俩会心的微笑,在衣服上擦擦带血的剑刃,继续对付剩余的两个人,那两人心有余悸,没想到这样两个似乎弱不禁风的少年,就这样杀了他们两个兄弟,不敢小觑,背靠着背,同时砍来,姐弟俩却笑着倒退几丈,完全是脚尖沾地,马上就矮下几丈,使他们的刀落空,同时间,姐弟二人双双对着另外两匹骏马砍了一剑,伤了马腿。既然他们的招式是一致的,我们也用相同的法子应付,这办法果然很灵,找不到对手,两人有些恼怒,大吼一声,同时跃起,俯身而下,手里的大刀疯狂的砍向他们,然而这姐弟俩早就腾身跳起,落在马背上,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扬长而去,不与他们斗蛮力了。
这两个金刀门徒万分沮丧,被两个小孩子给戏弄了,想追,那两匹快马又被他们砍伤了马腿,料也追之不上。着急的跺脚叹气,只得等卫王他们来了再行追赶。
周峻康、江峻爽这对同胞姐弟第一次配合默契的对付比他们强大的敌人,竟然有此收获,他们兴奋的笑着,在马背上嬉戏谈笑,骏马驮着他们狂驰着,周峻康忽然觉得与这位姐姐似乎很亲近,就像真的是亲姐弟一般,这是他忽然冒出来的感觉,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深情地望着江峻爽的倩影发呆。
眼看着离凤州城门只有几里地了,隐约看得见城楼上飘扬的天朝国旗,他们异常兴奋,相视一笑,江峻爽回身望望,她的哥哥与心上人有没有跟过来,这一回头,可把她吓傻了,身后数丈远处有几个人正举着弓箭,瞄准着周峻康,但是始终没有放箭,顿时明白了,因为自己一直跑在后边,正好挡住周峻康,他们怕误伤了自己,才没有射出,骇出了一身冷汗的江峻爽没有惊动弟弟,忽然带住马,意欲纵上周峻康身后,完全的护住他,既然你们不敢射我,那就好。
就在她刚刚准备时,忽然一只弓箭离玄,快速的飞向周峻康,“弟弟小心,”江峻爽发疯一般,扑到周峻康身侧,那支箭也正好射到,穿进她的前胸。江峻爽惨叫一声,顿时昏迷。
“姐姐!”周峻康现在才发现潜在的危机,傻了一般,抱着江峻爽疾呼。
那些放箭者看到伤了江峻爽,全都愣住了,此时,陆晨风、江浩月、何永济三个人已经飞马来到近前,那些人急忙四外逃窜,还在远处追赶的元智宸心慌意乱,远远就看到心爱的女子被射伤,心急如火的赶过来。
陆晨风仗剑护住姐弟俩,叱道:“你满意了?还不快走,难道要我调出凤州城内所有官兵来‘邀请’你进城?”
“晨风,拜托你一定要救活峻爽!”元智宸忽然间神情哀伤,恳求的口吻。然后依依不舍得远去了。
“吴王,这是天赐良机,你为何不设法抓到他,那样所有的麻烦都去掉了。”江浩月急忙说。
“你没看到峻爽受伤了吗?是峻爽的命重要,还是抓元智宸重要?”陆晨风质问。
周峻康不住的抱着江峻爽痛哭:“姐姐,姐姐,你真傻,为什么要替我受伤?为什么?弟弟如何值得起?”神情哀婉,痛心疾首的样子令人心碎,陆晨风无限感慨,这就是血脉相连的手足之情。
一间宽敞的屋子,一张豪华的床帐,无数忙忙碌碌的人群,几个焦急的眼神,陆晨风。周峻康他们一直守在床边一天一夜,直到太医告诉他们江姑娘没有生命危险时,才略微轻松,只是她还是没有醒过来,这就让他们悬着的心难以放下。
周峻康无限懊悔的握住江峻爽的玉手,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姐姐,“姐姐,你快醒来吧!是我不好,只顾嬉乐,忘记了潜在的危机,是我害了你呀!”他忽然跪在陆晨风面前:“晨风哥哥,是我害了姐姐,你杀了我吧!我罪无可恕!”
陆晨风心里酸涩,伸手扶起他,“傻瓜 你姐姐冒死救你,我若杀你,她还不找我拼命啊!何况,这不是你的错,你们姐弟俩都很勇敢,了不起!放心吧?她很快就醒来了。”陆晨风忽然神秘的笑笑:“或许她还会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哦!”
周峻康茫然望着他,满腹疑云,又把目光投向江峻爽。他忽然间觉得很可能自己的猜测变成现实。
她已经醒了,睁眼就说:“弟弟,弟弟你是我的同胞兄弟,是自幼失散的亲弟弟啊!姐姐怎么不不顾一切的保护你?是我大意,使你走失,与我们分开十几年啊!”
江浩月大惊,峻爽也太性急了,着急什么?慢慢说嘛!
周峻康忽然头晕目眩:“什么,你说,我是你的亲弟弟?”果然如此,他虽然早就怀疑了,骤然听到江峻爽说出来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江浩月接口道:“是的,峻康,你本来就是我们的三弟,当年去城外烧香时,无意间走失,娘亲因此郁郁而终,爹爹懊悔痛苦,是我们兄妹没有照顾好你,才使你受尽孤苦,弟弟,对不起!”
江峻爽又道:“你身上的伤疤是我小时候不小心烫伤的,所以第一眼看到那伤疤,我就认出了你。弟弟,你受苦了,请你原谅我,好吗?”
周峻康这一瞬,好像失掉了魂魄,呆呆的站着,将近半年的朝夕相处,江浩月兄妹俩每一次的真情流露,此刻才觉得可信,但是,他忽然又憎恨起他们,由于他们的一时疏忽,使我经受无数的磨难,三四岁就开始街头流浪,受尽人世艰辛,挨过多少白眼与痛打?每当伤痕累累之时,就无比憎恨亲生父母,为什么要生下我?生了我又不要我?他猛然跳起来,痛哭着跑了出去,江峻爽急了,“就要爬起来去给他解释。
“躺下,不要命了!“陆晨风喝道,”知不知道,那一箭险些穿透你的心脏?”
“如果不能得到弟弟的原谅,我宁愿死!”江峻爽凄绝的面色。
陆晨风无比心酸:“交给我来劝他,谁叫你说得这么急?任谁都接受不了,他的心正处于矛盾中,事实上,也不是你们不要他,很好沟通的,你乖乖的躺着,好好养伤,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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