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川印象

菲雨

.

当对汶川的记忆逐渐淡漠，生命开始新的轮回，照常是虚无的自慰般地奋斗，以至忘记生活的本来面目。夜半的冷汗，挣扎着心灵，重拾心情，以此文怀念那逝去的记忆。

从都江堰-汶川的车上，混浊着各种气味，显露出不同的生命力。时停时走的历程，让我有时间坐在车上猜想，车外的行人的故事，甚至一棵树与风接触的故事。

越往里走，越见风景的奇异。不见绿色的灌林，只有峥嵘般的山体，及大片的滑坡。光兀的山顶上偶有人家寄住，裸露的对抗着风雨。

车里的人渐渐昏睡，不久就有鼾声发出，随着汽车的颠簸而节奏地响起。女友亦如此，渐渐睡入。车内安静下来，只听到司机的磕嗽声，伴我前行。

不由生出一种孤寂，在天地间清醒的反思，犹如追述，努力探求自己的方向。与天地对抗的清醒亦折磨着我，愿静静闭上双眼，聆听血液流动的声音。

映秀镇停车，司机和当地人开始交谈，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工人忙着用江水冲洗着车身，陌生的中年男子下车看着远方，不与人交流，淡淡地抽着烟，烟气与水气混合，觉得模糊，犹如即将逝去。离了车内的空调，山里的空气变得干冷，忍不住深深地抽着烟，用力地吞着烟雾，似乎要将一切都与烟雾一同化为模糊，在自我沉醉中满足。

在清醒与昏睡着前行，车外的风景开始模糊，也许，一切都不再重要。

小明依然听着MP3，依然清醒着，不由猜想小小的身体中蕴藏的巨大能量。

氓江水依然流淌，时急时缓，似乎在掩盖着本身的面目。随着公路前行氓江河水，与我们交错而行，却不感背离，仿佛相伴一路前行。一路都有飞石提醒，却感到一种虚无，并不为所动。

行走的时候，念风景的秀丽。车行的时候，感心中的思绪。

从都江堰到汶川的车程，是思想的历程，当车停在汶川时，却感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些思绪停在颠簸的路上，落在那些石子中。

来到汶川，却不感到惊喜。平静地感受冷的风，让我怀念有空调的客车及邻近有着高原红的小女子。

精神的追求终究虚无，终究遗忘，从不曾发生，更从不曾记忆，也不曾伤怀。

远处的山依然光秃，不见一株灌木。冷的天空下，我们一群孤寂的外乡人，莫名地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