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序言
国庆大假,为帮助成都朋友牛牛寻找她的大伯------解放西昌时牺牲的烈士马玉祥,在盐源县树河意外发现一处尚末开发的旅游处女地-九龙岗,这里原始森林密布,溪流枞横,高山草地,瀑布;温泉、石林、溶洞、天坑、样样不缺;弥猴,鼯鼠、小熊猫、银杉、、红松等珍惜动植物,应有尽有,据说到了五六月份姹紫嫣红的杜鹃花、山荼花更是将九龙岗装点成一个大花园。真是美景胜桃园,幽雅比邛岛。
二,寻找解放西昌的烈士马玉祥
国庆前夕,成都朋友牛牛,在仲一互助游网站西昌版块上发布信息:“恳请凉山的朋友们帮忙寻找解放西昌时牺牲的烈士马玉祥的墓碑”!
烈士马玉祥,是牛牛大伯,出生在山西省吕梁市柳林县孟门镇五里后村,原62军184师552团战士。解放大西南时(从山西)到四川后,不知音讯。50年代初老家收到烈士证。因烈士证未能妥善保存。只记得是在西康牺牲的。多年来,爷爷、父亲一直在寻找他。现在牛牛父亲已80多岁了,因没得到大哥确切的牺牲地和看到他的墓碑而常常心酸落泪!希望有一天能找到他的大哥牺牲、安葬的地方以及了解到他的生平事迹!
为满足老人的心愿,也为解放西昌而牺牲的烈士一个告慰,西昌、德昌,冕宁的几个朋友积极响应,先后在西昌、德昌,烈士陵园进行寻访,均末发现马玉祥的名字。根据原552团的一些老同志回忆,552团主要驻防德昌,盐源县一带,团长周培成,就是在盐源县剿匪中光荣牺牲的。又一老同志回忆,马玉祥是连部卫生员,当时他和一名战士在一个叫“吊钟崖”的地方执行任务时被设伏在林中的土匪冷枪打中牺牲的。于是我们计划利用国庆大假,由德昌煌尤(今马安乡)两河口乘汽船到盐源树河镇寻访。(因煌尤曾发生过土匪叛乱和剿匪)想必也有一此线索。
十月一日,牛牛、点点乘座火车列车从成都来到西昌,接到她们后,在德昌休整准备了一天,第二天8点便来到进煌尤的车站搭车,没想到因为放假,进山的几辆班车全都给回家的学生占满了。我们只得找到司机,说明我们此行是为了寻找一个为西昌解放而牺牲的烈士时,他爽快的答应安排我们上车。在班车司机的帮助下我们终于挤上了车,班车经角半沟,沿着湾湾曲曲的山道盘旋着爬上德昌后山上环梁子,便看到半山腰下有许多房屋,那便是马安乡政府所在地,过去的煌尤区,据说,当年曾有一千多土匪就埋伏在四周的山上,围困区政府断水断粮一个多星期,企图攻战区政府,后经驻守在西昌的552团派来一个排剿灭了土匪。德昌才得以彻底的解放。
经两个多小时的巅波,终于到了两河口,班车司机很是热心,车还在半山上就帮我们用电话联系好了到树河的小汽船。刚下车就上船。小汽船刚好能容下我们七人,行驶在二滩库区宽阔的水面上确实又快又稳,比乘车舒服多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吧就到了树河的黄泥铺渡口。黄泥铺渡口是米易、普威进入树河镇的必经之路,如果开车来可以通过吨船过渡到树河,没想到这条路还不错,差不多都是水泥路面,早知道这样我们就开车自驾游了。
我们还没上岸汽艇司机早为我们联系好去树河的班车,真的是太顺利了,刚上车,班车就开动了,车上我们不失时机的向一些年纪大的人打听关于树河剿匪的情况,正好有一位50多岁姓胡的老头,他说曾在树河当过十多年的乡干部,听说过不少当年的剿匪情况。他说当年解放军在树河剿匪时由于地形不熟,在一个叫核桃坪的地方中了土匪的设伏,一个连的解放军100多人全部牺牲,仅有一个姓王的副营长,借助一棵空了树干的老核桃树才幸存下来。就是后来的县武装部长。他还提供一个信息,有一个姓王的老头当年曾当过土匪司令张玉林的大队长,后来因向人民投诚合伙杀死了张玉霏得到政府的宽大,现还健在,他可能知道的情况比较多。说话间,老胡已到了儿子家的门口,便与我们告别下车了。
望着老胡渐渐远去的背影,这时我们才注意到车正行驶在一条狭长的山沟里,两岸群山耸立,一条湾湾曲曲的小河从山脚下碗涎而过,大有一夫挡关,万夫莫开之势。可想而知,当年解放军在这样的地方剿匪难度之大是不言而喻的。
黄泥铺渡口到树河镇也就是十多公里的路,说话间车已到了镇上,树河镇就建在树瓦河的南岸边上,小镇依山而建,两三层楼的砖混房子显然是近些年新建的,虽说是湾湾曲曲的却也还比较洁静,大有山城小镇之风味。
树河烈士陵园就建在街道的中段最醒目的地方。陵园面积不大,绿化确很好,园内清静而整洁,园内有烈士公墓一座,烈士墓五座,中间耸立着20多米的一座烈士纪念塔,塔顶上鲜红的五角星在夕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似在向人们宣告:烈士浩气长存!永垂不朽!塔的四周碑文上记录了当年552团在树河的剿匪战绩和部份牺牲的烈士名单,可还是没有马玉祥的名字。
我们刚瞻仰完烈士陵园出来,留守在镇上值班的杨副书记便迎了过来,(因事前牛牛曾通过县民政局和镇上取得联系)杨书记对我们的到来表示欢迎,很热情地把我们一行引到一家当地最好的宾馆住下来,并为我们准备好丰富的晚饭。当得知我们要寻找那位前土匪司令的大队长时,便立即打电话给村上通知王来镇政府。
一个多小时后这位前“王队长”如约而到。“王队长”真名王正宗,今年已85岁,脚踏一双黄色解放胶鞋。看上去步履稳健,声音洪亮,听力清晰,一顶蓝色帽子下一张精瘦的脸上两只眼睛还是那么多炯炯有神,怎么看也不象85岁的老人。此时杨书记说晚饭已做好,我们邀请王和我们一同就餐。老人毫不客气地要了盅白酒,说他现在每天都还能喝一斤把白酒,每顿还能吃2大碗饭,能下地种田单独与老伴一起生活自食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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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岁的原土匪大队长王正宗 |
拉完家常,我们便把切入正题。问他还能不能回忆起当土匪大队长的事,老王说:“记得,记得”“当年我才20几岁,年轻跑得,枪也打得特别好!张玉霖就叫我当他的大队长,”蒋介石为了把西康建成反共的基地,就叫胡宗南任命张玉林为西南反共副司令,并给了很多的枪枝弹药。张玉林开初时也是投降了共产党的,后来在国民党特务的鼓动下,纠结起几百个土匪在盐源卫城树河一带搞叛乱。树河是张玉林的老家,有一次解放军100多人来打树河,到了核桃坪,那地方两面是高山悬崖,中间一块小空地,原来有一家人居住过,后来搬走了,房子倒了,只有一破毛坑还在,我们就在两边设伏,等解放军到了就开火,100多人全部打死在哪里,尸体就扔到毛坑里给掩埋了。
问他记不记得有两个解放军战士在一个叫吊钟崖的地方被打死的?他想了一会说,是有两个解放军在一条什么沟的地方我记不清了,是被我亲自打死的,尸体是我父亲给两钱烟土找个人给埋了的。后来建立烈士陵园时和毛坑里的尸骨一起挖出来送到了卫城烈士陵园公墓。这时牛牛拿出了马玉祥烈士的遗照,一个年轻英俊的解放军战士。我说你仔细的看看像不像你当年打死的那个解放军,他看了一下,沉思了好一会低下头,声音有些嘶哑的说到:也许就是吧。好一会他又接着说,我是个有罪的人,当年我不知打死了好多解放军,共产党没有杀我,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很感谢共产党!我问他,你当年打死了那么多解放军战士,政府为什么不杀你呢?他便从上衣口袋里揭出一个看上去保存了很多年的红色小本子递给我看。上面写着王正宗原土匪司令张玉霖大队长,因投诚起义有功,特发此证,下面盖着鲜红的成都军区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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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宗的投诚证明书 |
接着他讲述起了他们杀死张玉林的经过。他说:后来解放军越来越多,林彪指挥的部队也从云南过来了,厉害的很,群众也发动起来了,张玉林在村子里呆不下去了,只好钻进深山老林,躲到山洞里继续和解放军对抗。由于他对地形熟,又经常变换地方。所以解放军多次进剿都没逮到张玉霖反而死伤不少,最后解放军通做通了张玉霖的保彪家属思想工作,等保彪回来拿粮食时家属对他说只要我们把张杀了,就算起义投诚人员,既往不究。保彪和我的关系很好,找到我商量,我也觉得张玉林是兔子尾巴长不了,这样下去只是死路一条,这是个投诚立功的好机会。于是我们就在张玉林疲倦时给他大大的装了一锅大烟让他抽,烟还没抽完他就睡着了,我见时机成熟,轻轻地拿掉他的枪,给了保彪一个眼色,保彪抱起一块50多斤的大石头,对准张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张玉林动都没动一下就给砸死了。我们砍下他的头,交给了解放军,开庆功会时把我们当作英雄,戴大红花。后来还给我们安排了工作,我搞不惯,还是回家种田,现在政府每月还给我发1000多元的养老金。我和老婆自己再种点粮食,日子还过得可以。
小镇人少,成都人来寻找亲人烈士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不少上了年纪的人主动提供信息,一个老者告诉我们说九龙岗上 有座神宫大庙正在做庙会,很多上年纪的老人都在那里,可以到那里去打听打听。杨书记也说行,并立即打电话帮我们联系上大庙的主持徐先生,徐听说是成都来的客人很是欢迎。于是我们决定第二天一早上九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