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棵龙爪槐（散文）

9981law · 发表于 2011-5-20 09:41

两棵龙爪槐（2009/05/11）

作者：狗剩同学

   前几天，在一个才女作家（朋友的朋友，朋友介绍过，但从未谋面）的博客上看到她写的一篇文章，文章的名字忘记了，只记得文章里有这样一段话：“有人说，一个人一生要做三件事：造一栋房，种一棵树，写一本书。写书这件事我倒早做到了，只可惜房子和树都还是暂借的。不过我倒也不急。用我老乡阿Q的话来说‘入我眼者，皆为我所有。’我权当这棵树就是我种的，反正现在在我的窗前。若是将来要搬住地，即使这树真是我种的，我也不可能将它一并带走。这样想，心里就更加的平衡了……”

   读着这些娟秀的文字，突然想起这些天为了救一棵树的忙碌，突然有种一定要把它叙述出来的冲动，于是我就写开了，并对朋友说：“你那个才女作家总是给我以创作的灵感和动力啊”——

   傍晚，我领着几个邻居终于把房前的一棵树重新种上了，浇了好多的水。那棵树长的很漂亮，前几天才知道它叫“龙爪槐”，就像小时候在老家看到的槐树，不过家乡的槐树带刺，而这龙爪槐没有刺，像一把打开的雨伞，人在下面十分的惬意！为什么是两棵树呢？

   原来我的新家是一个新建的小区，依山傍水——那是我在北京的创作室，只有我一个人住，平时在市区上班，只是到了周末或假期才回来一住。小区也是新建的，楼前的空地是停车场，每隔大约4、5米就有一棵龙爪槐，树也是新栽的，树的直径大约有碗口粗细，约一二十厘米吧。树根处是一个用方砖水泥砌成的方形池。我刚搬来时大约是08年的春节过后，我的房子的单元门正对的那棵龙爪槐刚刚种上，但没几天看它却倾斜了，于是我抽个时间把他稍微扶正了，可过了不久，又斜了，我又把它扶正了，可过了几天又斜了，这下把我给搞急了，我就认真把他好好的扶正，又踩土，又浇水，由于我住的楼层比较高，就从一楼住户家要的水。如今一年过去了，这棵树长好了，长的真好！如伞的树枝上长着茂密的树叶，整个呈扁平状，树叶也好看极了！我把车停在树下，中午的阳光直射下来，但我的车屁股已可享受到这棵龙爪槐的阴凉了！而我总是不急着上楼，总是在树下呆一会，看着这棵树——这棵我曾帮助它成长的树，如今它开始回报我了，我真高兴，它约有有2米左右，伸手就能触及它的枝叶，我一开始还在它下面抽烟，其实我是不抽烟的，只是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才偶尔抽一只，看着烟雾升起，从树的枝叶中消失，我突然感到树不是在被动的抽着我的烟吗？从此就再也不在这课树下抽烟了，而是在书下看会儿书.......

   而我今年初才注意到我的这棵树旁边的一棵树，也是龙爪槐，与我相邻的三单元门正对着它，它好像已经死了！一直没有长出叶子，去年还看到有人再上面挂着衣服，上上周末，看它倾斜了，我没注意，以为它死了，我没有一点感觉。而上个周末路过它身边时突然看到树上长出了一枝嫩芽——“哎呀！还活着呢？！”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高兴极了！赶快用肩膀把它抗正，由于太沉，邻居过来一个爷们帮我把树扶正。我们用力把土踩实！第二天中午，我看见树枝上又长出几只新芽，我高兴极了，急忙把车上的矿泉水全部搜出来给那棵树浇上。

   又过了一周的周末晚上，也就是09年5月9日，我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这课树正倒在地上，树根全部露在外面，有一个树根的树皮好像也掉了，露出白色的根根来，但趟在地上的那棵树的树枝上却开满了嫩叶和新芽——我心疼的真想哭——“必须救活它！”我几乎是在下命令，但只能命令我自己。我放开嗓门，对着一楼的邻居们喊开了——“我们一起来救这棵树，你们以后别在树上挂衣服了！”一下子来了不少的邻居！都对树表示惋惜，但又说没有工具。我说，我回家找工具，我迅速爬上六楼，在家里找到一把铁锹，又罐了一水壶水，下楼来。我们决定把树坑挖深一点，我先挖，挖了一头大汗，第二个邻居又代替我挖，第三个邻居又接着挖——我有意让每个邻居挖一锹，这样大家都来关心这棵树。邻居家的小朋友也来帮忙了，童言无忌，说出了他们的衣服曾在上面晾晒过，两个小朋友还比上了——“我挂过！”“我也挂过！”......我连忙说：“以后可不要挂衣服了，要与小树一起成长！”他们的父母高兴的说：“要长的比树还要高！”我们终于又把树种好了，这回一楼邻居主动用家里的大盆接水来浇灌树，等都弄完了，天已很黑了，路灯早就亮了，我收拾完工具边走边说：“谢谢各位邻居，咱们一定要把树救活了!”“不用谢，我们应该谢你，我们也想弄来着，就是没有工具.......”那人好像是那棵树正对的三单元的一楼邻居。我非常高兴，心里想，明天得找几根棍子支一下，救人一定要救到底！……

   夜已深了，我又悄悄地走上露台，看看那棵树——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看到树依然挺立着，我才安然地睡去。第二天一大早，是周日，本想睡个懒觉，但心里牵挂着树——醒来后就往楼下跑，一出单元门就看到那棵树依然在挺立着，我就放心地去晨练了。晨练是围着那个小湖竞走一圈，我曾用摩托车丈量过距离约为4公里。不过今天多了一个心思，就是要踅摸几根树杈回来给那棵树绑一个支架，因为我们担心一刮大风树还是会倒的。终于踅摸到了两根，那是湖边人家砍下的树杈，我想跟湖边人家打个招呼要俩根，但没有人，于是只好拿了两根看似没人要的树杈——于是早上的竞走变成了拉着两个树杈的走路，不过速度还是竞走的速度，这引来湖边其他晨练的人的好奇。我需要四根树杈，在树池四周呈对角插下抵住树干——这是我的方案。现在只有两根，我必须再找，我把目光投到了湖边的柳树上，湖边有很多柳树，我看中了一根很长很粗的树杈，我看了看，这个树杈不影响这棵大柳树的生长，旁边还有很多被整理下的柳枝——“把它弄下来！”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已像猴子一样爬了上去，抓住树杈利用身体的重量把那棵树杈拉湾了，但没有断，我的双脚已着地，我没带工具，揪了半天，也没把树杈弄下来，只好想回去拿把菜刀来。

   我拉着两根树杈不管不顾地来到了那棵树下，突然发现那棵树树干离树根部一、二十厘米处有一片伤痕，我突然明白了——这是哪个“二把刀”？开车技术不行，先把树撞倒了再从树上开过去，把树根也划伤了。昨晚只顾种树了，又是傍晚没有发现。我把两根树杈呈对角插在方池的两角，树杈上方正好抵住树干，可明显地感到还少两根树杈，我又迅速地爬上楼，操起菜刀，挺吓人的，于是我找了一个“好丽派”的盒子，把菜刀放在里面，又拿起摩托车钥匙——摩托车是我在家里的代步工具，但到了夏天，我更愿意开着摩托车去办事，因为我不能不算一笔帐：我的摩托是百公里消耗汽油不足2升，而我的汽车是8升左右，且在市区堵车严重。

   请(老师和同学们)读者不用为我担心，我的驾照是A&D照，有人说我的照是除了飞机不能开，其他什么车都能开的。我很快来到那个已被弄湾的树杈下，操起菜刀几下就把那个柳树杈砍下来了。我收起菜刀，用左肩和左手抗起树杈，用右手驾驶着摩托回来了，一路上就像孙猴子扛着八角扇一样。

   我把树杈一分为二，在剩下的两个对角把树杈插上，上部与其他两根一样同时抵住树干，这样树就被完全的保护起来了。我目测了一下，又用手摸了摸，没舍得动树干，心里想：三、四级大风应该能抵挡住，要是更大风怎么办呢？——“哎！要是倒了，我再种，我就不信救不了一棵树！”边说边转身回家了！

   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一看——那树上的枝叶好像更茂盛了……

学生狗剩同学敬上：20090512

2009年5月11日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