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都上海：肉眼可见消费降级与文化断层

初见物语 · 发表于 2025-12-30 11:54

最近几年在上海和成都两地频繁切换，作为在两地都长期生活过的人，这两年——尤其是最近几个月，我感受到了巨大的、由于经济预期改变带来的“城市性格”的震荡。

关于成都：滤镜破碎，回归粗粝
两年前，我定居成都，是因为它完美的性价比。那是“可I可E”的天堂：既有满街好吃的苍蝇馆子，又有审美极高、老板很有想法的独立小店（咖啡、书店、Bistro）。那时候的成都，是精致与烟火气的平衡。
但最近一年，这种平衡崩塌了。

- 宝藏小店的“消失”：以前爱去的那些藏在社区里的精致小店，开始成批地倒闭（懂的都懂，9月那波社保新规可能是最后一根稻草）。当你一周内发现好几家想去的店都关门时，那种绝望感是具体的。

- 全员“路躁”：成都变得更吵了。外卖小哥、网约车司机的焦虑肉眼可见，不仅是临街，哪怕是半主街，喇叭声也从早响到晚。那份Peace & Love的松弛感，被生存的焦虑淹没了。

- 室内抽烟的回潮（最不能忍）：以前还有点讲究，现在哪怕是装修不错的室内餐厅、甚至非商场的Bistro，只要你问，老板都默许抽烟。理由很卑微：“来消费的都抽烟，不让抽客人就走了。” 哪怕天气好想坐室外，旁边也是吞云吐雾。

结论：经济下行剥去了成都这30年积累的“精致外衣”，它正在慢慢退化回一座普普通通的、接地气但也更混乱的四川城市。

关于上海：低欲社会，全员“佛系”
两年前的上海，虽然Money-driven，但充满了活力。朋友们哪怕住浦东，约个饭花一小时在路上也乐意。那时候的社交，像刚毕业时一样充满热情。

而这一次回上海，我感到了一种“日式”的冷漠与萧条。

- 社交降级：朋友们越来越难约。大家开始用“打哈哈”来逃避聚会。后来我懂了，不是感情淡了，是大家都想“存子弹过冬”。社交需要花钱、花精力，而大家已经被裁员潮和内卷折磨得精疲力竭。

- 集体抑郁：见了两三个朋友，聊下来发现大家普遍处于一种“微抑郁”状态：工作牛马、看不到希望、人际冷漠。

- 原子化生存：现在的上海人，更愿意把仅剩的时间花在自己（健身）和最亲密的人（伴侣、孩子）身上，对外界的探索欲降到了冰点。

结论：上海越来越像当年的日本，正在滑入一个低欲望、反社交、极度内敛的社会结构里。

最后
同样的经济寒冬，这两座很具代表性的城市，折射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形态：成都在下沉，变得更市井、更粗糙；上海在收缩，变得更佛系、更原子、更低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