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壮远：冬至温暖在彭州

何壮远

冬至温暖在彭州


冬至一到，湿气裹着寒气往骨头里钻。这时候，彭州人念想的，就是那一锅奶白的羊肉汤。

羊是龙门山边散养的土山羊，肉紧实；萝卜是彭州田里的，清甜化渣。肉、骨、萝卜、老姜，统统丢进深砂锅里，炭火慢煨。汤从清变浊，再从浊熬成似玉的润白，在锅里轻轻滚着，香气顺着湔江边的风，飘满半条街。

上桌时撒一把香菜——彭州有些老馆子，就认这一味——绿莹莹的，往雪白的汤面上一铺，活泛得很。先舀半碗纯汤，吹两口气，沿着碗边吸溜一口。那股暖，不张扬，却扎实，从喉咙一路熨贴到胃里，指尖都松开了。再夹一块连皮的羊肉，炖得酥而不烂，蘸一点青椒豆瓣碟子，鲜和香都在嘴里化开。

老人常说：“冬至一阳生。”是啊，一年里夜最长、天最寒的这天，阳气其实已悄悄萌动。就像这锅汤，看似朴素简单，却把山间的厚、田里的甜、人情的暖，都慢慢熬成了一汪温柔。最冷的日子，往往藏着你最需要的暖；最长的夜过后，光便会一天比一天长得实在。

愿你这冬至，身旁有可围坐的人，桌上有这样一锅暖心的汤。愿你在往后渐长的日光里，心中常怀暖意，日子踏实明亮。

冬至，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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