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二题

赵良田

《回乡二题》

一、老宅

围着老宅走了一圈又一圈
脚步沉重得象老黄牛拉着石磨碾
再也不见母亲清除檐下的杂草
再也不见父亲修剪桃枝和桑杆

野花寂寞地开着
杂草顺着石缝向台阶蔓延
蜗牛大胆地爬上落漆的门板
踩着童年的光足板印
告别老宅梁下的旧时燕
再次迈向茫茫的天边

二、母亲

小时候，
母亲常常对我说：
过一天你就长大一天了。

现在，母亲走了，
我已退休了，
人生是过一天，
就少一天啦。

但我感到欣慰的是：
我离母亲，
却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