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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资讯] 蓬安永兴公社广播站里有两个广播员,一个名叫邓胜周,另一个名叫蒋桂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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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新人

发表于 2025-8-9 10: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蓬安永兴公社广播站里有两个广播员,一个名叫邓胜周,另一个名叫蒋桂荣..........


               广播员邓胜周


                                                                   邓四平/文


    小时候,我家住在蓬安永兴公社隔壁的裁缝铺里,每天有事没事,我就爱跑到公社大院里面去到处闲逛,最爱去的地方就是公社广播站。因此,我一直都知道公社广播站里有两个广播员,一个名叫邓胜周,另一个名叫蒋桂荣。

    蒋桂荣中等身材,个子不高,但很结实,皮肤黝黑,热天的时候时常穿一件大红颜色的背心,背心上有很多的小洞,从小洞眼里可以清楚地看见他身上黝黑的皮肤。蒋桂荣爱喝酒,有时候酒喝多了,晚上照样会在广播站里向全公社开广播,蒋桂荣在广播话筒里讲话的时候,一边不断地打着酒嗝,一边结结巴巴:“这里这里是蓬安蓬安永兴永兴人民两个蛋,今天,我们我们开始全天的第一次第一次广广广播。”蒋桂荣因为爱喝酒喝醉酒闹了很多笑话,因此常常受到公社书记许仁和的严厉批评。小时候,我在公社里耍的时候常常听到许仁和气急败坏地大声地斥骂蒋桂荣:“蒋桂荣,你再喝醉酒在广播里胡说八道,你你你就各人自己背起铺盖卷儿滚滚滚回家去种种种地,不要一天再给我们党委政府丢人现眼。我们党委政府丢不起这个人,也现不起这个眼。”蒋桂荣顿时满脸涨得通红,像个犯了极大错误的小学生一样,浑身筛糠似的抖抖索索地站在许仁和面前:“许许许书记,我我我我保证我今后再再再也不喝醉酒了,我如果再喝醉了酒在广播上胡说八道,我我我就不是人,我我我就是一头牲口,畜生不如,我我我就自己滚回太平去种地。”但过不了几天,蒋桂荣又会喝醉酒,又会在广播上语无伦次结结巴巴的说话。毫不例外,公社里又会传来许书记对蒋桂荣的大声呵斥甚至怒骂。但许仁和这人人如其名,仁义,刀子嘴,豆腐心,始终都没有真的开除蒋桂荣。

    有时候,蒋桂荣从我家门前过路,我父亲便常常去开蒋桂荣的玩笑:“蒋光头儿,你昨天晚上又挨许书记的骂了嘛!喊你滚回老家去守婆娘,是不是呀?”蒋桂荣大声武气地对我父亲说道:“老子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反对共产党,老子就是喝了点酒,我有好大个错?我又没偷婆娘,凭啥开除我?他书记哪门书记,他叫许仁和,他又不叫许人死,他如果叫许人死,那我就回家去种地。”我父亲说:“那哪晓得你偷没偷婆娘?你敢不敢站到天坝坝里将你手指拇插到你屁眼儿喊三声天赌个咒嘛?你敢不敢将你刚才讲的话去当到许书记的面去讲一讲嘛?”蒋桂荣顿时气急败坏地说道:“老子凭啥要去讲,你一天好好地打你的衣服,莫一天又来日弄我,裁缝不偷布,婆娘娃儿莫得裤裆布。哈哈,哈哈。老子不和你说了。老子走了。”

    因为蒋桂荣常常喝醉酒,公社书记许仁和怕他误事,所以广播站的站长就由邓胜周担任。

    我至今依旧十分清楚的记得邓胜周的模样,个子高高的,身材魁梧,皮肤白皙,长着一张国字脸,鼻梁挺拔,两只眼睛大大的,仿佛会说话一样,无论见了谁都笑眯眯的,他对人十分和蔼可亲,看上去丝毫没有公社干部的派头,倒更像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十分质朴的乡村教书先生。

    1980年,我6岁,那时候,邓胜周常常到我家裁缝铺来耍,常常和我父亲一起吹牛摆龙门阵。邓胜周也常常逗我玩,他对我说:“”你看今天出太阳没?”我说:“”出了的呀,出了的呀。”他说:”那我要检查一下,看看你的屁股晒没晒糟?(晒没晒糟就是晒没晒干的意思。)”还没等我反映过来,邓胜周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把抓住了我,将我裤子垮了,然后挥舞巴掌,在我屁股上重重地打,打得我的屁股“啪啪啪”直响,痛得我龇牙咧嘴,邓胜周才会哈哈大笑着把我放回地上:“太阳大,太阳大,你的屁股晒糟了的,晒糟了的哟。”

     在我家裁缝铺耍的时候,有一次,邓胜周把我叫到裁缝铺的大门边神秘兮兮地对我说道:“你想不想耍斑鸠?”我好奇地问:“什么是斑鸠?”斑鸠就像鸽子一样,是非常好看的鸟,你想不想捉个斑鸠耍嘛?”我说:“想啊,想啊,想!”那好,你按我说的办,保证你等会儿就能够抓到一个大斑鸠!等会儿公社的副书记吴传青要到你屋里来找你老汉打衣服,你就躲到裁缝铺裁衣服的桌子下面,吴传青裤裆里面就藏到一个斑鸠。他一到你家来了,你就用手使劲地去抓住他的裤裆,就能捉到斑鸠。”果然,过了一会儿,公社副书记吴传青就拿着一件衣服到我家来找我父亲帮他改衣服的大小。他站在我家裁缝桌前,我马上钻到裁缝桌下,一把抓住吴传青的裤裆,只听到桌子外面传来“哎哟”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我正躲在桌下惊讶,突然一只大手把我抓住,然后又把我从桌下拖了出去。我抬头仔细一看,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吴传青愤怒得几乎扭曲的面孔,他两只眼睛瞪得几乎和牛卵睾子一般大,“啪啪啪”,几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落在了我脸上,打得我眼冒金星,只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痛。“是谁喊你这么做的?”吴传青厉声呵斥着我。“是邓胜周喊我这么做的,他他他说你裤裆里面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斑鸠!呜呜,呜呜!”我伤心地哭了起来。“狗日的邓胜周,我昨天在公社干部会上批评了你,你就这么来报复的我呀,好,好,好,邓胜周,你给我等到!”

    邓胜周把我害惨了,害得我挨了重重的几耳光。后来,邓胜周还是一如既往地常到我家裁缝铺里来耍,因为他见多识广,要给我们讲广播里的各种新闻,还要摆各种稀奇古怪的龙门阵给我们听,因此,我很快就忘记了邓胜周搞整我让我挨耳光的事情了。

    让我记忆最深的一件事是,有一年夏天,我和一些小伙伴在永兴大桥下面的河里洗澡,河面不宽,河水很浅,河里码着几个石头,算是过河的跳磴。邓胜周不知道从哪里回公社,他穿着一双塑料凉鞋从跳磴上过河。突然,我们听见他大喊了一声:“哎哟,河里好多的鱼!”说完,他就从跳蹬上跳进河水里,不断地用脚在水里搅,每搅一次,河里的川子鱼就会窜出水面,我们这些洗澡的小伙伴就跑上去抓鱼,抓住一条鱼就马上扔到河岸上。邓胜周看到我们抓住了鱼就会像个孩子似的哈哈大笑。大约在河水里搅了一个小时左右,最后我们抓了四五十条川子鱼。这么多年过去,我至今依旧还记得这件事。那个生动有趣的场面,真是太神奇太惊险太刺激太有趣了。用脚在河水里使劲一搅,那些川子鱼就像是鲤鱼在跳龙门一样疯狂呢。

    有时候,邓胜周还会拿着一张报纸到我家来念报纸给我们听。大约是1988年,我读初二的时候,邓胜周拿着一张《南充日报》到我家来,他指着报纸上的一篇文章说:“你看,你看,这个文章是我们兴隆的一个人写的,文笔优美,内容丰富,层次清楚,把人物写得栩栩如生,真的是写得太好了,写得太好了。”说完,他就将报纸上的文章念给我们听,念完文章后告诉我们说写这个文章的人名叫陈鹏泉,原来在兴隆区广播站当广播员,因为文章写得好,德才兼备,后来调到蓬安县委去了。从那以后,陈鹏泉的文章和陈鹏泉这个名字就如烙印一般深深地印在了我心中。我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向陈鹏泉学习,像他那样写出优美的文章发表在报纸上,做一个才华横溢的人,做一个德才兼备的人,做一个有益于社会、有益于人民的人。

    1992年9月,我从蓬安师范毕业,分配到老家海田初中教书。邓胜周从广播站退休了,是他的大儿子邓德胜接的班,邓德胜小名叫做邓建平。邓德胜和公社党委书记王心权的女儿王万碧结的婚,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叫邓帆,现在在南充工作。邓胜周的二儿子名叫邓德勇,小名叫做邓红星。邓胜周好像还有两个女儿,究竟有两个女儿,还是一个女儿,我已记不清了。

    几年前,我回老家给我父母扫墓和烧纸,中午招待我的兄弟姊妹,在邓怀荣的餐馆里吃饭。突然,我发现隔壁的一桌坐的是邓胜周一家人,大约有七八人也正在吃饭。我便马上过去敬酒,然后,我将他们这一桌的单也买了。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有看到过他们一家人了。

    蒋桂荣退休后,他的儿子蒋勇接的班,蒋勇小名叫做垮娃儿。十多年前,蒋桂荣突然得病去世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垮娃儿从广播站里下岗了,据说去了温州打工。

    我对邓胜周一直都非常尊敬,从小时候至今,我只要见了他的面,都非常尊敬地把他称作:邓伯伯。

     这么多年过去,他应该有八十多岁高龄了吧。

     邓胜周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他的一生,做的基本上全是有益于社会,有益于人民的好事。在永兴老家一带的广大老百姓心目中,大家对他的评价都很高,口碑也一直都很好。因此,他是一个值得我们尊敬的正直善良的人,淳朴厚道的人,光明磊落的人,他更是一个有着有趣灵魂的大写的人!

     诚祝邓胜周老先生健康长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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