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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葳蕤银杏(树)今又黄了 禺草号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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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6-28 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葳蕤银杏(树)今又黄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多半还在上幼儿园。记得是六月六日晒箱子那天,家母打开一樟木箱,从中拿出一顶色泽较旧的“布团”,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杏黄色带白边的伞面上密密麻麻写着字,二三个字一组从上至下井然有序。好像伞边还坠有不少带字的布条。家母说:“这是东陶人送给老爷爷的,叫‘万民伞’,当年老爷爷是位好官,你要向老爷爷学习,做人不可老想着自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家母先后又拿出“颂文”、“相册”给我看,粗略讲了讲老爷爷当年的事。还让父亲带我过小河上汉阳看望显正街上的那棵大树和老宅。只记得那是一个很大的庭院,院内有棵参天大树,家父告知:“这是一棵白果树(武汉人将银杏称之白果)当年老爷爷就住在这,后搬到泰兴里,只要天气好就来晒书……”还记得宅内所有住的人,对家父都很客气;我同宅院内的小孩在树下玩耍,每次去都玩得开心玩。记得那时汉水桥还未通车,过小河得坐划子(一种人工划的小船)带着我不方便,所以带我仅去过几次。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带着儿子从宜昌回汉,家母要我带儿子过汉阳去看看。去后方知,宅院靠显正街的房子已成“武汉凤凰毛线厂汉阳经营部”。去汉阳玩了一天的我两,到显正街桂花巷已近黄昏,营业部早已打烊(旁边留有条小过道),我又要慌着过汉口,就领着儿子隔着院墙照了几张照片。
不久(好像是1985年)家父来信说,武汉市政府普查全市老树时,将汉阳宅院中的那棵白果树,认定为武汉的树祖宗,命名“汉阳树”并要修缮成汉阳树公园。我高兴对儿子说,下次我们早点去,看看那棵武汉的树祖宗,好好照几张相。
等我调回武汉“汉阳树公园”已建成,汉阳园林局还派熊柏华老师专职护养“汉阳树”。回汉后,因业务关系常上钟家村(乘24路公汽很方便),顺便看看南边不远处的熊老师及白果树。慢慢与熊老师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不知熊老师从哪里打探到,这宅院原来姓张,后来我去,熊老师总爱调侃自诩道:“我就是为你张家守门的。”九十年代李正家老师接替熊老师,在李老师的精心养护下“汉阳树”越来越葳蕤。每到白果树披金时(叶黄时),李老就会来电话催我快去。那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树上庭院一片黄,满园尽是黄金甲,金灿灿的一片美得很!引来三镇无数摄影爱好者,长枪短炮对着“汉阳树”拍个不停;此时善男信女夹在其中,给大树静香祈福者络绎不绝……
记得有次一迈进公园大门,李老指着树上的寄生枝对我说道:“今年来那枝子疯长,已有一人高了,你看唦!”顺着李老手指的方向看,果然在大树上寄生着几枝,好像的杨树,李老希望我呼吁一下,促使领导尽快解决。
回家后立马我在网络平台,同时向园林部门呼吁,“铲除寄生(树)保障‘汉阳树’安全”。为了加深印象,还特在文章中赋诗一首:
“汉阳树”遇到麻烦了
葳蕤古树抱小丫,疯长幼枝云端下。
仲秋满冠金黄色,翠绿不减唯独它。
细看此叶非白果,樟树冬青倒不差。
鸠占鹊槽常有事,芊蕙受损掉得大。
在“情况反映”信中我这样写道:
尊敬的园林局领导:
在贵局管辖范围内的"汉阳树",近年来遇到一点小麻烦,但不可小视。此树的主干分支处,蛰居着四株小树,高一米八左右,(今年长得特快)。我用相机拍照放大一看,此树并非新枝,其叶不像银杏蒲扇状,而像冬青或樟树长圆形的尖叶。原五医院在修建医院大楼时,忽视了古树的存在,大楼不光切断往南水系,对延伸的根系造成了很大伤害,古树水系、营养均受到很大的影响,幸亏贵局采取挖井送营养、打点滴等相应措施。现蛰居古树身上的“寄生树”每天无情吸取古树的营养,它的存在,对古树来说,是一个日益俱增的负担。为了保证武汉树祖宗健康,望贵局速派人带梯前往公园,将这四株蛰居的“寄生树”彻底铲除掉。                            致礼!                              
情况反映人:张汉阳                                 2017年4月28日附照片一张
退休后有时间,上汉阳自然就更勤便些,常与李老谈天说地议往事。《巍巍汉阳树-记怀清斋主人张仁芬》一付梓,立马就给喜欢历史的李老送去。李老如获至宝,手不释卷有空就读,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的李老,其讲解工作如锦上添花,将“汉阳树”的前世今生如数家珍,让前来参观、摄影、敬稥人感受益匪浅赞口不绝。李老身体力行为“卓越武汉,每天不一样”做出了应尽的贡献,受到参观、游览、摄影爱好者们的一致好评。名山不乏侣,好景有好诗,一时间,网络平台上好声如潮,博客、简书、美篇上的各类文章、诗篇累见不鲜。
又到银杏黄,仰望老时光。
金秋庭院美,友去顿凄凉。
每次上“汉阳树公园”去之前,都得给李老挂一个电话,作为礼节近六年来几乎没变过。
又到银杏(树)果熟落叶飘黄,满园金黄一遍时节,恰逢族亲来汉送所校对的家谱,我两一拍即合,相邀前往汉阳显正街看看怀清斋老宅(现已是汉阳树公园),和武汉的树祖宗。拜访老友-树的守护神540年的古银杏树的李正家老师。
去前和以往一样打电话,可一连给李老挂了两个电话,均没人接实感蹊跷,一种纳闷及忐忑不安之感油然升起。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理走进凤凰巷转弯处,一转弯,就见涂老师坐在家门口晒太阳,我急忙三步并着二步敢上前,伸开双手迎接起身的涂老师。老友相见分外亲热,一阵喧寒后,涂老师话题一转,收敛笑容还压低嗓门,贴近耳根悲切地说道:“李老走了......”“ 什么.....”突感一震的我,仿佛被人重重在心口上捶上一砣,情不自禁转头,向门楣上写着“汉阳树”三字的大圆门内望去,希望还能见到李老的身影。每次进门,准会见到李老那热情的身影,和他亲手泡制清香扑鼻的热茶。
  说话间,从院中走出来一位中年汉子,涂老师上前介绍道:“这位就是李老的儿子......” 残酷的现实告诉我,景致依旧斯人已去,秋景透出阵阵苍凉。
熟悉的庭院已是一片金黄,仰望满树挂果,叶片逐渐转黄的银杏树,迎风飞洒的叶片,如金黄色的薄纱,随风伸向前方......古树、薄纱,在阳光下相映生辉,满园都是黄金甲那才叫漂亮。由于时间尚早,稀疏游客刚至,欣赏景致拍照者兴致如初,观赏依旧。
一首清•龚自珍《己亥杂诗·其五》: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是对辛勤劳作一生的李老的写照;已化作金叶更护树,是对李老深深的思念。想着想着,鼻头总感到酸酸的。
1963年参加工作的李老,从汉阳织带厂退休回家,不甘寂寞的他,就来到“汉阳树公园”顶替熊老。这里寂静和清苦超出人们想象。扫帚、躺椅、收音机,能缓解寂寞,要练就抗孤独超常的本领,还要会超出自我,那才不同凡响。从守树、看树、到爱树,是一砥砺前行的全过程。此园树叶一黄,游客会慕名而来,细语和脚踩踏落叶的索索声,是在倾诉一年中,太多太多的孤独时光。
李老面对这张地标性名片,即:誉为武汉树祖宗的汉阳树,一守就是六年。不计时间报酬,热情服务的他,做出受人尊敬,领导嘉奖的业绩。早六点开门,晚七点关门,护树、巡查、打扫庭院公式化的生活,他竭心尽力一丝不苟。根据树况,往营养洞中加水、施肥,这是多年来弥补,因五医院大楼修建而切断南边水汽通道,使树阳光受阻、根系水供源不足,身居陋室之苦。
记得那年初春,“武汉二更”电视采访汉阳树怀清斋主人,系李老电话告知。没隔两天,又与李老见相,一见面,他拉着我走到树下道:“你看看,那树丫上的几株小树,是不是叶子和大树不一样?开春以来一直疯长......”我用长焦拍下一看,是几株寄生树,回家后在网上与园林部门和媒体联系,很快园林部门派出专人架梯上去将其根除。
在这幽静的庭院里,平日除了李老、银杏树和相伴的收音机外,几乎没有一丝声响,偶尔街坊、老友前来坐坐,喝茶聊天。这里的生活极其清静,仿佛到能听到自己呼吸声,一进一出呼呼作响。这里的一切早已凝固,只有记忆在树下静静的流淌。
遇上前来探访的游客和采访者,李老就会拿出《巍巍汉阳树-记怀清斋主人张仁芬》“不爱钱,做好官,尤以活人为念......”的服务理念,“达者兼济天下,穷者独善其身”的做人本分,这是李老长褂嘴边的话题。不时还介绍书中先贤,除暴安民、收养160名遗孤、赈灾让房、维护汉阳治安,捐款支援革命军等故事。
仰望院中葳蕤的古杏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园中不见世态炎凉,春闲秋忙绿黄(色)交替,转眼就是一年时光。白云苍狗一扫而过,淡淡印记也随烟而去,一切照旧平静无恙。闹中取静的凤凰巷12号,无缘城市的喧嚣、远离俗世的烦恼,闹中取静。超凡脱俗,如古井,无一丝涟漪的最高境界,这是李老六年来,不懈努力历练的遐想。
这株高28米、胸径1.5米,冠幅达21.8米、树龄在五百四十余年的古银杏(树),获取“汉阳树”美名的时间并不长,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汉阳区园林局为了挽救濒危古树,在一片老宅中发现这株古银杏树,撤资二十万新建“汉阳树公园”后才得此盛誉。此园,武汉市汉阳区凤凰巷12号,也跟着“汉阳树”一起扬名天下。
据家父说:此树系明朝太常寺少卿王秩祖上所种,时间大约在成化年间。宪宗皇帝朱见深年号成化,在位二十三年即:1456—1487年。这与市园林局专家测算树龄相仿,2005年《武汉市第一批一级保护古树名目录》公布凤凰巷中的汉阳树的树龄是526年,即成化十五己亥年(1479年)相吻。还有种说法是明•布政使萧丁泰所种,此话不妥,史料上记载,萧丁泰建园修汲江亭时(明万历年间)此银杏树早就成才了。
“武汉市汉阳区地方志办公室”和“武汉市汉阳区委”合编《汉阳历史文化精粹》中有这样一段记载:“明万历年间,萧方伯在凤凰山‘凤立梅岩’摩崖处构建“萧园”。在园内山顶建汲江亭,登亭南眺,滔滔长江一览无余。汲江亭在明末战火中被毁。清朝初副宪江西崖(蘩)购园林后重建,改汲江亭为御书楼,其它建筑沿用旧名。那时银杏树已植于“萧园”多年。”这和家父所说不谋而合。此树经历多次私家园林易主,有效见证汉阳府园林布局和几百年的发展史,至今还担当着传承“晴川历历汉阳树”的汉阳文化的重任。
据叔祖父张抱真(啓璞)说,民国初年此树不幸被雷击,天火烧毁树的大部分枝叶,余下没烧的枝叶也逐渐枯萎,眼看活不成了。家中有人提出换树。蹊跷的是,那晚其妻胡明冰做了个梦:梦见两位狐仙坐在树枝上乘凉聊天,白衣大仙大声道:“你听说没有?这园子主人要换树哟!”黄衣大仙打岔道:“小声点,天机不可泄露。”然后压低嗓子说道:“按你所说,那就太可惜了!这树灵验得很,能保他家好几代人呢!莫看现在,要死不活的样子,明年就会返青.....”胡明冰一觉醒来,深感此梦奇异,连忙告诉婆婆汪老夫人,从此再没人敢言换树之事。不出黄衣大仙所述,第二年惊蛰一过,枯枝开始返青,下半年就枝繁叶茂,并茁壮成长至今。
和小李师傅交谈中,他传给我《600岁汉阳树黄了,他却变成了一片落叶》一文,我迫不及待一口气读完,顿时热泪盈眶。六年来的交往,一幕幕一件件展现在眼前如同昨天。小李师傅还告诉我:“前天落下一个碗口粗的分枝.......”触景生情,使我想起世英叔为后人制定的"世次四语"(字派):“天人本合一  万有亦相通  民胞无吾与   心仪在大同。 ”世间万物均有情,何况走的是,无微不至照顾它,与之朝夕相处的李老,落枝虽残,涅槃尤生。我始终觉得,李老没走,他仍在庭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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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台市安丰镇 中共东台市委宣传部
                      2021年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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