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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欲都市之:爱情让我们疼痛(推荐至川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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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4 22:5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爱情让我们疼痛

原题:《欲望边缘》 文/成都小宝
近来的生活如同演戏一般,令我哭笑不得。那天正在睡午觉,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竟是一个已经很久没有联系的以前的同事路菲打来的,说是她有个朋友才来这个城市,正在找工作,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叫我帮忙找一下房子,而且要最廉价的。要命的是她连中介费也出不起,更别提付房租了。   我联系了几个女性朋友,叫她们给想个办法,可是都爱莫能助。结果我那前同事竟说就住在我这里。   我闻言大吃一惊,孤男寡女同住一室,那怎么可以?我连说不好不好,可路菲就是往死里认:“人家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么?而且我相信你是一个君子,理智会战胜邪念的。”   我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操!我都不相信我自己,你就那么相信我?”我嘴上说:“君子也是人啊,住在一起难免要出事!”   路菲笑了:“出了事更好,她住在你那里就名正言顺。反正以前你介绍了胖子给我,现在我也还你一个人情,咱们刚好扯平!”   我苦笑着摇摇头。其实当初鬼才介绍胖子给她。不过约出来玩了几次,没想到一来二去,他们就走在一起了。不过,为此我可没少吃苦头。他们两个经常闹矛盾,一闹矛盾又都找我,仿佛我天生就是和事佬的命。那段时间,我没有一个周末能睡个好觉的。当时我家里的座机还没有停,一天到晚电话响个没完没了,有时甚至是在凌晨两三点,搅得我又可气又可笑。到后面我索性不理了,电话也不想接。本来嘛,两个人的事,别人怎么好老插手?不过,他们相处了两个多月就分手了。胖子说这就是他的初恋。有几次我看到他还为此黯然神伤呢。但我从来就不同情他,因为分手是他提出来的。黑鬼也不止一次地骂他有病,自讨苦吃。   下午下班之后才回到家,屁股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就听到敲门声外加路菲的叫唤声。我赶忙说来啦来啦,起身去开门。   路菲一脸灿烂的笑容。身后还跟着一个很苗条的女孩子。光线有点暗,我没有看清楚她,就将她们迎进我的房间。   “怎么样,长得像杨茵吧?”路菲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是吗?”我一面说一面回过头来看那女孩子。咦,还真有几分像呢!   “她就是很像杨茵,而且说话、动作也很像。”路菲朝我挤挤眼。   我忽然感觉有些耳热。   路菲介绍说,她叫程圆。我于是对她笑了笑。   接着,不知不觉就谈到了胖子。路菲一副很惆怅的样子。看得出,她对胖子还是有着很深的情意。   其实当初他们分手就有点莫名其妙。都是胖子神经兮兮所导致的结果。那鸟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说什么自己不适合路菲,又说什么现在一事无成,感觉不塌实,不想让路菲跟着自己受苦之类的云云。纯属放屁。难道分手了就是对她负责?难道分手了就万事大吉?我曾经问他:路菲好不好?喜不喜欢路菲?他连想都没想就说:好!喜欢!我又说:那分什么手?鸟人耷拉脑袋,半天不开腔。   依我想,这鸟人肯定是光棍了二十多年,一下子多个女朋友,感觉不适应。就像是吃惯了屎了狗,你给它肉包子,它还真有点接受不了。所以啊,贱就是贱,骨子里就贱。   更可气的是,当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时,贱人竟然鸡啄米般地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感觉。   我当时就想给他两嘴巴。   不过,我一直没有和路菲说起过这些。以前没提,现在更不能提。   终于还是回到了正题上。路菲问我程圆怎么办?   我吸了口气,缓缓地说:“我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都很难,只有一个说现在还在想办法,我等她答复。”   “万一不行,那……”路菲嘴角带着一点笑意,“只有在你这里了。”   我真想掐死她。   但我又怎么敢付以行动?只是咬咬嘴唇,并挤出一丝笑容:“好吧,欢迎。”   这时程圆不失时机地说道:“那谢谢萧哥了。”脸上也挂着笑。   我想我真他妈地虚伪。明明心里不愿意还能笑。笑得也真够假。   不过这个程圆也不简单呢。以假笑来回击我。   接着她们两个就商量着买床什么的。我提议她们最好买床垫:这样既便宜,搬来搬去也方便。   她们拍手直叫妙计!   我轻哼了一声,心里想,操!干脆直接睡我床上算了,还买个屁啊!   这时我手机响了。   是胖子打来的。他和黑鬼正在他们银行对面的一家茶楼喝茶,叫我过去坐坐。我说我有事,今天就免了。胖子咽了一口,也不知是茶还是口水,问我是不是在泡妞。我说是。他说带出来看看嘛,我说看毛呀?喝你的茶。胖子骂我不够朋友,就把电话挂了。   路菲探过头问是不是胖子打的?   我说你耳朵倒是挺尖的。   她笑了笑,说,就你说话那口气,我猜就是他。   我说怎么样,要不要见见他?   她咧着嘴,吸了两口气,弄得吱吱的响,然后又撇撇嘴,说:“算了,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还助长了他的气焰,以为除了他这个世界再没有男人了呢!”   我说那是,这等臭小子就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心里却很想大笑。   坐了一会,她们就走了。临走前还反复地叫我明天下班之后务必在家,到时候她们要将东西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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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5 08:01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宝的大作又可以开始欣赏了

不过,小宝帅哥,你是不是应该编辑一下格式再帖上来呢?

发表于 2005-5-15 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好看,快发

 楼主| 发表于 2005-5-14 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2   走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的步行街上,我突然有一种很深邃的落寞感。熙来攘往的人群中,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街道两旁一间挨一间的专卖店让我目眩。   已经是秋天了,阳光依然很毒。难怪这些日子被人们称为“秋老虎”。秋天应该是收获的季节,可是在城市中,我丝毫感觉不到收获的喜悦。或许收获只是属于别人?   我忽然想起了多年前大傻蛋写的那几句酸溜溜的诗:在秋天/看着别人收获果实/我却在风中独自哭泣/不要问我为何流泪/我的心灵满是伤痕/   其实,当时我不止一次的骂他无病呻吟。“心灵满是伤痕”?狗屎!一天吃四顿饭,长得方面阔耳、肥头肥脑,长期保持一脸恶心笑容的人会“心灵满是伤痕”?!所以我说他是在放屁,坚持不发他那首诗。而他也总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创作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况且,谁说爱笑的人就没有烦恼?   现在忽然想起这首诗,也连带着想起了大傻蛋,想起了我们“五大魔头”“征战江湖”的那些往事来了。   当时我们505寝室的“五大魔头”也算是全系乃至全学院赫赫有名的人物。我、胖子、黑鬼、不要脸、大傻蛋。我姓萧名保,与金庸笔下那个“小宝”谐音,因此他们都叫我“小宝”,或“韦小宝”,不过老实说,我可没有他那么痞子气,也没有他那种艳福。我从大二开始就担任学院《飞翔鸟》文学刊物的主编,经常出席校内外一些活动,也算是小有名气了,而且,当时我还是系足球队长,带领大伙夺了几届学院足球联赛冠军,还真有些威风;大傻蛋真名叫汪大秋,长得一副肥猪相,一天要吃四顿饭,这厮还牛逼哄哄的说他中学的时候拿过长跑冠军,实在是让人喷饭,不过,他对文学的痴迷程度,那可是没话说的,经常半夜三更还拿刚写好的诗出来念,害得我们直骂他神经病;黑鬼姓蓝名新历,黑黑瘦瘦的,整个一拉煤小工模样,而且嗜烟如命,最穷的时候就是赊账也要一天抽一包烟,这鸟人也是文学青年,而且还掌管学院《新风》报,常常和我们刊物搞“联谊”,不过说实话,那些所谓的“联谊”会无非也就是我们在临睡之前策划的“泡妞”活动;不要脸叫马熙品,最大的特征就是人长得帅、花钱如流水、泡妞几乎泡成了职业,而且不学无术,经常逃课,从来不写作业,考试挂彩也是家常便饭,不过他倒是我们“联谊会”的常客,撵都撵不走,涎着一张鸟脸,看到漂亮点就往前凑,居然也因此骗了几个纯情少女,因此常被我们骂“不要脸”,久之也便成了外号;胖子大名陈洛志,本地人,堪称财神,高二就开始炒股,几年下来,手头也有了些票子,他也很喜欢抽烟,但和有烟就抽、不管好烂的黑鬼刚好相反,印象中他抽的烟,最差也是红骄,这家伙嘴皮子贫得很,我们常说他是“狗屎也能说成狗肉、牛逼也可以当火车站”。其实我们寝室一共八个人,但另外三个人均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之辈,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很正常,因而基本被排除在外,否则也绝无“五大魔头”之说。   然而当真是造化弄人。当初满以为大家会在一起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可出了校门之后,命运却朝着相反方向飞奔。我们五个人,留在这所城市的,只有我、胖子以及黑鬼。而且完全是各走各的道。黑鬼毕业后在一家报社当记者,不过干了一段时间就走人了,现在在某服装公司搞采购,经常全国各地满天飞。胖子混进了银行,还在炒股,前段时间听说还想要炒期货。我则在一家小公司,无奈的靠文字混饭,而且混得很是惨淡。不要脸一不小心就漂到京城去了,靠着点关系,居然也进了一家国家级报社做记者,这多少让我们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以前写的东西确实是:TMD臭。最出人意料的是,

大傻蛋跑回沈阳去了,先是在某高校附近开了一间水吧,之后听说他找了个漂亮女友,关了水吧,再开一专卖店,专卖孕妇装。每当我设想大傻蛋对着前来购买的那些准妈妈咧嘴一笑的样子,再想想他以前一面啃面包一面陶醉地对向玫朗读他所谓的鸟诗那憨蛋样,我就忍不住想笑。   生活真是会开玩笑啊!1996年的914,大傻蛋提着两个大箱包气喘吁吁地爬上六楼,门还没敲就一阵狂呼:同学,开开门!同学,开开门!东北味十足。而2002年的914,身在沈阳的大傻蛋也许在对某位孕妇推荐他新进的孕妇装款式呢!   如果是上帝一手策划这一切,那可以想象上帝有多顽皮啊!

 楼主| 发表于 2005-5-15 17:54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你也到成都在线去看了?

 楼主| 发表于 2005-5-15 17:40 | 显示全部楼层

说来也奇怪,以前发帖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问题!实在不好意思!

我会尽快更新的!

发表于 2005-5-15 17:45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宝的成都在线的文学也搞的不错。

泳装媚妹~~~

泳装媚妹~~~

 楼主| 发表于 2005-5-15 17:45 | 显示全部楼层
3
  
  有位诗人曾经说过,在现实中我们永远猜不出下一秒钟将会发生什么事。我想,就算是最伟大的预言家也不敢百分百肯定未来的事,更何况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当年夜深人静时分还动不动就发神经般念诗的那个呆瓜,谁会想到他现在竟然卖孕妇装?更没有人会想到就他那憨样,也找到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想当年,他对着麻竿一样的向玫百般出击,文的武的全使上,结果临到毕业也没能拈到人家一根手指头呢!而包括当年素有“风流才子”之称的我在内,留守本市的三大魔头,如今都他妈光棍一条!你说这都算什么呀!所以有时候我想,人活在世也就那么回事,没有必要太刻意要求自己干吗干吗,今朝有酒今朝醉未必不是什么好事。当年不要脸的经典名言确实堪称一绝:今夜有妞今夜爽,明朝阳痿明朝事。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尽管以前我不是很赞成他的观点,认为男人就应该负起责任,不能过分游戏人间,但现在想起来,却觉得他的话也有一定道理,虽然可能是歪理。或许是这个世界本来就已经堕落,而没有理由再抱残守缺所谓的道德?老实说,在认识程圆与之前,我压根就没有想到会走出这么一步棋来。但既然已经如此,我能做的,也许就是顺其自然了。
  其实我一直都是男女合租。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先前和我住在一起的是一个叫杨茵的女孩,不过没有住多久就搬走了。她妈说和男的住在一起总是不太好,结果就搬到一个拐了几道弯才算到的亲戚家里去了。其实杨茵倒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和她相处得也非常融洽,到后来我甚至不知不觉地就喜欢上了她。只可惜现实中总有太多的事情让人意料不到,所以阴差阳错的搅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们还是处于一种说不清楚的境地。虽然现在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怎么联络了,但我总觉得我们不会就这样结束。
  杨茵搬走没有多久,又搬来了一个女的,叫傅君,20来岁。和杨茵一样,她也是通过房屋中介所来的。因为我曾经在某房屋中介所登过记。这年头,想租房子的人实在太多了,只要有房子,不愁租不出去。更何况我住的这个地方又是在市中心,楼下就是步行街,房租也不是很贵。而且我住的也比较久了,跟房东很熟,房租是一月一交。条件自然很不错。记得那段时间来看房的人络绎不绝,但我坚决男女合租。其实不是因为我好色,有什么非分之想,主要是刚毕业那阵,我和一个男同事住一起,两个男的,都不愿收拾,房子脏得实在是恶心,而且那人喜欢喝酒,经常一群狐朋狗友聚到一起,通宵达旦地又喝又闹,搅得我根本无法睡觉,严重干扰了我的正常生活。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自然不想再往身上泼脏水。
  不过,令我始料不及的是,傅君搬来两个星期之后,她又有一个朋友搬来和她一起住,也是女的,姓林,已经30来岁了,据说是离了婚的,就在楼下步行街里的某商场上班;姓林的搬来两个星期之后,又来她们一个朋友,还是女的,姓岳,也是30岁了。她们就住在一个房间,三张床摆得满满当当的,真有点像难民营。
  于是我的新苦难史又拉开了帷幕。正如俗话说的那样,“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每天晚上都叽叽喳喳地闹个不休,好像从不知疲倦似的。更要命的是,她们也真能吃,而且是不分时候的,有时都夜里十一、二点了,还在煮稀饭吃;泡个鸟泡菜,害得满屋子都是泡菜的气味。还有,她们的朋友、亲戚好像更多,男的,女的,老的,小的,全都来得不亦乐乎。直把我吓得目瞪口呆:妈呀,就租这鸟房子,还好意思让那么多亲戚经常来串门!而我也觉得自己越来越他妈的市井,越来越他妈的像土包子了!
  可气的是胖子和黑鬼这两鸟人还经常取笑我,说我生活在乱花丛中,当心迷了眼!我靠!想我何等人物,当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拈身!更不要说就这些角色!
  我发现自从程圆到我这里住之后,傅君她们几个的眼神就变得有点怪怪的了。这也难怪嘛,毕竟我以前是很少带女的回来过,更不要说还留着过夜了。她们也许会说,耶,这家伙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噢!平时斯斯文文的,不动一点声色,想不到……想到这些,我就更加哭笑不得。其实,我和程圆又有什么来着?我连她的手都没有碰过。老实说,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如此好的定力。真他妈和柳下惠有得一拼。不过,让我觉得有一点不自在的是,这几天有个据说是程圆高中同学的家伙老是约她出去,而且晚上都是很迟才回来。每次起来给她开门,看到那家伙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我心里真不是滋味。我在想,我他妈都变得什么了我?慈善家?收留无家可归之人的慈善家?!我靠!愤愤不平之下,有时真想他妈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上了算了。可我始终还是对她很客气,客气得连我都觉得奇怪,到后来我连房门的钥匙都给了她一套。
  我真的像中了邪。

发表于 2005-5-17 11:1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社区让人难舍!版主赔我时光来!

 楼主| 发表于 2005-5-16 21:39 | 显示全部楼层
4
  
  早上起来,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两支玫瑰花。
  肯定是那鸟送给程圆的。
  我的心跳猛地就加快了。我感觉自己的血在往上涌。
  程圆还在睡觉。露在被窝外面的那张脸显得很无辜。
  我轻轻叹了一声。心里想,算了,何必吃什么飞醋呢?谁爱送让他送去,我又能怎么样呢?毕竟她又不是我的女朋友。
  不过想归想,整个上午我都觉得胸口堵得慌。
  下午下班之后,家也不想回了,随便吃了碗面,就在步行街上闲逛。
  步行街两旁摆满了雕塑。适才我曾昏昏然地瞥了一眼步行街入口拉的那横幅,知道是在举行什么西部风情雕塑展。这年头讲的是实效,他妈搞艺术展全都搞到大街上来了。
  我晕头晕脑地边走边看。越来越觉得这些所谓的艺术不顺眼。其中有很多都做得非常粗糙,某些抽象雕塑纯粹是胡乱涂鸦,不知其然,狗屁不如。不过,有一个题为“村童”的雕塑还有点意思。那小孩童正在拉屎,他前面还蹲着一条伸长了舌头的狗,我不由得走上前去,抚摸了一下虎头虎脑的“村童”。正想离开时,忽然有个小女孩走上来,用手摸了摸“村童”的小鸡鸡,还回头对她妈妈说道:“这个好玩,这个好玩。”我忍不住笑了,多么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啊!
  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个美女盯着我看。而且似乎是目不转睛、非常执着。因为我才一触及到她的目光,就有种很炙热的感觉。
  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可是她还在看,而且竟然径直走到我面前,轻启朱唇:“萧保,你还在这里?!”
  我诧异了。她竟然还知道我的名字!
  “你,你是?你是?”我嗫嚅着。
  “忘了?我是你大学同学呀!”她眉头一皱,继尔又笑了,“对了,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你们隔壁班的。”
  我努力想,可始终没有一点印象。我无奈地耸耸肩。
  “没关系,现在认识也不晚啊,呵呵,我叫黎芹,走,找个地方坐坐吧。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她面带微笑。
  在这么一个无聊的日子里,居然有美女邀请,没有理由拒绝嘛。我很爽快的答应了。
  前面不远就有一间“真情咖啡”。
  看来,黎芹应该是“真情咖啡”的常客,她好像和那些服务生很熟,一进门便和他们开起玩笑。
  时间还早,没有几个客人。黎芹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一杯爱尔兰咖啡,”她对服务生说,又转过来问我,“你呢?喝什么?”
  我笑了笑:“随便。”
  “这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随便。”她笑着说。
  其实她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
  “那就再来一杯爱尔兰咖啡吧。”我保持微笑。
  其实以前我也来过“真情咖啡”几次,知道爱尔兰咖啡堪称这里的一绝。我去过很多咖啡屋,就数这的爱尔兰咖啡味道最纯正。
  “知道吗,那时我们觉得你是一个很不寻常的人。”黎芹往座椅上一靠,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
  我暗自笑了,心想,不会吧,这招也太老土了点吧!不过,有人暗恋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于是,我也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嘴角含笑:“是吗?怎么不寻常呢?”
  当年我们寝室曾经讨论过有关暗恋的问题。而且讨论得非常非常地热烈。不要脸对暗恋嗤之以鼻:“暗恋是一种无能、懦弱的表现,如果喜欢一个人也不敢有所行动的话,那就只能像他妈的梦遗,得不到真正的快感!”黑鬼立刻予以反驳:“放屁!你以为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啊,脸皮厚如城墙,使什么下流的玩意眼都不眨一下!”不要脸当然不甘示弱:“谁不知道你他妈在暗恋何雪?告诉你黑鬼,再不行动何雪就上别人的床了!到时候你想哭都来不及!”黑鬼脸都赤了:“你胡说什么呢!谁暗恋何雪了?”不要脸冷笑道:“王八暗恋何雪!”黑鬼跳了起来:“喂喂喂!你骂谁呢你?”“我又没说你,反正谁暗恋何雪谁就是王八!”不要脸翘起了鼻子。我看到气氛有些紧张,忙打圆场:“好了,其实暗恋不暗恋也没有什么,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在对待感情上当然也就不可能一样。你们不要硬是将自己那一套套到别人身上,OK?”两鸟人各自冷哼一声,都不冒泡了。然后就看到大傻蛋一副大哲学家的模样,摇头晃脑地说:“其实关于这个暗恋的问题嘛,要一分为二地看,不能以偏盖全,哲学上讲的是……”
  “切!狗屎!”我们不约而同地对他竖起中指。
  想不到过了这么久,竟然有人向我说起诸如此类的事,实在令我觉得有点刺激。我心想,管他妈的,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女朋友,突然间冒出一个也不错。想着想着,又想到了程圆,想起了那两朵玫瑰花。我徒然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觉得有些女人也真他妈的贱,其实没有必要对她们太客气。
  但闻黎芹说道:“那时你们不是在搞一个刊物吗?我们都觉得你的文章特别有意思,而且你留着一头长发,酷酷的。”
  “是吗?我头发很长吗?我怎么不觉得?”我忍不住想笑:“酷酷的?有没有搞错?”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说我酷呢!而且我记得当初我的头发也不算太长。
  “是啊,我记得有一次你们举行什么联谊活动,对了,就是在青山公园烧烤,那天我也去了,你头发一甩一甩的,特酷。”
  “哦?青山公园烧烤?你是说哪一次?我们去烧烤好几次呢!而且我怎么对你没有印象呢?你不是我们刊物的记者吧?你是不是蓝新历他们社的?”
  “不是,我是陪我们寝室的谢蓉去的,她是你们记者啊。”
  “谢蓉?”我脑子里蓦然闪过那个扎着小辫、总是显得很害羞的小女孩的模样,“她是你们寝室的?对了,她现在在干什么呢?”
  咖啡上来了。黎芹轻轻抿了一小口,说:“她毕业后就回苏州了,前段时间在网上碰到过她,好像在一家电脑公司做财务。对了,她要结婚了,那男的是在网上认识的。”
  “是吗?”我突然觉得人生真像做秀,想不到当年一提起男女之间的感情就满脸通红、大学四年没有谈过恋爱的小女孩这么快就要结婚了。而且新郎竟然是在网络上认识的,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对了,你现在在哪里上班呢?”黎芹问道。
  “我?”我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字工作。你呢?”
  “我在保险公司,”她从小背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我:“喏,这是我的名片,请多多关照!”
  我接过来,随便看了看,然后放入上衣口袋,嘴里说:“不错啊,不错。”
  “我们这些老同学都在一个城市呆着,也算是一种缘分,你说是不是?所以,也应该互相帮助,对不对?上次我遇到了你们班的严冬明,他非常热情,请我吃了一顿饭,还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给他打电话就是了,我向他推荐了我们公司的一些险种,他很感兴趣,后来还买了一份。对了,我正好也带了一些资料来,你随便看一看,觉得有兴趣的话,也可以买一份……”说着,她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摞资料来。
  我的心仿佛被针刺了一下,终于明白了,原来她是在叫我买保险!刚才那些话、那些杀人的眼神不过是她的一种武器罢了!
  我觉得又可笑又可气,自己也太他妈自作多情了!天上几时掉过馅饼来着?
  “我记得你不是本地人,对吧?唉,说来我们这些外地人,活得也真够累的,整天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着一种平稳的生活。可以说我们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所以买一份保险也是非常必要的,毕竟这个社会有太多的事情是无法意料的,你说是不是?你还记得我们上一届的那个什么非鸟乐队吗?对,对,就是在学校大礼堂举行过演唱会的那个非鸟乐队,他们的鼓手就是我们老乡,很有才气的,你猜怎么着?去年出车祸了,现在还躺在床上呢,据说这辈子是站不起来了,可他就是没有买保险,倘若买了,至少也能得到一笔非常可观的赔偿。唉,人有时候真的特脆弱,因此未雨绸缪才是最聪明的。”黎芹说得鼻翼一颤一颤的,似乎很动容。
  我暗觉好笑。心想,她不去当演员实在太可惜了。
  我确实没有买保险,因为现在的收入太低了,根本就无力顾及。况且,我还有一关系挺铁的兄弟也在保险公司,那厮早就给我灌输了不少保险知识,如果要买,肯定也是在他那买了。但我还是假装很有兴趣的翻看着那些资料,并特虚伪地说:“不错,不错,可以考虑。”
  坐了一个多小时,又聊了些无关痒痛的话题,也就差不多了。买单的时候,看到黎芹一副慢腾腾的样子,我于是说:“我来,我来,怎么能让女士买单呢?”
  一张百元大钞甩了出去,我兀自心疼不已。毕竟这单买得也实在是有点……更可气的是,黎芹那一脸的假笑,让我恨恨的直咬牙。这女人,真的太不简单了!我感觉自己好窝囊,每走一步都是她早就布好了的!妈的,也许她心里正笑我是大傻冒一个呢!
  走出“真情咖啡”,与黎芹挥手告别时,我居然还保持一脸笑容,并假惺惺地说:“我回去考虑好之后,给你电话。以后常联系!”
  假得连我自己都想吐。
  街上依然人潮汹汹,在霓虹灯下,每一张脸都是那么的陌生。我叹了口气。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生活!
  

发表于 2005-5-18 15:47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哦!好久没看见了,继续……

 楼主| 发表于 2005-5-18 13:54 | 显示全部楼层
5
  
  上午,我正在上班,忽然收到一则短消息。
  “小宝,祝贺我吧,我结婚了。”
  是章雯发的。
  知道我看到这则短消息时的心情吗?
  就像一个幽灵终日在地狱之中游荡,正处于一种麻木不仁的状态时,突然被雷劈了个焦头烂额。
  我感觉整个世界充满了嘲笑声。有一首叫做《游戏人间》的歌在我心中激荡。
  如潮的往事向我袭来。
  章雯是我大学同学,在银行上班。人长得很乖,而且很善解人意。在学校时不要脸曾经死皮赖脸地追求过她,可是最终还是失败了。因为章雯有一个感情一直都很好的男朋友,要想插一脚是不太可能的。刚毕业那阵子,她男朋友不在这所城市,而她住得离我又近,所以我们经常在一起喝喝咖啡,聊聊天。有时还有胖子和黑鬼他们。我们一直都把对方当成是很要好的朋友,就是有点像“哥们”的那种。其实我和很多女孩子关系都很好的,我认为,女孩子要分三类,第一类是可以发展成为男女朋友的,第二类可以成为很要好的朋友,但是不要逾越那一关,第三类则是属于“小妹妹”型的,很乖巧很可爱,但是毕竟还是有一定的代沟。而不要脸和我不一样,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交往着交往着,结果便交到床上去了,他说:“男女之间没有纯粹的友情”,他也认为女孩子分三类,不过他的这三类和我的那三类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在他看来,第一类是“野菜”,只能兴趣来的时候品尝一回,不宜经常吃的,也就是说玩一夜情的那种,第二类是“火锅”,味道不错,可以隔三差五的吃,也就是说性伙伴的那种,有需要的时候就在一起,但平时不在一起,第三类便是“猪肉”,每一天都需要吃的,也就是女朋友。听听他的歪论,就知道这厮有多淫荡,当年我不止一次地对他说:人可以风流,但实在不该下流。猜猜他怎么说?——“人不下流枉少年”,“下流是下流者的压箱宝”!大二那年,不要脸为了追求章雯,那可真是十八般武艺完全使尽,吃西餐送玫瑰,扮英雄救美,就差割腕自杀了,但是章雯就是丝毫不动心,直把他气得要吐血,不止一次地在临睡前恨恨地发誓就算是强奸也一定要将章雯搞定。不过,这鸟倒不敢真对章雯用强,他的本质也没有那么坏。毕业前夕吃散伙饭那晚上,他一直坐在章雯的旁边,据说后来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章雯诉说心中的无限情意,无奈章雯虽然安慰了他不少,可就是不给他什么机会。后来我曾开玩笑地对章雯说,其实不要脸对她可真的是一片痴情,从来没有见他对其他人这么专一过,包括他其间的那几个“女朋友”。章雯苦笑着说:“明知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如果不绝一点,恐怕会有更多的苦恼。”
  不过后来就很少和章雯联系了,主要是工作太忙了,各种应酬也渐渐多了起来。半年多以前,她曾向我咨询了一些楼盘的情况,说想买一套房子。之后也碰了几次面,不过感觉有点生疏了。前段时间,在班级网页的留言本上面,看到宋芳的留言,说章雯快要结婚了,我还以为是开玩笑,本想打电话向章雯求证,可是打了几次都没有打通,之后也就算了。没有想到现在她倒主动给我发信息,真的就结婚了。
  我将手中的工作放了放,拨通了章雯的电话。
  “喂,小宝啊,你好,好久没有联系,你还好吗?”电话那头,依旧是熟悉的声音。
  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高兴:“好好,你真的结婚了?”
  “是啊,上个星期扯的证,本来当时就想跟你们说的,可是又觉得……唉,犹豫了几天,还是要正式向你们说,要不然我心里也不安。”
  “你和胖子、小蓝他们说没有?”
  “刚刚也发了短消息。”
  “祝贺你!找到了归宿!现在有什么感觉呢?”
  “谢谢!”章雯似乎有点激动,“感觉呀?就是终于结束了那种婚前综合症!其实结婚也没有什么,以前老是有些忐忑不安,现在倒是很平静。真的,非常的平静。”
  ……
  放下电话,我怅然好久。不知是为了章雯,还是为了自己?我只是觉得生活越来越平凡了,越来越与当初的愿望背道而驰了。什么梦想,什么希望,不过是水中之月、镜中之花,完全游离于现实之外,完全化成了一缕缕青烟,随风而逝。记得有人说过:“最浪漫的爱情到头来还不一样是结婚生孩子?一样是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是啊,在现实面前,我们始终是平庸的。我又想起了大傻蛋,那个当年子夜时分只穿一条裤衩大声朗诵诗歌的疯子,现在谁知道他是否还在孕妇装上无病呻吟,是否还开口闭口忧伤流浪理想期待痛苦苍白之类的云云?还有那个还试图对章雯用强的家伙,也不知道他得知此消息作何感想?
  

发表于 2005-5-18 18: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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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19 16:57 | 显示全部楼层
6
  
  还没有毕业的时候,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混到现在这种狼狈境地。当年在新记者大会上豪情万丈高举校园文学大旗大谈理想的那个热血青年,当年在纸上愤世嫉俗视金钱如粪土自以为是的所谓才子,当年领着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地开进青山公园烧烤场的那个某社团头子,如今窝在一家小公司里面,写些自欺欺人完全不入流的东西,并以此换取一些微薄的纸币从而勉强度日,而且还要看人家脸色行事,渐渐失去了自尊与勇气。想起来就让人心酸。
  无数个夜晚,我都为自己的前途犯愁,我看不到出路,我不知道何去何从?
  
  窗外阳光灿烂。我守在公司的电脑前,想起了一幕幕往事,想起了一个个昨日的朋友,伴着伤感的音乐,忍不住写了如下一些文字:
  
  《因为活着》
  
  我们终于进入了这个社会。从此结束了被学校老师看管的生涯,结束了做父母乖宝贝的日子,也结束从父母兄长那里拿钱的幸福时光。
  我们从家里搬了出来,提着自己半新不旧的行囊找了间不能再廉价的破房子租了下来,开始了闯荡的生活。
  我们的眼光充满了好奇,我们的血液里流淌着激情,我们的钱夹却空前的瘦小。
  在面对第一个老板第一批同事第一份工作的时候,我们是那样的慷慨激昂,我们认为自己无所不能,我们幻想很快就可以打造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我们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并且希望从别人艳羡的目光中找到一点点骄傲的资本。
  可是渐渐的我们才知道,其实现实和自己的理想有着天壤之别。我们发现了老板是多么的阴险狠毒同事是多么的势利小气工作是多么的枯燥无趣,我们也发现了房租水电气费把人愁死了发薪的日子总好像遥不可及商店里的东西仿佛只是为别人摆设,我们还发现了只有周末跑到母校瞎逛才感觉释然只有和老同学一起聊天玩耍才真正开心只有在步行街上看美女才不无聊。
  渐渐的我们也学会了泡吧,酒吧迪吧水吧网吧玩具吧都是我们打发无聊时间的场所。可是我们还是泡不到妞,以前自以为是的那些爱情理论泡马子技巧在金钱时代都是狗屁,都出奇的苍白无力。于是我们感叹世界变得太快,快得让我们这些穷小子根本就无所适从。
  渐渐的我们也变得深沉起来,不再为一个很幼稚的笑话就哈哈大笑,不再动不动就乱发牢骚,也不再把内心深处的秘密轻易地跟别人诉说。我们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成熟还是消沉,对着镜子看,却发现里面那张脸陌生得可怕。
  渐渐的我们似乎大彻大悟了,什么都看透了,一切都虚无缥缈了,然后我们什么都很漠然,坐公交车也不让座了,看到小偷偷东西也懒得理了,吃点小亏想想也就算了,但是我们却在每天下班之前发愁晚餐该吃什么了,在大家一起喝茶的时候盘算着自己要不要买单,在临睡之前把这个月的开支算了又算。
  渐渐的我们感觉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没有钱没有名没有地位,身高也太矮了皮肤也太黑了长相也太难看了,什么都要看人家的脸色,走在哪里都似乎低人一等,有时真恨不得割脉上吊服毒跳楼自行了断。
  渐渐的我们也不想看书了,也不想谈理想了,也不想谈前途了,也不想花太多精力胡思乱想。我们也不想听音乐了,也不想看电影了,不过倒时常看些成人的碟子,交流些黄色的笑话。
  我们开始沉迷于酒液里,沉迷于方城中,沉迷于低级场所内。家的概念越来越模糊了,亲情的感觉越来越遥远了,除了在梦中偶尔回到家乡之外,我们挺多可以借助一条冰冷的电话线和家人说说一些开始偏离生活的话,却看不到老爹老妈又长出了多少根白头发又多了几道皱纹。
  看到有人在球场上酣战,我们似乎也想上去来两脚,其实很久没有运动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我们再跑多远了,而且几乎荒废的球技让我们怀疑自己那些踢球的年岁是不是上辈子的事。
  望着满街穿着前卫的少男少女,我们开始表现出厌恶的表情,却忘了自己前些年其实有过之而无不及。遇到在大庭广众之下举止亲热的学生情侣,我们的目光也变成了不屑,并恶狠狠地骂他们伤风败俗。
  经过彩票销售点的时候,我们忍不住也掏出一点本该买书的钱来买几注,然后天天做梦中了五百万之后多少万买房子多少万买车多少万胡乱挥霍,可是每一次开奖虽然屡屡有人中头奖却始终与自己无缘,于是在短暂的失望之后,我们依然锲而不舍地做着美梦。
  渐渐的我们的人生观、价值观、爱情观也有所改变。我们已经不认为为了往上爬而不择手段有什么不妥,我们对努力就有回报的说法嗤之以鼻,我们嘲笑所谓的贞节观,所谓的责任感,希望甚至去找寻一夜情。
  我们开始关注街上跑的车是宝马还是奥拓,关注哪个酒廊的吧台小姐酒量如何,关注哪款手机用起来更加叉人眼,关注哪个牌子的西服穿起来更有派头。但也就只是关注而已,因为我们清楚无论是宝马还是奥拓,我们都买不起,吧台小姐酒量再不行,我们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至于手机和西服,还是用自己买了很久的老款式。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为自己的遭遇感到愤愤不平了,我们越来越看不惯老板狰狞的面目,越来越无法忍受同事的卑鄙龌龊,越来越不堪就这样生活下去。于是我们在感叹运气不好的同时迫切地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们左顾右盼,寻找机会,却始终看不到出路。
  终于有一天,我们像火山爆发一样,一冲动之下把老板炒了。收拾东西昂然地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我们有英雄离去那种豪迈与无悔,只从同事愕然与嘲讽夹杂的眼神中隐隐看到一丝无奈,却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我们很快发现了虽然自己拥有并不低的学历和一定的工作经验,并像跑场子一样从这家公司跑到那家公司,一次接一次地应聘,可是根本就无法找到适合的工作。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工作依然遥远得不知子丑寅卯,钱包越来越瘪了,交房租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我们心如火焚,有着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惶恐。我们也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太轻率就辞职了,也开始萌生铤而走险的念头,但又不敢真的去抢银行绑架什么的,心情低沉到了极点,我们的脾气也大了,唉叹声也响了。
  所幸这样的日子终于结束了。我们又到了新的工作单位。这时候我们虽然或多或少有点激动,但更多的是谨慎与惨淡。我们不会再对老板抱什么幻想,不会认为他会给我们多好的待遇,我们也不会和同事谈什么知心话,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不可能与有利益冲突的人成为朋友,当然我们也不再愚蠢地把这个工作当事业一样拼命,只把这里当成自己的一个跳板,一旦有机会就立马走人。
  接下来的生活无趣又无味,但我们渐渐的也就无所谓了。我们也不想泡吧了,不想什么活着的意义了,老同学在一起也开始有点话不投机了,以前很少联系的朋友,现在更不想去联系了,就算有时候接到他们打来的电话,也只是随便吭吭唷唷的应付几句。虽然酒还是经常喝,但很多时候都一个人独饮独醉了。这时候我们的寂寞更是深入骨髓,我们的苦痛更加真切而细腻。我们空前地怀念在学校的那些岁月,我们会捧着毕业合照发半天呆,我们却不想再到母校去闲逛了,如果是偶然经过,看到曾经熟悉无比的景物,心里还真的翻涌起一股酸楚,但是我们不会流眼泪。毕业时曾经很贱的男儿泪如今又变得珍贵起来。当然我们也还是经常上网,不过很多时候都是为了打发时间。我们很可能迷上了传奇之类的游戏,却很少再光顾同学录网页,更不想在上面留言了。
  我们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自欺欺人,虽然我们在夜深梦回时也会憎恨自己的虚伪与无为,更讨厌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方式,但是我们就象被囚禁的鸟,根本就无能为力。有时候我们会自嘲似的给找很多借口来解释自己的某种行为,尽管我们也知道这样做其实毫无意思,也毫无必要。
  我们开始不断地听到老同学们结婚的消息、升职的消息。然后我们不经意地就想到某某在学校时的样子,然后我们不由得感叹时间流逝之无情,然后我们就想在尘封已久的日记本上写点什么,然后我们不知不觉地眼角竟然也有点湿润了。
  我们夜里躺在床上睁大眼睛,却无法在漆黑中排遣郁闷时,就会格外的想有个人陪在身边。很多往事会像潮水一样向我们扑来。我们曾经暗恋过的人、曾经追求过但失败了的人、曾经相爱过的人,都一一地闪过脑海,于是,心里会有种伤感,很纯粹的伤感。因为我们知道,爱情其实真的已经与我们离得很远。
  我们试着通过各种途径来结交朋友,但是每每交往了几次,我们就不想再与他们来往。说不清楚是因为他们太过于现实还是我们太封闭。我们于是感慨万千,在这个很多人都戴面具生活的社会,原来交一个真正的朋友竟然那么难。我们也试着去约会,可是爱情并非喝水吃饭那么简单,到最后都还是以失败告终。高不成低不就的我们继续高举单身的旗帜游走于大街小巷。
  我们非常怀念学生时代那种单纯的恋情,非常羡慕那些还能坐在教室中的年轻人,非常希望自己可以再读一次大学,但是我们也知道,泼出去的水怎么能够收回,远逝的时光如何可能重来?
  我们的酒量越来越大,一打啤酒喝下去一只手指在眼前竖着也无法看成两只手指。我们的腰
  越来越粗背越来越宽肚皮越来越大,日渐增多的脂肪很是晃眼。我们爬上楼梯的动作越来越笨拙,也越来越吃力,才到三楼就已经气喘吁吁。
  我们向往着能到外面去走一走,看一看,却又害怕沦落天涯,苦不堪言。我们越来越觉得钱钟书老人的围城理论精辟有理。我们越来越体会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无奈。我们越来越感到心力交瘁,压抑茫然。
  ……
  可是,以后的路还很长,无论如何,我们得活下去。不管是痛苦还是快乐,我们都要面对。毕竟想逃避也逃避不了的。所以,我们还是希望,明天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大好日子。而且,我们骨子里仍然相信自己会走出阴霾,出人头地。
  再回首,灯火阑珊处没有伊人,只有自己的梦想在风中轻轻地摇曳。
  
  当我的手指停止在键盘上起起落落时,它竟然在发抖。
  伤人心肺的音乐依然在飘荡。
  我不知道以上的文字掺了几分假,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以一些与前头内容格格不入的文字作为结尾?那是我一种潜意识的行为,还是我故意要以此来暗示尚未完全泯灭的梦想,从而表示自己还不是无药可救呢?

发表于 2005-5-19 21:40 | 显示全部楼层
爱情不让人疼痛的才不叫爱情

发表于 2005-5-19 20:4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写的也太......

 楼主| 发表于 2005-5-20 18:08 | 显示全部楼层
7
  
  快下班的时候,胖子给我打了个电话,叫我晚上到黑鬼那里去,他说好久没见了,想聚一聚。
  搁好电话,我发了好一阵子呆。是啊,是有一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们两个了。想不到以前行影相随的兄弟,如今也是疏于往来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都在些什么?
  下班之后,我便直奔黑鬼家。
  其实当初黑鬼一直想和我一块租房子的,但是后来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我们始终没有住在一起。现在和他同住的是我大学时的另一哥们——大嘴。
  大嘴就是我那在保险公司上班的兄弟。他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嘴”。嘴巴大大的,而且还特能吹,我们经常笑着说他去保险公司那真是“对了口”了。事实证明,他在保险公司混得也还可以。
  大嘴在玩弄文字上也颇有造诣。不过,最重要的是他也酷爱下象棋,所以我们尽管不是一个寝室的,也走得很近。想当年,我们在寝室里一杀就是一整天,直把大傻蛋之类一些不入流的象棋爱好者看得目瞪口呆。而我们的水平也确实比他们高好几个层次。还记得对面寝室的姚基一面观战一面感叹:“高,高!”
  但是大嘴现在有女朋友了,很多时候都要陪着她,所以和我碰面的次数也少了,更不要提什么下棋了。
  在往黑鬼家去的路上,我想起了很多往事。有关黑鬼,有关胖子,有关大嘴,有关大傻蛋,有关不要脸,也有关很多很多的人……汽车在城市宽阔的道路上疾驰,一幢幢高楼大厦、一座座立交桥被甩到身后去,而前面仍是一幢幢高楼大厦一座座立交桥……我忽然觉得,人不过是一个匆匆的过客,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始终都将被时光所淹没。因此,就这一点来说,与其整日深锁眉头叹吁不已,不如开开心心坦坦荡荡地去面对生活!想到这里,我忽然感到豁然开朗,罩在心头许久的浓愁惨雾也消散殆尽。
  赶到黑鬼家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初上的华灯将城市装扮得很是靓丽。
  一进门,胖子就迎了上来,还装模作样地握握我的手:“萧总,你好,你好,好久不见,一切可好?”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陈总,最近很忙吧?看你都瘦了两圈啦!都快对不起胖子这个外号了!哈哈!”
  “那是,那是,怎么比得上萧总?听说萧总现在是温香暖玉左拥右抱的,生活很滋润呐!怎么样,也给我们介绍介绍两个?有好事可不能忘了兄弟们,对不对?”胖子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纯属空穴来风!我现在过得是猪狗不如!”
  “切!萧总又在扯淡了!谁不知道你近来桃花运接连不断?你就不要欲盖弥彰了,老实交代吧!”
  我正想分辨,却见黑鬼走过来了:“你们这两个鸟人,一见面就为女人争吵不休,俗不俗啊?”
  “你晓得个毛哦!”胖子抽了鼻子一下,说:“什么叫俗?什么叫不俗?告诉你,你娃才俗!假惺惺的,其实比谁都色!小宝,你说是不是?男人谈女人,天经地义,男人不谈女人,那才是狗屁!”
  我笑了笑,没有搭理他,而是问黑鬼:“大嘴呢?没在呀?”
  “大嘴?谁知道跟他马子跑哪去了!”黑鬼皱皱眉头。
  胖子道:“大嘴跟咱兄弟可不一样,人家可是有劳保的!”
  我笑道:“好你个死胖子,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劳保不劳保的!拜托,说话艺术点!”
  “艺术?”胖子嗤笑道:“艺术能当饭吃?能当爱做?”
  我摇摇头:“你娃已经没救了!”
  “走走,吃饭去了!”黑鬼说道。
  我看了胖子一眼,忽然很想大笑。
  我们又来到了以前经常光顾的“陆记饭馆”。那个光头的陆老板依然满脸春风地迎上来招呼我们。照例的,我们还是照顾黑鬼这个回民,点了那几个没有猪肉的家常菜。
  黑鬼还是打死也不喝酒,我和胖子只得对饮。几杯下肚,胖子又像往常一样,开始埋怨工作毫无意义,并破口大骂他看不惯的某某某某。
  黑鬼夹着一块豆腐,乜了胖子一眼,说:“光发牢骚有个屁用!有种就像我一样,甩头走人!”
  胖子呷了一口酒,长叹一声,说:“你以为我不想走啊,老大?我是身不由己呀!哪像你们自由自在,想走就走!我还要顾及我爸我妈呀!没有好的去处,我哪里敢动?唉,现在股票也不好做!”
  “对了,你不是在钻研期货吗?现在怎么样了?”我忽然想起他前段时间跟我提过准备搞期货。
  “期货?正在复习呢,马上就要考试了。”胖子推了推眼镜,“先打好功底,现在可不能盲目地瞎搞!”
  我笑了笑,举起酒杯:“来,预祝你成功,赚大钱,干!”
  “谢了!等我发达了,一定不会忘了兄弟们的!干!”胖子一饮而尽。
  吃过饭,我们又找了家茶楼,要了三杯茶,天南地北一通乱侃。不知不觉话题又落到女人身上。胖子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说道:“你还是招了吧,小路……嘿嘿,小路已经和我说过了……”
  小路?路菲!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他老是在追问!想不到他们竟然又联系了!实在出我意料之外。
  我笑笑,说:“怎么,最近和路菲又旧情难断,死灰复燃了?”
  “怎么可能呢?我们现在只是朋友。”胖子很不自然地笑了笑。
  “朋友?床上的朋友?”我索性馊他到底。
  “去!少胡说!”
  “胡说?相当初你们还不是先上车,后买票?所以你说的话可信度是很低。”
  “当初是当初,今非昔比呀!”
  黑鬼轻哼了一声,说:“今非昔比?你这家伙还改得了吃屎?换了别人还差不多!你还真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啊?”
  “去去去!怎么又提到我身上来了?现在该你娃招供啦!”胖子似乎醒悟了过来,“你娃上车的感觉爽不爽?可要注意安全哦!”
  “爽个屁!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一边嗑瓜子一边说。
  “我不信,我不信!”胖子摇摇头,“猫还能不吃鱼?何况是随手可及的!你就是打死我也不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事实就是这样。我连她一根手指都没有碰过。”我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这种事就像白纸上画画,你越描就越黑,所以没有必要进行什么辩解的。而且胖子这家伙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用不着碰她手指呀!”胖子一脸恶心的笑容:“干这种事又不是非要碰手指的!”
  “你娃当然是可以,不过我相信小宝,他说没有就没有。”黑鬼替我说了一句话。
  其实,我在程圆住下的第二天就告诉了黑鬼这件事。因为我当时确实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想找个人说说。我一直没有和胖子说,是因为我有点怕胖子到处跟人家说,弄不好他还要到我们班的同学录网页上面去宣扬宣扬,那我岂不是就馊到家了?毕竟胖子以前就有过先例。
  黑鬼的话立刻引来胖子的反驳:“去!你以为你是他的内裤?他脱下你就知道了?一两个晚上我还可以理解,住久了能不发生点什么!除非性无能!嘿嘿,我才不信呢!”
  我一本正经地说:“真的,没有!其实我也有点奇怪,我怎么就能忍受得呢?呵呵,妈的,我可以和柳下惠一比高下了!”
  胖子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把我看了几遍:“真的没有?那你娃亏了哉!送上门的油饼,不吃白不吃!哎,告诉你,一定要抓住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说的也是,你是该抓住机会!”黑鬼也阴阴的笑了,“这是上天送给你的一个特大号的油饼噢!——是不是不漂亮?如果很丑,那就算了。”
  “长得嘛,还是可以,”我幽幽地说,“只是人家是有男朋友的。”
  “男朋友又怎么样?她敢住在你那里肯定就早有心理准备了!现在的女孩子想开得很,你怕什么呀!告诉你,你不上,我可要上了啊!”胖子一脸坏笑。
  我忽然想起桌子上的那两朵玫瑰,想起那个依依不舍的男人,想起程圆纤细的背影,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底蓦然升起。是啊,我何必那么客气呢?既然她自己送上门来,我如果还总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人家真他妈还以为我性无能,笑我是大傻毛呢!我暗暗下决心,不管三七二十一,今晚就上演激情戏!
  可是,回到家,一看到程圆,我却怎么也没有胆量对她如何。她一脸的笑容将我心中的邪念掐死在摇篮里了。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借着窗外的灯光,依稀可以看到睡在地铺上的程圆露在被子外的脸。她睡得很香。呼吸很均匀。
  我苦笑着拿起放在枕头旁的手机,给不要脸发短消息,告诉他有个女孩子就住在我房间里。
  这厮立刻回了过来:“真的假的?你这么牛呀?快说哪里弄来的?”
  我回了过去:“你充分发挥想象力想一下吧。以后告诉你!好了,晚安!”
  很快,他又回了过来:“等等,先说清楚,否则,你别想睡觉!”
  我轻轻叹了一声,将手机关了。

 楼主| 发表于 2005-5-21 11:26 | 显示全部楼层
  8
  
  
  其实我在感情上一直都很失意。我很羡慕身边有些人,一段恋情可以维持很长时间,我也曾想用心地去爱,精心地呵护,虽然也曾有过刻骨铭心的经历,但比较短暂,而且都是黯然收场。
  大二时,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派对,认识了中文系的叶枫,感觉很不错。我于是开始和她交往,可过了两个月,我还是股不起勇气向她表白,到后来就越来越没有信心,结果自己单方面撤了。可笑的是叶枫还一直蒙在鼓里,等着我去约她呢。直到我和艺术系的白娴手牵手上街,被她碰到了,她才如梦方醒。
  依然记得1997年的12月22日。那是离圣诞节已经不远的一个日子,一个我哭笑不得的日子,一个我被某女孩打一巴掌的日子,一个我喝成一滩烂泥的日子。
  其实那天晚上8点以前一切都很平静。7点一刻,我和白娴吃完饭之后各自回寝室。
  不要脸正躺在床上看着一本《知音》。黑鬼的那个破单放机正放着郑均的《赤裸裸》。大傻蛋正和对面寝室的姚基昏天暗地地杀象棋。
  8点差一刻,电话响了。找我的。一个很陌生的声音。女的。叫我立刻到学校东门外的“今晚不太晚”水吧。有要事。
  我一头雾水地朝“今晚不太晚”走去。半路上还绞尽脑汁地在想到底是谁呢?会不会是耍我的?
  一走进“今晚不太晚”,我就感觉有点不对。
  灯光很性感,音乐也很迷人。可是,我却看见了一个最不想看到的人。
  其实那个人在两个多月以前还算是我日思夜想的梦中情人呢。但我现在却非常非常地害怕看到她。
  叶枫。
  性感的灯光中,叶枫的背影依旧楚楚动人。很遗憾的我看到了她那一脸的幽怨。我注意到她旁边还坐着一个满脸怒容的女孩。有点面熟,好像是她们班的同学。
  前几天在街上碰到叶枫的那一幕又重新来过。我还记得当时叶枫惊愕万分地看着我身边的白娴,然后默默地掉头就走。我知道自己马上就要面临着一场狂风暴雨了,下意识地抬腕看了看表,北京时间8点整。
  我紧束了一下衣服。坐到了她们身边。
  冬季的夜晚,冷得让人发毛。更冷的是叶枫的表情,原本的那些幽怨立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冰霜。整个一冰箱里出来的冻鱼。
  冻鱼旁边那位可就是“火美人”了。瞪着一双眼,像要迸出火来。脸上的怒火更是烧得吓人,仿佛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方解心头之气。看到她这样子,我都有点纳闷了,我到底是招惹她了还是招惹叶枫?就算是我真的对不起叶枫,她也有必要这样对我横眉竖眼吗?况且,严格的说,我并没有怎么叶枫啊!
  她的形象让我想起了武侠小说中的那些嫉恶如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女飞侠。我开始为自己的安全担忧起来。她会不会把我当成现代版的陈世美?不对呀,我和叶枫压根就没有开始过呀!这么一想,我也就坦然了。
  “你们找我呀?”毕竟我是男士,打破沉默这种事,当然应该交给我了,而且我也受不了和她们对视。她们一冷一烫的眼神并不是我所能够抵挡得住的。
  “怎么,不行啊?”火美人怒目圆瞪。
  “行,行。”我赔着笑。
  这时,一名服务生过来了:“先生,你要喝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坐一会就走。”我笑着对她说,也不知道她是否看出我笑中带着苦涩?
  “给他来一打百威!”火美人气呼呼地说,“反正他买单!”
  我有点哭笑不得,妈呀,这都什么呀!整个一女土匪!
  服务生看着我,犹豫地说:“先生……真的要一打百威吗?”
  “要!怎么不要!快去拿来!”火美人很大声。周围几桌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
  我讪讪地对服务生说:“就依她,要一打。”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我想我今天也一定死得很难看。
  我真想立刻走人。但是,我的两脚始终没有动一下,我不知道自己何以如此忍得下?或许,在我心中,对叶枫存有一丝愧疚?
  火美人叫服务生拿了两个啤酒杯。
  “我陪你喝,你一杯,我半杯。”她的口气不容我拒绝。
  虽然如此,我还是有点安慰,我还以为她叫我一人把这酒全喝光了呢!那才真TMD让我把胃吐出来!
  “知道为什么要找你吗?”几杯下肚,她的目光慢慢变得柔和了些,口气也缓和了很多,不再像开始的时候那样咄咄逼人。
  我看了一眼始终不发一言的叶枫,点点头。
  火美人突然叹了一声,说:“其实看得出来你的脾气倒也是可以,换了别人,也许早就跟我毛起了。原本打算狠狠整一整你的,现在想想,算了。”
  “我,我……”我低下头。
  又是几杯。我有点晕了。
  “知道你错在哪里吗?”火美人也略有醉意了,“错就错在,你不该瞒着她又和其他的女孩子好,你知道吗?你这是在耍她!我们最恨就恨这点。其实,你爱跟谁跟谁,我们管不着的,可是为什么当初你要追叶枫?追着追着忽然又消失了?你是不是觉得她不如那个女孩子漂亮?你们男人怎么就那么爱见异思迁呢?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很无耻?……”
  我想我是真的有点醉了,我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可是,火美人还是不依不饶,还要我继续喝。没有多久,桌子上就只剩下三瓶了。而我已经跑到洗手间吐了两次了。我的酒量本来就不是很大,加之这样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喝,还要被人教训,真正难受之极,因此很容易就醉了。火美人看样子也有几分醉意。脸红得像猪肝,而且开始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摆摆手说,不喝了,不喝了。
  “不……不行,一,一定要喝,喝!喝完才能走!”火美人的声音很大。
  “不喝了,再喝,再喝非得出事,出事不可!”我连打两个酒嗝,差点又吐了。
  “啪!”火美人突然抬手给了我一巴掌。
  我愣了。我万万没有料到她竟然会打我。
  打了之后,她似乎也愣了一愣,但很快便目露凶光:“怎么,不服气?这是替她打你的!”说着又将酒斟满,“今天不喝完,谁也不能走!”
  我转头看了看叶枫,她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我没有说话,拿起酒就喝。
  那天晚上,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寝室,我也不知道结果是叶枫还是火美人买的单,反正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午后,我钱夹里的钱一分也没有少。不过,我记得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和叶枫说一句话。而且,从那天之后,我们就真的形同陌路了。后来有好几次在路上碰到她,她都一脸漠然,对我视而不见,有时还故意将头扭过一边。再后来她也交了一个男朋友,走过我面前时,她总故意搂得很亲热,真让我有点忍俊不禁。
  而我和白娴的恋情也仅仅就维持了两个月零七天。
  之后,与许欣欣也只在一起三个多月。
  之后……
  有时候我想,究竟我的性格使然还是命运的安排,为什么每一次都那么快就结束了?我试图去改变,可是很多事情根本就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到头来,还是无法摆脱这种结局。

发表于 2005-5-23 13:05 | 显示全部楼层
失重的感觉

发表于 2005-5-23 10:13 | 显示全部楼层

有种坠落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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