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湖之歌》（下部）（二）授业的艰难之2.长防林的兴起与厄运

苏文杰

      2.长防林的兴起与厄运

  

        四十年前群众运动难得消停，

       其中有一项是人工造林；

       各公社把任务分解到生产队，

       再由生产队落实到个人！

       五指乡就是其中之一啊，

       至今想起来还记忆犹新；

           那年月集体生产干劲大，

       接连就忙乎了几个冬春；

       每天早晨七点鈡左右，

       高音喇叭就响个不停：

       “栽树啰！栽树啰！……”，

      一听就知道他是武装部长何文钦！

      

       他私底下也没少挨别人骂：

       “红苕饭吃饱了好扳命！

天天都在那里高声吼，

吼得我们大家都不得安宁！”

那其实是公社党委的集体决定，

让武装部长来坚持督促与推行；

挖好坑移好苗再挑水浇灌，

成活之后才可以按苗记工分！

       张家岩栽种的主要是柏树苗，

       用这种树密植后封山育林；

      柏树是一年四季的常青树，

      长成后的木质细腻又坚硬！

      可是柏树的幼苗不易成活，

      其嫩苗又是牛羊喜欢的好食品；

      成活后的生长还十分缓慢，

      成林的难度本来就要大几分。

      因此才死了补补又栽几度春秋，

      始迎来南北干、库周围林莽森森！

      人们都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嘴里不再骂那个“讨厌的”何文钦！

      由此可见这造林有多难，

      可是护林比造林的难度还要大几分！

      造林时可以轰轰烈烈的搞他几年，

      而护林却需要坚持不懈持之以恒！

      随着封山育林的成功实现，

      龙泉山被纳入了“长防工程”；

      意思是长江流域的土壤保护，

      龙泉山是重要的组成部分！

      回想起护林的那些年月，

老党员老干部办事认真；

党委和政府有分管领导，

还设置了林业员管护树林！

用材伐木由生产队开具证明，

还要经大队和公社盖章批准；

砍伐了树木还要砍一栽十，

必须经得起检查政策斗硬！

为了防止有人盗伐偷砍，

还组织起护林队沿途查讯；

书记、社长曾亲自带队，

起半夜动三更直至天明！

大队还指定了专门的护林员，

白天巡游林区管护山林；

为了预防本地人打不开情面，

有的还安排了下乡知青！

数十年的辛苦惨淡经营，

终赢得灌区林木葱茏绿水清清！

可是啊不知从何时开始，

到底是观念改变还是机构不存？

是船到了码头车到了站，

当年的树苗已长成了林？

是不是与经济效益沾不上边，

算不上政绩的面子工程？

“长防林”成了唐僧肉，

四面八方都争着来啃！

一位曾经的护林员告诉我，

有一个老人已年过八旬。

他场场骑个脚登的三轮车，

锄把、扁担，柴捆捆；

每场卖他个几十百把元，

喝酒饮茶打牌有现金！

这本来可能也没有啥，

尊老敬老就权当扶贫！

可是一如既往年年如是，

二三十年可以砍掉多少根？

这个还仅仅是九牛一毛，

还有用机动车盗砍的更典型；

他的家就住在长防林深处，

一根根一车车偷运进城。

树少了、林稀了、腰包鼓了，

不经意间就成了致富带头人；

摇身一变就当起了村干部，

忽悠悠就来了个咸鱼大翻身！

这一切都因为饶有市场，

有市场能交易见利忘形；

好几家木器厂建在贾家，

原材料多来自长防之林！

新鲜的柏树材码成小丘，

任随其发展没有人问津；

有一位姓韦的退休老师，

几曾热心地向上级反应。

可是几经反复皆遇推诿，

“端起刀头却找不到庙门”；

林业部门推给了管理处，

管理处说已经划归长防工程！

好心肠却碰了一鼻子灰，

这结果更让他寒透了心！

这几年又滋生了棺材铺，

对木材的消耗更是惊人！

四面八方都在竞相砍树，

“长防林”在斧斤下悄悄退隐。

现而今又出现了两大倾向，

让明眼人看起来特别揪心！

成材的树林被砍伐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薪炭杂草处处生；

无用的芜杂之物铺天盖地，

但是却没有人用它来做柴薪！

原因是大家都贪图享受，

哪个还愿意爬坡砍柴受苦辛？

更何况男女青壮都入城去，

留守的大多是老小两部分！

良田沃土都半荒芜，

谁还有心思去管柴薪？

都热衷于燃煤或烧罐罐气，

既方便又快捷如意称心。

不砍柴不燃薪芜杂疯长，

无意中恶化了生态环境；

有用的良材被遏制发展，

无用的杂物却恣意畅行！

更可怕的是那来势凶猛的母猪藤，

它可以根系子实随地生；

它是浑身上下都长满毒刺，

它可以让成片的的树木枯竭殒命！

人类要赶紧去杂除莠保良木，

切不可昏昏愕愕良莠不分；

不要等到毒蔓都布满林莽，

那时节刀斫火燎都难除根！

       第二个倾向是只顾眼前，

       资源的浪费才特别惊人！

       尤其是地下的油气煤啊，

       为什么要拼命的挖掘已致殆尽？

       守着年年再生的薪炭林不用，

       还热衷于把天然气接到农村；

       这看起来做的是一件大好事，

       其实是得不偿失有不良诱因！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是孟夫子育人的成功古训；

       好逸恶劳的人群到处扎堆，

       还容易影响社会的和谐与安宁！

       越是社会发展突飞猛进，

咱们就越应该保持清醒：

       对不可再生的资源要厉行节约，

       尽可能多留点给后代子孙！

      

       我当然不主张苦行主义，

       不提倡回过头再次爬行；

       能否把可再生的资源转化存储，

       变无为成有为永葆青春！

       把满山的芜杂都变成瑰宝，

       让城乡的生活都降低成本；

       到处是鸟语花香的山水田园，

       让人民畅享那全面小康的生态文明！

简州书农

   第二个倾向是只顾眼前，
       资源的浪费才特别惊人！
       尤其是地下的油气煤啊，
       为什么要拼命的挖掘已致殆尽？

       守着年年再生的薪炭林不用，
       还热衷于把天然气接到农村；
       这看起来做的是一件大好事，
       其实是得不偿失有不良诱因！

苏文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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