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重阳节,比往年热闹了许多。 还没有起床,铺天盖地的信息已经狂轰乱炸了。 不甘寂寞的邻居,适时的放起了一首很多年没有唱过的老歌《九月九的酒》 熟悉的旋律,过滤了很多温柔而美好。 又是秋高气爽,又是菊花盛开,我的思绪穿越资阳的城郭,柔软在落魂桥的乡下。 给父母打了个电话,一遍一遍的响铃之后,始终没有人接。 我知道,父母或许正在挖午后稻田,或许正在除菜地里的野草,或许正在赶鸭子下河的小道上,或许正在采摘几毛毛钱一斤的橘子。 做了一辈子的农民,父母已经习惯了所有节假日的劳作,从玉城桥到落魂桥,一辈子的足迹都游离在柴米油盐的路途上,起早摸黑,风雨无阻,一锄一锄耕种着微薄的希望。 记得有一年,我曾对父母说,重阳节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父亲听了后,一本正经地说,农民的工作就是种好田,农民不种田饿的是自己,没有人会可怜你。 这句话,给了我很大的震撼,原来很多道理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农民用出头一锄一锄刨出来的。 上初中时,我们家遭来飞来横祸,由于小姨超生,违犯了当地计生部门的所谓株连政策。 尽管已经家徒四壁,父母迫于干部们的威慑,还是不得不贷款替小姨交清了几千块钱的罚款。 几千块钱,在当时可以修几间瓦房的。 可能是因为数目太大,怕偿还不起,小姨一家抱着刚出生的表弟连夜出走成都,二十余年过去了,至今仍了无音讯。 仅仅靠挖土地为生的父母,既要供我两兄弟读书,又要交公粮农税,还要忙着还贷款,那样的日子过得非常的艰难困苦,一两个月吃不上一顿肉是常有的事,个中的滋味,是很多人体会不到,不敢想象的。 直到98年,我到了广东打工,父母才勉强还清了那笔莫须有的贷款。 对于这段苦难的家史,父母显得非常的淡定,总是告诫我们兄弟二人,不要去记恨当时的干部,也不要去记恨小姨一家,好好生活,才是王道。 一晃,二十余年的光阴成了过眼云烟,。 一直以长不大的自己也已经做了儿子的父亲,一直以为臂膀远坚实的父母也已渐渐老去,然而在时光的影子里,昨天就是一面刚刚转过去的镜子,依旧形象生动。 “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变老” 一句朴实的话,竟然让我泪流。 看起来那么简单,又有几个人可以真正的做到? 重阳节登高,喝酒,吟诗都与我无关。 我只想和父母一起度过荷锄田园的时光。
重阳酒,
九九重阳登高楼。
玉成烟云散
绛溪清浅流
欲问亲人何处?
秀才沟上九月九。
吊脚小楼听涛
青丝飞霜堪回首
不见了
一撑小舟击水中流
又是重阳九
共饮重阳酒
菊花黄
归雁瘦
荷锄南山
竹篱朽
人生几度聚与合
留不住春秋
看尽扬帆处
百舸争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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