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筱袂回到家中,心中仍是闷闷不乐。敬一重、裴培、桑桂见她如此,也不敢言语。池筱袂默默沉思:“这些人怎么如此不堪。这梁仁是个淫贼,几次三番欲对我非礼,不得不防。”这时只听得敬一重说:“师妹,都是我不好,不该不在你身旁。”池筱袂看着敬一重说:“这也不能怪你,大师兄让你保护我,以后你注意就是。我父亲收的这些徒弟,除大师哥外没一个好人。”说完手一指敬一重:“不包括你。”敬一重一笑说:“吴丙师兄还好。”筱袂说:“好在哪里?他的眼睛甚是邪气。”敬一重没想到师父不在,几个师兄尽显本来面目,真是可怕。
再说这梁仁回到府中,便到孙志力的房里,说:“叔,今天我被池筱袂打了一个嘴巴,气死我了。”孙志力问了原由,已知梁仁行为不端吃了亏,也只劝劝慰两句作罢。梁仁却深恨敬一重,发誓要打他一顿。
这梁仁是长江帮帮主的儿子,而孙志力是长江帮中南京一段中的堂主。他深知梁仁年纪虽轻,却是好色之徒。才十四五岁便坏得很,看到稍有几分姿色的姑娘,便动手动脚。心知今天可能是对池小姐无理才被打。
过了几天,府中平静了,一切都平安无事,敬一重每天都陪着池筱袂。筱袂心情也开朗许多。此时,已是金秋时节,今天阳光灿烂,秋高气爽。池筱袂说:“小师哥,我们到后面大院里去看看,好不好?听桑桂说,这两天园内的菊花都开了。”于是师兄妹二人去了后花园散心,两个使女在门外守候。
花园里,朵朵菊花竞相开放,颜色各异。黄色,白色,红色,更有墨绿、深兰、黑色的名贵品种,色彩纷呈,婀娜多姿,清香四溢,风韵别致,娉婷娇美,缕缕清香,沁人肺腑。师兄妹二人顿觉心旷神怡,两人在花丛里观望,又走到松柏旁倾谈。筱袂心情甚好,面带微笑说:“小师哥,我们有一年多没在一起了。”敬一重双目炯炯,精光四射,虽带着面具,却难掩兴奋。
池筱袂长得非常好看,貌似仙女,双目明净,清如潭水,两腮润白透红,清秀如玉。此刻立在菊花丛旁,松柏树下,更显风神俊逸,话音如铃。敬一重极其爱听小师妹说话的声音,闻得师妹身上的一种兰麝香气,又夹有菊花的清香,心潮涌动。再细看筱袂,更是美貌异常,不觉看得呆了。筱袂见敬一重呆望自己,趋到身前,正想问他。忽听他脱口说出两句诗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装浓抹总相宜!”说得筱袂一股暖流,直透心扉,不觉双颊晕红,心神若醉,向敬一重深深微笑。忽又觉得羞涩,忙紧转过身问道:“师哥,你被打下万丈深崖大难不死,真是危险。”敬一重连忙收敛心神:“若不是巧遇瑶爷爷相救,师妹怕是见不到我了。”池筱袂立即回转身来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君月妹妹的情况,她和我多年不见了。”敬一重听她提起瑶君月,心下一阵甜情蜜意立时袭来,忙说:“小姐姐对我可好了,照顾我,每天喂我药,煮粥熬汤,我不能动时,都是她喂我吃。”说着,敬一重便想起君月搀扶他走路,照顾他起居,还带他去看瀑布,当时自己不小心倒在她怀里时,君月那羞涩的表情,使他终生难忘。于是敬一重将瑶爷爷给他服了许多桃花玉露丸,自己身体获益很多,瑶爷爷教他“南岳”派武功,教他们将峨眉剑法和南岳剑法融合在一起锻炼之事告诉筱袂。敬一重说:“瑶爷爷临送我出桃花谷时给了一本‘内功心法’给我,教我与师妹你双修。”池筱袂脸腾的一红,她听师父谈论武功时说过“夫妻双修”的话,不觉连颈项都红了,但心里却甜滋滋的。
敬一重并未注意师妹的神情,继续说道:“小姐姐还教我她使的‘飘月剑法’和瑶家的‘轻身提纵术’。还和我练剑呢!”筱袂突然发问道:“小姐姐?她是你的小姐姐吗?”敬一重连忙说:“我跌下山崖,昏迷了好多天,那天刚醒过来,只见她站在床前看着我,我就叫她小姐姐了。”池筱袂没有答话,敬一重这时才发觉小师妹脸色略现出不悦的神情,连忙将思念君月的心思收敛了一下,说:“小师妹,我将‘南岳派’的‘飘月剑法’教给你,好吗?”筱袂说:“我才不学呢,你还是和你的小姐姐去练吧。”敬一重一慌,不知如何是好,两眼望着小师妹,又呆呆的站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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