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哲木:“深夜约谈”湘西女教师，谁能真正免于恐惧？

连体钞 · 发表于 2019-10-19 11:38

　　25岁的湘西女教师李田田一定想不到，在公众号上发布的一篇文章，会给自己惹来那么大的麻烦。

　　10月11日，她发文称，自己疲于应对上级各类检查，耽误了教学。15日，李田田在朋友圈中称，当地教育局要求她“马上赶进城，因为那篇文章，局长要见我”。李田田当时感到很“惶恐”。

　　李田田写文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批评上级的形式主义影响到了基层教师的日常工作。她的批评是否准确？目前我们不得而知。但从理性的角度来说，一名乡村女教师不会“无事生非”长篇大论的“编造”谎言来自找没趣，甚至是“惹火烧身”，事实上，如果湖南永顺县上级部门下来做一做调研，就能检验出李田田说的真伪。或者是看看有那些部门是否是隔三差五是去学校搞检查，这基本可以判断李田田反映的是否属实。

　　据李田田说，她发文后，“他们到学校来过两次，按照他们的要求，叫我删”。这倒有些让人感到“此地无银三百两”，发现问题后，不是及时解决问题，而是解决发现问题的人，永顺县这一波操作，明显让人感到“官大一级压死人”有灭火之嫌，如果说刚开始我还无法判断李田田话的真假，但永顺县相关部门的作为让我对李田田的话深信不疑，我没有理由怀疑一名弱女子在形式主义面前被逼无奈的“惶恐”。李田田，不仅是一位年轻的教师，还是一位童话小说作家。对这样一位有能力、有想法的人才，她面对地方形式主义的压力，实在太过沉重。她没有选择“随波逐流、见风使舵”而是站出来说出问题的症结，民众需要湖南省永顺县能听得进批评意见，不要以权压人，善待待教师，主动落实教育部为教师减负的要求，强化反思意识。

　　从李田田反映的内容看，地方存在的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就是花样不断的作风问题，弄虚作假、搞花拳绣腿，增加了基层负担，影响了学校正常教育，属于典型的害人害己，李田田无疑是地方形式主义的受害者，这个“受害者”站出来说话，笔者相信是最具说服力的。“形式主义”就是一堵无形的“墙”。如果不拆除这堵“墙”，假作真时真亦假，那“扎扎实实走形式，认认真真走过场”还真让人真假难辨，表面如火如荼，实则一地鸡毛；看似动作不少，只是原地空转；自己乐在其中，群众苦在其后。

　　一篇所谓“造成不良影响”的网帖所遭遇到的特殊应对。相关方可能都如临大敌，迅速以麻烦制造者为中心寻求熟人化网络中的某种解决之道，让斗胆发言的女教师战战兢兢，包括与之有关联的同事、亲属可能被动进入这场被陡然放大的舆论事件中。“深夜约谈”所引发和营造的紧张气氛让当事人心有余悸，也让公众不乏焦虑害怕：勇于说出基层实情的女教师能否真正免于恐惧？湘西和永顺县是否立足实际解决问题，而不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这恐怕需要我们公众有足够的耐心，看一看永顺县有没有一种健康的表达环境，以及正常的直面问题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