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前文说过,我们村里在六十年末期就通了电,有了电就有了电灯,只可惜电不正常,特别是WG发生后,断电的频率几乎跟喘气一样:一眨眼来了,一眨眼又走了。最可气的是前半夜它不来,等你睡觉以后它却来晃眼睛,你还得爬起来把它关掉。于是就传出了小道消息,说县发电厂暗藏了一个日本特务专搞破坏,现在被革命群众揪出来了——我们的县电厂是日伪时期留下的,规模很小,解放以后一直也没有扩建,发电主要用于照明,故俗称“电灯工厂”——得了这个消息,人们不由得拍手称快,都说这下好了,然而一拉电灯开关照旧不亮。于是有人就开始分析:既然断电如此频繁,特务要搞破坏就必须24小时守在电闸旁边不停地拉闸,难道以前就没人发现?可是分析了好几天也没个结果。后来有人进城跟熟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电闸是自动的,一超负荷就断。至于那个日本特务其实就是个老工人,小时候跟一个日本技师当过学徒——这个日本技师,在本县县志上有记载,叫风发美智郎。电灯不正常,人们只好捡起扔掉的老式煤油灯。当时的煤油灯有下边几种:
1汽灯——底座是个油壶,可以打气,灯伞下边有个丝网,打气后煤油喷在丝网上边,点燃即可,其亮度就像如今的炽光灯。但这灯费油,个人家点不起,都是大队在演戏或开会时使用。
2罩灯——底座是个玻璃油瓶,灯捻可以调节,灯头上边有罩,既减少油烟,又增加亮度。这种灯也比较费油,所以一般家庭也不用。
3马灯——又叫气死风灯,有罩,可以拎着走。一般供马号和场院等公共场所干活时使用。
4柴油灯——当时的煤油一斤三毛多钱,一般家庭用不起,只好跟公社农机站熟悉的司机要点柴油,随便找个酒瓶或罐头盒之类安个灯捻儿就成了。柴油灯油烟大,味道刺鼻,不几天就把屋子熏得黑乎乎的。
养蚕的赵大爷说,旧社会点灯都用豆油,随便擓碗豆油,按个棉花捻儿就成。豆油灯味儿香,不熏人。年轻人听了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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