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节：为何人们更愿意“真话假说”？

蔡徐坤

    愚人节，本来是“玩笑连篇”（假话连篇）的日子，但是，却逐渐成为“真心话大冒险”的日子。“表白示爱”，“玩小幽默”，都各种无底线。在平日里看起来很过分的行为，在这一天里，也会显得毫不违和。因为每一个人，都潜心约定：“愚人节要玩得起”。

    在这种非正式的约定下，很多超限的事情，就会显得“毫不违和”，甚至，就算企业真的给员工放假，也会受到各种质疑。所以，在这一天里，最好不要“一本正经”的宣布重大事件，因为，就算是真的，也会被各种质疑，效果上显然不会太好。

    但是，如此带有缓冲色彩的氛围里，容易形成“戏精人设”，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愚人节”表白。一般来讲，就是那些平日里不敢开口表白的“闷骚男”，会选择在“愚人节”进行试探性的表白，能成最好，不能成也并不尴尬，总之在“半推半就”的模式下，都知道彼此是什么态度。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是一种体面的试探过程。尤其，在婚恋观较为解放的大都市，这种现象更为明显。从本质上讲，就是“真话假说”。因为，平日里各种道德规则，会相对禁锢人们去自由的表达自己的态度，所以，在“愚人节”的氛围里，人们就更愿意放开去表达。

    因为，在“愚人节”的设定里，就包含去道德化，去严肃化，去底线化。当然，这里的边际，还是以不违背“公序良俗”为基础的，要不然“愚人节”会成为一场人性灾难。并且，我们也会发现，那些平日里不好意思说的话，在这一天中，也会集中汇集。

    总之，“愚人节”就像是一种打破“虚掩的力量”，能给人们更自由的感受，也能给人们缓冲的余地。当然，在西方也有称“万愚节”或“幽默节”的，虽然不是法定假日，但是参与度却很高，人们互相捉弄，大肆玩笑，将平日里的紧张的生活气氛，瞬间打破。与此同时，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发现人们内心深处的肺腑之言。

    “真话假说”，讲的高明点，叫语言艺术；讲的直白一点，就是委婉有度。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讲话其实都较为“秩序混乱”，很多时候讲的是真话，诚意也够足，但是却并不能打动对方。只有，较少一部分人，讲话虽然并不完全可考，但是却总是能得到信任。

    这其中有一条致命的“节点”就是“真话假说”。当然，这里不是让人们去骗人，而是希望人们在表达的时候，注意“虚实结合”，“张弛有度”。因为，有时候直接的话语，确实并不好听。轻则伤感情，重则误大事。就谈恋爱的角度看，这也是直男们该注意的问题。

    只可惜，平常的氛围里，根本不允许人们超越边界，所以但凡人们用“愚人节”的方式，面对日常生活，想必只能遭遇车祸现场。因此，“愚人节”本身就是一个“容错的节日”，在这一天人们可以很耿直，而不至于得罪人，所以就算很直接的“真话假说”，也会被人们接受。

    坦白讲，“愚人节”并不制造真话，只是“愚人节”更能催生“去伪存真”的效应。通常来看，人们在具体的社交活动中，并不会完全将自己的想法或者行为展现出来，所以就会导致很多话半掩半遮。甚至，有些话干脆不能直说。但是，“愚人节”这一天，这种顾虑就会被打消。

    尤其，在表白这件事情上。平日里表白，风险很大。因为搞不好，连朋友关系都无法继续维持。所以，很多人并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愚人节”这一天，就比较无所顾忌，闹不好可以用“愚人节”来彼此搪塞。至于是真的表白，还是恶作剧，只要控制好节奏，就不太容易走向失控。

    不得不承认，“愚人节”是个弹性很大的节日，可以相对的留足缓冲带，进行试错式的表达和互动。虽然，约定上是非正式的，但是，这已经足够维持，人们对于“正经”和“非正经”之间的基本秩序。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二者也可以瞬间换位。总的来讲，气氛是自由而欢快的。

    因为，在大多数人的语言结构中，有很大一部分内容，是为取悦别人而存在的，而非表达本身所需求的内容。这就导致，在具体的言语互动中，很多话是言不由衷，但却不得不说。与此同时，很多话本想说，却一句也不能说。因为，总要考虑到对方是不是乐意听。

    这种结构性的表达，其实是生活的常态，尤其在商业谈判中，更是如此。所以，在“愚人节”这一天，人们便会放开尺度，进行言语上的，行为上的互动。尤其像言语上的互动，更容易实现，这也导致各种小范围的“传闻”成为主要消费源头。

    从本质上讲，这算是一种“放飞自我”的模式，就是平日里相对紧绷过头，突然在规范上有所松懈，自然会触发人们更多的表达。这种表达的过程中，因不带有框架而显得更随意，更容易让人与人之间，看起来变得平易近人。所以，“愚人节”之于现代社会的意义，更多是一种缓冲模式的补充，而非仅是节日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