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破烂给孙子发红包：为何往下亲会陷入苦情漩涡？

我为何总这样矛盾

    社交媒体上，一则“捡破烂”给孙子发红包的话题，触发不少人的感怀。事情的梗概是，一对“七旬夫妇”（奶奶71岁，爷爷78岁）瞒着家人在大学校园里“捡破烂”，以此“换钱”给四个孙子“发红包”（压岁钱）。据悉，一个月才能攒够400元。但是，老人还是觉得“值得”，因为“一年就一次”。

    对于这样的事情，“主流的情绪”自然就会一拥而上，钦定这对“七旬夫妇”很有心。可事实上，对于这样的“红包”（压岁钱），难免让人感到心酸。当然，我们不否认“七旬夫妇”对孙子们的爱。只是，就现在的小孩来讲，红包“压岁钱”已经形式化，很难再跟所谓的“亲情”对等起来。

    从某种意义上讲，“七旬夫妇”这种亲情互动方式，在我们的生活中是较为常见的。对于他（她）们而言，互动的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形式可以发生。甚至，从普遍来看，在我们的传统里，有一种很“娇宠”的逻辑：“往下亲”。简单而言，就是人们更关注自己的“子女和子孙”，而忽略自己的“父母或长辈”。

    很多时候，我们“习惯性”将“长辈”的苦情之爱，各种颂扬。可事实上，真正回到人本身的尺度上时，就会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儿。毕竟，任何情感的建立，都是基于彼此交互的结果，而单向的委曲求全，是很难长久，并且很难延续的。

    只可惜，绝大多数家庭中，父母一直就扮演着“被消耗”的角色。在他（她）们看来，自己可以苦，但是子女儿孙绝对不行。这种笃定的固化认知，久而久之，就会演变出很多无理的怪论。比如，孩子们天真的认为“好吃的就应该留给自己”，“爷爷奶奶”再穷也不能不给压岁钱。

    所以，当类似“捡破烂”给孙子发红包的事情出现时，人们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老人“捡破烂”累不累或冷不冷，而是较为煽情的回归到“第一视角”，以“被爱者”的尺度，标定“爷爷奶奶”的真性情。说到底，就算人们在讨论的时候，会复盘过往的温情画面，但是单向的消耗，还是比较明显。

    “捡破烂”之苦，“发红包”之乐，这看起来很是“良苦用心”，然而，这并不是“正常的情感”模式。老人们勤俭节约攒下的钱，有可能不够孙子们买几杯奶茶。然而，现实的处境就是如此，一边“很苦情”（长辈），一边“无所谓”（晚辈），着实有些尴尬。

    从本质上讲，这样的亲情互动，效率是很低的，除却在给红包（压岁钱）的时候，显得气氛浓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尤其，对于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根本体会不到爷爷奶奶的“用心良苦”。不得不说，给孩子发红包（压岁钱）更像是大人们的一场“慰藉游戏”。

    作为老人，在给孩子“发红包”（压岁钱）的时候，其实也在间接的维护大家庭的和睦。因为，在一些老人看来，就算真的没多少钱，但是也不能丢下“礼数”。所以，出现“捡破烂”给孙子发红包的事情，也就更加具有现实意义。但是，还是更偏重家庭，而非个体的“自我感受”。

    当然，也不排除，老人们通过这样的“折腾”，在找寻自己的“存在感”。但是，比起自己付出的辛劳和带给孩子的真正惊喜来讲，似乎真的“划不来”。这一点，其实从媒体的报道中也能感受到，因为“七旬夫妇”（奶奶71岁，爷爷78岁）是瞒着儿女的。

    我们很清楚一点，但凡要是子女知道父母为攒红包钱，大冷天的出去“捡破烂”，肯定是会阻止的。这倒不是“捡破烂”见不得人，而是岁数已经很大，经不起“来回折腾”。这种纠结的氛围中，其实“苦情漩涡”就呼之欲出了。说到底，给多少钱红包（压岁钱）不重要，重要的是钱是怎么来的。

    从这个层面上而言，“往下亲”就是一种“身份表达”。爷爷奶奶通过给红包（压岁钱），来确认自己在家族中的身份。这个过程中，一些老人还不愿意用子女的钱，深怕人们觉得自己没用。于是，就算是“捡破烂”也要在”身份表达“上，做到相对纯粹。

    只是，对于大多数老人来讲，其实并不知道怎么去爱子女和儿孙。或许是他（她）们经历过饥饿时期的难耐，所以，关乎物质层面的表达，总是特别的上心。甚至，对于很多老人来讲，真的是穷怕了，所以有时候会显得“很物质”。

    当然，在我们的认知中，一个人要是进入晚年，就好像必须堕入孤寂的“人设”通道，就必须要有人陪。这种时候，恰巧遇上“团圆性”的节日，如中秋节，春节，那么老年的凄凉之感就会显得更加浓重。甚至，有些老人总觉得自己爱儿孙胜过爱自己，只要自己能付出的，绝不保留。

    这种逻辑初看起来，似乎很性情化。但是，其中的“苦情漩涡”却清晰可见。我们常讲，爱人先爱己，这是感情互动中最基本的原则。但是，对于亲缘关系中，长辈对于晚辈的爱，通常都是单向的，捆绑的。这也导致，这种“亲缘之爱”总是会走向极端，好起来“如胶似漆”，坏起来“咬牙切齿”。姬鹏

小麦24

溺爱，不该让爷爷奶奶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