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献给当年的越战老兵和今天的中国军人------------
胸膛里不息的火是战士的忠诚 追忆当年的战斗岁月
广安 谢歌说事
时间:2017年7月23日
地点:广安城北街头某餐馆
人物:作者、诗人钟明全、四川作家凃加、广安作家雷先锋
场景:邻桌有好几个人围在一起宋文军等。
每逢周末,总是有一些简单的聚会和文人之间的一些小酒,这个周末也如此,于是,下得城北来,相约到“老地方”。酒过三巡,邻桌的过来走个轮子,就这样,我相逢了30年前的战友,参加过老山战斗和荣立过二等功的宋文军。
广安兵宋文军,外号小狗儿,城北老广安都晓得
这一杯酒,是怎么喝下去的,我已经不记得,我只是感觉到, 我在酒过后,我加了战友的微信然后骑上我的“宝马”(一辆电动车)了,我不知道这样酒后开电动车算不算酒驾这个,我已经毫不顾忌,我想我可能还是有些资源的还有那么些交警部门的朋友,应该不会太难为谢歌吧。我必须赶到我的办公室,因为我怕到了明天,我可能就写不出什么东东来了。
外面很热,这几天都39度以上的气温。办公室里,我独自一人打开这台电脑,我忍不住,眼泪刷刷的往下在流,谢歌我可是止也止不住啊,这里没有一个人,没有人能够看到我的失态。一个大男人,这个时候诗人钟明全的电话来了,大哥哥一样的问候:你到办公室了吗?是的,钟哥,我到了不管我,我想写点东西,也想一个人静一静……。于是,我挂断了电话。
都快30多年了。可是,我不会忘记了那一场发生在中越边境上的打了10年的战争。生活中,有好多人都说,自从79年到84年以后基本上就没有怎样打仗了,这个说法其实是不对的,可是84年以后一直到90年全面停战,期间也有流血牺牲,只是战斗的规模要小的许多,一般是控制在营以下规模。
晚餐那一幕浮现在眼见:宋文军过来敬酒,我一下子搂住了他:小子,你的命真大,再把你的伤口给老兵我看一看,我撩起他的短袖,看到了当年战争留给他的记忆。
宋文军被炮弹弹片击伤的手臂
“缝了足足有20针啊老班长”。宋文军调皮的说,“倘若炮弹再往上几公分,我这颗头就不在这里敬你们几位的酒了”。
我没有说话,谢歌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不会说什么这一切都是因为爱国的大话,那都是放他妈的狗屁,我们从不喊口号,要的都是狼性的战斗。我和他一样仅仅只是战友,一个普通的有血有肉的军人,爱不爱国我们比谁都体会的深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活着就好,喝酒。
荣誉证书
这酒一直在喝,诗人在和几个小说家聊的正欢,估计是又有一部新作品快问世了吧,我的心里却百感交集。
“我想先走了”,我说,于是,我向他们一一作别。
近期,在中印边界,印军占我领土越界,双方对峙多日,每每谈起这些,我都很是郁闷,说句实在话,这印军还真的有些不好办,因为这个国家至今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抵制的,如果是日本呢还可以抵制日货,也难怪,近几日,那些在网上一直叫嚣战争的砖家叫兽瞬间全都看不见人了,而且还集体情绪稳定了。他们的学问应该比我们都高,但是,在我的眼里,他们都是纸上谈兵,也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谈战争,哪里经历过真实的战斗,哪里懂得真正的血与火呢?86年上海电影制片厂曾经来到云南拍了一部影片叫做【战争让女人走开】,我的那个班都参加了拍摄,斯琴高娃担任了女主角,这是个汉子一样的女人,她在拍摄的现场一个人拿了一把尖刀硬是把一头猪给杀了,电影需要那么一个镜头。所以,今天我要说一句:战争应该让专家走开。哎,扯远了,还是来说一说发生在上个世纪80年代的战争吧。
老照片
老山位于云南省麻栗坡县船头以西,主峰海拔1422.2米,扼越南西北部河江市通向中国云南省的咽喉要道。1979年春,越南军队第313师第122团抢占了老山主峰及附近有利地形,建立了4个军事据点群,频繁袭扰中国边境。
1984年4月28日,这一天的凌晨我方部队向敌方密集炮击30分钟后于凌晨5点多钟发起冲锋,老山战斗打响了,我军虽然伤亡很大,但是战士们很勇敢,这一天还出了好多个战斗英雄,包括118团的史光柱。同年7月12日,我所在的连队杨国跃,(云南大理人)当时在119团8连当战士,他是著名的“十五勇士”之一,现在的麻粟坡烈士陵园中的第一个墓碑就是李海欣烈士,杨国跃当时是战士和李海欣(河南人)同在一个班,李海欣是班长,8连排长牺牲后李海欣代理排长指挥战斗,后来也牺牲了,杨国跃代理班长后来代理排长,战士们前赴后继,他们一共15个人被越南3个加强营近1200人和炮火的轮番几十次进攻,战斗很激烈,战士们和上级失去了联系,我方也以为阵地被敌人占领了,也向这个阵地开炮,炮弹就象下雨一样铺天盖地,阵地顷刻变为焦土,战士们被压制在坑道里面,炮火过后他们又到地面战斗,只有杨国跃和另外两名战士没有牺牲,他们受了重伤被抬下了阵地,后来,这个阵地以李海欣命名,这就是全中国人民解放军都知道的著名的“李海欣高地”,杨国跃也就是参加了这次战斗后被授予的全国著名一级战斗英雄,杨国跃后来到特务连担任指导员,现在已经转业到大理,我在团卫生队担任文书兼军械员,后来调特务连警卫排。
当年流传很广的一幅照片
中国士兵战胜了越南军人!只这一点,就足够验证两支军队的优劣比较了,即便我们全部都战死,但我们仍然是胜利者,这是显而易见的,几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场战争的胜负,我想假如印军和我们开战的最后结局也会如此。
7.12,越军死伤三千多,保守估计也至少打残打垮了越军六个整团,特别是越军炮兵,损失就更为惨重了。仅仅是7.12这天上午,就有越军若干个炮兵团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听说还有一个什么火箭炮旅,还没展开就给我军重炮拍那儿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仗打到后来越军的炮兵完全消声灭迹的原因了。
老山兵们的战争!时隔今日,仍然深深地怀念这些战友们,但愿天堂不寂寞,壮怀激烈,情爱不泯,英魂永生。
回头再说今晚喝酒的这个宋文军,他现在在邓小平家乡协兴管理局汽车队工作。当年的功臣。我在写这一篇文章,同时也在等他发一些当年的照片过来。
战友宋文军外号“小狗儿”广安老城的都晓得
说起来,我和宋文军是两代世交,弟弟在当兵以前和他都曾经在84年被当时的广安县川剧团川剧艺术训练班同时接受演员训练,然后他们分别当了兵,我比他当兵早,他入伍在江津县的37师109团,而我那时候就在云南前线,老山是我们部队打下来的,部队在文山州休整,那时候为了检验全军的战斗力,也是为了锻炼部队于是把四川的部队换防上来,宋文军就这样上了前线。他是88年上来的,到了文山就到处打听我的下落,到处问有没有广安的兵。他本来是一名汽车兵,应该说一般不会发生伤亡,可是他还是负伤了,因为,他每一天都要往阵地上拉炮弹,而且每天都要经过一块大约3公里的没有任何掩护物的开阔地带,这个地方刚好在越军的炮火射程之内,部队要求一个兵每天只能拉一车出一次任务,可是他火线入党时宣誓,主动要求每天拉3车上阵地。88年夏季的有一天,他拉着一车的炮弹全副武装上路了,刚过这一块开阔地,敌军的一发炮弹在不远处爆炸了,这个看上去有些像抗战电影里的镜头,弹片飞来伤了左臂,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流,他说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最后他忍住疼痛完成了任务,因此荣立了二等功一次。好兄弟,当年你付出那么多,今天老兵我就一定要让你做一回“网红”。
军功章
我的部队曾经留下战争的烙印。看到相框中,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容.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短暂。所以,当我们拥有和平的时候,千万不要轻言战争。爱情、亲情、友情,世界上一切美好的感情,在战争面前是那样的苍白无力.请不要忘记,那战火里飞扬的青春,那硝烟中流逝的岁月。
七月,我所在的十四军40师立足于云南边界进行防御作战,脚下所踩的土地就是中国和越南的焦点:老山!这里有另外一个战友广安兵黄必华的故事:
那一夜,枪声暴起,连长的声音在叫,准备好手榴弹。不断的有照明弹升空,就象站在舞台有无数的相机对着你闪光。我隐约看见了对面山坡有人向这边冲,我扣住了扳机,冲锋枪喷出火舌,我们全在扫射。战友黄必华慢慢坐倒了,我蹲下扶他,他的整个身体都软了,我看见他胸口至少有三个弹孔,鲜血从里面不断的涌出。他张开着嘴,不停咳嗽.每咳嗽一次,鲜血出得更凶。我伸手去捂住,血漫过我的五指,依然奔流。我撕心裂肺得大叫……。
兄弟伙些,这可不是看抗战片啊,那些抗战片都他妈的乱扯,很多的时候被一枪打中了还可以说话,其实真实的战场不是这样的,被打中一枪一般来说整个上半身几块肉都不在了,你想想啊,那子弹的杀伤力有多大啊,前面进去后面就一个大窟窿。
两年后麻栗坡烈士陵园有一块墓碑这样记述了他的事迹:
黄必华:四川省广安县人、团员,35206部队战士,在145高地光荣牺牲。
后来,我和一个另外一个广安兵拿出仅有的12元津贴为这位广安的战友买了一包没有过滤嘴的“春城”香烟和一瓶白兰地白酒为他祭奠。墓碑前,我们都没有说话,眼泪却再也止不住低流啊流啊!…….
实在是写不去了哦我……。记得去年,我去到怀化见到我的排长陈伟,他现在在这座城市的一个交叉口开了一个货车的修理店,每天能够赚到三两百,一家老小5口人的生活开销都要靠他,排长看上去明显老了许多,他和我回忆起过去,每讲几句就要放声大哭,我们俩就这样,喝一顿酒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哭着,任由眼泪往下流,店里的服务员和邻桌的客人都很是好奇,以为我们是两个精神病,或者是失恋的人,可是年龄上看上去又不像,有时间有个别好奇的客人会过来安慰我们说,人生很多事情要看得开,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想不开呀,我们都不做声。简直放尼玛的屁呀,你们哪懂我们曾经经历过什么。
“你知道老团长的消息吗”?排长问,“我当然知道,团长张又侠现在是总装备部长了,打出来的上将”。
老团长张又侠
“现在还有好些战友都是正师级或者少将以上的军衔了,云南省委省政府都有我们好些战友,现在留着在部队的不多了”,排长说。“指导员和连长他们都在丽江”。“这个我知道”。我回答。”可是他们都老了”。
从阵地下来的拥抱
排长说的这个指导员就是中央军委授予的著名的也是“李海欣高地”的"十五勇士"之一的杨国跃,全国一级战地英雄,那个时候班长李海欣牺牲了就以他的名字为这一块高地命名.现在如果你去到云南省的麻栗坡县的烈士陵园,进入大门的第一墓碑就是李海欣的墓碑.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有些失眠,因为,我常常在黑夜里突然惊醒,远远的有传来炮火的声音,虽然很遥远却又很清晰,我常常打开电脑播放南斯拉夫影片《桥》的主题歌:“啊,朋友,再见!”
这里,还不得不提一提,我有一位在云南边防多少年如一日收集越战老兵英雄事迹的网友和大哥朱效悯,网名叫"老山之眸"全国数十家媒体对他进行过采访,期间,我看到过解放军报记着李通斌和老战友战旗报社的广安籍编辑肖孝志(入伍时我们俩是一个连队的现为师级)采写的报道。可是我常常在线而不去他的空间,因为不想去回忆当年战斗中的那些往事那些牺牲的战友。朱大哥是天下最好的男人也是我们这些越战老兵的贴心人,在这里,大哥我要特别祝福您:好人一生平安。
朱大哥网友老山之眸
下面是关于朱大哥的事迹,如果大家不相信有机会可以去到云南的麻栗坡烈士陵园,现在他还在那里:
在云南省文山州麻粟坡县烈士陵园 957个烈士家属中,有一幅心酸的画面让我彻夜难眠-----. 照片的作者是云南文山州麻粟坡县城的一家照相馆的摄影师朱效悯,也就是我的这位大哥,是他把这副照片发在了网络上。赵妈妈和儿子的故事迅速在网络流传,引起轰动,热情的网友借彝人制造的歌曲"妈妈”的音乐做背景然后配音朗诵。这就是后来的“妈妈呀,我等了你二十年”的故事。(我的QQ空间:绿色的记忆栏目文章“妈妈,我们都做出了无悔的奉献”配有图片).20年了(2004年清明节),赵妈妈迈着小脚,第一次来到儿子墓前,因为她没有去探望儿子的盘缠 。地点:云南省文山州麻粟坡县烈士陵园 .-照片上这位老母亲在他的儿子牺牲在老山前线20年后第一次终于见到了自己唯一的儿子的坟墓。
赵妈妈
赵占英烈士所在的35207部队是118团,担任收复老山的主攻任务,烈士牺牲的时间是1984年4月28日,这一天的凌晨,我方部队向敌方密集炮击30分钟后于凌晨5点多钟发起冲锋,老山战斗打响了,我军虽然伤亡很大但是战士们很勇敢,战斗英雄史光柱就是118团的。
后来的7.12战斗,我所在的连队指导员杨国跃,(云南大理人)当时在119团8连当战士,他是著名的十五勇士之一,现在的麻粟坡烈士陵园中的第一个墓碑就是李海欣烈士。战斗英雄杨国跃当时是战士和李海欣(河南人战斗英雄)同在一个班,李海欣是班长,9连排长牺牲后李海欣代理排长指挥战斗,后来也牺牲了。杨国跃代理班长后来代理排长,战士们前赴后继,他们一共15个人被越南1个加强营的轮番6次进攻,战斗很激烈,战士们和上级失去了联系,我方也以为阵地被敌人占领了,也向这个阵地开炮,炮弹就象下雨一样铺天盖地,阵地顷刻变为焦土,战士们被压制在坑道里面,炮火过后他们又到地面战斗,后来只有我的指导员和另外两名战士没有牺牲,他们受了重伤被抬下了阵地,后来,这个阵地以李海欣命名,这就是全中国人民解放军都知道的著名的“李海欣高地”,杨国跃也就是参加了这次战斗后被授予的全国著名一级战斗英雄,杨国跃后来到特务连担任指导员,我在该部队卫生队担任文书兼军械员,后来我就调在他所在的特务连警卫排,(我的空间里有一篇文章叫着我的老战友你还好吗?").
2004年清明期间,赵妈妈由侄儿侄媳陪同来到云南麻粟坡烈士陵园看望牺牲了20年的儿子。这是她第一次来陵园祭奠自己的儿子----- 。
被谢歌空间文章感动过现在每年都要去云南烈士陵园祭奠的北京网友接受采访
2006年5月我又一次去了云南文山州,自荐到了《文山日报》社副刊部《七乡新农村》做编辑和记者,我得以去麻粟坡烈士陵园看望我那些牺牲的战友,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我活着我是最幸福的人。生命如此脆弱,鲜活的生命在瞬间灰飞烟灭。战友间平时也吵架发生争执但当对方死去我们却象失去亲人一样悲伤! 我在文山报上班上了三个月专门跑农村报道.曾经战斗过的这片热土,当年硝烟已散阵地已绿色葱葱“两山”已种上了茶花。可我的耳边回响的依然是隆隆的爆炸声… 网络网友的实力是有限的也是弱小的,今天我们成功的帮助了一个赵妈妈,我们应该庆祝欢呼,也应该自豪。但是,还有更多的李妈妈、王妈妈、张妈妈还处在贫困线以下,我们是帮不完的,也是帮不了的啊。(我的空间绿色的记忆栏目文章“妈妈,我们都做出了无悔的奉献”)我爱老山上生长的一种兰花,战士们亲切的叫它“老山兰”。
讲战争的残酷 ,花也落泪,山也颤抖,火红的木棉花, 滚烫的老山土无不述说着当年南疆战士甘洒热血抗敌为国不朽的精神。因此,我要对战友的妈妈说:(下面这一首诗是另外一个名叫“云淡水暖”的网友所写) -
妈妈!那一定是你
我听到了
那手工的绣花布鞋
踏在地上的声音
从襁褓时开始就听着
一直听到穿上了绿色的军装-
当我在军营的梦乡中醒来,仿佛有你轻轻的脚步来到我床前
准备给我盖上裸露的手臂
当我在猫耳洞里感到饥渴
我就闭上眼睛,仿佛又听到你轻轻的脚步来到我跟前
准备端给我一碗甜甜的汤圆
妈妈,20年前,当我被敌人罪恶的子弹击倒在前沿
我多么想你亲手为我合上双眼
用你温柔的手
再摸我的脸颊一遍
让我在冥冥中
再次接触你手上粗硬的老茧
妈妈,我多想对你说
我倒下的时候
我的枪刺是指向敌人阵地的那边
妈妈,我多想向你证明
我,作为一个军人
没有给你丢脸 -
妈妈,20年来
我和我忠实的弟兄们
默默地站在这昔日的前线
我昔日的兄弟姐妹们来过
他们给我们带来了欢笑
他们给我们倾诉衷肠
他们把泪水洒在这墓前
鲜花、美酒、醇烟
还有他们的后代那红红的嫩脸
可是,没有妈妈那替代不了的抚摸
就成为我心中的寂寞
永远无法排遣
妈妈,20年
你走了好远,好远
妈妈,20年
我知道你好难,好难
我不怪你
因为你没有足够的钱
妈妈,你空手来的,没有任何祭品
我不怪你,因为你没有足够的钱
妈妈,我明白
你还没有吃饭
可惜我不能为你尽孝,只能望着你无言
妈妈,你的哭声是那样辛酸
我明白你嫌自己来得太晚
妈妈,你在我头上的拍打是那样的无奈
我明白你在追问为什么要20年
妈妈,为了千万个另外的妈妈
我和你都作出了无悔的奉献
妈妈,在你的身后,是灯红酒绿的都市
是直上九宵的发展,是和平年代的辉煌
是繁花似锦的春天
但是,你感受到了什么,妈妈
我不求再有什么额外的照料
一声“烈士”已经足够
我只求下一个清明,我的妈妈
能够再来抚摸我的墓碑
因为,我的妈妈
没有剩下多少20年
上面这一首诗感动了千万网友,并被作曲广为传唱,旋律非常优美。
回头来说一说我们团的故事:
1984年7月12日,以35206部队8连3排代理排长李海欣为首的15勇士,就是在这一天,他们在一个1000多平方米的小高地上,顶住了敌人上千发炮弹的轰击,打退了越军一个加强营的6次进攻,激战十余小时,毙敌104名,牢固地守住了高地。
战后,人们把15勇士坚守的142高地,称誉为“李海欣高地”。
《一百双眼睛里的战争:南疆集团军在1979---1987》作者丁隆炎,是这样描述杨国跃的,讲述过他的自述:
我1982年入伍,1983年临战训练当班长,我们班一个四川新兵跑了,后来找了回来,连长批评我无能,我就要求不当班长,自愿当了战士,连里怕我也跑了,派人看着我。头一仗我打好了,立了三等功,九班长牺牲,连里还叫我去当九班长,我只好服从。
防御战我们班守142高地,才五个人,连里又加强了一个重机班,也是五个人,由代理排长李海欣领着。在142守了几十天,后来又从边防团调了4个人来我们班,这就是后来的“15勇士”!
边防团的4个人来了就赶上“7.12”,有的人是死后才从名册上知道姓啥叫啥的。
7月11日晚上级就有通报,叫不要睡觉,等着。快天亮时,敌人真来了。这一战打得好,首先是情报立功。
半夜三点过,雾像小雨,看不出去,但听到下面喘气和草动的声音,估计人很多。我们很害怕。包括排长在内,都没打过大的仗,都说来了就打,死了算,也没个周密方案。
敌人来近了,黑糊糊的大片影子,在半坡趴下了,接着就是一阵炮,把我们阵地炸成一锅烟。炮一停,敌人呼啦冲到我们阵地前,被我们冲锋枪手榴弹撩到了一大片。正打得起劲,后面几十个敌人突进了我们堑壕,排长叫我带4个人,回过头去对付他们。我们一家伙干倒它十几个,其余的退下去了。但另一面又上来了一大群,幸好排长在这一面先安好了定向地雷,一按,炸得敌人鬼哭狼嚎。排长刚挺起身子,两发高射机枪击中了他的右胸,血流不止。张庆龙忙跑去给他包扎,他推开小张,抓起冲锋枪朝敌人猛打,边打边喊:小张,别管我,快去消灭敌人!
敌人还是疯狂地扑上来了,李海欣排长忍着剧痛,向另一颗定向地雷压火点爬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敌人留下几具尸体,其余的连滚带爬退了下去。这时,我才得知排长负了重伤,连忙跑去。我解开他的衣扣一看,子弹进口不大,两处出口碗大,呼呼喷血,我给他包扎了,但血止不住。他背靠战壕坐定,对我说:九班长,我不行了,阵地交给你了,剩一个人也不能退……后来我去迎击又快拱上来的敌人,排长两手抠土,在阵地上爬了好长一截路,将第三颗地雷引爆。在这同时,敌人扔上来一块炸药在他近旁爆炸,他壮烈牺牲了!他残缺的躯体上,犹可见一只手紧紧抓住电池,一只手拉着电线。排长李海欣是河南临颖县人,1962年生,1980年高中毕业后应征入伍。排长牺牲后,只有我来指挥了。当时我认定了,反正是回不去也活不成了,争取多干倒几个敌人再死,人到那时也就不怕了。
敌人一阵炮击一阵进攻,被打下一股又来一股。我们仅有的一部指挥机炸坏了,重机枪炸飞了,战壕炸平了。几百米平方的一个山头成了个烟团团。我懂啥指挥?就是叫大家拉大距离,二三十米一个人,不管伤到哪,有一口气就打。说实在的,这也不叫指挥,叫拼命。大家也是这心思!豁出来了!加上在这里守了几十天,挨炮的经验足足的,会听会躲,不不,后来耳朵听不见了,全凭感觉,一会跳一会滚一会翻跟头……敌人也傻,在那样的密雾浓烟下一窝蜂似的往上冲,找死不是吗?
为了和连里联系上,我叫通讯员唐友国突出去。他刚离开阵地,乱石堆里跳起3个敌人,他先敌开火,打倒了俩,自己也中弹倒下了。他才17岁,新兵,我真不该叫他去。我们班的机枪手、苗族战士周忠烈见小唐倒下,想把他救回来。他冲过去,扫倒了几个敌人后,胸部中弹倒在弹坑里,敌人见他曲蜷着身子,一动不动,扑上来想抓住他,周忠烈猛地拉响了一颗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像周忠烈这样的英雄,我们阵地上还有个刘家富,他负伤了,不能动了,子弹也打光了,他见五、六个越军已经进了堑壕,蔫梭梭地走过来,他把自己埋住了,等几个敌人过去,另几个在他跟前四处张望时,他手里的手榴弹拉响了……
这天,我们在阵地坚守了十多个小时,打退了敌人1个加强营的6次进攻。9连一排带来了电台,团长命令我们10个人立即撤下去。当晚回到连指挥所,我没有裤子,蚊子很多,叮着我的伤口咬,我连赶蚊子的劲都没了。第二天早上醒来,一条腿肿了,满是血,血上一层黑乎乎的蚊虫。营长派人来接我,又把我送到前指的医院。团长来看我,见我伤不重,说:包扎一下,换换衣衫,准备上北京!
我跟团长坐飞机到北京,参加了八一招待会。以后几次见到杨尚昆副主席。他还给我们敬酒,说:前线回来的英雄们,你们的功绩将载入我军史册,祝你们在部队建设中继续成长再立新功!听说我是不久前参加“李海欣高地”战斗的,杨副主席还专门向我举杯:为“李海欣高地”的英雄们,干杯!
杨副主席还找我们座谈,问我们的战斗情况,对部队建设的意见,家里有什么困难。大家说的都是战斗情况,我也就不好说别的。其实我们家乡情况特殊,是夹皮沟,一直没富起来…….
印象中,战斗英雄杨国跃非常低调的一个人,嫂子也是云南人,长的很一般属于典型的农村妇女型,他们有一个男孩子很小,他们一家都很朴实.现在想起来我那个时候在训练的时候都好几次不怎么听他的话呢,我和老班长蔡天强(现在云南红河州)常常写一些新闻报道什么的,指导员觉得我们有文化所以很关照我们的.我退伍以后才从解放军报上了解到他转到啦云南的临沧人武部当部长,后来2009年他专业啦,现在不知道他转到什么地方啦.每一年的八一节的日子就要到啦,我这个当年的老兵说不出内心的思念,我只好在这默默的祝福他,我的好战友.你还好吗?
我所在的特务连官兵,背景为部队操场电影【战争让女人走开】的拍摄现场,前天在“今日头条”上面看到了有人把这张照片发了出来,我还反复去发私信问他是在哪里找到的,说不定还是当年的战友,认识我的人应该知道谢歌所站的位置,说明哈,晓得的也请不要点名哈,不然就删了这一张。
“老战友,你还好吗?”今天上午我打通了某战区一位老战友的电话。”
“今年的八一节咋过呢?”
“老谢呀, 还不就都这样过吗?”对方回答。这说了当没有说一个样.
“今天的军人兄弟伙些,你们还有没有我们当年的血性啊?平时最好少跟着那些专家教授牛皮哄哄的哈,大哥我是最看球不惯的哈你们都晓得的,我在网上经常写文章骂死他些个死舅子,管他几个箱子的啥子级别啦,关键的时候说打就打的歌儿一定要给我唱起来哈,谢歌仍然相信你们哦,永远都相信你们这一支英雄的狼性的部队…….”
毛奇将军说,“人类所有最光辉的品质都是在战争中表现出来的,人性最闪光的东西也是靠战争来发现的。” 这位一战时的德军参谋总长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傲慢,在他的观念中,生命的价值必须在严酷的环境中才能得到升华,而这个环境就是战争。他并不曾想,用战争来检验人性是一件残酷的事情。
这就是发生在上个世纪的那一场真正的战争。现在的80,90后的人是体会不到的,和平和活着是多么的不容易,不到最后的关头决不要轻言战斗。我只想说:我的战友啊,我永远怀念你们,现在我活着我是幸福的。
我还想说:我们对的起这个国家,所有的牺牲都应该得到尊重…….。
尼玛的,说说就想哭,写写也想哭,想想还是想哭………。
各位战友,“八一”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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