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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团坝村（散文组章原创之一） 钟 明 全
余家垭口隧道遐想
团坝村，位于四川岳池顾县。一位名叫野马的岳池摄影人以图文并茂的“令人心酸的‘世外桃源’”，让我极想去看看这里。相约，野马、丁丁、云中漫步、庶务日记、我，驱车于一个午后，从岳池出发前往团坝。 出岳池县城，沿去往顾县的老公路颠簸，路窄弯多，时速20迈以下。穿过顾县镇，走上一条更窄的乡村公路。沿途便呈现，一片片打造出来的产业式田园。田园里，至今还种植着一些药材。其中一种还挂果在藤架上的，他们说叫“瓜蒌”。野马说，等到春天的时候，带上一些模特，在瓜蒌藤下拍照。我便笑说——不好吧，瓜蒌，——瓜喽，瓜兮兮的谐音，瓜得很的谐音。当然，田园里，还有不时冒出头来的开着金色小花的一蓬蓬雏菊——我想那也该是栽种的药材吧。
在马家村，野马还指给我们看，在一块硕大的斜坡土上，有一方用植物和土地构织的、形似镰刀铁锤交错的植物图案。这里应该是田土整治、基础设施、脱贫攻坚做得很样板的村落。因为，公路硬化油化，在远处的山梁上还建有观景台。想必，登上那观景台，便会有“一览田野宽广、四季花果飘香”之感。登斯台也，则大有壮美、秀奇、神伟、喜乐之感叹也。曾经参与岳池的多次采风中，我似乎也到过这些地方。尤其是当我们返程，经过杨家大院的时候，我更坚信，在我以前参与的采风中，必定到过这里。只是，当时的我没能发出一些感叹的语词来。
在经过马家村、翻过梁家坳的山梁的时候，野马将车向右边的一条极窄的小马路上开去。我便知，这条小马路，它的那头，就有可能是团坝村了。在一个分叉口，当我们看到一块不锈钢制作的长方形小路牌上有团坝村路标时，我们下了车。云中漫步说，我们走过这个隧道吧。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因为我心中想到的，便是探究，这里是不是真的像陶渊明曾经描述过的那种山洞。透过这个山洞口，是不是真的可以有一片桃花源——土地平旷、屋舍俨然、还有良田美池桑竹。在那里，人们是不是真的“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在我的脑海里，我一直在想，当时的陶渊明所说的武陵捕鱼人，是不是真的有。既然桃花源中人不愿向外界宣扬这个仙境般美妙的地方，那么，我们这些人，算不算那位捕鱼者。那团坝村的人，愿不愿意我们向外人道？以便让人们掀开这个困锁深闺的桃花源的盖头，让人们看到她桃花源的纯美、拙朴、古典的风韵？
同行的云中漫步问我去没去过坝美，我说没有去过，但是听说过，也在电视上听过介绍。她说，团坝不亚于坝美。我便知道，这个团坝，那个坝美，是真正的应该称得上是保存完美的川东古老民居民俗的活化石，真的可能是现存的仅存的湖广填川的后裔们兴建、遗存的世外桃源所在，也是世世代代团坝人曾经生产生活的福地，现今却已然成了想留留不住、想走走不了的鸡肋。
百闻不如一见，仰慕不如行动。我们在下车的地方向前走不到百步，便见马路的两边山坡，杂草遮蔽、岩壁夹道。中有一深邃、黝黑的洞口，横穿过一座厚实的山梁，向里面延伸。这个石拱隧道，为人工开凿。据说，当年村民为了打通与外界的联系，不再让人们翻越陡峭的山梁，竟然用了10年的时间，开凿挖掘，用条石镶砌成上圆下方的圆拱形石拱隧道。进洞口之前，只见洞口眉际间，横嵌一块条石，上刻——余家垭口隧道（团坝村建）字样。10年的时间，依靠人工开掘、砌筑的余家垭口隧道，是团坝人走出山沟的最快捷的通道，也是团坝人欲想改变命运、学做愚公的最好见证。野马告诉我，在垭口这边的山坡上，已经栽种了花椒等作物。而在垭口的那边山坡，却是野草枯藤荆棘丛生的荒坡。我便与他同生慨叹。换句话，隧道的这边，已经改田改土，产业发达，旧貌新颜。隧道的那边，却仍然过着原始的、古老的传统生活，依旧耕田种地，稻麻桑竹。
走在长而短、短却长的隧道里，我不断回头看来时的路，又不断看阳光所向的将要去的路。来的路上，我们经过了城市的繁华，看到了乡村的变化。去的路呢？那里真的是“世外桃源”？又真的令人心酸？我想象着，憧憬着，我真的又希望，但愿那里既有桃花源的祥和安乐富庶，又有桃花源的不知魏晋烟云风雨。
在还不算古老的余家垭隧道口，我流连着，思忖着，有一种穿越，仿佛有即将拉开桃花源的帷幕那般，叩动我的心扉。又有一种隐隐的担心，怕我禁不住那种古老的、未变的、冷涩的村庄的冷涩，给我带来冷冷的凉凉的秋的秋意、寒寒的苦苦的冬的冷凝。
穿越也是一种痛。穿越，有时候并不会带来快感。在回程的途中，云中漫步得出的感觉正是如此，她说她一下午感受到的，都是一种痛。我也亦然。
但愿，团坝村，请让我渴求的内心再多一些期许的希望的美好的春色。
2018年11月1日 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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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1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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