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谢的芙蓉花

地狱天使327

题记：这是一个无情而苍白的时代。忠于真理，真理欺骗我们；忠于爱情，爱情毁灭我们。——袁筱一

一、殷实之家

芙蓉属于六零后，农历甲辰年秋出生于川东北一个地名为万家沟的农村。父亲粮校毕业后在临近公社（后来改称乡）粮站工作，母亲是大队妇女主任兼生产队长。父母婚后几年不知什么原因未育，传统观念颇为厚重的婆婆爷爷十分着急，且暗暗担心其母身体有恙，免不了在儿子面前嘀咕。芙蓉母亲知道后有些生气，不久便怀了她。母亲生下她后，婆婆爷爷疼爱有加。其母照例忙工作，芙蓉跟着婆婆起居。或许是出于赌气，在生下她以后，母亲连续不断地生下了大弟、二弟、大妹、二妹、小妹，一共生了六个子女。

   芙蓉的爷爷婆婆老家在万源水田坝，上个世纪初随父母逃难入川。其祖上在河南，后来到了武汉做生意，辗转到四川水田坝后经营有方，购置了不少田地成了地主。因此，其婆婆颇有大家闺秀的气质，芙蓉在她的照料下渐渐长大，且深受她的教育和影响。

   芙蓉上学后成绩优异，小学时期一直是班长。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长相越来越出众，用当地话说“越长越乖”。父亲认为女孩子就是应该穿漂亮一些，不时从县乡给她买回新衣服。因此，她全校知名。上初中后芙蓉开始住校，所在中学既有初中又有高中，是县里的重点学校，设备师资都很好。芙蓉成绩仍然名列前茅。她也很活跃，办板报、各类节目排练都少不了她。高年级的同学称她“初一那个细女生”。住校期间，每次出板报、到井中打水，几乎都有男生主动帮忙。特别是高中部的李某和另一名男生，似乎每次都在专门等她。因为学校常讲:高年级的同学要关心照顾低年级的同学。因此，芙蓉认为他们的热心缘于此，并未多想。此时，在同学和周围人眼里，她是一位骄傲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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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慈父病逝
俗语言“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初一下学期开学不久，芙蓉父亲开始生病：症状为全身起脓包，划开以后里面为白色的脓，一个地方治好后不久另一个地方又凸起。从大队赤脚医生到乡、区、县医院，反复医治无法根除，家里经济变得十分拮据。虽然四处举债，但仍然未能治愈，最后不得不卖掉一间住房。芙蓉因为父亲生病的原因时常旷课，不少同学和老师都到家里探望。尽管生活十分艰难，一家人仍心存希望：都相信父亲病情治愈后，日子定会很快好起来。
治好父病的希望还是破灭了！七九年正月，芙蓉父亲在心有不甘及满腹牵挂之中，双眼流泪而逝！一家人陷入巨大的灾难之中。母亲精神彻底垮了！随即病倒在床。芙蓉为长居大，不满十五周岁的她不得不以稚嫩的双肩扛起整个家庭生活的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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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担稚肩
芙蓉辍学回家后，两个弟弟仍然在读书。芙蓉一方面顶替病倒的母亲在队上出工挣工分，另一方面还要照顾病中的母亲、种自留地、养母猪生仔卖钱还债、做家务和照顾三个妹妹，万事从做中学起。自清晨睁开眼到夜晚睡觉，一刻不停地忙着，真可以说是里里外外一把手。开始时，家务活中最令芙蓉吃力的是一天一满缸的生活用水：从沟里水井向家中担水是上坡路，处于生长发育期的脊椎还很稚嫩，在两桶水的重压下呈现出弓形，双腿的力量也非常有限，一级级石阶根本无法直接跨越，只得绕行相对平坦的土路。失父、失学的双重打击是致命的，看着昔日的小伙伴们背着书包上学，心中非常难受。芙蓉渐渐变得忧郁落寞，几乎不与任何人说话，将自己彻底封闭了起来。院子里唱戏放电影，对于文化生活极其贫乏的农村非常难得，她都没心思观看。在队里劳动，除了挖地她没有明显优势，栽秧、割麦、捡红花等手工活她都是一把好手，将绝大多数熟练的劳动妇女摔在后面。很多次芙蓉忙完外面的活儿回家，最小的妹妹由于饥饿，不是在柴草堆里就是席地而坐靠在板凳上，脸上挂着泪痕睡着了。
很多个夜里，芙蓉扛起锄头去挖地，渐渐四周沉寂下去她也不觉得害怕，心中难受时就跑到父亲坟前痛哭！一天夜里，芙蓉带上七八岁的大妹妹，到较远的地里背集体分的红薯，说好了让妹妹用小撮箕装以节省时间。背篼装满后她背着刚要走，妹妹突然拉住她的手说害怕。芙蓉安慰妹妹说：“别怕，姐姐很快就回来了！”妹妹松开了手。待她从家里返回时，看见妹妹因为害怕蹲在地下紧靠背篼缩作一团！芙蓉一下哭了！背着已经装满的红薯，拉着妹妹回家了，安抚妹妹后再自个儿背剩下的。自此以后，夜里外出干活她都是独自一人完成。
队里分的柴散置于山崖沟边，要在丛林荆棘之中码齐打捆后背回，十分困难，芙蓉不得不面对！特别是几次分的树木，她无法独自扛回，只好待两个弟弟回家后三人一起抬：她抬树头，大小弟弟分别抬中间和树颠。由于走的是山路，高低起伏，树的重量往往一下集中到她一人肩上，使她难以承受！大弟弟见姐姐流泪，主动要求换到树头。他不知道，自己也承担不了那份重压。后来，只好尽量将树木截短，几姊妹用尽全力，时走时歇才艰难地搬运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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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红绳何系
尽管体力劳动十分繁重，由于年轻，再疲乏的身躯睡一夜以后都可以恢复。不管出了多少汗，清水一洗后芙蓉的脸蛋都是白里透红。几年的劳作不但没有影响她的容貌，相反，还使她出落得更加美丽动人！一位何姓中年男子评论道：“这女娃子，是个男人见了都要流口水！”因此，八零年以后说媒的人络绎不绝。   
母亲的态度很坚决：首要条件是看对方能不能帮助这个困难的家庭！队里一位老大爷，多次向她母亲说：“蓉儿嘛！你们家里这个情况，总要养在近处啰！”问他要介绍谁，他又不说。
同村一位略懂八字的王姓老人，见芙蓉漂亮又能干，说道：“男子带魁罡，打马进朝纲；女子带魁罡，养猪不用糠。这女娃娃近处养不住，以后要嫁给一位军官。”
邻村有位男孩，其父亲在外工作，家庭条件很不错，媒人介绍后芙蓉母亲基本同意。芙蓉见过那个男孩，觉得不满意，母亲却说：“麻娃儿坐椅子，该他玩格。”
热心人又介绍了几位师范毕业生，任职于周边中小学。间或有家庭经济条件不错的，芙蓉母亲心中有意，但是芙蓉认为中小学老师居于乡村，且收入不高，故一概不答应。
后来，芙蓉初中的学长，吹拉弹唱都很出色，在学校经常帮助她的李某某托人说媒。其父是邻乡的党委书记，她在学校见过，李青年长得一表人才，所以芙蓉内心愿意。但芙蓉母亲一口回绝，理由是男青年的母亲不讲理，以后帮不到家里！不久以后，李姓青年又托芙蓉的姑父做媒，母亲依然一口回绝了。芙蓉心想：如果李某亲自找我表白，我便不顾母亲的反对答应他。毕竟年龄接近，不到二十岁的李某没有这样的胆量与气魄，两次被拒后便作罢了（几十年以后看，李青年为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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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年，芙蓉一次到碑庙卖湿桐子，经过李家边时，到本队嫁到李家边的天梅家小憩。天梅提出给芙蓉介绍个对象，且继续说：男青年姓鲁，军事大学毕业，是司务长、正排级，在雅安当兵；其老家在青宁乡天断村，父亲早已去世，父走后鲁吃了很多苦；几个哥姐都已经成家，家中只有一位母亲，分家后单独生活，鲁请了一位侄女在照顾她；鲁的大哥大嫂不孝，为了母亲不受大嫂的气，鲁节省下微薄的津贴，花五百多元买了队里的保管室，让母独住；鲁也很孝顺，同期参军的都探亲回过家，他多年探亲假自己不回来，以“反探亲”的形式将其母接到部队耍；鲁的二哥过继给其姑父，是李家边的生产队长，鲁对其二哥很好，也很有本事，送给其二哥很多物资；鲁很争气，在部队积极进步，领导很看重，是重点培养对象……芙蓉听后，觉得鲁姓男子与自己一样失父，一样遭遇困难，一样不服输，努力改变命运，骨子里那股倔劲令她赞赏，并且通过努力还考上了大学。因为失学之痛，芙蓉心中对大学生很看重（八十年代初大学生俗称“天之骄子”），觉得鲁不错。联想八字老人说的话，未及见面，好感便油然而生。鲁的二哥听说后，拿来了鲁的很多照片。芙蓉看后，觉得尽管个子不高，但长相也还可以，于是同意交往。随后挑了几张，说回家让母亲看后再做决断和答复。
卖完桐子返回时，鲁的二哥又到天梅家，对芙蓉说另外介绍一个王姓青年，是他的小舅子，师范毕业……芙蓉一听就生气，责问他一会儿这儿一会儿那儿，到底什么意思？！鲁队长一听表示了歉意，当即表态不再提王姓青年了。队长走后，天梅说为了这门亲事，队长和其妻子吵架了：两个都想将芙蓉介绍给自己的弟弟，最后还是队长妥协了。并说，你看，你拒绝后队长走时还蛮高兴的。
芙蓉回家后，将情况给其母亲说了。其母看过鲁的照片后，也同意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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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初见鲁男

　　八二年五月的一天上午，天梅的鲁姓丈夫与邻村王家一位长辈（其与芙蓉姑父是一大家人）来到家里，让芙蓉母亲到王家去相亲（见鲁）。媒人介绍说，鲁这次出差抽空回家（后来了解到，鲁并非出差，而是专门回家找对象的。见芙蓉以前已经见过几个女孩，但都不满意），专门来见芙蓉的。芙蓉母亲问其多大？媒人不说具体年龄，只说大几岁。考虑到芙蓉在热心人的帮助下准备进县城纺织厂，鲁当兵转业以后工作性质还很难说。因此，母亲不打算去见。王姓长辈道：“人家大老远地专门过来了，成与不成没关系，一堆一块的，见一见是个礼节嘛。”好说歹说，鲁姓介绍人与王家长辈就是不走，芙蓉母亲总算勉强同意了。

　　芙蓉随母等一行人来到王家，见鲁姓男子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一生灰色西装，洁白的衬衣，说话轻言细语，颇知礼节。芙蓉生父以前也喜爱穿一身灰色制服，一见之下，她又添了几分好感。鲁姓男子见到芙蓉后十分满意，与母亲及一干人说着话，芙蓉只是在一旁听着。母亲交谈观察以后同意交往，芙蓉表示听母亲的。只有姑父不乐意，他说：“老二（其二弟在部队当兵，参加过越战，已提干）也是当兵的，找他（鲁）还不如找李某某。”由于芙蓉母亲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位年龄稍大的煤矿工人（芙蓉后父），姑父在这件事上持反对意见，所以，他与母亲之间还有隔阂。母亲并不理会姑父，或许心里还有故意作对的意思，随即邀请鲁和介绍人到了自己家里，打发芙蓉妹妹去魏家叫幺姨过来。芙蓉随即开始做饭。

　　魏家幺姨不是亲幺姨，此时是大队妇女主任，属于女强人，是芙蓉母亲要好的朋友。在父亲走后的困难之际，无私伸出了援手。因此，两家走得很近，叫她过来是让她把把关。

　　魏家幺姨很快就过来了，鲁姓男子言谈大方，举止均合服礼数，没有一点架子，加之十分打眼的一身料子西服，魏家幺姨也认可了。芙蓉系着围腰忙活儿，每当从鲁身边走过，都看到他微笑着看自己。

　　吃过午饭以后，鲁等一干人说假期到了，要返回李家边。天梅丈夫在芙蓉洗碗之际邀请她送他们，芙蓉不愿意，推说：“别个本人都没过来说呢！”须臾，鲁姓男子即过来，微笑着对芙蓉说：“走嘛，过去看看，认认路。仕游哥（天梅丈夫）的意思也就是我的意思啰！”

　　母亲也同意送。芙蓉于是换上新衣服，裤子是母亲到后父处探亲时带回来的。由于头天晚上刮大风且下了雨（这似乎是芙蓉悲剧的预兆），脚上便穿了一双雨鞋，随着介绍人、鲁姓男子一道前往李家边，行至半路天就黑了。鲁一路上对芙蓉体贴有加，哪里路滑，哪里有了坑坎，均主动提醒或靠前扶她。手中手电不顾自己专门照在芙蓉脚前。芙蓉此前从没有接触过男子的手，每当与鲁的手接触，便有轻微触电般的麻感。

　　李家边位于碑庙镇上游同口河附近，是万家沟、王家、天断到碑庙的必经之路。到了李家边鲁的二哥家，一家人对芙蓉非常热情体贴。鲁家人精心准备，办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吃饭时一家人都把好吃的往她碗里夹。鲁准备好洗脚水，芙蓉洗脚后，他又拿出来一双新鞋让她换上。晚上睡觉，卧具也全是新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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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达城之旅
第二天吃过早饭，鲁要启程回部队。由于家中活儿忙，芙蓉打算回家。但是鲁家人和媒人极力劝说芙蓉送鲁到达县，说初次见面，应该送些见面礼。鲁本人也殷勤相邀。在那种情形下，不到十八周岁的芙蓉没做过多考虑，加之妈妈临行前也没说何时回去，还嘱咐她看看鲁的军服是几个兜（干部为四个兜），于是就答应了。
一家人送她和鲁到了碑庙。等车之际，鲁看到芙蓉雨鞋有泥，让她换上军鞋后提着雨鞋到了河边，将雨鞋洗得干干净净。芙蓉自己都没想到洗鞋，心中为此对鲁又增添了些好感。
上车后，鲁找到一个座位，让芙蓉坐下，自己站在她旁边。芙蓉让鲁坐，鲁不坐，说道：“我年纪大，现在可以照顾你，等我老了，你再照顾我。”芙蓉听后很感动。一路上鲁说了很多关心体贴的话，芙蓉还是近几年的老样子——不说话，只是偶尔微笑一下，算是回答。
抵达县城以后，鲁带她转街。在街上鲁看上一件衣服，要买给她。芙蓉认为当兵收入不多，鲁家也不宽裕，刚见面要东西不好，且衣服也觉得不大好看，坚持不要。鲁还是执意买下了。十二点左右，鲁带她到老车坝附近的小吃店吃饭，芙蓉说不想吃（由于农村作息习惯，此时她确实不饿），鲁还是要了两碗面条，自己吃一碗，芙蓉在一边没有动筷子，鲁吃完后再三劝说，她还是没吃。鲁于是说你不吃我吃，将另一碗也吃了。
午饭后，鲁带她继续转街，芙蓉很少说话。鲁因此开玩笑叫她“mang(一声)子姑娘”（四川方言，傻姑娘的意思）。转街过程中，鲁说：“看你不吭气，你有时候还蛮厉害的！”芙蓉问：“怎么厉害了？”鲁笑道：“给你介绍王某某，你不愿意，还训我二哥了。”芙蓉并未言语，心想：那也是训人？“不过，别个条件比我好些。”鲁接着说。芙蓉听后没说话，但心里不解：他的条件怎么会比你好？走到一间服装店前，鲁问她军装好不好看，芙蓉道：“一身黄狗皮最难看！” （四川不少地方有这种说法）。鲁脸色一怔，随即笑着说：“我是公狗，那你就是母狗。”芙蓉未应答。晚饭时分，鲁带她到了小吃店，要了炒菜和米饭。鲁给她讲，宁愿要炒肉片不要炒肉丝，肉丝是边角料，肉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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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完璧失落
黄昏，鲁到达巴路口附近的一所旅馆登了记。鲁自己住一楼，芙蓉住三楼三人房间。房间里还住着两个人：一位中年妇女、一位二十来岁的少妇。鲁给她洗茶杯倒开水，打洗脸水，检查卧具以后就下楼了。鲁走后同住少妇问芙蓉：“他是你对象？”芙蓉未答，“不像”少妇接着说。“是你表哥？”少妇继续问，芙蓉勉强点点头。少妇说：“你表哥对你好好喔！”
第二天天刚亮，芙蓉起床才穿好衣服，鲁便来到房间敲门。此时，中年妇女要赶早班车已经离开了，少妇随即也起来了。鲁照顾芙蓉盥洗完后并未离开，看到桌子上一本歌谱，便拿起歌谱与少妇攀谈起来。不大一会儿他们二人一起对着歌谱唱起歌来。芙蓉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心理暗想：他俩倒像一对儿一样，心中并没有丝毫嫉妒之情。
鲁感觉到似乎冷落了芙蓉，很快与她说话。少妇见状，不大一会儿就出门走了。
少妇刚出门，鲁就关门前来抱她，芙蓉多次挣脱后鲁终于还是抱住了她。她从未接近过任何男子，双手除了小时候爷爷摸过，再无一个男人沾过。因此，浑身感到麻木，心中感到害怕和紧张。由于害羞，又不敢大声喊叫。鲁解开自己裤子后将她推倒压在床上，并用手去解芙蓉的裤子！芙蓉奋力反抗将鲁推到一边。鲁随即靠上来，一只脚压住她的双腿，再次用手去解芙蓉的裤子，芙蓉双手死死抓住裤带。鲁于是左手抓住她的双手，右手拉开了她裤子的前拉链，强行伸进去抚摸其私处！说道：“这么几根毛”、“你别难受，让我上去嘛！”……芙蓉挣扎不开，加之疼痛，眼泪夺眶而出！……哭泣之声终于让鲁停止了抚弄！
芙蓉感到惊魂未定。这次侵害以后，她心里开始有些怕鲁。用她自己的话说，被“吓坏了！”
鲁起身后道歉，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芙蓉含泪抱怨到：“还是个当兵的呢！”（在芙蓉眼中，军人正直、奉献、英勇）。“傻姑娘，当兵的也是人啊！”鲁回答说。见芙蓉仍在伤心流泪，鲁接着不断劝解和安慰：“你这么好看，我太喜欢你了，蓉儿！”、“是我失去了控制，你一定要原谅我。”、“你不同意我很高兴，同意了反而不好，这证明你是一个好姑娘。”、“没事儿了，你今后还是个好姑娘。”……鲁说了很多安慰的话。芙蓉并不知道鲁的行为有什么后果，只是认为他的做法不好、是耍流氓，于是慢慢平息。鲁拉住她的手，坚持给她剪指甲，说她指甲根部月牙大身体健康；称赞她皮肤白皙好看而自己太黑；说你不能变心，只能找我，军婚受政府保护等等。鲁说的一切芙蓉都是将信将疑。
过了一个多小时，鲁带她下楼退房，上街吃饭，芙蓉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吃了很少一点东西。鲁随后去拜访了一位军转办的王主任，王主任的侄子汪某与鲁是战友。到王主任办公室坐了不久，他从单位出来一起送鲁到火车站，送达后稍作休息，由于上车还有一段时间，王主任便告辞了。
芙蓉与鲁继续候车。考虑到纺织厂纪律严明，规定新工三年之内不许谈恋爱，为此听说还开除过几个女工，芙蓉觉得自己已经在违反纪律，这个规定也应该告诉他。于是，对鲁说道：“厂里规定进厂三年内不准谈恋爱。”鲁稍考虑后说：“没关系，我可以等。” 鲁要求芙蓉回去以后多写信。考虑到厂里的纪律，加之先前的侵害仍然心有余悸，又担心被鲁带坏了（鲁侵害后芙蓉觉得他有些坏），芙蓉便道：“写信可以，只许谈学习、谈工作，不准谈感情。”鲁说道：“我偏要谈。”芙蓉答到：“你要谈，我就不给你回信！”
快上车了。临走时，鲁拿出钱夹给芙蓉看，说到：“这次回来钱花完了，没钱给你。”“我不要钱！”芙蓉答到。“不要钱你怎么回去呀？”鲁笑着说，并掏出一张五元纸币。芙蓉见后说：“我只要两块钱”（回程汽车票一元多）。鲁还是将五元纸币放在她手里，并说：“没事，我只要到了成都就有办法。”鲁告诉芙蓉如何回去以后，他们就告别了。
芙蓉走出火车站，坐上公交车返回市区。车到汽车北站后，芙蓉下车买好票，候车一段时间便坐车到了同口河。步行至李家边，芙蓉稍作休息便继续赶路。
芙蓉一路心绪不宁。行至千口岭半山腰，芙蓉走到树林深处小解，看到内裤上有血迹，以为是月信悄然到了。乏了的她坐在一块石头上歇息：回想见鲁以后的经历，鲁及其亲属关心体贴、生活中无微不至的照顾，点点滴滴均给予孤独、辛苦、落寞、压抑的自己以莫大的安慰！鲁的流氓行为使自己脸红害羞又害怕(她还不懂处女膜以及其破裂对女性意味着什么，只是认为鲁不尊重自己)。鲁对我这样了今后还能找其他男的吗？只能跟他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疑惑、羞愧、委屈、担心、恐惧……她心中犹如打开了五味瓶，不是滋味。最后，伤心地哭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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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粗心母亲
回到家后，芙蓉母亲一见之下颇为生气，顺手拿着挎挎儿（四川扒草工具，竹制品）要打她！嘴里骂道：“去恁么久，家里活路一大堆，你偏偏耍得住！”“他们都叫我送他到达县”芙蓉解释。“谁叫你去达县的？”母亲还是要动手。芙蓉并不躲闪，只是眼含泪水盯着母亲。母亲见状，走开忙活儿去了。晚上，母亲问她鲁军服几个兜，她如实回答，没见他穿军装。粗心的母亲再没问及其他情况，芙蓉由于害羞也没敢说出鲁的侵害行为。
芙蓉母女之间为什么不像很多母女一样交流？这有多层原因：一是芙蓉自小由婆婆带大，情感上与母亲并不亲近。二是母亲在丈夫离世后精神压力巨大，在极短时间内头发全变白了！躺在床上生病，芙蓉和婆婆还得哄她、开小灶照顾她，芙蓉为此有些不理解母亲。三是在三位亲人离世以后，芙蓉母亲时常向芙蓉诉苦，发牢骚，抱怨娃娃多养不起，这对本来早已疼苦不堪而又无法释放的芙蓉来说，心中产生了抵触情绪（母亲后来说，她当时把芙蓉当做了丈夫和依靠）。四是八一年经人介绍，母亲与煤矿盛姓男子来往后确定关系，芙蓉觉得盛赶不上自己生父，心中一时无法接纳，加之过年母亲因为盛的一再挽留没有回家，姊妹几个自个儿过了个伤心年，芙蓉心中生了芥蒂。最后一点是母亲要强倔强，或许是当干部久了，有些男性化，教育子女方法简单粗暴，动辄打人，芙蓉为此不乏反抗之举。倒是陈父性格温和，讲道理，知道安慰子女。每当母亲发怨言时，芙蓉往往都觉得母亲离开家，走了更好。
为何母亲放心地让漂亮的芙蓉只身去送鲁？这里有三层原因：一则母亲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见识不多，且八十年代初的农村民风淳朴，农村婚恋习惯，媒人介绍双方见面后互相走动非常正常；二则她不了解时代变化，且鲁看起来文质彬彬，进退知礼，更不知道“当兵三年，老母猪赛貂蝉”的可怕现实；三是芙蓉个性一直倔强，自小家庭条件优越，同龄小伙伴中谁都不怕，还因为孩子间的矛盾打伤过同龄男孩子，连她这个母亲都敢反抗的人，她就天真地认为别人不敢欺负她。在芙蓉母亲思想里面，根本没有“温柔刀”、“糖衣炮弹”的概念。
自此以后，达城之行的情况芙蓉再没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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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两地飞书
芙蓉继续投入到繁重驳杂的生产劳动之中。十余天后，她收到了鲁的第一封来信。来信除了关心问候和致歉，果然没有涉及感情。怎么回信？她一时茫然不知所措。十几天以后，才利用晚上睡前的时间断断续续写了回信。从此以后，鲁收到信后总是及时回复，芙蓉大都过一段时间才提笔。鲁因此多次在信中描写盼望信件的心情。农村收信，一般是同村赶场的熟人带回，每逢芙蓉离家外出劳动，信件即被母亲拆阅。芙蓉抗议，母亲根本不理，教训到：“老子看不得哟！”
鲁的来信除了表示关心，就是谈自己的学习、工作，偶尔谈谈生活小事，或者纠正一下芙蓉去信的错别字。一般一页半的篇幅，有时用毛笔写，字体较大，文字着实不多。芙蓉回信基本上针对来信内容，偶尔说说农村情况，夹带一些问候语，篇幅一页多点。初期通信，双方似乎都是为了写信而写信。从内容看，丝毫看不出来是恋人间的信函。严格地说，似乎好朋友都算不上。一段时间以后，芙蓉利用夜晚睡前的一点时间，给鲁做了一双布鞋。鲁收到后回信中寄回一张照片：照片中鲁坐于椅子上，抬起一只脚，脚上穿着的正是芙蓉寄去的布鞋。
一次鲁来信说她妈妈为他的婚事操心着急，让芙蓉给其母亲写封信，芙蓉随后给他在青宁天断的欧姓母亲去了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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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招工进厂
八二年八月，芙蓉告别万家沟，进入县纺织厂。临行前，鲁的母亲接到媒人的信后赶到了芙蓉家里。看见芙蓉一边洗碗一边流泪（她心中担心自己走后几个年龄尚小的妹妹），便不住地安慰她。芙蓉收拾完后，鲁母从怀中掏出包裹着的手绢，一层一层打开，从里面手绢中拿出二十元钱（剩下就两三元零钱和几枚硬币），递给芙蓉。芙蓉不接，她执意给芙蓉，并说道：“妈儿，莫哭！”芙蓉还是流泪。鲁母继续用颇为伤感的语气说道：“我老了，不中用了！妈儿，你拿到，当个茶水钱，刚进厂用得着。这钱也是仕权给的。你不要怕，有啥话就给他说，要多给他写信。”芙蓉及母亲闻言，均非常感动！母亲下来后嘱咐她：“找个好婆婆不容易！我因为有个好婆婆，你们几姊妹我带得很少，家里也很省心！这么好的婆婆，你别再三心二意嗷！”
进厂以后，学徒日子尽管辛苦，但是，与家里劳动量相比，芙蓉还是感到轻松不少。学徒时期工资很低，还要孝敬师傅。每当快发工资的时候，母亲就派妹妹到厂里拿钱。芙蓉自己几乎不花生活费，靠自带粮食咸菜度日。进厂不足一月，她就收到了鲁仕权为她订的《中国纺织》杂志。
上班之余，芙蓉与鲁继续通信，照例谈学习和工作。一次，芙蓉的信被一位与她名字相近的同事拆开（名字草写颇像），吓着了她。因为厂里纪律严明，万幸的是信中没有写情爱内容！自此以后，芙蓉写信时更加不敢涉及感情，也担心鲁受其影响回信时暴露他们的恋爱实质而被厂里发现。
纺织工作很辛苦，要求细心、眼明手快。但芙蓉学习进步很快，打结个数遥遥领先于同期进厂职工，一个多月就单独顶岗了。因为工资收入直接与完成的工作数量和质量挂钩，完成好的可以拿一百多元，差的生活费都拿不到。芙蓉为了家里早日还清外债，不得不加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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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天断之行
八三年八月份，芙蓉收到鲁仕权的来信，说自己国庆节要回老家给亡父过生。节日临近时芙蓉便请假回了家。第三天到了李家边媒人家中。经过与媒人交谈，芙蓉进一步知道了鲁仕权生于一九五七年初（后来鲁的一位亲属又说是五六年），初中毕业后回家务农，七六年参军入伍。自鲁提干以后，向家里弄回了军鞋、衬衣、餐具、粮票等不少东西。这在物资贫乏的当时很令周围邻居羡慕。鲁的二哥见芙蓉后随即赶往天断，不久就和其母一道返回了李家边。将芙蓉让到自己家中后，鲁母及其二哥当着芙蓉的面说：“老幺没回来呀！你是怎么知道他要回来的？”“是他写信告诉我的”，芙蓉轻声回答（后来知道，他们故意这么说，是借此观察芙蓉对鲁的感情和她的性格）。过午（川东方言：吃点东西）以后，芙蓉便随其母亲和二哥一同赶往天断。
快到之时，鲁仕国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坟说：“那就是父亲的坟。”看上去坟茔并不大，杂草已清理干净了。须臾到家，鲁仕权果然不在。芙蓉见到一位小媳妇，鲁母介绍说这是幺姐姐。洗罢脸，其他人都相继忙活儿去了，幺姐留下来专门陪芙蓉说话。
大约过了个把小时，院子里传来鲁仕权的声音——“妈妈，今天家里来客人了？”芙蓉刚起身，鲁背着背篼就进了门。鲁向她微笑打招呼“过来了！”芙蓉点点头。放下东西落座以后，幺姐就离开做活儿去了。
芙蓉问鲁何时回来的，鲁说没几天。问他伯母和你二哥为什么说你没回来，答曰考验你的智商，看你聪不聪明。问他去哪儿了，鲁说赶（赶场）青宁。
家中其他人都忙着做饭：杀鸡、洗肉、洗菜、洗海带、烧火……，芙蓉要去帮忙，鲁不让，自己也不干活儿，一直陪她说话。芙蓉言语不多，两人没话时鲁便逗一位八九岁的小女孩，咯吱到她咯咯直笑！
饭做好以后，全家人在桌子上吃饭，一家人个个都将好吃的往芙蓉碗里夹！芙蓉怎么都推脱不开。鲁本人更是殷勤体贴。不一会儿，鲁仕国、幺姐等人都端起碗离开了桌子到一边去了。
饭后，鲁仕权提议去洗衣服。所谓衣服，其实就是一件衬衣和一双雨鞋，用脸盆装着，都看不出脏。鲁端起脸盆，出家门没几步，芙蓉说：“给我端吧！”鲁并不推迟，随即递到芙蓉手里。走过几根田埂，就到了堰塘。堰塘不远处是一所小学，几个小学生看见他们，大声吼道：“那个女娃儿，好乖哟！”鲁急忙用石块去赶他们。芙蓉脸红，麻利地洗完后，端着盆子很快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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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没坐多久，鲁有事出去了，芙蓉听到屋后不远处一男一女说话，听口气似乎是一对夫妻。女人问：“那女娃儿是哪个？”男的说：“仕权的女朋友。”“瞎眼睛嘛啷唉哟，那么乖一个女娃儿，找他！”芙蓉听后不解，也没当回事。
鲁的大嫂很热情地给芙蓉打招呼，芙蓉淡然处之。因为他知道鲁仕权对他们有意见，鲁不欢迎的人她也不喜欢。鲁回来以后，芙蓉告诉他，其大嫂很热情。鲁仕权一副鄙夷的表情：“不用理他们！他们希望儿子出去当兵，想我帮忙。”
当房间里只剩下芙蓉与鲁两人后，鲁将坐于对面的芙蓉拉到怀里紧紧搂住（鲁坐于床沿上），欲吻她。芙蓉正挣扎，鲁的侄女进来了，鲁便放开了。鲁问她纺织厂是什么级别，芙蓉如实回答不知道。又问厂里有政工科、财务科、人事科没有，芙蓉说有。到底是什么级别，鲁最后也没搞清楚。鲁还告诉他家乡这里是“虎狼窝”，他不想当农民，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今后也当农民。因为国家当时的政策是儿随母走，所以，鲁建议芙蓉去读书考学，费用他可以提供。说到读书，芙蓉就伤心！自从辍学以后，就没人关心过自己读书的事，作为成绩一直十分优秀的她，因为家庭变故而失学，这是她心中的隐痛！如果自己外出读书，仍然欠着外债的家以及家中弟妹怎么办？芙蓉清楚读书是不可能了，但是心中对鲁的这一建议十分感动！最后，鲁又问了一些她父亲生前工作的情况，芙蓉一一作答。
晚上临睡之前，鲁将牙膏挤好后递给她，芙蓉推迟不过就接了。为了不再麻烦鲁，芙蓉刷过牙后自己倒上铁壶热水准备洗脸，鲁赶了过来，拿出盆中毛巾说：“洗脸要用凉水！”接着换好凉水，拧干毛巾递给芙蓉。洗罢脸，芙蓉拿过洗脚盆置于地上，正准备舀缸中水洗脚，鲁又上前接过水瓢，放回缸架上，对芙蓉说道：“洗脚要用热水！”芙蓉颇为尴尬，觉得自己太无知，也不理解为什么，只好由着鲁。
第二天吃过早饭，芙蓉准备告辞，经不住鲁一家人的挽留，便留下了。饭后不久，附近张铁匠来找鲁的大哥，其哥不在，鲁便自己跟去了，没多久鲁就返回了。芙蓉问：“怎么这一候儿就回来了？”鲁说：“我出去了你一个人在家，没人陪你，怕你生气，所以急着回来了。”芙蓉听后很高兴。不久，鲁说带她去看老房子（现住所为保管室），本就没什么事，芙蓉没加思索就答应了。走过一段路，拐了几个弯，鲁带她到了一间旧木板房前。房门锁着，鲁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进了屋，回头对她说：“进来看看啰！”。芙蓉刚一进门，鲁随即关门，然后紧紧抱住了她。吻她、抚摸她……芙蓉知道厂里纪律，很珍惜那份工作，害怕出事，加之还没完全走出失学失父的阴影，所以拒绝了他，奋力挣开了，并让鲁再等两年。因为参工接近三年时，厂里就允许婚恋了。鲁说：“难熬喔，不好等啦！”“等几年又不会长翻墙！”芙蓉抢白到。鲁似乎不太高兴，用略带伤感的语气说：“你长大了会恨我。”“恨—你？”芙蓉不解地问。“你现在还不懂，大了就知道了。”鲁解释到。芙蓉仍不理解。此事以后，鲁对芙蓉的热情似乎降温了。
吃了鲁家提前做好的午饭，芙蓉启程回家了。由于路不熟悉，鲁便送她到庆云。路上，鲁问她：“我们的关系给不给上级汇报？”芙蓉不知如何回答。“我打算这次回去就给领导汇报。”鲁接着说。芙蓉闻此觉得鲁在真心待她，有些感动。鲁告诉她，部队政策，要十多年才能接家。转业工作安置问题，与妻子所在地及其户口性质密切相关，我打听过，你们纺织厂的户口不好解决……面对要命的户口，今后怎么办？看到鲁有些沮丧的脸，芙蓉觉得彼此似乎结果渺茫……不觉流出了眼泪。鲁见状，也流泪了。两人走过河中石凳子，鲁指好路后，挥泪而别。

就是这样的324

祝所有人都能快乐

地狱天使327

十二、堕入情网
      芙蓉返厂以后，横亘于她与鲁之间的户口问题，思来想去难以逾越，而鲁又偏偏很在乎户口！这让她有些灰心。回忆鲁对她的举动，又觉得有些羞辱，彷徨之间有了退却之意，写信给鲁时表达了出来。不料鲁回信却诉了一堆苦，还说她有先见之明，不让谈感情很对！最后有一段这样的话：“我恨你不知人世甘苦，不会谅解体贴人，不会尊重我的感情！”芙蓉接到信后深感意外，接着陷入沉思，与鲁接触的点点滴滴一幕一幕掠过：他的善解人意、他的照顾体贴、他家人的周到热情、达城吃面条时因为自己不懂事的难堪、“黄狗皮”之说对他的不尊重、倔强的他接触中自己不吭气，他却处处委屈关心……而自己确实没有体贴过他。连鲁对她的侵害，她也慢慢理解，觉得别人那么大年纪，周围与他年龄相仿的孩子都多大了！自己不让谈感情人家这个大龄青年就没有谈。渐渐地，芙蓉觉得自己越来越理解他了，且心中还有了对他的愧疚之心。由内疚而自责，夜里思绪万千……由此渐渐坠入情网！
       不久，鲁来信告诉他，他以部队政治处的名义给区有关部门写了信，请求协查她父亲工作方面的事宜。芙蓉感到鲁处处在为自己着想，为自己的家庭努力，感情进一步深化。
      此后，尽管通信内容因为厂制度限制没敢涉及感情，但是，却更为频繁了。每次收到鲁的信，芙蓉都有吐露心曲的冲动。因为自己有言在先，不便食言，心中总是盼着鲁先打破约定。芙蓉那颗少女之心开始萌动：她时时回想鲁的形象、想象他着军装戴军帽的样子、想象他穿上各种衣服的样子、猜想他小时候头上戴着儿童长尾帽的模样……很多次提笔回信，还没开始写就浮想联翩，脸红心跳，浑身不自在！一次回信，她拿起笔之后陷入遐思，良久，不知写什么好，就直接写了自己的名字，装进信封寄走了。
坠入情海的芙蓉专门去拜访一位亲戚，打听转业安置事宜。又开始拼命存钱，为将来的日子打算着。她下定决心：即便鲁什么工作都找不到，她也愿意供养他一辈子……
鲁一次来信，是用钢笔书写的。其中一字的最后一竖，写得很长，且用力很大，刮破了全部信纸！芙蓉由此体会到鲁之个性是那么刚烈！骨子里心性很高，但却对自己那么迁就照顾。幸福之感油然而生！
      八四年八月左右，鲁来信中有了这么一句话：“我最近认识了一位女孩，说来也巧，与你仅一字之差，叫安蓉。”芙蓉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认为这是鲁在暗示他需要“安慰”。便有了去部队见他的打算。
       进厂已经两年多了，离三年约束之期业已不远。很多一起进厂的姐妹都开始恋爱了，给芙蓉做媒的也络绎不绝（她与鲁的恋情一直没有公开，对外称鲁是她表哥）。一天上午，厂领导陪着县里车局长到车间视察。芙蓉正在岗位上，一拨人在她负责的几台机子周围转悠，芙蓉并未在意，娴熟地工作着。不料第二天，领导找她谈话，寒暄几句后问她找对象没有。芙蓉没有吱声。领导接着说车局长的儿子觉得你不错，想交往。车局长也很满意，昨天还专门来见过你。芙蓉不便明确拒绝，推说到：“婚姻大事，要父母做主。”领导说：“没关系，你家长那边我负责做工作。”
没两天，车局长那位公子就推着辆新自行车（自行车当时还属于高档商品）到厂里找她来了。芙蓉见来人个儿倒是蛮高，身体偏瘦，说话时发现还是个“支牙巴”，敷衍了他几句，就让他回去了。几天后，“支牙巴”又来了，芙蓉借故不见。几次以后，“支牙巴”写了封信让人转来了，芙蓉用信封装了两张白纸，让传信人代为转达。此后，“支牙巴”就没再来。
身边也少不了一些追求者，此时的芙蓉内心已经被鲁仕权占满，谁也进不来了。用后来一句歌词说，就是“我的眼里只有你！”看不见别的异性了。因此，周围人都说芙蓉高傲。渐渐地，人们也开始怀疑频繁通信的兵儿哥不是表哥，而是男朋友。一次，厂里同事王姐问芙蓉：“你眼光那么高，兵哥哥是个啥官？”芙蓉不答。“连长？”芙蓉摇头。“营长？”芙蓉还是摇头。“不会是团长吧？”王姐继续问。芙蓉没有理会。于是不久，芙蓉找了个团级干部的说法在厂里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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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黑竹之行
       八五年二月初，农历十二月十八，厂里开始春节放假。芙蓉觉得再过半年就可以结婚了，要去部队把情况给鲁说清楚，加之自个儿觉得鲁需要安慰，便毅然前往部队。
      经李姨介绍，芙蓉与一位在区里工作的林叔叔在达县火车站碰头，林叔叔是到成都开会的。上车后林叔叔很照顾芙蓉。火车抵达成都以后已是下午，芙蓉在陕西街芙蓉饭店住了一晚，第二天坐车赶往黑竹。车上人对她都很客气。车行至黑竹56103部队驻地，司机和几位乘客热情地为她指路。下车后走不多远，就见路边停着一辆军车，底盘下面躺着一人身穿工服正在维修作业。芙蓉上前打听，那人（事后知道他叫冉志禄，碑庙人）起身后脸上还有油污，有些不好意思。芙蓉说起鲁仕权的名字后，冉便停下工作，领着芙蓉到了驻队一位负责人熊光荣处，要求探亲安置。熊开始很不客气，训斥冉（后来知道，熊某是达县河市人，高中文化，与鲁仕权属于竞争对手，处处压鲁一头，与鲁一直不太和）。但一见了芙蓉的面，态度立马缓和了。熊稍考虑，决定让芙蓉住同是碑庙人、已经成家、且爱人正在部队探亲的李正伟家，与他爱人作伴，李正伟暂时调到其它宿舍居住。熊光荣与冉志禄一道，带着芙蓉到了李正伟家。熊给李的爱人介绍芙蓉以后，将安排情况做了交代，并告诉芙蓉鲁仕权进城去雅安了，估计下午就回来，让她就在那里等他。
         通过攀谈，芙蓉陆续了解到，鲁仕权不是大学生，也不是干部，前年才转了志愿兵。八零年因为前任司务长亏空太多，团领导将扭亏任务交给鲁，让其代行司务长之职。鲁代职后厉行节约，尽管一些干部抱怨伙食差，但有领导的支持，所以还是在不长时间内就填平了亏空。芙蓉闻言虽然有些失望，但并未动摇对鲁的爱意。
鲁下午就回来了。还没进门，早有人拦住了他，告诉他芙蓉来了。鲁感到坏了，以为芙蓉因为安蓉的事情到部队闹来了。未及见到芙蓉，就主动到领导处汇报了。
       部队纪律一向严明，感觉事情重大，就派人与芙蓉沟通做工作。芙蓉猛然听到真有安蓉这个人，意外之余一下难以接受，表现得颇为生气和激动。见芙蓉这么生气，来人感到鲁与芙蓉关系或许不一般，安慰几句，说部队会妥善处理，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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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随后来见芙蓉，芙蓉问他安蓉的事，鲁回答说：“根本没什么事！只是在收到你的那封信后不久，有人介绍，见过面，写了几封信。”又说：“部队纪律严明，还有明确规定，战士不允许在驻地附近谈恋爱，我们外出无论干什么，都要报告，都要请假，啥事都瞒不了部队，你放心。”芙蓉以自己的经验认为，介绍对象再平凡不过了！何况半年以来不少人也给自己介绍过，自己也写过信，想起那些“热心人”来都心烦。就相信了鲁说的话。鲁又开始关心体贴她，还为芙蓉买了新袜子，抢着把她脱下的脏袜子洗了。
     第二天，上级来了好几位领导，拿着芙蓉写给鲁的信件，问芙蓉还缺不缺？芙蓉看到自己的信被外人拿着，觉得奇怪和诧异，也有些不高兴，不想外人干涉自己的事情，简单看了一下说不缺，就这些。几位领导都表态：安蓉绝不会成，让芙蓉放心。有位领导还当着芙蓉的面说鲁仕权不过普通一兵，没什么了不起，对芙蓉却很温情，芙蓉异常反感。
部队领导王副团长看过芙蓉写给鲁的信后，专门安慰芙蓉，批评鲁处事不当，还说要是近的话认芙蓉当义女。鲁向王副团长表态：无论芙蓉还是安蓉，他都不准备继续了。
      应领导之意，芙蓉在部队住了几天。期间认识了安云的方政、河市的熊光荣、碑庙的冉志禄和李正伟。还了解到安蓉名声不好，谈过好几次恋爱，甚至在一位对象家里住过一段时间。与鲁仕权也单独处过几次，时间都不长。鲁异常照顾芙蓉，甜言蜜语不断。芙蓉觉得既然安蓉名声不好，鲁是个很爱面子的人，肯定不会接纳她，心中的疙瘩渐渐消失了。
       一次，芙蓉正与李正伟家属说话，鲁仕权走进了屋子。没有聊多久，鲁便邀芙蓉到他宿舍坐坐，芙蓉就去了。只见鲁的床铺屋子收拾得十分整洁。看完鲁压在玻璃板下面的几张照片后，还没有说几句话，鲁就起身抱住她。正在此时，门突然被急促地敲响，鲁停手开门，李正伟进来后说有事，大家就一块出去了。
      第二天芙蓉要走，部队安排熊光荣送。熊高中文化，个子约一米八五左右，还没有恋爱，在部队职位高过鲁。鲁私下找到芙蓉说：“不要让熊送，他要欺负你。”芙蓉点点头。“我去送行不行？”鲁接着说。芙蓉回答：“行”。“那你去给王副团长说嗷”鲁要求到。“我去？”芙蓉不解。“因为是领导安排的，我去说不太好。”芙蓉点点头。于是，鲁带芙蓉到了王副团长办公室，示意芙蓉敲门，鲁躲在一旁没进去。芙蓉敲门进去后提出让鲁送她时，王副团长爽快地答应了，并嘱咐芙蓉回家后一定要去看看鲁仕权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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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蓉城失贞
     翌日上午，鲁仕权陪同芙蓉上了开往成都的汽车。一开始，没找到座位，两人都站着。鲁站在她旁边，很关心她，时不时用手扶她。不久，后面有人下车，鲁占到座位，招呼芙蓉坐下。一段时间后，又有人下车，鲁于是紧靠芙蓉坐着。鲁很健谈，一直哄芙蓉开心。芙蓉以自己的经验觉得：自己不喜欢的人就不愿意理他（她），鲁对自己这样好，肯定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自己。鲁用手搂芙蓉的肩，芙蓉稍作反抗后就默认了。鲁越来越胆大，摸手、摸头、摸……动作不断。芙蓉没再反抗。鲁一路上极为热情。汽车走过蒲江时，鲁说这里有驻军，打过仗。芙蓉问他：“怕不怕打仗？”鲁答道：“还是有些怕！”稍停顿后又来一句：“好哇！你在咒我死啊！我死了你当寡妇喔！”芙蓉听后觉得鲁把自己当妻子了，很高兴。
进城以后，就忙着去买火车票。车站人很多，鲁让芙蓉在大厅柱子旁边等着，他去买票。过了一段时间，鲁出来了，说票买好了，是明天晚上的。出站以后，在街边简单吃了点东西。鲁带芙蓉到了芙蓉饭店，此时林叔叔已经走了。于是，鲁带她继续转街。看见服装店，芙蓉挑好一件条绒衣服，价格是自己能承受的。鲁和她争着付钱，服务员收了鲁的钱。又转了几家，芙蓉身上带着钱，买了一双红皮鞋，付钱时服务员还是收了鲁的。芙蓉不敢再挑。
下午五时许，鲁带芙蓉到军供站住宿。鲁安排在一楼，芙蓉在二楼四人间。芙蓉临上楼时，鲁说道：“要不是为你的名誉考虑，我今天硬不想放过你！”芙蓉到宿舍后，见到一男一女。男的是军人，正在训斥女的，看见芙蓉后，一双眼睛老是色眯眯地瞟芙蓉，芙蓉将脸扭到一边，不予理会。没几分钟，鲁就上来了。一男一女没吵几句就走了。他们刚出门，鲁对芙蓉说：“你猜，他们是什么关系？”芙蓉答道：“不知道”鲁笑着对芙蓉说：“他们是情人关系。”说完就上前抱住芙蓉，亲吻她，并做出一系列亲昵举动。芙蓉觉得半年后就可以结婚，所以没有反抗。“我们住一起吧！”鲁突然提出这个要求。芙蓉没有回答。“我们住一起好不好，蓉儿，求你！”鲁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芙蓉。芙蓉矛盾了一会儿，觉得他是爱自己的，绝不会伤害自己！他就是自己一生的丈夫了，何况，他年龄已经这么大了，便说道：“好吧，只是你别给我留下什么祸患，我害怕！”鲁点点头，笑着对芙蓉说：“那你去调房。”芙蓉觉得根本不可能办成，没有回答。“看你聪不聪明！”鲁继续说到。芙蓉仍然不吭气。鲁于是对芙蓉说：“看我的！”说完就出门向一楼服务台走去。芙蓉有些好奇，不知鲁有什么办法，便到了楼梯口。听鲁对服务台说：“芙蓉是我妻子，开始以为她身体不好，所以分开住，刚才知道她身体没事，可以住一起，给调一下房间（大意）。”他与服务台似乎熟悉，还开着玩笑。服务台并没要什么证件，果然就调了一个单间。
单间也在二楼，走过走廊一拐弯就到了。房间里仅一张大床，两个沙发，一张小茶几。鲁进去看了看，又到服务台要了一床被子，一个床单，并将原来的床单换下了。

地狱天使327

     鲁对芙蓉说，去打盆水洗洗。芙蓉打好水回去，鲁已经盖被子睡下了。芙蓉洗漱还没完，鲁就催促她快点。
芙蓉一上床，鲁就急着脱芙蓉的裤子。芙蓉推开他，自己将裤子脱了。鲁即刻开始动作。芙蓉感到紧张，双腿自然闭合。鲁让她别怕、放松，松开双腿。芙蓉感到疼痛，往后一退，头碰到了床头木板。鲁见此笑了。芙蓉羞怯不已，用双手蒙住了脸。痛觉使她不安，心想女人都要结婚，我怎么痛呢？难道自己有病不成？！于是忍着不敢出声。鲁骑到她身上，笑得非常开心。
     鲁从身上下来后，告诉芙蓉方政妻子王会结婚时往枕头上缩。过了一段时间，鲁再次骑到芙蓉身上。完事后芙蓉问他与安蓉是否有这种关系。“绝对没有！我们毕竟是军人，又才认识半年，我敢发誓！”鲁边说边举起手来。
第二天清晨，鲁醒后用手爱抚芙蓉，一阵子以后提议起床。鲁先穿好衣服，接着拿起芙蓉的裤子要给她穿。芙蓉心里忽然有些难受，觉得鲁一个茶话会都没有给自己就这样了，便朝他猛地登了一脚，将鲁登到一旁。鲁站了一会儿，似乎也没生气。简单吃过早饭后，鲁带她转街。
在街上，看到有情侣挽着手，鲁要拉她的手，芙蓉不许，说：“拉到就好喔？”“你要相信，拉到的不一定好，没有拉到的肯定不好。”鲁回答说，并抓住了她的手。他们俨然一对热恋的情侣。转到了一个部队大院，芙蓉站在外面，鲁在门卫查过证件后进去了。不多一会儿鲁出来后带芙蓉去到河边转。芙蓉有些护痛，走路缓慢。
      一路上，鲁说了很多话，芙蓉全然听不懂。他说，你别把我想象得太好，自己很坏，出差碰到过很开放的女人；办公室那么多书都是摆设，自己根本看不进去；你比我强，本来可以找一个各方面强过我的人；他初中毕业回家劳动时，女知青就喜欢他，他们就有过关系；爱人不一定是夫妻，夫妻不一定是爱人；安蓉很可怜，再也经受不住打击；男儿喜后妇，女子重前夫；自己算过命，克妻……
芙蓉感到怪怪的，觉得男人有了亲密关系怎么啥话都说？心中暗想：他把我当最亲密的人了。
时过中午，鲁带着她到了小吃店。点了炒菜，鲁还要了啤酒。吃完饭，芙蓉与鲁争着付钱。
       路过一家照相馆，芙蓉想进去照相，鲁便陪同进去了。芙蓉照了一张全身、两张半身。鲁一张都没照，他写完照片邮寄地址后，带芙蓉继续逛街。
下午四点多钟，鲁带芙蓉回到军供站。进房间以后鲁让她睡一会儿，芙蓉便合衣躺在床上睡了。鲁自己坐在沙发上看书。没过多久，鲁又说道：“有些冷，我也来。”鲁于是用手抚摸芙蓉的头，并说道：“怎么不脱衣服？脱了后睡得暖和些。”言毕即用手摸芙蓉乳房，然后脱去芙蓉的裤子，将自己裤子脱下后，躺在芙蓉身边用手抚弄芙蓉，大约十几分钟后才上身，事后继续用手抚弄，一边动手一边观察芙蓉表情，还对芙蓉说道：“我给你弄舒服！”一阵子以后，鲁劝芙蓉睡一会儿，说自己看着时间。芙蓉哪里睡得着！说到：“听说安蓉名声不太好”“哪里约，我们在一起……”意识到自己失言，鲁赶紧打住。“啷唉，你们在一起?”芙蓉问道。“我是说我们在一起这么多战友，都没听说过。”鲁解释说。芙蓉心想：也许那些知道的战友不便当着他的面说安蓉的坏话吧？！后来鲁说道：“人那，太复杂！平时看着好好的，往往说翻脸就翻脸。”；“有些事情，再好的朋友都不能说。比如方政，我与他关系最好，好多事情我都不敢告诉他。因为一旦发生矛盾，吃亏的是自己。”；“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些小秘密，有些事情不管多亲近的人都不能说起。”；“我们志愿兵，说到底今后只是有一份工作，什么样的工作，好不好，无法预料。”……芙蓉听这些话，全是似懂非懂。
      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点了，鲁开始一手抚摸芙蓉，一手抚摸自己。过了一会儿拉过芙蓉的手，让芙蓉抚摸他。芙蓉哪里有那个胆量，赶紧抽回手去。过了好一阵子，鲁才上了身。事后收拾行李，赶往火车站。
          在站台上，鲁与芙蓉抱头同哭，芙蓉真心舍不得与鲁分开！上车时间到了，他们慢慢向车门走去，鲁几乎是将芙蓉抱上了车。芙蓉哭得非常伤心，鲁站在车窗下，也在抹泪。旁边一位中年妇女说道：“既然这样，你们何苦分开哟！”“我跟你回去。”芙蓉哭诉说。“算了，走都走到这里来了。”鲁说到。看到不远处有一位穿军装的，鲁即刻前去打招呼，要求他一路上照顾芙蓉。
列车缓缓启动，芙蓉从车窗向鲁挥手……
直到列车驶过资阳，芙蓉方才渐渐止住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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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真情苦海
          农历腊月二十七，芙蓉回到万家沟老家，没有向家人提起部队之行。由于时间紧张，也没有按照王副团长的吩咐去看鲁母，更不知道此举的重要性。自从与鲁分别以后，眼前全是鲁的影子，思念和回忆装满了她的整个心胸。她给母亲讲，自己年内打算结婚，存折里有些积蓄，让家里做一些必要的准备。
过完春节返厂上班不久，芙蓉到达县订了家具。后来，收到了通过鲁转寄过来的相片。信封中除了照片没有只言片语。芙蓉赶紧写了回信，并给王副团长寄去了年画。时间过去二十余天，并不见鲁的回信，芙蓉心中开始不安！她觉得鲁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之所以这样做应该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便接着连续写了两封信给鲁，但都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芙蓉越来越觉得安蓉与他的关系在自己去部队之前已经不一般了，既然都已经那样了，自己又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也不是个愁嫁的主儿，为什么不明说？相反，还要糊弄本就堕入情网的自己？疼苦不已的芙蓉无奈，咬破手指用鲜血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人”字，并在人字的四角打了四个问号，寄给了鲁仕权。血信寄走以后月余，收到了方政寄来的一首诗：
《心慰》
心，我的心
你不要悲哀
你要忍受命运对你的安排
严冬掠去了一切
新春将会给你带来
文学是你唯一的亲人
你要不怕艰苦尽量去爱
生活的折磨使你几乎无法再生
勇敢奋发将会带来异样的光彩
相信你的勇敢和毅力
告别你过去的不快与失败
      读过诗以后，芙蓉知道这是鲁仕权写的。他不仅明白抛弃对自己“几乎无法再生”的打击，还要求自己忍受“命运”的安排，且宁愿借方政之手也不愿意直接来信。看来，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此时，她心中并不是多恨鲁，相反却恨自己：恨自己开始与他接触时不吭气、恨自己不懂事、恨自己不让他谈感情、恨自己温情太少！恨自己对他关心体贴不够！恨自己在成都时晕晕乎乎，没把心里话告诉他！甚至后悔自己八三年没有将自己交给他！觉得正是自己的这些表现，将他推给了安蓉！如果此时自己执意去黑竹，安蓉有鲁需要的城市户口，鲁不一定会选择自己；即便鲁选择自己，雅安的安蓉岂肯善罢甘休？！无论鲁选择谁或者谁也不选择，部队严明的纪律均会使鲁丢掉军籍！芙蓉知道鲁也是一个苦孩子，苦打苦熬到今天不容易，心中并没有“我不好，让你也不好过”、“讨一个说法”之类的念头。用芙蓉自己的话说：“再难受，我都不忍心去伤害他！”
     道理易明，情感难收！没想到付出全部身心和感情的初恋就这样夭折了！目睹厂区熟悉的一草一木，芙蓉更为伤感！她开始吃不下饭和失眠。此时，芙蓉的心境可以借李煜的《虞美人》描述：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一天上午，纺织厂聘请县医院妇科大夫做女工防病和卫生知识讲座，对象为芙蓉她们这批工龄即将满三年的女工。听讲之时，芙蓉方才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绝望的芙蓉来到大河边，准备一死了之。望着河水，芙蓉泪如雨下！她想到至今仍然欠外债的家庭、几个还不懂事高低不一的小弟妹、对自己寄予厚望的母亲、学校毕业分回县城政府机关的大弟弟、父亲去世后恶妇骂是缺德报应的话、九泉之下见到疼爱自己的父亲，他难道不伤心吗？……《水仙花》一段歌词是芙蓉此时的真实写照：
啊！……
我可怎么办
如今欲哭无泪我的心已碎
为你付出爱情换来伤悲
我为你受苦受累受尽人间罪
换来了伤心我能怪谁
啊！……
莫非前生欠你债
今世让我来偿还
今世让我来偿还
啊！……
我被你欺骗
你为什么诚心诚意把我骗
失恋失身的女孩多么可怜
你难道忘恩负义把心变
把我痴心来欺骗
啊！……
是死是活两为难
心里犹豫受煎熬
死也难来活也难
……
      在芙蓉难受之际，熊光荣、冉志禄一起来到厂里找她，他们说自己奉命过来调豌豆，在这里要呆两三天，顺便来看看芙蓉。通过攀谈，芙蓉了解到鲁仕权从成都回部队以后汇报：芙蓉条件好，追求的人多，他与芙蓉在成都已经和平分手！还说即便自己强行挽留，关系最多也只能维持半年！接触中，尽管芙蓉很少言语，但是，熊、冉对芙蓉都很热情。冉的对象贾兰也在纺织厂，贾兰到后，冉对贾兰明显不及对芙蓉热情。芙蓉因为心中痛苦，更没有开始另一段感情的想法。因此，看起来显得不太热情。几个人在一起没有呆多久，熊和冉就说要办事，起身告辞了。临走时，芙蓉请冉志禄回部队时帮她带点东西给鲁仕权，冉答应了。随后，芙蓉准备了精瘦肉（腊肉）、通江木耳、纺织厂获奖布料等物，包装好后等待冉的消息。三天过后冉一直未露面。芙蓉向贾兰打听，才知道冉已经走了。不久以后，冉志禄果然与贾兰分手了。芙蓉为此感到有些不安。
在食欲不振和长期失眠的折磨下，芙蓉消瘦、憔悴，最后终于支撑不住，病倒了！住进了县医院。经过药物治疗和表妹、弟弟、同事姐妹的精心照料，十余天后芙蓉身体有了好转，坚持出院了。
无论如何，芙蓉心里丢不开鲁，放不下鲁。她时而恨他，却又时而想他。女人身体一旦跨出最后一步，便犹如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煎熬犹如魔鬼，神出鬼没。而毫无希望的等待更令人疯狂！脑子想得多了难受时她就用头撞墙，有了性感觉时她就猛抓，恨不得将其抓烂！有时甚至想就此堕落下去！
     万般无奈，芙蓉心里只好当他死了，以求些许安慰。于是着黑衣拿白花去相馆照了张相片，放入相夹，以此聊以了却和纪念这段感情。身心疲惫的她形象渐渐犹如霜打的花朵：脸颊失去了光泽与红润，眼脸松弛浮肿，眼神呆滞，头发显得蓬松而凌乱，整个人再次变得沉默寡言，郁郁寡欢。心中愤恨所有男人，甚至包括自己的弟弟。她拿定主意：今生再也不打算恋爱结婚了。于是挂出鲁的照片做挡箭牌，对外明确表示这是自己李姓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