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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平乐男人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 作者 林一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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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6 18:0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连载之一百五十 作者 林一阳

      寡妇一进屋就张开了媒婆的利嘴:“妹子,我说这春才嘛,他的为人还不错。”
      春琴闷着头不说话。
      寡妇直奔主题:“据说曾大哥屋头的那块女人,已经有了一个娃娃,可她的脾气不好,人也长得很一般。春才说要是你愿意跟他相好,他就休掉那个婆娘和你过一辈子。幺妹儿,我看得出来,他一见到你就真心实意的喜欢你。不像那些吃着碗头的还要想到锅头的男人!”
      春琴还有几分气愤:“你还说他不是那种人,今天咋在茶地头就对我流里流气的?”
      “哎呀,这怨不得人家!哪个喊你是我们范沟出了名的大美人嘛?不要说男人啦,就是我见了你都想摸两把。哎,这咋能怪人家呢”?寡妇调侃着在春琴的脸上摸了一下。
      寡妇的米汤灌得春琴高兴起来:“大姐,我是有家的人,咋可能和他一起过嘛?”
      “我看你的男人已经人影不见了,他让你一个女人在家守活寡,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你可以不跟他过,但可以跟他耍一段嘛,解一解你这么长时间的馋劲,止一止你的心慌也好!”
      春琴长叹一声:“唉!大姐不要乱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事,也不敢乱想!”
      “你就不要嘴硬了。幺妹儿,我不怕你笑话,两姊妹说句女人间的真心话,当初男人走的时候,有人说我守不住节,找人给我说媒,而我说却要守节,要脸面,那嘴比你现在还硬!可夜间睡在冰冷的床上,一想起那事心头就像猫儿抓一样,身子里像有千万根虫在爬,好想有个男人睡在身边啊!我也明知这是肮脏龌龊的事,可无论如何也受不了。这叫身不由己!”
      春琴想起妻子要为死去的丈夫守孝的话:“那你就不为大哥守孝了吗?”
      “守孝!我开头还想为他守一辈子孝呢”,寡妇慢慢道来:“自从我嫁到他家,发现他的心好。虽说他大我几岁,人也长得孱弱,但经常拿钱资助我娘家的兄弟们,我从内心还是想给他守孝的。在他们弟兄四人中,就数他最殃,几弟兄为点小事吵嘴,那几个哥哥嫂嫂就要欺负我们。特别是晓得他病得要死了,他们不但没有看望过他,而且见到我就挖眉恨眼的,巴不得他早点死”!她说得眼睛红红的,边说边抹着眼泪:“刚葬了他不久,几弟兄、几嫂子就想方设法欺我们孤儿寡母,无事生非地找些门槛子给我翻,恨不得把我们撵到祠堂守寡,他们好得我家那几十亩地跟两个造纸坊。”
      “那就没得人管了吗”?春琴不解地问。
      “管!哪个管啊”?寡妇冒火了,“我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我也晓得他们的作法是违反族规的,便去找他们姓张的族长评理。族长开始还答应要管,后来他们几顿酒肉饭就把他摆平了,他睁只眼、闭只眼的任随他们欺负我。我再去找他时,他在祠堂中当着张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就对我动手动脚,说‘只要你拿给我弄一盘,你那点小事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我说‘还说万恶淫为首,我看你的头发、胡子都白成银丝子啦,咋是个死不正经的老骚棒’?他咯了咯喉头的痰说‘哼,你嫌我老?你就不晓得哇,老牛还想吃嫩草呢!老者伙才经得抖,保证你安逸尽心。我虽然年过花甲,但才吃了一块宫庭秘方的壮阳金丹,比年轻人还翘得高,连扯三火都不成问题’!说着就满脸骚情的来拉我:‘哼,说起尿眼,八十岁的老者都有笑脸,何况我才七十多点呢’!幺妹儿,你说他们这帮男人表面上正二八经的,其实心头肮脏得很!我说:‘我看你平时都知书达理的,满嘴的仁义道德,经常教育我们女人要恪守妇道,要遵守三从四德,还要为死去的丈夫守寡!现在你的仁义道德又到哪里去了呢’?你猜他咋说,他鼓起眼睛盯到我:‘我说你咋是一块憨婆娘啊,咹?你年纪轻轻、长着漂亮的脸蛋和身材,该安逸的时候就要安逸嘛,何必苦苦的为他守寡啊?嗯,不瞒你说,我的知书达理都是装给人家看的,仁义道德也是说给别个听的,那是当族长必须要披的两件外衣。至于我还是我,一个老男人,见到年轻女人就有一种想抱她的冲动,有一种想弄她的欲望。现在就你我两人,管不了古人的话啊,想咋安逸就咋安逸’!他又吊起憨口水来拉我,我说‘啊,原来你那满嘴的仁义道德都是装出来哄我们的。我们女人都是你手中的玩物,想咋玩就咋玩,还不准我们反抗,玩够了就丢了。我看你这根老淫棍不晓得在黑角角头弄过好多被你哄了的女人啊?可老娘不是你想玩就玩的那种人’!无论他咋说我都不干,他就冒着火星子吼道:‘哼,你们弟兄间的家务事,清官都难断。你的地契和纸坊全部归他们几弟兄,我管不了,你不要找我了’!我也不服输:‘不管就不管,我再也不找你这老二流子了!我就不肯信你敢把我的纸坊跟田地断给他们,我就不相信天下还有这本书卖’!说完就甩开这老色鬼走了。幺妹儿,你说这族长那张狗脸,对人公平不嘛?你要答应了他,他就给你解决;不答应他,他就不管。你说这是啥世道啊?我觉得这是专欺我们女人的世道!”
      “世道就是这样,你再埋怨它也改变不了啊”!春琴也叹着气说。
本帖最后由 平乐男人 于 2013-5-16 18:24 编辑

 楼主| 发表于 2013-5-18 10:3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连载之一百五十一 作者 林一阳

      “改不了那就只有跟他们恶干嘛!除了身体需要外,这就是我要找男人的另一个原因。你想嘛,你要找呢他们要骂你;不找呢他们要欺你,就连那牙齿都落完的老淫棍都要凑起欺你整你。这几年我真尝够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味道!幺妹儿,不管咋说你的男人还在,哪怕他就是一根木头桩桩杵在那里,也没得人敢这样欺你!你想我咋不找男人嘛?”
      “那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呵,就是王哥嘛”!寡妇高兴地说:“他是我称心如意的男人,虽然长我十多岁,家中有婆娘娃娃,但他心头有我,对我很好。他这人手散,在外人缘好,遇到事只要招呼一声,立马就有那么多兄弟伙来给他扎起!他来过我家几次,开始那几个嫂嫂看不惯,在外边乱嚼舌根说我偷人养汉;骂王哥来‘靸破鞋’,说他是收荒匠,来收我这破铜烂铁。说得好难听!王哥警告了他们几句,他们就像见到有钱人的狗那样摇尾摆巴、规规矩矩的夹到四个牙不敢开腔了,还要我出面帮他们请王哥吃饭,向我们赔不是,到处巴结我。你说怪不怪嘛?我想他们天天说的族规、伦理道德全都是假的,只有男人的拳头才是真的!”
      春琴息事宁人地说:“你既然出了气就该饶了他们啊。”
      “饶了他们!咋个饶呢?如果不是王哥扎起,他们还不晓得把我欺成啥样?现在他们想我守节,我坚决不守;他们想撵我走,我生是张家的人,死是张家的鬼,整死都不走。他们休想占我一文钱的便宜!我要成为他们喉咙上的一块骨头,使他们吐也吐不出,吞又吞不下,鲠得他们难受”!寡妇说得斩钉截铁。
      “哎,那王哥给过你的钱吗”?春琴不解地问。
      寡妇吞了一口口水:“我又不是靠卖屁股过日子的人,好歹也是一个大户,拿钱来做啥子嘛?我们在一起不图别的,就图他这个人。幺妹儿,你要晓得,女人是月亮,月亮再亮都没得太阳亮。我们女人要想办成事,还得靠男人在背后给你撑起。这个王哥白天在场面上给我扎起,晚上在床上弄得我舒舒服服的,他就是我心中的好男人!人生短短几十年,能遇到这样的男人,还有啥不满足呢?所以我不但不要他的钱,有时我还要给他点补充。至于他给我买点衣裳、首饰来,还说这是我们相好的见证,这些抹了糖的话,说得我不要还不行哩!”
      春琴思考一阵后问:“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找男人,就不怕人家说你吗?”
      “怕人家说啥子呢?你居心要变泥鳅就不怕泥糊眼!如果怕人家说,我就不会找了”!寡妇晃着头张扬地说,“我不但要让地方上的人晓得我在偷男人,还要让全乡的人都晓得哩!要说肇皮的话,我就要肇尽他们张家的那张皮!”
      “我看王哥喝酒那么凶,还不是让你上半夜守寡、下半夜守尸,有啥意思嘛”?春琴微笑着问:“喂,他真让你那么舒服吗?”
      “这还有假?不是我吹牛,他还真有一套床上功夫,每次都整得我三魂出窍,七魄升天,跟他睡一夜简直比我嫁人十多年还痛快”!寡妇眉飞色舞地说,“你不要看他天天喜欢喝酒,但他的色瘾比酒瘾还大,想做事就不喝酒。哎,你不信就找春才嘛,保管你浑身爽快无比!”
      “你是不是跟真蠢才也有一腿啊,不然咋晓得他爽快无比呢”?春琴笑着问。
      “咋晓得?我虽没跟他睡过,但只要经我看一眼,就晓得这个男人有没得床上那点本事。不是吹牛的话,就连一只苍蝇走我眼前飞过都晓得它是公的还是母的”!寡妇自吹自擂起来。
      春琴笑着说:“你太会吹了,我跟绍华咋没得你说的那么安逸呢?”
本帖最后由 平乐男人 于 2013-5-18 10:51 编辑

发表于 2013-5-19 11:50 | 显示全部楼层
最近有点忙,今天仔细看了一下,越来越精彩了,下面的内容会是什么呢?

 楼主| 发表于 2013-5-20 12:5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连载之一百五十二 作者 林一阳

      “这不明摆着他没得男人的本事”?寡妇用手指在春琴身上搔着痒说:“不瞒你说,我嫁人那么几年,一次都没得这爽快的味道,而跟王哥上了一回床才让我真正尝到了女人的滋味!”
      春琴被她搔得“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眨了眨圆圆的眼睛:“哎,你看庙子头塑的那些像说要是你偷过男人的话,野男人的东西就在你的盆骨上留下污点,证明你罪孽深重,死后就要上刀山、下油锅,阎君老爷把你打下十八层地狱,让你永远不得再投生为人。你害怕吗?”
      “害怕!害怕就不要去偷。我看没得啥怕的,要说女人偷过男人,骨盆上就有污点的话,那男人有了三妻四妾还要在外偷女人,他们又该有好多污点呢?再说他们男人块块都恪守‘礼教’不偷女人了,我们女人又到哪里去偷男人呢”?寡妇清了清嗓子:“请问哪个见过她死后是啥样子,来生又是啥样子呢?不要说这是他们编来哄我们的鬼话,就算是真的又怕啥呢?做得就受得!每块人只管得了今生,管不了死后,更管不了来世!只要在生时安逸过,死后随便咋整都值得!”
      “你只想到现在快活”,春琴边听边沉思:“那你们将来咋办呢?”
      “将来咋办”?寡妇哀怨地说:“唉!只有吃截萝卜剥截皮啊,过一天算一天了。他都三个娃娃啦,我不可能指望他休了婆娘来娶我嘛!至于将来的事我还没想那么多,一切听王哥的安排就是了”。她盯着春琴若有所思地说:“幺妹儿,这两年你的男人不在家,你不会就那么老实的夜夜抱到枕头睡嘛?不晓得你都悄悄找过好多块相好喽!”
      “我有啥子相好啊”?春琴叹了一口气:“唉,不要说我不想,即便想又有啥法呢?你看花楸园这巴掌大块地方,连只公鸡跑进来都瞒不过别人的眼睛,还要我偷男人!就是我的脸面不要,总得要给丈夫和娃娃留个脸嘛。绍华虽然没有亲兄弟,但他大伯父名下有两个哥哥、两个弟弟,这几弟兄平时说话怪眉怪眼的,见我男人不在家就对我很不规矩。他们几弟兄的婆娘都很肇,在大伯、小叔面前逗毛儿搭疵的。特别是那个大嫂,完全是个假正经,只要背着她的男人,就给那几个小叔子打情骂俏、摸摸掐掐的,但她说起别人来,嘴糟得很,人家本来没得的事,她会编得来比真的还像。要是我有这种事,不被他们的口水淹死才怪!我的娃娃长大又咋做人呢?”
      寡妇叹了一口气:“也是啊,这也怪不得你”!她在头上抠了几下,似乎计上心来:“幺妹儿,我给你出块主意,你就说曾春才是你娘家的亲戚,并且用他买茶的名义在你家进出,晚上你两块睡在一堆,外人就不会多嘴了。再趁出去卖茶的机会,你们又可以到外地去住,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上又有哪个晓得呢?再说春才跟王哥的关系很好,即便有人说你们,王哥也不会答应。关键是看你愿不愿意,根本不关别个的事!”
      “不,我才不干啊”!春琴还是顾虑重重:“大姐,你一块寡妇随便咋整都没得人管你,死后阎王爷都要原谅你;可我是有夫之妇,咋敢跟你比呢?将来阎君老爷肯定不会饶我的!”
      “我说你咋这么憨啊?你虽是有夫之妇,但这守活寡的滋味好受吗?幺妹儿,女人的青春眨块眼睛就过了,哪天成了老太婆,你就是巴心巴肝的想男人,他们都不要你啊”?寡妇吞了一口口水:“不过,想不想耽搁青春是你自己的事,大姐只能把话给你说到这块程度!”
      两个女人唠叨了半夜,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寡妇的一张利嘴终于把春琴那颗寂寞难耐的心说得蠢蠢欲动了。
本帖最后由 平乐男人 于 2013-5-20 13:12 编辑

 楼主| 发表于 2013-5-22 12:1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连载之一百五十三 作者 林一阳

第二十三章

      大鹏派去夹江的赵小伙,凭着他的机灵,很快就进入“王家纸业”卖工。由于他有一定的技术基础,又是当地口音,加之他为人勤快,很讨东家喜欢,王家在技术方面一点都没防备他,他能够直接接触王家的特别技术。小伙子则不动声色,利用一切机会仔细观察他们在选料时不要太老的竹子、泡料时根据天气情况决定石灰的数量和浸泡的时间、煮料时将原来只烧两天的猛火改为三天、花药的配比等每个细枝末节,认真钻研其中的操作诀窍。不到一年时间,赵小伙就掌握了王家的整套技术,而且丝毫没有引起王兴成察觉。在他快要离开“王家纸业”的时候,王东家找他谈了两次,一再要求他留在纸坊当技术骨干,他也曾考虑留在家乡卖工各方面都比外边方便。但又想抛开李大海是自己的亲戚不说,人家李东家一直把自己视为知己,他虽是一个刚进李氏纸坊不久的纸匠,却没有做过一点粗重活,而且工钱还比一般纸匠多;何况这次李东家又专门安排他来学习王家那非常保守的技术,应该说人家已把我当成了知己。古人说“士为知己者死”,我虽然年轻,也该懂得报知遇之恩,简单地说就是你敬我一尺,我必须得敬你一丈,这就是做人的良心。只有这样,才对得起李东家的器重。再说我家世世代代做人都不瞒昧良心,因此才受到地方上的尊重。所以无论王东家如何挽留,赵小伙都以家中有事需要改行为由而辞工回到大鹏纸坊。
      赵小伙刚一来到卢沟,大鹏立即为他摆酒接风,并安排他接替大海管理整个纸坊的技术,同时也要大海、大坤和嘉大虚心向人家学习。这小伙还真卖劲,把王家的技术与当地的气候、水质等情况结合起来进行创新,造出的第一锅纸就不同寻常,不但超过以往任何时候的纸质,而且还比王家的纸略胜一筹,刚一上市就很受欢迎。
      李大鹏正为自己的纸质得到提高而为赵小伙庆功祝酒时,成都盐市口等几家繁华街道的纸铺传来消息说,房东要收回铺面房。这消息让大鹏大吃一惊,自己当初在租这几间铺面时,每个房东都很满意,一再表示说李东家想租好久就租好久,而今咋突然提出收回呢?他认为这事有些蹊跷,便分别去找这些房东们座谈。哪晓得这些人对他来个大掉头,全都不理他,他不知房东们的态度咋截然相反了?是否认为租金少呢,如果是这样,大鹏愿意增加租金,可他们说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那是什么原因?问他们又无人道出真情,他只好再次上门。当走到一个心直口快的房东面前,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实情:“前段时间,有几个自称是花楸园山上的造纸户来找我们说:李大鹏在背后说你们很多坏话,还说你们的店铺这也不好,那也不行,租了这些店铺感到非常后悔!房东们听了这些话当然十分气愤,既然你李大鹏不满意我们的店铺也就算啦,那你就去租好的”!一个个房东当即表示无论李大鹏出再多的钱,我们也不把铺面租给他了!
      当大鹏问起都是些什么人时,那房东说他们都自称是你同族的幺爸(儿)和兄弟。是的,成都的房东哪里认得花楸山上的造纸户呢?他只好去问自己纸铺的掌柜们。
      掌柜们回忆说,前几天是有几个李家的造纸户去找过房东,他们中“成”字辈的有三个,“大”字辈的有两个,同时也把这些人的名字告诉了他。大鹏觉得奇怪了,我造纸这些年和这几个同族长辈以及族兄弟之间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冲突,甚至连红脸的话都没说过一句。扪心自问自己毫无任何对不起他们的地方,那他们为啥要去挑拨我和房东们的关系呢?这使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大鹏正要去找这些人理论时,李成其来到他所在的纸铺上,他一面吩咐伙计给成其泡茶,一面想你李成其前段时间不也把纸摊摆在我的铺子外面吗?双方的伙计们为此还打了一架,我多次想找你沟通,但你却一直躲躲闪闪的,今天为何突然造访我呢?不过刚才听掌柜们说你李成其倒没有参与过捣乱,那你来干什么呢?他感到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但不管咋说人家毕竟是自己的长辈,面子上还得要尊重人家。
本帖最后由 平乐男人 于 2013-5-22 12:56 编辑

 楼主| 发表于 2013-5-24 17:3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连载之一百五十四 作者 林一阳

      “大鹏贤侄,那次在你纸铺外摆摊的事都是我不对,但你的心胸很大,真弄得我不好意思,今天专门来找你摆谈几句。”
      大鹏以为成其来找他说别的事,没想他开门见山就扯起了纸摊的事。哼,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他才来找我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表面看他虽没去挑拨房东,但那帮人又是不是受了他的挑拨才去捣乱呢?眼看房东们要撵我,他来看笑话吗?哎呀,不过事情都到这地步了,不管你想说什么,我都会顺其自然,在表面上应付着就是了:“幺爸(儿)来找我,我很高兴。幺爸(儿),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冲突,无非有点小误会,我想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叔侄关系。你说呢?”
      “大鹏,有件事情我一直想找你说,但你经常不在成都,我就没法告诉你。前几天,我们李家的几块族兄弟跟侄儿来找我,要我跟他们一起去挑你的房东们收回铺面,撵你滚蛋。我想大家都是一家人,啥事都好商量,咋能那样做呢,就劝他们说:‘大鹏是个厚道人,去年我把纸摊摆到他的店铺外面抢他的生意,当时我还骂了他几句。可人家有宽大的胸襟,半点都不给我计较,整得我都不晓得把脸往哪里放了,又咋好意思再去肇人家的铺子嘛?再说,我作为一块老辈子,不要说没有帮他,反而要去整人家,你叫我咋对得起李家的祖宗啊?’
      “可他们说:大鹏不晓得在哪里学到了新技术,造的纸更比以前好,如果不撵他走的话,他就霸占了整个成都纸市,我们还有啥搞头呢?他的纸造好多就卖好多,我们连一张都卖不出去,只有等着关门熄火喽!再说他李大鹏做事从不讲人情,他的纸那么好卖,你摆点纸在他的铺子外,他都要把你打跑。你说他心头还有没得你这个幺爸(儿)?你看他一人就修了那么几块纸坊,野心也太大了。要是现在不把他整垮的话,我们迟早也要被他整垮的!
      “听了这话,我立马问他们:‘整垮!凭你几块就能整垮他李大鹏吗?你们把他看得太简单了,就算那几家房东不租铺子给他,他还另外租得到铺子不’?他们说:‘那些出生意的铺子不租给他了,我看他的纸又摆在哪里卖?你要是去呢就跟我们一起干;要不参加就不要后悔’!我态度硬扎地说:‘无论你们咋说,我都不会跟你们一起去肇李大鹏的!我们的纸不好卖,那是我们的质量不如人家,完全怪不得人家。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一点都不会后悔!至于你们实在要去,我也拦不住你们。不过,去肇大鹏的铺子对你们也没得啥好处’!大鹏,我现在说的话,没有半句掺假,不相信你去问他们!”
      “感谢幺爸(儿)了”,听了成其的话,他想连成其这样的人没被我报复都能深受感动,这说明每个人都是可以感动的。这样看来,现在倒没有必要去找那帮人理论。因为即使去了,他们不但不会承认,大家反而弄得很僵。不如表现出一种宽容的气度,或许还会感动他们。
他留成其吃了便饭,就去找房东们推心置腹地摆谈,用了两天时间,终于使他们明白那几个造纸户的话纯属子虚乌有,完全是别有用心的挑拨。他开诚布公的告诉大家:我一直都很满意你们的铺面,这几年来我们也相处得非常友好,今后我们大家也还要友好相处。他向大家表示:“房东们,只要我李大鹏没有说过退铺面的话,就证明我完全满意。即使有一天我不再租了,也要当面向你们解释清楚。如果房租没有到期,我还要赔偿大家的损失!”
      大鹏这番真心诚意的话语,解开了房东们的心结,全部同意继续把店铺租给他。
本帖最后由 平乐男人 于 2013-5-24 18:27 编辑

发表于 2013-5-27 10:42 | 显示全部楼层
平乐男人 发表于 2013-5-20 12:58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这不明摆着他没得男人的本事”?寡妇用手指在春琴身上搔着痒说:“不瞒你说,我嫁人那么几年,一次 ...

那些千刀万剐,上刀山、下油锅之类的说词究竟教化了多少人呢?

发表于 2013-5-27 10:44 | 显示全部楼层
平乐男人 发表于 2013-5-24 17:30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大鹏贤侄,那次在你纸铺外摆摊的事都是我不对,但你的心胸很大,真弄得我不好意思,今天专门来找你 ...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这个大鹏能在纸业王国里走多远呢?

 楼主| 发表于 2013-5-28 12:0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连载之一百五十五 作者 林一阳

      就在寡妇与春琴谈话的第二天清早,她先跟春才在房外叽哩咕噜的摆了一阵。大家吃过早饭后,围在春琴家打了半天麻将。下午太阳阴了,春才又约春琴去茶地看茶。
      他们在摆谈中,春才认错说:“妹子,昨天是我错了,现在借此机会向你赔个不是,再次请你原谅我”!他又给春琴灌起米汤:“不过你确实是太漂亮了,让我一见到你就丢了魂,云里雾里的不知咋有一种非抱你不可的冲动!”
      春琴听到赞美她的话自然高兴,加上寡妇的一夜开导,她心中的气愤和顾虑已荡然无存:“哪个要你赔不是啊?”
      晚饭时,张春琴亲自为王哥、春才和寡妇斟酒,自己也斟上一杯,陪他们慢慢地喝。烛光下,几个人满脸通红地聊了一会天,各自洗澡睡觉。
      春才三抓两爪洗完澡就急忙去敲春琴的门,等到门刚打开一道缝,他就顺势挤了进去。
      他们像剥笋子一样很快剥得一丝不挂,饿狗馋猫儿般搂在一起,春琴软绵绵地躺在床上。春才点灯观赏她那洁白的胴体,见到这羊脂一般的肌肤,便火急火燎地亲遍了她的全身……,一会儿像火山爆发般喷射着汩汩欲火,春琴就像久旱逢雨一样疯狂地吞噬着点点甘露。
      春琴感到浑身麻痒酥醉,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在爬动,烧得面红耳赤,在春才身上乱摸一阵,见他鼾声如雷,便在他屁股上掐了一爪:“你这个曾春才,真是一个大‘蠢才’!”
      “我因喝了些酒,又跟你过了‘瘾’,眯着眼睛就睡着了”。春才揉着朦胧的睡眼说。
      “你倒过瘾喽,睡得像死猪一样!哎,你把自己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原来就这么点本事!刚刚挨到人家,连味道都没有尝到就蚀火了,把‘瘾’给人家逗发啦,叫人家咋睡嘛”? 春琴明知自己已走向那团烈火,但她仍义无反顾地往里跳,哪怕把自己烧成灰烬也在所不惜!
      春才看着这冰肌玉骨般的美人,抚摸着她那被激情烧得发烫的躯体,立马又来了精神,迫不及待地跷到她身上。春琴就像八辈子没有见过男人一样,紧紧箍住他的腰。二人厮杀几百回合……,直杀得她呼天喊地,完全没有半点大户人家的太太模样。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她十分满足地躺在床上,发出阵阵娇喘。她很庆幸蠢才在遭到自己怒斥后没有真的离开,于是向他抛着媚眼说:“我这回真的‘过瘾’了,浑身好像没了骨头,整个身子都要飘起来了,荡来荡去的。说真话,我嫁人几年来,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快活过!”
      听她说到满足的话,再不见她那张威不可犯的脸。春才不禁想:女人啊,不管你有多狂傲,最终还不是成为我的箭下猎物,被我死死压着,规规矩矩的将就我玩个够!他不免有些得意。可一看到春琴也像过足了瘾的样子,他又觉得十分茫然:究竟是我在玩她呢还是她在玩我?这咋像两个人打平伙大家都干安逸了?他又想起朋友的话,女人的威严都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如果遇上不喜欢的人,整死都不会跟你上床;倘若遇见她心动的人,不但会把那张戏脸壳壳抓来揣起陪你玩个天翻地覆,而且还会对你百依百顺,就是要了她的命她都绝不后悔!啊,他觉得自己像是完全了读懂女人这本书。又想我虽不是春琴喜欢的人,但通过寡妇的撮合,也陪我玩得天昏地暗了,接下来她该给我些啥呢?全堂家业虽不可能,但可打她茶叶的条。于是讨好地笑道:“我该不是吹牛嘛”?见她点头,便戏谑道:“荡来荡去的,你就像块荡妇。”
      “你才荡妇呢”!春琴恨了他一眼,脸上又浮起了微笑。
本帖最后由 平乐男人 于 2013-5-28 12:04 编辑

 楼主| 发表于 2013-5-29 18:2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连载之一百五十六 作者 林一阳

      “喂,我听人说‘男骚火疙瘩,女骚眉毛黑’。你看你的眉毛又粗又黑,难怪这么骚啊”!春才在她的腋窝搔了一下:“说实话,我玩过好多婆娘,还从来没遇到过你这样骚的!你这嫁过人的‘雨包太阳’焦辣辣的晒得人筋痛,啧啧啧,真让我太过瘾了!”
      “哪个骚啊?人家说女人是水,男人是泥。水本来是清亮的,都怪你们男人这坨泥巴落到水头才把水染浑的”。春琴微蹙起眉头,娇媚地反驳着他。
      春才问道:“啥子泥啊水的,我不懂你说的啥意思。”
      “啥意思?你看我们女人没嫁人时多清纯啊,但嫁了男人后,就被你们这坨泥巴染浑了。可以说,我们都是拿给你们这根骚棒整骚的”!她指着春才的东西边说边欣赏。
      “好,都怪我们,你没得话啦”?春才紧紧抱住她:“你以为我们非想干这事不可吗?其实男子惜身如壮马,女子惜身如刀剐。男人少整这种事正好壮身;而你们女人就不同喽,天天像刀剐一样难受。一想起这刀剐的滋味,心头难受得很,巴不得有男人来陪你啊!”
      春琴躺在他怀里,摸着他的胸毛问:“既然想惜身壮马,为啥还要到处去嫖婆娘呢?”
      “那都是怕你们难受,才想下点雨来滋润你们,也是疼爱你们嘛”!春才得意地笑着。
      “啥子疼爱啊?我说你们这些男人也太虚伪了。嗨嗨,明明是想借我们的身子来过把瘾,可还要估住说是来疼爱人家,好像是这世上的第一好人”!春琴恨了他一眼,打了个呵欠:“不要逗了,我浑身一点劲都没得,快点睡啦!”
      两人相拥而眠,雄鸡唱过三遍,春才醒来将春琴摸醒。她揉着眼睛看了一下窗外:“天都亮了,我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
      春才亲着她的嘴:“你只要天天跟我在一起,保证你每夜都能舒舒服服地做上美梦!”
      “你这个骚鸡公,真让人讨厌”!她恨了春才一眼,转而笑着在他身上轻轻打了一掌。
      二人紧紧搂成一团,又是一番暴风骤雨。春才喘着气说:“你既然讨厌我,那我就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春琴盯着他问。
      “这里又不是我的家”。春才笑着说:“你既然讨厌我了,干脆把我撵回去算啦。”
      “你本来就讨厌嘛”!春琴转动着那双多情的豌豆角儿眼睛:“不晓得咋的,这人就是怪!才跟一块认不到的人过了一夜,身子就特别舒服,心头也好了许多。”
      “既然有这么安逸,那你还要撵我走不”?他搔着她的腋窝问道。
      春琴白了他一眼:“哪个撵你啊?你只要不那么骚就对了。”
      “你会喜欢没得骚劲的男人吗”?说得春琴也笑了。
      这一夜真是:娇莺美燕微微喘,雨魄云魂默默来。凤倒鸾颠一夜梦,千奇万巧上春台。
      “吔,你们才打一夜的牙祭,俩块都吃得嘴角流油的,难怪你一清早就红光满面的样子,硬是好到肉头去啦”!早上起来,寡妇笑着逗春琴:“该心满意足了嘛?不过大姐还是要劝你省到点吃,不要把肚皮胀大了啊!喂,今天吃了早饭我们就要走喽。”
      春才虽然累了一夜,可他脸上还是露出得意的笑容,那笑容显示他获得了猎物的骄傲!
      春琴红着脸,只是抿嘴微笑。听寡妇说要走的话,便悄声问:“想找王哥闷干了吧?”
      “你这鬼女儿,才安逸一夜就敢乱说大姐了”!寡妇笑着打了她一下。
      春才送了寡妇二两银子,她嘱咐春才千万不要激怒春琴。“你要晓得这女人要是跟你翻脸成仇的话,她就会把浑身的仇恨都泼到你身上,想尽法子给你拼命,不管你哪个都躲不掉!”
      春琴一连几天足不出户地陪着春才。只要来了情趣,就不分白天黑夜的干!她把什么都看穿了,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只要自己快活就对啦,不及时行乐就是对不起自己!至于名声算什么?那不过是男人用来捆绑女人的绳索。她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天天渴望男人的爱抚,咋会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捆住呢?她决心奋力挣断这根绳索,哪管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挣断它!
      十天后,她家的茶已做好。春琴提出她要自己销售,大鹏只好同意了她。
      春才将他在邛州住宿的客栈名号告诉了她,便将茶叶运起走了。
本帖最后由 平乐男人 于 2013-5-29 19:35 编辑

发表于 2013-5-31 08:37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是不是还是像以前那样“寡妇门前是非多”呢?

 楼主| 发表于 2013-5-31 18:0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连载之一百五十七 作者 林一阳

      春琴在家茶不思、饭不想地掰起指头算时间,今天已是第七天了。她一早就认真梳妆打扮,说要到城里去看茶叶的销售,吩咐丫环在家带好娃娃,慌里慌张地吃了点饭就直奔邛州“青春客栈”,刚找到春才便迫不及待地云雨一番,当晚又是一夜未睡。
      第二天中午他们才起床,春琴问起茶叶的事,春才支吾道:“你不要担心,茶叶已全部卖了,收茶款也不成问题。王哥有块叫钟瑞勤的朋友,当初抢人受伤后,一直住在他家,王哥天天为他请医治伤,现在钟瑞勤在卢沟扯起了棚子。如果哪个敢不给茶款,我只要给王哥说一声,保管他不差手就差脚!我们就只管开心地耍他几天,度过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这话正合春琴之意。自从男人出门后,她一个女人家很少外出,更不要说还有一个野男人带她赶州逛城这样奢侈的事了,特别是看到城里那花花绿绿的东西,她感到样样新鲜。春才带她白天逛商店,晚上赶夜市,想尽各种办法摆弄派场,招待她吃尽邛州城里的各种名吃,还买了几件上好的绸缎面料,专请邛州有名的裁缝师为她量身定做。春琴嫌贵了不要,裁缝师笑道:“只有华服美人,才能相得益彰嘛”,说得春琴心头甜滋滋的量完衣服。这些天春琴就像掉进了蜜罐,成天乐得合不拢嘴,二人好似一对甜蜜的新婚夫妻。眨眼间就过了十多天,她提出要回家看一趟娃娃,让春才继续留在邛州收茶款。
      春琴回家苦等了二十多天,这天下午终于等来了春才。当着丫头的面,春才就将她抱住。她奋力甩开春才,赶快支丫环把娃娃引出门,白了春才一眼:“你当着丫环就敢那样大胆,完全不成体统!”
      “噢,都是我不对!这么多天不见你,我老早就控制不住了”。春才笑着说。
      春琴还真有些生气:“古话说,床上的夫妻床下的君子,人家正式夫妻都怕别人说闲话;你我又不是夫妻,更没得资格要人家晓得我们那点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春才刚洗完澡,就被她拉进房间,来不及问起茶款,就是一阵猛烈的急风暴雨……
      二人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春琴的头躺在春才的手腕上,她那如葱般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春才长满粗毛的胸脯,用拳头敲打着他:“这么多天不见你来,我还以为你死了啊?”
      春才笑着说:“死了!你咋哭我呢?”
      “哭你?你还值不得我哭呢!像你这样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男人,这几十天在邛州不晓得又玩了好多女人?早把我忘得干干净净啦”!春琴抱怨着说。
      春才喘过了气:“冤枉!妹子真是冤枉我了,我天天忙着去找茶商催款,嘴皮都磨破了才收到三成款,哪有时间去玩女人嘛?再说,有你这销魂蚀魄的美人放在屋头还怕别个来给我勾起跑毬,哪还有心去找其他女人嘛”?他给春琴灌了几口米汤,“我把做好的衣裳拿来了,另外给你买了一件首饰,不晓得你喜不喜欢?”
      “喜欢,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春琴顿时心花怒放,即将新衣服穿上,并戴上首饰。这身装饰果然把她打扮得非常漂亮,她内心十分满意,还估住春才好好地观赏她一阵。从此,她每天晚上安排春才先到另一间房去睡,等丫环把娃娃诓来睡熟,就与春才共度良宵。
      正是:巫云楚雨障江天,海誓山盟信有缘。我身幸入天台处,忍负西归别后言。
      春才又约她到寡妇家去住了两天,寡妇安排他俩日日夜夜住在一屋。
      寡妇问春琴:“你现在觉得他如何?”
      春琴粉颈含羞:“不要说了,一天没见他就像丢了魂的样子。”
      “我就说嘛,不要看你表面上比哪个都斯文,其实你心头比我还骚”!寡妇笑着说。
      春琴在她身上打了一下,红着脸说:“不要乱说!”
本帖最后由 平乐男人 于 2013-5-31 20:03 编辑

 楼主| 发表于 2013-6-3 13:3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连载之一百五十八 作者 林一阳

      半个月后,春琴听见有个男人在门口说话,以为是春才来了。急忙跑出去一看,却让她猛吃一惊,原来是相公回来啦!
      徐绍华见到几年未见的妻子,虽面带几分愠怒,却依然光艳照人。便风趣地说:“娘子,我这几年不在家,让你受苦了。为夫这就给你赔罪!”
      “我还以为你死在外边啊,这几年居然音讯全无,等得人家好苦啊”!她幽默地抱怨道:“你如果真的死啦,也该带块口信或者托块梦回来,让人家好给你烧点袱子嘛。这头三年还要多给你烧点呢!”
      绍华调侃道:“我这几年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咋死得了呢?你倒巴不得我早点死啊”!他把背包放下:“还不快弄点吃的,我的肚皮都饿来粑到背喽!”
      “哪晓得你这‘首户’还饿起在嘛”?春琴安排丫环去煮饭,看见他那灰头土脸的样子,便调侃着说:“我的相公,既然你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看来我们家很快就要成为花楸园的‘首户’啦!”
      “还‘首户’呢,我倒想当首户啊”!绍华心情抑郁地说:“当初我想人笨走江湖,刀钝石头磨,哪晓得人到一百,形形色色,外面的世界根本不是我们这些山巴佬耍得起走的!”
      春琴不解地问:“究竟发生了啥子事?”
      “唉,一言难尽啊”!绍华叹息着说:“我才出去的时候在福建省做茶叶生意,哪晓得那里都流行喝‘铁观音’?我只好改做布匹生意,一年红红火火的下来,着实赚了一大笔钱。后来听说广东那边的烟土生意好做,只要做成一笔就是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利润。我想只要能做成他几笔,不就成了花楸园的‘首户’吗?于是我就把先赚的钱全部买成鸦片。结果烟土和钱全都被当地的‘老广’黑吃了,官府还把我逮进大牢,被那些牢王狱霸打得我人不人、鬼不鬼的,关了半年多,放我出来又没有给我说块啥子就把我遣返回家。”
      “你才说做生意的时候,我就喊你不要东想西想的,可你说是只有当了花楸园的首户,才有男人的出息!哎,那你现在的出息呢”?春琴埋怨着。
      二人正说话间,饭好了,绍华像“饿牢子”一样几下就吃完了饭。
      儿子从外面回来了,春琴说:“洪洪,快喊爹!”
      “洪娃儿,快过来爹抱一下”!绍华高兴地拍手叫道。
      七岁的小儿子瞟起眼睛盯了绍华一眼,见他手头没有吃的东西,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绍华问道:“娘子,不要说我了。还是说一下这两年屋头的茶叶收成如何?”
      “今年的茶本来不好卖,可有人帮我把它卖到邛州去了,光清明茶就卖了三百多两银子。现已收回了三成的茶款,其余的正在催收。‘雨前茶’和尾茶在当地又卖了将近二百两银子”。春琴一口气报出茶叶的经营情况。
      绍华诧异地说:“这就怪了,往年我们家的茶叶都是人家‘李氏茶坊’用现钱收购的,今年咋给别人拿去卖了还没有收清钱呢?”
      一句话问得春琴无言以对,她膩了一阵:“各年的情况不一样嘛。”
      “恐怕你也跟我一样,在家遭骗子啊”?绍华有些怀疑起来。
      春琴自信地:“笑话!我都会遭骗子吗?”
      当晚无话,夫妻二人早早入睡。绍华感觉到春琴不但没有久别胜新婚那股贪婪的狂劲,而且还连平时那种美妙的趣味都没有了,不得不心生疑虑,但又不便明言。
本帖最后由 平乐男人 于 2013-6-3 13:32 编辑

 楼主| 发表于 2013-6-6 17:5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一百五十九 作者 林一阳

      第二天晚上,大堂哥徐绍兴在家为绍华接风。二堂哥徐绍朋、堂弟徐绍中、徐绍松以及他们四弟兄的女人和春琴也去了。堂兄弟们在推杯换盏中互叙别后之情,不知不觉间,二更天过去了。春琴同几个妯娌们早就吃完了饭,感到有些困了,想回去睡觉,然而他们几弟兄好像有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话,又怕他们把她在家的事说出来,不敢先离去。再坐了一会,她实在熬不住了,心想一切只有听天由命了,便催绍华回家睡觉,绍华正起劲地摆着他在外做生意的事,加上那几弟兄又不断灌他的酒。春琴只好先回去,刚上床就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几弟兄的酒喝得差不多了,绍兴便问绍华家今年的茶叶收成如何。
      绍华带着几分疑问:“我正想问你们,今年的茶叶好不好卖啊?”
      “好卖呵!我们家的茶叶刚做出来就卖给李大鹏了。李东家是现钱买现货,从来没有赊过账”。绍兴四弟兄异口同声地回答:“卖完茶叶后,我们都到他的纸坊卖好长时间的工喽。”
      绍华不解地问:“那春琴咋说今年的茶不好卖,李大鹏不愿收购,她只好卖给一个外地的茶商,到现在都还没有收清茶款呢?”
      “你只有问她才清楚”。老二徐绍朋挤眉眨眼地说。
      绍兴又喝下一杯酒,乘着酒兴说:“唉!这几年你不在家,有些话我们也不好说啊。”
      绍华想起昨晚行房事时发现春琴有些不对,但又不知其原因,便疑惑地问:“大哥,我们的父母都不在啦,你长哥配父,有什么话就尽管说,我不会生气的。”
      “哎……”绍兴叹了长长一口气:“我们虽然同住在一个四合头房子里,但有些话本来不该我们当大伯子的说啊!只不过你的婆娘太不像话了,她竟敢在家给你戴‘绿帽子’。”
      绍华听了这话,脑壳“嗡”的一声响了,牙齿咬得格格响,两根太阳筋暴胀起来,右手握拳在桌上用力一砸,满桌的酒杯、菜碗碰得叮叮当当。他大声骂道:“妈的,这还了得!”
      “事情是这样的,其实弟媳原来倒也没啥,主要是今年清明的时候,你老丈屋头来了一块寡妇,她伙了两块男人来,说是要买你家的茶。春琴听说价钱比李氏茶坊的高,就同意卖给他们。她就这样下水了,被那个买茶的真蠢才睡了,还隔三差五的到邛州去住,有时也到寡妇家住。听说她还是‘婊子婆娘倒贴赔’,把你家今年的清明茶都赔给他了”。绍朋接着说:“虽然我们都住一个屋檐下,但毕竟是弟兄叔嫂的,各人忙各人的事,她即便烂得调羹儿都舀不起来,哪个又好说她呢?她就越来越放肆,公开将蠢才整到屋头来给你戴‘绿帽子’!”
      绍兴又数落道:“你戴了‘绿帽子’就是‘乌龟’、‘王八’,属于下九流,走路都要把脑壳夹在裤裆头。你说你这婆娘做事也太辱我们徐家的门风喽!”
      像有无数个鸡虱子在绍华的脸上爬,他心头毛焦火辣的好不自在。
      绍朋:“老弟,这都怪你不懂‘三纲五常’,没有把她打得好。她咋不找绿帽子给你戴呢?”
      绍华不解地问:“啥子‘三纲五常’啊?”
      “啥子三纲五常呢?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这就是‘三纲’;五常就是仁、义、礼、智、信”。绍朋摇头晃脑地教导着他。
      绍华还是不懂:“这跟打女人又有啥关系?”
      绍朋大谈着他的夫纲经:“几千年来,这‘三纲五常’维系着我们中华文明的人伦之道。其他的不说,单说这夫为妻纲,‘纲’就是提网的总绳。你作为一个丈夫,随时要提住妻子的这根纲绳,才能抓住关键。自古来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女人就是男人的奴隶,她们在戏台上不是自称‘奴家’吗?奴隶的‘奴’字也是女旁。既然是奴隶,就该受到男人的奴虐,不管她长得好漂亮都是拿给男人打的!说来也怪,这女人就是贱,你只要三天不打她,她的肉皮子就痒得不舒服,你把她打得喊爹叫娘,让她看到你手中的马鞭子就胆颤心惊,那才有丈夫的纲常!至于咋打嘛”? 他的嘴角挂着白沫,在场的人听得津津有味,他喝了一口茶:“人家说打婆娘不用巧,全靠头一顿打得好!你用剔了钉钉的马鞭子专打她的屁股,既不伤她骨头又不伤她肉,只打得她钻心的痛,使她站也站不起,坐又坐不下,又不好拿给别个看。只有把她打得痛而不伤,那才是打婆娘的技巧。不是吹牛的话,我们几弟兄不管多久不在家,那几个婆娘根本不敢兴妖作怪的”!他指着那四个女人,“不信你问她们敢不敢?”
本帖最后由 平乐男人 于 2013-6-6 19:41 编辑

发表于 2013-6-7 10:10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这个“三纲五常”还存在于多少家庭中呢?

发表于 2013-6-7 18:42 | 显示全部楼层
pzj737618411 发表于 2013-6-7 10:10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今天,这个“三纲五常”还存在于多少家庭中呢?

很多落后地区仍然有这样的说辞。精彩!

 楼主| 发表于 2013-6-9 1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一百六十 作者 林一阳

      绍华眼前似乎闪现出绍朋哥当年打嫂子的情景:他用棕绳把妻子的双手捆住,提起一根拇指大的马鞭子打得她在地下头滚来滚去的,口中不断地告饶,他还不放过她!绍朋的话让他大受启发,看来我是该拿出点纲常来管一管婆娘了。不然,这顶冷热戴起都不舒服的绿帽子咋揭得来丢呢?于是,他暴跳如雷的回家了。
      绍华猛然推开房门,来不及找马鞭子,对着熟睡中的妻子就辟头盖脸的一顿拳脚打下去。
      春琴被打醒后,发现醉熏熏的丈夫正骑在身上痛打自己,边躲边气愤地问:“你在发啥子酒疯啊?”
      “酒疯?你龟儿婆娘干的好事!整得老子没脸见人,老子今天就要打死你出这口恶气”!绍华气急败坏地边打边说。
      春琴在挣扎中一脚将酒醉的绍华踢倒在地,她像武小妲一样,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掐他,掐得他一脸、一身的青包,抓得他满脸都是伤痕。她边掐边骂:“你龟儿酒疯宝儿,灌了点‘黄汤’就回来发酒疯,听见风就是雨的,说老娘在家偷男人,是哪个嚼牙巴的在乱说?老娘倒要会会他,喊他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老娘就去砸他的锅,还要把嘴给他龟儿撕得稀烂!”
      “你龟儿婆娘没得良心”!绍华痛得在地下挣扎着:“老子在外辛辛苦苦的找钱;你狗日的在家耍得磨皮擦痒的,给老子找‘绿帽子’戴。把老子惹冒火了,一纸休书把你休了,叫你狗日的这辈子都没得脸见人!”
      春琴赌气说:“休嘛,不休的话就是牛日出来的”!她又在绍华身上掐了几爪,高声喊着:“哪个喊你不在屋头守到我呢?老娘想偷就偷!你不要我偷,哪个又喊你弄得我不安逸呢?哪块男人弄得我安逸,我就要偷他,还要在你面前弄给你睃,气死你这‘龟脑壳’!”
      绍华歇斯底里地指着她:“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嫌一个男人整得你不舒服,还要偷几个!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你这贱皮子婆娘太不要脸啦,把徐家八代先人的脸都丢尽了”!他气得双手打地:“老子算是瞎了眼,当初咋娶了你这个骚婆娘啊”?他歇一会又接着骂:“逗毛老子把茶地全部卖毬,吆你狗日的去卖工。磨死你龟儿烂婆娘,免得你饱暖思淫欲!”
      “‘饿死事小’,说得好听,你咋不饿一下给我看呢?恐怕饿你龟儿一顿你都受不住啊”!春琴也反骂着他:“卖嘛,你龟儿败家子娃娃。把你老汉儿留给你的这点茶地卖啦,好去当讨口子!”
      绍华赌气说:“当讨口子也旦得毬腾,总比戴绿帽子安逸!”
      春琴拿起自己的随身换洗衣服,开门出去。
      绍华大声喊道:“要走就不准再回来!”
      “你就是找八抬大轿来抬我,老娘这辈子都不回来啦”!她气愤地打着火把走了。
      绍华的酒量本来不大,醉熏熏地在地下睡到第二天中午。绍兴来喊他吃饭,问起春琴的事,他说春琴昨晚连夜就跑了,他们分析可能会野男人去了。绍兴、绍朋说了一些鼓劲的话,“你既然回来啦,就应该拿出丈夫的纲常,出面去找那个野男人。他杂种敢肇我们徐家的皮,我们就要打断他狗日的骨头,还要把他那东西割下来喂野狗!兄弟,你怕他个毬,有我们几弟兄给你扎起,你要是有出息现在就去收拾他!”
本帖最后由 平乐男人 于 2013-6-9 12:56 编辑

 楼主| 发表于 2013-6-11 12:1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一百六十一 作者 林一阳


      寡妇把春琴带到平乐街上交给春才,刚回家就看见徐绍华他们三弟兄搂足绾手的来了。
      绍华向寡妇打听春琴的去处,她毫不隐瞒地说春琴已跟春才一起走了。绍华气得跌脚板爪地指着寡妇咆哮:“你、你这不要脸的寡妇,就像一条发了性的母狗,不好好在家守节,成天跑去勾引男人。光自己偷还不算,还要伙起其他男人来勾引我的女人,简直不是东西。惹冒火老子找你们族长把你这‘拉皮条’的婆娘‘办’毬!”
      寡妇双手叉腰:“哟,你是东西!你跑出去几年不回家,你的婆娘在屋头‘饿’得心慌,她不偷男人又咋整呢”?寡妇边骂边指着绍华的头,“你咋不吐泡口水照下自己啊?你睃你这‘龟脑壳’戴起一顶绿帽子好热和啊,咋舍得揭来丢嘛,咹?一个‘龟脑壳’还有资格说‘办’我!哼,你在我们地方上去访一下,你‘办’得了我不”?她朝绍华的脸上啐了一口:“呸啊!你还有脸说我带人勾你的婆娘,你也不想一下,她自己不把屁股张开,人家咋给她爬得上去呢?‘龟脑壳’,我是可怜你的婆娘‘痒’来受不住,才找块男人来给她止痒的!”
      寡妇的话无疑在绍华心上戳了一刀,气得他浑身发抖,顺手抓起板凳要打寡妇,寡妇赶快闪开,他正要追时,被绍兴劝住:“绍华,算啦。‘人不要脸,鬼都害怕’,像她这种不要脸的人还给她说啥?”
      绍朋见这寡妇太泼,好像“三纲五常”也拿她没法,只好问:“你晓得他们在哪里?”
      “在邛州”。寡妇斜着眼蔑视他们:“我就说他们在哪里,量你几块龟儿子也不敢去找!”
      绍华摩拳擦掌地说:“我要找的就是他杂种,我要亲手把这狗杂种捶成肉泥!”
      “哼!还不晓得把哪块杂种捶成肉泥呢”?寡妇冷笑一声:“我看你这‘狗日猪’样子,在地方上耍点门槛汉儿还可以,这外边的堂子有多深?你见过好多啊!你晓得曾春才的局面有多宽吗?他跟李大鹏是亲戚,他的朋友王哥又跟卢沟两河口拉棚子的钟瑞勤是生死之交。我放明给你说:狗杂种,你只要惹到他,哪天挨了黑打还不晓得哪股水发毬!”
      听寡妇这么说,绍华盯着那几弟兄,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颤颤兢兢,不敢说话。
      “我是看你们可怜兮兮的,才把这些话说给你们听,你们哪块有种的就去找他好啦”!寡妇挑逗着他们。
      绍兴兄弟当然听说过钟瑞勤的厉害,他们想这事本与自己无关,何必惹火烧身呢?为了赶快脱身,便对绍华说:“这是你的家事,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不过最好不要把事情闹大。”
      绍华见他们泄了气,自己也软了一半。考虑到一个几岁的娃娃在家,找不到春琴又咋办?他只好求教他们:“大哥,你看咋办?”
      三人悄悄商量一阵,还是由大哥出面:“张大姐,我们来找春琴不为别的,只是她的娃娃想她。我们请你给她带个信,绍华要她回来看娃娃。昨天他喝了酒,以后再也不会打她啦。”
      绍朋怕血濺到身上,不再念他那纲常经,没等绍兴把话说完就拉着他跑了;绍华知道自己惹不起对手,看来想马上揭掉这顶绿帽已不可能,于是紧跟着他们跑出寡妇家。
      “哈、哈、哈……”寡妇以得意的笑声欢送他们:“看你们这几块山巴佬,拿给我的几句大话就吓倒啦。哼,还敢说捶哪个,真是笑人!”
本帖最后由 平乐男人 于 2013-6-11 14:18 编辑

发表于 2013-6-11 16:32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久没有听到方言吵架了,有种亲切感o

 楼主| 发表于 2013-6-13 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长篇小说《大纸坊》(平乐纸王的传奇故事)连载之一百六十二 作者 林一阳

      七天过后,春琴坐着一乘轿子回来了。
      因为春才要回家照顾生娃娃的婆娘,留春琴在邛州等他。她想当初为了哄我上床,说要休妻聚我,那满嘴的山盟海誓,加上寡妇的花言巧语,窜掇得我巴心巴肝地把自己交给你,作为一个有夫之妇,恐怕早已臭名远扬;到而今我们夫妻翻脸,正需要你安慰时,你却害怕我跟你回家,借口婆娘生娃娃而一躲了之。如此看来,这蠢才一开始就对我毫无真心,只不过把我当成憨婆娘在玩而已,耍够了就当一只破鞋甩。春琴越想越气,真恨不得一刀宰了他!不过,她又转念一想,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这蠢才不过是个混混,不值得我为他抛夫别子。再说我作为大户人家的太太,有福不会享,反来受这窝囊气,还不如趁早回家带好娃娃的好。唉,就算是我走错过脚步,以后改了就是啦,丈夫再有气,但为了娃娃他肯定会原谅我的。至于茶款蠢才肯定收清了,他真有那些拉棚子的朋友吗?我想他恐怕是来借这些人吓唬我,想把这些茶款给我吃下来啊!这钱要不要继续收,还得回家同丈夫商量后再说。
      绍华见到春琴,心中虽然憋着“绿帽”之气,但认真权衡起来:感到自己不是那奸夫的对手,根本没必要拿命去跟这帮棒客赌气。人家说大丈夫都难免妻娼子盗,作为丈夫就要能屈能伸,把女人看得开:春琴反正都已生过娃娃,不管跟哪块男人睡过还不都那样?只不过有点丢男人的面子而已,其实面子不能当饭吃,只要忍得一时之气,就免得百日之忧。春琴既然回来,想必已经回心转意。至于她发生这种事,我起码也有七分过错:自己几年不归,丢下一个少妇在家也确实难熬,红杏出墙也在所难免。她只要没给自己再戴几顶绿帽子就算对喽!为了儿子,只好放弃休妻的念头,还是“癞疙宝滚潲缸——忍气吞酸”地接受了她。
      两天后,春琴见绍华的气逐渐平息了。便问:“喂,你说真蠢才差我们的茶款咋办呢?”
      “我连这个人都没见过,咋晓得呢”?他那绿帽之气还没消尽。
      “我可能遭他骗了,哪有半年了还没有收清钱的道理啊”?她叹息着说:“据说他在红、黑两道都有关系,如果硬要逼他付钱,就怕惹出麻烦。”
      一听这财色被骗的话,犹如一把尖刀杀在绍华心上,戳开他还在流血的伤口,他愤怒地在桌子上猛拍一巴掌:“这都是你干的好事”!见春琴吓得不敢开腔,他把烟杆塞进嘴里嗒了一口烟:“老实说,你是我的婆娘,你那身白净漂亮的肉本来只给我一人享用的,其他男人连挨都不准挨一下!可你倒好啊,心甘情愿的将就野男人把你身上的每坨肉都玩够了,你还巴心巴肝的安逸他玩!你说你是不是傻婆娘嘛?说句实在话,不管你有好漂亮,只要想起你拿给其他男人玩过我就恶心,心头就像吃了块苍蝇那样难受,恨不得一刀宰了你”!他把桌上的茶杯顺手抓起来甩在地下,春琴吓得一句都不敢顶嘴,他发泄了好一阵又自言自语:“唉,不过有人劝我说婆娘的事还是眼不见为净,拿给别个睡过又不缺坨肉,萝卜扯了眼眼在嘛,为了娃娃就不想那么多了!唉,管他啊,我也想穿了,今年我们的运气都不好,我在外遭骗,还坐了班房,你在家也被人骗了。好在我们的雨前茶和尾茶没有被骗,家里还有好大一笔收入。这几天我反复想过,我们的儿子都那么大啦,而且长得很乖,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啥都好了;这茶款也不要收了,就算蚀财免灾吧!”
      春琴笑了:“这才像句人话嘛”!见绍华没有反映,她又严肃地说:“你放心。从今以后,你就在家把茶管好,不要再东跑西跑的去做啥生意啦,我保证天天跟你一起好好过日子!”
本帖最后由 平乐男人 于 2013-6-13 13:4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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